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折:殘針刺血,花庭玉樹

虽是利刃加颈,耿照却夷然无惧,从容回头道:「看来符姑娘这五百名刀斧手,个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人,五百人全副武装地在外头集合完毕,居然一点声息也无,莫不是踮着脚尖走路?」


符赤锦想像五百名披甲擎刀的魁梧大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在院里挤成几排的模样,忍不住噗吓一声,娇娇地白了他一眼,轻哼道:「那是个什么场面哪,亏你想得出!」


这一笑宛若雨雪消融、晓日花开,白皙的娇靥渲开一抹无心粲然,笑意还抢在思路之前,彷佛又回复成那个在枣树小院里,拉着紫衣女子之手喊「小师父」的天真少女。


耿照与她贴面而立,下巴几乎碰着她的鼻尖,只觉兰氛袭人,一时心猿意马,略一后仰,老实不客气地回口:「对不住,等下回你又说谎不打草稿了,我再假装不点破罢。这院子才多大,能挤下五百刀斧手?」


「这么说来,」符赤锦微微冷笑,眸光闪烁:「你在进驿馆之前便醒了,才知道外头的院子多大。真看不出啊,你学过冲穴之夫?」


耿照会过意来:「她在套我的话。」倒也不怎么生气,耸肩道:「不止。我在枣树院里便醒啦,看来你三位师父的功夫你没好好学,这穴道封得不严实。」


其实他这话也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而已。


「血牵机」能以真气操控活体,闭穴的手法远比一般的点穴更加怪异,就算练有冲穴破封的法门,也绝难脱出禁制。即便是耿照身负天下无双的碧火神功,也须先挪开穴位,才得逃过一劫;万一被点实了穴道,便只能乖乖就范而已。


果然符赤锦正要发作,忽然凛起:「看来当日在五里铺,他是有意隐藏实力。奇怪!他惧岳宸风如猛虎,避之唯恐不及,怎会自己送上门来?」转念恍然,抿着鲜剥菱儿似的水润红唇,眯眼一笑:「你与漱玉节那骚狐狸联手了,是不?故意被擒,想来解救漱琼飞?」


耿照一瞥身畔的弦子,顿时明白过来:「是了,当日琼飞说出雷丹有解的秘密,她见我行动自如,未受五帝窟留难,是以猜了个八九成。」摇头道:「我不是专程来救她的,我也没这本事。」


「典卫大人客气啦。」


符赤锦嘻嘻一笑,湿热的吐息扑面而来,但觉一阵香风潮暖,雪润润的玉人眼波流转,一派狡黠妩媚的模样,不禁心神一荡。「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典卫大人血气方刚,抵受不住狐狸精的那股子骚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是风流人物了。」


耿照知她牙尖嘴利,开口就是冷箭,与「血牵机」的武功一样难防。然而如此尖刻的言语,从她香暖的檀口中吐将出来,衬与娇软的嗓音,竟也不觉如何粗鄙。


他面上一红,辩驳道:「漱宗主她……我不是……你……」越急越说不清,憋得恼了,索性双手抱胸,别过头重重一哼。


忽闻「咕」的一声,却是符赤锦忍俊不住,噗吓笑了出来。


耿照面红耳赤,顾不得利刃加颈,回头怒道:「你笑什么?满口污言,胡……胡说八道!你……」忽尔出神,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却见她双手环抱,右掌随意刁着那柄青钢利刺,臂间夹了对熟瓜似的傲人乳峰。她的乳质绵软已极,沉甸甸的犹如贮满酪浆的浑圆乳袋,将锁骨以下拉得一片细平,至双乳处才又突出险峰,落差之大,直欲令人失足而死。


圆润饱满的奶脯被纤细的手臂一夹一棒,端出鼓胀胀的两只硕大乳球,大把美肉几从襟布中挤溢而出,撑薄的绫罗底下隐约透出一抹乳肌酥白,细密的织绫网眼中似将沁出奶蜜。


符赤锦又笑了一阵,才注意到他两眼发直,顺着目光一低头,雪靥倏红,本能地揪紧襟口,冷笑:「这般眼贼,还说不是为了漱玉节那骚狐狸?」


耿照益发窘迫,只敢在心中反口:「漱宗主言行合度,斯文有礼,怎么也说不上个『骚』字。倒是你还更像些。」想起帝窟众人对她的轻蔑、背后的诸多流辈,还有她在车上倚窗发怔的空洞神情,不知怎的心底一揪,不忍再妄加非议;定了定神,低声道:「符姑娘,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对你无礼的。是你……生得好看……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总之,是我不好。」


符赤锦轻哼一声,神情似笑非笑,却未穷追猛打。她面上彤红未褪,置身于暗室一隅,丰润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发衬出胸颈之白,犹胜新雪。


见她一身风姿如雪,与五里铺那艳若桃李、心如蛇蠍的红衣少妇判若两人,耿照忽想起了明栈雪:「人的善恶好坏,岂能单以一面来评断?说不定她真有苦衷。」小心翼翼道:「我不为琼飞而来,琼飞自有旁人搭救。符姑娘要那三页『赤血神针』的残篇,不就是为了交换琼飞的安全?」


符赤锦娇颜丕变,「刷!」擎出蛾眉钢刺,抵正他的脖颈,低叱道:「你怎知赤血……此事?说!是何人派你来的?」耿照摇头:「没人派我来。赤血神针的事,是我在车里听见的。」


「胡说八道!你——」


「我骗你干什么?」他一脸无辜:「你和你三位师传要赤血神针的……」


「住口!」


「明明就是你自己开的口。那赤血神针……」


「好啦好啦,我信你便是!」符赤锦几欲晕倒,咬牙低道:「……你莫再提那四字!」见耿照终于会过意来、满脸尴尬抱歉的模样,不禁又气又好笑,心想:「他若是故作伪诈,演技也未免太高了些,看来真是他听见的。这小和尚年纪轻轻,怎能有如此的耳力修为?」


耿照料想自己的猜测便未全中,起码也有五六成,心中更加笃定,又道:「符姑娘,我虽是外人,却有一言相劝,姑娘莫嫌我冒昧。岳宸风武功既高,城府又深,姑娘独力救人风险极高,不若与宗主把话说开,大家合力为之,胜算也能高些。」


符赤锦「呸」的一声,叉腰冷笑:「你懂什么?漱玉节利用内乱的机会,联合白岛、黄岛那些个没良心的王八蛋,篡夺符家的宗主大位,我干嘛救她的女儿?漱琼飞不知是谁的蠢种,脑子里长了虫,为她多牺牲一只蚂蚁都嫌浪费,救来做甚?」


耿照摇头道:「琼飞乃是漱宗主与薛神君的义子所生,符姑娘不可乱说。」


「放屁」符赤锦斜也杏眼,冷蔑一笑:「五岛的男子极难生育,怎地她漱宗主才圆房一夜,便一举得女,还是个纯血女子?典卫大人未曾娶亲,以为生孩子便如饮水吃饭一般,是件容易事?」


耿照还是摇头,浓眉之下的一双澄亮眸光炯炯回望。


「凡事总有例外。符姑娘自己也是纯血男子所出啊!」


「你……」


他一直起身子,登时比符赤锦高了大半个头,符赤锦须抬起一双水光潋甜、眼角微勾的明媚杏眸,才能与他目光直对,鼻中嗅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不觉烦躁起来,心中微凛:「我可没时间与他瞎缠夹,尚有正事要办。」笑意一凝,蛾眉刺贴着颈侧抹出一条血痕,冷笑:「懒得同你啰嗦!乖乖让姑奶奶绑了,免吃零碎苦头!」


「恕难从命。」耿照一见她眸底闪现杀意,暗提真气,低喝:「得罪了!」双掌挪移如推磨,一股澎湃气劲沛然迸出,以两臂合抱的一个空心大圆为轴,轰地扩散开来!


符赤锦正挥动利刺,蓦觉身前一窒,匕尖彷佛搅入了什么极黏极稠、一碰即凝的怪异液体,明明距颈侧不过分许,蛾眉刺却硬生生「滑」了开来;便只一阻,一股无形气劲迎面撞来,符赤锦不敢逞强,忙点足飞退。


她身子一挪,耿照随之欺近,伸手握住了茶几上的神术刀,「铮综」一声余波不断,荡开满室电虹,青芒之中隐带血光。符赤锦「哎哟!」向前跟枪,似被神术的青红异芒刺痛了眼睛,温软的身子跌向刀尖。


(危险!)


耿照想也不想,运起「不退金轮手」的潜劲一圈一束,搂住了她腴软的葫芦腰。


「典卫大人好俊的内功。」符赤锦咯咯娇笑,双掌轻轻按上他的胸膛,细滑如丝的指触隔着衣布仍清晰可辨,直令人心尖儿一吊,神酥股栗。「你千方百计避着我,是因为君子风度,还是害怕奴家的『血牵机』?」


「都有。」


她毋须转头,就知道神术刀的刀刃停在颈背,冷钢未触肌肤,雪肌上的汗毛发丝已根根竖起,宛若磁吸。有这种凝而不发、收放自如的精准手路,只怕手腕一转便能取下她的头。


「这刀真是快!」符赤锦忍不住赞叹,口气之中,褒奖似还多过了遗憾:「下次谁再说你这『刀皇传人』是冒牌货,瞧我不扬他几下耳刮子。喂,你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内功深湛、拳脚了得,连刀法都有这般火候……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名不见经传?」


耿照不愿与她瞎缠夹,俯首正色道:「符姑娘,你的『血牵机』秘术,我已领教过啦!对旁人或许管用,对在下的碧火神功却没什么效果;在你得逞之前,我有十成的把握先斩下你的头颅。你把手放开,莫要轻举妄动。」


「你也练有碧火神功?」她微露诧异。


「没错。」


「是了,难怪你能解开雷丹。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碧火神功,才能对付得了紫度神掌。」符赤锦喃喃自语着,忽然展颜一笑,虚捏着两只粉拳举至颊畔,像极了一头雪润润的听话小猫,圆睁杏眼,可怜兮兮道:「我认栽啦。碧火神功是你,刀皇传人也是你,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血牵机须以十指催发,她高举双手,形同弃械投降。耿照才想起还揽着人家的腰肢,那双硕大傲人的酥胸兀自抵在他的胸腹间,触感绵、厚、温、软,滑腴之至,滋味难以言喻。


符赤锦仰起头来,瞋怪似的瞟了他一眼,双颊晕红:「坏……坏人!还不快放开人家?」


耿照慌忙撒下钢刀、小退一步,却觉她眸里似有无穷吸力,万般勾人,居然舍不得移开视线:绮念方息,又坠入另一个混沌梦境之中。


她微吨的樱唇不住歙动,彷佛飞快念着什么咒语,若有似无的声音漏出唇瓣,诱使他坠入梦乡。若换了旁人,只怕早已失去神智,然而耿照精通「入虚静」的法门,对迷魂术一类的抵抗力极强,灵台犹有一丝清明,苦守一念:「不能……不能看她的……她的……眼睛……」


谁知双眼全不听使唤,连眼皮也难眨动,就这么睁到发酸、发疼,泪液激涌,一股莫名的灼刺感从眼眶四周蔓延至头颅深处,彷佛有什么细小的物事在经络血脉间穿行,眨眼便钻进了脑后髓中!


「啊……」


耿照痛得低吼出声,原本动弹不得的禁制忽然解开,伴随而来的却是无比凶猛的反胃恶心、头晕目眩,心脏彷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怪手用力拈绞;刹那间,难以言喻的痛苦剥夺了一切反击之力,浑厚的碧火真气、精妙的薜荔鬼手、野兽般的运动神经与反应……通通派不上用场。


他身子一软,神术宝刀「铿唧!」脱手坠地,斓泥似的四肢撑持不住,「砰」的一声,头脸撞地,两眼翻白,张嘴不停干呕着,模样极是骇人。


那是种「生命精元遭受撼动」的感觉。


中招的瞬间,耿照只觉浑身气血一震,某种无形的生命能量被撞得剧烈震荡,只差一点便要离体散出;那能量荡出身躯之时,彷佛发落齿摇、血肉干枯,舌底焦苦如焚,体内虚弱到闷痛不堪的程度,直到荡回时才又活转过来。生命精元摆荡欲脱的当儿,连动一动手指头也办不到,只能蜷着身子呕吐呻吟,防卫之力比初生的婴儿还不如。


符赤锦一击得手,喜动颜色,弯细的柳眉一挑,脱口道:「好……好厉害!,」对此门功法所造成的损害不明就里,不敢再点他的穴道,迳提衣领放落床板,为他抚摩背心推血过宫,淡然笑道:「典卫大人,今儿再给你上一课。女子不管如何放荡下贱,但凡无端端投怀送抱的,其中必定有诈。」


耿照无法开口,只能伏在榻上荷荷吐气,苍白的脸庞沁满冷汗,兀自痉挛。


符赤锦替他号过了脉,取手绢拭去汗渍,轻叹了口气。「对不住啊,我也是头一次试招,不知道威力忒大,你可别怪我。据说碧火神功有通天之能,你的心脉既未受损,想来是死不了的。」


他虽然无法说话,耳朵还是清楚的,闻言心生一念,突然明白过来。


(她使的,便是那一页「赤血神针」的功法!原来……这就是赤血神针!)


符赤锦不知他心中骇异,拉开被褥替两人盖好,又解下床牖系绳,放落纱帐,探入一张巧笑倩兮的雪白娇靥:「等你恢复体力,赶紧带弦子出城,别在这儿枉送了性命。弦子是骚狐狸的心腹,身上必有『稀蛇烟』的解药,你且搜一搜,找一只像是胭脂粉盒、贴身收藏得最紧密之物便是。「那药本身就是剧毒,务必小心使用,先用指甲挑一点搁在舌尖,若觉刺痛便是过量,须立即以茶水冲去,绝不能咽入腹中;将药置在她的舌底咽上,随津唾缓缓化入,一个对时内便能全解。想教她醒得快些,把药盒凑近鼻下,包管一嗅即起。」


「你……为什……救……我们……」


「我为什么要救你们?」符赤锦娇软的喉音自帐外传来,渐行渐远。明明是笑语如铃,其中却透着一股怕人的冷。「你弄错啦,典卫大人。我不杀你们,只因为全无必要,你若是碍了我的事,有几条命也不够死。少自以为是了!」


咿呀一声门扉掩上,斗室里又恢复静谧,只剩下耿照粗浓如兽的痛苦喘息。


他连呼吸都倍觉艰辛。自出江湖以来,耿照也算是多次打滚在生死边缘了,但从没有一门内外武功造成的痛苦,比得上方才符赤锦的销魂一瞥。


那不是被内家掌力打中时的气血翻涌,甚至不是刀伤剑创的锐利痛楚,而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身体里的某部分「坏掉了」,有什么被那莫名的细小物事一击瘫痪,暂时失去了作用*呼吸、心跳、血液输送,或是其他不受意志主宰,却是维生不可或缺的机制。


「赤血神针」若是杀人于无形,「碧火神功」便是起死回生的祖师爷,痛苦不过半刻,体内瘫痪的功能即被碧火真气一一接续。耿照从榻上一跃而起,运功检查周身经脉,除了还有少许头晕恶心、胸口气郁之外,一切均属正常,甚至没有什么实质的损伤。


(奇怪!难道赤血神针之能,是让人产生周身瘫痪的幻觉么?)


纵使满腹狐疑,此地却不能久留,况且还要把握时间搜查驿馆,赶在岳宸风返回之前离开。弦子躺在床里,悄脸娇斜、浓发披面,裸着一段玉一般的莹润雪颈,兀自昏迷不醒,耿照正想着稀蛇烟的解药,忽然一怔:「符姑娘让我『搜上一搜』,这却要……怎么搜才好?」


须知寻常女子穿着,内袋不是缝在襟内袖里,便是夹在缠腰之中,弦子身为一名出色的潜行都卫,上下都是紧身衣靠,以便行动,窄袖臂赣(音「勾」,皮革制成的护腕)根本不能置物。解药若不在腰里,便在怀中。


眼看时间无情流逝,耿照把心一横:「罢了!最多等弦子姑娘清醒之后,我再向她赔罪。不管她要如何见责,我总是一肩扛下,绝不推诿。」低道:「万不得已,多有得罪!,」伸手去摸她腰侧。


弦子的缠腰极厚,密密裹了几匝,腰肢却几乎是合掌可握,可见衣下纤腰之细之薄,便只有小小一圈。如此纤薄的腰板,却一点儿也不觉瘦硬,即使隔着厚厚的绸质团腰,触手仍是极有弹性,手指随意一掐,少女紧致嫩滑的腹肌便将按捺之力悉数反馈回来,彷佛捏到一条扭腰弹尾的美人鱼。


腰际本就是敏感之处,即使昏迷不醒,弦子仍蹙着眉头「唔」了一声,轻轻扭动蛇腰,窄小的腰部曲线就在掌中扭转舒张,充满弹性的结实肌肉触感曼妙,肌肤却又有着敷粉一般的嫩滑。


耿照口干舌燥,下腹似有一团热火,一物翘硬如烙铁炽红,不得不微微俯身,以免弯折。


勉强从缠腰里摸出一枚比拇指稍大些的羊脂玉瓶、一只小巧的绣线荷包,那玉瓶贮有五帝窟独门的金创药「蛇蓝封冻霜」,药气耿照十分熟悉;荷包中除了几枚铜钱碎银,还有一枚小小的金锁片,一只水磨小圆镜,以及一个红旧护符,系颈的红绳缠在符上,泥金写就的符字已磨损得模糊难辨,是一般庙宇中常见之物,无甚出奇。


缠腰底还有一物微微突起,似是紧贴衣外,但腰索缠得严实,耿照铁匠出身,指节粗大,无论如何都摸不进去,急出一头汗来,心想:「女孩儿家也实在莫名其妙。物事藏得如此贴身,若非解衣,却要如何取出?」考虑到缠腰一解,衣襟两分,内里的春光便一览无遗。此事非同小可,只好先将目标移转到怀襟之上。


弦子身子细薄,双乳本就玲珑小巧,平躺之后只小小隆起两团,曲线虽然平缓无险,弧度却十分柔美,一般的引人遐思。


耿照定了定神,粗糙厚实的手掌插入交襟,顿觉掌中一团柔腻,彷佛揉着一团湿黏饱润的新鲜生面团,与想像中的嶙峋瘦骨大相迳庭,不觉诧异:「她的胸脯生得细小,怎能如此绵滑,富于肉感9己原来弦子的胸乳虽然小巧,形状却是无比浑圆,彷佛只有表皮一层薄薄的细滑乳肌,其中贮有甘洌清甜的泉水,成一只七分满的薄膜水袋,沉甸处极富手感,轻轻一拨又余波荡漾,软滑无比。


若非乳尖还有一枚小肉豆蔻,被粗糙的掌心摩得膨大翘起,她那尚不能盈握的左乳便如怎么揉也揉不散的水豆腐,自有一股诱人魅力,如何把玩都嫌不够,令人难以释手。


耿照红着脸从她的左襟里摸出两条手绢、一只稍嫌陈旧的绣蝶香囊,还有两枚小心折叠的纸包,一枚装的是零碎的龙脑冰片,另一枚则贮了两根玉簪花棒儿。


冰片乃是自龙脑香树干取出的树脂结晶,模标像是碎冰糖,味香而清凉,是名贵的香料药材;玉簪花棒是以紫茉莉的种子磨成粉,再制成粉棒,小棒槌似的形状活像未开的玉簪花苞,故尔得名,妇女多用来涂敷脸面,润泽肌肤。


这两样都是女子梳妆台上之物,耿照虽不懂梳妆打扮,但流影城执敬司的采购条上经常有这些个物事,看多了也不外行,一瞧就知是珍品,所费不赀。包裹冰片与粉棒的纸片厚而柔软,一点也不刮人,除了沾染上的弦子体香之外,纸包里另有一股熟悉的胭脂香,似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唇印子。他心念一动,登时明白:「原来这两样小东西,都是漱宗主给她的。」熟悉的胭脂香气来自漱玉节的唇瓣,纸片则是点唇之后、用来修饰唇形唇彩之物,因此裁作小小一方,质地又特别柔软。


他想像在妆容之后,漱玉节心情大好,信手以抿唇的软纸包了自用的粉棒、冰片等,赏了给随侍的弦子……对照符赤锦的说法,这似乎不是毫无根据。「漱宗主待弦子姑娘着实不错,不想却招来琼飞的嫉恨。」


弦子的缠腰紮得很紧,衣襟之内容不下双手齐进,耿照摸完了左乳,改以左手探入右襟,掌里又挤赠着滑入满满的娇软乳肉,指腹不经意地一拈,又是一阵水波似的轻晃。


胸腋亦是敏感处,弦子虽在昏迷中,身体却不会因此断绝反应。耿照在她襟里掏了一阵,只见平日冷若冰霜的少女柳眉频蹙,卸除层层防卫之后,美丽的脸庞浮露一丝晕红,神情苦闷,鼻中不住「唔唔」轻哼,微微扭动腰肢。


一只嫩乳在掌里磨来蹭去,勃挺的乳尖隔着单衣,触感、形状清晰可辨,耿照几乎把持不住;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又小又硬的圆饼凸起,却在衣布之下,取之不出,此外更无其他。他赶紧把手抽出来,背转身去大口喘息,让帐外的新鲜空气稍稍冷却慾火。


从弦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整整齐齐排在床沿:羊脂玉瓶、绣线荷包、圆镜陈旧的红线护身符,手绢、香囊、包着冰片粉棒的小纸包儿……出乎意料地充满闺阁气息,与她一贯予人的冰冷印象颇有出入。


她一路跟踪符赤锦出莲觉寺,必定是临时起意,无有准备;随身带着的,便是她日常用得最多、最能反映生活细节之物。


弦子毕竟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女,平时也要吃饭睡觉、擦汗薰香,也配戴锁片护符之类的小饰品,更会把主人随手馈赠的小礼物贴身收好,珍而重之。


耿照忽觉眼前的女子摇身一变,从一具冷冰冰的人偶变成了活生生的人,未经她的首肯解衣取药,思之倍感踌躇;犹豫片刻,把心一横:「弦子姑娘,真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坏你名节。这下真是万不得已啦。」将她的腰索解开,左手伸到她的背脊下一托,把玉人稳稳揽在怀中,一圈一圈的松开细绸缠腰。


片刻绸巾完全解落,衣襟「唰!」分了开来,露出葱蓝色的缎质肚兜;腰下则是一片剔透莹白,回映着雪地般的蒙胧光晕,依稀有骑马汗巾一类的下身遮亵之物,再下去才是一双光裸修长的浑圆玉腿。


耿照别过头去不敢多看,以为那片耀眼的雪白是黑色劲装里的单衣,心想:「那是什么布料,竟能如此之白?」本着瞎子摸象的精神,伸手往适才腰际微凸的部位摸去。谁知触手一片凉滑腻润,如抚细粉,几乎摸得出肌肉线条的起伏紧致,哪有什么单衣?那片莹润酥白,便是她赤裸的肌肤!


耿照还不死心,颤抖着手指继续向下摸索,一路抚过她平坦无比的小腹,直到触及一小片纤细卷茸,才知什么骑马汗巾也是自己神思不属,多半是之前与媚儿春风几度时所残留的印象,误将阴阜上的柔软细毛看成了遮亵布。


其实他之前摸到的,乃是夜行衣里的内结。


女孩儿家心灵手巧,为防缠腰松脱影响行动,弦子在交襟处缝上两条系带,打了活结,露出一头再压上缠腰的绸巾。这样不但能固定衣襟,解开缠腰时内结也会自动松脱,更衣十分方便。怪只怪耿照转头太快,解下缠腰之时并未发现有个内结,平白摸了一阵。


既是误会,魔手自然不便久留,他正要抽手,指尖忽触及一湿软黏润处,耿照已非昔日的傻愣童男,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嫩蛤顶上的小肉珠,但手指才摸上阴阜的饱满小丘,依位置判断,阴户应该在更下方才是,转念又想:「不好,难道是弦子姑娘受了伤?」


鲜血的手感与磨出薄浆的淫水相似,阴唇的细嫩也近于新裂的创口,他细看了弦子一眼,果然见她紧皱眉头,呼吸变得浓重起来,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只怕是符赤锦弄伤的,我却一无所知!」忙伸手捂紧「伤口」,只觉掌间一片浆滑狼籍,看样子出血的量还不少。


弦子的腿间一被捂住,唇缝里迸出一声呻吟,脸泛红潮。耿照急了:「糟糕!金创最怕发烧,一发烧就不妙啦。都怪我……」食指的指尖忽然滑入一枚小洞洞里。


那肉洞极浅,周围肌肤光滑细腻,只居间一圈小小肉褶,沿着股沟淌下的浆液积在小肉洞间,极是滑润,他指尖一挤,登时塞了小半截进去。


但那洞里紧凑的程度,竟连指头也容不下,肉壁一阵吸啜挤压,推挤时如铁钳般火辣辣的一疼,吸啜之时又如活的章鱼嘴一般,簸束着直往里头吞,不用力还拔不出来。耿照愣了老半天反应不过来,由着那洞里的紧致肉壁吸吸吐吐,居然插进了大半根的食指。


弦子腰板一僵,窄小紧致的浑圆翘臀不住剧颤,绵软的臀瓣绷成了死硬的两团,鼻中突然喷吐浓烈,原本「唔晤」的轻哼变成了呼痛般的喘息呻吟,连粉颈、胸口都涨起一片樱瓣彤红。


耿照终于明白过来,赶紧从她细小的菊门中拔出手指。弦子闭着眼睛短短一唤,细雪般的奶脯不住起伏。


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口」,自然也没有「出血甚多」的问题。弦子的阴户生得与众不同,比寻常女子要高出一指幅有余,耿照的手指一抚过阴阜,就碰着了她膨剥而出的娇嫩蒂儿。


她因吸了「曦蛇烟」而昏迷,没有了自我意识的干扰,身体对外来侵犯的反应更加直接。早在耿照抚摸乳房时,她腿心里已湿得一塌糊涂,才有后来借着淫蜜、指入肛菊的荒唐情事。


耿照东摸西摸无一中的,最后在肚兜的内褶里找到了那只小小的金饼圆盒,前头若干折腾,算是白占了弦子的便宜。


那金盒似乎本是贮装脂粉之用,只比制钱略大些,揭盖一瞧,盒中的深红粉末约只一片小指指甲的量,耿照心想:「这也难怪。符姑娘说这解药本身就是剧毒,用量极少,带着满满一盒也没什么用。」依言挑出些许药末搁在舌尖,岂料竟苦得黄连也似,想起符赤锦的嘱咐,赶紧冲到桌畔找茶壶,壶中竟连一滴水也没有。


(糟……糟糕!)


这间偏室本就无人居住,谁没事来给一间空屋添茶水?耿照「呸、呸」直唾,顾不得行踪暴露,一闪身窜出房门,所幸在院中找到一大缸接起的雨水,也不管水面碎萍点点,赶紧舀了一杓冲洗舌头,连漱几口,又打了桶水回到房间里。


吃了过亏,这次他动手之前,先在脑海中试演了一遍施救的流程:先试出正确的用量,一手扶起弦子姑娘,一手撬开她的牙关,将解药抹在舌底上颚,让津唾慢慢溶解,流入腹中……等等,如此一来,哪还有第三只手来给她喂药?


他突然想起符赤锦临去之前,那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这一切……早在她算计之中!


就算找到解药,孤男寡女两个人,要解稀蛇烟之毒本就是一件麻烦至极的事。放耿照在这里想办法救人,无论符赤锦打算要干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两人会来碍事。


(可恶!)


更糟的还不只如此。


就算耿照只取一小撮药末,少到与几粒盐差不多,一放在舌板上仍是苦如黄连蛇瞻,气得他差点将药末咽下去,心中直将符赤锦骂上了天:「如非是我吃错了药,便是她胡说一气,根本解不了毒!」气呼呼的连漱洗都没劲,呆坐了一会儿,忽觉舌尖浮出一点蜜甜,恍然大悟:「唾沫若能将药末化闲,味道就会变成甜的;倘若过量了,口水化之不开,便仍能嚐出苦味。原来如此t己见盒中药末所剩无几,明白只有一次的机会,失败了,弦子便唤之不醒,须带回莲觉寺才有解,今日再也办不了其他事。


他反覆思考,终于下定决心,将一撮计量好的药末含入口中,卧在弦子身侧,一手握住她圆润的乳房,一手摸入她的腿心里,细细揉着娇嫩湿润的花瓣。这次他是刻意为之,极尽挑逗之能事,用食、中二指轻轻重重地拈着膨大充血的蛤珠,揉得阴部水声唧唧,湿淋淋的浆液汨汨而出。弦子极是湿润敏感,淫水的气味却颇清爽,犹如新抽嫩芽、含苞带露,毫无刺鼻异味,予人洁净之感。她的鼻息逐渐浓重起来,反应却不如前度剧烈,连「唔唔」声也几不可闻,更别提闻口呻吟。


耿照摆弄片刻,终于省悟:比起之前的刺激,抚摸阴部已不如初遇时新鲜。男女欢好时,除了肉体的实际交合,还须搭配环境、言语、心境的刺激,才能攀上高峰,同登极乐;但弦子毫无意识,这些周边的刺激一一被阻断后,肉体上的感受变得更单纯直接,爱抚固然令她动情,却无法更剧烈地点燃慾火。


但解除稀蛇之毒不过是权宜,耿照不可能为此夺走她的贞操,灵机一动,以中指沾了沾黏稠的淫水薄浆,「噗唧!」一声插入了她小巧洁净的肛菊。弦子身子僵硬,雪臀绷紧,不由自主仰头「呀」的一声,娇娇地脱口唤出。


趁着檀口一开,耿照翻身压着她,以口相就,用舌头将苦味渐去、甜味已生的药末顶进小嘴,一边以手指抽插她滑润紧凑的股中。


弦子的肛菊初初破瓜,小巧的肉洞不堪蹂躏,原本应是苦多于乐;但耿照对她十分温柔,曲意照拂,再加上从蜜缝流下来的分泌委实丰沛,她的淫水又较寻常女子更加细滑,紧窄的肉壁得到充分润泽,渐渐被插出了异样的快感,迷迷糊糊中与他四唇紧贴、舌尖翻搅,吻得难解难分。


溶于津唾的药液被弦子吞下大半,还有一部分从两人剧烈啃吻的唇边嘴角淌了下来,晶亮的液渍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流至锁骨胸口,汇成了小小一洼。弦子的眼睛还睁不开,手指却轻动了几下,一手虚弱地搭着他的手背,另一手却不住抓着床榻,似要揪紧被单。


耿照整只中指已插入她的股中,指尖枢着滑韧的肉壁不停振动,那紧紧吸啜的强劲力道与腔中全然不同,凶猛的程度却犹有过之。


弦子被他枢得身子剧颤,死死抓着他的手剧烈喘息,被他以口封住的小嘴流着口涎,护出急促而激昂的闷钝声响:「呜呜呜呜……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呜*!」腰肢一拱,阴中一道清泉激射而出,划出长长的优美弧线,浙浙沥沥地尿了一榻。


耿照不是头一次看到女人尿精,但以劲道之强、水量之多,却没有比弦子更厉害的。她连喷几注,绷紧的身子又软软躺下,只剩细雪般的玲珑奶脯兀自起伏,颈上胸间的潮红逐渐消褪。


耿照掬水洗净双手,用拧好的手绢为她清理下身,终于抵不过好奇,以指尖蘸了点榻上的湿濡水渍凑近鼻端,却无一丝尿水的腥躁味,闻起来比她的淫水要更浓厚鲜洌一些,就像是新近剥开的厚叶芦苍,脆生生的断面还淌着汁液一般,令人忍不住想将指尖含入口中。


他没法将她身上的衣服原样穿回去,假装什么事也发生,只得打开金盒,将残剩的药末凑近她鼻端。


弦子吸入些许粉末,皱着眉头身子一颤,缓缓睁开眼睛;空洞的视线在半空中游移一阵,倏地聚焦起来,一瞬间又回复成那个冷若冰霜的潜行都第一高手,掩着衣襟坐起身。


耿照扼要的把情况说了一遍,连喂药的过程也和体托出,只略去了开后庭一事。


「弦子姑娘,事情迫不得已,你……你若还是难以释怀,我会负责到底的。」其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负责」。他很难想像弦子哭着要个名分的样子*这不只是因为他的想像力不足以凭空勾勒出弦子的泣颜,他甚至没想过要娶亲,更别说娶了她之后,姊姊和霁儿要怎么办。


还好这可怕的情景始终没有发生。


弦子一言不发穿好了衣服,重新裹上缠腰,将那些零碎物事一一收回原位,连灵蛇古剑都重新插在腰后,试了试拔刀是否顺手,直到满意为止。斗室里异常静肃的气氛,让耿照一度觉得宁可去面对岳宸风比较好,他觉得自己活像是静待秋决的死囚。


「拿来。」


她冲他一伸手,修长纤细的指掌宛若白玉雕成。


(拿什么?我的命么?)


耿照被问蒙了,片刻才会过意来,忙将捏在手里的小金盒还给她。


弦子揭开盒盖,把剩下的一丁点药末全倒进口中!


「弦子姑娘!那是毒……」


「份量不够。」


弦子冷冷截住他的话头,淡漠的俏脸丝毫看不出喜怒。


「符姑娘的烟毒下得很重,吃多一点能解得快些。」


「她说只要一丁点,一个对时内……」


「我等不了一个对时。」


她旋开灵蛇古剑的刀末,从中空的刀柄取出一张平面图。「这是驿馆的平面图,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随手指着图上一处,并未抬眼看他,弯翘的浓睫轻轻一颤,似与身畔的空气说话。


「据说他住在这里,天字号房。」


「多谢你了,弦子姑娘。」


这正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情报。


耿照背好神术刀,见她贴在窗棂边,似乎正在观察屋外的往来动静,几络发丝垂落在柔嫩的面颊之上,仍感歉然,低道:「弦子姑娘,我……我实在是很对不起你,你……」


弦子的视线稍稍移开片刻,微蹙着眉头,彷佛有些不解。


「你救了我,所以对不起我么?」


自然不是。是我为了救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耿照心里想着,忽觉这一切太过荒谬,实在是难以出口,弦子却把注意力又放回院里,一点都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谢谢你救了我。」


她并未回头,只是指了指刀柄。


那意思很清楚了:让耿照分享潜行都秘制的驿馆地图,就是她的回礼。


耿照突然有种感觉,她并非是刻意装作被巾漠、刻意与人保持距离,而是她衡量价值、对错的标准与世人不同,她的世界出乎意料的简单易懂,所有的事情只有一项规则。


「谢谢你救了我,浪费你许多时间。」


她观准一个空档,纵身推窗而出。只见树荫穿风,下一瞬间,苗条修长的黑影已消失在转角。


「换了是我,决计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


天字号房中,什么都没有。


耿照避开了驿馆中来来去去的大小官员、仆役杂工,可说十分轻易便潜入了岳宸风的落脚处。兴许大家都不想惹上岳宸风,最顶级的天字号房四周特别安静,所有人都远远避开了这个角落;房里没有岳宸风、没有赤乌角,没有崑仑奴、没有五帝窟献上的纯血处女……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的确有人长住的痕迹,几件衣箱行囊里的服色还很眼熟,空气里还有一丝淡淡的合欢气息,不久之前有人在此激烈肉搏,留下大量的精水淫夜,那股腥羶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唯有经碧火真气强化过的灵敏知觉,才能捕捉到这些微乎其微的蛛丝马迹。


*这不可能造假。


这里没有姊姊的琴盒,没有被缴获的宝刀明月环,自也不会有明姑娘的消息。


耿照呆坐在屋里出神,突然一跃而起,施展轻功穿窗越顶,一路来到后进院里的地窖入口*越城浦的驿馆只招待重要官员,是大人物交际应酬的地方,没有地牢之类的设施。显然弦子认为在必要之时,岳宸风也可能把掳来的少女,和咸菜萝卜关在一个瓮里。


「琼飞不在这里,是因为岳宸风不在这里。」


他拉着弦子躲入一处僻静的角落,强抑着心中激动,冷静分析:「岳宸风抓了琼飞,但不可能把琼飞带去谷城大营,因为据说慕容柔有洁癖,不容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肮脏事。你们的人没看见岳宸风回来,符姑娘也说岳宸风没回来,你和我来找了一遍,果然岳宸风是真没回来。岳宸风既没回来过,所以琼飞也不在越城浦。如此一来,琼飞在哪里?」


弦子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但一定在岳宸风手里。」


「正是!」耿照压低嗓音笑道:「这就是岳宸风出城之后,还能遇到琼飞和楚啸舟的原因。除了越城浦译馆和谷城大营,岳宸风在城外必定有第三处据点!他出城后并未直接前往大营,而是先去了那处,因此琼飞闹完驿馆之后,才又在城外撞见了他!」


弦子豁然开朗,柳眉一舒:「你知道在什么地方?」


以地缘来说,这处秘密据点必然在越城浦的地界之外,潜行都才会断了监视,无法确切掌握;断臂的楚啸舟是在小陵河的下游被人发现,而小陵河是沟通郦江、赤水的人工渠道,双方遭遇的地点,定是在溯江上行之处。


*尽管如此,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区域仍大得难以搜索,不足以指出据点的正确位置。


「有个人一定知道,恐怕她已往那边去了。我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但若去得晚了,要帮要阻都来不及。」两人对望一眼、心意相通,异口同声:「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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