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限情懷

希平和杜思思是被雪兒叫喚吵醒的,兩人急忙著衣打扮。開門後,風愛雨已經抱著雪兒在門外等了許久了。


希平把雪兒抱在懷裡,給了她早安吻。


風愛雨看著杜思思大喊道:「表姐,妳的氣色怎麼突然間好了這麼多?看起來比以前更是光彩迷人了!」


杜思思露出如同少女般的羞澀,道:「我和他……之後,覺得以前失去的功力又恢復了,自然氣色就好許多!」


「哇,表姐,妳的武功又恢復啦?這麼說,希平的女人中,只有我不會武功了?不行,表姐,妳一定要教我!」頓了一下,看了看杜思思,又道:「表姐,妳好像不是因為恢復武功而變得如此有女人味的,我看是他使壞的結果,嘻嘻!」


希平笑道:「小愛雨,昨晚睡得好嗎?」


風愛雨沒好氣地道:「沒有妳這壞蛋在,人家不知睡得多好!」


「這樣呀!那以後小愛雨就不要睡到我身邊來了。」希平喜歡逗他的小愛雨。


「妳這大變態、大色魔、大公牛……」


希平在風愛雨張嘴之時,就把雪兒交給了杜思思,急忙摟過她,用嘴阻住她的「罵嘴」,不然真不知她要罵到什麼時候了?


「大哥,你和愛雨在幹什麼?」小月和冷如冰走了過來。


希平一見到小月,心裡就不自在,連忙放開風愛雨,勉強笑道:「月兒,昨晚睡得還好嗎?」


「不好!」小月嘴兒一噘,道:「你和思思姐吵死了,我醒了幾次都聽到思思姐在喊叫……」


杜思思羞得找不到地上有縫,斥道:「小月,不准說!」


小月委屈地道:「做都做了,還不許人家說,妳這個做大嫂的也真蠻橫!」


杜思思一聽小月叫她作「大嫂」,又羞又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做什麼,只好把懷裡的雪兒親得啵啵響。


雪兒大是抗議,叫喊道:「媽媽,不要咬雪兒了。」


希平趁機道:「既然妳在這裡睡不安穩,我讓小曼另外安排住處,好嗎?」


「不,月兒就要在這裡住!」小月水汪汪的眼睛泛著淚,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月兒了?你以前是最疼月兒的,誰欺負月兒,你就找誰打架,還常常給月兒做風箏、和月兒一起玩。可是這些天以來,你都不怎麼愛理月兒,不像以前一樣,對月兒又抱又親了,是不是因為月兒長大了、不乖了?大哥,月兒好想你像以前一樣抱著我唱歌給我聽,好想你再親親月兒。」希平伸手過去撫摸著她的柔髮,不自然地道:「傻月兒,大哥怎麼會……怎麼會不愛妳?妳可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大哥怎能不愛妳?大哥……疼妳!」他的鼻子又是一酸,有種要放聲嚎哭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著了。


小月撲入她懷裡,哭道:「月兒也愛大哥,永遠都愛大哥!」


冷如冰聽著小月那彷彿是在發誓一樣的話語和聲調,忽然間覺得這句話裡面,隱約多了一種她極不願意聯想到的情感。


她感到心悸!



小月依然住在樂華園。


自從那一晚之後,杜思思很多時候都和眾女一起在大間睡了,自然就無法攜帶雪兒,她便把雪兒交給了小月--這院子裡只有小月沒有去大間。


小月幾乎每晚都聽到那種聲音,每次聽到就抱著雪兒悄悄地哭,哭著哭著就和雪兒一同進入了夢鄉。


四狗除了在晚上左擁右抱之外,白日裡更是勤練他的武功了。


華小波最初讓希平教他「雷劫刀法」,可是他站了幾天,腳都站得麻木了,卻一招也劈不出個屁來,更何況是響雷了?


於是,他又纏著讓四狗教,四狗說行,不過有個小小的條件--我教你絕世武功,你華小波得給我介紹哪裡有漂亮的姑娘。


兩人一拍即合,華小波跟四狗說,他大姐華小倩的四個使女都不錯,其中一個足以和他的蘭花平分秋色,自從他大姐嫁給趙家之後,她們也跟著過去了。華小波還說,下次去神刀門,帶他一起去。


四狗立馬眉開眼笑,並把「轟天掌」教給了華小波。


不料華小波對於武功沒有多大的天賦,只是癡迷罷了,且時不時地被華初開叫去背讀藥名藥性。


這小子對於醫藥方面卻極有天賦,華初開每日布置下來的任務,他三下兩下就搞定了,還是跑去練他的「轟天掌」,總幻想一掌把天轟出一個洞來。


然而他幻想的那個洞還沒轟出來,他大姐的那個洞卻被趙子豪轟出了一個白胖胖的小子來了。


於是,華初開夫婦歡喜前往神刀門,華小波也帶著四狗去發掘美女資源了。


在華小倩的四婢中,無疑是冬雪最美了,依次是夏雨、春水,秋雲也有他鶯翠的姿色,令四狗看得色心大動。


同一天,他看到了一個比他蘭花還要漂亮許多的少女,一問華小波,她竟是趙子威的妹妹趙子青,啊呀!這個女人讓他睡夢中也咬著食指。



長春堂少了華小波和四狗,希平在白天就變得沒事可做了--沒有人為他奏樂,他每日一早起來就拿刀亂劈一會,然後再東逛西逛。


這天,他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木人居,他以前也來過幾次,但都沒有進去,因為小曼說這是華蕾獨住的,華蕾不喜歡別人打擾。


希平逛著逛著就忘記這個禁忌了--或者他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吧?


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面是三間並排的別緻木屋,木屋前是一個挺大的花圃,種著一些花草藥之類的植物,他不認識,一眼看過去是兩棵梧桐。


希平逐一推開了木屋的小門,第一間是書房,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四架書,靠窗有張木製的書桌,書桌前是一張高椅。


希平覺得沒什麼意思,又進入了第二間,是華蕾的臥室,擺設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張椅和一張桌,桌上除了一些女性必須用品之外,最突出的是桌上那兩個挺舊的小木人,看似是一個青年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希平從臥室出來後,就順著推開了第三間的門,門一開竟有溫熱的水汽撲面而來,原來這是一間浴室,浴缸很大,此時正有一個赤裸的女人背朝門靠坐在浴缸裡,用那兩隻被熱水泡得又紅又白的手兒澆水上肩。


水流從她滑膩的背上滑落,那是挺俏的背,平滑、潔白、有些偏瘦。她那已濕的長髮貼在背上,像萬頃黑色瀑布沉入浴缸裡去。此時的她只顧沉醉在沐浴的暢快中,竟然未發覺有一個男人在她背後倚著門靜靜地欣賞她沐浴!


希平認出她是小曼的姑姑--華蕾。他不準備離開,也不想打斷她享受沐浴的樂趣,他只是靜靜地站著,看她。


許久之後,華蕾從浴缸裡站了起來,在轉身的剎那看到了希平,驚得雙手掩胸、突然坐回浴缸裡,慌道:「你、你想幹什麼?出去!」


希平未因她的怒斥而出去,反而走到浴缸前,道:「原來妳喜歡在清晨沐浴。」


華蕾想不到此人竟然色膽包天,一雙眼盯著她的裸體看,心中怯道:「你是誰?你、你是怎麼闖進來的?」


希平笑道:「真要我說嗎?」


華蕾仰臉看著他,羞怒盡到那眼神中,她沒有回答希平,只是盯著這個欲圖對她不軌的青年男人。


希平道:「我叫黃希平,這裡沒人攔,門又沒上鎖,我當然很輕易就進來了。」


華蕾彷彿想起了什麼,驚道:「你是黃師哥的兒子,小曼的丈夫黃希平?」


希平笑道:「如假包換。」


華蕾一聽,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大斥道:「既然如此,你還不滾出去?難道你連我也敢碰?」


希平笑笑,用行動回答了她,他把她從浴缸裡抱了起來,不管她如何掙扎、喊叫、捶打,也不放開她。


華蕾此時才真的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他怎麼可以連小曼的姑姑都敢……


她失了方寸地喝罵道:「你放開我!你這混蛋,黃師哥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小色魔!我是小曼的姑姑,你還不放開我?」


「乖,別動!我幫妳把衣服穿上。」


希平不理華蕾的抗議,抱著她走到衣架前,右手將她緊緊摟壓在胸膛,空出左手在衣架上取了一條乾燥的浴巾。而後,一手摟抱著在他懷中作無效掙扎的華蕾,一手拿浴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當擦到她的胸部時,希平嘆道:「妳的肌膚像少女一樣白嫩、彈性十足,可惜瘦了點!」


華蕾怒道:「你出去,我不要你穿,我自己會穿,出去!」她又使勁地掙扎了幾下,但這個男人的力量卻卻像山一樣不可移動。


希平依然往下一點點地擦著,他道:「我說過要為妳穿好衣服,妳沒有聽到嗎?別動!再動,我就懶得替妳穿衣了。」


華蕾道:「我有叫你幫我穿衣嗎?」


「我說懶得替妳著衣,是因為我要占有妳的時候是不會讓半塊布掛在妳身上的。這樣說,妳懂了嗎?」


希平抹乾她的纖足,把腰直起來,盯著她的臉看。她的臉略顯長,卻配合的很好,最是迷人的是她的小嘴,那是他見過最小最誘人的嘴兒。


希平突然俯首下去,卻被華蕾伸上來的手托住了嘴。反應很快的他,便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華蕾的掌心。


華蕾急速縮手後又馬上伸出手來想再次擋住希平,卻被希平的右手抓緊,往下一拉,使得身體不受控制地貼向希平。就這樣,希平的大嘴覆蓋上了她的小嘴。


當希平離開她甜蜜的嘴兒時,卻看到她像傻了一樣,喘著嬌氣、仰首呆呆地盯著自己。


希平道:「妳是不是很懷念剛才和我接吻的滋味?要不要繼續?」


華蕾突然像個小女孩般哭道:「你混蛋!你破壞了我所有的美好、毀了我固守二十多年的夢!我要你賠償給蕾蕾,你賠我啊你!」


希平想不到她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卻忽然間像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般向他哭鬧……


他也懶得去思考這些,緩緩的道:「別哭,妳是小曼的姑姑,我不會真的侵犯妳。況且,我現在也沒心情侵犯妳,等我真的想要妳的時候,我再回頭把妳變成真正的女人,我的女人!來,讓我替妳把衣服穿上,我只是想為妳做一件很溫馨的事而已,為什麼要拒絕我呢?難道我不想做的最不應該做的事都做了,我想做的卻不讓我做了嗎?妳的眼淚有著少女的清純,讓我想起一個女孩,那是個很純潔的女孩呀!我的……」希平不說了,空出一手取過衣架上的一件輕紗似的浴衣,披在華蕾的身上,垂首為她的浴衣打上結,看了看她那若隱若現的美好胴體,然後抬首觸上她那雙摻雜著憤怒、警惕、畏怯和不解的眼神。


他憐惜地道:「以後沐浴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我要走了,妳就當我沒來過……我什麼也沒看到。」


他轉身走了出去,留下華蕾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想著些什麼。



十日後,華小波和四狗從神刀門回來,大家喜氣洋洋,只有四狗悶悶不樂,原來是那個讓他咬食指的趙子青,不但不接受他的一片癡心,還給了他許多白眼--簡直讓他以為世界上所有女人的眼球在看男人時都是白的。


然而他的一片癡心沒能堅持多久,一回到長春堂,在蘭花和鶯翠兩女的柔情侵入下,所有的癡情就全到一邊涼快去了。


在迎接華初開等人歸來的接風宴上,很少露面的華蕾居然也出來了,這使得華初開有些奇怪--他這個妹妹可是足不出戶的呀!


雷鳳眾女也終於知道原來華家還有這麼一個人,為何以前沒見呢?


希平卻覺得華蕾的一雙眼每時每刻都在盯著他看,看得他頭皮都發麻。


酒飯之後,華初開把希平叫到他們夫婦的寢室,華蕾也在。


華初開開門見山地道:「希平,半個月後,我們四大家族比武奪帥,以前都是他們三家在較量,我們長春堂根本就沾不上邊,如今我想讓你們代替長春堂出戰,奪得天字帥令,你看如何?」


希平開心極了,笑道:「岳父大人,打架我最行了,在哪裡打?」


華初開道:「神刀門,七日後出發!」



希平出了華初開夫婦的房間,卻被隨後的華蕾叫住,讓他跟她一起到「木人居」。


希平知道有麻煩了,硬著頭皮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前往「木人居」。


走入了華蕾的臥室,華蕾坐在床沿上,希平也想跟著坐在床沿上,卻被白了一眼,只得轉身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了。


華蕾道:「你是黃牛?」


希平感到有點意外,但還是誠實地應了一聲。


華蕾道:「我是見了冷如冰之後,才聯想到你的。我以前就知道你易了容,你恢復容貌後,我還是能認出你……你這小混蛋!說,那天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希平搔搔頭,道:「姑姑……」


華蕾大聲打斷他道:「誰是你姑姑了?」


希平道:「我忘記了。」


華蕾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俊美的大男孩,怎麼也無法把他看成是一個男人,但他的確是一個男人,強壯的男人!


沉默!


希平打破沉默道:「如果沒事,我要走了。」


他站起來剛要走,華蕾又叫他重新坐下。


華蕾道:「你父親還好嗎?」


希平道:「他老人家除了囉嗦這點外,其他一切都好。」


華蕾回憶道:「十九年沒見他了,不知他是否還記得蕾蕾?」


希平看見她陷入了回憶,便起身告辭,華蕾沒有答理,她的臉上仍然是一茫然,他沒趣地離開了。



希平回到了樂華園,發現只有小月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在院子裡,其他人都在大廳還沒回來。


這半個月來,小月憔悴了許多,在她的臉上很少能看到那種天真的笑了。然而每次見到希平,她依然會對他笑,只是笑容裡多了一份苦澀的味道。


希平很怕見到小月,每次見到她都有一種犯罪感,都想逃避。


小月近來的情形,他也看在眼底,他看著心就揪痛,真想不顧一切地摟她入懷安撫一番,可是,他現在連抱妹妹的勇氣也沒有了,他怎麼還能夠坦然地把她當成純粹的妹妹呢?


他畢竟曾經侵占了她進入過她的身體,他的心也要為此背負著一輩子的愧疚,而這種愧疚,一旦他來到小月面前就會變得清晰和強烈。


希平努力控制情緒,笑道:「月兒,妳不和她們玩嗎?」


「月兒累了,想休息一下!大哥,抱抱月兒,好嗎?」她未等希平答應就投入了他的懷抱。


希平抱著自己的妹妹,抱著這個熟悉的身體,百般滋味上心頭,他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又在哭,連忙安慰道:「月兒,別哭,誰欺負月兒了?說給大哥聽,大哥替妳出氣!」


小月從他的胸膛裡抬臉出來,止住了哭卻沒能止住眼淚,她道:「沒人欺負月兒,大哥好久沒有抱月兒了,月兒到了大哥懷裡,就想哭!大哥,你為什麼要躲著月兒?是不是月兒很醜,讓大哥不喜歡了?月兒其實只想要大哥抱著,就這樣抱著,月兒就心滿意足了。」說罷,小月呆呆地看著希平,淚汪汪的眼睛一片癡迷。


希平感覺到小月對他的依賴,不自覺地抱緊她,難忍心中的痛,道:「大哥怎麼會躲開月兒?大哥現在不是在抱月兒了嗎?別多心了,大哥永遠都喜歡月兒的,來,笑一個給大哥看看!」


小月在帶淚的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像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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