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賴老公

白蓮早上還想出去,卻被白羊命人攔截了--今天是她結婚的好日子,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跑出去野。


白蓮知道無法違抗父命,況且她的父親是一族之長,如果女兒都敢不聽從他,他在族中的威信就大跌,以後怎麼服眾?她最後還是從了父親的意願,決定嫁給希平這個小白臉加無賴。


按照希平建議,一切從簡,只請了白活一家和一些直系親屬參加婚宴。


鬧騰了一整天,希平和白蓮終於被送入了洞房。


白姿看著希平進入帳篷,臉色黯然。白芷突然撲到白姿懷裡,香肩微微地顫動。白活父子最是開心,又與白羊父子回到大帳裡進行過時洞房。


洞房裡只有希平和白蓮。


白蓮頭頂著紅蓋頭,穿著新娘裝,靜靜地坐在地毯上。希平有了三分醉意。他的女人多多,做新郎卻是頭一次,他覺得也蠻有意思的,就是有些煩人。


他看著面前靜坐著的白蓮,心裡想的美滋滋的--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了?難道她心甘情願地從我?嗯,有這可能,我如此的英雄了得,她以前對我是欲迎還拒,此時正默默地等待我的飄然而至。


希平飄飄然地來到白蓮身前,單膝跪下,用手去掀紅蓋頭,卻看到一張憤怒的俏臉。他反射性地滾到一邊,險險躲過白蓮手中匕首朝他腹部刺過來的狠招。


白蓮飛撲在希平身上,手中的匕首再次朝希平的胸膛插下,半途中被希平的左手抓住她持凶器的右手,另一隻手抓住她的左手,白蓮只覺得全身用不上勁。


希平猛的使勁,翻身把她壓住,奪去她手中的匕首,擲到一邊去,然後笑道:「妳想謀殺親夫嗎?」


白蓮被希平龐大的身軀壓著,動彈不得,只是怒眼瞪著希平,不發一言。


希平道:「若我現在佔有妳,定然是最佳時機,妳信不信?」


白蓮乾脆閉上雙眼,看到眼前的這張臉,她就覺得噁心,雖然這張臉也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傑作,但她就是討厭。她愛的可不是小白臉,而是英雄,英雄不論美醜,都是女人的夢想。她身上的這個男人不但不是英雄,還有些無賴,甚至無恥--我白蓮何其不幸,竟要嫁給這種男人?


希平忍不住吻上她的紅唇,她觸電般地睜開眼,驚恐萬分地瞪著圓眼,又開始掙扎,但她的力道怎能與希平相抗衡?


希平吻得她嬌喘無力,笑道:「這是妳的初吻嗎?」


白蓮看著他得意的奸笑,真想給他幾個耳光,她的初吻竟給這混蛋奪去了?!


「接下來是妳的初夜了。」希平笑得更加猖狂。


白蓮的心不由得一陣揪緊。


希平突然道:「妳很怕嗎?」


白蓮怒目圓睜,道:「誰怕你了?要上就快,免得你半夜死了,沒有機會!」


希平笑道:「我知道妳想趁我熟睡時再來殺我,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妳,若我真的佔有了妳,妳今晚根本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妳信嗎?」


白蓮「哼」一聲,扭頭不看他。


希平又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今晚我摟著妳睡到天亮,我不佔有妳,妳也不准半夜醒來刺殺我,等過了今晚,我們各自睡各自的帳篷,好不好?」


白蓮似乎也心動了,道:「你難道不想佔有我?」


希平笑道:「想得要命,但一想到天天要睡不安穩,只好作罷。」


白蓮露出一副我不是好惹的神情,道:「知道就好。」


希平道:「所以嘛!我做做好事,不破壞妳的貞操,等我回中原,妳就可以重新找一個英雄嫁了,這樣總可以了吧?怎麼樣,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交易?」


白蓮毫不猶豫地道:「好,我接受。」


希平笑道:「乖,老婆,睡覺了。」他抱起白蓮躺到被窩裡,不久就睡著了。


白蓮見他睡去,才放下一切戒備,枕著他的臂彎入睡。



「小姐、姑爺,起來了!」


兩個俏麗的十六七歲的少女捧著臉盆進入帳篷,希平和白蓮被她們叫醒。


白蓮見自己居然窩在希平懷裡熟睡,還被兩個愛婢看見了,臉紅得像燒紅的炭,又見希平睜眼之後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嬌嗔道:「你看夠沒有?」


希平笑道:「一輩子也不夠。」


白蓮不理他,掀開被子坐到一邊去,顯得比較高挑秀美的那個俏婢就為她梳洗,另一個較豐滿可愛的俏婢來到希平身旁,道:「爺,讓菲兒替你梳洗!」


希平一看這兩個俏婢的姿色竟不輸於白芷,笑道:「妳是菲兒,她叫什麼?」


那個正在替白蓮梳洗的俏婢道:「奴婢叫藕兒。」


白蓮叱道:「藕兒,他又沒有問妳,妳幹嘛多嘴?黃希平,她們雖然是陪嫁過來的,也就是說,她們雖是你的侍妾,但是,你不得碰她們!」


菲兒輕聲道:「爺,你和小姐為何穿著衣服洞房?」


白蓮耳尖,聽得臉紅耳赤,喝喊道:「菲兒,妳說什麼?」


希平替菲兒解圍道:「菲兒不過是好奇心大了些,妳喊這麼大聲幹嘛?想嚇著我的愛妾嗎?來,好菲兒,替為夫按摩。」


一隻木梳從白蓮手中脫手而出,希平一手接住了,道:「老婆,妳不會是吃菲兒的醋吧?」


白蓮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


希平出其不意地吻了菲兒的小嘴,然後吹著口哨走出去了。


菲兒喃喃自語道:「我的初吻耶!」


藕兒嚷嚷道:「菲兒,被爺吻的感覺如何?」


白蓮喝道:「妳們發騷夠了沒有?」


藕兒朝菲兒擠擠眼,繼續替白蓮梳洗。



希平和小月到草原上蹓躂了一圈,晚上回來,果然依照約定沒有回白蓮的帳篷,而是睡在了小月的帳篷。白蓮讓她的兩個愛婢像以往一樣睡在她的身旁。眾人自然覺得奇怪,為何新婚夫婦不同睡一個帳篷?


翌日,白蓮依然帶著一群青年到草原上海闊天空,剛巧遇見希平和小月。


白蓮說:「黃希平,你不怕我給你帶綠帽子嗎?」


希平策馬遠去,回首微笑喝喊:「妳愛和誰好就和誰好,我管不著,過幾天老子拍拍屁股回中原去。」


白蓮怒喝:「黃希平,你這混蛋、懦夫,你給我回來!」


希平自然沒有聽從她的話,照舊走了,晚上也照舊睡在小月的帳篷。


白羊終於忍不住了,出面找上他的寶貝女兒,道:「蓮兒,妳和希平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妳真的不喜歡他,那爹就和他說說,把這有名無實的婚約解除,恢復妳的自由身,好嗎?省得外面風言風語的,一說妳有夫之婦四處招惹男人,又說我白羊的女兒給中原小子冷落一邊。」


白蓮氣道:「爹,這事怎能怪我?又不是女兒趕他出帳篷,他自己要到他妹妹的帳篷,我有什麼辦法?你去跟他說,我病了,看他回不回來。哼,大混球!」


白羊於是到希平和小月的帳篷,說白蓮病了。


白羊走後,小月叫希平過去看看,她說:「蓮姐畢竟是你名份上的妻子,她病了,你該去看一下的。」



希平掀開白蓮的帳門,看見白蓮坐在地毯上,她的兩旁躺著菲兒藕兒。


希平道:「岳父說妳病了,我過來看看,可妳好像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白蓮惱怒成羞,忘記答言。


希平又道:「我回去了,不打擾妳們。」


背後風聲突起,希平轉身接住白蓮擲過來的枕頭,笑道:「老婆,妳的枕頭真香!菲兒,過來。」


菲兒走過去接了希平手中的枕頭,冷不防又被他抱吻了,羞紅著臉抱著枕頭道:「小姐,爺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白蓮嗔怒道:「誰稀罕他要?!」忽又道:「他敢?妳去把他再叫過來。」


菲兒出去了一會,又被希平摟抱著回來,俏臉兒泛著桃紅,春情滿溢。


白蓮喝道:「黃希平,放開菲兒!」


希平抱著菲兒坐到白蓮身旁,嘻笑道:「老婆,妳有什麼吩咐?」


白蓮道:「我要更改交易內容,就是你必須住進我的帳篷,但不得碰我們!」


希平道:「老公不得碰老婆,那多沒意思!」


白蓮怒嗔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希平無奈道:「好吧!不過,我要把月兒帶過來。」


白蓮道:「你怎麼能把妹妹帶到我們的帳篷?」


希平笑道:「我們兄妹在一起睡習慣了,況且,妳和我又不會發生那種事,有什麼避忌的?」說著,走到帳口,忽然回頭道:「如果妳願意和我做真正的夫妻,我就不把月兒帶過來。」


白蓮道:「去把你的寶貝妹妹帶過來吧!誰要和你做夫妻了?」


希平很快就抱著小月進來了。


小月似乎已經睡著,希平把她放在毯子上,給她蓋好被子,道:「菲兒,我們睡在妳身邊,好嗎?」


白蓮道:「離我們遠一點!」


希平笑道:「我偏要睡在菲兒身邊,妳能把我怎樣?」他就睡在小月和菲兒之間,側身抱住小月。


白蓮忽然生出要把他扳過來的衝動--他怎麼能摟著妹妹睡?


白蓮許久才睡著,醒來已是天明。


當她看見小月和菲兒側睡在希平身上,大喝道:「起來了!」


其他四人彷彿被響雷震醒,都驚異地看著怒氣沖沖的白蓮,心想,一大早的,誰又招惹她了?


白蓮道:「菲兒,以後不准妳睡在他身邊。」


接下來的幾晚,菲兒、藕兒同睡在白蓮一旁,希平和小月睡在白蓮的另一旁,希平和白蓮之間相隔兩米的距離,並且其間擺有一條疊好的被子,誰也不准越過這張被子,或許這是他們夫妻間的楚漢河界。


一天早晨,希平醒來,發覺白蓮側睡在自己身上,笑著把她弄醒,道:「老婆,妳怎麼睡到為夫身上來了?」


白蓮嫩臉一紅,嗔道:「人家昨晚做了惡夢,到你這無賴身上尋求些安全感都不行嗎?」


菲兒藕兒在一邊掩嘴偷笑。


這天晚上,希平和小月回到帳篷時,看見那張被子不見了,他依然抱著小月睡到白蓮身側兩米之處。


剛睡下,一隻枕頭就砸在他頭上,他道:「老婆,妳又想幹什麼?」


白蓮嗔道:「你明知故問,你睡那麼遠幹嘛?」


希平故作不解道:「不是妳讓我睡的嗎?」


小月道:「大哥,蓮姐讓你睡到她身旁哩!」


希平道:「老婆,月兒說得對嗎?」


白蓮羞得無地自容,卻來個全盤默認。希平放開小月,滾到白蓮身旁,向小月笑笑,小月就爬過去側睡在希平身上。


白蓮至此才安靜地在他身邊睡下。


希平道:「蓮兒,我們不要睡在同一個帳篷了,我怕妳會對我日久生情、情根深種,到時我回中原了,妳不是很痛苦?」


白蓮嗔道:「要滾就儘快滾!」


希平苦笑道:「妳抱得我這麼緊,叫我怎麼滾呀?」


白蓮道:「不行嗎?」


希平道:「妳不會是喜歡我這個無賴了吧?」


白蓮道:「誰喜歡你了?人家只是覺得你這大無賴暖被窩的功能還不錯,就取過來用用罷了。」


希平驚道:「這樣也行?」


其他三女笑個不止。


小月道:「大哥,原來你還有這個功能呀!」


希平苦笑道:「老婆,妳怎麼可以這樣損妳老公?」


白蓮嘴嘟了起來,道:「你還知道你是我的老公?這麼久,你碰都不碰我一下,你是什麼意思?」


希平想不到她惡人先告狀,喊冤道:「喂喂,是妳自己不讓我碰的,還說我是大無賴!洞房花燭夜那晚,妳差點要了我的大命,妳忘記了,我還記得哩!」


白蓮狠瞪著他,道:「你再敢說?」忽又幽幽地道:「你雖是無賴,可你還是人家的老公!」


希平沉默許久,道:「如果在我離開草原之前,妳真心真意愛上妳的大無賴老公,我就帶妳回中原,好嗎?」


白蓮掩不住語氣中的歡喜道:「不好。」


希平捉弄她道:「老婆,親老公一下!」


白蓮在被窩裡踢了他一腳,道:「不親!」


希平無奈地道:「看來明天非得把妳休了不可,反正有妳這個妻子等於沒有,不如乾脆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白蓮把臉扭往一邊去。


希平道:「我給妳三秒鐘,一、二……」


「三」還沒有說出口,他的嘴就被白蓮的嘴阻塞了,她笨拙地把舌頭伸入希平的大嘴裡,和他的舌頭糾纏不休,許久才結束了這一長吻。


白蓮把臉埋入他的頸項,不敢抬起來看其他三女,心中不知是羞是喜,她竟然主動吻這個大無賴?!


希平笑道:「老婆,妳接吻的技巧還很生疏,不過很甜蜜,我喜歡極了,以後沒事多吻我幾下,會有進步的。菲兒、藕兒,妳們想不想跟著我這個大無賴?」


兩女齊聲道:「奴婢一輩子服侍爺!」


白蓮在他耳邊道:「你明知她們愛你愛得要命,還捉弄她們?」


希平道:「妳是否也愛我愛得要命?」


白蓮不答他,只是吐出舌頭舔著他的耳背,搞得他只有苦笑著享受她的溫存,他知道這刁蠻女郎口中雖不說,但心裡早就愛上他了。


不能選擇英雄,或許就該選擇無賴。


白蓮終於知道摟著一個大男人睡實在是個不錯的選擇,喜歡咬便咬,高興就捶他兩個粉拳,撒嬌也不用看時候,醒來之後可以裝作被惡夢驚醒,纏著他要他摟抱著她、哄她、安慰她,雙手雙腳可以隨便放到他身體的任何部位。


而且,她抱著的這個男人雖非英雄,卻絕對是個大帥哥加猛男,一流的俊臉、傑出的肌肉,簡直是無懈可擊。唉,她這輩子無緣於英雄,嫁給一個強壯的小白臉也不錯嘛!


白蓮做了一個夢,夢裡她成了一位女英雄,把她的無賴老公欺壓得喘不過氣。


醒來後才發現,她真的全身壓在希平身上。


希平卻渾然不知地沉沉睡著。


太多的女人都在他睡夢時這麼欺壓他,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白蓮輕輕地吻上他緊閉的雙唇,偷偷的吻,像小女孩偷吃蜜糖。


黎明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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