第六章 逃出大地

翌日,萬妙照樣率領萬妙庵的尼姑們與大地盟一起尋找希平,妙緣沒有去,她畢竟年輕,經過昨晚的大風大浪,她怎麼也不願意動了。萬妙也疼惜這個徒弟,雖然昨晚她一直為這個徒弟的無知感到丟臉,然而,這個徒弟是她養大的,她把妙緣當作她的女兒看待。


尋找了一天,大地盟還是無功而返,萬妙當然清楚希平就在她的床上和她的徒弟溫存,她也想早點回來,可是做戲要做到底的。她雖為尼姑,不過,對於做戲,是人都會的。尼姑也是人嘛!人有七情六慾,人也有說謊做假的權利以及義務。她此時就是選擇這種權利,並且,履行這種義務。


又是一個晚上。對於洛雄來說,一天是很短的,然而,萬妙等天黑已經等了許久,直覺得這天黑需要一萬年的時間才到來。她回到古風榭,回到她的房間裡。


「寶貝,妳回來啦?」希平最先打招呼,若非燈光不強,絕對可以看到萬妙的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


她昨晚在意亂情迷之時,不經思考地要求這個稱呼,如今卻很是後悔。


「你小聲點,別人會聽到的。」萬妙嗔叱道。


「怕什麼?聽到了,我就再殺出去!」


萬妙哂道:「你如果真這麼厲害,也不用躲到尼姑的床上了。」


操,這萬妙說的是什麼話?希平想這一定比屁話還要難聽的,就衝這光頭說出這句話,就知道此光頭不適合繼續當尼姑,要她還俗是正確的,在那光頭上長出一頭黑不溜丟的秀髮應該也不錯。


希平笑道:「那好,我不躲了,我現在就跑出去,如何?」


萬妙的心一慌,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就是不行。」萬妙的臉一紅,看見希平正在舔吻著她的徒弟,她道:「妙緣,妳還不起來?」


妙緣有氣無力地道:「師傅,我沒力氣起來,再說,現在都是晚上了,起來幹什麼?」


希平道:「不要理妳師傅,來,讓我吻吻妳的小嘴兒。」


萬妙立即爬上床,爬過兩人,在裡面躺上,道:「給我些被子。」


也不等誰發話,萬妙就把被子扯過來,鑽到被窩裡,趴睡在希平的身上,道:「你準備在這裡待多久?洛雄很快就會發現的。」


「我想在妳的懷裡待上一千年……」


「你……」


「但是,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希平反手摟住她,道:「我不喜歡在和我的女人相處的時候,還感覺到有眼睛在盯著我,雖不讓我提心吊膽,但卻令我很不舒服。寶貝,明天妳們先離開吧!到四大家去,或者到明月峰去。」


「我為什麼要去別人的地盤?」


「明月峰,有我的媽媽和我的女人;四大家,不用說,妳是知道的,雖然我的父親曾是他們的仇人,但我相信他們不會真的殺了他!我的很多女人,都在四大家……」


萬妙道:「我還是去明月峰吧!我和夢情是老朋友了,可是……妳讓我怎麼面對夢情?」


「妳也叫她媽媽,哈哈!」


「你要死呀!我就叫她夢情,至多叫她姐姐……」


希平笑道:「可妳的孩子得叫她奶奶,怎麼說,她都是妳的婆婆,叫聲媽媽也不會死人。蕾蕾不也是叫過?」


「華蕾有叫嗎?」萬妙疑問道。


「應該有的,即使沒有,以後也得這麼叫。她是我媽媽,這是不變的事實。」


萬妙道:「聽說是真燕把你養大的?夢情拋棄了你,你不恨……你媽媽?」


希平嘆道:「我能恨她什麼呢?她也是為我好的,我的父親是誰,妳們應該清楚……要恨,也要恨他的。然而,他也不該恨,很多事都是被逼的,像他那種人,雖然強悍,卻不適合這江湖。他雖為魔人,然而,太老實了,血雖見得多,但卻沒有認識水。」


「江湖,就像一池污水,誰蹚進入,誰就得有一個同樣骯髒的靈魂。可是他沒有,正如阿蜜依所說,他有的只是血性,可以用血來訴說他的真理,但卻不能用污水來泡浸自己的靈魂。他是從黑暗的山洞裡出來的,有著暗黑般強大的力量和堅硬的心,但他太單純了,所以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要他怎麼樣保護他的女人和孩子?」


「無論對誰,我都找不出多少恨的理由,我是由他們造就的,能夠知道他們活在人世,已經是一種安慰了。我的父親有點可悲,然而,我的母親,卻是可憐的女人,不但我的母親可憐,同樣為我父親付出半生的情感和守候的女人也是可憐的。」


「其實很早就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又在妙緣的耳珠上輕咬著。


妙緣輕吟,反手握住他頂在她股溝的陽根,導引他的陽根進入她柔潤的蜜道裡。


希平輕輕一挺,巨大的物事挺入她的水道,然後道:「妳還行嗎?」


妙緣道:「嗯……我可以的,我想要你。」


希平輕柔地挺動一下身體,萬妙道:「你……明天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不要擔心我,我不像我的父親,我從小就知道保護自己,而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把敵人打倒……任何要殺我的人,都會比我先死的。但是,在保護我自己的時候,我無法保護妳們,所以,必須妳們到達安全的地方,我才能放手一搏。這也許是最後的一戰了!」


「你要和大地盟戰?就你一個人?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不離開。」


「不是的,我只想等妳們走後,我再偷偷地離開,即使被他們發現了,他們也是攔不住我的。」


「噢……嗯……」妙緣生病似地呻吟。


萬妙道:「我們這樣突然離開,大地盟不會懷疑嗎?」


「放心,他們不知道我跟萬妙庵有關係,不會懷疑什麼的。反正妳們是尼姑,武林廝殺的事並非妳們的專長,要走,他們也不會管妳們的。明天妳們把幽兒帶走!」


「我們怎麼能帶洛幽兒離開?」


希平想了想,道:「把她的白髮剃了吧!這是妳的專長。」


「剃了?她願意?」


「為了我,以及為了她肚裡的孩子,她會願意的。」


萬妙道:「好吧!明天我們離開,但你得答應我們,要活著回來見我們,我們已經不再是尼姑了,是你的女人,什麼都毀在你手上了,你得對我們的生命負責。」


「我曾說過,我不是我的父親,妳相信我就好!」


「我……相信你!」


希平一陣猛烈抽插,把妙緣送上高潮,萬妙就道:「我也要。」


他從妙緣的蜜穴裡抽出陽物,轉身抱住萬妙豐滿的肉體,她早已經把道衣脫除,私處也一片潮濕。希平扛起她的一隻腿,往上托,把她側睡的身體弄得像一個「大」字,然後沾了妙緣愛液的物事頂在她的蜜道口,全力一挺,送入她的肉體深處。萬妙身心大蕩,隨之而來的是希平強猛的衝擊,以及漸漸濃烈的快感……



翌日,萬妙前去與洛雄道別,洛雄本不期待萬妙庵的尼姑能為他做什麼,便說了一番客套話,然後祝她們一路順風。


他這段時間為希平的事頭痛,血魔並不是他緊張的了,血魔已經成為過去,只有這個血魔的兒子,卻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敵人,他不停地搜索希平,把整個龍城翻了過來,甚至命丐幫的所有弟子留意江湖上的每一點動靜,然而,幾天下來,卻依然沒有消息。


黃希平是個不能預估的男人,他有著不能預測的武力,更可怕的是他有著不同常人的理智,洛雄不知道他是白癡還是天才,只知道自己非常害怕他的突然出現──這黃希平並不像血魔那般單純,他的行為,超越了人類的思維。


萬妙率人離去不久,洛天進入洛雄的房間,洛雄問道:「天兒,有消息了?」


洛天道:「沒有。」


「這黃希平到底躲到哪裡了?憑他那招搖的個性,不可能躲得這麼久不出來的。」


洛天道:「爹,他如果真有什麼獸性,是有可能在爆發之後要睡一段時間的,他不會這麼快逃出龍城。我剛接到暗龍的消息,他已經進入皇宮,且做起了偽皇帝,他讓人送來一塊令牌,可以命令龍城的官兵,我已經讓所有的官兵出動,把龍城的出入口封鎖了,除非黃希平已經不在龍城,否則他就逃離不出去。他哪裡知道,龍城的官兵已經被大地盟所用?」


洛雄道:「做得好,我們殺了他,再舉兵把四大家覆滅,就把天下也順勢奪了。」


洛天擔心道:「爹,還沒有查出是誰救走皇上?」


「誰救走,又能挽回局面,挽回他的皇朝嗎?」


洛天道:「他的大勢已去,我已經命令暗龍把京城封鎖,只要看到可疑的人便殺之,即使他能回到皇宮,他的命運也只是死,萬無一失。」


洛雄道:「還是提防點好,萬事不要想得太樂觀,單單是武林中的事,我們還無法處理。天兒,如果三天之後,還無法找到黃希平,便以四大武林世家窩藏血魔和血魔之子的理由,進攻四大家,把四大家從武林中剷除,如果遇到困難,便命暗龍操作官府,讓他們發兵相幫。沒有問題吧?」


「爹,沒問題,我手中有令牌,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使動官府,現在,一半的江山掌握在我們手中,只差最後的撥正了。」


「那好,我們繼續忍耐幾天。」



萬妙庵的離開,令古風榭變得寂寞,最寂寞的莫過於希平,他在櫃子縮了好久,可是一整天竟然沒有半個人進來查房,他的躲藏就變得多餘了。


為這多餘的躲藏,他心中生氣,暗道:「都是萬妙那騷尼姑讓我躲在櫃子裡面,弄得我全身的筋骨伸展不開,別人知道還以為我怕了洛狗雄!人說碰到尼姑就倒霉,我這次是倒霉到家了,一世聲名都敗在兩個尼姑身上,唉……出去吧!天黑了,再躲在這裡,人就更黑了。倒霉!尼姑!」


他走出萬妙的屋子,果然,古風榭除了他黃希平,就是他黃希平的淡的影,抬頭看看,原來還有一彎不合時宜的慘月,想到「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句屁話,突然又想到此時的景況,的確有幾分道理,他的心裡又萌生起要做詩人的念頭了,可一想,詩人太弱了,打架一定不會贏,又覺得做詩人是可恥的。


呸……


該怎麼才能出去呢?這樣走出去是不行的,那尼姑師徒以及洛幽兒都千叮萬囑,要他偷偷地逃……逃?這怎麼可能?他黃希平從來不逃!但是,如果堂堂正正地衝出去,又對她們不住,他曾向她們許諾一定會逃得人不知鬼不覺的──只要他願意,他偷雞摸狗的本事還是一流的。


「好吧!我逃,我逃不就得了?都把我當什麼鳥人了……妳們放心,我一定會逃的。我逃跑的本事不低於華小波,我會以我的絕世輕功趁著夜黑,一飄就飄出龍城,妳們放心走吧!不要囉嗦了。」他當時為了趕她們離開,就說出了這番話,可現在後悔了,想到被迫逃跑,他就覺得丟臉。雖然他的臉皮的確是無比的厚,可就是這些事上,很他媽的愛面子。


逃吧!男人應該遵守對女人的承諾!他心裡如此想,便衝著古風榭的圓門走去,腦袋裡靈光一閃──逃,是不能從門口出去的。他又折了回來,擇定了大地盟背後的方向,卻被古風榭的一面牆擋住了身影,這怎麼逃呀?


白癡,當然是用輕功了,「一飄就飄出龍城」的那種輕功啊!


他望著這三米高的院牆,長吸了一口氣,慢慢地下蹲,開始施展他的絕世輕功了,瞧著吧!


呼……他憋著的一肚子氣突然噴射,雙腳一蹬,飄了起來──不,應該是跳了起來,因為他那蓄勢要飄出龍城的輕功竟然連一面牆也跳不過,跳到兩米多高,又墜落了。


「不可能的,媽的,前幾次我的輕功是很厲害的,怎麼這次用不著?再試!」


試了好多次,他的「一飄就飄出龍城」的輕功終究是飄不過三米高的牆,便洩氣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可能是在兩個尼姑面前跪太久了,雙腿有點麻,用不上力,嘿嘿……碰到尼姑就倒霉!其實這牆也不高,沒資格要我用我難得一見的輕功,隨便找個梯子來,就翻過去了。」


他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在古風榭轉了幾圈,轉不出一把梯子,怨道:「這大地盟怎麼都奇奇怪怪的?起這麼高的牆卻不預備梯子,叫我怎麼爬?老子煩了,一拳就把這牆打倒,哼哼!」


拳王生氣了,可也只是說說罷了,他不是不敢打,只是所謂的逃,是必須像偷雞摸狗那樣的。他伸手舉了舉,量了量,轉身後就朝屋裡跑,頃刻便從屋裡抱出一張桌子,把桌子往牆角一放,立即爬上桌子,站了起來,舉起手,剛好搆得到牆頭,他心想:就憑這矮牆能攔得住我?用得著輕功嗎?隨便舉個手,就碰到牆頭了,真矮!


古風榭靠近大地盟的上牆,希平想到從這裡出去,不會費多少時間──假如能夠隨便找到桌子的話。


他爬上了牆頭,心中暗爽,腳下一滑,跌了下去,隨著他撞地聲的響起,幾個睡意倦倦的聲音傳來,「誰?」


「不知道。」希平神經反射,答非所問。


「黃希平?這是黃希平的聲音──啊!來人啊!救命啊!我們遇見殺人狂黃希平了……」


黑夜裡傳出不斷的怪叫,那些武士不但不攔阻希平,反而四處逃竄,希平一愣,道:「你們逃,我也逃,看誰逃得快!」


他也就勁跑起來,黑夜裡看不明前方,輕功也懶得用了,以他神奇的比馬還快的速度橫衝直撞,把擋著他的牆和屋以及其他的一切物品,全部撞破、撞飛……


大地盟突然燈火暴亮,整個大地盟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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