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風背後

在華初開夫婦高超的醫術下,冷晶瑩三女脫離了危險期,玉蝶被抬到四狗的房裡養傷,因為她想要四狗單獨陪著她,女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希望看見自己的男人在身邊的。


冷晶瑩和春蝶另安排了一間房,此時,希平和眾人都在這房裡。杜清風陪在冷晶瑩身邊,希平抱著春蝶,臉面沒有了平時無賴的表情,濃重的悲傷爬上他的臉,五女的死亡令他在悲傷的同時極大的憤怒,這六個女人雖曾是人盡可夫的,卻是他剛出道時遇到的女人,並且更是這六個女人解開了他的九陽之劫,如今這六個女人只剩下春蝶──這是他永不能忘的女人。如果說雷鳳是他感情的第一,那麼春蝶就是他肉體的第一,是春蝶讓他告別了處男的生涯。不管他在心裡能給春蝶多少感情,他可以肯定,春蝶永遠都以「第一個女人」存在於他的生命裡。


尤醉道:「希平,她沒事了吧?」


希平道:「剛才岳父說休養十多天就能完全康復,尤兒,我想讓她和妳住在一起。」


尤醉點點頭,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春蝶臉色蒼白地窩在希平懷裡,道:「希平,你不讓我和你在一起嗎?」


希平道:「尤兒是我的女人,她和柔雲跟妳睡。現在妳有傷在身,不好和我住,妳知道的,我這人某些時候很暴力,我怕到時妳忍不住要我的暴力,所以讓妳先避著,等妳傷好了,妳再搬過來和我同房。其實我經常到她們房裡去的,妳和她們在一起,就如同和我在一起一樣,妳和她們都是我的女人,嗯?」


施柔雲在一旁細聲抗議道:「柔雲不是你的女人。」


希平掉頭看著她,她不自覺地低下頭,希平道:「小啞巴,妳再說一次?」


施柔雲不說了,拉起獨孤詩和杜鵑的手兒就拖著她們往外跑,樣子兒可愛之極。


「她說她不是你的女人,聽到沒有?」夢香替施柔雲回答了希平。


「夢臭屁,我又沒有問妳,妳幹嘛多嘴?」


夢香怒道:「黃希平,你敢再叫我作夢臭屁,我就打爛你的嘴。」


「妳敢?」野玫瑰和尤醉異口同聲道。


夢香狠瞪了希平一眼,轉身道:「抱月,我們走。」


趙子威道一句:「希平,我出去了」便跟著夢香屁股後面走了。


華小波嘆息道:「威哥不愧是威哥,果是夠猛,明知沒希望還這麼下本。」


趙子豪搖搖頭,道:「大海、阿龍,我們出去安排一下吧!想不到陽龍君是東洋人,看來這次又有一場大戰了。」


三人出去之後,黃洋夫婦和華初開夫婦也跟著出去,到大廳裡與獨孤霸等人商量。


希平見眾人離去,抱起春蝶,道:「岳父岳母們,我要抱小蝶到尤兒房裡了,待會再過來看你們。」


希平三人走後,房裡只剩下杜清風、王玉芬、獨孤雪和冷晶瑩了。杜清風面對著三個女人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三個女人都各替他生了一個女兒,但他只愛過王玉芬和獨孤雪,對於冷晶瑩他只有愧疚和憐惜,如今冷晶瑩的受創,他多少有些憤傷,可是他竟不知如何安慰冷晶瑩了──如果冰冰在這裡就好了,女兒總會安慰母親的。


冷晶瑩道:「你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領頭人,很多事要你處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想和她們談些話。」


杜清風面對這種尷尬場面,其實老早就想出去了,只是受傷的是他女兒的母親,他不得不在這裡照看,此刻冷晶瑩發言,他也不管另外兩個妻子同不同意,掉頭就走出門去了,還順便把門關了──誰說人老了糊塗,他杜清風可是清醒得很,三個情敵在場,不跑還等什麼時候,不然醋勁都足以把他杜清風淹沒了。


三女一時無言,妳看看我,我望望妳。要說杜清風的這三個女人,以冷晶瑩最美,獨孤雪與王玉芬次之,然而,仔細地端詳,卻各有各的特色,冷晶瑩如盛開的玫瑰,獨孤雪如淡白浮雲,王玉芬如高原的雪蓮。


冷晶瑩朝獨孤雪笑道:「有二十多年未見了,妳還是像那時一樣年輕。」


獨孤雪淡然道:「妳也是美艷不減當年。」


冷晶瑩道:「我記得妳那時突然出現,給了杜清風兩個耳光就跑了,是否妳從那時就離開他的?」


獨孤雪點點頭。冷晶瑩繼續道:「妳走了之後,我也扇了他幾個耳光,其實我並不認識他,只是因了施遠令,才便宜了他的。女人像妳這種醋勁的,也不多了。」


冷晶瑩又是一笑,牽動了她的傷處,暗哼一聲。


獨孤雪道:「我已經原諒他了。」


冷晶瑩道:「我看得出來,不然妳也不會回到他身邊,我雖然給他生了個女兒,卻從來都不是他的女人,他愛的不是我,我也不會愛他,妳說這好不好笑?」


王玉芬嘆道:「這都是人世在捉弄人啊!兩位姐姐,妳們都是苦命的人。」


冷晶瑩道:「妳們都坐到床沿來吧!我以前很恨杜清風,可是生下冰冰兩年後也就淡了,其實想想有時候錯誤也是一種美,妳們知道吧!我的冰冰可是大美人哩,如果沒有那一次錯誤,哪會有我的冰冰呢?」


王玉芬道:「姐姐都這麼美,生的女兒當然更美了,只是嫁給那個混蛋,就不大值了。」


哇,王玉芬這女人,只要一有機會就捅希平,若希平在這裡聽到,不被她氣得吐血才怪。


冷晶瑩驚訝地道:「妳指希平?」


王玉芬氣道:「不是他還有誰?」


冷晶瑩愣了一會,道:「妳好像很不喜歡他?」


王玉芬直接講出理由:「他這混蛋傷風敗俗。」


「有嗎?」冷晶瑩不贊成了,道:「我倒覺得他很可愛,雖然這個時候不該講這些話,但從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就很想和他作愛,他是我最想性交的男人。」


冷晶瑩就是冷晶瑩,本色依舊未改,淫蕩不羈,風騷不讓,若不是有傷在身,又因蝴蝶派的滅亡給她帶來的心靈傷痛,可能她就要求希平滿足她的生理需要了。


王玉芬的雙眼都直了,她想不到冷晶瑩會說出如此之話,要知道希平可是她們的女婿,冷晶瑩怎麼就直說想跟女婿上床呢?她不自覺地看看獨孤雪,發覺獨孤雪是一臉的淡然,想想也是:獨孤雪的肚裡還有那個混蛋的種呢!唉!這兩個做岳母的,居然一個已經和女婿作愛了,另一個也時刻想著勾引女婿上床,可憐的清風!


冷晶瑩對獨孤雪道:「妳不感驚奇,或是覺得我淫亂嗎?」


獨孤雪平靜地道:「如果要驚奇或淫亂,妳並不算什麼,我的肚裡早就有了希平的孩子。」


這次輪到冷晶瑩驚奇了,她道:「妳開玩笑吧?」


王玉芬道:「但願是開玩笑,可惜她說得都是真的,妳們兩個──唉!不知怎麼說妳們。」


獨孤雪和冷晶瑩同時凝視著王玉芬,冷晶瑩道:「玉芬,以我的經驗來看,妳好像很久未得到滿足了,怎麼回事?杜清風雖不是極強,但滿足一兩個女人,他是絕對勝任的。」


王玉芬的臉一紅,冷晶瑩說得沒錯,如果是以前的清風,是絕對不會冷落她的,只是現在,唉!她只有嘆息了。


獨孤雪也嘆道:「清風現在不行了。」


冷晶瑩的臉上露出明白的神情:原來如此。


「獨孤雪,說說妳與希平之間的事吧?」冷晶瑩對此有極大的興趣。


「沒什麼好說的。」說是如此說,獨孤雪還是把與希平之事翻述了一遍。


冷晶瑩聽後並不像王玉芬一樣覺得希平有多壞,反而道:「真是浪漫之極,希望他有一天也來強姦我。」


王玉芬張大嘴道:「姐姐,這是不合倫常的。」


冷晶瑩哂道:「什麼不合倫常,我在江湖上被人罵多了,誰不知道蝴蝶夫人的臭名,還怕被女婿強姦嗎?他不來強姦我,我也要強姦他,等他幫我報了仇之後,我就要與他翻雲覆雨慶祝!這我已經和冰冰說過了,只要冰冰不惱我,這世間,我還真沒在意誰對我的看法。我冷晶瑩就是以淫蕩出名的,妳又不是不知道。」


王玉芬無言反駁了:蝴蝶夫人在江湖上的代名詞就是「淫蕩」!她還能反駁什麼?


冷晶瑩繼續道:「獨孤雪,老實說,希平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男人,妳說說,妳和他相好是怎的滋味?」


王玉芬的臉就開始紅了:這冷晶瑩果然夠騷!


獨孤雪道:「妳自己去試吧!我敢肯定,妳試過他之後,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乏味的,我這一生,只和兩個男人發生過關係,妳卻和無數男人有著經驗,但不管妳拿誰來對比,他都是最好的,當然,我是指性愛方面。」


王玉芬發飆了,微怒道:「做這種事當然簡單,但妳們有沒有想過後果?」


獨孤雪道:「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懷孕嗎?」


「是呀!」冷晶瑩聲援道:「我這輩子也沒真個成了婚,就算嫁給他也無所謂,反正老娘也不是很老,他要了我女兒,難道敢嫌我?」


王玉芬吼叫出聲:「妳們總得替清風想想吧?」


獨孤雪和冷晶瑩同時一怔,冷晶瑩道:「算了,以後再說吧!現在老娘第一是養好傷,第二是報仇雪恨,我的拚命三郎和門人絕不能白死。」


王玉芬的臉色稍緩,道:「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其實大家是女人,有些事大家都明白,都是難的。」


獨孤雪撫摸著王玉芬的俏肩,嘆道:「妳和清風說了沒有?」


王玉芬的臉突地又一紅,原來她昨晚把獨孤雪之事與杜清風說之時,杜清風不但不悲憤,還贊成獨孤雪暗地和希平保持某種關係,當然明裡獨孤雪仍是他杜清風的妻子。


這些還不算,杜清風還跟她這麼說:玉芬,我曾經和妳說過,讓妳去找其他的男人,其實別的男人也不一定很好,只有希平,我是敢肯定,他也許很壞,卻也很俊美強壯,妳不妨也學學阿雪。


當時王玉芬聽了又羞又怒,對杜清風說她絕對不幹這種醜事,此刻獨孤雪問起,她便沒好氣地答道:「說了。」


獨孤雪道:「清風怎麼說?」


王玉芬極不情願地道:「他讓妳不叫別人知道妳與希平之間的事,別的什麼他就不管了。」


獨孤雪沉默了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苦了他。」


王玉芬道:「最主要的是,若思思知道了,妳將怎麼辦?別人怎麼說不要緊,思思能夠接受嗎?」


「能的!」冷晶瑩說得絕對:「我的冰冰都能接受,何況思思?母女同嫁一個丈夫,有何出奇?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回事哩,當丈夫死後,兒子就收納母親的,妳們應該知道吧?」


王玉芬道:「某些地方是有這種習俗。」


冷晶瑩道:「這不就得了,反正我不是杜清風的妻子,只要我的女兒沒意見,管你誰說,這個女婿我要定了。玉芬,妳不如也去勾引他,那偷情的味道一定不錯的了,好想試試呵!」她的臉上露出嚮往之色,彷彿即將與希平偷情了。


「妳越說越離譜,不和妳說了,我不管妳們,我走了,妳們兩個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別叫清風難堪就行了,這世上,我只在意清風一個。」


兩女看著她離開,冷晶瑩道:「我們是不是做得過火了些?」


獨孤雪嘆道:「也許吧!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不做都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妳讓我怎麼辦?」


冷晶瑩道:「問個正經的吧!妳到底愛不愛希平?」


獨孤雪沉吟道:「若不愛,何苦讓孩子出生呢?愛吧!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的時候總是愛那個男人的。或許也愛清風,只是已經離開了,與清風之間只能是舊情的懷念,這是恆久的。但女人寂寞的心,一旦被新的激情激活,在她的生命中出現了新的元素,對於一個年輕強壯的男人,是任何一個曾經被愛傷過的女人都無法拒絕的。我曾經因為錯誤而受了傷,又因為錯誤的偶然撫平了傷口。我並不想對不起清風,只是事實上已經對不起他了,只能請他原諒。有些事,男人可以回頭,女人卻絕不可以。」


冷晶瑩久久地凝視著獨孤雪,道:「扶我起來,我想與春蝶睡在同一個房裡,杜清風並不能撫慰我,只有在那個房裡,有著我的需要,妳明白的,女人若不回頭,就只有前進了。我本是個人人唾罵的女人,也不怕再被別人繼續罵著,妳說是吧?」


獨孤雪點頭,道:「那小無賴也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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