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給妳溫暖

希平和冷如冰繼續趕路。


這段時日,冷如冰覺得越來越冷,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添,可是不濟事,仍然不能夠抵抗體內寒氣的侵襲。到了晚上,她蜷縮在兩三層棉被裡也覺得冷,而希平卻在地上打赤膊睡,一間房裡兩個人之間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希平清楚冷如冰現在的狀況,他駕車的時候沒有再睡覺,而是不停地吆喝著趕馬車,似乎比唱歌還要起勁了。當然,馬也是不停地在換。


希平知道冷如冰若到不了長春堂,就只有死路一條--要知道並不是只有人間才需要美女,地獄對美女這種高級品種也是很搶手的,閻羅王為了自己以及他的子民著想,當然希望從人間大量的進口美女了。


希平又一次覺得自己是天才,因為他是第一個弄懂為什麼「紅顏」總是「薄命」之人。


但是,天才黃希平回到現實中來,又有許多事情弄不懂了。


他不清楚冷如冰和施竹生之間有什麼恩怨,為什麼施竹生百般地阻撓她去長春堂?他當然也不瞭解冷如冰身上出現狀況的原因是什麼。


然而,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女人產生了強烈的保護欲,而在這種保護欲的鼓動下,他的整個身心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備戰狀態。


現在的他不再是無賴,也不是小孩,或者也不是什麼英雄,他現在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決定保護一個女人的男人!


無論是對她,還是對他自己的朋友,他都承諾了要保護這個女人--男人應該堅守對女人的承諾。



時間就這樣又到了半個月之後,他們到達了九龍山。


冷如冰曉得這山之所以叫「九龍」是指山的彎路多,馬車要從這裡過去,起碼得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越過了這座山,以後的路就好走許多了。


希平趕著馬車進入山裡時,月亮已經升到中天了。山很靜,只有絲絲的風聲,動物也許都睡了。


希平雖然也很睏,卻沒有打瞌睡。忽然聽得陣陣鳥獸振翅奔跑之聲,這個「天才」也終於知道有人埋伏在這山裡,而且已經行動了。


車廂裡的冷如冰感到了危險的氣息。


希平的左手按在烈陽真刀上,繼續吆喝著趕馬,馬卻一陣長嘶,一雙前蹄騰起,落地之後又跑了幾步,就停在路中了。


四周相繼亮起了火把,他們被地獄門的人包圍了。


施竹生站在馬前不遠處,微笑地看著希平。幾枝火把擲落在馬車頂蓬,燃著了車廂。


冷如冰從車廂裡下來,希平也下了馬車,抽刀往馬屁股斜著就是一捅,馬嘶叫著往前猛衝,冷如冰趁施竹生等人躲避馬車之時,迅速地抽出手中的劍向施竹生突攻過去。


施竹生背後的三傑閃了出來,地傑單手執棍朝飄射過來的冷如冰橫掃出去,把冷如冰生生地逼退回來。


若在平時,地傑的一棍是不足以使冷如冰退避的,但此刻的她寒氣襲身,動作本就慢了許多,功力也大打折扣,剛才一發功竟覺得後繼無力,心下一驚,又見地傑那一棍來勢兇猛,不得不撤劍退回希平的身邊。落地之後搖搖晃晃的,眼看著就要倒地之時,希平刀交左手,伸出右手把她攔腰抱緊,火光中,她冷得直打顫。



希平看著此時的她,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痛。


冷如冰被希平摟抱了,也不像往日一樣掙扎,一雙手臂反而伸到希平的背後緊緊地環抱住他,她覺得這樣舒服多了。


希平感覺到這個平時冷冰冰的美女對他的依賴,心頭一熱,旁若無人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柔聲道:「妳冷麼?我帶妳到長春堂,到了那裡妳就會好了。我們繼續走,好嗎?」


冷如冰不答言。


施竹生卻笑了,他道:「你們走不了的,即便讓你們走,她也活不過這一兩天。若她不動武,還可以活三個月,可是她卻不斷地動用真氣,而且是陰柔真氣,我看她連今晚都過不了。你還是把她交給我,讓我和她在這裡歡好一場,這樣雖然她會失去武功,至少還能留下一條命,不至於紅顏薄命了。」


冷如冰仰首,一雙美眸平靜地看著希平,然後把嘴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我寧願死,也不讓他進入我的身體,你懂嗎?」


希平專注地盯著她那絕美的臉,一時無言。


他抬頭,看著對面的施竹生,臉上拉扯出一種邪邪的微笑,這笑襯上他現在的醜臉,在朦朧的火光照下,像惡鬼一樣猙獰。


在場的地獄門手下,都感到一種邪魅的氣氛在周圍湧現,心中怯意頓生。其中感受最強烈的是地傑,當他再一次面對希平的這種邪笑時,執著鐵棍的雙手竟然不自覺地在顫抖。


希平回眼再次凝視著冷如冰,側臉下來,在她的俏臉上輕吻了一下,道:「傻瓜,我承諾過要把妳帶到長春堂的,怎麼可能因為這些傢伙而毀了我的諾言呢?妳能自己站立嗎?只要幾分鐘,或者更少的時間就行。」


冷如冰對希平的吻沒有表示出不悅,他那邪邪的眼神此時看在冷如冰的眼中顯得無限的溫柔,讓她慌亂的心漸漸地歸於平靜。


她不知道為何第二次看到這種眼神的時候,卻與第一次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希平再次抬頭,盯住施竹生,道:「你想歡好,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她現在屬於我!即使她要歡好,也是和我,而不是你--地傑,你的手抽筋了。」


施竹生的臉變得陰沉,道:「有時候你的確很可怕,但有時候嘛!」他忽然笑了:「我的任何一個手下都可以把你打倒,不知道你現在能打,還是不能打?」


冷如冰放開抱住希平的手,退離他的懷抱,站在他的身旁。


希平的刀已出鞘,緩緩地擺出「刀之魂」的姿勢,一種肅殺的氣息在黑夜裡凝聚。在這一刻,每個人都感到一股強悍的氣勢向自己逼來,彷彿他的刀隨時都要砍向自己一樣。


希平眼中的笑意更濃了,那邪惡的氣息籠罩周圍的夜,黑夜在剎那間變得可怕!


他淡然道:「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施竹生盯著他那醜惡的臉,許久,眼中一寒,咬牙道:「三傑!」


三傑應聲而出,分三個方位包圍了希平和冷如冰,地傑在希平的背後,人傑在左側、天傑在前面。


冷如冰道:「他們要用絕招『合神一擊』了。」


冷如冰的話音剛落,人傑已大喝一聲,整個身體沖天而起,到了半空中,倒轉過來,腳朝天、頭向地,雙掌齊出,直衝而下擊往希平的天靈蓋。


地傑和天傑在人傑的大喊聲中同時動作,前者一根鐵棍衝希平後背橫掃過來,後者一把長劍揮出一十三劍花罩向希平的面門。


與此同時,希平手中的烈陽真刀紅光大作,他突然箭射倒退,回轉身體,雷聲轟鳴中,他手中的刀在地傑的面前揮出片片火光,又猛的轉身,往前突衝。


而此時,從天而降的人傑正落在他的眼前,「合神掌」就想招呼希平的前額。


希平的烈陽真刀在黑夜裡劃出半個光弧,從上而下直砍一刀,像劈柴一樣把人傑劈成了兩半,屍體被強勢的刀勁逼射向兩旁,血光四射。


希平去勢不止,到達天傑刺過來的劍前,側身,迅猛的砍落三刀,然後突退回冷如冰身旁。


紅光消失,雷聲突止。


在場的人彷彿做了一個惡夢!


不過是瞬間,三傑就敗了。


人傑被劈成了兩半,地傑像前一次一樣跌坐在地上,天傑拿著一段劍柄呆呆站在當地。



地上除了人傑不完整的屍身,還有一些斷劍和斷鐵棍。


希平對冷如冰道:「幫我把臉上的血滴擦乾淨,我本不想殺他,只是他擋住了我的刀勢,我若不劈了他,只得停止揮刀,而一旦在那種情況下收刀,則死的就是我。我雖不喜歡殺人,但我更不喜歡被人殺!」說最後兩句時,他特別提高了聲量。


黑夜回歸死一般的沉寂。


施竹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希平,突然道:「走!」


一群人在施竹生的帶領下,沿著馬車消失的方向飛奔而去,很快地消失在這山林的黑夜裡。


希平身旁的冷如冰忽然跌坐在地上,他蹲下來挽住她,只覺得她的身體冰寒之極。


冷如冰的牙齒開始打顫,她道:「我、我冷,好冷。」


希平不言語,卻不由分說地把冷如冰橫抱起來。冷如冰的雙手緊緊地摟住希平的脖子,當他抱住她的時候,她感到說不出的溫暖,她已經不再拒絕這種溫暖了。


希平托著的雙手,一手緊抱著冷如冰,一手在用手臂托著她的同時也緊緊地抓住烈陽真刀,即便這樣,他也不覺得累。現在他只想先找一個山洞之類的藏身處,過了今晚,明天再趕路。



希平找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才在山腳找到一個巖洞。


洞口不大,才一米多寬,卻是很高,約三米左右,洞裡面還算寬敞,地面也比較乾燥平坦,還有一些稻草爛布之類的東西,顯然這裡經常有人出入並住宿。他覺得自己幸運之極,決定在這洞裡睡一晚。


希平把冷如冰放在舖好的稻草上,道:「妳睡吧!明天醒來就會沒事的。」


冷如冰依言閉上雙眼。


希平離開她,走到洞口處,坐了下來,繼續發揚他的「門衛」精神。


可是他的屁股還沒坐熱,冷如冰又在裡面喊冷,他進去一看,冷如冰的人已經迷糊了。


此時又沒有火,又沒有衣服被子之類的,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一個古老的方法--用他火熱的身體去溫暖她冰冷的軀體。


這小子想到就做,立即把自己的上衣的鈕扣解開,又把冷如冰的上衣解開。當她那豐滿潔白的胸脯展露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


他吞了吞口水,潤了潤他那乾燥的幾乎著火的喉嚨,然後在冷如冰身旁躺了下來,把她抱到他的身上,讓她的豐滿緊貼他的結實。


隨著希平的躺下,他的「天陽地陰之氣」自動流轉,通過兩人胸膛毫無阻隔的親密接觸,滲入冷如冰那冰冷的身體,抵抗並吸收著她體內的寒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如冰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給希平一巴掌,一雙粉拳不停地捶打著希平的胸膛。


她掙扎著喊道:「你這混蛋,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又來欺負我!」


希平苦笑道:「妳別動了,好不好?妳若再動,我可能真的要侵犯妳了。」


冷如冰感到他大腿根處的突起和堅硬,嚇得不敢再動,一對美眸狠狠地瞪著他。


希平的左手從冷如冰的背上移到她的髮上,輕輕地撫摸著,溫柔的道:「我捨身救妳,還用我火熱的胸膛替妳驅寒,妳卻先是一個耳光,然後拚命地打我,真是忘恩負義。」


冷如冰惱道:「你把我的衣服……你佔了人家的便宜,還數落人?」


希平笑道:「是我佔妳便宜,還是妳佔我便宜?我這完美的胸膛只有鳳兒才有權佔有,現在妳卻享受著它的溫存,妳還不知足?是不是想要更多?」


冷如冰一雙眼看定他,道:「你整天說鳳兒鳳兒的,她到底是誰?」


希平道:「平時妳聽了也不見妳問,現在怎麼問起她來了?」


冷如冰道:「別管,你答我!」


希平得意地道:「她是雷鏢頭的女兒,是我的第一老婆,如果妳願意,可以做我的第二老婆--」


冷如冰打斷希平的話,恢復從前冷冷的語氣道:「誰要做你的老婆?放開我!」


希平想不到冷如冰說變臉就變臉,心頭一煩,吼道:「妳動?再動,我就立馬姦了妳!」


冷如冰忽然安靜了,把頭埋在希平的胸膛,眼淚不知怎的就滴落在他的胸膛,不久,竟又沉沉睡去。


此時,希平也有些朦朧的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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