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狂野釋放

希平放開夢姬,一屁股坐在地上,嘆道:「這次死定了,天妒英才啊!想我一代拳王,絕世歌神,竟然會活埋在這風騷洞裡,做鬼也做得風流了──獨孤明那傢伙的話,怎麼就應驗到我頭上了?」


權衡罵道:「黃希平,你少點話!」


希平轉臉就對夢姬道:「都是妳這個女人,沒事幹嘛約我到這裡?妳要刀,不會直接向我要嗎?嗚嗚,害我被活埋!」


「你為什麼不怪自己好色?」權衡又和他對罵。


希平道:「我就是好黃色,誰叫她長著黃色的頭髮?」


阿蜜依道:「你們別吵了,現在我們坐一條船上,出去之後要吵要打,隨你們!」


希平看了她一眼,道:「阿蜜依,妳過來!」


「做什麼?」


「過來再說。」


阿蜜依走到他身旁,他伸手就拉住阿蜜依的柔手,把她扯了下來,她微反抗,他就更大力地扯,阿蜜依一個不小心,撲落在他的懷裡。


他摟著她,道:「我絕不和娘娘腔坐一條船!」


權衡反罵道:「誰要和你一條船了?無恥,色狼,淫蟲!」


「你他媽的,忘了加上拳王和歌神了。幹,等下老子還要唱歌,太悲傷了,竟然要死在這裡?我寧願唱到死,也不要無聊死,或者是餓死!」希平胡說一通,對懷裡的阿蜜依道:「親我一下。」


「我不。」


希平撒嬌道:「親嘛!都快死的人了,還怕什麼?」


「不。」阿蜜依還是堅決地道。


希平雙眼一翻,俯首就吻住阿蜜依,洞裡的所有女人又傻了──這傢伙,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偷香?


「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希平吻過阿蜜依之後,驚訝地問道。


阿蜜依羞得埋臉在他的胸膛,已經忘記了身處沒有出路的石洞了。


「想想,林嘯天真的很失敗,我一點也不像他。」


阿蜜依細聲道:「你是不像嘯天,他是絕對不會對我這樣的。」


希平道:「那麼,我想確定,妳現在是誰的情人了?是林嘯天的,還是黃希平的?」


阿蜜依沒有回答,但她的嘴兒在希平的胸膛輕咬了一下。


希平道:「算了,我不問妳了,我先把這洞打開再說。幹,我是拳王,一拳就能把洞口打通!」


阿蜜依懶懶地站了起來。


希平就大喊道:「讓開,讓開,我要發飆了。」


一直未說話的菲沙哂道:「這洞口堵塞了一百多米,你打得通?」


希平奪過裡玉手中的燈籠,舉到她臉前一看,喊道:「哇,怎麼多了個美人?妳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簡直把我嚇一跳了。」


菲沙道:「我高興什麼時候進來就進來,這風嘯洞又不是你的。」


希平道:「喲,說話還挺跩的嘛!但是,妳還不是要陪我一起死?我實在是太高興了,要死了,妳竟然來陪我一起死,哈哈!」


「死就死,有什麼了不起的?」


希平又把燈籠舉近一點,幾乎要碰到她的臉,他道:「妳似乎什麼都不怕?」


菲沙道:「這種時候,明知道沒有活的可能,還怕什麼?」


「也不怕被強姦?」希平壞壞地道。


菲沙看了他一眼,道:「不怕。」


「幹!」希平把燈籠還給裡玉,道:「等下我打不通這洞口,老子回頭就打妳那個洞,騷娘們,叫妳知道是洛天厲害還是老子厲害!」


菲沙驚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和少主?」


希平得意地道:「就憑洛天那色狼,他能不碰妳?別開玩笑了,據我所猜,那什麼十大弟子中的五個女弟子都他媽的是洛天開的苞,對吧?而妳,妳這女人一定是洛雄開的苞,然後交給了他兒子。靠,兩父子都是一貨色,竟然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做了又不負責,老子怎麼說都負責,他們竟然叫妳來送死?妳,真是悲哀!」


菲沙更是大驚,這黃希平說的就像是親眼所見的一樣,她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人就是笨,當然是猜的了,難道是我親眼所見?那麼骯髒的事,別弄髒我的眼睛,懶得看!」


權衡道:「黃希平,你要說這種話之前,麻煩注意有沒有別人在場,順便問問別人想不想聽。」


「干你屁事,說話是我的自由,不愛聽就走一邊去,等下老子還要大幹一場,不愛看也滾到一邊去,都到這份上了,老子還怕個鳥!」希平狠狠地說著,走到被堵塞的石洞口,猛的踹了幾腳,轉身搔頭,衝著眾女笑道:「塞得真結實,竟然踢不動,嘿嘿!」


眾人心中一致的感覺就是──白癡。


就在此時,在淡光中,那一雙眼眸變得如鬼魅般的邪異,身體的衣服暴脹,隱隱的雷聲在洞裡迴響著,眾女感到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勁強大無比,被這氣勁逼得往後退……


「我是拳王!」


希平猛然轉身,雷聲大震,他身上的衣物在他轉身的瞬間全部震碎,強壯無比的、赤裸的身體直衝往塌塞了的石洞,右拳帶著從未有過的悍勁朝那土石擂擊過去。


「蓬!」


雷聲在石洞裡迴響,震耳欲聾!


整個山洞似乎也被這一拳震動,碎土從山洞頂上紛紛掉落!


被拳勁打碎的石土連同反衝回來的拳勁倒飛回來,偏過希平赤裸的身體,直射後面的眾女,眾人連忙閃躲,把碎石土擊落。


誰也無法預料,這白癡發狂的一拳,竟然像雷轟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拳?


雷聲伴隨著希平的嘶吼,以及那擊打在石土之上的巨響,不停地在山洞裡響盪。眾人知道,此人為了要打通一條出路,已經在拚命了,到了發瘋的地步!


可是,這一百多米的堵塞,就如同一座山,他能把一座山打倒嗎?


繼續了半個時辰,希平終於停止下來,但山洞的迴響和落土卻持續著……


希平緩緩轉身,向著退出很遠的眾女走過去,赤裸著他的雄軀,直直走到權衡面前。權衡看到他胯間的雄物,扭臉不敢看──可能是自卑吧?


「把刀給我!」希平盯著權衡,冷冷的道。


他的那雙眼儘是邪芒,權衡回臉和他對視,心頭一震,不自覺地把手中的刀遞向他,他顫抖著抬起右手接過刀,眾人注意到他的兩隻手滿是鮮血和石粉土末,阿蜜依心一痛,眼淚就流了出來。


裡玉和明玉走到他兩旁,托起他的雙手,道:「希平,不要再繼續,好嗎?」


希平甩開她們的手,回轉身,站定,道:「我必須出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我!」


雷聲再作,烈陽真刀燃起巨焰,照亮整個山洞!


他的身影伴著烈陽真刀,如同撕破黑夜的電光,雜亂無章地劈砍著,眾人在後面看著他狂亂的身影,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感到隱隱的心痛!


此白癡,無論如何發瘋,也是為了找一條出路啊!


菲沙道:「我們估計錯誤了,此人的武學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像,要殺他,簡直是妄想,可惜,也要困死在這山洞裡了。」


權衡罵道:「妳在說什麼風涼話?要說這種話,等出去再說!」


阿蜜依道:「妳為何也被困在這裡?」


菲沙道:「我喜歡在這裡就在這裡,怎麼了?」


阿蜜依恨道:「待會他不死,我希望他把妳整死,妳這爛女人,到這種時候,還對我們懷著沒有必要的敵意。」


菲沙沉默了,在沉默中,她想起希平胯間的巨物……


一切的聲響靜止了,希平無力地跪著,手中的烈陽真刀豎立在地上,支撐著他的身體。他結實的背肩上下聳動著,急喘得厲害,那重呼吸就像悶雷一樣敲擊著洞裡每一個人的心臟。


一會之後,他顫微微地站了起來,右手提著烈陽真刀,頭上的散髮把他的臉也蓋住了,恐怖之極!


「鐺鋃」一聲,烈陽真刀從他的手中掉落!


與此同時,眾人看見他的胸膛發出金色芒光,火雲獅虎的頭部漸漸地湧現在他寬闊的胸膛,栩栩如生;從他的亂髮中射出血紅色的光,透過那沾滿汗水的亂髮,他們看到,那雙本是黑白的眼睛,變成了血一般的鮮血,閃爍著殘酷的芒光!


他的身體也發出白色的淡光,那白光,越來越強!


他走到眾人眼前,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那雙血眼掃一眼所有的人,然後緩慢的轉身,眾人看見他雪白的背部浮動著一條血紅的──龍!


吼……嘶……


獸吼龍嘯陡然響起,他那強健的腰猛的往前彎沉,他背上的血龍透體而出,騰空而起,紅光和金光在洞裡交雜,眾人看見,他的前面,多了一頭張牙舞爪的火雲獅虎……


他彎沉下去的腰強勢仰起,熾白的光芒把暗洞照得通亮,如同白晝,把紅光和金光全部覆蓋!


耀眼的白芒令得洞裡的人,在那一剎那,不自覺地閉上雙眼。當他們再度睜眼之時,只見希平已經往前狂衝,金色火雲獅虎在前、血龍在上,希平的身影在瞬間變得模糊,只見一天的刺白,以及白熾裡的血龍和金色火雲獅虎。


希平的本體似乎已經融在這白光、血光、金光交雜的光彩裡,在刺耳的龍獸嘶叫中,那血龍和金色火雲獅虎不停地撲擊著山壁,整個山洞都在震盪,比剛才的震盪還要猛烈,山搖地動的,落石飛土亂墜、激射,洞裡的人或多或少被擊中,有好幾個還受了輕傷。


此種情景持續了半刻鐘,龍影獸形消失了,光彩也跟著消失,石洞裡寂靜如死。


只有幾盞燈籠的微弱的光,要死不活的。


希平一動不動地趴躺在山壁下,太陰教三女撲到他身旁,只見他渾身都是傷,看上去,如同一個血人一樣,連頭髮都變成了血紅色。她們把他翻轉過來,卻見他的額頭也受了傷,想到剛才那血龍和金色火雲獅虎也是狂猛的用頭去撞,他的頭豈能不傷?


阿蜜依急忙查了他的身體,發覺他雖全身是傷,但脈搏還很平穩,呼吸也順暢……他沒有死!只是昏暈過去了。


「死了?」權衡也緊張地問道。


太陰教三女都流著淚,阿蜜依沒好氣地道:「他還沒那麼短命。」


權衡等人也走了過來,菲沙道:「這傢伙還是不是人?」


「妳才不是人!」明玉回罵了一句。


「看來大哥說得不錯,他除去好色這項,的確還算一個好人,從來沒見過如此拚命的人,全身都傷,血肉翻騰的。」權衡嘆道。


阿蜜依道:「他本來就是好人,你們那個洛雄才是最壞的。」


權衡道:「我對洛雄的好壞不感興趣。」


阿蜜依從自己的衣裙上撕下一塊布,輕擦著希平身上的血和土,明玉和裡玉也各自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衣布……


「還好他的身體有著止血的異能,否則,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流血至死。」阿蜜依的眼淚滴落在希平的臉上,那臉傷痕纍纍,以後不知會是什麼樣子?


阿蜜依又撕了一塊衣布,夢姬也跪落在希平身旁,無言地撕下一塊濕的衣布,正欲替希平擦拭。


阿蜜依推開她的手,罵道:「走開,都是妳這女人沒安好心,把他引到這裡。妳要勾引他,哪裡不成,偏偏要這死山洞?難道這世界就沒有一張床了?」


她在悲憤中,說話也顧不得文雅了。


「一群不安好心的人,個個都想害他,就像以前害嘯天一樣,其實嘯天當年殺那麼多人,本身是你們逼他的,現在又要害一個像他的青年。我跟你們說,你們都看到了,他和我們一起死在這裡也罷了,若他出去,你們逼他發瘋,我想他會比當年的血魔還要可怕!」


「洛雄當年把嘯天逼到絕境,今日又想把他逼到絕境,但嘯天是孤立的,他卻不是,你們都給我弄清楚這一點,舊事絕對會重演,但那結局一定會改寫的。」


權衡聽了阿蜜依的自言自語,道:「我想問問妳,妳是他什麼人?」


阿蜜依愣了一下,道:「這不關你的事。」


權衡道:「我還以為妳會說是他的女人哩,畢竟這個色狼挺想占有妳的,可惜年齡不符,妳應該可以當他的媽媽了。」


「權衡,你是不是想在這暗洞裡開戰?」阿蜜依怒了。


權衡轉身走往裡面,道:「妳還是先照顧妳的兒子情人吧!多大年紀了,還在這麼多人面前哭哭啼啼的,看著眼不順,我還是睡一覺去,明天等人來救。」


阿蜜依道:「救你?你別妄想了,這山不要一個月,挖不出一個坑來的,他們挖出來的時候,我們早就餓死了,還活著等他們來救?」


權衡道:「總比亂浪費力氣好吧?」


「你這奶油小子,一點男人氣概也沒有,你去睡你的好了,看著你,我也眼不順。」阿蜜依不再理權衡等人,繼續擦著希平身上的血跡。


三女為希平擦拭得差不多,裡玉道:「我們也把他抬到裡面去吧?」


阿蜜依道:「不想跟他們在一起,我們就在這裡躺躺,看看明天如何。」


說罷,她就躺了下去,摟著希平,讓希平的頭枕在她柔軟的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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