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眾神的憂郁
創世禦柱曾聳立於此的高空中,阿塔拉克西亞正在待機。戰艦下方,禦柱的殘骸堆積如山。雖然差不多所有碎片都在倒塌時化為光而消散,但也有些殘余並未消失,它們全部都被收集到一處地點。就「殘余」而言,這些物質數量相當可觀,多至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包。
山包前搭出一頂四角帳篷,臨時對策本部設置於此。帳篷里,正在對碎片進行檢查。
「是的,毫無疑問,這就是我國世代相傳的創世禦柱碎片。」
巴蒂恩女王蘭德蕾德望著石板點點頭。「女神既舞,與虛無,與死,與皇帝。以致永久」的碑文就刻在石板上。這塊石板,就是維爾蒂和那由多從巴蒂恩城堡偷出來,存放在那由多研究所的東西。
「不錯,很好。」
憐悧點了點頭,阿塔拉克西亞技研科的學生們便動手將石板搬往瓦礫山。
「這就是全部了啊。」
憐悧重重嘆了口氣,擡起臉:
「感謝您克難趕來協助,巴蒂恩女王陛下。」
「您這是哪兒的話呀?世界危機當前,盡綿薄之力乃是理所應當。再說,此前也接到過伊斯加爾德發來的協助請求。」
傳承,執行創世禦柱儀式的國家只有巴蒂恩,在這世上獨此一家。而儀式僅限於王室秘傳,知曉個中細節的也就只有巴蒂恩女王,蘭德蕾德一人而已。她會隨著巴蒂恩龍型部隊一同抵達這座薩勒蒂斯附近,也算得上走運了。
「另有一事相問,總司令大人。您何以用如此衣物掩藏貴體呢?」
「哈啊?」
蘭德蕾德搖晃著豐碩的胸脯,走向憐悧身旁。她的舉手投足溫文優雅,一派堂堂的王室風範。正因如此,憐悧才深深困惑。
這位女王身上的服裝,為什麽會近乎全裸。甚至連衣服都談不上,只是些掛飾而已。以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所打造的掛飾,僅僅勉強遮住了胸頂和胯下。
撩起茂盛的秀發,蘭德蕾德朝憐悧投以妖艷一笑。
「藏也是藏不住的,這衣服里的美妙身軀。像您這樣的人物位高權重,但卻如此穿著,可是關乎士氣的哦?」
憐悧禁不住直往後退。
「不,不不。這邊世界的文化,還是讓我等事情完了以後再學吧。」
「哎呀,那就約好嘍?」
嫵媚地眨眨單眼,蘭德蕾德離身而起。
憐悧清了清嗓子,確認過時鐘。離世界毀滅的預計時刻,還有一小時。
「請稍等片刻。」
憐悧留下這句話,便抽身進到了隔壁帳篷。帳篷里,京已經一個人檢查完了用於儀式的器材。
『沒有問題。只是』
京的手指罕見地頓在了鍵盤上。
「怎麽了?」
手突然滑下鍵盤,一雙不安的眼眸仰望密友。
「真的,好害怕……」
除了憐悧從未有人聽過的,京的真聲。
「嗯?這確實是關乎世界命運的任務沒錯,我理解你會緊張。可是——」
京嗖嗖搖著腦袋。
「這個。」
京拿起桌上的文件遞向憐悧。
「這是啥?」
「是剛剛,技研科帶來的,研究所出土的文件。」
憐悧讀起文件封面上的字。
——巴別計劃。
「里面詳細記錄著,那由多博士告訴過我們的事情。」
憐悧歪歪頭。
「這有什麽可怕的嗎?」
「那由多博士,認識到了自我改造身體的失敗。」
「這樣啊。那個人的表情會那麽震驚,以前從來都沒見過。」
臉上帶著輕松,卻又隱約有一絲寂寞的微笑,憐悧回答道。
「可是,那由多博士這樣的人,會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可能嗎?」
憐悧眉毛抽動。
「當時的那由多博士,樣子有些奇怪。很難想象,她會為我們提供情報,卻不求任何回報。那由多博士應該有她自己的目的。」
「但她都死了。」
「唔……」
兩人間罩下沈默。
「……那個,憐悧。」
「啥。」
京顫著聲音,悄悄開口:
「你覺得,那由多博士,真的死了嗎?」
憐悧一時語塞。自己心里仿佛瑟瑟作響,因不安而搖撼。
「……當然。母親已經死了。雖說我覺得她不配為人,但既然死都死了,就再也沒什麽可心煩意亂的了。」
話雖如此,京還是一副惶惑的模樣。
「……就算是母親她有什麽企圖,現在也只能執行儀式。不然的話,時間一到我們就都完了。」
「嗯。也對。對不起,憐悧。」
「沒事兒。不說這個,投影系統那邊交給你了。」
「明,白。」
憐悧走出帳篷,駐足凝望地面。
——巴別。
登場於舊約創世紀的巨塔之名。其內容,是人類建起一座通天高塔意欲挑戰上帝,行為卻換來了上帝的怒火。
「只是個神話……有些在意之處。」
「總司令大人?」
蘭德蕾德女王從帳篷里探頭。
「您有何不安?」
「啊……沒。」
憐悧振作心態,舒展筋骨。
「儀式已經按您傳授的內容準備完畢。彩排時間不夠,所以就決定直接舉行了。也請女王您務必列席指導。」
蘭德蕾德優雅一笑:
「樂意效勞。」
女王一離開帳篷,靜候於帳篷前的龍型部隊指揮官與參謀們便緊隨其後。憐悧則走在女王前方,為她引路。
慰安搬送裝置一號安放在百米開外,而它對面又是一頂大帳篷。寬度二十米,進深足有百米左右,這帳篷的大小都稱得上倉庫了。
憐悧首先走到自己這邊的慰安搬送裝置一號,打開房門朝里喊話:
「傷無,準備好了嗎?」
「好了,隨時都行。」
獨自躺在床上的傷無坐起身子,身上穿著的是阿塔拉克西亞制服。
「總感覺換這一身還挺放松的。」
「不過,很快就要脫掉了哦。」
「咦?」
有位打扮超級華貴性感的婦人站在憐悧後邊,開口就是句嚇人的話。
「姐……這位是?」
她身上近乎全裸,簡直不知道眼睛該往哪看。
「這位是巴蒂恩女王,蘭德蕾德。」
「哈!?」
傷無一下子畢恭畢敬,腦袋點個沒完。
「這,這真是失禮了。那個,我,啊不在下是——」
「招呼不妨留到之後,現在可是分秒必爭……再者,既然您行將同時侵淫巴特蘭提斯帝國的皇帝與皇帝代理,對我又何必多禮呢?」
「嗯?」
「行了行了走吧。」
憐悧腳跟一轉,傷無急忙跟在姐姐後面。這個女王也有點深不可測啊——傷無如此想到。
三人沒幾步便來到了大帳篷前,蘭德蕾德向憐悧搭話:
「說來,總司令大人,您在這麽短時間內,就集齊不少人了呢。」
「是。只不過是手邊有誰就找誰,所以很難保證這些人都滿足外觀端麗的條件……」
關於具體內容,傷無仍然是一無所知。
因此,當帳篷門簾撩起,其中所展現的世界便讓傷無一驚。
「這,這是怎麽了?」
跟外觀大相徑庭,帳篷里面裝飾豪華。地面鋪滿了厚實的絨毯和毛皮,漂亮的織物環繞四壁。地上弄成這樣,躺下去打個滾兒想必是愜意無比,然而,帳篷里也備出好幾張大床,其中央則安裝這按摩浴缸,泡沫和蒸汽直往外冒。
但要是只有陳設,還不至於如此吃驚。房間里,到處都是半裸的女性。她們各隨己願,或是攤在床上,或是泡進浴缸,還有人在地上伸著腿做放松運動打發時間。
而且,所有人都只用薄布裹身,胸部和屁股無不通透可見。
與狼狽的傷無相對,蘭德蕾德合手稱慶。
「哎呀哎呀,這不是很完美嘛。大家都這麽可愛,那就什麽問題都不會有了。」
憐悧也一臉的淡然自若。傷無來回看著兩人,不明所以。
「這,這是?我不是要……跟愛音和格蕾伊絲接續改裝嗎?」
興奮得雙頰染櫻,蘭德蕾德開口答道:
「這也將是儀式的一部分——我們巴蒂恩王室秘傳,供奉禦柱的儀式。在此要盡可能依照其樣式,將儀式再現出來。」
「就是說……這些人也會參加儀式?」
「是的。不過,她們與您將不會有任何直接接觸。這里各位的任務是營造場合與氣氛。以助推儀式成功。她們將在此歡舞,以此產生出儀式所必須的特殊空間。」
「原來如此……好像明白,好像又不明白——」
「傷無——!」
金發美女甩著碩大的胸脯猛沖而來。
「哦!尤,尤莉西亞……喔!?」
尤莉西亞噙著淚花,撲上傷無,接著狠命擁抱。
「傷無……見到你了。」
傷無固然也很高興,但尤莉西亞身上只裹著一塊薄布。她那對大胸脯直接壓上擠扁,緊緊貼著傷無。傷無簡直鬧不清該高興還是該害羞,亂七八糟地回應:
「啊,嗯!真是太好了……那個,你平安就,呃,不過知道你在做偶像那時起,就已經比較放心了啊。」
尤莉西亞稍顯怒意,撅起了嘴:
「餵,那也是很辛苦的好嗎!再說,這偶像又不是我自己喜歡才開始——」
「隊長——!」
這回跑來的換成了個小個子。接著,一股腦撞在傷無肚子上。
「唔!……西,西爾維婭……精神不錯,那就好。」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隊長,隊長——!」
西爾維婭一邊哭,一邊把臉咕嘰咕嘰埋在傷無身上。
「餵,我說你們!在做什麽不知羞恥的事情呢!重逢之喜當然好,可也請你們先想想自己是什麽打扮再行動!」
「喔,姬,姬川!」
姬川叉腰站得筆直,氣勢簡直要從頭上長出角來。可雖然嘴上這麽說,姬川自己也和別人一樣,僅僅有一塊透明可見的薄布卷在身上,而且單說姬川,她上半身只戴著項鏈和手鐲,下身則在腰上松松裹了塊布。某種意義而言,她這模樣才是暴露程度最高的。
「‘喔’是什麽意思!姑且算是來救我們了,可再怎麽樣也太慢了吧!我們這邊,偶像活動之類的勾當可是被迫搞了很久啊,丟死人了!」
「什麽嘛,明明你就是最積極的那個。」
尤莉西亞楞然說道。
「才……沒有,你這是找茬!」
「姬川學姐是因為認真嚴謹,才最最拼命努力了。西爾維婭不覺得這是害羞的事……難道不對嗎?」
西爾維婭純潔的目光洞穿姬川。
「咦……不,不是的……」
尤莉西亞使壞似地瞇眼而笑。
「話說回來,丟人得厲害,不知廉恥的,應該是你這身穿戴才對吧?」
「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姬川急忙雙手遮身。但她的肉體,早已深深刻錄在傷無的視網膜上。
「嗚嗚……一不留神,開心得都忘記自己穿成什麽樣子了……」
「啊,這不是傷無嗎!好久不見呀啊啊啊啊!」
按摩浴缸里,一團泡沫正揮手招呼。
「哦,斯卡蕾特!還有MASTERS的各位!」
仔細一看,房間里的人全是些熟面孔。
「這里面,盡是阿塔拉克西亞的人啊。」
「抓到誰就是誰,總司令胡亂湊人頭……」
「喔!胡桃澤桃!?連你都來了?」
絨毯上抱膝而坐的女生,正是技研科的胡桃澤桃。她身上一如所料也是薄布一塊,但卻隱藏身體似地蜷縮著。
「強拉硬拽……綁架,拐賣……」
陰沈著一張臉,嘴里面不停排放些磣人的單詞。
傷無苦於如何回答,耳畔卻響起蘭德蕾德的悄悄話:
「無需掛心。香氣飄蕩,很快便會令人陶然心喜。」
蘭德蕾德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香爐。爐子升騰出的馨香甜絲絲的,嗅到的瞬間,腦子里就是一股飄飄然的感覺。
「這道香味有助於儀式。它將卸下心防,令行動不再有所猶豫。」
確實,傷無的心情變得十分愜意。喝酒八成也是這樣的感覺吧——傷無心想。
抱在傷無身上的尤莉西亞和西爾維婭也變得眼色迷離,妖艷地喘息起來。姬川也仿佛醉酒般面頰飛紅,雙眸濕潤,已然進入接續改裝出現預兆的狀態。
原來如此。香氣有助於儀式,看來是可以理解了。
蘭德蕾德輕輕拉開尤莉西亞和西爾維婭。
「身為主辦者的您,還請進入內間。您的對象正靜候其中。」
「啊,哦……知道了。」
傷無踩著晃晃悠悠的腳步,往帳篷深處走去。仔細觀察之下,房間里到處放著香爐,甜香四溢。或許是香氣生效,附近床上的女生動手開始愛撫彼此。
記得那是二年級甲班的同學。等她們恢複神誌,恐怕得鬧出大事了吧——傷無想著這些,走進深處。在帳篷最里邊,有一處用四面帷幕隔斷而成的空間,傷無分開帷幕,來到其中。
穿過重重包圍的幕障,兩位姿色絕倫,高雅出眾的美少女正座著,靜候傷無的到來。
「傷無……」
「利莫里亞……魔王。」
君臨於本世界頂點的兩人,愛音與格蕾伊絲姐妹。
當初與格蕾伊絲一見面就匆匆進入交戰,所以傷無還是頭一回見識到她沈靜的模樣。確實,跟愛音長得很像。
「何事?」
「不……你沒受傷吧?」
格蕾伊絲哼一聲背過頭去。
「不勞擔心。」
雖然愛音說了格蕾伊絲已不打算要傷無的命,可老實講,心里還是沒底。傷無剛剛還在防備著格蕾伊絲搞見面殺,但看來自己終究是多慮了。
「這場儀式,實非本宮本意……只因牽扯到亞特蘭提斯全境的命運,方才不得已而為之。魔王啊,你就盡己所能,當好我們的對象吧。」
「哦,嗯……我盡力。」
偷偷瞟了眼愛音,只見她微微含笑,點了點頭。
取代了衣物,愛音穿戴著純由黃金和珠寶打造的飾物。格蕾伊絲則以形如羽毛的飾物勉為其難遮掩胸頂與胯下。兩人的裝扮都接近全裸,而這副模樣,甚至比裸體還更為誘人。
「別,別老是盯著看啊。」
愛音害羞地扭捏身子。
「抱,抱歉哈。可是……對吧……」
讓我別看,也太強人所難了吧——傷無心里這樣辯解道。
「姐姐大人,這有何羞恥可言。身體如此美麗,不正該堂堂展現嗎?」
「嗚嗚……才不是這問題……」
兩人身上,是皇帝與皇帝代理的衣裝。眼前兩人,都將作為巴特蘭提斯皇帝投入傷無的懷抱。
傷無咽聲作響。
傷無接近地上坐著的兩人,自己也席地而坐,接著,行將向兩人伸手。
坐下一看,兩人著實是美若天仙。容顏與身材異於常人,就仿佛出自匠人之手,經年累月雕琢而成的美術工藝。從頭發到睫毛,從眼珠到嘴唇,從鎖骨線條到胸部隆起再到那頂點的突起,到皮膚的色澤。全身處處奔放不羈而又工筆勾描。本是常人無緣接近,理應入櫃陳列的國寶級藝術品,如今卻將要私自把玩——此般背德感油然而生。
即便如此,還是想摸。個中原因,恐怕是香氣蕩漾令人敞開了胸懷。眼前的兩人也濡濕了眼睛,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光臨。
離觸碰只差一點——這時簾子被撩開,有個人影進來了。
「還請捎待片刻哦,儀式也有儀式的順序。」
來者是巴蒂恩女王蘭德蕾德。蘭德蕾德手持水瓶,落座在傷無身旁。
「這是由聖果釀造的眾神之飲(ネクタル、Nektar)。還請先喝下去,再行起舞。」
「起舞?」
「不錯,‘起舞’這詞記於碑文,而實際所行之事,和您所說的‘接續改裝’同屬一類。」
「……知道了。時間不多了,快點喝吧。」
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而喉嚨發渴,能有點東西喝自然高興。傷無朝蘭德蕾德所持的瓶子伸手。
然而,女王卻像躲開傷無似地藏起了瓶子。
「使不得。它的飲用,還是要遵循些講究的。」
「講究?」
「阿涅斯大人,格蕾伊絲大人。」
「嗯……什麽事?」
「請您兩位屈尊盛飲。」
什麽意思?
不光傷無,兩姐妹也好像不明所以。
「阿涅斯大人請取下胸飾,格蕾伊絲大人也請取下胯部的羽飾。」
格蕾伊絲皺起眉頭:
「就這樣?若是如此,何不一開始就脫掉它。」
「此乃定則。」
格蕾伊絲站起身,伸手去取遮掩胯下的羽飾。羽飾似乎只是貼在身上,簡簡單單就被拿掉了。
點綴在羽飾之下的色彩,正與秀發相同。並不過於濃密的松軟毛叢已被剪得整整齊齊,明顯是得到了精心修飾。
格蕾伊絲坦然地再度坐下。
「來吧,阿涅斯大人。」
蘭德蕾德催促下,愛音也不情不願拿掉了胸飾。如套帽般覆蓋在胸尖兒的黃金裝飾一經取下,里面那幾乎相同大小的粉色輪環便現於天日。先頭處翹然挺起,透露出愛音的興奮。
「那麽阿涅斯大人,請從下方托起胸部,靠上來。」
「這……這樣?」
愛音按照吩咐,湊上自己的胸部。胸前雙丘緊緊貼合,擠出了一條峽谷。
「接下來……」
蘭德蕾德將瓶口接近胸部擠出的溝壑,開始傾註其中之物。
「呀……好涼……可是,那個,這是要?」
困惑於自己乳溝間逐漸蓄起的液體,愛音朝蘭德蕾德投去疑問似的視線。
「請將此間神飲餵給魔王大人。來,還望您親口請求飲用。」
「哎!?」
愛音臉上立刻飛上紅霞。
「來吧,沒有時間了哦。」
蘭德蕾德女王催促般說道。
「嗚嗚……傷無,請喝下我的神飲……唉,羞死人啦。」
確實,就連負責喝的傷無也覺得這種行為相當害羞。但傷無也明白,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傷無一點點接近愛音,用臉湊上乳溝。
「呼……」
傷無嘴巴觸及乳溝酒杯的時候,愛音輕叫一聲。
傷無吮吸起液體。
——!?這麽好喝!
不知是什麽果子榨的汁,但卻甜而不膩,飲後一股芳醇的遺香直搔鼻腔,讓人越喝越想喝。傷無渾然忘我,一頭埋進愛音的乳溝。
「嗯啊,傷,傷無……你慢點……啊啊」
覺得是愛音的肌膚令神飲稍溫,使得香氣更加濃郁。傷無轉眼間喝光了神飲,連沾在愛音胸上的液滴都舔幹了。
「啊啊嗯……傷無你真是……好了,沒了啦。」
愛音摸上傷無頭頂,傷無回過神,放過了愛音。
「呵呵,看來這神飲正合您意呢。」
蘭德蕾德女王欣然微笑。
「是啊,這味道從來沒喝過……非常好喝。」
「這可是眾神的飲品,只有特別儀式上方可喝到,十分昂貴而珍稀。那麽,請您換杯。」
蘭德蕾德女王如此說著,來到正座的格蕾伊絲身前。
「格蕾伊絲大人,請緊貼住雙腿,背部稍往後仰。」
「呣,這樣……呀!?」
緊閉的大腿與胯下構成了溝槽,向著這處溝槽,蘭德蕾德女王註入神飲。
「請吧,格蕾伊絲大人。說出請求。」
「唔……屈辱……竟將本宮的身體用作酒杯……魔,魔王大人,還,還請隨意飲用……嗚……」
格蕾伊絲淚眼汪汪,但還是用力攏起雙腿好不讓神飲灑掉。看在眼里,傷無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可憐。
「不好意思啊,格蕾伊絲……讓你做這種事情。」
「呣……不必在意,這是為本宮自己的心願,才不是為了你。為拯救亞特蘭提斯和利莫里亞,此身便是一時為皇,也須克盡職責……所以,隨意喝吧!」
格蕾伊絲面頰飛紅,身子仰得更厲害了,滿是讓傷無快點喝下去的意思。
「此外……也欠了魔王的救命之恩。聽聞姐姐大人也蒙你所救……所以說,就特別許可你了。」
恢複了心中平靜的格蕾伊絲,懷著拯救世界的願望,而對於傷無,也有恩義之感。
那麽,傷無也不能不去回應這份心意。
傷無向前俯臥,湊近格蕾伊絲膝頭。絲絲粉影正在透明液體中搖曳不已。就仿佛招引著傷無嘴唇的到來。於是,傷無啄上了格蕾伊絲雙腿間蓄積的神聖飲品。
「呼啊啊啊啊!」
格蕾伊絲顫聲喊叫。傷無品味起口中吮吸而來的神飲。
——好喝,不過跟剛才不一樣?
甜度和剛剛並無二致,卻感覺滋味更加濃厚,引得香氣豐美。
「呵呵呵,與剛剛的味道不同,是吧?」
傷無暫且離開格蕾伊絲的腿杯,仰望蘭德蕾德女王。
「確實啊……明明一個瓶子倒出來的,怎麽會……!?」
「神飲會因應盛飲之杯而變幻滋味。因此,每個人都能產生出不一樣的味道。格蕾伊絲大人這樣的杯子,所生的肯定是高貴口味吧?」
「這就是,格蕾伊絲的味道……」
格蕾伊絲臉蛋一紅,嘴唇直哆嗦:
「好,好了,快點喝呀!」
不用她說也想接著喝。傷無摁住格蕾伊絲腰際,下口雙腿間。
「呀啊啊啊啊!愚,愚蠢之徒,太用力啦,啊啊啊啊!」
舔著舔著,神飲的滋味愈發濃郁。傷無一飲而盡,連掛在大腿和下腹的液珠也仔細地舔了個幹凈。
正當此時,傷無身體也發生了變化。臉龐發熱,心跳急促,腦子里飄飄然,感受十分舒暢。
「好的,準備到此完成。接下來,就請您三位執行吧。」
「嗯……連結改裝對吧?」
「是的。不過,還有一事有勞魔王大人。」
蘭德蕾德如此說著,把一口置於角落的箱子推到傷無面前。
「指示似乎就在其中。」
傷無歪歪腦袋,打開了箱子。
『傷無,你辛苦了。』
箱子里突然開出通信視窗。
「識名小姐?」
『箱中放有一臺攝影機,請檢查。』
確實是有個數碼攝影機似的機械。傷無試著將其拿起,是個一掌便能執握的小型品,重量能以單手輕松端住。
『本次,請以這臺攝影機從頭到尾拍攝連結改裝。』
「什麽——!?」
蘭德蕾德蹲在傷無身後,手搭上傷無的肩膀,距離至近。女王的胸部大得僅僅是靠近別人就會觸碰,於是那對胸脯不由分說碰到了傷無,綿柔軟糯的胸部感觸在後背蔓延開來。女王一邊擠上胸脯,一邊在傷無耳畔悄悄說道:
「這場儀式,本來一定要在禦柱之前舉行。禦柱應作為神明,享用我們的舞姿。所以說,必須得讓禦柱觀賞到這整場儀式。」
「這地方倒確實是禦柱前方……」
創世禦柱已然倒塌,如今是瓦礫一堆。
『將儀式展示給創世禦柱,我們對這其中的意義有所思考。最終結論是儀式的影像信息恐怕會產生某種影響。於是我們驗證過那由多博士的研究成果,想出一個辦法,即用內置小型魔導機關的攝影機拍攝儀式,把影像信息傳輸至創世禦柱碎片。』
「傳輸……影像?」
『巴特蘭提斯制造的成像系統跟我們的技術有所不同,這種系統輸送利用魔力的影像粒子,在遠處再現出同一處空間。如果把這種粒子輸入所有零落的碎片,那就等同於在創世禦柱之前舉行儀式了。』
「呃……啥?」
對傷無來說,這段解釋還是不甚了了。
『簡而言之,就是要把拍攝下來的畫面投影到創世禦柱瓦礫,讓瓦礫吸收影像粒子,便可以獲得在禦柱前舉行儀式相同的效果。』
傷無按了按攝影機開關,畫面以浮動視窗的形式懸浮在攝影機側面。
「一只手端著攝影機,還怎麽連結改裝?」
老實說,沒啥自信。
『即使不行,也請盡力,現在情況是大限將至。以我方的估計,距離世界毀滅已經只剩三十分鐘了。』
如今已經沒有選擇余地,只能上了。
「我知道了。愛音,格蕾伊絲,咱們拯救世界!」
三人互相點頭。
「識名小姐。你們那準備怎麽樣?」
視窗顯示出外部狀況,現出暮光照耀下的瓦礫山。這似乎是懸浮空中的飛艇拍攝的影像,瓦礫山突然亮了起來。
「這是!」
地面上現出了愛音和格蕾伊絲的巨型人像。傷無吃驚得手里一抖,影像也大大搖晃起來。毫無疑問,現在投影的,正是傷無拍下的畫面。飛艇上搭載著投影機,將畫面投射到了創世禦柱的殘骸上。
就像是單邊長達三四百米的巨幕。一想到連結改裝的行為要搞得這麽顯眼,傷無不禁生畏。
「哎,那個,識名小姐……這麽顯眼的投影,不會被大家看見嗎?」
『正是要被看到。我們還開展了面向薩勒蒂斯全體市民的轉播。』
「你說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辦的事兒,轉播給薩勒蒂斯全體市民!?
傷無險些卻步。蘭德蕾德輕輕開口:
「請冷靜。這場儀式要盡可能大規模舉辦,才是最理想的。參加儀式的人數代表了信仰的廣泛與深厚,將能取悅身為神明的禦柱。換句話說,規模越是宏大,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識名京風格的註釋流過視窗,解釋了蘭德蕾德所言。
『本次儀式由傷無,愛音和格蕾伊絲三人執行。然而若要讓魔力量足以使創世禦柱再生,僅以你們三位是不可能的。最好還是盡可能地借助眾人之力。』
「可薩勒蒂斯全體市民這也太極端了。光是外面的姬川她們還不行?」
『一開始我們也這麽考慮過,但依然不夠。』
愛音立即插進話頭
「這個我明白,可是,也沒必要特地把我們的連結改裝給市民播出吧?只是顯示到創世禦柱不就行了嘛!」
然而,蘭德蕾德卻搖搖頭:
「非也。雖不知核心持有者情形如何,但普通平民要參加儀式提供魔力,必須有祭主的引導。也就是說,必須將您幾位的形象展現出來。你們的行為會對他人造成影響,邀請他們參與儀式。」
愛音一臉愕然,雙眼直視虛無。實話說,連傷無都想抱頭發愁。
『多說一句,阿塔拉克西亞內沒有轉播。所以請放心吧。』
「放心個鬼啊!」
愛音帶著哭腔大喊。
蘭德蕾德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那麽之後就交給三位了,請務必……救救我的國家,和我國人民的生命。」
留下了這句,蘭德蕾德消失於圍簾之外。
『投影系統運轉良好。連結改裝開始。』
「……明白。」
傷無拋下雜念,專註到連結改裝上。攝影機取景器之中,愛音和格蕾伊絲兩人神色緊張地坐著。
——得先緩解一下緊張情緒。
「愛音,表情太僵了。放松點。」
「就算你說這個……影像可是放給全體市民看的哦?不要勉強我啦。」
愛音臉色蒼白地回答。但傷無卻想起了上回在憐悧和京註視下的那次絕頂改裝。
——羞恥與興奮內外一體。要是能嫻熟地引她上鉤……
傷無暫且將攝影機轉向格蕾伊絲。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怎麽樣?」
格蕾伊絲一臉不爽,但也不情不願地開口:
「本宮乃是巴特蘭提斯帝國第二皇女,現任皇帝代理的格蕾伊絲·辛格拉維亞。」
或許是錯覺,但她仿佛臉蛋發紅,身上也泛起汗水,身子扭捏個不停。
「不是身體不舒服吧?」
傷無攏起那粉色的劉海兒,手心按上了腦門。
「呀啊啊!」
格蕾伊絲身體猛地一顫。
「沒,沒事吧,格蕾伊絲?」
愛音也擔心似地打望起格蕾伊絲的臉色。
「唔,唔呣,剛才喝了點神飲……身體發燙。」
這點上傷無也是一樣。恐怕是神飲從嘴巴以外的某處滲進身體了吧,所以,無疑會產生與傷無相同的效果。
「確實有點熱啊。」
傷無擱下攝影機,動手脫掉制服。愛音和格蕾伊絲被傷無徐徐揭曉的裸體吸住了眼球。
「喔……這是……」
格蕾伊絲喉頭咽聲作響。
傷無脫到只剩內褲一條,再次拿起攝影機,把格蕾伊絲收入相框。
「不過……格蕾伊絲跟愛音長得好像啊。」
傷無這句話,讓格蕾伊絲得意地挺起胸來。
「那是自然。本宮可是姐姐大人的妹妹嘛。」
傷無右手端住攝像機,左手撫過格蕾伊絲的秀發。
「嗯……休得擅自亂摸。」
嘴上是這麽說,可她卻一臉貓咪被摸個了爽的表情,傷無接著拂過耳朵,手掌爬上了脖頸。
「啊……哈嗯!」
脖子不由得嫵媚擰轉。
「是不是比姐姐還性感啊?」
「嗯?唔呵呵,你的奉承也換不回什麽哦,魔王。」
一回身,只見愛音就在旁邊眼色犀利地狠狠盯著。好像是誇妹妹誇得太狠,把姐姐惹毛了。連結改裝需要三個人意氣與共,不能不花點心思維持與愛音的平衡。另外——
「呃……那啥,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魔王了。」
「嗯?那該叫什麽呢?」
「也是啊……嗨,就普通點兒,叫傷無……」
「哥哥大人……」
響起一聲輕呢。只見愛音沈著腦袋,紅到了耳根。
「呣?那個‘哥哥大人’的是什麽意思啊?」
「這,這個嘛,就像姐姐大人的男性版那樣子……吧?稱呼比自己年紀大的男性用的。」
朝傷無偷偷遞了個眼。
「不不,愛音。現在這情況,意思上稍微有些——」
「有意見!?」
「豈敢。」
——愛音小姐,好可怕。
「嗬,這樣啊……那麽,便如此吧。」
愛音現出一副心滿意足的微笑。
「那,繼續吧。格蕾伊絲能把胸部給我看看嗎?」
「可以哦,哥哥大人。」
格蕾伊絲解下了貼胸羽飾。其下那不失可愛,以年齡而言頗為可觀的乳房便現身了。胸頂的突起甚至比愛音還要玲瓏,染著粉紅的部分也細小而淡雅。這對胸部分外地惹人憐愛。
大概是因為神飲的效果,格蕾伊絲對人心無芥蒂。接下來讓愛音再喝點神飲應該也不錯,興致高漲可是連結改裝的捷徑。
傷無拿起神飲的瓶子,澆註到格蕾伊絲胸口。
「咿……做,做什麽呀哥哥大人。」
「愛音。一起幹了格蕾伊絲這杯吧。」
察覺到傷無的意圖,愛音怯生生地湊向格蕾伊絲。接著,伸舌舔去潤濕格蕾伊絲胸胸前的神飲液滴。
「哈嗯!姐,姐姐大人……」
「嗯……這個,真好喝。」
愛音吃驚似地一擡頭。仿佛是高興於姐姐的愉悅,格蕾伊絲羞澀地笑了。
而傷無也一邊用攝影機對準愛音,一邊自己開舔另半邊胸。舌尖銜上尖端,舔舐起來。
「嗚嗚……呀,那里,呀啊啊啊!」
或許是過於刺激,格蕾伊絲止不住地亂踢亂蹬。但傷無還是不受幹擾,繼續吸舔胸部。軟和的隆起被嘴巴叼起,直吸到留下印痕。
「唔……唔……啊啊,呀啊啊啊!」
愛音指尖輕揉另一半胸部,從側腹到肚臍,舌頭一路搜尋淌下的神飲。舌頭的觸感,催得格蕾伊絲胸中陣陣酥麻。
「愛音,胸部交給你了。」
或許是喝過神飲的原因,愛音臉頰飛紅,浮現出一副略微癡醉的表情。然而,雙瞳卻有淫蕩的光亮閃爍。愛音瞇起眼睛,開心似地點點頭。
愛音湊近了格蕾伊絲耳畔:
「格蕾伊絲……好可愛。」
「啊嗯……姐姐大人……」
格蕾伊絲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趁著功夫,傷無細細揉搓過格蕾伊絲的小腳。腳部綿軟而纖細,自膝蓋徑直上溯,豐滿柔軟的部位也越來越多。於是,傷無繼續向腿根攀去。
這里,是緊緊關閉著的,格蕾伊絲的秘密之門。傷無將攝影機對準這一部位。畫面該是投影到外面去了吧——一想到此,便產生出相當的罪惡感。而且還是無剪切,無修正。
「啊……哥,哥哥大人,那里……」
格蕾伊絲意圖合攏大腿,卻已經被傷無卡進兩腿之間。
「沒事的……交給傷無吧。」
愛音手上揉著格蕾伊絲胸部,嘴里舔過脖頸。
「嗚嗚,姐姐大人……啊嗯!」
松弛無力的腿腳分開,傷無指尖觸上潔凈的秘處。接著手指抻開那緊閉的門扉,一股甜香滋味怦然散逸。
「啊啊……」
應該是平常遮掩的部位暴露出來而有所敏感吧,格蕾伊絲直喘著氣。攝影機接近秘處,拍下了雙指抻開的部分,隱蔽秘裂被手指插入。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蕾伊絲如觸電般反弓身體,這快感與以前的體驗正有天壤之別。然而上半身有愛音,下半身有傷無,格蕾伊絲被兩人按得難以動彈。
「不要,不要不要,不行,真的不行!……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蕾伊絲刺激過於強烈,流著淚亂翻亂滾。光粒子湧過眼眸,身上也開始生發魔力之光。
愛音也潮紅著臉蛋,繼續不停刺激格蕾伊絲。
「好可愛……格蕾伊絲。」
單手捏住格蕾伊絲的胸部尖端,另一只手則伸向自己大腿之間。
「嗯……」
愛音稍一痙攣。
傷無手指攪拌內部,同時拇指下勁,摁向入口稍上那顆小小肉芽。
瞬間,格蕾伊絲迸發出魔力之光與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容歡喜而難耐流淚,表情被攝影機拍了個清清楚楚。
愛音也繃緊了身子,一抽一抽地痙攣著。
兩人升天的瞬間盡收眼底,傷無撫過愛音臉上。
「傷,傷無……?」
「抱歉愛音,讓你自己一人。」
「你,你說的什麽呀?我,又沒有……」
可愛音已經大腿濡濕,在絨毯浸出了一大灘。愛音再也無法掩蓋自我撫慰的事實,騰地紅透了臉。
傷無再度拿起神飲瓶,這回傾向愛音的身體。
「呀!傷,傷無,幹什麽呀你?」
傷無又抱起倒在地上,直喘個不停的格蕾伊絲。
「格蕾伊絲,現在要讓姐姐爽一下嘍。」
惺忪醉眼轉向愛音,格蕾伊絲妖艷一笑:
「正如所願,這次該輪到寵愛姐姐大人了。」
「等,等等……啊啊啊!」
傷無和格蕾伊絲從兩邊舔上愛音的左右胸部。
「哈嗯♥……啊不要,好像,太過火……啊啊啊啊啊嗚!」
「姐姐大人……胸部好好吃,又大,又軟,光是摸一摸就感覺好幸福。哥哥大人也這樣想吧?」
格蕾伊絲視線迷離地望向傷無。
「嗯,完全同意。尤其是你看,前面這里稍微一舔就馬上變大,還真有趣。」
「唔呣,確實同感。跟哥哥大人很合得來呢。」
冷靜想想,這隔著愛音胸部的對話一整個莫名其妙。然而傷無與格蕾伊絲聊著愛音的胸部而溝通彼此也是事實。
這期間,愛音羞死到漲紅了臉,張口結舌。
「不過嘛哥哥大人,能把姐姐弄到最大是本宮哦。」
「這我可不能當沒聽見。我才該是把它弄到最大的那個人。」
「那就比試一場。」
「好,如我所願。」
「你……你們……」
愛音突破了忍耐極限。
「蠢不蠢啊?傻冒嗎!?鬧什麽呀這比賽!太荒唐——啊,啊啊♥」
無視愛音的嬌嗔,兩人吸舔上胸部。
「聽,聽人家說……咿,呀啊啊啊,別,別吸那麽狠呀,啊啊!」
兩人你爭我奪似地刺激愛音的胸部。傷無邊吮吸邊用左手攝下格蕾伊絲舔舐姐姐乳頭的影像。
「啊,真是的!」
愛音對著幹一般朝傷無伸手,潛進內褲。
「唔!愛音!」
愛音握住傷無下體,害羞得撇開眼睛,手卻一上一下動了起來。愛音的撫動柔情蜜意,恍如憐愛。
傷無深深糾結。
這事兒該拍下來嗎!?真心說,要讓自己被放映出去實在難為情,畢竟拍別人跟拍自己可不是一碼事。可再想想這次的目的,跳過自己不拍這也行不通吧?
「不行!不能夠!」
「傷,傷無?」
傷無猛地一吼,嚇得愛音一臉驚訝。但傷無卻自己脫掉內褲,攝影機對準下邊。
「咦,怎,怎麽了?」
「沒事兒,愛音你盡管來。」
愛音腦袋直冒熱氣,答得語無倫次:
「隨,隨便來個什麽呀!我又,又不是自己喜歡,不過就是想對著幹啦!」
傷無直勾勾盯著愛音。
——嗯……就是說,想要被摸?
愛音簡直快哭出來,但還是再次握住傷無。
「嗚嗚……這種……比自己被拍還難為情……」
愛音纖手如絹,感覺十分舒暢。
「哼哼,總之是本宮得勝呢。」
趁剛才工夫,格蕾伊絲精心愛撫愛音胸前,培育出一顆肥美的乳頭。
「唔……確實有水平。」
挺然翹然得無以複加,那沾有格蕾伊絲唾液,亮晶晶的樣子美不勝收。
「嗚嗯嗯……真的,討厭啊……」
愛音帶著哭腔哼唧,身體卻十分敏感。尤其是自己正刺激著傷無這一事實,更為愛音的興奮推波助瀾。
傷無也清楚,假如只是自己被動接受愛音的愛撫,那別說連結改裝,就連接續改裝都搞不定。可是手里還端著攝影機,動作沒法隨心所欲。暫且思量之後,傷無動起空著的右手,撫上愛音背後。
「啊……哈啊啊啊嗯!」
摸摸脊背,愛音便禁不住泄出輕叫。傷無信手摩挲著背後,同時徐徐向下開進。接著自腰際抵達那高高隆起的臀部,開始細細揉搓。而後,嵌入裂隙。
「呀!,不,不行那里……」
愛音逃也似地跪起身子,傷無間不容發地探手搶進。從屁股出發,觸到了愛音最為關鍵的部位。那里已火熱潤濕,幾乎冒出蒸汽。
「愛音……濕得這麽厲害。」
「嗚……才沒,唔!啊啊!」
傷無每次手指動作都水聲作響,由不得愛音羞恥地刺激著聽覺。
但愛音也仿佛掩飾自己的快感般,用力握緊傷無的下體。接著,更勝剛才數倍的快感一浪浪拍向傷無。
傷無以攝影機交互對準愛音和自己。
「哥哥大人,本宮也來援助。」
格蕾伊絲邊舔愛音的乳頭邊向胯下伸指,手指揪起愛音最為敏感的部分。
瞬間,愛音的意識直沖雪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愛音身子猛地一挺,不停痙攣。睜得溜圓的眼眸之中魔光湧動,閃耀的光芒溢出全身。
剎那間,傷無身上也騰起粉色光芒。與此同時,愛音挑起的快感也噴濺在她手中。
愛音虛脫地向前倒下。即使倒地,她依然痙攣個不停。每次抽動,都帶著屁股一晃一晃。
「那叫什麽連結改裝的……就這樣結束了?」
「接下來才是正賽。為了拯救世界,三人要齊心協力,直沖頂點。」
「且問哥哥大人。在繼續之前……剛才本宮就很在意一點。」
格蕾伊絲一臉奇怪地盯住傷無。
「怎麽了?」
「嗯,哥哥大人長了一個怪東西。」
「咦!?哦,這個……你確實是沒見過啊。」
好奇但卻毫不畏懼,格蕾伊絲湊近了臉,傷無沈下胳膊,從旁邊拍下這幕景象。
「好像……有點奇妙啊,可是,不可思議……胸口跳得好快。」
格蕾伊絲咽聲作響。
「嗯……」
進入到接續改裝的催淫狀態,愛音坐起身子。她面頰潮紅,閃動淫蕩光芒的眼眸牢牢盯住傷無的下體。註意到它已被傷無自己的液體弄臟,愛音便手腳並用,爬近傷無。
「傷無……抱歉呢。馬上幫你弄幹凈……」
與格蕾伊絲臉並著臉,愛音迷醉的眼睛亮起淫光。她探出舌頭,哧溜舔上了傷無的下體。
「唔!」
本來就處於敏感狀態,傷無禁不住叫喚一聲。
愛音專心致誌地舔去傷無下體粘著的液體。接著輕啟雙唇,將尖端含入口中。傷無憋住快感,用攝影機拍下這一幕。
「姐,姐姐大人,那個東西,是這樣用的啊?」
愛音嘴巴含著點了點頭。
「是,是嗎……那本宮也試試看。」
愛音啵一聲松開嘴巴,給格蕾伊絲騰出位置。格蕾伊絲戰戰兢兢伸出舌頭,觸上飽滿鼓漲的前端。接著,緩緩舔遍全體。
「如何啊,格蕾伊絲?」
「好奇怪的味道,而且還有種心臟直跳,很安詳,不可思議的感覺。」
愛音又一次張口含飲。接著美美地嘬吸起來。
愛音一松口,格蕾伊絲便上來舔舐。巴特蘭提斯的皇帝姐妹親親密密吸舔自己下體的樣子,都被傷無從自己的視角拍攝下來。
愛音和格蕾伊絲嘴里不停,時不時仰視傷無。於是,視線與攝影機自然交會,這景致煽情到令人脊梁直顫。確認到傷無的滿足,愛音便放下心來,重新投入舔舐。
傷無攝影機拍下的畫面被盡數投影到創世禦柱的殘骸。殘骸吸收了影像粒子,隱約亮起光芒。接著,光輝經過儀式影像的觀眾視網膜鉆入身體,讓意識浸入催淫狀態。
身處近旁仰望畫面的憐悧,京和蘭德蕾德首當其沖受到影響。
「總司令大人……來吧,且讓我們也為其助力。」
蘭德蕾德浮現妖艷微笑,摟緊憐悧。隨著四團豐碩的胸部撲哧擠壓變形,兩人仿佛粘膠般緊貼在一起。
「餵……女王陛下,您等一……嗯?」
「憐悧……順產型……好棒,手感真舒服……」
京從身後抱來,嬌小的手掌來回撫摸憐悧的豐臀。
「餵,餵,京!連你也……嗯,哈啊♥」
甜膩的欲望在憐悧身體深處迅速勃發。這不只源於蘭德蕾德和京那靈巧的指上功夫。
「唔……這是,儀式的影響嗎……哈啊!等,等下啊!」
創世禦柱殘骸生發的光輝,輕易壓倒了憐悧的抵抗。無法靠自己的意誌擋住快感,憐悧三人一同被快樂的漩渦吞沒。
與傷無等人同在帳篷里的姬川她們,受到的影響更是強烈。
「啊啊……傷無君真是的,居然這麽不知廉恥……嗯嗚!哈啊啊啊!」
帳內放映出的畫面,濡濕了姬川的雙眼。
「真的呢,好嫉妒啊,哼。」
尤莉西亞和姬川正面合抱,正狠揉著她的屁股。
「哈嗚,尤,尤莉西亞小姐,有氣也別撒到我屁股上好嗎!」
「羽宥你自己……不也是,嗯,剛才就一直揉我胸部嘛。」
「因為……因為,這個,實在太舒服了,好狡猾,居然用這種東西在誘惑傷無君……」
姬川手松不開尤莉西亞的胸部。這與自己不同,壓倒性龐大的胸部所產生的觸感,令姬川不厭其煩地貪戀著。
兩人對面,西爾維婭小巧的身子正被五六個班里的女生纏住,七手八腳不停愛撫,精細地舔遍她的全身。
「西爾維婭醬,好可愛……」
「而且身子好甜……好像甜點。」
多只手掌產生的快樂,令西爾維婭來回翻滾。
「唔呀!不要,大家,這樣子……哈啊啊啊♥」
西爾維婭眸中倒映出懸浮的顯示畫面,正是映在創世禦柱的,傷無三人的身影。畫面化為淫樂之光,射入西爾維婭童稚的瞳孔。
「隊長……西爾維婭,也會加油的♥」
引導觀者進入催淫狀態的影像,被輸往薩勒蒂斯市內所有成像終端。
見到映像的人,無不迷戀於那淫靡而誘人的景象。
觀者之中,也有親衛隊第一隊隊長赫科勒絲與第二隊隊長莫克瑞。兩人都在赫科勒絲位於王城的房間里,正一同註視著儀式畫面。
「哎,你看是阿涅斯大人和格蕾伊絲大人……」
「是啊……兩位大人,都好美……好色情。」
看著看著,兩人胸中湧起一股熱流。接著,隱藏至今的情感驟然升騰。
莫克瑞摟住赫科勒絲肩頭。
「咦……莫克瑞?」
赫科勒絲雖然疑惑,卻也順從地被莫克瑞抱入懷中。
「赫科勒絲……好久以前,我就……喜歡你了。」
莫克瑞奪去了赫科勒絲的芳唇,而後蹂躪起她軟綿的胸部。赫科勒絲稍作抵抗,很快便潤濕了眼珠,委身於莫克瑞。
兩人身上生出熠熠發亮的魔粒子。星光閃爍般的光芒橫穿夜空,被吸向創世禦柱。
與此同樣的魔光,正在薩勒蒂斯各處騰起。纏綿而生的光點徐徐增多,集中至創世禦柱的殘骸上方。
映照在殘骸的傷無,愛音與格蕾伊絲搶在全體市民之前,沖擊著快感的高峰。薩勒蒂斯市民被引誘,被煽動而景從於三人之後,於是傷無察覺到快感的頂點正在逼近。
「哎,傷無♥」
「哥哥大人♥」
愛音和格蕾伊絲兩姐妹匍匐絨毯,高高撅起屁股。巴特蘭提斯皇帝姐妹沖著傷無貪婪地搖臀。愛音豐碩的圓臀,與另一邊格蕾伊絲的小巧嬌臀,兩邊無不珠圓玉潤,一塵不染,曼妙而發人憐愛,最為重要的部位則藏於深幽。兩人伸手繞後,撥開沾著露水的粉色花瓣,並且轉向傷無,投來仿佛傾訴著難耐之情的視線。
「傷無……求求你。」
貪求的火熱蜜液溢出當場,滴落絨毯,曳出一條銀絲。傷無把攝像機擱在毯上,確認兩人已被納入取景框里,便伸手探向二人濕熱的裂隙。
「咿!啊啊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指頭插進滾燙灼人的蜜壺,兩人瞬間反仰傷身,嬌聲大作。傷無如同攪拌蜜糖般,在兩人體內動起手指。
「啊啊!咿!嗯,啊,啊啊!」
兩人的媚叫交織共鳴,呻吟猶如合唱之聲。兩人的柔肉緊緊箍住傷無,兩個屁股痙攣般顫抖。
就這麽直接讓兩人絕頂,也算不上是連結改裝。傷無緩緩抽指,兩人回望傷無,為什麽停了?——這五個字正寫在她們不安的臉上。
「愛音,格蕾伊絲。你們躺過來。」
兩人老老實實躺下絨毯,接著按照傷無的指示交纏雙腿,以重要部位相互摩擦。
「啊……嗯」
只消如此,兩人便激於快感,自顧自扭起腰部磨蹭彼此的重點部位。傷無右手撫上兩人的屁股平息動作,左手端起攝影機。
「你們倆,一起上吧。」
愛音幸福滿面,而瞳中映出淫光:
「來吧……傷無。」
格蕾伊絲也朝傷無綻出淫蕩的微笑:
「哥哥大人……一起……」
傷無點點頭,將下體抵上兩人花瓣相合的峽谷。
「嗯……」
兩人輕哼一聲。
而傷無則擠進愛音與格蕾伊絲秘處所成的裂隙。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人反弓上身,大放嬌聲。
愛音與格蕾伊絲下方濕熱已極,近乎蒸汽升騰。受入之處蜜液四溢滴落。
柔肉成雙,如吞噬般兩側夾緊傷無的下體。它們一副垂涎之勢,牢牢吸吮著傷無的下體不放。傷無自己插入,抽出,以求摩擦兩片花瓣。
「嗯啊啊啊啊!哈嗯!傷,傷無,不可以,不要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哥,哥哥大人,啊啊啊,腦子,腦子要飛了呀啊!「
每次插入,兩人體內湧出的蜜液便濡濕傷無,再現出悶熱的蜜壺。這是傷無從未體驗過的,無上的快樂。柔情淫意的感觸難以言喻,差點融化傷無腰際。
這感覺簡直像插入到愛音體內。而又有種錯覺,活像是同時也插入了格蕾伊絲體內。
渾如同時蹂躪愛音和格蕾伊絲姐妹二人體內的快感和幸福感,強烈到超乎現實,極盡快樂,近乎燒盡傷無的大腦。
本能喚醒了身體,催動腰盤相擊,肌膚拍打作響。
「啊啊,嗚啊,傷無,好舒服,好舒服……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行了,本宮,哈嗚!那里,真的不……啊啊啊啊啊!」
兩人表情激蕩,身體付諸快感。在這一瞬間,不管世界的命運,還是皇帝的義務,統統都被拋開。唯有三人的身體,唯有心靈相通,與感覺的共享。
三人痙攣漸起。
「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啊飛了,要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本宮也,啊啊嗯,要,要沒了,去了……咿,咿咿咿呀啊啊啊啊! 」
傷無也到了極限。動員起最後僅存的丁點自制力,傷無點開浮動視窗,確認創世禦柱的狀況。
傷無眼中,是圍繞創世禦柱的耀眼光渦。其景象簡直如同以創世禦柱為中性刮起的一場魔力臺風。而光芒源頭,則是薩勒蒂斯無處不生的生命光輝。
全體市民齊心協力產生魔力,這便是其成果。
——有戲!!
「一起上吧!把所有人的愛之力,分給我們!!」
傷無擠出最後的力氣。
接著拼命拱腰,自身直達愛音與格蕾伊絲兩人身體至深之處。兩人最深處被擠開,忍耐,意識與理性之墻被層層突破。
剎那間,三人竄過浩瀚快感。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咿,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嗯♥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電流穿梭,視野染成一片純白。
刺眼光輝自傷無三人直上九霄,與環繞創世禦柱的魔力合而為一,所有魔光集束至創世禦柱。三人所生的光芒,就仿佛回溯到了畫面里的三人身上。
被蘭德蕾德和京糾纏的憐悧衣冠不整地仰望起那光耀漸盛的創世禦柱。
「成功了啊……傷無。」
看看時針,離預計的毀滅時間只剩下三分鐘。
——果然,趕上了?
凝望創世禦柱殘骸,憐悧為之屏息。
「!! 成了!「
創世禦柱的瓦礫化身為光亮凝結,接著收縮,蓄力般振動起來。
「這是……」
「憐—悧」
京來到憐悧身邊,不安地揪起袖口。
這是,創世禦柱突然釋放出爆炸般的光芒。猶如沖破極限,魔光直轟天際。
仰望光芒以驚人速度上沖,蘭德蕾德感慨地嘆息一聲。
「真是太美了……有生竟能目睹這般奇跡。」
憐悧也仰望光芒的前路,瞇起雙目。
「奇跡啊……」
攀上高空的光柱,終於抵達龜裂的天穹。接著,以千鈞之力順勢直接撐起整片天空。其勢簡直永無止境,光柱前鋒與天穹如今都已遠去,遠到已無法分辨它們是否仍在擡升。
伸向天空的光柱前鋒猛烈爆發。光環擴散,重繪龜裂蒼穹。
「星空……」
憐悧不禁喃喃。
一片黑暗中,正生出滿天星鬥。光環劃過天空,無盡拓展。
或許,直至世界盡頭。
屹立的光柱徐徐暗滅,一尊類石材質,雕有紋路的巨柱現身其下。
蘭德蕾德女王且贊且嘆:
「創世禦柱……複活了。」
魔力的光輝,遊走於鮮亮流麗的表面。那毫無疑問,正是不久前還矗立著的創世禦柱。雍容的外形不留汙痕與裂紋。也許,當年創建時的創世禦柱,便是這個模樣。
◇ ◇ ◇
夜色多美好。
新月如舟,暢遊星海。一束光路直通群星,那道光,猶如是從大地架向天宮的橋梁。
那就是創世禦柱之光。
沈黑柱體上魔光閃耀。以巨柱的複活,至今為止的絕望被一舉扭轉。現在不光巴特蘭提斯帝國,伊斯加爾德,巴蒂恩以及其它眾多小國都正舉國歡騰。
而帝都薩勒蒂斯也不例外,從創世禦柱複活的第二天黎明便開始正式歡慶。市民們無不湧入店家痛飲高歌,狂歡一場,即使入夜也不見平息。
在這狂歡的薩勒蒂斯,也有個最為喧鬧繚亂的去處。
「大家——又要開始嘍——!精神頭還夠嗎——!?」
斯卡蕾特高喊之下,觀眾席上歡聲雷動。寬闊的競技場與座席上人山人海,這里,便是曾經上演廝殺的圓形競技場。現在召開的,是創世禦柱複活的紀念活動。
「那麽,下面是各位期待已久的共同獻唱!來者是本次戰鬥與我們並肩活躍的,這支組合!」
焰火齊放,舞臺下闖出三位少女。她們高高起跳飛躍,渾如淩空起舞,接著著地,紮出三人造型。
「天地穹女神!」
前奏響起,競技場達到狂熱的最高潮。
姬川保持笑容不變,與尤莉西亞和西爾維婭咬起耳朵:
「那個……戰爭明明都結束了,我們為什麽還在做這種事?」
「……其實,西爾維婭也很奇怪。」
三人瞥了眼舞臺一側,瑪莉斯笑嘻嘻地豎起拇指。
尤莉西亞一聲嘆息,死心似地開口:
「嗨……過節嘛。要是現在開口說不幹,不就掃興了嗎。」
「總感覺,有種脫不了身的感覺呢。」
「喝!還是快集中到舞臺上吧,要唱了!」
天地穹女神唱起動聽的歌聲,開始翩然舞蹈。
「西爾維——婭!」
最前排邀請席上,拉格爾絲正手持光棒,送上聲援。西爾維婭註意到拉格爾絲,從舞臺揮手致意。
遼闊的競技場里,數座舞臺以通道相連。天地穹女神一邊唱著歌,一邊穿梭於座座舞臺。尤莉西亞留意到看臺最高處的窗戶,手指比成槍型瞄準就是一「槍」。接著吹了口氣,仿佛指尖正冒出槍煙。
那扇窗戶是阿塔拉克西亞的專用VIP包廂。窗邊,憐悧和京恰好正望著外景。京歪了歪腦袋,以自己的聲音發問:
「哎,憐—悧。尤莉西亞的動作,是什麽意思呢?」
「誰知道,大概就是打個招呼吧。」
憐悧仿佛從一切事務中解脫了出來,直接就著薩勒蒂斯的酒瓶往下灌,喝完長嘆一聲。房間里只有憐悧和京兩人。所以,這兩人也就放松自在得像在那由多實驗室里一樣。
「憐—悧,那由多博士的研究所,又找到新數據了。」
憐悧放開瓶口。
「有什麽新情報?」
京扯開打捆文件,讀過其中內容。
「說到底,依那由多博士留下的數據……這個世界,似乎也曾經有過男性。那種遺留於巴蒂恩的儀式當時也有所開展,未曾因魔力而煩惱。」
「呵,那為什麽有只剩下女性了?」
「根據記錄,在亞特蘭提斯,優先價值觀推崇魔力強弱即是一切。人們過於追求強大的魔力,向創世禦柱借力以創生生命……結果,誕生的就只有女性了。」
「怎麽就生不出男人了?」
「這里說,因為女性魔力更強……」
憐悧提起手里的酒瓶,津津有味地一飲而盡。
「原來如此。這麽著,終於搞到了一個男人都不剩……」
「然而,經歷了百年,千年的歲月,充斥這個世界的魔力越來越少……到頭來,連創世禦柱都發生故障。」
「可這樣的話,如果不謀求問題的根本性解決,不是會再次發生同樣的事嗎?」
「這也許不必擔心。只要每天舉行相應規模的儀式……然後,停止海量生產那些用於戰爭的戰艦和魔導兵器。」
憐悧又一次重重嘆氣。
「憐—悧,嘆氣好多。」
「這邊都告一段落了,一想到之後還得返回利莫里亞……回地球,許多的事務不得不去解決,心情就很沈重。那邊八成也要命啊。」
「也對……不過,有傷無和愛音在,總會有些辦法的。」
透過VIP包廂的窗戶,京望向位於競技場對面,皇帝的寶座間。
寶座間里,現在只有愛音和傷無兩人。
一直侍立在旁的澤爾西奧妮正在住院。也因為這個原因,格蕾伊絲百事纏身。剛才她還在愛音身邊,卻因急事匆匆離開了房間。
「格蕾伊絲一走,還真安靜啊。」
「是啊。」
愛音撲哧一笑。
「不過,今後愛音也要忙起來了。」
「也是……必須得跟利莫里亞停戰,簽署和平條約。」
——不錯,與異世界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但這邊的狀況還沒有轉達地球。為了不讓問題重演,得認真制定方針,尋機召開會議。
「但地球一方對停戰可是望眼欲穿啊,辦法總會有的。」
因異世界沖突而起的這場戰爭之所以無可避免,正是由於發生了超越雙方理解能力的現象。
巴特蘭提斯帝國派出魔導兵器探索地球,並沒什麽不自然。人類的外星探索活動也會送出無人機一類的設備。而出於對這來歷不明的兵器感到恐懼,地球方面會率先出手欲將其擊退也是理所當然。
可結果,卻是魔導兵器的防禦反應而擴大了戰火。
「雖說經歷了這麽多,但如果兩個世界今後能友好相處,那就太好了。」
愛音也高興地點點頭。
「是啊。要是我們倆今後能守望這兩個世界……」
「沒錯……一定能夢想成真。」
傷無抱起愛音肩頭。愛音腦袋靠上了傷無的肩膀。
「哎……」
愛音擡起頭,與傷無面面相對。接著,水汪汪的眼珠仰視傷無。
傷無也盯起愛音的雙眸。
「愛音……」
兩人相互吸引般,臉越湊越近。
隨著對方的接近,雙眼自然閉合。
仿佛聽得見對方的心跳
地鳴般的聲響傳來,本以為是心跳的聲音緩緩變大,終於連身體都被劇烈振動。接著重低音隆隆作響,有如鋼鐵摩擦。
「——!?」
兩人睜開眼睛,查看周圍情況。
「剛才什麽響了?」
這聲音不由分說地煽起不安。聲響聞所未聞。
不。以前,曾經在哪里聽到過。
對了。這聲音,曾一度傳遍所有人的耳朵。
——異世界沖突!?
「怎麽可能!」
傷無放開愛音走到窗邊,仰望天空。
眼前,雲層正駭人地回旋。
「傷無,我們走!」
愛音打開窗戶,沖上與寶座間相連的陽臺,傷無也急忙追在她身後,一出戶外,只聽競技場觀眾席上也傳來嘈雜喧嘩。
「那是……沖突面?」
愛音上浮空中,凝望那堵光墻。它所釋放的光輝,比至今熟悉的沖突面更為耀目。
「異世界沖突……都到現在了,怎麽會……」
「傷無,快看!」
愛音手指前方,人影綽綽
刺眼發光的沖突面中,懸浮著四個人影。
「那是……融心裝備?」
相距遙遠而看不分明,但似乎是身上穿戴了某種大型鎧甲。
傷無看看愛音,愛音沈默地點了點頭。
「厄洛斯!」
傷無著裝上漆黑融心裝備。
「澤洛斯!」
愛音也披上純白的融心裝備。兩人騰起競技場上空,向新出現的沖突面飛去。
『傷無!』
憐悧的通信視窗現於傷無前方。
「姐!到底出了什麽事?」
『還不清楚!保持警惕!』
「明白!」
與沖突面的距離拉近,現身其中的人影變得明晰起來。
總共四人。
女性的模樣,長著機械手足與翅膀。
「果然是融心裝備……不對,不太像。」
傷無的心頭一沈。
一模一樣。
——就像那由多升為神明的模樣。
傷無和愛音剎住速度,停駐空中。兩人不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個局面,但光是幹看著也無濟於事。傷無心一橫,開口發言:
「你們是什麽人?」
傷無的喊聲引得四人回頭。
瞬間,傷無的心臟差點停跳。僅僅是被這四人看在眼里,
——就以為,自己會死。
全身刷地噴出汗水。
心悸的感覺越發強烈,難以遏制。
「你們是誰」——連再問一遍都感覺可怕。
喉嚨嘶啞,身體顫得開不了口。僅僅是眼前的存在便將傷無壓倒。
沖突面光華刺目。逆光之下看不清她們的廬山真面目。但形象並不重要,光是認識到她們的大駕光臨,身體就會發抖。
「原來如此。本不該交會之物卻彼此相交,喚起了我們所未曾預料的力量。」
嗓音清亮動聽。
令人不由得入迷,連心靈都會被它誘惑。這嗓音,得到了另一聲回應:
「使命到此結束了呢。這個世界,唯有就此歸於虛無。」
傷無心中充斥起焦躁與恐懼。
望向身旁的愛音,只見她也正臉色蒼白,顫顫發抖。
——愛音也因本能而害怕啊。
然而,看見愛音在膽戰心驚,傷無反而恢複了冷靜。
我一定要保護愛音。
傷無挺直脊梁,再度發問:
「你們都是何方來客?如果是外國的融心裝備,那就報上來歷。」
仿佛到了現在,光芒里的四人才註意到傷無是個可以交流的生物。
四人之中,一人前出。
接著,那身影第一次變得清晰明朗。
既非融心裝備,也不同於魔導裝甲。
若說是裝甲,則過於美麗。那般神聖更遠勝於美術品。
是的,神明。
神明現身為人類的形象。神明現身——人類心血積澱的文明,她們身著其精華。名為神殿的城堡,她們披掛為裝甲。
粗長的足部裝飾得美輪美奐,既猶如神殿的支柱,也是神殿的護盾。強壯的臂膀勾勒出玲瓏曲線,既是與敵交戰的長槍,也是斬殺的利劍。而背後則是統治天空的寬大雙翼,這豪華絢爛的裝甲,與其說是被位於中心的女性所披掛,更有種融合為一的統一感。
位於巨型裝甲中央的女性,也稱得上是絕世美女。她並非那由多似的幼女,至少也與傷無他們同齡或年長。
少女流金長發,青色眼眸。她的衣物與裝甲外觀,都不知怎的仿若希臘眾神。
少女輕啟光艷芳唇。
「吾乃‘機械降神’(Deus Ex Machina)」
「……啥?」
這迪烏斯的,是什麽東西?
「本世界的實驗以失敗告終。可惜,它的消滅之事已定。你就是這世界的生物嗎?至今為止,辛苦了。」
光芒中,另一位機械降神糾正似地開口:
「錯了哦,塔納托斯。他可是另一世界的來客。」
金色柳眉微蹙,名喚塔納托斯的希臘風格機械降神喃喃自語:
「是嗎……他就是元兇啊。除此之外,與其它世界的核心產生共振……竟能實現這種使用方法,出乎意料。」
塔納托斯視線投往創世禦柱。
「……並且,還有記錄,顯示這里創生了與我們同類的存在。」
那由多的身影浮現於傷無腦海。
「令自身接近神明,愚不可及……此一世界終究失敗。最好將其消滅,重新再來。」
——這古怪的感覺,怎麽搞的。
交流完全建立不起來。而且,心里還有種被人亂帶話題的焦躁和不忿。
「傷無,消滅這個世界……是什麽意思?」
愛音不安地悄悄說道。
傷無也發覺自己在顫抖。這體驗,是手無寸鐵站在獅虎猛獸面前的恐懼與絕望。是明明自己一無過錯,卻被火災和地震逼入絕境的不忿。
傷無與這些感情鬥爭,進一步反問:
「你們……還說要消滅掉這個世界?」
「身為造物主,自有責任為失敗作品收拾殘局。」
傷無面頰淌下冷汗。
造物主。
難道,
她們就是母親說過的那群人?
她們,造出了核心和創世禦柱?
傷無嗓門發顫地訊問:
「少胡扯!這世界還住著無數的人,難道因為你們自己方便,就能隨便抹消掉嗎?」
傷無心里,有什麽東西崩斷了。
感情不再設限,抵消了超越極限的恐懼。
朝著機械降神,傷無一口氣沖上前去。
塔納托斯迎接似地,向前攤平手心。
——!?
傷無本能察覺到危險,當即脫兔般飛身後撤。
在這毫厘之差,傷無剛剛所處的空間便被光束穿過。
「怎麽!?」
塔納托斯所放的光束筆直延伸,前方是薩勒蒂斯市區。
住手——!
來不及喊出聲來,塔納托斯的光輝已命中薩勒蒂斯。伴著塞滿整片視野的刺目亮光,是一場劇烈爆炸。建築物轉瞬粉身碎骨,化為青煙。火焰遍布天空,沖擊波甚至剝離了地表,建築物接連披靡。這股破壞力之強,連龐大堅固的城墻都被搗碎。氣浪將瓦礫拋向高空,狂風肆虐。
破壞力有如核彈引爆。壓倒性的暴力與殺戮光輝,一擊消滅了薩勒蒂斯半壁。
傷無的眼珠因震驚而發顫。
「怎……麽……」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愛音雙唇間迸發出狂叫。
她握緊雙拳,在吼聲中猛撲機械降神。
「喔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澤洛斯背後支起光環。
「術式解體!」
「愛音!?唔……模式·澤洛斯!」
亂作一團的腦袋好不容易恢複,傷無發動了澤洛斯模式,接著飛上機械神所在的高空。傷無身後,術式解體的效果範圍以追殺之勢擴展開來,魔法陣卷起漩渦,眨眼間吞沒了四位機械降神。
「粉碎吧!」
愛音鮮紅的眼眸與粉色秀發閃耀著,進一步提高了術式解體的功率。
「遺憾,這般能力無法擊敗我們。」
「咦……」
愛音表情凝固了。
「核心也是我們的作品。」
術式解體的魔法陣崩裂消失。
「怎麽這樣!?」
「喔噢噢噢噢噢噢噢!」
傷無急速俯沖,轉眼欺進塔納托斯門戶。雖沒有接吻改裝,傷無還是砸下了音速數倍的拳頭。
——!?
塔納托斯單手接下了傷無的出拳。手掌輕輕一擡便接下了傷無使出渾身氣力的攻擊,不見絲毫抖動。傷無拳頭的沖擊力,她就連汗毛都沒有反應。
——嗯?
「若不是你作出多余之事,這世界本不必消滅。」
下一瞬間,全身遭到驚人沖擊。
回過神來,身子已經栽進了創世禦柱。
「見……鬼啊!」
傷無極力抽身,卻使不上力氣。接著又一瞬,厄洛斯碎裂四散。
——怎麽可能!?就這麽一下,摧毀了融心裝備!?
「傷無!振作點!」
愛音過來幫傷無脫離創世禦柱。她拉住傷無的手腕,將傷無扒出外壁。
「愛音,大家……這家夥……太可怕了,趕緊跑。」
愛音流著眼淚,搖頭拒絕了傷無。她扛過傷無的臂膀,抱起身子躍升半空。
間不容發,塔納托斯之光貫穿了創世禦柱。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愛音悲痛大喊。創世禦柱徹底斷成兩截。倒向薩勒蒂斯。崩潰塌毀的巨柱壓垮了王城,砸爛了大街小巷。折斷柱體的崩塌,揚起龐然粉塵。
傷無楞楞凝望著這幕光景。
無所作為。
無能為力。
——這,就是神的力量嗎。
傷無的意識沈入黑暗。黑暗中,傳來塔納托斯的聲音:
「致此世界以永遠——」
此時此刻,便是兩個世界——亞特蘭提斯與利莫里亞最後的瞬間。
而後,一切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