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一章 戰無不勝


  我在義父那邊呆了一會兒,也從他嘴裏得到了許多關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的一些前因後果。該死的義父,那天把雪芝捉來以後,由於在風都城內一時間找不到幾個像樣的武藝高強的美女,就把主意打到了朵拉的老師倫蒂爾的身上了。他故意在朵拉的家裏留下了“重要的線索”,讓這個精明的狩魔獵人找上門來。


  在慘遭我姦淫失身之後,倫蒂爾老師和她的最愛的徒弟朵拉一起都失了蹤,義父也不清楚她們去了哪里。對於這二個女人,我的心中也有著強烈的負疚感,如果她們因為我的這種行為而羞愧自盡的話,我會一輩子都不安心的。


  “你知道嗎,這一次,我收了二個義女。”義父表功績似地在我面前吹噓著。


  “兩個?一個是羅莎,那另一個是……”


  “就是那個梅兒啊,她是個孤兒,以前都是倫蒂爾照顧她,現在這樣了……我也只好再次發一下善心,做她的半個父親了。”義父在我面前擺出了一個慈善家的姿態。


  “你收幹女兒是不是收上癮了?”我罵道,那天義父送雪芝進來的時候,梅兒已被我奸得神智不清,並不知道義父其實也是我的幫兇的事,否則的話,相信我的義父稱ぴ俸瘢裁環ㄗ影斕降摹?/p>


  “嘿嘿,你知道的,我是一個不能娶妻的星見,一個單身漢,膝下無兒無女,我其實是很孤單寂寞的。”義父壓低了嗓音對我說,剛才那玩世不恭的神態早已蕩然無存。


  “我明白了,義父。”看著義父那亂乎乎的鬍子,我發現義父其實內心深處非常的孤獨。


  “我會好好地努力的,義父。”我伸出一隻手,象給親情溫暖似地摟了摟義父的肩膀說道。


  “努力?你努力有什麼用?”義父愣道。


  “我會努力地和安達她們生下一窩的孩子,到時候就由義父你來幫忙帶吧,這樣義父也不會覺得寂寞了。”我以自己所能表現出來的最孝順的語氣對義父說,說到安達我還真有點頭痛,要是安達知道我幹了這麼多的糗事,肯定會和我翻臉的。


  “想得美,想把我當成不要錢的傭人,沒門!你這條臭淫龍!”義父給我當頭又是一拳,氣呼地說道。


  “梅兒剛才幫我去買菜了,很快就要回來了,我已幫你擺平了二個,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義父邊說邊把他熬了一整天的藥取了下來。


  “我拿這個去給你的女友的妹子治病去了,嘿嘿,不要讓我太失望啊,我的孩子。”義父邪邪地朝我的下身看了一眼,將藥汁盛入預備好的容器中,揚長而去。


  “以你的能力,連趕三場應當不成問題吧?”出門的時候,他還不忘怪笑地調侃了我一句。


  “當然沒有問題了,不要懷疑我這方面的能力。”看著這個臉皮比我還要厚上十倍的義父,我也只有認命了。


  梅兒和雪芝羅莎不一樣,我沒有有恩於她,我和她幾乎不怎麼相熟,這一回要擺平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得好好地想想。


  “校長,我回來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梅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啊,你這個壞蛋,大色魔。”一看見我,她立刻就抓起手中的菜籃子,青菜生肉鮮雞蛋,鋪天蓋地地朝我飛來。


  為了贖罪,我站著一動不動,任菜葉灑了我一身。她似乎還不解恨,緊接著又抓起義父扔在一邊的藥罐子,當頭砸了過來。


  “希望不要把我英俊的臉蛋弄破!”看著飛過來的黑色的陶罐,我本來想躲開,不過最後還是站立著不動,硬著頭皮挨了一記。


  “咣當!”


  陶罐在我的頭上碎成碎片,我兩眼金星直冒,腦門上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好痛啊,為了表示自己悔過的心意,我連運氣護體都省了。


  “你為什麼不躲閃!”發洩了心中怒氣的梅兒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看著我。


  “那天是我對不住你,就算是被你殺了我也認了。”我把今天剛剛在雪芝她們面前說過的話又再搬了一次。我的那幾位缺德透頂的祖先把當年他們是如何擺平類似的醜事的資料全都抹掉了,害得我現在也只好臨場發揮,用我所能想到的最後的方法向梅兒道歉。


  “事情的緣由校長都對我說過了。”梅兒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過目光中已沒有了剛才那份兇悍的殺氣。


  “如果你肯原諒我的話,我願意盡我的一切努力補償你。”我牽住她的一隻手,肯切地說道。


  “你這個壞蛋。”梅兒又低聲地罵我了一句,說話的時候,她的臉蛋都紅透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一定想起了八天前我對她做的一切。那時候,她在我的調教下,變成了惡魔的幫兇,為了得到我的“關愛”,不惜幫我強姦朵拉和倫蒂爾。


  “其實我和你一樣,我的父母也很早就去世了,我也吃過你所受過的苦……”看到事情有了轉機,我馬上握著梅兒的手,說了一車子的道歉安慰的話。梅兒不到十六歲,心智方面不是很成熟。


  “算了,誰叫我命苦!”梅兒有點淒涼地說道。


  “你的苦難的日子結束了。”看到事情有了轉機,我的惡魔的尾巴立刻露了出來。我一把將梅兒摟到懷中,象安慰心靈受傷的小女孩一般地把她緊緊地抱住。在抱住她的同時,我將龍氣遍佈全身,讓男性獨有的氣息透過身體的接觸滲入梅兒的體內。


  “你要幹什麼,又想……唔……”梅兒有點驚恐地在我的懷裏掙扎著,話才說了半句,她的嘴就被我吻住了。立刻,我就用剛在雪芝身上用過的方法,雙手在她的身上四處移動,挑逗梅兒身上的性神經。


  “別這樣。”梅兒在我的懷中無力地嬌喘著,我攔腰將她抱起,朝義父的臥房走去,我邊走邊剝梅兒身上的衣物。對付這種楚楚可憐的小女孩,和對付雪芝這樣有個性的女孩子不同,得用些粗暴的手段。


  如果要我摸著自己的良心,再次以父親的靈魂發誓的話,我承認,我對梅兒只有欲,沒有愛。不過這沒關係,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誰叫我這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做不到始亂終棄,要了人家的身體,就得負責任,這是我答應過母親的。


  當我把光滑滑的梅兒放在床上的時候,梅兒象受傷的羔羊一般全身縮成一團,恨不得把頭都埋入身體裏去。


  “讓你的哥哥來安慰你吧。”我脫光了衣物,身體象包裹一般,把嬌小的梅兒攏到了懷中。


  “以後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我會盡我的一切努力讓你快樂的。”我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揉著梅兒剛發育不久的胸脯,比起羅莎那樣的波霸來,梅兒的的胸部還很小,畢竟她才是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女。梅兒和羅莎一樣,身體對於我的含有龍氣的挑逗手法特別地敏感,梅兒又象八天前一般地迷失了自己,沉淪於無邊的欲海之中……


  在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這才抱著半死的梅兒離開了義父家,去哪?當然是帶她回我家裏再次好好地愛她。


  在屋內,義父憤怒的叫聲又一次的響起,“達秀,你這條淫龍,把我的床弄得這麼髒!混蛋,床單上這麼多噁心的東西,叫我怎麼睡!”


  “這是你的意思啊,義父。”我說著輕輕地吻了懷中的梅兒一口,


  “祝你晚上做個好夢,義父。”我說著變身為龍戰士,展開翅膀,抱著梅兒飛上天空。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在樓下的廚房裏,雪芝和羅莎正在為誰給我準備早餐而爭個不停。我往在我身邊做著海棠春睡的梅兒的身上摸了一把,悄悄地走下樓。


  “你們有沒有吵架啊?”我輕輕地走過去,靠在羅莎的背後,雙手挽住她那不堪一攬的細腰,小腹貼著她的後臀,吻著她的耳珠問道。


  “沒有啊,我只是在和雪芝在討論該為你做些什麼東西嘛,不要……”羅莎被我四處作惡的大手摸得渾身發軟,靠在我的懷中輕輕地喘著氣,邊上,雪芝眼中帶著少許的殺氣,板著臉,看著我們在她面前調情。


  從小就在女孩子中間打滾的我,又怎麼不知道一碗水端平的道理,鬆開攬著羅莎腰部的右手,猛地一攬,把雪芝也拉到了懷裏,頭一低,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雪芝開頭還賭氣地反抗著我,可是沒過兩下,身子就軟了下來。


  “我什麼也不想吃,”我說。


  “為什麼?”雪芝含含糊糊地回問我。


  “因為秀色可餐嘛。”我的大手,很不老實地在兩女的胸口狠狠地抓了下去。結果,這頓早餐我一直吃到了中午才吃完,上學?也只好等到下午再說吧。


  下午,在又大占了三女一番便宜之後,我才懶洋洋地整理行裝,到學校去了,和我胡搞了大半天的梅兒手軟腳軟沒法上學,我就讓她在家裏好好地休息。而雪芝也到朱雀學院去報到了,因為我的緣故,她也好多天沒有上學了。說實在的,我現在真有點怕上學,因為我怕面對安達,做賊心虛嘛。


  “哈哈,達克,想不到你也知道來上學啊?”在校門口,我遇上了影響大師,已快十天沒有見到我這個問題學生,影響大師對看到我也覺得驚訝萬分。


  “這幾天生了重病,所以我沒有來上學。”我用不知說過多少次的翹課的理由回答道。


  “是嗎?”影響大師露出根本不相信的表情,“我看你紅光滿面,神采飛揚,不像是剛生過病的啊。”


  “啊?哈哈,要上課了,我先走了老師。”我尷尬地乾笑兩聲,撒開兩條腿,沒命地往教室裏跑。


  “安達在不在啊,我怎麼沒有看到她?”坐在座位上,我低聲地問坐在身邊的肯。


  “安達?哇,這麼親熱,你和她是不是……”肯邪笑著問我。


  “哼!”


  我發現說漏了嘴,腦筋急忙亂轉一番,不但不否認,反而把頭一仰,做出個已經得手,飽食淫欲的樣子,“廢話,當然了,嘿嘿嘿,真是回味無窮啊!”


  “去死吧!”


  “白日做夢!”


  “你當你是什麼啊?”


  動作才做一半,周圍幾個平時有戀師情節的王老五的中指指節,立刻雨點般地落到我的頭上,一時之間,教室裏的怪叫聲迭起,一直到來給我們上戰史課的老師走入教室內,猛敲了十多下桌子才平靜了下來。


  直到課後,我找了一下義父,這才從他那兒知道,安達到別的地方辦事去了。要到傍晚才會回來,當然,這也是義父有意這樣做的,好讓我有緩衝的時間。


  “謝謝你了,義父。”我感激地說道。


  “哼,我這都是為安達好,怕傷害了她,你這小子,別的地方一點也不象父親,風流好色方面倒是學了一點不差,到底哪兒出了問題了,你怎麼儘是繼承他的缺點?”義父惡狠狠地用手打了一下我的頭,我的腦袋,從下午到現在,已不知挨了多少下了。


  “真是服了你了。”我捂著腦袋說道,厚顏無恥這四個字不用在義父身上真是浪費了,昨天還對我說了一大堆人不風流枉少年,美女不上白不上的話,今天他又成了一個滿口禮儀謙恥的衛道士。義父成天瘋瘋癲癲的,真是讓人看不透。


  “安達是個好女人,你可不要以為自己長得英俊,就可以四處留情,傷了她的心。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下面的事情,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義父轉過身去,朝蒼龍閣走去,再也沒有回過頭來看我,在那一瞬間,望著他有點微駝的後背,我一下子覺得他老了許多,義父已六十二歲了。


  “義父,你是不是昨晚又看到了什麼?”我在背後喊道。


  “好好把握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不要等失去了才感到後悔。”義父回過頭來,正經無比地朝我說了一句。


  類似的話,幾個月前另一位星見也曾對我說過。


  當我心裏琢磨著義父說的那句話背後的含意,與肯和紅石一起離開學校時,在校門口,我遇上了另一個我害怕面對的人。


  這個人,就是希拉。


  希拉身穿朱雀學院黑色的校服裙臉色蒼白地站在我面前,我發現她兩眼紅通通的,像是剛哭過一般。而她的邊上,立著她的保護人,被四大學院的男性學生稱作男人婆,綽號斷齒魔女的卡瑪,她的右手搭在掛在腰邊的劍柄上,望著我的兩眼凶光閃爍。


  由於有卡瑪在身邊,走過希拉身旁的那些蒼龍學院的狂蜂浪蝶們,誰也不敢多看她兩眼。


  “她好象是來找你的。”肯望著站在校門的兩女,低聲對我說。


  “啊,我有東西忘在教室裏了,你們先走吧。”老友紅石遠遠地看到站在希拉身邊的卡瑪,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往回跑,從學校的另一個校門離開。


  我沒有理會肯,事情好象有些不妙,該不會她知道了什麼了吧?


  “是你,希拉?”我強裝出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地,打起笑臉問道。


  “我有件事要問你,達克。”希拉對走到我面前,認真地對我說,她的表情很嚴肅。


  “什麼事?”我的心直打鼓,跟著她來到一個行人較少的角落裏。我發現,邊上的卡瑪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和不屑的神情,同時她搭在腰間的劍柄右手,在微微顫動著,一副隨時會拔劍砍人的架勢。


  “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希拉掃了一眼四周,低聲對我說。


  “什麼事?”希望她不是問我和雪芝的事,我心中暗暗祈禱著。


  “昨天下午,雪芝被校長開除了。”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什麼?”我愣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她不貞潔。”希拉猛地抬起頭,漂亮的黑髮一甩,她用她那雙會說話的紫眸望著我的眼睛,“那個人,是不是你?”她問道。


  “天!她是怎麼知道的?”一時之間,我的腦子裏竟一片空白,無法運轉起來。


  “這?”


  “是不是你?”我那啞口無言的樣子,已把答案告訴了她。


  “是不是你?”她又問了一句,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哭腔。


  “是!”我幾乎是將字從牙縫裏擠出來。


  “啪!”的一聲響,我的臉上多了道五指山。


  “你!”希拉愣了一下,重重地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回過頭哭泣著跑了,


  “無恥!”卡瑪來到我面前,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你!”說完這句話,她緊跟著希拉的後面追了過去。


  我摸著火辣辣的臉蛋,沒有去追希拉,我不知怎麼說,也不知如何說。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該。我不想解釋,


  後來我才知道,在朱雀學院有個規矩,所有的學生在畢業前必須保持處女之身。朱雀學院那一百多歲的老校長利利安,她自有一套方法證明學生還是否還保持著貞潔,雪芝失身于我,自然騙不住了,她被開除了。


  她雖然瞞著不說是誰奪走了她的處女之身,可是也騙不過冰雪聰明的希拉,憑著平時細心的洞察力,她很快就想到了我。


  “那個小妞長得可真美啊。”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裏,我尋聲望去,說話的人正幸災樂禍地看著我,正是八天前被我痛懲了一頓的高裏,那幾個學校的不良少年正跟在他的身邊,個個都對著希拉遠去的身影垂涎三尺。


  “哼!”我惡狠狠地掃了他一眼,而高裏,也寸步不讓地和我對視著,


  “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裏蹦出這句話,恐嚇著。


  “不要以為你是暗黑龍,我就怕你。”高裏從嘴裏哼出一句話來,他已從父親那裏,知道了我的身份。


  “那你就試試看。”我再沒有搭理他,轉身離去,


  背後,高裏的一群狐朋狗党,傳來了噓噓的怪叫聲,進入我的耳膜,非常的刺耳難聽。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二章 如妻如母


  雖然我事先對此早就有心理的準備,甚至也曾考慮過和希拉分手的事,然而事實發生了之後,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上午風流的激情和剛才的一巴掌結合起來,混在一起,化做混濁的苦酒,倒入我的腹中。


  我一個人漫無目標地走在大街上,手裏提著個酒瓶,象個酒鬼似的不停地往肚裏灌。


  我連個喝酒的地方都沒有,因為酒店的老闆被我喝酒的樣子嚇壞了,怕我醉死,說什麼也不再把酒賣給我,把我趕了出來。


  可惡,我很想大醉一場,老天像是有意和我作對似地,在成為龍戰士為後,我各方面的體能都比常人增加了好幾倍,就連想喝醉也難上加難。


  他媽的,該死的神!該死的血咒!該死的龍戰士!


  我詛咒著神,詛咒著該死的咒語,詛咒著自己的命運,


  我問天,為什麼會這樣!!


  我將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瓶子破碎的聲音嚇得周圍的路人都躲到了一邊去,有些畏懼地望著我。不知不覺中,我又來到了神龍廣場,靠在一尊雕像下輕輕地喘著氣。這座雕像,是智賢者諾查•丹瑪斯的雕像。


  我把臉貼在漢白玉製成的雕像上,感受著冰涼的石頭帶走臉上的熱量後帶來的清醒,當希拉離開我時,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明白了什麼是苦澀。


  “你失戀了?”安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安達穿著一件我最愛的白色長裙出現在我的身後,她的金色的長髮上別著一個銀色的髮夾,正用一種溫暖的目光看著我。


  由於一直受到我的滋潤,安達變得更美了,細膩的皮膚上帶著一層健康的光澤,那象初升的朝陽透過純淨的水晶般燦爛的微笑,惹得周圍的男男女女都在瞧著她,就是因為這種微笑,她的美,才美得讓人不會去嫉妒。


  “你們分手了?”安達說,”剛才我全看見了。為什麼不向她解釋,那並全不是你的錯。”她問道。


  “你都知道了?”我嚇了一跳,如果安達也離開我,我會瘋了的。


  “你義父剛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她說,“你的先祖也做過這樣的事嗎?”


  她抬起頭,望著對面我的祖先卡魯茲的雕像問道。羅曼•羅丹不愧是一代雕刻大師,雖然是石像,先祖那充滿哀傷的迷霧一般的雙眼,卻在他的手下,琢刻得栩栩如生。歷經二百多年的風霜雨打,望著他,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想起了三百多年來,數十位龍戰士那悲壯的一生。


  我點了點頭,我很怕,怕安達也離開我,我閉上眼,等著她的耳光落在我的臉上。


  “唉,走吧,跟我回去吧。”她沒有打我的耳光,伸出晶瑩如玉的手,輕輕地牽著我的手。我沒有說話,有些毫無意識地跟著她,我不知我們之間這種奇特的關係會怎樣。


  安達家的房間並不很大,卻佈置得井井有條,坐在她和我一起睡過的床上,我的心情好多了。


  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把我摟在懷裏,我的頭緊緊地貼著她豐滿的胸部,鼻子裏嗅著我所熟悉的體香,一句話都不用說,我已經明白,安達並沒有怪我。我們就這麼一直坐了許久,直到太陽從西邊落下,透過窗子,照進屋來。


  “以前都是你主動,今天讓我來好好來安慰你。”安達說著站起身來,開始在我的面前脫著身上的衣裙。她的動作非常輕柔,非常的優美,每一個姿勢都極為的誘人無比,但又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淫邪的味道。


  橙紅色的陽光,照在她嫵媚的臉上,為她的臉龐,蒙上一股聖潔的光輝,讓你不忍去破壞,去玷污。安達將髮夾解開,甩動她那美麗的長髮,長髮金光閃爍,照亮了整間屋子,那種自然流露的風情,看得我都呆住了。


  以前我們雖上床無數次,可是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好好的以一種審美的眼光去看她的肉體。過去,每次上床,嗅著她的體香,摸著她動人的肉體,我早就失去了初戀時的純情,滿腦子儘是肉欲的念頭,只想將分開她的大腿將無盡的欲望發洩在她身上。


  只有今天,我在失意之中,暫時失去了“性”趣,才第一次以一位藝術家的眼光去看欣賞我的美人。


  “我不配!”一向對自己極為自負的我竟說出了這種話。


  “傻孩子,讓你的小甜甜來關心你。”她微笑著對我說,望著安達的臉,我不禁又想起了母親,她的臉慢慢地湊了過來,紅潤的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舌頭伸入我的口中,和我糾纏在一起,溫暖的玉臂緊緊地摟住了我。


  “來吧。”她的纖纖玉手開始解我的衣服,我很快也和她一樣的一絲不掛了。


  “我不配,老師。”過去,我從不叫安達老師,就算是在學校也不例外,而在床上就更沒過,我只叫她小甜甜,甜心,愛人,但這一次,不知為什麼,我會這麼稱呼她。


  我一邊說著自己不配,一雙手卻沒有停下來過,我貪婪地在她滑如脂玉的身體上撫摸著,心中卻充滿了愧疚的念頭。


  我不禁暗恨自己的墮落,過去一直以風流自居,四處留情,卻把身邊最美好的東西給忘記了,忽視了。


  “你還真象個孩子。”安達說著將雙手放在我的肩上,聖潔的雙峰貼著我的胸膛,我們一起倒在了床上……


  那天晚上,我才真真正正地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讓我一生魂牽夢縈的女人,一個讓我一生都感到缺憾的女人。一個將來夜夜在夢中折磨我一生的女人。


  在床上,我揮舞著我強有力的武器,象獅子一般地摧殘著自己利爪下的羔羊,讓她淫叫,讓她求饒,讓她昏迷。


  在心靈上,我卻象一個弱小的,受了傷害的孩子,正受著自己母親的疼愛,吮吸著她甘甜的乳汁,感受著她的手撫在頭上的溫暖。


  “似師非師,似母非母,似妻非妻,似姐非姐。”這也許就是我們之間這種奇特關係的最好的解釋吧。


  我和安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我把母親臨死前給我的那塊玉石製成的護身符給了安達,掛在她的脖子上,那是母親要我將來送給自己最愛的人的。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三章 阿喀琉斯的腳跟


  “我敗了!!”


  那一天,與我一戰之後,繆斯回到家中,手持著破日,胡亂地砍劈著,刀氣縱橫,火勁狂吐,將花園裏的樹木弄得七零八落。


  繆斯很生氣,他真的很生氣,那天他和我一戰,表面上雙方不相上下,一腳換一刀,可是內心中他卻認為是自己輸了。


  他完成第二次變身已有快半年時間了,卻只和剛剛完成第二次變身的我打成平手,他很不服氣。


  那一戰,剛開始時,他用封龍印封住自己一部分的力量,但在被我用近身肉搏的方法貼上後,在我的膝蓋撞上他的小腹的一瞬間,繆斯突破了封住自己力量的封龍印,用盡了全力,才扳回了劣勢,擊退了我。


  所以他認為是自己敗了。


  “是我的努力不如他嗎?不,我一天有十二個小時在練武,而他,聽說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和女孩子混在一起;是天賦嗎?就連帝國裏從不誇人的赤發狂魔老師都說我是個天才的戰士,那是為什麼?為什麼?”


  繆斯大吼一聲,丟掉手中的破日刀,一拳砸在地上,整只拳頭都深深地陷到泥土中去。


  “那是因為你把勝負看得太重了!”繆斯的父親,科爾狄斯•比賽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和繆斯比起來,他的父親科爾狄斯,更像是他的哥哥,相貌與他有六七分相似,只是臉上多了些歲月的風霜。


  擁有龍之魄的龍戰士,當他們體內龍戰士的力量蘇醒之後,身體的發育就開始減緩,縱使已經年近五十,可是科爾狄斯的相貌看上去還和十八歲的少年無異。畢竟,對於應該象龍一樣,擁有數千年壽命的龍戰士來說,五十歲的年齡,只是他們的嬰兒時期。


  若不是因為受著萬神血咒的折磨,龍戰士,也應是一種“長壽”的生物。


  “你有心魔!你從沒有失敗過,所以你一直不能接受失敗,雖然你一次又一地打敗你的對手,可是你的內心裏卻害怕失敗。每打敗一個人,你的心魔就加深一分,勝得越多,你也怕得越厲害。”


  “不,我不是害怕失敗,我沒有,我什麼都不怕。”繆斯雙手捂著頭,對著自己的父親大聲叫著。


  “沒有?哼,那我問你,赤甲龍的屬性是炎,炎系的力量代表著暴烈剛猛,以攻為守,有進無退。我問你,你和暗黑龍交手之時,可曾主動地進攻過?”科爾狄斯仿佛親眼看到了那天我們的決鬥一般,冷笑著問道。


  “啊!”


  繆斯愣了一下,確實,那晚他和我交手,他幾乎沒有主動進攻過。


  “你為什麼樣不主動進攻?”科爾狄斯喝問道,”沒有吧!你害怕失敗,你只想一心求穩,只想等對方露出破綻再進攻,我沒有說錯吧,你當時一定是這麼想的。”


  繆斯羞愧地低下了頭,滿臉通紅。


  “所以說,你並不是敗給了基斯的兒子,你是敗給了你自己!因為你已沒有了平常心!”


  看到自己的兒子因為失敗而大叫,科爾狄斯很高興,暫時的失敗對他是極有好處的,過去幾年來他一直被人捧到了天上,也該讓他掉下來了。


  “平常心?平常心,!”


  繆斯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手搔著頭皮,自言自語地,他突然冷靜下來了。


  “我要好好地靜一靜,爸爸,不要叫人來打擾我!”


  他拾起丟在地上的破日刀,轉身回到自己的練功房裏,合上了門。


  看到自己的獨生子能接受失敗,老科爾很滿意,他將來一定會成為比我更偉大的龍戰士的,老科爾心想,如果沒有那個詛咒的話……


  想到這,他又有點興趣索然。


  繆斯從他的失敗中擺脫出來了,但我呢?


  在安達的安慰下,我漸漸地從打擊中回復過來。我沒有去找希拉向她解釋一切,就算希拉原諒了我又如何?


  當我體內的萬神血咒發作之時,母親的命運也一定會降臨在她的身上。


  或許,這樣的結局,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現在所想的,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安達幸福,讓雪芝她們快樂,以補償我的過失,我已暫時把希拉忘記了。


  被朱雀學院開除之後,雪芝轉到了蒼龍學院來上學,學校裏的那群缺少美女關愛的大大小小的王老五們聽說這個好消息之後,高興得舉手歡慶了一番。不過當他們知道她是因為我的原因被開除時,一個個全都失望得要自殺。


  “達克,我們是好兄弟吧?”至今還是孤家寡人的肯問我道。


  “是啊。”我回答道。


  “嘿嘿,你已得到了美麗風騷的羅莎和可愛的梅兒了,能不能把雪芝讓給我啊?”肯嘻笑著求我,口水流了三尺長。


  “好說好說,我不反對啊,誰叫我們是兄弟啊,好東西應該兄弟們同享嘛。”我暗暗笑著,大方地回答道。


  “真的?”肯高興地問道。


  “不過得看她願意不願意接受你了。”我說。


  “那我就去追她了。”


  想不到這個笨蛋真的去了,後來要不是我出手快,他又要少了顆牙了。


  至於羅莎,在交往了一陣之後,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對於失身於我的事,似乎一點也沒有見怪的真正原因。


  “那只是桃花劫,我早就知道了。”羅莎是這麼對我說的。


  “桃花劫?”我奇道,


  “那天正好是我的十七歲的生日,我是故意溜出門去的。過去有位星見曾對我的父母說過,我十七歲生日那天絕對不能出門,否則會遇上桃花劫。”當我一邊用我的方式補償羅莎時,羅莎這麼對我說。


  “星見的話怎麼能信,他們都是騙人錢財的騙子。人的命運,是由自己決定的。”一說到星見,我就想笑,我的義父,成天給人算命看相,大都是說些模棱兩可,莫名其妙,故作高深,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話,以此來騙錢騙物,根本就靠不住,更何況是那些走江湖賣假藥的騙子。


  我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聳動下身的速度,惹得身下的羅莎又是一陣的嬌吟。


  “他可不是騙子,那個人,就是帝國的三大祭師之一,曼奇尼大師啊,他以前和我父親是好友。”


  “什麼?”


  聽到曼奇尼大師之名,我停止了攻擊,把正要抨擊一番星見的話又收回了肚中,弄得樂了半調子的羅莎又摟緊了我。


  在帝國所有的星見中,我最相信他說的話,因為曼奇尼大師和義父不同,他輕易是不會為別人看相說命的,而且,他說的話向來很准,從未錯過。


  “他還說了些什麼?”我問道。


  “他說我十七歲生日那天會有一劫,不過會被一條妖龍所救,那條妖龍,才是我所要找的人。”羅莎說著臉一紅,羞澀地把頭埋入了我的懷中。


  妖龍?獸性大發的暗黑龍,不正是妖龍嗎?我的天,她不是在說我嘛,不會吧,那個星見,這麼准,什麼時候我一定要找他替我看看相,看一下我將來的命運。我不禁為那天遇上曼奇尼大師時沒有好好地問他而感到後悔。


  “人家現在都已被你那樣了,也只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了你了。老公,你可不要始亂終棄啊!”羅莎說著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使勁地扭了扭蛇腰,狹窄火熱的下體夾得我忍不住又喘起氣來。


  “嫁雞隨雞?老公?”天,我感到自己好象成了雞狗不如的男人了,不會這麼悲慘吧?我哭笑不得地想著,下面卻不停地發動攻擊,以作為被她當成雞狗的報復。


  從我回家的那晚起,大膽的羅莎公開地呆在我家裏和我同居了起來,害得學校裏的那些傢伙們個個都得了嚴重的紅眼病。女人總是好嫉的,為了不輸於人,幾天之後,雪芝乾脆也帶著妹妹搬了進來,而經過義父一段時間的治療,雪怡的身子骨也逐漸地好了起來。


  至於梅兒,她有點害羞,不好意思公然與我同居,所以就和義父居住在一起,順便照顧個人自理能力極差的義父的起居。老傢伙平時不修邊幅,家裏也實在是亂得可以,有人幫忙打掃衛生,總算象點樣子。義父的房子比起以前是乾淨整潔了許多,但義父卻沒有多少機會能好好地享受。


  為了好好地補償我的過失,我時常來到義父家,給這位失去父母的孤兒以兄妹般的溫暖。由於我安慰的週期比較長,加上多半是晚上來(在擺平了家裏的那兩個少女之後),男性精力特別旺盛的我,往往一弄就是一整個晚上。


  無法忍受噪音的義父,為了睡個好覺,也只好抱著被褥,一個人躲到蒼龍閣的觀星臺上淒涼地吹著冷風去也。在持續了幾次之後,因為睡眠不足而兩眼發青的義父,終於放棄了梅兒這個免費傭人的想法,他讓梅兒搬到安達那兒住去了。


  梅兒和性情溫和的安達相處得極好,從小失去父母的她,很自然地就把安達當成了半個母親或者是大姐。由於家裏多了許多人,原來留在我心中的那種破敗的感覺,倒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天我照常上學,夜裏則和幾個美女胡鬧,抽空與安達偷情,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了。


  唯一讓我不解的是,從那來到我家裏來的幻象騎士我可以看出來,皇帝應該早就明白我暗黑龍的身份了,他卻沒有照例封我為伯爵,以繼承父親的爵位。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就連義父也弄不清楚,但我也沒有在意,反正我也不想為這個好男風的傢伙賣命。


  時間過得很快,一年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在這一年中間,帝國又多了一位新的龍戰士——喬西•哈爾格特,銀翼龍龍戰士的第八代傳人,他在十七歲的生日那天成了龍戰士,也被皇帝封為了伯爵。


  很快,又到了帝國的比武大會的時候,帝國青年才俊中第一高手的角逐,依然象人們想像中的那樣,還是在迪卡尼奧和繆斯之間進行。


  我依然沒有參賽,這一回,義父也沒有再逼我。可是,有人是不會放過我的,那個人,就是已經把勝負之心拋棄了的繆斯。


  在比武大會開始的前一天夜裏,我正摟著羅莎和雪芝,在家裏的床上胡天胡地,為了不讓聲音傳出屋外,對雪芝的妹子產生“極壞”的影響,我在屋門口布了個結界,隔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你這個淫婦,我要幹死你!”我笑著送上一個吻。


  “唔。”她一邊接受著,一邊張開四肢,以一種最放蕩的姿態把身體暴露在我的面前。


  “老公,我要你用三個人來奸我!”她真是不知死活。


  “好!”我正要這麼做,心靈突生感應。我從她身體裏抽出身來。


  正樂在性頭上的羅莎非常地不依,緊緊地摟著我撒嬌。


  “別鬧了,有人來找我了。”我說。


  被我加上了結界的房門就在這時被人推開了,那個被人們稱作帝國第一青年才俊的瘋子加武癡,出現在房門口。


  “快一年沒有見面了,達克。”繆斯邊說邊邁開步子走進屋來,腳踩在木制的地板上,不發出一點的聲息,他的步伐平穩得讓人害怕。


  看見別的男人進來,雪芝和羅莎都嚇得急忙拉過床單遮住赤裸的身體。她們兩人都稱得上是絕色,但是在心裏只有武藝的繆斯的眼中,實在是和骷髏沒有什麼兩樣,他連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我是來找你決鬥的!”繆斯說。


  天,又來了!


  我痛苦得差點自殺。


  不戰也得戰,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仔細地觀察著繆斯。今天的他,和那天我在樹林子裏遇見的他已大大不相同,沒有了過去那種不可一世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卻多了一份沉穩,一分平淡。


  今天的他,讓我無法看透。


  “你進步之大真讓我吃驚!”我由衷地說道。


  “這全拜你所賜!那一腳讓我明白了許多東西。”繆斯真誠地回答道,眼光之中,流露出無限感激的神情。


  我感到有點兒發毛,這種表情,本來是不該出現在象他這樣的傢伙的身上的。


  “明天你還要和迪卡尼奧比武呢,受傷可對你不利。”我實在是不想和他打,所以我還抱著一絲的希望說道。


  “勝負對我來說已不重要了,今天我來找你,只是想試一下自己到底還有哪些不足。”


  繆斯微笑著答我,被大家稱作不會笑的木頭的繆斯,居然笑了。


  情況很不妙。


  “下次來時要先敲門,男人要是這樣被你多弄幾次,會陽萎的。”我故做輕鬆地奚落了他一句,我的心裏卻七上八下的,今晚這一戰決不會象那天那樣輕易地結束。


  月光下,在樓下的竹林裏,我和繆斯面對面地站著,兩個美女匆忙地穿上衣服,衣冠不整地跟在我們的後面,知道我要和上屆的武術大賽冠軍決鬥,她們都緊張得將一顆心提到了胸口。


  “今天,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劍術,我們還是不要用龍戰士的力量吧,還有,這也不要用了。”繆斯一邊說著,一邊從右手臂中取出破日刀,隨手扔在一旁。


  “好!”他的建議正合我意,我也把逆鱗取出來,放在一旁。


  哢喳一聲,繆斯右手揮了一下,從邊上砍下了一截四尺長的竹子,竹子不過三指粗細,他握在手上揮了兩下。


  “不錯啊,我就用這個和你決鬥吧,也免得你邊上的那兩位美人擔心。”他拍著竹子說道。


  我也從邊上的竹子上折下一根手指粗細竹,我的劍法是剛柔相濟,細竹更適合我。


  “來吧!”我用手彈了彈竹枝,韌性極好,很適合我。


  七步之外的他象一根擎天柱般地矗立著,整個人溶入這片樹林之中,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氣,籠罩著我。


  我單腳站立著,左腳的腳尖跟頂著右腳的後腳跟,身體搖搖擺擺地,有如風中飄浮不定的落葉,這樣的站立姿勢,是我這一年來新悟出的招式,動靜合一,攻防一體。


  大家都沒變身,用的又竹子,不過在我們這兩個擁有龍的力量的高手的手中,竹劍和真劍已沒有多大的區別,而且大家都不變身,沒法使用神龍不死身護體,挨上一下可不是說笑的。


  “你知道嗎,那天我敗給你,是因為我把勝負看得太重了,出刀之時束手束腳,但這一年來,我閉門思過,自認為已把勝負之心完全拋棄,所以才會來找你,小心了。”


  真想不到,一直以來,把勝負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繆斯,會在我面前主動地承認自己的失敗,雖然那一戰我們只是打成平手。


  “我那天最大的失誤,就是為了求穩而放棄了主動,但今天,我決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話音一落,繆斯就動了,他的腳尖一點,人象炮彈一樣地撲過來,一出手,就是全力搶攻的架勢。


  “疾如風”,


  “掠如火”!


  竹子在他的手中舞成了一片竹牆,向我的頭頂壓來,這兩招一年前他曾用過,但這一回使出來,已完全變了樣。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接近的竹牆,繆斯的每一個動作,都被分解開來,綠色的竹牆,在我的眼裏成為一把不斷移動變化的竹刀,竹刀在空中劃過的軌跡,下一步的走向,將會到達的時間,都已清晰地在我的腦海裏映現出來。


  我抖了抖手中的竹劍,翠綠色的竹枝隨著我注入其中的暗黑龍的龍勁,先是一彎,接著一彈,跳了起來,由下而上,毒蛇一般地咬向繆斯持”刀”的手腕。


  “啪!”


  繆斯手中的竹刀一縮,握著“刀柄”的手向下一挫,“刀柄”的把頭象釘子一樣地釘在了毒蛇地七寸上,竹枝本不受力,立刻彈了回來,緊接著他的手腕一翻,竹刀仿佛沒有受我剛才的那一擊影響似地,繼續順著原來的軌跡向我劈來。


  我的兩腳一噌,繼續玩起了一擊不中,立即遠逸的把戲。


  哼!


  繆斯冷哼一聲,仿佛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似地,手中的竹刀微微一變向,一記側劈,砍在空處。


  他所砍的位置,竟是我原打算側移的方位,恰好截斷了我的退路。


  百忙之中,我刹住腳步,硬是停下來,右手一拳轟向繆斯因一刀虛劈而露出空檔的的左肩。


  “好!”繆斯口中輕贊一聲,左臂一曲,抬起手肘,以肘部擋了我擋住了我轟過去的一拳。


  拳頭和肘部交擊的聲音響起,我本想借著這一擊的力量再度後退,這時一股粘勁從肘部傳來,吸得我的後退的身體窒了一下。


  窒了一下的後果就是繆斯手中的竹刀有機會再向我發出第二波的攻擊。


  他的左肩只是在相撞時稍向後擺動了一下,右手竹刀卻趁機著這個擺動再次回砍過來,竹刀在空氣中呼呼作響,又把我纏上。


  刷!刷!刷!


  竹刀在繆斯的手中接連劈出,每一刀都包含了真空切的力量,在我的四周布下一重又一重無形的氣牆,我左右移動的空間完全封死。


  我的劍法,本是以快為神,以動為主,這樣一來,行動大受限制,當然是要吃大虧了。


  竹刀再度纏上了我,在極短的時間裏,記記搶攻,招招奪命,一連數十刀,不給我任何一點回氣和躲避的時機。


  現在的情況,就仿佛是我們那天交手時的重演,那一次,我利用近身纏鬥的方式,欺繆斯手中的破日刀不擅近戰的弱點,占盡上風;而這回,繆斯則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利用纏鬥的方法,讓我無法發揮出速度快的優勢。


  現在,我所能做的,也就是憑著自己在劍法上的真實的造詣,與繆斯較量,而在這方面,卻恰恰是我的弱項,因為在武藝修煉上並不是很努力的我,絕不是繆斯的對手。


  “這回你沒法亂跳了吧?”


  繆斯揮動著手中的竹刀,臉上露出可怕的微笑,有了點“人性”的他,看起來比那天死板的樣子看起來要順眼多了,卻也讓我感到有點發毛。


  對於勝負我看得並不是很重,但我也不喜歡被人打敗的感覺,畢竟,爭強好勝之心,是人類的天性,縱使是並不好戰的我也一樣。


  繆斯的刀法,走的是樸實無華,大巧若拙的路子,而我則反其道而行,用詭異莫測的招式對付他。


  我們兩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尺遠,繆斯把我粘得很牢,每一刀劈出,都後勁無窮,逼得我無法退開拉遠距離以發揮自己靈巧機動的優點。


  “以無厚入有間!”


  我用那晚初遇魯斯貝爾時無意中悟出來的劍法,用如庖丁解牛般細膩無比的劍法,對付繆斯大開大合的刀法。


  細細的竹枝,在我的手中有如一條吐著毒信的毒蛇,不規則地扭動著,每一次的出擊克敵,取的時機都是繆斯手中竹刀劈出的間隙,竹尖所取的位置,都是他身上最脆弱的關節。


  雖然我手中的毒蛇的每一次出招都奇峰突起,不拘常理,為人所不敢為,想人之不敢想,每次總是從不可思議的地方攻出,有如天魔亂舞一般不可捉摸。然而繆斯手中的竹刀,卻象能明白我心思的似的,他的招式和我比起來顯得有些笨拙,遠不如我手中的竹枝靈動,可是他的每一記毫無花巧的橫砍豎劈,卻都能準確地擊在毒蛇的七寸,天魔的真身之上,牢牢地壓制著我。


  相反,當繆斯化守為攻之時,他的竹刀的軌跡,我也同樣能事先預見得清清楚楚,但應付起來,卻又是另外一碼子的事了,明明是平平淡淡地從上到下豎劈的一刀,我偏要花上極大的心思才能化解。


  我們交手不過數十招,我已感到自己處處受制,在繆斯的緊逼之下,我成了一隻掉入蜘蛛網的飛蛾,被他布下的重重刀網困住。


  四尺長的竹刀在他的手中一刀接一刀的劈出,出手的速度不是很快,出擊的頻率也不是很高,卻有如一隻不斷地吐出絲線的蜘蛛,用一條接一條的絲線,不緊不慢地編織著陷阱,緩緩地把落入網中的飛蛾縛住。


  我的行動越來越困難,因為環繞在我身體四周的絲線,越來越多,而且,他們已經開始收緊。


  不足二兩重的竹枝,在我的手上,變得越來越沉,原本靈動無比的劍法,也隨著重量的增加而慢慢地呆滯起來。


  失敗的陰影開始湧上我的心頭。


  四面的壓力猛地減輕,這是因為繆斯突然放棄了搶攻,收刀後退,


  此時,我卻不能趁著這個機會發揮快的優點將身體逸開,擺脫這種極被動的困境。因為在我的四周,繆斯已成功地織了一張大網,把我的行動完全束縛住。


  他的這次後退,只是全力進攻的前奏。


  “鳳舞狂龍!”


  繆斯大喝一聲,只是後退了一步,身體立刻反攻回來,剛才的後退緣由,就和拳頭在全力擊出前必須先收回才能打得更有力這個道理一樣。


  青色的竹刀,灌注了無限的火勁,在他的手上燃燒了起來,化成一條龍形的火勁,向我發出致命的一擊。


  剛猛無比的一刀,牢牢地鎖住我的靈魂和肉體,讓我避無可避。


  無法閃避,那只有硬接,百忙之中,我使出“斷情!”


  “斷情”,是我和希拉分手時那種悲怒交加,苦澀的感覺溶入劍法之中創出來的。


  斷情的招意,就好象是兩個熱戀中情人,開始時纏綿綿,永不分離,而後突然分手,化愛意為無窮的殺意。


  細細的竹枝不斷地劃劃一道道的圓圈,我的身體不斷地後退,劃出圓圈象海綿吸水一樣地,用釜底抽薪之法,一層一層地將不斷攻來的刀勢化解。


  我退了八步,同時,也化解了繆斯這剛猛霸道無比的一刀。


  繆斯面帶微笑,手中的竹刀招式不變,依舊一刀接一刀地攻出。


  “拖泥帶水,不夠乾淨,殺氣不足!由守轉攻的一瞬間,就是你的落敗之時!”繆斯一邊說著,手中的竹刀猛地一收,變為雙手持刀,舉過頭頂,狠狠地劈下。他的這一刀,不偏不倚,切在我的竹劍的中部,此時正是我的劍勢轉守為攻的瞬間。


  一條火龍順著竹刀向我噬來,斷情已被他輕易地破去。


  “啪!”地兩聲輕響,兩根竹子同時斷裂,化成無數的碎屑,射向四周,我貼著地面滑出了幾米遠,而繆斯地胸口上多了一樣飾物,半截竹子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口中吐出半口血。


  “我輸了!”我說,我雖然刺傷了他,卻只是微不足道的輕創,而繆斯的竹刀卻重重地劈在我的右肩,肩骨都斷了,我傷得要比他重。


  繆斯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肩膀上的半截竹枝,長長地歎了口氣,象小孩子一樣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個樣子,仿佛在說,我到底在哪兒又做錯了。


  “上一次是我自己被自己打敗,但這一次你卻被你自己打敗,你若不是在逃避什麼,那一招也不會有弱點。”繆斯拾起扔在地上的破日刀,又消失在黑暗中。


  “不過我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快點把你的缺點補上,我們下一次交手時,可就不光是比劍那麼簡單的了。”


  他的聲音遙遙地從遠處傳來。


  我站在那兒默然不語,任由撲上來的雪芝和羅莎為我檢查傷口。


  他說得一點沒有錯,我是被自己打敗的,就算我的武藝不如他,也還不至於敗得這麼慘。我又想起了希拉,我在出劍之時由於心中有缺憾,所以劍勢受制,露出破綻,被繆斯趁機破去。


  以情為招,最大的弱點就是,用劍的人心中絕對不能有缺憾。


  “傷得可真不輕啊。”看著我的右肩,義父心痛地說。


  我斷了根鎖骨,好在我是龍戰士,傷得雖重,身體復原的速度要比常人卻要快上百倍,加上繆斯又手下留情,破去斷情之後他就收回了一部分的力量,所以只是外傷而不是內傷,在聖光術的治癒下,很快就好了。


  “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說,我明白,這一年來,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我以為自己已將她忘記了,其實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斷情的弱點並不是殺力不足,而是我心中有根刺。


  “你明天不參加比賽了嗎?”


  看著胸口流血的兒子,科爾狄斯是又氣又急。


  “沒事的,反正明天我也是輸的。”繆斯淡淡地說。


  “什麼?”


  “我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將勝負之心完全拋棄,可是當那招斷情出現破綻時,我又起了勝負之心,以至出刀早了點,否則我也不會受傷。”


  “我應當接受更大的失敗,明日這一戰我一定要輸,我連在無數的人面前輸給迪卡尼奧這樣的事都能接受,那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我放不開的!”


  繆斯摸著胸口上的竹枝,平靜地說道。


  望著自己兒子已漸成熟的臉,科爾狄斯的心中充滿了欣慰,兒子,終於長大了。


  在第二天進行的比武大會上,迪卡尼奧如願以償地獲得了冠軍,不過,在這一年的比武大會上,來自哈爾格特家族的年輕戰士,銀翼龍的第八代傳人喬西•哈爾格特的表現也極為搶眼。


  而“失敗”了的繆斯,不久之後就離開風都,與父親一起到帝國的東部的軍事重鎮海因特從軍去了,這幾年,帝國與魔族和獸人族之間雖然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可是小規模的衝突卻是持續不斷,到戰場進行真正的生死相搏,正是繆斯所想要的。


  二個月之後,鐵背龍迪卡尼奧•蘭貝斯,也離開了風都城,做了和繆斯相同的事情。


  那一年赤甲龍繆斯二十歲,鐵背龍迪卡尼奧二十歲,我十九歲,三頭黃金龍如月公主十九歲,碧玉龍波爾多十八歲,銀翼龍喬西。哈爾格特十七歲。


  這一代的龍戰士,年齡都很接近。


  帝國的歷史,在平靜的表面下,翻過了一頁。


  這一年,是帝國建國的第三百個年頭,離第十二次神龍戰爭的爆發還有一年半的時間。


  注:阿喀琉斯的腳跟:阿喀琉斯是荷馬史詩《特洛依》中希臘聯軍的英雄,由於小的時候其父母將他在冥河的水中浸泡過(另一說為用魔火灸烤),全身上下刀槍不入,只有他的腳跟被其母抓著,沒有浸到河水,成為他身體上唯一的弱點。


  後來太陽神阿波羅就是利用他的這個弱點,用暗箭射殺了他。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四章 逆鱗


  龍的頸下生有逆鱗,觸之必怒而殺人!


  我,也是有逆鱗的。


  我的逆鱗就是安達和希拉。


  帝國300年的秋天,這一年,是富饒的阿拉西亞的又一個豐年,就在這個金黃色的秋季之中,我迎來了命運中的第一個轉捩點。


  自從那天敗給繆斯之後,我在武藝上的修煉要比以前像樣了點。這四個月來,我每個月都要在亡靈穀裏呆上十來天的時間。


  和我試招的對手,自然就是那天幾乎殺死我的那條巨大的綠龍的龍精了。


  我們之間的戰鬥已持續了五天了,五天來我們打了不下十場,我一直殺不了它。當初,我因為雪芝,幾乎死在它的爪下,但今天的我,也不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完成了第二次褪變後的我,力量已和它相差不遠。


  這是第六天,這六天來我吃住都在亡靈穀附近。今天我再次和它對峙。


  眼前的它,過去把我打得落荒而逃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白森的骨骼上佈滿了刀劍的痕跡,傷痕累累,大部分的傷痕都是我這兩天留下的。


  幾天前,我們第一次交手時,它比我還要強一點,六天后的我,力量已和它相差無幾。自從第二次變身完成後,我的力量增加得更快了,幾乎已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每天早上,當我一覺醒來,我就會發現,自己的力量在不自不覺中又增加了一點。


  真好笑,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而感到煩惱,而我卻害怕自己的力量增加得太快。


  對龍戰士來說,完成褪變的時間越快,也意味著死得越早。


  我的身子半懸在空中,黑色的龍翼在我的背後扇動著,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不知為什麼,在成了暗黑龍之後,我就特別喜歡黑色,今天的我,比一年前長高了少許,由於比從前要多了許多心事,我的臉也成熟了少許,過去那種少年時的心態,已很難在我的臉上再看出來了。


  再過六個月,我就二十歲了。


  我和龍精一動不動地對峙著,這樣的情況已持續了快一個小時了,我一直沒有主動出手,因為我一直很不安。


  自從今天早上起來,我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那是種說不出來的感受,讓我難受得直想大聲叫喊才能發洩出來,我感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和我對峙了許久的龍精終於耐不住性子搶先向我攻擊了,隨著它發出的一生吼叫,巨大的骨身躍向半空,揮動著它那巨大的爪子當頭向我劈來。


  我靈活地避過這一擊,逆鱗伸出,夾雜著暗黑龍的龍勁,直取它光禿禿的,沒有一塊肉的頸部。


  龍精身體一擺,大尾巴一甩,掃在劍上,發出難聽的咯吱地響聲,一大塊骨頭濺上了天,鱗光四射。


  我借著這一甩之力飛上高空。雙手指天。


  “以雷神的名義宣誓,大自然的精靈啊,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一點吧!”


  一年多前,當時我使出這招時,幾乎脫盡了力,但今天的我,用出來就像是呼吸一樣的容易。


  逆鱗從天上吸收來足夠的電能,帶著一道白光,狠狠地劈下來。


  這一招,這幾天來,我用的次數也太多了點,龍精憑著前幾次交手得來的“經驗”,弓起背部,龍腰一動,用禦勁之法,巧妙地將我的這一擊禦開。


  “笨蛋!”我罵道,畢竟是沒有智慧的生物,只會憑著本能和習慣辦事。剛才只是虛招而已,表面上氣勢十足,實際上只是華而不實的花架子。


  逆鱗剛一接觸它的尾部,我就以極快的速度閃開,來到它的背後,逆鱗一劍斬向龍精右大腿的關節處。


  “咯吱!”碗口粗的腿骨,被逆鱗截成兩截,當龍精的爪子向我的頭上拍下來的時候,我已飛快地退到了十多米外。


  骨爪在我原來站立的地方擊了一個大坑,接著,斷了一條腿的龍精,失去了平衡,癱倒在地。


  好機會!


  “墮落的生靈啊,應黑暗中的使者之邀,張開你的胸懷,盡情地吃吧,將一切蝕盡吧!”我緊握逆鱗,念動咒語,劍柄上的黑暗紋章發著光芒,我要打出我最強的黑暗六級魔法:惡靈降世。


  這裏是亡靈谷,陰氣很重,很適合使用黑暗魔法,我知道黑暗魔法對同樣是暗的屬性的龍精的效果並不是很好,但我現在還不想馬上殺死他。


  先把他當成練拳的靶子玩玩再說吧。


  一個手持鐮刀的死神的圖像隨著我詠唱的咒語在我的背後出現,由於是極強的黑暗魔法,受著這種黑暗力量的影響,我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紫氣。


  “達克!”


  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裏叫著,我的手窒了一下,本已箭在弦上的一擊停了下來。


  “達秀!救我!”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好象是希拉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非常的無助,我的心又忍不住地一跳。


  我垂下了手中的逆鱗,頭扭向風都城的方向。


  “達秀!救我!”


  真的是希拉的聲音!


  她在叫我!


  難道她出了什麼事了!


  我心想。


  是的,一定是的!我要救她!


  “時空轉移!”


  此時的我,已無心再和龍精玩下去,我以最快的速度使出時空移動的魔法,亡靈穀離風都足有十多裏遠,我一口氣打出三個時空轉移,來到風都城前,由於風都城內有魔法方陣的保護,時空轉移術在這裏是行不通的,我連城門也不進,就以暗黑龍龍戰士的形態,直接從城門上空飛進了風都城。


  “天哪,那是什麼?”


  守城的士兵看到我的樣子,個個都驚呆了。


  “是龍戰士,暗黑龍的龍戰士!”一個老兵說。


  “你在哪啊,希拉!”


  “你可千萬不要出事了!”


  一個聲音在我的心靈深處高叫著,我早已顧不上驚世駭俗,就在離地不足三十米處低空飛行著。


  風都太大了,人太多了,房屋也太多了,而我卻不知自己要去哪。


  “媽媽,看天上有條龍。”一個小女孩指著天空,路上的行人看見我的樣子,個個都抬起了頭。


  “真是龍戰士啊,怎麼是黑色的?”


  “笨蛋,是暗黑龍啊,想不到、暗黑龍也復活了。”


  “帝國之福啊!”


  有幾個虔誠的人甚至跪了下來。


  我落在神龍廣場的正中央,大刺刺地站著,根本不顧邊上行人驚異的眼光,我的心情由焦急變為了憤怒,金色的眼睛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氣,逆鱗感受到我的心意,亦一同鳴叫著,它在怒憤,它渴望飲血。


  “如果誰敢動希拉的一根頭髮,我就將他碎屍萬段!”我暗暗發誓。


  廣場上的人來來往往,看得我心煩意亂,而且,由於我是以龍戰士的形態出現的,他們個個都是用驚異的眼神看著我,有的還在那邊指指點點的,弄得本就焦急萬分的我更是煩燥不已。


  “希拉,你在哪?”我心中大叫著。


  “不要在情緒激動時處理任何事情,那只會壞事!”父親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爸爸,要是你還在,那該多好!”我無助地想著,但現在,我只能靠自己。


  “不要急,要冷靜!”我不停地對自己說,我閉上雙眼,不用眼,不用耳,只用心靈地感應,去捕捉希拉的方位。


  “達克,救我!”希拉的聲音又來了!


  是從東邊來的!


  我捕抓到她的方位,騰空飛起。


  數十米的身下,建築物象潮水般地向後飛退著,在空中飛行的這種感覺很奇妙,現在我卻已無心去體會。我與希拉間的心靈感應越來越強烈,我聽到了她脆弱的呼救聲。


  “找到了!”


  在我身下數十米的地上,一輛黑色的馬車正緩緩地駛入一座豪華的府邸中,這座府邸,就是帝國第一大臣,皇帝面前的大紅人魯亞基公爵的府邸。


  黑漆漆的大門隨著馬車的到來敞開著,來自希拉心靈的呼喚,就是從那輛馬車裏傳出來的。


  該死的!


  我的左手迅速地從空氣中吸納了空氣元素的力量,雷電的力量隨著我憤怒的心意在我的手上集結,我的手一揮,一道閃電隨著揮動的手臂劈向駕車的禦者。


  駕車的人武藝不弱,當雷電的力量在我手上聚集之時,他們就感應到了空氣中能量的波動,身穿著黑色衣裳的兩人幾乎是同時抬起頭來望向我。


  閃電疾劈而下,在劈下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三隻眼睛。


  之所以是三隻,這是因為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獨眼龍。


  這兩個傢伙反應很快,一望見我立刻就變身,以極快的速度從兩邊分開,滾下馬車,僥倖地躲過了這一擊。


  但座下的馬車就遭殃了,閃電毫不留情的劈下來,二匹馬被閃電撕成了碎肉,鮮血飛濺。灑得車箱一片血紅。


  我趁著這個時候從空中急掠而下,落在了禦者的位置上,左手一拳擊在車廂的門上,暗黑龍的龍勁隨之送出,隨著嘣嘣的幾聲巨響,車廂四周的擋板和頂蓋紙片般地飛起。


  “就算裏面坐著是皇帝,要是他傷害了我的愛人,我也要他下地獄!”


  現在,就算是九天十地的神魔,也無法阻止被人掀了逆鱗了我了!


  神阻殺神!


  魔阻屠魔!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五章 初開殺戒


  在四面敞開的車廂裏,希拉半身赤裸著躺在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的懷裏,淚流滿面,那傢伙的髒手,正放在她美麗的胸部上狎玩著。


  那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魯亞基公爵的寶貝獨子,高裏•魯亞基。


  “畜牲!”我怒吼起來,


  一下子暴露下在“光天白日”之下,又看到滿臉殺氣的象惡魔一樣地出現在他面前的我,高裏在一瞬間臉都嚇得變白了,連忙收回了他的髒手。


  我沖了上去,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右手的鐵拳已重重地擊在他的臉上,鮮血飛濺,原本俊美的臉在一瞬間成了堆爛泥,牙齒象玉米粒一樣地吐了一地,相信他這一輩子都不必用牙齒吃飯了。


  高裏重重地橫飛了出去。


  “你媽和狗幹,生下你這個王八蛋!”


  我臭駡著,左手同時探出抓住他橫飛身體的右腳,將他扯了回來,小腹上又是一記重拳,


  “噢!”


  高裏張大了嘴想呼痛,可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在喉嚨中發出輕微的哼聲,這一拳,打得他連上輩子吃的奶水都吐了出來,穢物噴得滿地都是。


  我正想飽以第三記老拳,前面和背後同時風聲大做,那兩個駕車的禦者終於出手了。


  寧可讓敵人並肩作戰也不要讓自己腹背受敵。


  這是父親最常對我說的話,但我現在正處於這最忌諱的境地。


  我前面的敵人是擁有貓人的變身力量的新人類,他的武器就是那雙鋒利的爪子,人稱鐵手,他的手短可是動作卻極快。


  背後的那個人手持長矛,是個擁有科摩多龍人化身的鬼矛,他的速度稍慢一點可是他的矛很長,兩人的攻擊是同時一前一後到達。


  這兩人是魯亞基公爵手下最得力的十大護衛之中的兩個,在風都小有名氣。人稱鐵手和鬼矛,但他們的真名並沒有人多少知道,這也很正常。雖然叫起來怪了點,可是保鏢和護衛這個職業並不需要別瞭解自己太多,太多反而沒有好處,反正名字只是人的記號而已。


  (注:科摩多龍其實是種巨型的蜥蜴,因在科摩多這個地方才有所以叫科摩多龍,這世界上可是真有這種生物,不過在故事中,科摩多龍人是指獸人族中的一個種族,因其形態象直立行走的巨型蜥蜴而得名。)


  而我,現在連逆鱗都沒有拔出來,而且我還要提防他傷了希拉,但我並不是束手無策的,我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這個王八蛋。


  高裏象只臭雞蛋似地被我向背後扔去,我用他當肉盾來阻擋鬼矛的進攻。


  不管怎麼說,鬼矛也不能不管自己主人的性命,但他又不想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所以鬼矛用了個折中的方法,使了個巧勁,用矛將高裏挑飛,那個混球被挑得老遠,象個爛蘋果從樹上落下來似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很好地驗證了萬有引力的正確性。


  我的舉動只讓他暫時停滯了不足三分之一秒的時間,但這對我來說已足夠了。


  我以拳對爪,暗黑龍的龍勁貫注雙拳,和鐵手的爪子交擊了七下,仗著自己比他高出許多的功力,每一拳都用了剛勁,將侵蝕人體的龍魔戰能的力量硬生生地送入他的體內。


  強大的充滿了“蝕”的特性的暗黑龍的龍氣通過拳爪的相交滲入鐵手的體內,不斷地侵蝕破壞他的細胞肉體,交擊了七拳之後,鐵手已承受不了全身經脈被龍魔氣勁侵蝕的痛苦,終於在我的第七拳擊出之時開始後退,並一口氣退出了十余步遠,停在那兒運功調息,以便將我送入他體內的龍魔蝕魂的力量逼出來。


  我的功力遠勝過他,但我要分出一半的心思,一半的力量去對付背後的那個傢伙,七折八扣之下也勝不了他多少,所以我用了七拳才將他擊退。


  在我們交擊到第六下時,鬼矛的長矛已再次向我攻來,我的雙手此時被鐵手纏住了。他下手極狠,仿佛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長矛所取的位置是我背部心臟的位置。


  此時,我騰不出手來,除非我有第三只手,否則絕躲不過這一擊!


  但是我真的有第三只手,而且還有第四只,第五只,甚至第六只。


  那就是我的翅膀!


  變身為龍戰士後的我多了雙肉翼,上面有三對共六隻觸手,這就是我的第三只手。


  我一個側身,身體一扭,左手向鐵手擊出第七拳,同時龍戰士的兩對七尺長的肉翼展開,收攏,上面帶著的六隻觸手象長了眼似地,緊緊地扣住了長矛。


  我是個用心並不很專一的人,所以,很早的時候,我就學會了“一心二用”,這本是我極大的弱點,可是在此時,卻又變成優點了。


  鬼矛奮力地抽回長矛,再刺,此時我已擊退了鐵手。


  我決定殺人,先殺人的就是鬼矛,而且要快。因為我感到有六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從大宅內趕來,他們都是高手,武藝絕不會比眼前的這兩人差。


  我要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希拉,如果被他們八人纏上了,那一切就麻煩大了。


  就在他抽矛的一瞬間,我的身子貼著矛如影附上,逆鱗從體內跳出來,一劍接一劍地向他攻去,每一招劍法,全是用刺的招式。


  矛法槍法,本就是以刺為主,刺是他的優點,用劍和長矛比刺,更像是笑話。


  可是我們的距離太近,長矛根本就沒法子展開,刺也就無從談起,優點反而變成他最致命的缺點。


  鬼矛能成為魯亞基手下的貼身侍衛,武藝當然不是白吃飯的,以槍身橫敲豎打,硬是接了我十多劍,只要再多擋幾下,鐵手就會再攻過來,再成前後夾擊之勢。


  我將力量提升到極點,再度一劍刺出,鬼矛的長矛一奮力一擋,竟擋了個空。


  擋了個空的原因是我根本就沒有刺出去,在刺出的一瞬間,逆鱗又回到了我的體內,我變劍為拳,重重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逆鱗可以隨意和我的肉身合為一體,這就是一把好劍的好處了。我連續用劍攻擊他,卻突然變劍為拳,一般人是無法接受的,很容易中計。


  “用劍如用兵”,


  臨場戰鬥的智慧,就和武功一樣的重要。


  這是父親最愛對我說的教條之一,我雖極不愛聽,但現在都成了救我性命的良藥了。


  鬼矛結結實實受了我一拳,身受重創,口吐鮮血,身體不斷地後退著,雖然剛才我臨時變招,力量無法用足,但也夠他好受的了。


  他一口氣退了十多步才停下來,然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頸上鮮血象噴泉噴得老高。


  剛才,就在他退離我四尺遠的距離時,逆鱗再次從我的左手跳出來,在最合適的距離上,逆鱗鋒利的劍尖和他的脖子親密地接觸了一下。


  五年沒有喝過人血的逆鱗終於再次地飽嘗了鮮血的滋味,原本暗淡的劍身象寶石一般地發著黃光,劍身輕輕地嗡嗡鳴叫著,它要吸食了人血才能發出真正的威力。


  這是我是生平頭一次殺人,殺人的感覺並不好,我感到很噁心,也很想吐,可是我已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去回味這種感覺。


  “老九!”鐵手大叫著,雖然是壞人(人們道德觀念上的),可是心中也有兄弟手足之情,看到兄弟被殺,他象瘋了似地向我撲來。


  “臭小子,你殺了我兄弟,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狂獸百殺!”


  貓一樣的身體,勝過獅虎百倍的爪子在空中舞成了一個圓球,一個充滿無限殺力的光球。


  此時,我的眼睛的餘光已可發現有六道人影已在附近出現,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斷情!”


  我再次使出這一招,一年前我對繆斯用這招時,因心中不能忘情,結果被他破得一塌糊塗,但這回呢?


  現在的我,更是不能忘情,這招的結果會怎樣?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奇特的東西,虛無飄渺,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集貪婪下賤和無私偉大於一身。


  人類,可以為了一點小利而出賣一切,甚至是自己的靈魂;有時候,人類又偉大得讓所有的生物都感到汗顏,他們可以為別人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父親曾對我說過,當人類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而拼命時,這時候,他們的潛力,是不可預計的,就連神,面對為所愛之人而拼命的人類,他們也要避之三分。


  “千萬不要和為自己所愛的人而拼命的傢伙交手,因為那是世上最愚蠢的行為。”這是父親對我的忠告。


  為了所愛的人,我已將心中的那根刺給忘記了。此時的我,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鐵手,帶希拉離開這兒。


  斷情的前半招,化成一根接一根的絲線,一圈接一圈地套在光球上,有如百煉鋼作繞指柔般,用無限的柔情,將狂暴的殺招化解。


  後半招化愛意為殺意,這回不是因愛變恨而生的殺意,而是為所愛之人而拼命的殺意。


  沒有了心魔的阻礙,為愛而生的殺力更純更精更強。


  逆鱗在他的身體上親吻了十七下,有如情人般在做最後的吻別,


  十七下的意思就是說被砍了十七劍,鐵手就在半空中被我活生生地肢解了,腸胃腦漿灑了一地,鮮紅的血象雨一樣的灑向大地。


  場面極為噁心,我一陣反胃,幾乎要吐出來,可是我已沒有時間了,


  “老四!”那六個高手憤憤的吼聲已在耳邊響起。


  我睢也不瞧他們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半裸的希拉,將黑色的披風裹在她的身體上,張開雙翼飛向空中。


  只要飛到高空,我就可龍遊深海,虎入山林,誰也拿我沒辦法。


  但事情若是象我想像中的那麼容易的話,我後來一生的命運也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希拉在我的懷中微微地顫抖著,她說不出話來,身體軟得象四兩的棉花。我感到她的心跳在不斷地加快,她現在的心情一定是很激動吧,但我卻沒有心情去感受這些,因為那六大高手已經向我發動攻擊了。


  只飛了不足十米的距離,二支飽含破龍斬力量的殺龍箭從不同的方位向我射來,好強的殺力,這應是擁有大地精靈變身力量的新人類射出來的。


  同時來的還有兩個禁制飛行的魔法光球,它們配合得天衣無縫,我只能在挨上兩箭和被禁飛球擊中兩種選擇中任選一件。


  我選擇了後者,破龍斬和封龍印一樣,是專門對付龍的武功,被它擊中了,可不是說笑的。


  我沒有回頭看,憑著心眼的感覺,判斷出殺龍箭在空中飛行的軌跡,逆鱗劍隨意到,反手擊去,叮叮兩聲脆響,二支殺龍箭落地,而我也因為被禁飛魔球擊中而失去了飛行的能力落回地上。


  現在的我,失去了飛行能力,只能靠著一雙腿逃離他們的追殺了。


  後面的那六個傢伙一邊叫駡著一邊緊追趕不舍,幸好希拉只是個苗條的少女,身體很輕盈,如果是個老母豬的話那可就夠我受的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是老母豬的話高裏也不會看上她了。


  真想不到,在這種時候,我居然還會有這種胡思亂想的想法。


  龍的天性對所有的禁制魔法都有著極強的抵抗力,在成為龍戰士後,我也繼承了龍的這個特點。只是,我現在的力量,離真正的暗黑龍還相差很遠,所以,這種力量並不是極強的禁飛魔球對我還是有作用的。


  我一下子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從半空中落下來。我所中的禁飛魔法,只要我停下來用上不足三秒的時間就可將它解開,可是我現在連半秒的時間都沒有,他們一直緊跟在離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我抱著希拉不停地跑著,躍過一條條的房屋,穿過一條條的街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看見眼前這種奇景全都呆住了。現在的情景,不知情的人看上去,我好象是個采花的淫賊,正受著幾個捕頭的追捕。


  當我翻過一間間屋子,穿過神龍大道,躍入巨大的神龍廣場時,我不禁暗暗叫苦。


  有人已在那等我了。


  那兒有兩個人,兩隻惡狠狠的眼睛在等我。


  等我的人全是獨眼龍,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二道十字形的傷疤。


  “基斯的兒子,哪里走!”臉上帶著十字形傷疤,以豹人變身狀態擋在我面前的獨眼龍惡狠狠地對我說,眼睛裏射出深刻的仇恨。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六章 父親的遺產


  手持著狼牙棒的刀疤男,大棒一揮,攔腰向我掃來,與此同時,他身邊站著的那個臉色白得象僵屍似的無常鬼,也舞動著手中的大槍向我刺來。


  正在此時,一個身穿藍衫的少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正朝我這個方位走來,她是希拉學校的同學,名叫飛羽,過去,我因為希拉的關係,倒是曾和她見過幾面。


  “飛羽!接著希拉!”


  我將懷中動彈不得的希拉高高地拋起,越過兩人的頭頂,向飛羽落去,與此同時,逆鱗再度出手,我必須全力阻止這兩個傢伙。


  “如夢!”


  如夢這一招是守招,使出來時,會在對手的身體四周布下一重劍網,封死對方所有的進攻路線。


  逆鱗在我的手中幻出無數的劍影,有如霧一般地將兩人包住,兵器交擊的響聲不斷傳來,交手中的我們三人幾乎是不分先後地發出悶哼聲,最後再是一聲暴喝,他們從我的劍影從脫身而出。


  在剛才的火拼中,我們三人都受了點小傷,刀疤男的左臂被我砍了一劍,但只是割破了點皮,而那個白臉的無常鬼的臉上多了一道劍痕,鮮血汩汩流出,使得本就難看的他更加面目可憎。而我的胸口被對方的狼牙棒輕輕地擦了一下,幸好暗黑龍之鎧發揮了作用,僅僅劃了幾道小小的傷口,滲出了一點點的鮮血。


  希拉的身體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在空中不斷翻轉著,落下來的時候,包裹在她身上的披風鬆開,露出了美妙絕倫的身體,看得邊上的路人的眼都綠了,許多人都沒發現場上另外的三人剛剛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


  我以最快的速度閃到剛剛接住希拉的飛羽身邊,這時,我的四周已被他們團團圍住。


  我走不了了,如果我要單獨逃走的話,這八個傢伙絕對攔不住我,可是我不能丟下希拉和飛羽不管。


  “讓她們走,我留下陪你們玩。”我說。


  “你以為我們會答應嗎?基斯的兒子!”刀疤男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形勢,對手有八個人,十二隻眼睛,少了四隻,因為有四個人是獨眼龍,一起都惡狠狠地盯著我,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煮了吃。


  “基斯的兒子?”


  他們叫我老爸的名字,難道他們和我老爸有仇?


  對了,十字形的刀疤?


  這麼多的獨眼龍?


  好熟悉啊,好象在哪兒見過。


  我盯著少了只眼睛的四個人,一段往事從塵封了的記憶中回流出來,我一下子就想到他們是誰了。


  “原來是你,獅狂班迪,你居然還敢到風都來!”我冷哼道。


  “真想不到,基斯的兒子,居然還記得我過去的名字和外號。”


  刀疤漢對於我能叫出他的名字,也不禁一愣,獅狂是他的外號,班迪是他的名字,只是,這些都是數十年前的往事了。


  我當然認得這傢伙,因為他臉上的疤,就是父親給他留下的永生難忘的紀念。


  “真有趣啊,就好象是歷史重演一般,想當年你們四十三大盜,因為一個女人而惹來了殺身之禍,想不到二十多年後,又是為了個女人,你們又要再次自找死路!”我嘲弄著說道。


  “歷史是會重演的,只不過這回雙方的角色要換個位置了!”我的話勾起了刀疤男心中的隱痛,他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將話從牙縫中擠出來。


  我的父親,基斯•秀耐達,一直是班迪和他周圍這四個獨眼龍心中的噩夢。


  班迪是魯亞基身邊的貼身侍衛,他是四年前才來到魯亞基身邊的,他現有九個狐朋狗友,是魯亞基最信任的人,他們在風都被稱為風都十虎。平日裏狗仗人勢,無惡不作,誰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班迪的左眼是個空洞,那是二十多年前被人硬生生地給挖掉了,在過去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裏,他不敢踏進風都半步,因為他怕一個人。


  二十多年前的他,身邊可不光有九個兄弟,而是有四十二個人,號稱四十三大盜,在風都附近小有名氣。有一天,一個好色的兄弟搶了一個絕色的美女回來,幾十條淫蟲都被她的美麗給驚呆了。


  那個女孩實在是太漂亮了,雖然他們姦淫婦女無數,卻從沒見過如此出色的美女,聽說她還是風都第一美女。


  “老大,我到現在還是個處男,應該讓我先上了她!”最小的第四十三兄弟說。


  “放屁,你的處男身早在去年就被窯子裏的那只燒雞給破了,還敢無恥地說出這種話!”謊言才剛說出口,就被人給戳穿了。


  “該讓我先來上,我都快三十了,到現在還沒有個兒子呢!”有個傢伙喊道。


  “你媽的,昨天那個喊你爹的野種是誰?”有人怒吼道。


  “老大,美女配俊男,我長得最帥,該讓我先上!”有個自以為是的傢伙說道。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個熊樣,什麼東西啊!”此語一出,立刻引來漫天的攻擊。


  人類靈魂醜惡的一面在這裏暴露無遺。


  “該我來!”


  “該我來上,我來開苞!”


  為了搶這個美女,幾十個親如手足的結拜兄弟就差沒動起手來,做為老大,班迪也有些罩不住了,也難怪,這個美女實在是太漂亮了,他自己也想一人占為已有,好獨自享受,


  對於自己將要面臨的悲慘的命運,那個被搶來的少女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笑眯眯地看著一干人狗咬狗。


  “你不怕嗎?”班迪問道。


  “怕?”


  “我為什麼要怕?我的他,很快就會來救我的,而你們,由於做惡多端,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少女說,“而且,我感覺到,他已經來了,而且很生氣。”少女說著閉上了眼睛。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門破了個人形的大洞,象天使一樣美麗的他,穿著黑色的披風,背後生著巨大的黑色的肉翼,象幽靈一樣地出現在門口。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女孩就已在他的懷裏了。


  “該怎麼處置他們。”他問少女。


  “這些壞蛋早就該下地獄了。”


  少女的一句話決定了班迪一夥人的命運。


  “好!”黑衣男子說著溫柔地在少女的臉上吻了一口,接著就用傳送魔法送走了她,然後,他就揮舞起手中那柄黑色狹長的寶劍。


  第一個死的是四十三個兄弟中身體最強壯的那個肌肉男,他力氣最大,也最魯莽。


  “鐵拳爆裂!”


  他揮動著自己變身後有如刀子般鋒利的爪子向對方的胸口抓去。


  他的化身是熊人,他對自己的力量極為自信,這個美女是他搶回來的,可是卻被人救了,他非常地憤怒,現在他要把怒氣發在這個不知從哪里來壞他好事的人身上。


  他的速度極快,力量也極強,可惜他的對手比他更快,更強。


  因為他的對手是龍戰士,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戰士。


  他躲過了他的攻擊,用同樣的方法,同樣的力量,同樣的位置。在他的胸口開了個大大的天窗。


  接下來的事,對於班迪還有他的四十二個兄弟來說,根本就是場噩夢,以至於數十年後,每一次做夢,他都要想起那個俊美得象天使,出手卻兇狠得象惡魔的男子。每一次想起他來,他就渾身直冒冷汗,從夢中大叫著醒來。


  男子手中的長劍不斷地揮舞著,在他面前,生命就象草芥一樣的脆弱,四十三個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聯手,只不過在他手下走了不過了數百招,一個個象螞蟻一樣地在他的劍下化為粉末,最後只剩下七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此時的班迪,早已被屠殺嚇破了膽,和他的兄弟嚇得開始求饒,但他並不想放他們。


  “放了你們,只會讓更多的女孩受害!”


  他的臉上一點憐惜的表情都沒有。


  但他到底沒有殺他們,因為這時,一個穿著很邋遢的青年從破了的門洞走了進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他的臉上顯過驚訝的神情,那是種夾著喜悅的表情,他放過了他們。


  不過他們全被他給閹了,每人還挖去一隻眼睛。


  那個男人的名字就叫基斯•秀耐達,暗黑龍的龍戰士,我的父親。


  救他們的青年叫西斯菲爾德,是個星術師,我的義父。


  至於被搶的女孩子,她後來嫁給了他,並為他生下了下一代的龍戰士,他的兒子就是我。


  擁有父親幾乎全部的記憶的我,自然也知道當時發生的這一切。


  父債子還,四個活下來的獨眼龍,現在當然也不會放過我了。


  “老大,他殺了老四和老九!”變身為雷精靈,手持著嵌著龍牙的黃金魔法杖的那個黑魔法師說。


  “你放心好了,我會把這個臭小子碎屍萬段的!”


  臉上剛被我破了相的白麵無常鬼用他那只獨眼死死地盯著我,恨不能食吾肉,寢吾皮。


  形勢對我是極為不利的,希拉現在動彈不得,飛羽雖是朱雀學院的優秀的學生,卻遠不是這些絕頂高手的對手,而我又要分心保護她們,這一仗不打也是知道結果會如何。


  “如果我存心要逃走的話,你們絕對攔不住我的。”我努力地調節自己的語氣,以免把自己心中的懼意從說話的口氣中暴露出來。


  “你怕了嗎?基斯的兒子。你是決不會扔下她們不管的。”班迪冷冷地對我說,他們又被閹又瞎,實在是恨透了我父親,也恨透了我。


  “你說得對,我確實是怕了。”我說,”如果你答應放她們走,我將留下來和你們玩到底!”


  在那一瞬間,我有了個主意,也許是個餿主意,可我還是決定用蛭乙衙揮斜鸕陌旆恕?/p>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條件!”獅狂惡狠狠對我說,幾乎咬碎一口的鋼牙。


  “就憑我是龍戰士!”我說。


  “這算什麼,你現在最多只擁有龍戰士第二次褪變的力量,憑什麼和我們八個人打。”


  “憑什麼?就憑這個!”我冷笑一聲,手一抖,猛地將逆鱗放在了飛羽的脖子上,飛羽愣住了,驚訝地看著我。


  “憑我單打獨鬥的武功都比你們高,憑我是潛力無窮的龍戰士!”我瞪圓了眼珠說道。”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就先一劍殺了她們,然後全力逃走!你們絕對攔不住我!”


  “那又怎麼樣?”班迪喝問道。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天都要小心我的追殺和報復。我是龍戰士,力量增加得比誰都快。不要忘記了,以我現在的力量,單打獨鬥你們已遠不是我的對手,而幾年之後你們就更不是了。”


  “哼,你下得了手嗎?”班迪陰森森地說。


  “為什麼下不了手?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她們一定會落在你們手中,那她們下場將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我一劍將她們全殺了來得痛快。”我淡淡地說道,表情之冷漠,連我自己也感到心驚。


  “但那樣的話你們最好希望自己將來不要被我活捉,不要有親人,我會用最殘忍的手段將你們一一地虐殺,包括你們的親人在內,聽著,是最殘忍的手段!如違此誓,我天誅地滅,永不超生!”


  我舉起右手,立下了這麼一個毒誓,身邊的飛羽一臉愕然,想不到我竟會這麼說。


  “你在嚇我們嗎?”班迪也有點聲色俱厲了。


  “嚇你們也好,我怕了也好,你到底答不答應。”我惡狠狠地問道,無辜捲入這場紛爭的飛羽是一臉地茫然,不知所措地望著和班迪同樣是聲色俱厲的我。


  他們一定會答應的,千萬要答應啊。我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逆鱗。


  風都十虎中的那幾個沒有瞎眼的傢伙,因為我的話,卻全都動了容顏,畢竟要是惹了龍戰士做仇家,都將是很可怕的一件事。龍戰士在帝國有著超然的地位,就算是他們全家都被我毫無理由地殺個精光,皇帝也不會拿我治罪的。


  “班迪,我知道你很想殺我以報當年的一箭之仇,你別忘記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暗黑龍的傳人,我很快就會被皇帝封為伯爵了,到時候你們可就再也沒有機會殺我了。今天,你們倒是可以打著為主子護院的旗號,名正言順地殺死我,如果你們有這個本事的話。”


  我是要他們知道,這已是他們最後的復仇機會了,過了這村可就沒了這店了。


  事實上,我內心也很怕,要是他們不答應我的要求的話,我也不知自己是否能真的狠得下心來殺死希拉。


  圍著我的八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班迪又和那個白臉的無常鬼低聲交談了兩句,最後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則以歷代祖先的名義,立了個誓言,表示絕不會臨陣退縮,中途逃走,我們的戰鬥將至死方休。


  飛羽的臉色有點兒蒼白,剛才她從鬼門關上走了一著。


  “還愣著幹什麼,快走,跑得越遠越好!別理我!”


  我一掌打在她身上,暗黑龍的龍勁送出,將她高高地拋起,以飛羽的力量,這樣做決不會傷了她。


  這個女孩看來還不算太笨,看見眼前的情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她在空中變身為狼人,落地後飛也似地跑了,倒是省卻了我不少的心思。


  飛羽帶著希拉逐漸地遠去,我望著把我圍住的八個人,心中暗暗叫苦。


  “不能逃走,以一敵八,天!”


  我冷汗直流,忍不住又在心中暗暗大罵老爸做事不乾不淨,難道不知道除惡務盡的道理嗎?竟只是因為義父的一句胡說八道的話而放過了這群混蛋,害得我現在要為他擦屁股。


  我的那個變態義父對他說的話竟是:“這七個人雖是微不足道,卻影響著你兒子將來的命運,如果你放過他們,你的兒子一定能戰勝那個詛咒!”


  可是當時我還沒有出生啊,想不到因為這個賣狗皮膏藥的星見的一句話,給我惹來了這麼多的大便。


  眼前的八個對手,全是可以變身的新人類,有二個黑魔法師,一個白魔法師,一個精靈弓箭手,外加三個強力的劍士,一個魔法劍士,這樣的配製,互補不足,可謂是夢幻組合,八個人可以發揮出十六個人以上的威力。


  當年父親對付他們時,他已完成了龍戰士的五次變身,當時的四十三大盜,也遠沒有現在這八個人那麼可怕,而現在的我,只達到了龍戰士變身的第二個階段而已。


  這一戰,我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我很想殺出重圍落荒而逃,以我的武藝,如果要逃走的話他們肯定攔不住我。


  可是我不能這麼做,雖然我很想這麼做。


  誓言對於我這個被神所詛咒的人並不起多大的作用,可是我現在正站在神龍廣場的正中央,左邊是七位龍戰士的雕像,右邊是十賢者的石像,背後是七層高的龍戰士紀念塔,前面是龍戰士紀念碑,這些含有“偉大的象徵意義”的歷史遺物,就像是無形的鎖扣,緊緊地鎖住了我。


  作為暗黑龍的第八代傳人,我不能不顧及到龍戰士的名譽,帝國最強的龍戰士如果不戰而逃的話,那會是個大笑話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這是在老掉牙的騎士小說中常說的對白,過去我總以為是笑話,現在終於體會到它的真正含意了。


  廣場上的其他路人遊客早就被嚇得不知躲到哪去了,最奇異的是我們在這打得天翻地覆,守衛廣場的那些士兵卻不來干涉,只是遠遠地觀戰。


  我現在只有靠自己了。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七章 獅子和綿羊


  我在找一隻綿羊。


  “高手對決,武功戰術固然重要,鬥志和勇氣也是不可缺少的。吃獅子奶長大的綿羊也比吃綿羊奶長大的獅子要勇猛。”


  這是當年那個整天以虐待我為樂的赤發狂魔對我的教導,我現在不能逃走,只有開動腦筋,尋找這八個對手的一切破綻,利用所有對自己有利的一切因素,來取得這場最艱苦的決鬥的勝利。


  我掃了一眼圍住我的這八個人,想看看有沒有長得像樣的。


  四個影響風都市容的獨眼龍就別提了,邊上那個手持巨斧,滿臉橫肉的蠻牛戰士,還有那個擁有大地精靈化身的弓箭手,他們的樣子也長得實在是對不起觀眾,唯一稱得上象模像樣的人,是那個立於我正對面的那個那個手持長劍的魔法劍士,他相貌清秀,衣著打扮也極有風度,倒是個美男子。


  “這位帥哥是誰啊,想不到魯亞基這個人妖手下倒還有這樣的人才。”我故作輕鬆地讚美道,反正我今天痛打高裏,早已經得罪了皇帝手下的第一大臣了,再罵他兩句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排行老七,叫塞拉西•海莫森,但我兄弟都叫我木靈!你到地獄時可別忘記了!”


  他被我贊了一句,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的表情,他的變身力量是樹精靈。


  我心中暗喜,這個叫木靈或是叫什麼要拉稀的傢伙,他的話很多,人又長得帥,生活也一定很多姿多彩。生活多姿多彩的人總是怕死的,他要比那些被父親閹了,一心只想報仇的傢伙更留戀生活,更怕死。


  他,就是我要找的綿羊。


  “你們八人聯手,我又不能逃走,看來是必死無疑了。”我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單打獨鬥的話,你們連給我擦鞋都不配!”


  “我們只想殺你,你別用激將法了!”班迪冷冷地說,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聯手對付我的,不過我相信,在我死之前你們中最少會有一半的人會陪我下地獄的。”我狂妄地笑著,“象你們這四個上面少了一隻眼,下面少了一條棒子的天殘門的傢伙,活著實在是生不如死,我就不要你們陪了,就要那幾個沒有殘缺的傢伙陪我好了!”


  我的把手指向那個要拉稀的傢伙說道,我說這句話的目的是為了讓這只綿羊變成一隻影響大局的綿羊。


  果然,塞拉西的臉皮動了一下,他很清楚我的武藝遠勝過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如果我真要和誰同歸於盡的話,這裏沒有一個人是不能不去陪我的。


  “狂妄!”


  班迪被我捉住了痛腳,氣得火冒三丈,貼在嘴唇上的假鬍鬚一動一動的,被人閹了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痛,這一直是他們四人心中最大的秘密,想不到被我當眾說出來,以後可別想再在風都混了。


  “操你媽的,臭小子,我要把你剝皮分屍!”他不顧實際地臭駡了起來。


  “你沒有棒,性無能,怎麼操啊!”我還在調侃他。


  戰鬥就這麼在雙方的對罵中開始了,一交手,我就發現今天這一戰我是凶多吉少。


  先攻來的的是班迪手中狼牙棒和那個白麵鬼手上的長槍,兩件長兵器一左一右,各取我身體的兩個半邊;接下來的是手持巨斧的蠻牛戰士,他的變身力量是熊人,中路的進攻就由他包了,他的招式就象他的腦子一樣地簡單,可是要是被劈中了,保證我會象劈柴一樣地被劈成兩爿;而那個手持長劍的”要拉稀”,卻躍到半空中,從上到下向我發動攻擊,封死了我上方空間。


  此時,向我發動攻擊的四人,身上都透出一股淡淡的聖光,是那個白魔法師用光明魔法對他們進行戰場支援,那個獨眼龍真是只狡猾的狐狸,我是暗黑龍,屬性是黑暗,用光明魔法正好可以克制我暗的力量。


  而八人中那位擁有大地精靈變身力量的大地精靈弓箭手,則念動咒文,把灌注了破龍斬力量的殺龍箭架在了拉滿了弦的裂風弓上,對準了我,弦上的箭雖然還沒有射出,卻比射出來還要更可怕,因為我不知道他何時會射出手中的殺龍箭。


  這種情況下,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後退,用閃退的方法躲開這四人的聯手進擊。可是我很快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笨重了不少,移動起來有點困難,這是因為,那兩個黑魔法師在一旁對我施展抑制魔法。


  龍的天性可以抗拒任何的抑制魔法,我的力量還遠不如真正的暗黑龍,但多少也繼承了他的這一特性,否則的話,現在就不是感到速度稍微有點兒慢這麼簡單的了。


  而且,當我和這四個劍士的距離剛剛拉開的一瞬間,那個大地精靈弓箭手手中的裂風弓就毫不猶豫向我射出致命的一箭。


  幸運的是,我在進行第二次褪變,喪失理智的那段時間裏,從暗黑龍王殘留的意識中學到了用心眼來看世界的本領。只是憑著心靈感應產生的直覺,我就清晰地判斷出了這支殺龍箭的軌跡,逆鱗重重地一挫,將它擊落。


  就在我擊落殺龍箭的一霎那,兩道閃電從天而降,擊在我的後背上,強烈的電勁傳遍了全身,那種麻痹和痛苦的感覺刺激得我慘喝起來,兩位黑魔法師趁著我與四個劍士距離拉開的時候向我發動了魔法攻擊。


  我噴出一小口鮮血,勉強運勁將這兩股電勁導入地下,四個劍士已再度撲上來,把我團團圍住。


  吃過剛才的苦頭,我再也不敢和這四個傢伙拉開距離進行遊鬥,只能和他們進行近身的肉搏,但近身肉搏戰同樣是兇險萬分。手持巨斧的蠻牛,獅狂班迪的狼牙棒,白麵鬼的槍,木靈的長劍,已弄得我手忙腳亂,加上還要提防那個不斷施放冷箭的精靈弓箭手,而邊上的二個黑魔法師不停地向我施展抑制魔法,束縛我的行動,還時不時地給我加餐,來個閃電或火球術什麼的慰勞我,我的下場可想而知。


  交手不過數招,我的身上又多了三處傷痕,一處是燒傷,一處是狼牙棒的擦傷,還有一處是箭傷。若不是我的第三只手——翅膀,在戰鬥中發揮了不少的作用,我會傷得更重。


  我的對手也受了點小傷,但是那個可惡的白魔法師立刻就將他們治好了。


  此時我不禁暗暗後悔,要是我能把先祖的絕技“間不容髮”學會就好了,這些傢伙的配合並不是真的天衣無縫,還是有隙可尋的。“間不容髮”這四字要決,最適合在這種情況下做戰。書到用時方恨少,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明白了父親以前逼我練武的良苦用心。


  後悔歸後悔,打還是得打,必須變招,改變戰術,否則的話我會連皮帶骨頭都被他們給吞了的。


  我一劍架開班迪攻來的狼牙棒,躍向半空,雙翼展開,我要出絕招了。


  “墮落的生靈啊,應黑暗中的使者之邀,張開你的胸懷,盡情地吃吧,將一切蝕盡吧!”


  我打出我最強的黑暗六級魔法,“惡靈降世”


  借著嵌在逆鱗上的黑暗紋章,已經龍化的身體吸收大自然裏至邪至惡的邪氣,融合體內的暗黑龍的龍氣,加上血液中出自魔族血統的魔氣,合而為一,化成一個手持著沉默鐮刀的死神幻像,立於我身後。


  我持逆鱗的手一揮,死神的魔像受著逆鱗上黑暗紋章的牽引,發出一道充滿黑暗力量的鐮刀,劈向地面的三個魔法師。


  “聖靈術,黑暗護盾!”班迪大叫著,面對著我拼死的一擊,他們誰也不敢掉以輕心。白魔法師開始詠唱聖靈術的咒文,黑魔法師則放出專門用來抵禦黑暗魔法的黑暗魔法護盾,在他們一層層的抵抗下,惡靈降世的威力被不斷地消化。


  但這只是我的虛招。


  我攻擊的主要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大地精靈弓箭手,他的殺龍箭分了我不少的心,不殺他我是必死無疑。


  與此同時,那個大地精靈弓箭手又向我射出了第六支殺龍箭。


  這正是我所要等待的機會!


  你要殺人,自然也就會給別人殺的機會。魔法弓箭手的攻擊力最強的時候就是他們箭上弦,弓滿弦,魔法箭將射未射之時,而最脆弱的一刻就是他們將弓箭射出的那一瞬間。


  每一支飽含魔法力量的弓箭的射出都要消耗相當大的精神力量,弓箭射出的那一瞬間正是魔法弓箭手精神力量消耗隕盡構未回復過來最低潮的一刻,也是最好擊殺他們的一刻。


  逆鱗從我的手中射出,與射來的殺龍箭交擊,殺龍箭在空中爆為碎片,有如節日裏的煙花,放出燦爛的光芒。


  就在這一片光芒中,那個大地精靈弓箭手倒了下去,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死屍,逆鱗射穿了他的胸膛,將他硬生生地釘在地上。


  這時候,我打出的惡靈降世已被他們完全化解,那四個在地上的劍士開始反擊了。


  我若向天上飛,那三個魔法師的魔法球就會活活地打死我,我只有落下一戰一途。


  “丹!”四人大叫著,在憤怒之中,手底下的活卻沒有停下來,獅狂班迪的狼牙棒,蠻牛手中的巨斧,白麵鬼的槍,木靈的長劍,四個人,四件兵器,四個方位,瘋了似地向正在落下來的我身上招呼。


  此時我手無寸鐵,而且剛才那一擊,消耗極大,現在還沒有回復過來,根本就無法接住他們的聯手攻擊。


  “我的綿羊,這回該看你是不是真的綿羊了。”我心中暗自祈禱著。


  我無視木靈向我心臟刺來的長劍,避也不避,讓中門大開,捏緊左拳,狠狠地向他的胸口搗去,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架勢。


  我在賭,賭我的綿羊到底怕不怕死。


  綿羊到底是綿羊,他不願意和我同歸於盡,側身讓開了一道空間,讓我闖了出去,但他的劍借機在我的背部又砍了一下。


  我突出重圍,身上又多了三處傷痕,獅狂班迪的狼牙棒,白麵鬼的長槍也在我身上招呼了一下,右肩和翅膀上各中了一擊。暗黑龍之鎧雖堅硬,卻也受不了,龍氣結成的盔甲在受創的地方全部被擊碎,我吐出第二口鮮血,傷得不輕。


  唯一例外的是那個蠻牛戰士的巨斧,他的腦袋不大好用,沒想到我會從木靈那兒突圍,變招慢了,如果再加上他的話,我一定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我強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向三個魔法師撲去,我這回要殺的是那個白魔法師,如果他一直在為這些傢伙療傷的話,這一仗也別打了。


  “老三老五,封龍印!”獅狂大叫著,兩個黑魔法師迅速地從懷裏掏出兩個封龍印製成的魔法卷軸朝我丟了過來。


  “無盡的大地,挺起你無邊的胸膛,將世界切斷!”


  “土之城邦!”


  白魔法師念動咒文,雙手指地,他面前鋪著石板的大地猛地突起,四周的泥土和石板聚集起來,在他面前形成一堵高高的土牆,擋住了我進攻的路線。


  我毫不理會向我擊來的封龍印,繼續攻向那個白魔法師,這兩個威力達到三百格雷的封龍印足以封死我身上龍戰士變身的全部力量。先祖們雖然留下了不少對付封龍印方法,但這都要在力量沒有全被封住的情況下才有效的,如果一下子力量就被封死的的話,那也沒有辦法。


  在我的鐵拳擊中土牆之前,兩個封龍印已先後擊中了我,一股奇異的冰冷的感覺隨之傳遍了全身,我感到大腦一陣發昏,腦海裏波的一聲輕響,當我回過神來時,我身上的暗黑龍變身已經消失了,我還原成了普通人。


  “沒有了龍戰士變身,你又能怎樣?”


  躲在土牆後面的白魔法師狂笑著,他說得沒錯,現在的我已無法再次變身成為龍戰士。


  “出來吧,墮落天使!”我大吼一聲,右手鐵拳一拳打出,將土牆擊得粉碎,此時我的背上又多了對翅膀,這一回,不是龍的那種帶有爪子的黑色的肉翼,而是長滿了黑色的羽毛的翅膀,我的第二種變身,墮落天使變身。


  我們家族的龍戰士變身太有名了,以至於人們很多時候都忘記了秀耐達家族還擁有這世上僅次於龍戰士力量的變身力量——魔族的墮落天使變身。


  在拳頭擊碎了由泥土和石板構成的土牆之後,我的身體穿過障礙,左拳再度出擊,一拳打在了滿臉儘是錯鍔神色的白魔法師的胸口上,整個拳頭都深深地陷了進去。


  我的左手一把捏住他跳動的心臟,“龍魔噬魂!”


  暗黑龍蝕的特性有兩種含意,一種是腐蝕、侵蝕、破壞,另一種卻是吸蝕,吸納的含意,這一回,我用的是蝕的第二種特性。至邪至惡的魔氣有如水銀一般地滲入白魔法師的體內,瞬間將他全身的精華吸個精光,原本還算健壯的身體在一眨眼間就成了具乾屍。


  此時那頭蠻牛已經趕到,躍向半空,手中的巨斧劃出一道白光當頭向我劈來。


  龍魔心法是從天魔心法轉變而來,在溶入了暗黑龍的龍氣之後,變得更加霸道,更加歹毒。吸食別人的血肉精華對我的身體並沒有多大的好處,不同的人體質不一樣,吸來的能量也不相相容。我根本就不想要他的能量,我只是把他的力量吸來做為我下一波攻擊的武器而已。


  吸收來的能量和我體內原本的力量互相衝突,我將它們逼到胃中,當蠻牛的斧子當頭劈下時,我回過頭,口一張,將存在胃內早上吃的山雞什麼的全吐了出來,帶著胃酸的穢物噴得滿天都是。


  這些東西包含了那個白魔法師全部的精氣,威力自然不同凡響。蠻牛全身立刻被射了好幾個洞,鮮血飛濺,可是他強悍無比,仿佛不受影響似地,巨斧仍然毫無阻礙地當頭劈下。


  無奈之下,我被迫伸出右手托住了他劈下來的巨斧斧柄。


  唔!這傢伙的力道可真不小,他從上到下的這一擊,加上身體的慣性和重量,壓得我的兩隻腳都深深地陷入了地下。


  此時,我的左手剛從白魔法師的胸膛中掏出來,還滴著鮮血的鐵拳一揮,一記勾拳,重重地擊在他的小腹上,隨著骨骼咯嘣咯嘣的暴響,蠻牛笨重的身軀高高地拋起,遠遠地飛了出去,掉在地上時全身上下已沒有一根完整的骨頭了。


  他的強悍出乎我的意料,這是我唯一計算錯誤的地方,他的這一擊:讓我的身體停頓了一下,那兩個魔法師得以向我發出另外兩個封印——專門用來對付魔族的封魔印。


  我被封魔印封住了,墮落天使化身的力量也消失了,現在的我,真的是一無所有,赤手空拳了。


  更壞的是,在失去變身力量的同時,原本對我作用不大的抑制魔法,此時也發揮了作用,我感到自己舉步維艱,連移動一下腳步都變得極為困難。


  “你完蛋了,基斯的兒子。”早已殺紅了眼的班迪,高舉著手中的狼牙棒,和另外兩人一起,向我猛撲過來。


  “沒法變身,沒法逃跑,完了!”死亡的陰影開始湧上我的心頭。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八章 皮洛士的勝利


  “達克,今天我要教你一招很厲害的招式,你要好好地聽著,這一招非常重要,關係到你的一生!”


  “老爸,你有完沒完啊,每次你教我武藝時都是這樣說的,換點新花樣新名詞,好嗎?”我撓著耳朵裏的厚繭抗議著。


  “你給我好好聽著!”父親說著扳起手指在我的頭上來了記栗啄,“這一招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用它。”


  “這樣的話你也說了最少一兩百次了,老頭!”


  “呀,別再打了,我好好聽就是了。”


  “這一招的名字就叫天魔解體大法!”父親認真的說道。


  “這種武藝好象在哪聽說過,是不是那種激發人體的潛能,讓人的力量在瞬間爆增好幾倍,過後讓人死翹翹的武功啊嗚!太可怕了,我還是不學了。”


  “你說得不錯,不過這種招式只是對常人有害,但對於擁有無限潛力的龍戰士來說,它幾乎是沒有害處的,因為龍戰士本身就是擁有無限潛力的超級戰士,天魔解體大法只是將他們真正的力量發揮出來的一種工具而已。”


  “哇,這麼好的辦法你也不早教我,那我也省得再去修煉了,我只要每天用它幾次,一個月下來,不就成了天下第一高手了,哈哈哈……”


  “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兒子!”父親歎了口氣,“如果我們沒有受那個詛咒的話,也許是這樣的,天魔解體大法會使刺激我們體內的龍之魄,使自身的力量迅速地提升,用了之後你褪變的速度也會大大的加快,換句話說你會更快地完成七次變身。”


  “那豈不是要更早地英年早逝了?”我一呆,這世界上真的沒有白吃的晚餐啊。


  “是的,我們家族的第四代龍戰士,也就是你的曾曾祖父,在第五次變身後用了一次天魔解體大法,結果他只用了五年的時間就完成了最後的兩次變身,最後……”


  “所以說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用這種武功。”父親莊重地說。


  我已別無選擇,如果我不能再變身為龍戰士了話,那五個傢伙就會把我撕成碎片放在火上烤著吃的。


  現在那兩個黑魔法師一個在向獅狂那三人的身上加噬血術,令他們的殺傷力大大增強,三件兵器夾著強大的氣勁,已牢牢地封存死了我身邊的所有的逃跑的空間。


  而另一個,拼命地向我施展抑制魔法,牽牽地封住了我雙腿移動的步伐,讓我連逃跑躲避都無法做到。


  我已走投無路,只有用那一招了!


  我將體內的力量集結起來,不斷地壓縮,聚合,集為一點,然後再釋放出來。


  “呀!”


  劇烈的疼痛從腦部傳來,那種感覺就象那晚我體內的龍之魄蘇醒時一樣,痛苦無比。可是腦海裏卻是一片清明,我清楚地感到了一股龍氣從存於腦部的龍之魄傳出,瞬間傳遍了我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經脈,隨著一聲痛苦萬分的慘喝,我的口眼耳鼻全崩出了血絲,雙眼在一瞬間化為赤紅,緊接著全身的骨骼咯咯地響個不停,我噴出第三口的血霧。


  力量在我體內以爆炸般的速度般瘋狂地提升。


  “呼!”


  加在我身上的兩上封龍印和兩個封魔印再也封不住我的力量了,龍的巨大肉翼從我的背後展開,我再次變身。


  就在變身的一瞬間,一股強烈的殺意從心頭油然而生,突然間,我有了種想要飲血的感覺。


  天魔解體大法讓我的力量狂升,同時也讓我入魔,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身上的那幾處傷口在不斷收縮,癒合,速度之快讓人吃驚。與此同時,獅狂、白麵鬼、木靈的三件兵器攻到。


  力量大增的我根本就不想躲避,


  “神龍護體!”一個黑色的光球在我的胸口爆發開來,並不斷地擴大,瞬間將我全身包裹在內。


  三人的兵器擊打在護體氣罩上,發出金屬交擊的響聲,氣罩破碎,但他們的兵器也窒了一下,我就在這一瞬間逃離了三個人的合圍,


  “過來,逆鱗!”


  我左手一招,逆鱗感應到我的力量,從大地精靈弓箭手的身上彈了起來,回到我的手中。


  此時的它,發出象陽光一樣燦爛的光芒,而那具可憐的大地精靈弓箭手的屍體,卻成了一隻萎蔫了的柿子,逆鱗插在他身體上的時候,正在吸食他的血肉精華。


  這一回,死的人將是那二個魔法師。


  用了天魔解體大法後,我的力量大增,抑制魔法對我根本起不了絲毫的作用,我以近似於鬼魅般地速度,閃到那個正在詠唱封龍咒文的的魔法師的身旁。


  “諸方的神明啊,以……”咒文只念了一半就停住了,因為我手中的逆鱗已刺入他的口中,貫腦而入。


  撲哧!我抽出逆鱗,鮮血隨著抽出的長劍噴射而出,雖然我退得極快,可是還是有幾滴濺到了臉上,溫溫的,熱熱的,那種感覺非常的舒服。


  我撲向另外一個黑魔法師,繼續著我的殺戮,此時班迪那三個劍士,還遠在數米外。


  望著臉上帶著血漬,有如地獄中出來的惡魔一般的我,他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百忙之中,竟用手中的黃金魔法杖來抵擋逆鱗的攔腰橫斬。


  沒有咒文,沒有魔法,法杖還不如一把菜刀好用。吸食了人體血肉精華的逆鱗鋒利無比,連人帶杖,將他砍成兩截,活生生地肢解了,腸子流了一地。


  望著灑了一地的肝臟腸胃,我絲毫沒有噁心的感覺,相反,心中反而湧起了一種非常暢美的快感,而早已殺紅了眼的班迪和那個白麵鬼,還不知死活地撲過來。


  “老三老五!”


  “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他們倆連防守也不顧了,出手儘是一命換一命的招式。


  “哈哈哈,螳臂擋車!”


  我發出高亢難聽的狂笑,對他們的攻擊,視而不見,連人帶劍,撲入白麵鬼的槍風之中,逆鱗一架,禦開班迪攻來的一擊,同時一個肩撞,搗在白麵鬼的胸膛上,強悍的龍勁透胸而入,對方胸骨盡碎,貼著地面滑了出去,不再動彈。


  “輪到你了!”


  我轉向班迪,逆鱗狂舞,以攻對攻,逆鱗與狼牙棒交擊了數十下,終於,狼牙棒也抵抗不住鋒利無比的逆鱗,斷成數截。


  “宰了你這個混蛋!”我象野獸一般地吼叫著,手中的逆鱗一劍接一劍地劈出,向著手上僅持著一小截鐵棍的班迪,象抽鞭子似地,一連劈了十八劍,每一劍都劈在他的身上,每一劍都劃開他的皮肉,深可見骨。班迪象牽線的傀儡,身體在逆鱗的砍劈下顫動個不停,一連挨了我十八劍,可是他就是無法倒在地上。


  “再見了,獅狂!”


  我冷笑著收劍後退,中了十八劍的班迪,渾身上下鮮血狂噴,這才向後一仰,倒在了神龍廣場上。


  而那只膽怯的綿羊就在他們和我拼命的時候,不知逃到哪兒去了。


  由於已無人可殺,我閉上眼睛,握著逆鱗靜靜地站了一小會兒,讓由於運用天魔解體大法而產生的狂暴的殺意慢慢地平息下來。


  “救我!”


  有個微弱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回頭一看,呼救的人原來是那個被我一劍截成兩段的黑魔法師,剛才那一劍,他居然還沒有死。只是,現在的他,只餘下上半截的身子還在地上爬動著,腰部以下的部分全被我斬斷了,腸胃從被切斷的傷口處流了出來,拖了一地。


  “救我。”他抬起頭,用求救的眼神望著我,“我女兒還在家裏等我呢,求你了。”他哀求道,臉上顯露出疼痛至極的表情,他的傷並非不可救藥之傷,要是有人立刻給他止血,並請來高級的僧侶用最高級的回復魔法“天使的慈悲”為他治療,他還有得救。


  “為什麼你不說你家裏還有個八十歲的老母?這種理由太老套了。”我走到他的跟前,低下頭,冷冷地看著腳下的蛆蟲。


  “我不會犯和父親相同的錯誤!”我一腳踢出,正中他的太陽穴,讓他死得痛快點。


  “除惡務盡!”我心想,要不是當年父親手軟了,留下一條尾巴,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


  在天魔解體大法的作用下,我的身上的傷口已全部癒合了。現在的狀況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好,精、氣、神都達到了我從未達到的最佳狀態,可是我知道這是以犧牲我原本就不多的生命換來的。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在五十歲之前,萬神血咒就會在我身上發作了。


  我在成為龍戰士之後從來沒有想到過死亡,直到剛才我全身的力量都被封住時,我才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怖,現在的我,表面上力量大增,卻離死亡更接近了一步。


  這一戰我雖大獲全勝,但對我而言,只是一場皮洛士的勝利。


  殺了這最後一個人之後,疲倦的感覺傳來,我的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累,真的好累,要是安達在身邊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了安達,好想她就在我身邊,好想躺在她的懷裏,享受著她的玉手撫摸我的頭髮的感覺,嗅著她的體香,美美地睡上一覺。


  “武藝不錯啊,基斯的兒子。”收拾殘局的人終於出現了。“我叫卡都斯•法比爾,是皇家騎士團的副團長,皇帝陛下想要見你!”來人自我介紹道。


  “來得可真及時啊!”我心中暗罵著。


  注:皮洛士的勝利:在羅馬帝國時期,希臘國王皮洛士帶著他的大象軍隊遠征羅馬帝國,在一場戰鬥中,他重創了羅馬人,可是自己也傷亡慘重。當他的部下向他祝賀時,皮洛士說:“如果再來一次這樣的勝利,你和我誰也無法回到家鄉去了。”


  後來人們把皮洛士的勝利比做近似于失敗的勝利。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九章 新進伯爵


  卡都斯是如月公主的堂哥,年齡不過二十四五歲,由於是皇親國戚的關係,他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皇家騎士團副團長的職位。


  皇家騎士團的配製不過二萬人,職責是負責風都城治安,是皇帝的御林軍。團中的士兵不少都是來自風都的四大學院,並且大部分士兵都是在風都城內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士兵全是本地人,表面上看起來,這或許沒有什麼,可是當真正有起事來,要他們處理一些特殊的事件時,卻成了一個的極大隱患,但這是後話了。


  “看到我被這麼多人圍攻,你們這些守衛神龍廣場的皇家騎士團怎麼不出手啊?”


  跟在卡都斯的背後,一想到因為這些傢伙見死不救,害得我白白地折損了十多年的陽壽,想起來就生氣。


  “不要怪我啊,基斯的兒子,我也很想幫你的,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插手你和魯亞基公爵手下侍衛的決鬥。”


  卡都斯苦笑著對我說,卡都斯一頭漂亮的金色的短髮,身著黑色華麗的貴族服飾,漂亮的帽子上插著一根彩色的羽毛。畢竟是皇族出身,受過正統教養的人,他的打扮足以讓我這個平民身份的沒落貴族感到汗顏。


  “為什麼?”我一呆,皇帝早就知道我在神龍廣場上的戰鬥,為什麼還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圍攻還不讓人插手?


  “當你闖入風都城時,你的殺氣太重了,驚動了正和大臣議事的陛下,事情的經過,他通過九凝的水晶球都看到了。陛下派人傳命給我,不准我們插手的。”


  卡都斯說著聳了聳肩,“好在你的武藝高強,除了身上沾了點血跡以外,一切都很好嘛。”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頭安慰道。


  “還好?”他媽的,老子短壽十年以上,還算好?我心中大罵著,這又能如何呢?難道要我找皇帝算帳不成?


  “換過衣服後,和我一起去見陛下吧。”卡都斯說。


  皇宮中,在豪華的更衣室裏,我換下了沾滿鮮血的外衣,換上乾淨的衣服。由於要見皇帝,當然不能穿得太寒酸。皇宮中有得是現成的衣服,而且全是用上好的布料,由帝國最好的裁縫裁剪的,價格之高,足以讓一個平民非常舒服地過上一年,倒便宜了我這個窮光蛋,趁機免費白撈了一套。


  “好象又長大了一點。”


  望著鏡子中自己的臉,以及全身上下打扮得筆挺整齊的穿著,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象又成長了不少了,我身上的某些東西,似乎也隨著我換上這身服飾,而隨我遠去。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指尖上傳來了一股毛茸茸的感覺——我開始長鬍子了。


  “該去見皇帝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說話的是皇宮中的宮女,相貌倒也相當的清秀可愛。


  “好!”我又對著鏡子理理了著裝,”我們走吧。”


  “小姐怎麼稱呼?”我信口問道,


  “不敢當,我只是個小小的宮女,我叫蕾絲。”她俏臉一紅,頭一低,做了個屈膝的動作,以表示自己和我的身份的差異。


  “哦。”


  我沒有再問下去,由蕾絲帶著,去見帝國的第七任皇帝奧拉•法比爾。


  皇宮太靜了,靜得讓人感到害怕,一路上遇上了不少來往的宮女,她們個個都臉色死板,毫無生氣。


  小時候父親曾對我說過,皇宮是這個世界上最污穢的地方,現在身處其中,我也感到父親當年所言不虛,過去我由於父親的緣故,常常到皇宮來參加各種宴會,父親死後,也就沒了我的份了,只是當時年齡還小,我還不覺得,可是現在,我就是走路也不知不覺地感到步伐有些沉重。


  蕾絲帶著我七拐八拐,經過幾道門之後,最後來到帝國的國會大廳前,在相隔了數年之後,我終於要再次和皇帝見面。


  大廳門前有一道低低的門檻,我在門檻前稍微地停頓了一下,然後邁開右腿,跨過了過去。


  當我的腳跨過會議廳的那道門檻,步入大廳之時,我已不再是過去那個整天翹課曠課的頑童了,而是暗黑龍龍戰士的第八代傳人,未來的伯爵,達克•秀耐達。


  當我踏入大廳之後,正對著我的就是帝國的皇帝,奧拉•法比爾,他所處的位置要比所有的人要高出一大截——他坐在高出眾人好幾級的臺階上,而他身下的座椅,那把象徵著權力的座椅,是用黃金打制而成的,嵌著數十顆龍眼大小的寶石,閃閃發光。當我進來時,皇帝兩眼精光大盛,透過二十余米的距離望向我。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皇者獨有的威嚴,儘管相隔了數十米,卻足以讓身體還在門口處的我忍不住全身上下汗毛根根豎起。


  一身勁裝打扮的如月公主,英姿颯爽地站在他的左手位置上,我進來時,她只向我掃了一眼,就不再看我;而那個被人們稱作帝國第一美男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魯亞基公爵,則站在奧拉皇帝的右手位置。


  除了皇帝以外,大廳中唯一坐著的人,就是那個瞎了眼睛的女祭師九凝了,她身穿著黑色的寡婦裝,坐在皇帝專門為她加設的坐椅上,當我走進來時,她連頭也不抬一下——不過她是用心眼看人,抬不抬頭並不重要。


  九凝的徒弟,那個和我有一面之緣的蘭絲侍立在她的邊上,現在的她,要比一年多前要大了少許,也更秀氣了,她的懷裏抱著一個直徑達一尺的巨大的水晶球。我想,剛才我和風都十虎的戰鬥,皇帝大概就是通過它看得清清楚楚的吧,不知道他該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帝國雖然實行的是帝制,皇帝的權力卻是受限的,並不能為所欲為,大臣們還是有權力彈劾皇帝的命令。這是雷茲•法比爾當年定下來的法令,他很有先見之明,擔心出了個不爭氣的子孫,把家業給敗了。


  不過,這條法令的作用,到了奧拉皇帝手中,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因為皇帝是越來越獨斷專行,而且,在他手下的大臣們,也分成了兩個陣營:皇帝右手的位置,站立的都是和法比爾家族有血緣關係的貴族,而左手位置,則是來自工商界的人士以及一干老臣。由於大臣們有一半是皇族的人,反正是一家人,一鼻孔出氣,大臣們要彈劾皇帝的命令,根本就無從“彈”起。


  而那個以出賣“色相”而帝國聞名的魯亞基公爵,很明顯他是屬於貴族那一派系的。


  在另一邊的老臣及工商界的人士中,最吸引人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貴族服飾的中年人,他的個頭並不是很高,可是那寬闊的額頭,高挺的鼻樑讓他在一干大臣中顯得很出眾,當我的目光掃向他時,他正好也望向我。


  我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立刻就把目光移開,雖然沒有再看他,可是我卻感覺到他望向我時,他的眼眶突然收縮了一下。


  站在皇帝身邊的如月公主,我卻不敢再多看她兩眼,儘管她被人們稱作帝國第一的美女。這固然是因為皇帝就在她邊上的緣故,但也有其他的原因,自從我們小時候打過那一架之後,我就沒有少吃過她的苦頭,而且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少數幾個最怕的人之一。


  “達克,基斯的兒子,好多年不見了。”


  一個威嚴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膜,憑著少時父親的教導,我很自然地就跪了下來。


  “尊敬的陛下……”我開口道,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且背脊骨一直在發冷汗。


  “你早就成為龍戰士了,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皇帝以一種輕柔得讓我感到有些害怕的聲音問道,我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


  “你問我這個,我還想問你呢,你早就知道我是龍戰士了,為什麼不封我作伯爵?”


  我心裏想,嘴上當然不會這麼回答,我用早就想好的答案回答道:“啊,我的武藝還太差,我怕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後有辱龍戰士的名譽,想等自己變得更強點再說。”這個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奧拉聽了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陛下,我教子無方,我那逆子,竟做下如此醜事,求陛下下令,處死我的這個逆子,以正國法。”那個賣屁股的混蛋,此時從皇帝身邊站出來,一副大義滅親,正氣凜然的樣子。


  這個名揚天下的“大玻璃”,身材高挑頎長,柳腰細眉,肌膚如雪,容貌更是俊俏得可以讓女人都感到嫉妒。現在身處的國會大廳上,他打扮得還算男性化了,穿的是紫色的貴族服飾。(總算沒有穿女裝)要是在夜晚,他和皇帝共處一室時,濃妝淡抹之後,絕對是個煙視媚行,顛倒眾生的尤物。


  “媽的,倒會演戲。”


  我心中暗罵,這個混蛋,現在擺出這種高姿態,其實是想救他的活寶兒子,他這麼搶先一說,別人反而不好提出要嚴罰高裏了。要知道,強搶民女在帝國可是不輕的罪名,就算判個宮刑也不為過。


  “魯亞基公爵,你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子,要是殺了他,豈不是要絕後了,回去以後嚴加管教好你的兒子,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不客氣了。”


  他的姦夫奧拉皇帝掃了一眼他的“情人”,威嚴地說。


  “陛下寬宏大量,我回去後一定嚴懲這個畜牲。”魯亞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皇帝和他的情人一唱一和地配合得天衣無縫,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高裏強搶民女這件事,就這麼輕易地被皇帝壓下去了。


  而跪在皇帝面前的我,也只有在心中暗暗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出手再重一些,比如說用龍魔噬魂那一招,廢了那個混蛋的子孫根,讓他“永垂不朽”。


  接下來的事,無非是各個大臣和我拉拉家常,皇帝下令要策封我為秀耐達伯爵,三天后正式策封。已被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衝擊得頭腦發漲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剩下的時光的,當我離開那個議事廳時,我是一身的悶汗加冷汗,全身都濕透了。在皇帝面前呆上一分鐘,簡直比在地獄裏呆上一年還要難受。


  我唯一還記得清楚的就是,那個剛才引起我注意的中年人,是帝國的財務大臣,被人們稱為帝國首富的希美亞侯爵。


  這個人以前我對他倒也有耳聞,他並不是貴族出身,而是一個擅長投機的商人,用自己的智慧和高超的經商技巧成了帝國的首富,但在風都,人們談起他時,都說他不光是天才的商人,還是個成功的政治的投機家。


  因為他現在的這個爵位,還有這個財務大臣的位置,都是他用錢買來的:他不斷地為帝國捐款捐錢,想方設法地討皇帝的歡心,於是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人們都說,在帝國,除了那個賣屁股的魯亞基以外,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秀耐達伯爵,我的那個寶貝兒子平時都被我慣壞了,我早就想教訓他一頓了,只是骨肉連心,一直下不了手,今天你幫了我這個忙,真是太好了。”當我離開議會廳時,比女人還女人的魯亞基滿臉堆笑地對我說,我還沒有被正式冊封,他就已經這麼稱呼我了。


  我當然不會被他這麼騙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還明白笑裏藏刀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對不住啊,當時我一時氣憤,出手也太重了點,您可別見怪。”我也堆起笑臉,口是心非地回應道。


  “哪里哪里。”魯亞基笑著打了個哈哈,轉身離去。


  這傢伙,被我這麼刷了面子,居然還裝做沒有事一樣。望著他“婀娜多姿”的背影,我心中又湧起了那種不安的情緒,得罪了這傢伙,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秀耐達伯爵!”當我離開皇宮的大門,有人在背後喊住了我,我回頭一看,竟是那個帝國的首富,財務大臣希美亞。


  “侯爵找我有什麼事?”我禮貌地回問道,對於皇帝面前的這個第二大紅人,我也不敢怠慢。


  “哈哈,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年輕人,離開了皇宮,你和我都是一樣的,大家以朋友相稱,一起坐車回去,可以嗎?”


  希美亞溫和地笑著,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兩眼流露出欣賞的神色。我想不到他竟會如此好相與,盛情難卻之下,也只好答應了。


  這個帝國首富的馬車的裝飾,並不象上次和在我和曼奇尼大師所坐的那輛那麼奢華,只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一輛馬車。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車子太寒酸了點。”希美亞侯爵和我並肩坐著,微笑地問,他給我的感覺,平易近人,和藹可親,讓人不能不去親近他。


  “是的。”我尷尬地一笑,低聲回答道。


  “日子要是過得太舒適,人就會變得惰性,我是商人出身,我很明白,商場如戰場,稍一惰懈,就會傾家蕩產,其實官場上也是如此。”他收起微笑,以一種嚴肅的口氣對我說。


  “噢,這倒是不錯。”我附和著回答道,心裏卻在想他對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很有潛質!”他停了一下,盯著我眼睛說,”如果你肯努力的話,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什麼意思?”


  “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其他人所沒有的東西,我很欣賞你。”他又堆起了那可以讓任何人安心的溫和的微笑對我說。


  “謝謝。”


  很明顯,他的話裏另有深意,我突然間覺得,希美亞侯爵,其實和魯亞基一樣的可怕,那個魯亞基是笑裏藏刀,而這個希美亞,比他要更勝一籌,讓人根本就無法捉摸透。


  一時間馬車內平靜了下來,只餘下車輪滾動的聲音和車廂外傳來的吵雜聲。


  “我想出去透透氣,太悶了。”在我們兩人沉默地面對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我開口打破了僵局,和這些官場上的人多呆一會兒,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皇帝正式冊封你為伯爵後,帶上你所有的好友到我家來吧,我為你開個慶祝會,順便介紹些人給你認識。”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希美亞侯爵對我說,


  “哦!”我隨口應道,


  “一定要來啊。”當車子開走時,他還不忘從窗口探出頭來向我招手。


  “我在做夢嗎?”


  “一切又回到原位了。”


  獨自一人步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我不禁百感交集。四周的路人望見我,都在背後暗暗地指指點點,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說我是龍戰士,是暗黑龍的後人。


  真好笑啊,我拼命地逃避自己龍戰士的宿命,到頭來,我又回到了原來的路子上,和七位先祖相同的道路上。


  我沒有回家,我現在成了龍戰士,殺風都十虎,被封為伯爵的事已是滿城皆知的大事了,家裏現在一定是擠滿了向我祝賀的人。那裏太熱鬧,我不太喜歡,而且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已經非常的累了,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他們。


  我悄悄地回到蒼龍學院,我想找安達,這世上只有她能讓我感到平靜和安寧,可是她不在,我又上了蒼龍閣去找義父,他也不在。


  蒼龍閣是風都最高的七座建築之一,有七層高,最上層是義父的觀星台,其餘各層則是用作收集各種書籍的圖書館。


  太陽快下山了,我獨自一個人在蒼龍閣的樓頂,靠在欄杆上,靜靜地欣賞著日落的美景。


  站在蒼龍閣樓頂,靠在欄杆上,可以俯看整個風都城,風都城依山伴水,帝國最大的通天河從城邊穿過,邊上是以龍命名的龍王峰,山清水秀,極其美麗,祭師們觀天的觀日台就在這山上。


  桔紅色的陽光染紅了半邊的天空,把整座風都城都籠罩在它的懷抱裏。在桔色的光線下,我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夕陽很美,可是卻很短暫,夜晚終究還是要來臨的。


  西邊的紅日漸漸地被地平線所掩沒,漫天的彩霞逐漸地消失,天黑了,黑暗之神降臨大地。


  “人生如夢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


  為什麼最美好的東西存在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呢?我不禁問自己。


  自從用了天魔解體大法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了,可是體內的力量仍然有如暴走一般瘋狂地增加個不停,不斷地提升提升再提升,增加得讓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擔心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這種力量而爆體身亡。


  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麼累過,我現在什麼事都不想想,都不想做,只想靜靜地呆站一會兒,看著月亮逐漸升到高空。


  今天,又是個月圓之夜。


  “嗒,嗒”,是腳踏在樓梯上的聲音,是她來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達秀。”,希拉在背後輕輕地叫我,我沒有回過頭去看她,因為我害怕。


  “感謝的話你就不要說了,讓我好好靜一靜。”我冷冰冰地說著,手往後一揮,一股龍氣發出,將她推到了樓梯口。


  “我今天救你只是為了還我過去欠你的,現在,我們之間已經互相不欠了,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我無情地說。


  “你……”她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受不了我如此無情的話,終於掩面哭著跑了。


  “啪!”地一聲響,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欄杆上的木頭被我硬生生地掰下了一大塊。


  我的心,好疼啊!


  一切都該結束了,這樣的結局不是很好嗎?


  望著蒼龍閣下希拉掩面而去的身影,我對自己說,木屑從我的左手的指縫裏一點一點地灑落下來。


  “既然還在想著她,還在愛著她,為什麼要說出麼無情的話呢?達克,這回就是你真的不對了。”


  安達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


  “老師”,我說,我是又叫她老師了,“希拉離開我,對她只有好處。”


  我轉過頭來,面對面地對著站在我背後的安達,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也瞪圓了鳳眼,我的眼瞳又變成了金黃色了。


  “我很快就要開始第三次變身了。”


  “我現在最後悔的事,那晚不該對你那樣,並讓你愛上了我。”我無限懊悔地說,


  “你長大了。”接著她沒有再說一句話,走上前來,張開懷抱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裏。


  “來吧,達克,把你的悲憤都發洩在我的身上吧。”安達雙手捧著我的臉,臉上露出世界上最溫和的微笑,在圓月的映襯下,她的身體四周環繞著一層聖光。


  她的聲音有母親呼喚孩子一般地叫著我,每當我最失意的時候,她總是用她那溫和的微笑,慈愛的雙手,聖潔的玉體,來撫慰我心靈的創傷。


  遇上安達,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幸運。


  我吻著她,用舌頭去打開她的唇,直伸進喉嚨裏。兩個人緊緊相擁,我們倆感受著彼此間體溫的流動,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我的手輕輕地往她胸前滑動,小心翼翼地碰觸著那對聖峰,不停地用手搓揉著,並將這對豐滿的果實握住,用指尖玩弄著上面的小櫻桃,生怕弄傷她。一向在床上對女孩子如狼似虎的我只有在面對安達時才象個紳士。


  我慢慢地挑逗著,直至小小突出的櫻桃呈現出嬌豔欲滴的粉紅色,她的櫻桃因我的撥弄而變得堅挺。我的舌頭吻著她光滑的順著粉頸、背部、臀部,一處一處地吻下來。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我們倆慢慢地合而為一,安達那豐滿的肉體給我帶來了快樂,也驅散了我心中的悲傷,


  我雙手握住安達的飽滿結實的胸部,開始挪動著身體,安達的呻吟聲和我的喘息聲交溶在一起,迴響在蒼龍閣的樓頂。


  我的身邊並不缺美女,可是我到現在才真正的發現,只有和自己的所愛之人做愛時才是最快樂的,那不光是肉體的交流,也是靈魂的交溶。


  “達克,你這個淫龍,太不象話了,在這種地方亂來!”


  正要上觀星台觀星的義父聽到裏面激烈的“戰況”,憤怒地在屋外吼叫著。


  三天后,風都的神龍廣場上,可謂是人山人海,在帝國,每一位龍戰士的加冕典禮,都是非常隆重的。


  我以龍戰士的形態,身穿著安達親手為我縫製的外套,披著黑色的披風,單膝跪在高高的封龍臺上,接受皇帝對我的冊封。


  義父也一改往日那種邋遢的形象,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和九凝一起對我進行祝福。


  在整個漫長的儀式過程中,九凝只對我說了一句話,“願神龍保佑你,年輕的龍戰士。”


  只此一句而已,而且聲音冷冰冰的,不帶半點情感,她的得意高徒,那個漂亮的小聖女,還有那個擁有帝國第一美女之稱的如月公主,卻都沒有出席這個重要的盛典。


  儀式是繁瑣而又漫長的,足足弄了二個多小時才弄完,幾乎要把我給逼瘋了,那種從精神到肉體上的痛苦,比和十個龍精打上一架還要辛苦百倍。


  儀式完畢,我正式成為秀耐達伯爵,帝國承認的,暗黑龍龍戰士第八代傳人。


  我一直想逃避的命運最終還是落到了我的身上。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十章 小樓一夜聽春雨


  我並不是個喜歡將自己命運把握在別人手中的人,儀式一結束,我就有了個決定,我要離開風都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要去的地方是離風都二十多裏遠的一座小小的村莊,那是當年我的祖先,第一代的龍戰士卡魯茲•秀耐達在他最後幾年的生命裏隱居的地方,小那兒時候我曾去過一次,那兒依山傍水,風影秀麗,環境極美。


  羅莎、雪芝都願意和我去那兒,安達說她和我一起走太顯眼了,要過兩天才起程,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


  至於梅兒,她則說要和安達一起走,我也沒有太多的在意,並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妥之處。因為我的這個疏忽,後來差點要了我的命。


  就在我被封為伯爵的第二天,我告別了義父,離開了居住了近二十年的風都城。知道我要走,魯斯貝爾也趕過來送行,現在的他,比當初我們初遇時還要消瘦了少許,卻已一掃過去無精打彩的頹氣,兩眼中充滿了自信,


  “秀耐達大哥,謝謝你!”他由衷地對我說。


  我捏著魯斯貝爾的肩膀,本想說些鼓勵的話,可是看著他信心十足的眼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有種感覺,他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你要走了嗎?”義父喃喃地說著,“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你應該去面對現實。”


  “別說了,當年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我有點生氣,天魔解體大法的威力真是太可怕了,已經三天了,體內的力量無限制地增長還沒有停下來,現在只是比三天前稍稍慢了點而已。


  “我不會把自己的命運操縱在別人的手中,沒有人可以操縱我的命運,皇帝不行,神也不行!”我舉起了我的左拳說,


  “世界在我腳下,命運在我手中,我的命運只受我自己掌握!”


  我轉過身,帶著兩個美女和雪芝的妹妹離去。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嗎?”遠遠的,我聽到了背後傳來的義父輕微的歎息聲……


  傍晚的時候,我來到了祖先居住的那個小山村,那裏依然還是和我小時候來時一樣的美麗,那裏也有一座和我在風都的住宅幾乎一樣的古堡。


  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村,只是零碎地住著幾戶人家,住戶都是我們家族歷代先人好友或者是部下,當我們來到這個小山村裏,幾乎全村的人全都出來迎接我。


  “達克,好多年不見了,想不到你已長得這麼高大了。”說話的是個一百多歲的老頭,一頭的白髮,他叫南茜•格爾,曾是我們家族的老僕人,服侍過從曾祖父到我共四代的龍戰士。


  儘管已快一百三十歲了,可是南茜的身體依然很好,這全是因為他是新人類的緣故。


  “你還是和你的先祖們一樣,走到哪都離不開美女。”看著我身後的三個少女,南茜格爾笑著說。


  雖說我的臉皮夠厚,卻也受不了,邊上的女孩就更不用說了。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打了個哈哈就這樣過去了。


  “咦,年輕人都到哪兒去了?”我奇到,來迎接我的人,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就是十來歲的小孩子,根本就看不到年輕一點的。


  “年輕人,總是喜歡外面的花花世界的,他們都到外面闖天下去了,或許他們要感到累了才會回來吧。”南茜•格爾露出一絲的苦笑,回答道。


  接著,南茜為我介紹他身邊的那個男孩,“我的曾孫,叫菲克斯,他就像是他的父親一樣,只想到外面看看。”


  “我叫菲克斯,今年十二歲,歡迎你到這兒來,秀耐達伯爵。”少年抬起頭,用好奇的眼神望著我這個來自城裏的外人。


  “沒搞錯,你在念臺詞嗎?”我摸著他的腦袋說,“叫我達秀就行了,叫我大哥也行啊,總之別叫什麼伯爵的,太難聽了。”


  “好,秀耐達大哥。”這個小鬼,我的口一松,他立刻就改口了。


  “你打算在這兒住多久?”南茜問道。


  “可能是一輩子吧。”我說。


  “一輩子?不會吧,你還這麼年輕?”南茜哈哈大笑著,眯起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態。


  “不錯,是一輩子。”我平靜地回答道。


  這座祖屋的構造與我在風都的居所非常的相似,是當年雷茲•法比爾命人專門為我的先祖卡魯茲修建的。雷茲定都風都之後,先祖卡魯茲就一直在這兒隱居,這兒也成了歷代暗黑龍“養老”的去處。


  我坐在頂樓的那張床上,手中捏著一個木制的雕像,默默地回憶著三百年來發生在這裏的一切。手中的這個雕了一半的龍戰士的木雕,是我的曾祖父的作品,曾祖的性格和我有些相似,並不喜愛戰鬥,他一生中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個雕刻大師。但命運卻安排他成了要不斷戰鬥的龍戰士,他的那雙手握劍殺人的時間遠比用小刀雕刻木頭的時間要長得多。


  唯一稱得上“幸運”的是,曾祖總算在生命的最後一年的時光時,從無盡的廝殺中擺脫出來,陪著自己最愛的人,在這個小山村隱居下來,做著自己最喜愛做的事情。


  手中的這個龍戰士的木雕只刻了一半,這是因為曾祖父在雕到一半的時候,神加諸在龍戰士身上的萬神血咒發作了,結果,曾祖父就一手握著這個刻了一半的木雕,一手牽著自己最愛的女人的手,躺在我身下的床上,靜靜地離開了人世。


  “當我死去時候,不知安達會不會也象她們一樣,抱著我的屍身痛哭呢?”我低下頭,打量著手中這個有近百年歷史,外表已經變黑了的木雕,心中感慨萬千。


  “你在想什麼?”雪芝從背後抱住我問道。


  “我在想你們。”我垂下頭說道,


  “想我們?”羅莎蹲在我面前,抬起頭來,歪著腦袋,象個頑皮的小孩子一般看著我。


  “我在想,如果我哪一天突然死於非命,你們會不會做傻事。”我捏緊了手中的木雕,凹凸不平的表面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一排的凹痕。


  “你放心好了,我立刻會再去找另外一個更好的男人,馬上改嫁掉的。”羅莎媚笑著回答我,“我的追求者多得可以繞著風都排上一圈,替補多著呢。”


  “什麼?你這個蕩婦!”我差點被她氣得昏死過去,將她掀翻在床頭,整個身體壓在她的身上,一雙手立刻不老實起來。


  “過來幫忙!”我對邊上的雪芝說。


  “好哎!”雪芝大叫著也跟著撲上來,幫我制住在我的身下掙扎的羅莎,兩女平時總是在我面前爭風吃醋,鬧點小衝突,現在有機會趁火打劫,雪芝當然不會放過了。


  “救命啊,強姦啊!”羅莎大叫著,雙手卻趁機摟緊了我的脖子,把我的頭按在她豐滿的胸脯上,那對豐滿的極有彈性的椒乳,刺激得我差點鼻血狂噴。


  “我要殺死你這個淫婦!”我一邊說著,一邊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於是,在雪芝的“幫助”下,我很輕易地就“嚴懲”了這個小淫婦,不過,那個幫我為惡的雪芝,她也沒有好下場。


  “老公,我不行了!”在又一次的雲雨過後,羅莎躺在我的懷中,無限滿足地對我說道,“答應我,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象先祖們一樣英年早逝的話,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我希望你能象你說的那樣,再去另找一個更好的男人。”我把羅莎緊緊地摟在懷裏說道。


  “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跟你到地下去,我要你在地下也和我做愛,天天都象今天這樣。”羅莎說著一個翻身,反過來把我壓在身下,“就算是你死了,也別想離開我。”說著,我們倆又糾纏在一起。


  天黑之後,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我已再度昏睡不醒,我又進入了龍戰士褪變時所必須經歷的沉睡中,就象第二次變身一樣,我的身體表面結了一層硬殼似的繭,象蛋殼一樣地將我緊緊地包住,我就在那張床上,開始了第三次的變身,不過,這一次,我沉睡了半個月後才破繭而出。


  我的力量自然又是更上一層樓,但也離死亡更近一步了。


  “唔,總算停下來了。”


  我揉了揉眼睛,透過屋頂看了看天空,四周一片漆黑,現在是半夜,天上正下著小雨,在完成了第三次的褪變之後,體內的力量那無限制的增長,才平息了下來。


  我看了眼四周,竟發現了一個人,居然是希拉!


  希拉坐在地上,把頭靠在床沿上,象只小貓似地睡著了,看來這幾天來她一定是在這兒等我u&醒。現在的她,比那天還要消瘦了少許,卻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剛剛完成褪變的我是一絲不掛的,我一邊收回龍戰士的變身,一邊急忙拿起邊上的衣服穿上,卻因為動作倉促而發出了聲響,希拉醒了。


  一個男人一絲不掛地在一個女人面前是很失禮,很糗的,看著我手忙腳亂的捂著下身的樣子,希拉的紅著臉,走上來,抓起邊上的衣物,象妻子一樣輕輕地為我披上,我們之間從沒有如此香豔地接觸過。


  我一把抓住她正在為我穿衣的手,“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是安達,她全告拆我了。”希拉抬起頭看著我說。


  “我不管你還能活多久,我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永不分離。”


  她撲到我身上來,雙手勾住我的脖子,緊緊地抱住我。


  “自從那天打了你以後,我就天天都在想你,我希望你能給我個解釋,只要一個解釋就可以了,騙我也行,可是你卻從不來找我。後來安達全向我說了,這並不是你的錯啊。”


  淚水一滴滴地從她潔白的臉面頰上流下來。


  我摟著她,任由淚水打在我的胸膛上,想到我和羅莎與雪芝鬼混的日子,我心中就充滿了愧疚。


  “傻姑娘。”我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說,油亮的黑髮捋過的鼻尖,癢癢的。


  “要了我。”希拉抬起,滿臉通紅,癡癡地對我說。


  “你這個傻女孩。”


  我有點軟弱地歎了口氣,低下頭,重重地吻在她美麗的紅唇上,這是我們認識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接吻。


  我很想再次拒絕她,但我已主動地拒絕地過她一次了,再沒有勇氣趕她走了。


  天上的秋雨下個不停,打在水晶石做成的屋頂上,發出沙沙的響聲,現在是秋天,可是,屋內卻充滿了春意。


  希拉激烈地反應著,伸出小巧的香舌火熱地回應著我,舌頭來回地穿梭在我們兩口之間,伸入、吸出,交換著彼此的津液。


  我們一邊相擁吻著一邊急急忙忙地脫對方的衣物,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在脫希拉的衣服才對,因為我本來就是一絲不掛的。


  希拉的身材很美,那天我從高裏手中救她時,我就明白了。當時由於情況危急,我根本沒有好好地去欣賞她,但現在,我可以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鑒賞我的懷裏的佳人。


  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會感到後悔,而失去了又重新得到了,方能分外地珍惜。


  我將希拉慢慢地平放在床上,離開她的唇。


  “啊哈!”


  當嘴與嘴完全滿足後分離開來時,銀色的絲線仍聯結著我們。


  希拉像是醉了似的,用朦朧的眼神望著我,她在等待著我的下一步行動。


  我感到有點對不起希拉,她什麼都不懂,而我在這方面,早已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她還很純潔,我卻已不純潔。


  我開始輕吻希拉的胸部,舌頭舔著她的花蕾,左手握著她豐滿的乳房,輕重適宜地捏著,右手卻移入了她的下身。


  希拉的胸部相當的豐滿,雖然不象羅莎那樣可以壓死人,但也足以讓任何男人的眼睛看了後成為鬥雞眼。


  希拉羞紅了臉,雙手捂住了雙眼,恨不得找條縫鑽入地下,卻又希望我對她的侵犯更深入,更強烈,


  我輕吻她的頸項、耳後、鎖骨、腋下、乳房、腹部、背脊、細腰、臀部、大腿、腳踝、腳趾……吻遍她全身的每一處角落,吻遍所有我能看到的地方,一處也不放過……


  飽嘗了愛情折磨之苦的希拉,不知死活地扭動著玉體迎合著我的暴虐,滿臉泛紅,雙手自動緊勾住我的肩頸,伸出她那條香暖滑嫩的香舌和我的舌頭不住的糾纏,口中嬌吟不絕,少女的苦樂滲半的嬌吟與屋外的雨聲交溶在一起,形成一曲動人的樂章,迴響在高樓裏。


  過去我從未為自己所做的事後悔過,但自從那天和風都十虎一戰之後,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死亡的恐懼。我才開始真正地為別人著想,為那些和我有過關係的女孩著想,我一直很後悔,後悔當時我為什麼要那麼粗暴的對待她們,強行奪走了她們的貞操,正如安達所說的,現在的我,才剛剛長大。


  我又想起了失蹤了的朵拉和倫蒂爾,她們在被我姦淫之後到底去了哪,如果讓我再找到她們的話,我一定要盡力去補償她們,讓她們快樂。


  “啊……怎麼了……好怪……”


  “救我,達秀!”


  當少女第一次的高潮即將來臨時,從未嘗過這種滋味的希拉在我的懷中有點惶恐地叫了起來,她的四肢象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什麼附著物般死命纏住了我。


  “別怕,有我在。”我輕輕地吻著希拉的嫩滑的臉蛋,雙手撫摸著她還在震顫的身體安慰道。


  “達秀,啊……我好快樂。”


  希拉淩亂地呼吸著,胸部劇烈地起伏。快感的餘波仍在不斷地蕩漾,她的花唇依然在微微地痙攣著。


  “我發誓,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懷抱著佳人,向她許下又一個承諾。


  咚叮咚……


  我的手輕輕地撫弄著琴弦,為希拉演奏一首愛情的曲子。我的指法略顯生疏,因為在成為龍戰士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動過它了。


  激情過後,已由少女變成少婦的希拉,象溫順的羊羔一般地靜靜躺在我的懷裏,聽著我為她演奏。她頭枕在我的胸口,手輕輕地按在我的胸膛上,手指撫弄著我的胸肌,長長的秀髮垂下來,象錦緞一樣地鋪在我的小腹上。


  “快樂嗎?”我放下手中的樹琴,笑著問她。


  “你還說?”希拉羞得把臉埋入了我的懷裏,輕輕地在我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你好壞。”我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長長的秀髮,一股溫馨的感覺湧上心頭,希拉本來是留短髮的,只是因為我一次無意中說起我喜歡長髮的女孩子,就開始蓄起了長髮,這是她特地為我留的。


  “希拉,我愛你。”認識了這麼久,我第一次向她說起了這三個字。


  “我也愛你,達秀。”她熱烈地回應著我。


  “讓我們再愛一次吧。”


  她的這句話惹起了更大的風暴,愛情,這首古老的樂曲,繼續屋內演奏著。


  我彈的那首樂曲的名字,就叫小樓一夜聽春雨。


  第二天,上樓找我的羅莎和雪芝看到了象綿羊一樣地在我懷中熟睡的希拉,立刻踢破了醋罎子,當場脫了個精光,接著就象惡狼一樣地撲了上來,我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座樓房。


  當被喊叫聲驚動了的安達,上樓來看究竟時,兩個浪女立刻在我的授意下將她拖了進來,被迫加入了這場荒唐至極的無遮大會,而我,也用我獨有的方式,對善解人意的安達表示心中的感激。


  我們一行人就這麼在這兒住了下來,小山村的人比城裏的人要樸實得多,加上我又不是那種以為自己是伯爵就高高在上的人,大家相處得極好。


  帝國習武成風,南茜•格爾的曾孫菲克斯,自然也整天纏著我這個被人們當作守護神來崇拜的龍戰士,要我指點他武藝。就象他在外面闖蕩的父親一樣,菲克斯也對外面的大千世界充滿了憧憬,整天向我打聽著發生在風都的奇人趣事。


  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村裏,我度過了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平日裏種菜打獵,畫眉談情,晚上更是春宵浪漫,日子過得逍遙自在,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就算是讓我做神或者做皇帝我也不幹了。


  我早已忘記了外面的世界。


  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是不會忘記我的。


  就如那天曼奇尼大師所言,我是龍戰士,我必須承擔我生下來時就被賦予了的責任,不管我願不願意。


  這是我身為龍戰士的宿命!


  在帝國第301年的春天,也就是我在這兒住了八個月零七天,有人來到了我所住的村子,是我老友,失蹤了一年多的碧玉龍的傳人,波爾多。


  “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啊,老大。”


  他死性不改,一雙色迷迷的雙眼猛盯著希拉和安達不放,非常艱難地在我的面前咽下了一口口水。


  “喂,喂,注意一下影響。”我看到他隔著衣服突起的下身,走上前去,照小腹上就是一拳。


  “你到底來幹什麼?”我拎著老友的衣領說,”如果是壞消息的話,你小子可就小心了。”


  “真的不是好消息啊,老大。”波爾多嘴一癟,哭喪著臉回答道,“皇帝要召見你。”


  波爾多帶來了一個消息:英明神武的奧拉皇帝已完成了龍戰士的第七次褪變。


  比先祖雷茲•法比爾還要偉大的奧拉皇帝,大概是認為自己時日不多了吧,一時間意氣風發,頭腦發熱,也想做一番大事業好留下千古不滅的美名,他決定發動第十二次神龍戰爭,這次的目標是進攻大陸南方的魔族。


  而不知是那根筋出了問題,這位賢明的聖君,竟封了我做帝國七大主力軍團之一——黑龍騎士團的副團長,要跟著他御駕親征!


  做為被他偉大抱負無故殃及池魚的我,也不得不離開這兒,結束了我快樂無憂的生活。我的好日子結束了。


  我真不想為那個同性戀的皇帝賣命,然而抗拒皇命的後果我很清楚,我不得不又帶著我的美女軍團跟著波爾多回到了風都城。


  臨走時,我對為我送行的南茜格爾和菲克斯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是,一直到南茜格爾病死的那許多年間,我都再沒有回到這個地方,一是因為我沒有時間,二是那時我已身不由己。


  只在夜深人靜之時,當我獨自一人面對著月空的那一刻,我的思想才能回到那安寧,平靜,不染塵物的小村莊裏去,去回味那小樓一夜聽春雨的美妙。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十一章 畢生最大的恥辱


  剛進風都城,波爾多就拉著我向皇宮走去,沒法子,皇帝有命,怠慢了可是要殺頭的。


  安達總是擔心被別人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快到風都城時,她就和我分手了,至於其他的女孩,我讓她們到家裏等我。現在的風都,行人腳下的步伐明顯快多了,滿載著軍用物資的馬車不時地從我們的身邊穿過。許多年青人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身上帶著兵器,穿著盔甲,往神龍廣場走去,整座風都城正處於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戰前準備狀態。


  “這一年多來,你都到哪兒去了?怎麼走的時候也不向我說一聲?”我問波爾多道,我一直對那天用了天魔解體大法而感到耿耿於懷,要是波爾多當時還在風都城的話,他感應到我的殺氣,一定會過來幫我的。


  “別說了。”老友神情一黯,露出心灰意冷的神態。


  “怎麼了?”我問道。


  “是如月公主。”波爾多垂頭喪氣地說。


  “和她又有什麼關係?”我一愣問道。


  “就在帝國比武大會前的那一天晚上,如月來找過我。”波爾多臉色慘白地說道。


  “她和你決鬥?”我一呆,自從小時候那次和如月打過一架之後,我和波爾多就沒少受如月的欺負。


  波爾多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交手之前,我本以為就算是不敵,也不會輸得很慘。可是,那天晚上,當殺神從如月的手中亮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錯了。”


  他的臉上現出驚懼的神情,看得出來,那天那一戰,他輸得很慘。


  “當殺神亮出來時,那可怕的氣勢,那股皇者之氣,壓得我抬不起頭來。只是一招,只有一招,我就敗了。”我發現波爾多說話的時候,身體在微微地發抖。


  “一招?”我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那一敗把我所有的信心都打碎了,直到現在,我才回復了一點自信,老大,你遇上她時,千萬要小心啊!”波爾多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有如此正經的表情。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圈,那兒還在隱隱作痛……


  在帝國,人人都說第八代龍戰士中最傑出的人才是去年擊敗繆斯的鐵背龍迪卡尼奧,可是我心中卻非常的清楚,最強的龍戰士絕不是迪卡尼奧,也不是赤甲龍繆斯,而是三頭黃金龍的傳人,如月公主凱薩琳•法比爾。


  我八歲那年,我為了波爾多的事情,和刁蠻成性的如月公主打了一架,從此之後,我就交上了厄運:報復心極強的如月公主三天兩頭地找我“切磋”武藝。


  剛開始,我們不相上下,可是後來,我就漸漸地不敵了。


  這很正常,我並不太愛練武,小時候更是如此,平時都是父親逼我學習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加上暗黑龍的血統畢竟不如三頭黃金龍,當然就不是比我努力百倍的公主對手了。


  到了十一歲那年,我幾乎是見了如月公主就要躲起來,因為我還有自知之明,我遠不是她的對手了。


  對於公主的步步進逼,父親不但不幫我,反而暗中使壞,屢屢製造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叫她來揍我),天啊,世上竟有這樣的父親?


  記得那一回,我用從義父的弟弟哥裏德爾那兒弄來的瀉藥,讓一直逼我練武,折磨我,虐待我的赤發狂魔上吐下瀉了好幾天。趁著他生病不起,我總算有空趁父親不在的時候和老友溜了出去玩。


  我和波爾多到農夫家裏偷了一隻雞,除去內臟,胡亂地抹上一些調料,生了堆火烤了起來。出身貴族的我們衣食無缺,根本無需偷竊的,我們只是在享受這種“偷”的樂趣。


  正當我和波爾多弄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擊在了火堆上,濺得我們兩人是一臉的火星。


  理著一頭短髮的如月公主象惡魔一樣地出現在我們的身後,她又來找我了。


  “你們都在啊。”


  如月微仰起頭,朝著剛剛發出閃電的右手輕輕地吹了口氣,一點也不把被弄得灰頭土臉,滿肚子火氣的我和波爾多放在眼裏。


  她那種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眼神讓我非常地討厭,就是因為這種眼神,小時候我才時常和她作對,因為我最不喜歡這種目光。


  “可恨!”


  臉上被火星燒了幾個泡的我此時是憤怒異常,大吼著沖了上去。


  “魔道輪回!”


  我的身體躍向半空,踢出先祖的得意之招,當年,我的祖先卡魯茲十四歲的時候就用這一招擊殺了一個高手。


  可是現在的我平時學武總是想方設法地偷懶,加上這一招是偷師學來的,也只是半桶水,練得不三不四。


  高傲的公主蔑視地冷哼一聲,右手握拳,後退半步,接著一拳打出,擊出雷茲•法比爾名震天下的絕招──雄霸天下。


  已有未來霸者影子的如月公主這一拳正中我的腳尖,我只感到一股強悍無比的大力傳來,整條腿一陣地劇痛,身體旋轉著被擊得飛了出去。


  “砰!”


  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


  嗚!


  好痛啊,屁股都要摔爛了!


  正當我跌得七葷八素的時候,邊上又傳來了波爾多的慘叫聲。整天和我鬼混的波爾多武藝比起我來還要差上一點,當然就更不是公主的對手了。


  “老大,救我!”波爾多一邊怪叫著招架著一邊喊道。


  唇齒相依,唇亡齒寒,我強忍著疼痛,什麼以多打少,以男欺女,勝之不武之類的全扔到腦後去了。我摸到公主的背後,和波爾多前後夾擊,拳腳齊施,不講招式,只講效果。抓胸部,踢下身,動作之下流,招式之卑鄙,足以讓我們歷代先祖因有我們這樣的子孫而蒙羞。


  如月的武藝雖高,卻還不是我們這對世上最佳損友組合的對手,挨上了兩下之後,氣得退出了戰團。


  “真不要臉,以多打少。”她手指著我和波爾多說。


  “是嗎?誰這麼無恥?竟然以多打少,波爾多,你看見沒有?”


  我收回剛剛在如月的胸口上擊了一拳的左手,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地問道。


  “是啊,在哪?”


  老友心領神會,大腦袋左顧右看,然後兩手一攤,“好象沒有看見啊。”


  “就是啊!”我配合著老友。


  “什麼也沒有發生嘛!”我們異口同聲地答道。


  “可惡!”


  如月公主被我們氣得臉色發白,接著她又冷冷地一笑,“我本來只想打你們一頓出出氣的,今天看來……”


  如月公主的臉一陰,接著她把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魔法卷軸。


  “不好!”


  雖然不知這是什麼類型的魔法卷軸,可是一向懂得見風使舵的我和波爾多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但我們還是遲了一步,公主扔出了魔法卷軸。


  那是一個封印空間的空間封印魔卷軸,卷軸扔出後,在四周布下了一個無形的氣牆,把我們三人困在中間。


  “你想要幹什麼!?”我感到有些不妙。


  “什麼?風精靈變身?”


  波爾多眼尖,一下子注意到如月公主的耳朵突然變得尖長無比,那是風精靈變身。


  “完蛋了!”


  我的心中絕望地喊著,雖說我擁有墮落天使變身,波爾多擁有狼人變身,可是變身力量都沒有覺醒,而變成風精靈的如月公主,她的力量將會增強一倍以上,絕不是我們倆聯手所能擊敗的。


  “現在明白這一點已太遲了。”


  如月公主的臉上充滿了邪惡的微笑,在她舉起的右手上升起了一團紅色的火球,滿頭的金髮由於體內不斷膨脹溢出的力量而根根向天豎起。


  接下來的事,就是如月公主對我們進行的打沙包似地痛擊。


  “啊!”


  “好痛啊!”


  “褲子燒著了!”


  “好冷啊。”


  在挨了無數記真空切,火球術,雷電斬,破風拳、冰凍箭之後,我和波爾多終於成功地擊退了如月公主,總算保住了一條小命。


  這倒不是先祖們的靈魂看不過去,附於我們身上,讓我們神明附身,力量大增,擊退了如月公主,而是要感謝我們倆親愛的母親——她們把我倆生成了男孩子。


  就在如月公主對我們進行的無情的、變態的打擊中,我和波爾多兩人的褲子都被弄成了碎片,露出了光溜溜的屁股以及男性的某些重要特徵,嚇跑了如月公主。


  那一天,我和波爾多是躲到了天黑無人之後才偷偷地回去的,因為我們幾乎是半裸著下身,腦袋被公主打得跟豬頭一樣:我的臉上全是一個接一個的腫包,兩隻眼圈都被打黑了,到動物園去扮熊貓騙錢,連化妝也可以省了,而波爾多更慘,全身上下被燒得象焦炭一般。


  “唔!該死的小妖精!”躲在義父西斯菲爾德家裏治療傷口的我慘叫著,聖光術治療效果很好,但也很痛。


  “真差勁,兩個對付一個,還被打成這個樣子。”這是某人幸災樂禍的聲音。


  痛得齜牙咧嘴的我惡毒地發誓道。


  “可惡,總有一天,她要是落到我手中,我要把她賣到妓院去,叫她天天接客。”


  “對,一天最少要她接一百個客人。”波爾多捂著被打青了的腮幫子說。


  “兩個不學好的臭小子,你們的心地可真夠毒的啊。”義父故意加重了聖光術的力道,痛得我們倆又大叫起來。


  “沒出息,今天早上來我這兒治傷的繆斯和迪卡尼奧就比你們堅強多了,一點也沒有喊痛。”


  “什麼?”聽到那兩個武癡也和我們一樣被如月痛扁一頓,我總算覺得好受多了。


  “昨天如月的風精靈變身覺醒了,她今天就到處找人挑戰,剛剛還在風都城內挑了二家武術館的場子呢,你們幾個小傢伙她當然不會放過了。”


  這件事被我和波爾多引為畢生最大的恥辱──兩個男子漢被一個女人打得要裸奔而逃,難道不是件很丟臉的事?


  那件事以後,我倒是發奮苦練了一段時間的武藝,被蒙在鼓裏的父親還以為我轉性了。幾個月之後,當我們倆體內的變身力量覺醒之後,我和波爾多立刻相約去找公主報仇。


  報仇的結果嘛,嘿嘿,還是不說的好,你們看一下我十二歲時百米跑和回復魔法的成績是那麼的出色,就該明白了吧。


  不過,不知為什麼,到了如月公主十六歲那年,她突然轉了性了,變得淑女起來,留起了長髮,舉止也是彬彬有禮,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過去那種四處招貓惹狗的小飛女的形象了。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如月還是沒有忘記我們這對好兄弟,波爾多大概是在被皇帝封為伯爵後過於的意氣風發,得意忘形了吧,讓看在眼中的如月公主覺得非常的“不爽”,結果在數年之後再度遭受了她的羞辱。


  我不禁暗暗地慶倖,幸好我一直保持著低調,否則的話,再叫我來一次當眾的裸奔,那我也只好拔劍自盡以謝先祖了。


  只是,一想到我馬上就要和這個變態的公主見面,我的心裏就有點發酥。在皇帝和眾大臣面前,她應該不會太過份吧?


  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隨著波爾多步行通過神龍大道,進入神龍廣場。克勞維斯家族的人和我一樣,都是屬於不會理財的類型,我們倆雖貴為伯爵,卻只能坐著“11”號車(兩條腿)去見皇帝。


  這都要怪老爸死腦筋,想當初他貴為公爵,手中掌握著十幾萬大軍的糧餉時,怎麼不肯多多開動腦筋,到手下的士兵和老百姓那兒借點錢,害得我還要過這樣窮巴巴的苦日子。


  “公民們,青年們,自從誕生到這個世界時候起,我們人類就受盡了魔族和獸人族的欺辱,他們強佔我們的家園,奪走我們的土地,霸佔我們的妻兒,奴役我們的身軀。這種不公平的待遇一直持續了數千年,直到三百年前,偉大的龍戰士領導著我們新人類軍隊打敗了魔族,才在這兒為我們的子孫後代建立了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大家這才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邪惡的魔族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幾百年來,他們一直不斷地向我們發動進攻,妄圖奪回原本屬於我們人類的土地,而獸人族也在一邊趁火打劫;幾百年來,我們帝國一直處於這兩個種族的威脅下。


  現在,它們又開始進攻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必須反擊!我們必須爭取主動!必須搶先出擊,消滅這兩個邪惡的種族!我們人類應當從這兩個落後愚昧的種族中間尋找自己生存的空間。為了帝國,為了我們的子子孫孫,為了正義,勇敢地站出來吧,青年們!用我們的雙手,握緊我們手中的武器,去消滅這些落後愚昧的種族!”


  在神龍廣場的那個皇帝為我封爵的封龍臺上,徵兵處的官員正在用他那條可以把稻草說成黃金的舌頭發表著慷慨激昂的徵兵演說。


  帝國的軍隊以職業軍人為主,分為常備軍和預備役部隊。由於大陸上三大種族間特殊的地理位置關係,帝國要在兩條戰線上同時和兩個種族交戰。平時如果只是自保的話,常備軍隊就足足有餘,可是要侵略別人,兵力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消滅這些低等的種族!”長篇演講說完,他振臂一呼。


  “消滅他們!”


  “對!消滅他們!”


  “殺死這些邪惡的種族!”


  “宰了他們!”


  盲從是所有生物的劣根性,只是幾句煽動的話,這些被我從小稱作白癡熱血青年的人連腦筋也不動一下,全場上下立刻附和著大吼起來,吵吵嚷嚷地鬧成了一片。一大堆的和我們年紀差不多的青年排著隊,搶著擠著要求參軍。


  我在一旁卻聽得暗暗地冷笑,簡直是胡說八道!


  不錯,幾百年來,帝國是一直處於魔族和獸人族的威脅下,但是就三個種族的實力來說,新人類的實力是最強的。魔族和獸人若不是結成了關係特殊的同盟,加上不斷折磨龍戰士的萬神血咒,早就被人類給滅了。


  帝國建成後的這三百年間,共發生了十一次大規模的戰爭,除了建國時的第一次和魔族天才將領漢尼拔發動的那次以外,另外九次全是人類對其他種族發動的侵略戰爭(就連那次著名的七年戰爭也是人類先動手進攻獸人族的,只是在托布魯克要塞下被獸人族重創,被對方反攻過來)。


  幾乎每一次的神龍戰爭都是帝國對外擴張的戰爭,只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些戰爭大多數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就拿這次來說,說白了也是人類對魔族進行的侵略戰爭,當然了,帝國的那些巧舌如簧的演講家們會把這一行動說成是一項偉大的拯救世界的壯舉,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的偉大功業,用能讓石頭都沸騰的演講,極富挑逗性的語氣,去騙這群二十來歲的熱血青年踴躍地參軍,去抵抗外來的”侵略”。


  “如果你想要一塊土地,那就大膽地把它搶到手,辯護律師總是找得到的!”我不禁想起了帝國歷史上某位“偉人”的那句名言,在很多時候,正義這個名詞都成了強者欺負弱者身著的遮羞布。


  邊上的人注意到了我和波爾多,一個個都興奮得不得了,對著我倆指指點點地,“那個人是暗黑龍的龍戰士達克•秀耐達,另一個是碧玉龍波爾多。”人們本就高漲的熱情因我們的出現而燃燒到了極點。


  帝國萬歲!


  龍戰士萬歲!


  陛下萬歲!


  各種各樣的喊叫聲震撼了整座風都城,百里可聞。


  一群可悲的人啊,我心中暗想著。


  在我的身邊,波爾多昂首挺胸,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仿佛自己成了個大英雄似的。他就象他們一樣,沒有親身經歷過戰爭,並不會明白戰爭的殘酷。我從未上過戰場,可是我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明白他們所經歷過的戰爭的恐怖和血腥。


  或許,對於擁有七世龍戰士記憶的我來說,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一種悲哀。


  我們穿過擁擠的人群,在無數人的歡呼聲中,進入了皇宮,我也再次見到了半年多未再謀面的皇帝。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少年篇 第三集 第十二章 精神壓迫


  完成了第七次變身後的皇帝奧拉整個人都似乎脫胎換骨般地變了一個人。遠遠望去,他全身上下似乎沐浴在一層金光之中,看到我和波爾多進來,皇帝只是微扭過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我一眼,就令我生出了一種赤裸裸的感覺。


  我本能地低下頭去,趁著這個機會眼光在四周轉了一圈,很自然的就從皇帝座前的那兩大紅人身上掃過:希美亞侯爵贊許地朝我點了點頭,而那個出賣肉體,俊美得讓英俊瀟灑的我都嫉妒不已的混蛋公爵則以一個可以迷死所有美女的微笑迎接我的到來。最毒的鮮花往往是最美麗的,這一點用在他的身上倒一點也不為過。


  在這裏,我見到了那位和繆斯齊名的龍戰士──鐵背龍迪卡尼奧,這傢伙根本就是從前那個“沒有人性”的繆斯的翻版──面如鐵板,毫無情感,刀削斧鑿的面龐比兩年前的那個沒有情感的繆斯還要嚴肅幾分,犀利的目光可以在夜裏當燈使。若不是他棕色的頭髮,鐵塔般的身軀和繆斯的大不相同,我幾乎以為他們是兄弟,他們的神情太相象了。


  而他的“兄弟”,有了“人性”的赤甲龍繆斯,看見我進來,頭微微一點,露出一個溫和的、極有禮貌的微笑,他比以前更象個“人”了。


  銀翼龍傳人,喬西•哈爾格特是個金髮的男孩子,就象波爾多一樣,臉上還稚氣未脫,看到我時眼中不時地閃過好奇的神情。


  我最怕的女人,如月公主,依然象上次那樣立于奧拉皇帝的身旁,聽波爾多說,她一個月前剛完成了龍戰士的第三次褪變。自從三年前她成為龍戰士以後,皇帝每次處理國家大事她都站立在一旁。一向以昏庸出名的奧拉皇帝倒還明白要讓自己的繼承人先接觸一下國家事務的道理。


  帝國第八代龍戰士中的六人已在這兒聚集齊了,至於那個還沒有出現的滄海龍的傳人,聽說他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體內的龍戰士的力量還沒有覺醒。


  “好久不見了,秀耐達伯爵,你怎能不說一句就走啊。”皇帝點了一下頭,以一種半責怪,半開玩笑的口氣對我說,嘴角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天那一戰我元氣大傷,所以就溜回老家去休養了,沒想到那兒的風景太美了,我一時流連忘記回來了。”我解釋道,我說的理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沒有龍戰士所不能回復的傷,除了那個神的詛咒以外。


  “原來是這樣啊。”皇帝再度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笑得我全身發麻。第七次變身後的他,太可怕了,而且我感到皇帝似乎對我有些成見,該不會是因為我打了他男寵的獨生子的緣故吧。


  “你回來了就好,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我要任命你和波爾多一同擔任黑龍騎士團的副團長,由特拉姆擔任團長,你和波爾多要好好地與他合作。”


  奧拉皇帝指著站在邊上的一個彪形大漢對我們兩個可憐的難兄難弟說,這個大漢身材高大壯實,比我還要高出大半個頭。他的臉就像是剛完成的雕像,棱角分明,給人一種堅韌不拔的感覺,或許是由於長年在外征戰,受盡了風霜雨雪,皮膚顯得黝黑粗糙,他的變身力量是比蒙獸人。


  比利亞•特拉姆,從前父親擔任黑龍騎士團的團長時,他的職位是副團長。他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也是我家裏的常客,小時候他常抱著我玩,和他合作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我和波爾多進來之後,他的目光就不停地打量著我們。


  “這次南征非同小可,究竟派誰擔任黑龍騎士團的副軍團長,大家爭論了許久,最後是魯亞基公爵和希美亞侯爵力排眾議,聯合推薦你。要知道,他們可是很少有意見相一致的時候呢。”奧拉皇帝說著把目光移向了一左一右站著的二人。


  被皇帝輕輕地諷刺了一句,兩隻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依然面不改色,一齊微笑地向我點了點頭,擺出個“我們都很欣賞你”的神態。


  “尊敬的陛下,”我言不由衷地說,“我只是個新人,沒有指揮過軍隊,沒有任何的戰鬥經驗,又怎麼能擔當此重任呢?再說我還沒從蒼龍學院畢業呢!還請陛下另選新人。”


  這倒是實情,叫兩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毛頭小子指揮幾萬大軍打仗,簡直是說笑,我自認不是漢尼拔,可沒他那份生來就有的軍事才能。


  “是啊,我也沒有打過仗啊!”真不愧是我心連心的好兄弟,波爾多也在一旁叫喚著。


  “這沒有什麼,年輕人只有經過不斷地磨煉才會成長,誰是生來就會打仗的?”希美亞侯爵開口說道。


  不會吧,難道因為那天我偷溜了,他要報復我?我心中暗叫不妙。


  “是啊,不必擔心,秀耐達伯爵,就是因為你和波爾多沒有經驗,所以陛下才讓你們共同擔任副軍團長。再說你和波爾多的任務並不是指揮打仗,只是率領黑龍騎士團的精英部隊,擔任戰場上的攻堅任務,以你和波爾多龍戰士的力量,這是再合適不過的了。”邊上的魯亞基公爵微笑地跟了一句。


  “我的媽呀,不但要我上戰場,還要我幹最苦最危險的活,有沒有搞錯啊?”我心裏大罵著,如果我是神的話,我一定會在第十八層地獄那兒再修個地下室,把這個奸鬼塞進去。哪個天殺的這麼缺德,生了這麼一個壞蛋,用這種方法來害我。


  接著皇帝的下一句話更是讓我差點昏了過去。


  “你和波爾多所屬的黑龍騎士團將擔任這次南征的前鋒部隊!”


  我倒!先鋒部隊!


  “以你的武藝,在蒼龍學院早就可以連跳三級了,從現在起,我賜你騎士的稱號!”在下達了任務之後,皇帝馬上給了我一塊糖吃。但我一點也不高興,這樣做還不是要我為他賣命,我才不在乎這個便宜的狗屁騎士呢!


  本來,騎士的稱號只有立下軍功的人才有資格獲得,但在奧拉皇帝手中已貶值了不少。法比爾家族的親戚們到軍隊隨便轉上一圈也就能騙個騎士當當,騎士這個榮譽便宜得就跟街上賣的大白菜一樣。


  皇帝說著站起身來,而我也相應地跪下,準備接受皇帝的冊封。


  “琳!”


  奧拉皇帝扭過頭,低聲地對站在他身邊的如月公主說,聲音溫柔得讓人根本就不相信這是他說的,他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女兒時才這麼和顏悅色。


  而有如玉美人般立在那兒的如月公主心領神會,右手一抖,藏於她的右手臂中的殺神立刻亮了出來。


  如月公主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把殺神遞給了奧拉皇帝,冷若冰霜的她的這個微笑瞬間融化了大廳內有些壓抑的氣氛。


  嗡!


  就在殺神落入奧拉手中的一瞬間,整座議會廳的光線似乎都暗了下來,仿佛所有的光明都被殺神吸引了過去,春天一下子又變成了寒冬。


  人群中發出了幾聲輕微的,充滿敬畏語氣的讚歎聲,是被殺神的皇者之氣而引發的騷動,藏於我左手的逆鱗亦微微震顫著。這一回,逆鱗的震顫並不是因為遇上了老朋友而共鳴,而是畏懼、恐懼。


  不僅是我,就連在場的其他幾位第八代的龍戰士也和我一樣,我感覺到了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異常。


  在十賢者造出的七大神兵中,最重的兵刃是鐵背龍的驚天,最輕的是逆鱗,最怪異的是銀翼龍的映月,最神奇的是魔法杖冰魄,而最霸道厲害的,就是這把用大逆不道的名字命名的神兵──“殺神”了。


  據說,殺神只受擁有三頭黃金龍龍氣的霸者驅使,其他人根本連握都握不住。


  奧拉皇帝右手持著殺神向我走來,他每走一步,那股無形的壓力就增強一分。不知不覺之中,跪於地上的我連頭也不敢抬起來,甚至不敢胡思亂想,生怕那些大逆不道的念頭讓皇帝感覺到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感到頭一沉,一隻大手按在了我的額頭上,此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好象被什麼東西扼住般,無法呼吸。


  “我,奧拉•法比爾,以偉大的先祖雷茲•法比爾的名義,冊封暗黑龍的第八代傳人達克•秀耐達為騎士!”


  皇帝一字一句地念著宣誓一般的臺詞,冊封我為騎士。


  跪在地上的我氣越喘越急,因為壓在我腦袋上的手象日不落山一般的沉重,透腦而入的三頭黃金龍的龍氣化作無孔不入的細針,透過毛孔,一針針地紮在我的靈魂深處。


  皇帝宣誓時念的那幾句話不過兩息的時間,但對於跪於地上的我卻有如幾個世紀那麼長。在皇者之劍殺神和奧拉皇帝皇者之氣的逼迫之下,我的腿肚子不停地打著顫,心跳劇烈得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來一般,我就在萬分的驚顫之中接受了皇帝的冊封。


  當“騎士”兩個字念完的時候,頭上壓力一輕,我渾身一顫,總算能呼吸自如了。奧拉皇帝發出一聲低得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的冷笑,轉過身去,回到他的黃金座椅上。


  直到殺神重新收回如月公主的體內時,我才回過神來。此時,全身上下的骨頭酸痛難忍,有如剛剛受了一番酷刑一般,而藏于我左臂內的逆鱗更是象一隻膽怯的兔子一般害怕得顫抖個不停。


  因為身上的毛孔在剛才縮得緊緊的,我連一滴泠汗都流不出來。


  可怕的殺神,可怕的皇帝!


  “比利亞將軍,就由你向大家再次說明一下這次南征的事宜吧。”奧拉皇帝說著用手拍了拍黃金座椅的扶手。


  此時,大廳內的一干人等這才全部放鬆了似地回過一口氣來。


  我識趣地退到一旁,大腦的思維這才開始回復工作能力。剛才皇帝在冊封我時,故意運用三頭黃金龍那不可一世的龍氣來給我製造精神上的壓力。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的我當然知道他是想借此在我的身上種下一顆屈服的種子,至於這是為什麼?我也不清楚,總之還是小心為上。


  奧拉•法比爾皇帝並不是真的象人們想像中的那麼昏庸!畢竟,在完成第六次變身前的奧拉皇帝還算是個明君。


  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我冰涼的左手,“你沒事吧?”波爾多發現了我的面色有些異常,關切地問道,我沒有答理他,用力捏了一下波爾多的手,表示一切正常,波爾多放心地點點頭,看了我一眼,這才鬆開手指。


  “我們這次的南征,總共調集了帝國七大主力軍團中的皇龍、炎龍、黑龍、及鋼龍四大主力軍團。另外,再由奧斯特•法比爾伯爵率領另外六萬人的生力軍,作為這四支軍團的後援部隊,總兵力為三十八萬。”


  戰場上經歷過無數生和死考驗的比利亞•特拉姆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先從三頭黃金龍的皇者之氣壓迫下回復過來的一個,他以一種軍人獨有的姿勢站在大廳的正中央,向我們講述這次南征的計畫。


  按皇帝的計畫,在這次南征中,我所屬的黑龍騎士團將擔任前軍,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清除阻礙,這些好事就由我們負責了。奧拉皇帝親率嫡系的皇龍騎士團為中軍緊隨其後,繆斯率炎龍騎士團負責保護他的左翼,迪卡尼奧的鋼龍騎士團為右翼部隊,至於來自法比爾家族的奧斯特•法比爾將率從其他地方七拼八湊來的後續部隊做為後軍。


  奧斯特是奧拉皇帝的親弟弟,但他並不擁有龍戰士的變身力量,龍戰士的力量只能是一子相傳。現任的奧拉皇帝雖然有兩個女兒,可是也只有大公主如月繼承了三頭黃金龍的力量,小公主如雲只是一個常人。


  這次南征的第一階段,帝國軍隊將西出連雲山脈的迎風峽,從那兒進攻魔族,這樣可以避開獸人族的威脅。


  南征首要的目標就是先攻下魔族在北方最大的軍事重鎮──斯羅特要塞,做為帝國征服阿沙尼亞的立腳點。魔族的老家阿沙尼亞的面積是帝國的三倍以上,地廣人稀。所以,在戰爭中後勤補給將是帝國軍隊最大的難題,攻下了這個要塞,帝國就有了一個穩定的後勤供應站,然後以此為基點,繼續向南方挺進。


  不過,斯羅特要塞被稱作是世上僅次於托布魯克要塞的最堅固的要塞,在過去三百年間的十一次神龍戰爭中,帝國曾兩次攻打過這個要塞,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


  比利亞叔叔介紹完南征的大致情況後,大臣們和皇帝就開始一起討論這次南征的事宜以及後勤補給的問題。雖說我現在貴為黑龍騎士團的副團長,可是不到宮廷不知官小,在滿屋的侯爵公爵面前,整整一天,除了皇帝問話以外,我和波爾多都沒有一次說話的機會,只是傻乎乎地站在一旁做看客。


  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糧草供應,調集戰略物資,這些大有油水的活兒,皇帝都指派他位於右手位置的大臣們去辦了,而徵兵派役,向老百姓借錢借物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全由皇帝左手位置的人給包了。


  對此,皇帝左手位置的大臣們倒是提出了不少的異議,但最後都被皇帝給壓了下去,而代表他們利益的希美亞侯爵卻站在皇帝那邊,幫著皇帝把反對的意見壓下去。在這次會議中,皇帝身邊的如月公主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在一邊冷眼旁觀。


  這次戰前的準備會談了很久,直到午夜才算完,最後皇帝決定一個月後開始南征,公主不參加這次的南征,她負責留守打理風都城的事務,年齡最小的銀翼龍喬西•哈爾格特將到東部戰線去協助繆斯的父親參加和獸人族的作戰。


  “老大,想不想去個好地方玩玩?一個男人專用的地方,我請客!”離開皇宮後,波爾多小聲地對我說,看著他淫笑的臉,我就猜到他想幹什麼了,這傢伙想叫我和他一起去嫖妓。


  “去死吧!”我說,家裏有那麼多的絕色美女,還在乎那些庸脂俗粉?


  “還是一起去吧,家花不如野花香啊!”老友捅了捅我的腰說道,這個臭小子,和他的先祖一樣,都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


  “我呸,你想什麼還以為我不知道啊,我要是去了不就被你捉住把柄了,那以後你對希拉她們有什麼不軌的要求我不就玩完了?想得美!”多年的兄弟了,他想什麼我還不清楚?


  “好冤啊!”波爾多皺著眉做了個受冤屈的動作。


  “自己去吧,我現在沒有空。”在議會廳裏受了一整天的刑,又被皇帝一頓的折磨,我現在是做什麼都沒有心情了。


  波爾多獨自一人去了那種地方了,只餘下我一人獨自在人來人往的神龍廣場上漫步著。


  “秀耐達伯爵!”有人喊住了我,又是那個帝國的首富,被人們稱作最有眼光的投資家的財務大臣希美亞侯爵。


  “上次你可真不夠意思啊,說好了要來的,卻自己跑了。”他親近地將手放在我的肩頭上。


  “哎呀,對不住啊,我一時忘記了,實在對不起!”我裝成這才想起來的樣子,連連道歉。


  “沒什麼啦!”希美亞侯爵灑脫地一笑,抬頭指了指佈滿星辰的天空說,“太遲了,讓我送你一程吧。”


  這一回,不知道他又要對我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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