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人傳唱

希平正與眾妻在房裡嘻鬧,聽得敲門聲,開了門見是春燕:「娘,進來吧!」


春燕道:「我不進去了。平兒,你爹去了華蕾那裡,這麼久還不回來,你過去看看,別讓他做出糊塗之事。」


「這個嘛!嘿。」希平搔著頭,娘這是叫他半夜三更去捉姦,他黃希平像是這種人嗎?


春燕道:「你答應娘的,你若不去,娘就哭了。」


希平無奈道:「好吧!我過去叫爹回來就是,也沒見過兒子去捉老子姦的。」


春燕笑道:「我就知道平兒最聽娘的話了,我過去看看小月,你一定要去哦!」


希平看著春燕走入小月的房間,和眾妻說了一下,就走出了樂華園,往木人居走去,到達華蕾的房門前,又轉了回來,他就是硬不起頭皮去打破老爹和小情人的幽會呀!想了想,靈機一動,何不唱歌?


正好!


於是,夜半歌聲就在木人居響起。


華蕾衝了出來,喝道:「黃希平,你三更半夜的跑來這裡唱什麼歌?」


希平笑道:「妳和我爹幽會,不加些浪漫的音樂怎麼行?我特地來為你們奉上我的經典歌曲,替你們增添一些情調。」說罷,又唱了起來,所有美好的浪漫的情調都被他狼嚎似的歌聲破壞了。


「兒子,行了,別唱了。」黃洋從房裡出來,阻止他的演唱。


希平道:「嗨,爹,你這麼快就出來啦?娘等急了,讓我來把你請回去。」


「蕾蕾,師哥不能在這裡待了,先回去了。」黃洋走到希平旁邊,細聲道:「兒子,你娘沒發火吧?如果有機會,你把蕾蕾泡到手,你爹不行了,我相信你不會叫爹失望的。」


嘿,這是什麼世界?爹娘都叫他泡華蕾?


他看著黃洋走出木人居,又看著憤怒的華蕾,道:「妳該回去睡覺了。」


華蕾斥道:「小色魔,你是存心來擾亂的?」


希平道:「誰叫妳勾引我老爹?」


華蕾氣道:「你、你、你!」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希平走到她面前,俯首壓倒性地盯著她,道:「我怎麼了?我喜歡來壞妳的好事又怎麼了?我曾經說過,要妳成為我的女人,妳還記得嗎?妳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該找個男人了,別總是待在這裡胡思亂想的。」


華蕾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希平逼近了一步,一手抱住欲退的華蕾,道:「喊呀!妳喊呀!為什麼不喊了?」


華蕾拚命掙扎,卻還是被希平抱回了房裡,壓她在床上,她驚喊道:「小色魔,你敢對我,我就──嗚嗚!」


希平還以為她會說一兩句狠話,誰知她就哭?!


他連忙把她抱起來,摟她在懷裡,安慰道:「別哭了,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妳看,我現在不是放開妳了嗎?」


「你沒有,你還抱著我!」華蕾捶了他幾拳,氣憤憤地說。


希平解釋道:「妳又不是沒給我抱過,抱著妳不會有事的啦!當初妳光著身子讓我抱著都沒發生什麼事,何況現在穿了衣服的?」


華蕾道:「我就是不准你抱!」


希平嘆道:「如果抱著妳的換成是我老爹,妳就不會說這句話了。其實妳和爹真是有緣無份,當初吻妳時,妳說我毀了妳固守多年的夢,我就知道那是妳的初吻,妳是準備把它送給我爹的,是吧?有時我真的想成全妳和我爹,可是,我也很疼妳的,妳知道嗎?妳就作我的女人吧!我說的是認真的。」


華蕾推了他一下,怒道:「我也說認真的,你這撒尿小子,我華蕾一輩子沒人要也不嫁你,你放開我!」


「原來妳還記得我小時候在妳懷裡撒過尿,我爹跟我說的,不然我還不知道妳這女人這麼記仇,不過就是嬰兒時在妳身上撒了一次尿,何必這麼討厭我?妳以前沒經我同意就抱了我,算上利息,我得抱妳久些,不然我就虧大了。其實,現在我還是在做虧本生意,妳坐在我大腿上當然舒服,我就吃力了。」


「那你還抱得我這麼緊?你放開手,你這色魔,我要睡覺了。」華蕾又開始掙扎,一種近乎無用的掙扎。


希平誘惑地道:「姑姑,我陪妳睡,好不好?」


華蕾不動了,扭臉一邊,一副氣憤憤的模樣。


希平把她的臉扭轉過來,吻住她的唇,舌頭頂開她緊閉的牙關,進入她的濕潤裡挑逗著她的香舌。華蕾的嬌體在他的懷裡動個不停,一雙玉手去推他的胸膛,卻是一點力也使不上,待希平的唇和她分開的時候,她就只剩下喘氣的份了。


希平看著她那在燈光下淡紅的臉兒,道:「為什麼我每次叫妳姑姑,妳都特別生氣?妳若真的反感我,為何不乾脆咬斷我的舌頭?妳總以為自己愛的人是我爹,其實妳錯了!我爹只是妳執著的一個夢,在現實裡,我才是妳心靈的真正入侵者,妳的城堡終有一日被我強攻下。」


「你做夢,你再敢吻我,我就咬斷你的舌頭。」華蕾一點情面也不留地道。


希平邪眼一射,道:「是嗎?我怎麼就不相信了?」


他雙手捧著華蕾的臉,就吻了下去。發覺她的牙關還是緊閉的,他的舌頭再次頂開她的牙關,進入到她的柔潤香腔裡,忽感舌頭一痛,他的手使勁地捏住華蕾的兩頰,舌頭從她的牙關脫離出來,抬臉逼視著她。


華蕾也用一種挑戰似的眼神盯著他,不發一言。


希平冷笑道:「妳這女人,真的咬我?」


華蕾看著希平,眼中露出一絲怯意。這個男人還在嬰兒時,她就抱過他,她一直以來都不能把他看成一個男人,可是就在這一刻,她深切地體會到當年的嬰兒已經長大成人,且成了一個可怕的男人!


華蕾道:「是你逼我的。」忽然感到委屈,眼淚就流了出來。


希平冷靜地道:「也許,妳說得對。我逼妳的,誰讓我逼妳呢?妳要找誰是妳的事,我管不著。我已經逼了妳一回,就沒有必要逼第二回了,我的女人很多,沒理由在這裡強迫妳,她們都等著我回去,我何苦在這裡跟妳浪費時間?妳可以浪費幾十年去等一個男人,我卻絕不會為妳浪費她們的時間。」


他把華蕾抱到一邊,剛想站起來,卻發覺衣服被華蕾扯住了,他回首看她,她正垂首默然。


「妳抓住了我的衣服,妳不知道嗎?」


華蕾放開手,掩臉抽泣。


希平走到桌前,兩手各抓起一個木人,道:「留著這些有何用?妳的夢早在妳最初做著的時候就碎了。」雙手突然一合,手中的兩個木人撞擊在一起,碎成粉末,從他的手中飄落地上。


他回首看華蕾,她站在床前,眼神癡呆,口中喃喃道:「我的夢,碎了?」


希平心裡一痛,忍著心中的痛走出房門,聽到華蕾哭道:「你還我的夢,你還蕾蕾!」


他沒有回頭,直接走出了木人居,回到樂華園。



白蓮道:「老公,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蓮兒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哩!」


希平看到眾嬌妻,把華蕾和因華蕾帶來的失意拋到腦後,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我怎麼捨得拋下妳們在外面吹夜風?蓮兒,老公今晚非把妳愛暈不可。」


他爬上大床,菲兒和藕兒一左一右為他寬衣,他的兩手便空出來在兩女身上摸捏,弄得兩女嬌笑呻吟。


希平道:「今晚我把妳們兩個的小肚子弄大,好不好?」


菲兒道:「不要,我們也懷孕了,就沒人陪爺瘋了。眾位姐姐生了孩子之後,我們兩個再給爺生孩子。」


希平笑道:「還是妳體貼人。」


菲兒道:「其實我們也想早點為爺生孩子的,可是冷姐姐說,如果到時沒人陪爺,你又不知出去找多少女人了。」


「哦?我以為是為我著想哩,原來是為妳們自己著想。」他赤裸著爬到冷如冰身旁,坐了起來,撫摸著她那看起來依舊冷冰的絕美臉龐,道:「雖然妳對事對人都是冷冰冰的,但卻因為我吃了許多醋,最早吃鳳兒的醋,現在居然吃天下女人的醋了。別以為妳們的男人見了女人就上,我只對喜歡的女人感興趣,這次出去,我帶回來的女人比他們都少,實在有毀我情聖第二代之名。」


冷如冰嗔道:「你不是帶回來四個嗎?」


希平道:「雖說帶回來四個,不過她們根本就沒有住到樂華園,就說明她們暫時還不是我的女人。」


「也差不多了。」白蓮爬到他的背後,咬著他的耳垂道:「老公,我相信她們會成為你的獵物,你是世上最強壯的獵人,多少女人在你懷中都能得到滿足。」


希平大言不慚道:「我覺得也是,不然妳也不會寧願要無賴不要英雄了。」


冷如冰哂道:「既然選擇了無賴,哪還能選擇英雄?可是你有時候比英雄還要英雄,你卻完全沒有所謂的英雄的雄心或野心,冰冰也就愛你這一點。」


希平抗議道:「誰說我沒有雄心壯志的?我打架的時候就非要贏不可,一個男人,怎麼能輸給別人呢?不把對手打倒,豈不是很沒面子?不打他們個豬頭,豈不是對不住我拳王的稱號?另外,和女人在床上打妖精架,我也非贏不可,妳們誰和我先打,啊?」


冷如冰突然逃亡似的爬離希平,慌道:「你別找我,我要在她們面前保持形象的,待她們統統沒有形象可言時,我才准你對人家使壞,那樣她們也就笑話不了冰冰了。」


希平抱住身旁的白芷,道:「小白芷,妳不是喜歡作榜樣嗎?妳就給她們作個示範先鋒吧?」


白芷嬌羞滿面,輕道:「大壞蛋,你要溫柔些,人家肚裡有小壞蛋了。」


希平呵呵大笑,道:「當然了,我不知說了多少遍我是有分寸的了,對妳們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留著所有的粗暴對付那兩個想套牢我的小妮子,讓她們自己也趕我去找其他的女人,哈哈!」朝菲兒和藕兒曖昧地一笑。


兩女嘴一噘,道:「誰怕誰了?」



「大哥,大哥!」小月在門前叫得急。


希平仰躺著沉睡,聽得小月的喊叫,驚醒過來,推了推光著身子仰睡在他胸膛的華小曼,道:「小曼,月兒叫我,好像有急事。」


華小曼起來,爬坐到一旁,道:「什麼急事?」


「暫時還不知道。」他站了起來,菲兒和藕兒掙扎著爬了過來,為他穿上衣服,他下床穿好鞋,開門問道:「月兒,找大哥這麼急,是不是有事發生?」


小月拉起他的手就跑,邊跑邊道:「今日送飯的僕人看見蕾姨呆坐在地上,好像失了魂一樣,誰都不認得了,爹讓我趕緊叫你過去。」


希平突然甩開小月的手,狂奔至木人居。



木人居站滿了人。


希平進去華蕾的寢室,黃洋立即責問道:「平兒,昨晚你對蕾蕾做了什麼?」


希平沒有回答,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他看著坐在地上的華蕾。


她一臉的迷茫,一雙手抓著那碎木粉,口中只是反覆地說著兩句話:「你還我的夢,你還蕾蕾!」


希平雙膝跪在她面前,雙手顫抖著捧起她的臉。


她的眼睛忽然由茫然變得清澈,是一種猶如孩童般的純真,她興奮地喊道:「哥哥,你來了。蕾蕾的夢碎了,你要還蕾蕾的夢,你還蕾蕾!」神態恍若七八歲的小女孩。


希平的心像似裂開,虎目流出晶瑩淚珠,哽咽道:「還,我還妳,還妳!」


黃洋在希平背後喝道:「平兒,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蕾蕾會受這麼大的刺激?」


希平頸項的青筋暴起,臉呈痛苦之色,狂吼道:「統統出去,出去!」


眾人你望我,我看你,終於集體嘆息,退出房去。


華蕾天真地道:「哥哥,你好凶耶,他們都被你嚇跑了。哥哥,他們是誰呀?為什麼蕾蕾不認識他們?」


希平痛苦地道:「不要理他們,妳認識哥哥就夠了。蕾蕾,妳一晚沒睡覺了吧?哥哥陪妳睡覺,好嗎?」


華蕾拍著手掌道:「好呀!哥哥陪蕾蕾睡覺。」


希平抱起她,上了床,柔聲道:「是我害了妳,妳要我作什麼賠償都可以,我還妳一個夢,以後妳都跟在我身邊,誰的反對都無效。」


華蕾翻身趴睡在他身上,道:「哥哥,以後蕾蕾只跟在你身邊,蕾蕾只認識哥哥,蕾蕾怕他們。」


希平看著她成熟的臉龐卻是純真的神態,她的特小嘴兒說著孩童之言,他輕嘆道:「蕾蕾不用怕他們,以後妳會認識他們的,他們都很喜歡蕾蕾的。」


華蕾道:「好的,蕾蕾聽哥哥的話,以後不怕他們了。」


希平親了親她的小嘴,道:「這就乖了,睡覺吧!」


華蕾高興地又回親了希平一下,伏在他的胸膛,閉上雙眼,甜甜地笑著,不久進入甜甜的夢鄉。


「蕾蕾,蕾蕾!」希平輕喚了幾聲,知道她確是太睏了,如今已經熟睡,他輕輕地推開她,下了床,走出房間,輕掩上門,離開了木人居。



走入大廳,眾人都在,拿詢問的眼神看希平。


黃洋走過來道:「平兒,蕾蕾怎麼樣了?」


希平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道:「她睡著了,在此我宣佈一件事,蕾蕾以後是我的女人。」


春燕道:「平兒,華蕾為何會變成那樣?」


希平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如此,但願她能夠回復原來的樣子。無論她是什麼樣,這一輩子,我都會照顧她。」


眾人聽著雖覺稀奇,也不得不信。


春燕嘆道:「也許是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畢竟是守了二十多年的夢,突然什麼也不是了,她哪能承受如此失落?早知我就讓老頭娶了她,她是個很癡的女人,我們都傷害了她。」


黃洋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此刻無法怪責兒子,道:「平兒,我對不起她,希望你能對得起她,照顧好她。雖然她是小曼的長輩,可是如今這情況,她只認得你,也只能讓她跟著你了。」


希平冷然道:「我不管她是誰或是什麼人,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而我要的女人,誰也無法阻止,你們最好不要出言反對,不然我對誰都不客氣。」


眾人愕然,其實他們心中多少覺得希平收納華蕾這事有些不對勁,但是,華蕾的模樣,大家也見到了,希平堅決要照顧她一生,無疑是出於一種抱愧、贖罪的心理。


希平又道:「小曼,妳去看看蕾蕾,我怕她醒來後見不著我,又要出事了。」


華小曼依言去了,她不反對希平納華蕾,很多時候,她都同情她的這個姑姑,她聽他們說姑姑的狀況,早就想過去看看,如今希平出來了,且出言讓她去作守護,她自然願意。


眾人在大廳裡,一時不知聊什麼,到得中餐時,才在喝酒時吆喝、暢言幾句。


飯後,趙氏兄弟告辭要回神刀門,黃洋夫婦和黃大海夫婦也準備起程前往碧綠劍莊。


送別時,春燕把希平拉到一邊,道:「平兒,月兒昨晚和我說了,她的心裡只有你這個大哥,你別叫她失望傷心,女人的心很脆弱的。」


希平道:「我這人什麼女人都敢要了,也不怕要多一個妹妹,別人怎麼說由得他們說,只要不讓我聽見就行了。娘,妳別擔心,我不會叫月兒失望的。我這人什麼都敢做,還怕娶個妹妹嗎?」


春燕嘆道:「苦了你了,平兒!」


希平摟過春燕,輕聲道:「娘,妳也很苦的,妳心裡守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春燕全身一顫,呆立當場。希平已經放開她,走回眾人當中。


黃洋抱過希平,道:「蕾蕾就交給你了,如果師兄回來反對,你就通知我,我找他理論。我現在要去找杜清風算算總帳,但願我回來時,你能讓我見到一個完好如初卻幸福無比的蕾蕾,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你是我最驕傲的兒子。」


希平道:「爹,不論蕾蕾如何,我都會照顧好她,讓她快樂。」


黃洋放開他,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樣的。」


趙子豪摟過希平,笑道:「我趙子豪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但我真心佩服你,雖然你很多時候都很無賴且有些無恥,可是你身上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魅力,讓人甘心服從你!你天生就是個霸氣十足的男人!」


他忽然壓低聲音:「不過我還是喜歡無賴的你,那樣的你又好笑又可愛,但願你不會因了某些事情而失去這種性格。什麼時候需要到我,請吩咐一聲,我喜歡和你並肩作戰,現在我先回去哄老婆兒子了,再會!」


希平笑道:「哪天我泡妞了,帶你一起去,我們並肩作戰!」


趙子豪還沒回答,他老弟趙子威就道:「千萬別忘了我!」


眾人忽然大笑,笑聲遠百里。


人生一笑,悲悲喜喜,剎那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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