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仇愛同渡

告別了遠揚鏢局,眾人又一次踏上了旅程。


羅美美和白姿在那晚醒來後,堅持不與希平同睡一個房間,所以一路上,希平把她們和尤醉、施柔雲安排在一起,只留下野玫瑰和小雀陪他。


四狗享盡了艷福,五個天竺美女再加上夜來香,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幾次在馬背上打瞌睡而跌落馬,幸好他皮厚骨硬,不至於因此掉了命。


令四狗奇怪的是,黛妮在交歡時雖對他百般逢迎,但平時卻很易走神,彷彿在思念著什麼的樣子,有好幾次問她怎麼了,她只是淡淡地說有些想念故鄉和故鄉的親人了。


然而一到了晚上交歡時,她依然表現出無限柔情和蜜意,還時常撒嬌要四狗耍一下刀法給她看,她說要看看她夫君使刀時的英雄氣魄!


四狗是有苦自己吞,本來以前是華小波提烈陽真刀的,可是因為華小波受了點傷,就落在他手上了。


後來華小波執著金槍覺得比拿刀輕鬆多了,也不願和四狗換過來,而且更是纏著四狗教他槍法。


四狗為了在黛妮面前炫耀他的武藝強項,也就在華小波的請求下大耍金槍,末了還得把槍交給華小波,並且吹牛說,用槍還不是我的強項,我還是喜歡使刀。四狗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黛妮在獻出她的初夜時,曾說她最喜歡用刀的男人。


因此,不管他喜不喜歡用刀或是會不會用刀,那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夠哄得美人開心,那才是最重要的。若非必要時,刀是不用交回給希平的了。


希平更無所謂,他向來都是用刀的時候才喜歡碰它,平時都是兩手空空的,更方便他左擁右抱。


十天後的一個黃昏,他們落腳一個客棧。


四狗早早就回房去繼續他的艷福了,華小波也被他的四個女人拉進房裡去當親哥哥了,趙子威、獨孤明當然也不落人後,黃洋夫婦和其他的人自然也是要休息的。


希平讓野玫瑰和小雀先睡,他送雪兒到尤醉等女的房間。


野玫瑰和小雀同聲道:「最好今晚不要回來了,即使回來,也不能吵醒我們,你這頭永不疲倦的公牛!」


雪兒莫名其妙:「爸爸怎麼變成公牛了?」


希平道:「可惜她們硬撐著,我也沒有辦法。」



希平抱著雪兒來到尤醉的門前敲了敲門。


裡面的羅美美道:「雪兒嗎?阿姨就過去開門。」


開門的卻是施柔雲,希平朝她笑了笑,道:「為什麼每次開門的都是妳?」


施柔雲不理他,自顧自地掩上門。


希平放下雪兒,忽然感到背後有些刺痛,轉手一抄,抓住施柔雲的玉手,把她手上的匕首奪了過來,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要殺我必須買一把鋒利的匕首,每次都拿這把來捅我,一點創意都沒有,也虧妳有這耐性。」


雪兒道:「爸爸,阿姨又和你玩那種叫做『背後捅一刀』的遊戲啦?」


希平把刀擲出去,深入門板裡,道:「雪兒,乖,讓嬸嬸抱妳去睡覺。」


尤醉把雪兒抱到床上,讓她躺好,才道:「黃希平,你別把柔雲的手抓痛了。」


希平道:「醉姐,我不能讓她留在身邊了,她很煩人。」


尤醉道:「你別和我說,你和竹生的約定,與我無關。你若要對一個死人不講信用,也沒人敢說你什麼,反正你這種混蛋是耍賴慣了的。」


羅美美支援道:「對,醉姐,他就是個不講信用的無賴。」


希平道:「美美,妳不要太多意見,即使妳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為,也請妳忍耐幾天,我想不用多久我就會消失在妳的視線了。妳算算離妳家還有多少路程?」


羅美美嗔道:「我不會算。」


希平把施柔雲抱上尤醉的床,尤醉讓施柔雲睡在裡邊,中間夾著小雪兒。


尤醉對希平不客氣地道:「你可以走了。」


希平卻坐在床沿,久久地凝視著她,道:「如果施竹生沒有死,妳會不會嫁給我?」


尤醉道:「竹生是我的夫君,我尤醉這輩子只嫁一次。」


希平淡淡地道:「也許。」摟住她吻了許久,然後道:「好久沒有吻過妳了,還是很香甜。」


尤醉惱怒道:「你信不信我一劍削了你?」


希平笑道:「施夫人,請息怒。」


尤醉嬌軀一顫,道:「你叫我什麼?」


希平道:「難道不是嗎?」


尤醉無言以對。


希平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從瓶裡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藥丸,道:「女人不該懷著她丈夫以外的男人的孩子,那半個月的約期從今晚開始作廢,只要妳服下它,妳立即可以帶著柔雲回去,或者選擇立即揮劍刺殺我,嗯?」


尤醉臉色變得蒼白,道:「我、我為什麼要服下它?」


希平解釋道:「很簡單,妳的肚裡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尤醉忽喜忽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希平笑笑,道:「現在該是作個了結的時候了,既然確定妳懷了孕,妳又這樣討厭我,當然不會喜歡做我孩子的母親,是嗎?」


尤醉呆呆地盯著希平,抓住被子的雙手微微地顫抖。


希平接著道:「所以我決定幫妳打掉這孩子,不讓孩子成為妳的負擔,好不好,施夫人?」


尤醉突然用雙手去推希平的胸膛,喝道:「你滾開,滾開呀!」


希平道:「妳不是說不稀罕我的種嗎?」


尤醉眼淚都流了出來,道:「你這混蛋、魔鬼,什麼時候都想傷害我肚裡的孩子,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


希平道:「這也是我的孩子,妳以為我想這樣嗎?但妳死硬要為施竹生報仇,而且把我當成大仇人,妳既然要殺我,為何還要生下我的孩子呢?」


尤醉哭道:「這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希平道:「妳的身體只有我進入過一次,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尤醉堅持到底,道:「我不管,我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希平道:「何必這麼固執?妳吃了藥之後,就可以無所顧慮地為夫報仇,而且以後妳想要孩子,隨便找個好點的男人,想生多少個都行。來,聽話,吃了它,我們就兩不相干了,不是很好嗎?」


羅美美打抱不平道:「黃希平,你太殘忍了。」


希平朝她吼道:「沒妳的事。」


尤醉卻坐在床沿邊哭邊穿鞋子,眼淚一把一把地掛在臉上,她也不去擦一下。


希平詫異地道:「妳下床幹嘛?」


尤醉哭哭啼啼地道:「我走,我現在就走。」


希平道:「妳最好乖乖地躺回床上去,不然下刻妳的肚子裡就真的會多出一顆藥丸了。」


施柔雲坐了起來,道:「壞人,不准這樣對待我大嫂。」


希平朝她道:「妳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為妳啞了呢!」


施柔雲氣得又躺了下去,並且給他一個憤怒的後腦勺。


尤醉已經穿好了一隻鞋子,此時拿著另一隻鞋,不知該穿還是不穿?!


希平奪過她的鞋丟在地上,又把她穿好鞋的腳提了起來替她脫了鞋,道:「施夫人,妳要這孩子也可以,但是,妳得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孩子出生後必須跟我姓,至於妳喜不喜歡我,這我不管,還有就是絕不可以仇視我!柔雲可以來刺殺我,妳卻絕不可以。」


尤醉捶打著他的胸膛,道:「你這沒良心的,你就會欺負人,有種我們公平決鬥,我一劍殺了你!」


希平大是贊同,道:「好呀!妳吃了這藥,我就和妳公平決鬥,讓妳痛快地一劍殺了我!」


尤醉不動了,伏在希平的肩膀上,手兒從他背後伸舉上來擦了擦眼淚,然後放開他,鑽進被窩裡,道:「我要睡覺了。」


希平把藥丸重新裝回瓶子,放在懷裡,道:「如果妳不願跟在我身邊,妳明天就可以走。走時順便把柔雲也帶走,走了就絕不要再回來。」


羅美美嘟噥道:「裝大方。」


希平起身走到白姿的床沿坐下,對羅美美道:「妳如果想走,我一定拍手叫好。」


羅美美噘嘴道:「我會走的,只是時候還未到。」


希平哂道:「還不是賴著要我送妳回家!」


羅美美白了他一眼,道:「不和你說了,我要睡了。」


希平忽然色心大起,道:「要不要我陪妳睡?」


羅美美驚叫道:「不要。」


希平笑道:「真的不要嗎?」說著就將手鑽入被窩,輕撫著羅美美的雙峰。


羅美美彷彿觸電,推開他的魔爪,道:「別碰我!」


希平道:「也對,妳是富家千金,嬌貴無比,當然不是我這種鄉巴佬能夠碰的。可惜呀!妳的初夜卻是被一個鄉巴佬奪去的,以後怎麼嫁給那些豪門翩翩公子呢?」說得有道理!


羅美美惱道:「嫁誰也不嫁給你。」


希平大是開心,道:「這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怕妳耍賴死要嫁哩!」


羅美美被氣得啞口無言。


白姿柔聲道:「我們真的要睡覺了,你走,好嗎?」


希平轉眼盯視著白姿許久,道:「看來我在這房裡很不受歡迎,只好回到有人歡迎我的地方了。唉!但願玫瑰和雀兒還沒睡著。」


說罷,他突然埋首下去吻了羅美美,才站起來舉步走出房間。


羅美美用手擦了擦被他吻過的雙唇,起床去把門反鎖,道:「淫棍。」


白姿嘆道:「他向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羅美美上了床,道:「就因為這樣才可恨,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就強來。」


白姿道:「當時他讓妳走,妳為什麼不走?」


羅美美嘟著嘴道:「我都說過很多次了嘛!我當時不知為何,就是不肯走,根本就不怕他──不怕他佔有我似的。」


白姿道:「莫名其妙。」


尤醉也下床走了過來,道:「美美,妳往裡睡一點。」


羅美美依言騰出一個床位給尤醉,讓她也和她們擠在一起睡。


尤醉對羅美美說道:「我覺得妳早就喜歡上那小混蛋了,不然怎麼會自動送上門?」


羅美美道:「我哪有?我最討厭他了,還整日和他吵架。」


白姿幽幽長嘆,道:「我們其實都是被打入冷宮的女人。」


羅美美道:「妳怎麼可以這樣說?應該是我們放逐他才對。啊!姿姐,妳不會還愛著他吧?」


白姿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他,當初他也是為了救我才侵犯我的。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恨過他,最初的時候我還不能自控地愛慕他,他是那種能令女人瘋狂的男人。但是,當我知道他有那麼多老婆的時候,我就覺得憤怒,況且他還娶了白蓮,讓我對他的成見更加深了,我想那時我是在吃醋。自從跟了浪無心之後,雖然我無數次地告誡自己不准想他,但我做不到,即使在和浪無心翻雲覆雨時,我心裡想的還是他,我想我是無藥可救了。」


羅美美奇道:「妳為何不向他說明?」


白姿回憶道:「他也說過,只要我說句話,隨時可以成為他的小嬌妻。可是,我當初選擇背叛他而跟了浪無心,如今還懷了浪無心的孩子,妳讓我怎麼還有臉重回他的懷抱?」


尤醉道:「那妳是否真的要回白羊族?」


白姿沉思道:「我也不清楚。」


羅美美又抱不平道:「他就是這樣不負責任!再怎麼說,當時他也不該把妳讓給浪無心,女人口是心非原是很正常的。」頓了一下,又嗔道:「不要看我,我是個例外,我說討厭他就是討厭他,我羅美美怎麼會愛上他那種粗魯的男人呢?我是知書達理的。」


白姿笑道:「真羨慕,這麼看得開。」


羅美美一副驕傲的神情,對尤醉道:「醉姐,那淫棍剛才說了讓妳走,妳明天就可以回地獄門了。」


尤醉道:「我不走。」


羅美美驚道:「妳不走?要是他還逼妳打掉孩子,妳該怎麼辦?這淫棍也真殘忍,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要毀掉。」


白姿道:「我只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快知道醉姐懷孕了,這事連我們都不知道的。」


尤醉嘆道:「他說的也有道理,我有了他的孩子,就不好找他報仇了,我總不能親手殺了孩子的親生父親吧?竹生死前也說過讓我跟他的話,然而我怎麼能對不起施家呢?我很為難的,活了三十年,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孩子,我又怎麼捨得不要這孩子?我畢竟是個女人,沒有什麼野心,只希望有個安樂的家、丈夫和孩子,如今丈夫沒有了,孩子就是我的唯一,我怎也要把孩子生下來的。」


羅美美道:「妳不準備報仇了?」


尤醉沒有言語,白姿也幽幽一嘆。


羅美美道:「妳那丈夫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個男人不當,卻作了太監,讓那淫賊有機可乘,害妳如今左右為難。」


另一張床上的施柔雲道:「不准說我哥的壞話。」


尤醉道:「柔雲,妳還沒睡嗎?雪兒睡了沒有?」


施柔雲看了看雪兒,道:「睡著了。」


尤醉道:「柔雲,妳想回家嗎?」


施柔雲傷感地道:「柔雲已經沒有家了,柔雲要留在那壞蛋身邊,一定要殺了他替大哥報仇。」


白姿搖著頭,道:「別看他完全不像有武功的樣子,他使出『雷劫刀法』的時候卻可怕得驚人。」


施柔雲道:「他就打不過大嫂,他只會裝死。」


白姿道:「他即使不用刀,也是很可怕的,就連烏龍都被他赤手空拳制服。只要被他抱住,任何武功高強的人也脫不了身,他的神力跟他的性慾一樣驚人。」


尤醉道:「柔雲,報仇是挺難的,妳每次用匕首刺他,都刺不進去,我上次雖然刺進去了,卻無法再刺的更深了,而且他身體裡反衝過來的功力幾乎把我的劍震脫離手,大嫂現在也不知怎麼辦才好,連報仇的勇氣也沒有了,我對不起妳哥,對不起妳,更對不起施家。」


施柔雲道:「大嫂,我理解的。平時他們說我什麼都不懂,其實我明白我們施家更對不起妳,我哥的仇就讓我施柔雲來報,我有的是時間,不信殺不了那壞蛋。」


羅美美支援道:「我也要閹了他。」


白姿道:「妳好像特別恨他的淫根?」


羅美美沒頭沒腦地道:「他那根東西讓我痛得死去活來的,還流了那麼多血,我不該恨嗎?」


白姿一笑,閉眼睡覺。


尤醉突然道:「妳要閹他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羅美美奇道:「為什麼?」


尤醉卻像白姿一樣閉上了雙眼。


羅美美將嘴嘟得老長,道:「吊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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