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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皇国平乱篇 第一话 重踏土地

  “啊……那个……别碰那处……噢!”

  现在是几点钟啊?

  昨晚将苏姬抱上床开始,我们的性器官一直保持交合状态,再没有分开过了。我俩紧抱着从床头滚到床尾,再由床尾滚落床脚,然后在房间的地毯上四处滚,以不同的姿势做爱。

  苏姬跟爱珊娜的相貌和身材的酷似非常,但她们终归是两个人,必定有性格和特质上的分别。别看爱珊娜贵为公主,她骨子内绝对是一个淫贱货,精通其皇室相传的床第功夫,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必然被迷倒,正如跟本少爷上过床的女人也会毕生忘不了滋味。

  苏姬则是另一类女性,她本人其实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淫性纯粹来自血统,是那种欲拒还迎,又想要但又怕羞,性交时往往显露出理智和肉体交战的特独神韵。跟这种女人做爱别有风味,嘿嘿嘿嘿……

  不知怎样,她让我想起露云芙,她们属于相似的类型。

  将苏姬带到墙边,让她双掌按着墙壁,上半身水平地俯下,晶亮的大屁股却高高地翘起来,一对脚踝离地,只用小小的脚尖支撑下半身,身体迎合着我的抽插。

  “呀……不行了……苏姬不行了……呜……”

  我双手按紧她的腰肢,用力朝她的小花径冲击,淫魔一族的名器强力吸住我的阳具,其每一下抽插都会比其他女人多费几倍气力,但快感也相对地提高。小花穴的肉壁出现颤动,这是苏姬将要泄身的先兆,我却故意减慢速度,手指像两只蜘蛛般从她腰眼爬到她的豪乳上,用力地罩着她的大奶子,笑道:“不行了?你要休息吗?”

  “噢……不是的……啊……”

  指尖轻轻逗弄苏姬硬绷绷的乳头,我当然不放过玩弄女人的机会,说:“不是什么?你这样说我不明白的。”

  当我故意要将棒子从她阴道里拔出时,苏姬的内部竟紧张得套牢我的肉棒,爱液从阴部一直流到脚尖处,她的苦恼从身体表现出来,屁股主动向后压,想要我插得更深入一点,道:“不……不要拔出来……”

  “啊!苏姬皇后是要微臣插入一点吗?”

  “不要说出来……我很难堪……呜……啊……”

  这母的太好玩了,我喜欢!

  “那可不行啊,请求别人做事要说清楚,你在礼仪课堂没有学过吗?”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啊!”

  我用力深深插到她肉穴的最底部,然后又轻轻拉出来,命令道:“将话说清楚!”

  “呀……你太残忍了……噢……不要拔出来……求求你……呜……插入一点……苏姬快到了……呜……”

  “嘿嘿……什么插入什么一点?快到什么啊?”

  可惜现在的角度看不见苏姬的表情,那一定很有趣。她自暴自弃道:“呀……请用大肉棒插苏姬的小穴……呜……苏姬要……要……噢……高潮了!”

  已经是苏姬的第七次高潮了,热烘烘的暖流从她深处的花蕊口喷溅,跟我的肉棒倒冲出来,像失禁似的溅在地毯上。苏姬的身体僵硬了几秒,撑着墙壁高潮,这时间我也差不多了,松开精关将精液灌注进这位迪矣里皇后的宫门里去。

  发射过后苏姬的肉穴仍然夹着我的魔枪不放开,我唯有将她抱起躺到床上。别看苏姬一副斯斯文文的小女孩模样,毕竟她也是淫魔一族,精力跟爱珊娜和安菲等同样旺盛,一整晚下来要浇七次水才能扑熄她的欲火。若要娶淫魔一族做老婆,首先也要自量一下能力,最少在武罗斯特和迪矣里的历史里,从来没有人敢娶两个淫魔一族,这跟自杀其实没有多大分别。

  我跟苏姬男下女上赤裸相拥,阳具仍然插在她体内,她就像只小猫般乖乖伏在我胸口上。一边捏玩她的紫色头发,一边问道:“对了,我来其实是想问你关于皇室的事情。”

  苏姬抬起俏脸,一对紫瞳凝视着我,不解道:“皇室的事?”

  果然是张花容月貌,尤其是七次春雨后的苏姬更是增添魅力,连我亦忍不住将嘴凑到她唇上跟她热吻。舌缠舌的同时,苏姬的身体又再发热,一对奶子不自觉地跟我胸口摩擦,看她的势头似乎可以再来第八回合。

  我轻轻将她的脸移开,笑问道:“又发情吗?”

  苏姬大窘说:“不是的……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我今晚一定喂饱你这浪货,但要先了解一些事情。除了黎斯龙和爱珊娜外,佐治国王还有儿女吗?”

  苏姬轻轻点头,眼中掩不住歉疚说:“皇夫也是一个风流男子,自然有其他儿女,不过我们恩爱过的十多年里他已经很节制。除了我的小龙和小爱之外,据我所知佐治只有两个刚满十岁的孩子。恩,有一件事我想请求你……”

  我笑着用食指封住她的桃唇,说:“放心吧,如果我是最后的赢家,我保证黎斯龙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理由,那颗神秘帝星光芒雄壮,应验的不会是弱冠小孩。

  苏姬赶紧得泛起泪光,说:“谢谢你,真的很感谢!我其实是个很无能的母亲。”

  我轻轻拍着苏姬的香肩。她的性格太柔弱,只会些花艺茶道针指等女红,偏偏她的一对儿女都野心勃勃,即使时光倒流,她也没有能力组织黎斯龙和爱珊娜兄妹相残。

  其实苏姬不求我,我也没打算杀黎斯龙,并非我对这家伙手下留情,而是知道他跟海棠结了生命契约,杀他等如破坏跟暗妖精族的关系,何不卖一个顺手人情给苏姬,让她对我更贴贴服服好了,说不定海萍也会感激我。

  嘿嘿嘿嘿……

  “那你知否迪矣里的皇族里,有没有其他人可以继承帝位?比如是亲王之类?”

  “亲王有几位,但迪矣里一向行使兵权中央制……呀提督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事?”

  有些事还是不让苏姬知道比较好,我转移话题道:“我们刚才亲热了七次,你还叫我提督大人会不会很奇怪?”

  苏姬立时面红耳赤,问道:“那么你喜欢我怎么叫?”

  “我家的女人全都叫我主人或者少爷。”

  “主人或少爷?但苏姬不是奴仆……”

  “你就叫我少爷吧,当入乡随俗好了。”

  “喔……好的,少爷。”

  故事情节开始变得复杂了,怎会平白无故跳一颗帝星出来?正如苏姬所言,迪矣里行兵权中央制度,兵将不是投到黎斯龙那方,就是操纵在爱珊娜手上,亲王贵族想造反可能性也很低,那颗帝星到底是指何方神圣?

  还有一点叫我不得不头痛的是,占星术可不是只有我一个懂得,魔法强族黑暗妖精必然有占卜专家,海棠和天树会有何反应?听闻“雨帅”静韵跟我同样属于军事型的大将,说不定她也察觉到异象。

  唉,爱珊娜你真会挑时间来病,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这可怜虫来收拾。

  “再前进半天就会到达迪矣里的中央范围,是时候想想该在哪里降落了。”

  露茜站在船首望向云海之下的一片土地说。

  经过多日以来的航行,旅程终于进入尾声,我也终于不用大清早被人捉去练剑了,感谢神。

  雷音眼光扫过帆桅,她们翼人族的慧卿公主全身裸露,头下脚上被倒吊起来。由于我久不久就吊她上桅,她现在的肤色已被晒得犹如古铜,除了她的屁股例外。她的两个屁股肉贴住了黑色的剪纸,剪纸是“八婆”两个大字,经过日光浴后就会形成白色,她想擦也擦不走。

  爽啊,这样子玩她,什么气都可以消了!

  还有慧卿的胸部也甚有看头,一对奶子比起最初大了一罩杯,这是因为我在她的食物里下了催乳剂,现在只要捏她几下就会射出奶水。慧卿已经没有了公主的仪态,她现在是比妓女更低贱的奴隶了。

  雷音和海萍初时看不过眼,连苏姬也为她求情,不过她们逐渐发现,每次当我羞辱慧卿时她几乎没有间断地流淫水,慢慢地她们也就不再理会,甚至海萍和露茜都对慧卿投以鄙视眼光,在女人们的鄙视下,慧卿无法控制地更加兴奋,终使她放弃了最后的尊严。

  在慧卿倒吊的下方甲板,有一摊透明奶白色的液体,是她的汗水、淫水和奶水合在一起的混合物。

  苏姬不解问道:“我们不是飞抵花石城,跟基鲁尔将军会合吗?”

  海萍摇头说:“皇后有所不知,所谓有一自然有二,静韵能派手下前来袭击,就表示她有办法掌握我们位置,跟翼人族作空中战我们始终会吃亏。”

  雷音说:“露茜小姐你对附近比较熟悉,有什么地方比较安全?”

  露茜苦笑道:“现在全国各地几乎都在大皇帝子的控制下,想找安全地方也不容易。”

  飞空船虽然快捷方便,但要安全降落倒是一个问题,茂密的森林或崎岖的山岭都不适合,必须找到平坦的地面才好。可是平坦的地方多数有人居住,万一泄露了行踪就会有麻烦。

  海萍说:“这艘船是空海两用,何不降入何川,从水路驶进花石城?”

  露茜断然说:“水路更加危险。”

  我点头附和道:“对水路比陆路更危险。迪矣里的大河共两条,一条是北边贯通帝国、妖精和授人族的望月河,另一条是南方直达矮人族的祈愿河。以我们船只的吃水量而言,祈愿河只有不足三条分流可以使用,想避开敌人太困难。”

  雷音和海萍忍不住望过来,露茜震惊得面色变白,忍不住紧握配剑,问道:“你为何对我国的地理如此了解,到底意欲何为?”

  像望月河和祈愿河这类大河川,不知道才奇怪。可是懂得她们数以百计的分流,甚至像我般连每条分流的水深也晓得,表示我对迪矣里的地理有深入了解,已达到可以随时制定作战策略的地步。

  我耸一耸肩,笑说:“别大惊小怪,只不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爱珊娜亦有七名探子在我领地居住,只要他们没犯事交足税,我也没有为难他们。”

  雷音和海萍忍不住笑出来。间谍向来是国家政治和军事的最高机密,拿出来当闲话家常地闲聊的,世上恐怕只有我一个而已。苏姬为了缓和气氛,问道:“那我们该在哪里着陆?”

  “安全地方倒有一个。”

  突然想起了拉希的故乡小龟村,一年前为了发展银叶树林的开采计划,遂安排她的同乡移居小费本立城,现在小龟村大概是空置了,变成我们降落的最佳地点。

  一如所料,现在的小龟村十室九空,原本的农田亦长满了野草,这片平坦柔软的农田变成我们着陆的好地方。在雷音的控制之下,航天船总算完成了它的使命降回地面,不过此时却发生一点小意外,当飞船降落的一刻船身忽然剧震起来,震度出乎意料的猛,厉害如露茜亦要坐倒,也害我打了两个跟斗,海萍更是九十度硬直仆在地上。

  别怪她,纯魔法师通常都比较笨。

  雷音笑着扶起我,说:“抱歉,航天船虽则好使好用,但着陆时总有些毛病。提督大人你还好吧?”

  搓了一下跌痛的屁股,又顺手搓了一下雷音的屁股,我忍不住道:“这艘船的着陆和避震系统差劲,你们应该重金礼聘技术高超又英俊的机械大师改良一下。”

  雷音莞尔说:“当今世上有谁的机械技术可以比你好……呀,别这样望我,当然也没人可以比你英俊。”

  身手较好的露茜倒没大问题,她扶起了娇小的海萍,后者的鼻子变成深红,她掩着两行鼻血怒道:“有这毛病你应该一早告诉我们!”

  雷音大笑说:“一时忘记了,对不起啦,下次一定告诉你,哈哈哈……”

  露茜说:“你们都别吵了,我们要争取时间。”

  雷音飞下航天船,她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手脚快捷地在船底不知干了什么,才侦测村庄附近的情况。

  太好了,很久没有踏足土地,实在忍不住要滚来滚去,始终在地上走比较舒服。露茜负责将准备好的马匹和马车驶出船舱,海萍则负责将食物饮料运到车上,而我就抱着苏姬上马车。将苏姬和海萍送上马车后,我才发现船底有二十多条圆型铁柱直插地面,从柱上的雕刻我已猜到其作用,这是具有爆炸力的保险锁,可以将船身紧紧锁于地上。

  哎呀,我还在计算如何通知手下偷走这条船,居然被雷音早一步洞悉了呢。

  真可惜!

  一切准备就绪,雷音回来说:“方圆半里都没人居住,情况相当良好。”

  露茜说:“但我们不能松懈,大皇子跟静韵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我笑说:“要不要多加一匹马,我这里倒有一头母的,看她多么精壮。”

  从船舱的囚室将光裸的慧卿拖出来,她手肘被缚在背后,脚上戴了镣铐,嘴巴塞入马栓,最要命的是鼻子扣了一个金环,而我拖的就是连着鼻环的麻绳。她听到我的话后满脸羞惭地垂低头,雷音呼了一口气,解下斗篷盖在慧卿的裸体上,说:“你也玩够了,到花石城以前由我来看管公主。”

  “喂喂,她是我的玩具……好、好、好、算你们人多势众。”

  上次出使时也是经由小龟村朝皇城进发,但今次的路线却不一样,毕竟上次我是帝国使臣,可以大摇大摆、嚣张得意地入城,人家还要派仪仗队来迎接。今日我却跟着叛党一起走,人家派的不再是仪仗队而是暗杀团,才不过一年半载时间,差落真够大。

  驾车任务自然交由熟悉地形的露茜,我跟苏姬和海萍挤在一边,雷音和慧卿就坐在我们对边。唉,我都跟她们说了,可以将慧卿当成行李缚在车顶就好,偏偏她们就不理会我,要我们三个人挤在一块儿。

  赶了半日路,太阳快将下山,原本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下来,露茜轻敲暗号,在毫无先兆下身体感觉凉快了一下,天旋地转的被一股水元素卷起,从车窗狠狠抛出了车外。当我站稳时发现自己已被大群人包围,刚才将我拖出车的应该是海萍,她们的意思是要我对付这班人。

  包围我们的是全身黑衣,拿着矛盾的战士,我数一数道:“一、二、三……”

  露茜淡然说:“五十二人,二十二个拿弓,其他是近战,没魔法师在内。”

  我抓头苦笑问道:“要我一个打五十二个?这是考试吗?”

  车内传来雷音的声音道:“对付他们,你一个人就够了,赢了我今晚陪你过夜。”

  从腰带中抽出宝剑马基·焚,开始催鼓魔力,黑色火焰沿剑身涌起。看见马基·焚可以发出黑焰,包围我的黑衣人不自觉退后了两步。雷音说得对,对付他们我一个人有余了,这群人当中只有几个穿护甲,而且是便宜的硬皮甲,用的都是木弓、木矛和藤盾,更使我发笑的是他们零散的包围,没有任何受过训练的迹象。

  他们不是追兵,更非精英战士,以我猜测他们可能是落草为寇的难民,或者是想领悬赏的杂牌佣兵。

  黑焰慢慢熄灭,从腰间抽出钱袋一掷,钱袋越过他们头顶掉在地上,发出金属坠地的撩人鸣响,一堆金币和银币也自钱袋里滚出来。黑衣人互相眼望眼,最后同时向我瞧过来,我收剑长笑道:“望什么?你们认为打败我这帝国提督比较容易,还是打倒身边的小杂碎较简单?”

  黑衣人群呆了一呆,但下一刻已然向钱袋方向扑过去,爆发出一场鬼打鬼的大混战。我转身望向露茜,笑着摊开双手耸一耸肩膀,没理会她难看的表情径自上车。

  车厢里众女表情不一,海萍横我一眼道:“卑鄙。”

  我失笑道:“抛我出车我都没跟你计较,还敢说我卑鄙?”

  雷音忍不住笑起来,说:“不能说提督卑鄙,如果用钱可以省回体力,在策略上看是合情合理的,最少雷音想不出这种简单有效的解决方法,嘿。”

  海萍长发摇曳地摇头,不同意说:“亏你还赞他,明明修行了二十多日,正常的剑士都会渴望一显身手,哪会像他这副样子?”

  慧卿想表示赞同,但被我瞪了一眼后吓得立即缩回去。车外传来露茜的声音说:“恩……虽然有点难看,但兵形像水,因地制流,提督针对不同敌人做出不同反应,今次我也觉得雷音元帅赞得没错。”

  “哈,这就叫做有见识了。雷音元帅一言九鼎,刚才的话不会食言吧?”

  雷音以大胆目光将我扫上扫落,悠然地交叉双腿挨着沙发,说:“当然不会。”

  我跟雷音这对狗男女倒没什么,反而苏姬和海萍尴尬得不敢再说话。

  解决了那群蠢人后,我们继续朝花石城出发,途经的村落大部分都没有村民,大概是为避内战而逃难到东边去。露茜是个为人谨慎、脑筋良好的将领,加上躲躲藏藏简直是她的专长,故此沿路上我们都平平安安,嘻嘻哈哈地度过,这样子一点不似被人狙击,反而有些像去郊游。

  所谓快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一转眼我们已接近目的地。

  着陆后的第三日,我们抵达花石城的一百里范围,虽然外面的景色依然,苏姬和海萍似是浑无所觉,但渐渐地我、雷音和露茜都感受到战争的气氛。我们走的明明是偏僻山路,却往往发现散落的日常用品,还有曾经煮食的痕迹,全都是战争期间难民们做成的迹象。

  也是合该有事,今天的中午时分,魔月邪书忽然示警。就像三日前马车停顿下来,不等露茜敲暗号,我已早一步掩住海萍的嘴巴不让她念咒。雷音笑了起来,她推开车门跟我一起下去,留下海萍看守着慧卿。

  才下马车,今次跟上次一样被人重重包围,不过今次来的足足有六、七百人以上,而且全都穿着精制锁子甲,头带钢铸牛角盔,配以优质护手和战靴,全体皆背挂一把黑柄双刃大阔斧,我更看出每把斧上都下了诅咒。

  今次来的全是矮人族战士!

  露茜皱一皱眉,从车夫位置站了起来,很明显她认为我加上雷音都不容易应付面前敌人。反而雷音一派大将之风,她一拨披风后掏出长叉,平静地说:“想不到向来不涉外国政治的矮人族,竟然会破例参与别国战争,本帅也想领教一下你们的本领。”

  说来有趣,矮人族本身属于较和平的民族,他们的领地盘林峡谷与迪矣里接邻,跟武罗斯特也不很远,本来交通应很频繁。但衰在盘林峡谷地势奇特,跟人类国土隔着了几排火山,那些路更是九曲十三弯的险要,不热死你也会行到呕血,更扯的是附近住有火龙,除了熟悉地形的矮人族自己,普通人类根本难以进去。

  由于矮人族地理环境特殊,其风俗亦倾向于自我保守,即使在远征兽人族的大战役中,都不愿意大动兵员助战。

  矮人战士突然分开,从中间转出了三男一女,当中有三个人是我认识的,这四人的其中两人是海盗王的大将——“青龙”和“朱雀”另一个是我上次出使时认识,曾一起喝酒叫鸡的矮人族外交特使科臣,最后我不认识的是一个年纪甚大,留着银白胡子的黑老汉。

  雷音摆出了战斗姿态,我背后也酝酿着水元素的魔力波动,科臣走前了两步说:“提督大人等等,我们不是来狙击几位的。”

  科臣曾将矮人美女宝舒送给我,倒算是小弟的猪朋狗友,不过我指指青龙和朱雀,示意他们是我的敌人。青龙走出来笑道:“提督大人,我和朱雀本来都为矮人族办事,跟随海盗王只不过为了查探事情而已。”

  哦,玩无间道?

  科臣、青龙跟那名银胡老者密斟,单单只有旁边的朱雀,以一种冷漠不屑的目光盯着我。此际我才有空观察这班矮人族战士,这群人由十四、五岁的小毛头,到五十多岁的汉子组成,虽然最高一个也只到雷音、露茜的下巴,但每名战士的手臂却比普通人类粗壮上一倍,依年纪顺序分插不同位置,年长的战士基本上较为沉稳。

  跟在他们之后的,还有超过一百多辆物资车,以车辆压入泥地的深度推测,内里有不少的东西是金属物件。

  由于事出突然,露茜走到我和雷音旁边,问道:“除了科臣特使外,其他的人我全不认识,他们是谁?”

  遇上我们,科臣等人同样愕然。他们几个带队的围起来讨论,大部分年轻的矮人少年都目不转睛盯着美若天仙的露茜。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银胡老人身上,说:“比较年轻的男女绰号叫做青龙和朱雀,曾为海盗王真洛夫的四大猛将,尤其要当心那个朱雀,她是矮人族的巫师。”

  两女认真打量朱雀,矮人族的巫师跟我们的魔法师甚为不同,我们使用的魔法都是具体实在而且直接,但巫师却擅长用毒和巫术,尤其凶猛的诅咒更是拿手本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再慢慢将敌人咒死为止,比我和垂死老头更加阴险。

  雷音问道:“那老人家是谁?科臣他们好象很敬畏他。”

  我笑道:“当然了,因为他是矮人族的首席铸匠。”

  风铃山脉位处迪矣里北方,盘林峡谷则在迪矣里南方,翼人和矮人名副其实是天南地北,故此雷音不知道矮人铸匠的地位,没甚反应平淡问:“铸匠?一个打铁的跑来内乱国家干什么?”

  反而露茜冷呼一口气,说:“首席铸匠?雷音元帅你大概不清楚矮人族的情况,矮人崇尚铸造技术,就像人类崇尚武技和魔法一样,首席铸匠的身份凌驾于族里的元老。”

  我点头笑说:“露茜队长也很了解矮人族呢!没错,情况就跟翼人族崇尚箭术相同,你将他当成破岳来看待就会明白。”

  雷音问道:“但提督你是怎样推测他的身分?”

  露茜虽然知道矮人的习俗,但也不晓得我是怎样推敲,遂说:“其实一点也不难,看看他手臂上的刺青和宝石就知道。”

  那名老者年纪虽然大,但体格魁梧,年过六十以上的身体肌肉仍不松弛,在他那条特别粗壮的左手臂弯上,有一个青色布满花纹的刺青环,几乎绕住了半只上臂,刺青中触目惊心地镶嵌了三粒宝石进皮肤里。

  我解释道:“矮人族的铸造师资格非常讲究,从拜师、满师到招徒都有传统程序和隆重仪式。我们人类毕业时会收到文凭或勋章,但古老族群却没有文凭这类玩意,他们以手臂刺青为铸造师级数的记号。”

  露茜亦道:“我也听爷爷说过,臂上的圈数标示铸造师等级,乃矮人族古老相传的习俗。初级的铸造师就在手臂刺一圈,以后每选成某些秘传技术就会加圈,圈数最高是九个,九个以后就会镶入宝石。”

  我点头说:“手臂是他们的生命,刺青就是身份,宝石则是荣耀,又铸造师升上大铸匠后才能镶宝石,臂上有宝石的矮人地位皆非比寻常。”

  雷音和露茜的注意力集中在那老者的臂上,当她们认真注视那三颗宝石后,花容也终于色变。

  凡对珠宝钻石有认识的都知道,钻石的稀有程度是依其大小和颜色来决定,最普通的就是无色透明钻石,虽然说是普通,但已十分矜贵。老铸匠那三颗钻石像成人拇指甲般大,如此体积本身已甚罕见,而且颜色是超级稀有的粉红、黑色、和银色。

  我自问称得上是富甲一方,鲍鱼做早餐,人奶冲下午茶是很等闲,但钱包里也只收藏一颗黑钻石,体积也没他臂上的大。在安菲的珍藏里,亦有一粒她甚为喜爱的粉红血钻,同样没有这么大。至于老者臂中央那粒银光闪闪的,老实说,银钻石这词汇对很多小贵族皆很陌生,小弟亦是首次见到真正的银钻,三粒宝石的总值大得连我也不敢估计,但最少够买起半座费本立城,惊了吧?

  不愧是出产宝石的种族,而我能猜出这老人家身份,也是依靠这三粒宝石。

  雷音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那三粒钻石会不会是假货?”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即使是露茜也不敢判断,毕竟这样三粒宝石挤在一起的情况太诡异,觉得是假货也属正常。我只有笑着回答:“你的话别让他们听到,否则恶战难免,这死老鬼就是一代矮人传奇柯亚鲁的后人啊。”

  当雷音和露茜大吃一惊时,青龙和科臣扶着那老铸匠走过来,说:“我来介绍,这位是我族的首席大铸匠——断金大人。”

  断金完全无视露茜这位迪矣里第三号美女,全部专注力集中在我身上。恩,严格来说是我的手臂上才对,他以矮人语问我说:“你就是那个听说很厉害的炼金术师?”

  听说很厉害?

  雷音不会矮人语还好,露茜却惊讶地朝向我,科臣和青龙也露出事情不妙的目光。我长声大笑道:“断金大匠搞错了,听说很厉害的炼金术师叫垂死老头,我是真很厉害的炼金术师亚梵堤·拉德尔。”

  断金的目光从我手臂向下走,最后停在腰间的马基·焚上,一瞬之间他的须发竖直,面皮气得变红,指着马基·焚向科臣和青龙喝到:“这个无礼的家伙!他居然践踏我祖先的尊严!”

  矮人族战士开始紧张起来,露茜和雷音感到不妥而紧握兵器,而我只有慨叹冤大头了。断金的愤怒可以理解,恶战恐怖大王之后,剑鞘仍然遗留在珍佛明,现在我的马基·焚惨兮兮地用厕纸包在腰间,然而此宝剑是矮人铸匠鼻祖柯亚鲁的成名之作,断金不火起三丈才怪。

  科臣跟青龙打个眼色,后者努力安抚断金,前者则以太监式弯腰步走过来说:“一场误会,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一侧头,说:“有病去看医生,我干嘛要放个老鬼在心上?反而是你们应该多给他喝凉茶,这种年纪玩狂躁很容易会爆血管的。”

  科臣叹气说:“大人你也真是的,怎可用厕纸包住敝族的宝剑?”

  “剑是我的,用底裤包也可以,要你们管?”

  露茜开门见山问道:“特使大人带着首席铸匠和大批战士前来,看情况不似普通运送货物,不知所为何事?”

  科臣说:“唉,小臣今次是为救一位朋友而来,他的名字叫洛伊,至于贵国的内战我们矮人族从没打算干预。”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连神通广大的小弟都不知道洛伊是何许人,竟然能让矮人族冒险派出战士进来迪矣里,还引来了他们的首席铸匠。科臣知道我们的想法,解释道:“此人你们也认识,他就是现在的梅菲士,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为了隐藏苏姬和海萍的存在,我们要求矮人族不要接近马车。科臣是外交官员,十分醒目地答应我们要求。结果六百名斧头帮浩浩荡荡走在前方,我和雷音、露茜跟断金三人,以及十几名近卫在后。

  雷音悄悄向我询问道:“提督大人对矮人的军事知道多少?”

  一旁的露茜立即竖起耳朵。矮人族有属于自己的军队,不过他们甚少参与战争,故此其种族的战斗力变得相当神秘。由于凤丝雅的凤翔商会里亦有一支矮人兵,所以我对矮人族的军事略知一二。

  “矮人族没有魔法只有巫术,族里的兵源简单分为战士、弩兵和巫师三类。战士当中有五成使用斧头,其余多为用刀或剑,较特别的是矮人不擅使用长距离的枪棍类兵器。其实想想也明白,以他们侏儒似的高度,一旦拿着长兵器上战场,那个画面不用打亦足够笑死各大种族。”

  雷音不禁莞尔,连一向木讷的露茜也忍不住侧开脸偷笑。雷音问道:“我比较关心的是他们的战力强弱。”

  我摇头说:“元帅不必过虑,莫说矮人族没有侵略性,就算有也不会傻到惹翼人。”

  今次是露茜好奇起来,低声下气请教我:“提督此话何解?”

  看一眼走得较前的科臣他们,我笑说:“如果单纯比臂力,矮人族绝不输于兽人族,可能还稍微优胜,近战能力不用怀疑。基于他们的体形关系,矮人擅长克制我们人类的骑兵,他们更开发出一种专门砍马脚的‘杀猪阵’,五十个矮人战士足够应付二百名骑兵。”

  露茜不愧为谢迪武士的队长,她已然明白我的意思,接续说:“是一物治一物的道理,那么矮人族里的巫师团,他们能抵御魔法师的攻击?”

  我点头说:“我有几位矮人族朋友,他们告诉我巫师有健全的抵抗魔法技术,甚至可能反过来阴损魔法师。所以矮人族的军队其实是人类的克星,不过他们亦有天敌,就是翼人族。”

  雷音说:“我明白了。”

  矮人战团不惧魔法,甚至不怕跟兽人族打近身战,碰上人类引以为荣的骑团更是笑不拢嘴,惟独面对精锐的箭弓手却束手无策,最大原因是他们天生脚短,一顿箭雨射下来要怎么躲?哈哈!

  大地上最负盛名的箭弓兵是妖精和翼人两族,对上妖精族还可以赌运气往前死冲,要是对上会飞的翼人族……恩……结果很容易想象出来。

  我们正聊着矮人族的军事情况时,科臣和青龙两人走过来。

  第十九集 皇国平乱篇 第二话 身份之谜

  青龙走过来赔罪道:“家父是个传统矮人,脾气太过耿直,有时连我也受不了,请各位千万不要见怪。”

  此话一出,我们三个楞在当场。

  断金居然是青龙老爸?难怪青龙在文武两方面都不弱,相信他身家十分雄厚。不过青龙跟我们人类差不多高度,父子俩居然可以相差两个头,他们是搞笑的吗?我不禁声音提高两阶问道:“你是得天独厚,还是……”

  还是你老母红杏出墙?

  是的话就介绍我认识吧。

  青龙急急拨手道:“提督误会了,我是爸爸亲生的没错,不过我母亲是人类而不是矮人罢了。”

  喔,原来如此,你早该说清楚自己是杂种嘛。

  露茜问道:“那位朱雀小姐和你们口中的洛伊又是谁?”

  青龙说:“朱雀是已故大巫师的女儿,洛伊是家父的入室首徒,我们三人从小认识。数年前洛伊帮爸爸处理一宗小买卖时神秘失踪,后来明察暗访才知道他被梅菲士捉走,而且运用黑暗系法术夺去了身躯。”

  雷音和露茜点点头,以眼光赞赏他们的义气。前者问道:“那就奇怪了,你们为何不潜入梅菲士家,反而投靠海盗王?”

  不待青龙解释,我已经笑道:“始作俑者根本不是梅菲士,而是那个死鬼驼子才对!哈哈,算起来我帮你们报了仇呢。”

  青龙说:“没错,施法术虽然是梅菲士,但法术本身的研究者其实是巴纳,要救洛伊就要先拆解那套法术,所以我们一直追踪巴纳,最后混进海盗王的旗下。”

  我一皱眉头,说:“你们为何回来?就算巴纳死了,还有一个精通黑魔法的‘魔女皇’萨蒂蒙,她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雷音和露茜吓得站直身体,异口同声呼叫起来:“萨蒂蒙?”

  无论熟不熟悉古老历史,都一定听过萨蒂蒙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字,连坊间的小孩子也会知道,更何况是雷音和露茜这些受过教育的人物。马车中传来微微惊呼,显然苏姬、海萍和慧卿都被吓倒。

  雷音和露茜向我射出不满的目光,她们心里责怪我没说出这重要的情报。我不理会她们眼光,静待青龙的回应,他沉默了一阵子,道:“老实说,我对魔法的认识甚浅,只知道自从宝藏一战后,魔女皇的精神状态严重不稳定。朱雀还告诉我,魔女皇现在的身体充斥了大量水火元素,能否使用魔法也是疑问,听海盗王说他们要先找个什么全能法的东西。”

  心中百感交杂,想不到上次一战会引来如此结果。海盗王虽然夺走了大洪水,但付出的代价反而更沉重。

  萨蒂蒙现在的情况,相信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两种属性相抗的元素同时汇聚一具躯体内,记得里拉娜老师曾教过我这是魔法理论不允许的,正如青龙所说好象叫什么全能法原理。

  该死!

  当时我的注意力,全被里拉娜老师晃来晃去的大奶子吸引住。

  幸好马车里还有一个魔导士,等会有空再问问海萍好了,最少她没有分散我注意力的胸部。

  科臣道:“对我们来说海盗王已没有利用价值,加上刚收到的密报,梅菲士在最近一个月里也出现毛病,所以急召青龙和朱雀回来行动。”

  当我想问梅菲士有什么性病时,露茜已抢先问道:“梅菲士有什么毛病?”

  青龙说:“我们派出的间谍通报回来,梅菲士一想要建功立业,争着协助黎司2龙攻打爱珊娜,可是他突然患上心绞痛,最近一个月皆足不出户。”

  “原来是他!”

  一条断了的线忽然拉连起来,我忍不住高叫一声弹直身体,连断金和朱雀他们都吓得回头望过来。青龙眼中闪过讶异,也知道我想出了什么重要线索。

  雷音关切问道:“提督你的面色很难看,没问题吗?”

  青龙亦问道:“难道提督大人知道梅菲士患了什么病?”

  脑海里忽然涌起荒谬想法,然后当晚夜空中闪耀的帝星一霎即逝。我挥手截着他说话,反问道:“你那位叫洛伊的朋友是从哪里来?他背部是否有烫伤的痕迹?麻烦你想清楚,这点十分重要。”

  青龙瞪着眼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思想了一会子向前方叫道:“朱雀你过一过来,我们有重要事情要问你。”

  朱雀以不悦的目光盯我一看,问道:“什么事?”

  “你记得洛伊是何时住进我族的?他背后是否有烫伤?”

  朱雀先愕然,慢慢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洛伊哥是族人出海捕鱼时带回来的,到底是何时我也不记得。不过他背部只有一个祈福的巫咒刺青,是爸爸生前亲手为他刺上去,但我没见过什么伤痕。”

  青龙、露茜骇然望向我,我的表情比他们更加骇然。巫咒刺青,亦可以是盖住某些痕迹的障眼法。现在细心想想,静水月找那么久也找不到,会否她要找的人早掩盖住了背伤?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相信洛伊很可能就是发呆月的哥哥,亦即珍佛明的正统皇位继承人。

  黎斯龙、梅菲士,你们今次爽死了!

  跟矮人族战士一起同行,无惊无险终于抵达花石城。

  迪矣里南部花石城,仍皇国南部的交通枢纽,水路连接国内两大河之一的许愿河,陆路直达矮人族盘林峡谷的山脉入口,城墙以不同类别的岩石砌成,形成了城墙颜色不一的奇特景象,故尔被称为花石城。花石城本身就是南方要塞,包括城外二十个市镇和一百四十条村,总人口达七十余万,迪矣里和矮人族的经济交易,超过八成以上都会经过此城,除皇城以外要算此地最为繁荣。

  然而今天的花石城大异往昔,原是别树一帜的城墙布满焦黑、血迹和裂痕,夹杂着零星深刺墙身的箭杆点缀,就是护城河亦被填了一半。

  雷音左顾右盼,说:“你们有否觉得一切太顺利?”

  露茜和青龙皆不作声,雷音的问题倒是切中我们心里的疑问。袄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迪矣里皇室、暗妖精和翼人族,照理一定很多精锐杀手前来伏击才对,但这短时间除了一些虾兵蟹将之外,几乎遇不上像样的对手,一路上游山玩水地走来。唉,枉本少爷在航天船上努力修行,一身盖世神功竟无用武之地。

  露茜说:“不晓得的先放一旁,我们眼前还有更大的烦恼。”

  遥望北边远远的山岭,有一支乌银甲劲旅驻扎在山路的出入口,截断了花石城跟中央皇城的交通和通讯。在这军团的左右两边布了另外两支军队,一支以鲜蓝底色配红凤凰为旗号,另一支则以黑旗为号,三支军队以三叉之势钳制着花石城。

  从军营的大小,可以推测出三支军团的总兵力介乎十五至二十万。环绕在我身边的人反应不一,露茜没有多少打仗经验,她的面色颇为疑虑,雷音眼中闪起火花,杀气慢慢凝聚,至于矮人虽然没打算参战,但面对庞大的兵力仍然流露出不安。

  奇怪。

  为什么?

  心里连一丝不安,甚至少许变化都没有,只有一种难以抑压的期待。

  当我站在山上双眼俯瞰敌军时,皮肤却清楚地感受到微风拂动,风中带着微微海水咸,是从河川吹来的西南偏西风。斜阳带着深红,意味着很快会有风雨,土壤中带有水分,黏黏湿湿的正是骑士们常说的胶地或快地,战马的速度会比在沙土快一成。所有对打仗有帮助的细微资料,巨细无遗流过心田,我却无悲无喜地计算每一个优势和危险。

  虽然我个人不喜欢战争,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但当双脚踏上战场时心就会驿动,脑袋亦会自动运作,我是一个天生的元帅。

  我是战场上呼风唤雨的“战场魔法师”亚梵堤·拉德尔!

  右手不自觉伸出来,五指张开虚抓远处的三个军营,信心源源不绝地涌起,这里二十万大军最终难逃我掌心。最先发现我有异样的是雷音、青龙和科臣,当他们定神瞧着我时,雷音双目神采连连,忍不住流露出强烈惊讶,现在的我,与跟她一起航天的我是两个人。

  露茜的注意力全在那三支军团上,道:“蓝色那一支就是‘雨帅’静韵的翼人军,黑色的就是你那位老朋友,少年将领天树率领的暗妖精军。”

  我淡淡道:“如果追杀我都算朋友,我们的确是老朋友了。”

  露茜没理会我,续道:“银色那支是‘野狼’高夏的团队,人数该不超过六万,以骑射、盾矛和攻城兵为主力。”

  冷眼凝望下方面吹拂的军旗,我却感受到军中主将高夏此刻的仿徨狼狈。黎斯龙都算狠毒了,居然命令高夏攻击爱珊娜。谁都知道他是爱珊娜一手提拔的爱将,现在狗咬主人了,黎斯龙这一招过桥抽板断掉他重投爱珊娜旗下的机会,对其声誉亦削弱不少。

  此战失败,高夏就彻底完蛋了。

  我微微一笑,问科臣道:“你们打算坐一旁凉快吧。”

  科臣尚没回答,断金已摸着胡子说:“请别把我们算在内,我族从来不干预别国内政,故此不会帮他们亦不能帮你们。”

  从科臣眼中看见他深藏的惧意,我刚才的气势使他再不敢看好黎斯龙,故立即打圆场道:“家有家规,族有族例,不过在某些地方上我们会给予最大支援,希望各位谅解我们的处境。”

  科臣说的支援,就是指跟凤翔商会的交易。爱珊娜选择退守到这座花石城,最大理由是看中我跟矮人族的商贸关系。矮人族不会出面发兵支持任何一方,但做生意就另当别论。千百年来矮人族皆十分重视商誉,只要他们跟凤翔商会签下合约,莫说是发生了战乱,就算天塌下来仍会提供物资给凤丝雅。除非黎斯龙出兵围堵盘林峡谷出入口,否则拿他们没法子的,但此举等如逼矮人族出兵,不智之极。

  凤丝雅跟矮人族的合约里自然包括了兵器,要是没有这强大的支援,就算“红胡子”基鲁尔守城技术再出色,也难以抵抗静韵和天树两名智将的联手。作为矮人族的外交特使,科臣也不是傻的,风头火势下不闪就笨了,所以才会在输送物资进花石城时,给我们碰巧遇上。

  轻轻点头表示我满意科臣的答复,他偷偷呼了一口气,我笑道:“我们走吧,基鲁尔已经等得很心急。”

  太阳终于下山,断金的矮人物资队伍朝花石城南门驶去,守城的士兵看来很紧张,车队还没到吊桥已有弓手上箭准备,从箭坑中向我们瞄准,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容。为首一名军官拔出长剑,喝过来道:“来者何人?”

  我笑着喝回去:“贱人。”

  贱人不愧天下第一称号,士兵们统统吓得退后几步,有两个连兵器也拿不稳,一名老兵更当场濑尿。露茜用脚轻踢一下要我缩回马车,才对军士们说:“自己人,开城门。”

  露茜扯开身上的麻布,露出内里的谢迪武士剑服,她本来就是军队里的众人偶像,迪矣里的军人全都认识她。守值军官命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还亲自出来迎接。

  进入花石城,我们几个眉头大皱,满城的房屋几乎全被拆骨,剩下一堆又一堆空置的砖墙。苏姬吃惊起来,忍不住捉着我的手问道:“花石城被攻陷了吗?”

  雷音说:“非也,这种情景才属正常。”

  苏姬以她那对勾人魂魄的紫瞳凝视着我,我点头说:“花石城被包围多日,为补充战力基鲁尔才将民居拆卸,用木材和石头权充守城武器。”

  一路上全没行人,只有零星的小队巡逻,海萍亦问道:“那城里百姓呢?通通都逃跑了?”

  这里只有我一个曾有被围城的经验,微笑道:“花石城的居民应该被送到集中营,一来可以有效管理粮食问题,二来可以断截奸细通讯,此乃被围城时的守防必然手法。”

  我们一伙人直达军营指挥中心,右脚才甫踏到地面,一团红影以飞快速度扑过来。一阵熟识的体香飘入鼻内,早有一具柔软的女体将我抱紧,其余几个女人都看得愕然。

  “亚梵堤!亚梵堤!你终于都来了!”

  “呀,宁菱!”

  宁菱消瘦了,她用力搂住我,一头堆在我胸口呜咽地抽泣,在她身后走出两排士兵,每一位都身材健硕,但全都面带倦容。最后是光头巨汉“红胡子”基鲁尔。基鲁尔的精神尚算不错,只是容颜略为憔悴,现在不止他的胡子是红色,连他的眼睛也布满红丝,不晓得这位国家名将有多少晚没睡过了。

  在基鲁尔身旁尚有“贤者”多度、左丞相利加,以及一位留着羊胡子的谢迪武士,他们同样是两眼血红,很明显是睡眠不足。这位谢迪武士跟我有过一面之缘,他年约四十多岁,上次在皇宫捉女鬼时就是他负责贴夏蕙姨闪卡的,听说他追随佐治很久,是除却露茜之外唯一愿意投到花石城陪葬的笨蛋,其他的老早就投靠形势大好的黎斯龙。

  露茜欣然搀扶多度,后者慈祥地笑说:“我们终于等到你来了。”

  基鲁尔向我打个眼色,我和宁菱就像连体怪婴般跟他走,除了海萍和苏姬外,雷音和露茜也一起进入指挥中心内。我们每走三十步,就会有一道钢门和两名守兵,此处守卫异常森严。

  进入核心的密室后,基鲁尔才呼一口气,说:“上天还没有舍弃我们,幸好你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到。”

  我拍拍宁菱香肩,她老大不愿意地坐回她爸爸身旁,才向基鲁尔笑道:“太夸张了,就算我每来,你最少仍可多撑五日。”

  众人闻言大惊,尤其是雷音和露茜两女,我们才刚刚到步,连现在什么战况也不清楚,凭什么推测基鲁尔能多守五日?基鲁尔和多度疲惫的眼中闪过希望之光,其他人亦精神一振。作为统帅必须有压服下属的能力,我没有告诉他们原因,坐到一旁问道:“佐治国王、爱珊娜公主和梵沁女皇情况怎样?”

  基鲁尔道:“他们都在这里,国王和公主皆身体抱恙,梵沁女皇却深闺简出,只交代将一切兵权下放给雷音公爵,对我们的战事已不再过问。”

  众人默默无语。翼人族遭逢巨变,族中三大中流砥柱的“风帅”破岳已经他投,现在连“雨帅”静韵亦发动叛变,最可怜还是她的女儿雅男早年被逐,剩下的慧卿竟亦变节,做女皇做到这样子够悲惨了。

  多度说:“情况紧急,我们先将战况告诉提督大人。”

  基鲁尔阖起眼睛整理思绪,道:“我们被围已有四十九日,剩下兵力约二万二千,当中有五千是翼人族的战士。敌方是高夏率领的迪矣里皇室第七、八和十四师团,三团合共九万人,现在应剩下七至八万。天树、虎灵和空鹄率领的暗妖精军约七万,最后为静韵的翼人叛军约五至六万。”

  那名羊胡子的谢迪武士站起身,恭敬说:“末将哈利文,提督大人好,对方采取轮流攻击的战术,每日由一营进攻消耗我们兵力和武备。在这四十九日里曾总作出两次总攻击和五次夜袭,但都被将军大人一一挡过。”

  刚才耍的一手,已赢得此谢迪武士和其他将领的尊敬,当然更包括宁菱的仰慕。真是傻得可爱的一班蠢人,其实刚才只是胡吹,不过胡吹得有迹可寻罢了。由刚来的路上发现城中有部分房子尚没拆毁,就表示基鲁尔还没山穷水尽,至于为何说五日?哈哈哈哈……反正我人已经到了,这个谎话永远也不会揭破。

  拨一下狐狸尾巴,嘿。

  话说回来,四大虎将可非浪得虚名,基鲁尔的守城能力确是真材实料,难怪当年狮子皇也委派他抵挡我老爸的攻击。静韵和天树都是将才,还加上迪矣里军从旁协助,双方兵力更相差近十倍,基鲁尔可以守到今天已经难能可贵。要是能带着光头佬回国放在帝中的斯立比城,切断中央和帝北的所有进路,哈,无论凡迪亚还是赫鲁斯恐怕要晚晚失眠,说不定还会朝朝失禁。

  如果爱珊娜成了女皇,或许真能将基鲁尔打包回国借用。

  不知我打着如意算盘的光头佬,仍然一脸纯真笑容问道:“久守必失,提督可有什么奇谋妙计退敌吗?”

  欣赏一下众人崇敬的目光,才笑说:“我已有一连串的计划,但需要两天时间作准备,多撑两日对大叔来说应该不难吧?”

  基鲁尔苦笑着摸摸大光头,道:“我年轻时头发相当茂密的,但守城一天就让我感到衰老一年,反正现在一条头发都没了,又何妨多守两天。”

  众人不禁偷笑,气氛也缓和不少。老实讲,守城压力巨大我是亲身体会过,小弟从前就是靠防守兽人侵袭起家的,希望将来别变光头就好。

  跟基鲁尔等商量了两小时,我匆匆离开密室往找矮人们,离开时宁菱还依依不舍望着我哦,但她明白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故此没有任何纠缠。

  矮人族跟凤翔商会签了长期合约,所以他们的物资必须亲手交给凤丝雅,要找他们就必须前往凤翔商会的临时总部。

  凤丝雅:其实就是我在迪矣里的小老婆,“智者”波哥坦的小孙女。

  在哈利文的引路下,我们来到了花石城的凤翔商会分店,守门口的虽然亦是矮人,但这批矮人却不是斧头帮,而是大刀会,他们用的通通是银色大刀,使我知道这些矮人族战士并非断金他们,而是凤翔商会的专属护卫。

  上次出使迪矣里时,我穿针引线为凤翔商会引入撒达、宝硕和宝舒三名矮人,他们亦计划召来旧族人加以训练。照现在的情况所见,这项计划已经完成,守在门口的有六名黄衣矮人战士,我们还没开声,其中已有一人认出我,立即敬礼道:“亚梵堤大人安好,我们会主已等阁下很久,请让我们引路。”

  矮人护卫带我和哈利文进入宅内,所经之处均有矮人战士把守,每人都身穿整齐的制服,分橙、红和黄三种,左胸襟绣着一只凤作标记。他们配备亦大同小异,橙衣的配刀,黄衣的配剑,红衣的配斧头,清楚划分出刀剑斧三个阵营。虽然不知凤翔商会现在的战力如何,但从这个分组推断人数不会是三几百那么少。

  几乎每个矮人见了我均敬礼,哈利文讶异问我道:“大人跟凤翔商会很熟吗?”

  “少许生意来往而已。”

  我微笑着没有详细解释。毕竟在迪矣里没多少人知道我和凤丝雅的关系,虽然要瞒爱珊娜和安菲是不太可能,但玩女人也没必要过分张扬。

  尚没到达内院,凤丝雅早屈尊降贵出来迎接。分开快半年多了,现在的凤丝雅出落得更为明艳动人,橙黄色的光亮丝绸长衣,配红色的小腰绳带,穿在个子高的她身上甚为优雅夺目。长直端庄的暗红秀发,加上银色的环型耳饰,配合清素但专业的化妆,此刻的凤丝雅已是迪矣里的时尚女商家,跟一年前我所认识略带土气的呆丫头,活脱脱就是两个人。

  唯一没变的是凤丝雅那份纯真。

  一切的化妆全不及她那对单纯的眼神,只一个眼神,让我明白了很多从前没想过的事情。

  一对带着少许泪水,一心期盼着爱郎,强压住兴奋又满载着幽怨的眸子,看到我连心都痛起来。当初认识凤丝雅,纯粹是抱住玩弄她身体,吃免费午餐的想法,作梦也没想过这纯洁的女孩,竟一心期待我这浪荡子的归来。天啊,我该怎样回馈这份心意?

  打友谊波的一夜情,或是明买明卖的交易是一回事,但涉及了感情就要负上责任,这是我出来风流的其中一条原则。

  陪同凤丝雅的还有撒达、宝舒以及几名起义军的旧干部,他们现在的气派衣饰同样今非昔比。除凤翔商会的要员外,当然还有断金、青龙和科臣他们,凤丝雅强压着扑上来抱我的冲动,努力装出平静地行礼说:“凤丝雅见过亚梵堤提督。”

  长叹一声,我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太过风流?其实我原本不是找凤丝雅,而是要找断金有事商讨,但此情此景我怎能再伤她的芳心?一边叹气一边柔声问道:“凤丝雅会主好,我有没有打扰各位的交易呢?”

  凤丝雅显出当家的风采,伸手请我进大宅内,说:“其实只是些小买卖,两位大人可以一起进来。”

  当日我撮合凤翔商会和矮人族的商贸关系,中间就是透过科臣这矮人外交使节,他可能猜到我和凤丝雅的不道德关系,故代表矮人族说:“提督是我们族人的尊贵朋友,我们欢迎也来不及,又怎会打扰呢?”

  做外交的果然是八面玲珑,擦鞋功夫厉害得没话说。

  倒是哈利文有礼貌,他跟我说道:“既然是商业机密,末将还是先退避一下。”

  我笑起来,搭着他的肩膀说:“即使机密也不要紧,你看下去就会明白。”

  在内里分别坐下,他们谈的大致上是订购新货物的数量,讨论货品的质素,而我们需要的是武器、粮食和珠宝,他们需要的则是春药、壮阳药和化妆品,大家各取所需。其实现在凤翔商会的大部分战斗力,都是由矮人族招募回来的战士,蛇鼠一窝的情况下谈生意自然更水到渠成。

  到了最重要的价钱部分,撒达在凤丝雅的首肯下,跟断金互相握住对方的手,在两手上盖了一块红色白边的绢帕,以独有的握扒方式逐样物品讨论价格。

  哈利文恍然大悟,才想起矮人族交易的正统方式并非用口说,而是通过握手来达成。他看着两只侏儒秘密讨价还价,问我道:“大人懂得这种交易方式吗?”

  “方法是知道,但从来没有试过,捉住男人的手指搓搓捏捏我会呕的。”

  “……”

  我们耐心地等待,直至他们完成了新的合约,已经是一小时之后。我才请断金、青龙和科臣到一小室内,青龙问道:“提督大人放下守城重责来找我们,是否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断金一脸严肃,提起警觉,他认定我想向他们借兵。我坐在椅上一伸懒腰,道:“如果我想跟矮人族做生意,你们会否拒绝?”

  断金开门见山说:“提督是我们的客人,有生意一定会做,问题是什么性质的生意?”

  “嘿嘿嘿……哈哈哈……不用担心,我不至于差到要借用你们兵力。”

  哈利文垂首不语,细嚼我语中含意,科臣苦笑问道:“提督大人请开门见山吧,如非要我们参战,其余什么生意我们都有兴趣。”

  从怀内取出了两张蓝图打开,我说道:“我以私人名义,请矮人匠师制造两件装备,相信你们没理由拒绝,问题是你们能否做得出这种东西?”

  断金毕竟跟我一样是专业级,他拿着蓝图研究良久,认真地说:“这个设计非常复杂,但如果有足够材料、工具和报酬,断金相信还是可以办得到。”

  我摇头道:“问题是时间,我必须在两日内得到它们。”

  断金眼中闪过讶异,他拿起蓝图在房内踌躇两圈。然而当他望见我故意的偷笑,突然用力拍桌子说:“没问题,我以矮人族首席铸造师的身份许诺,四十八小时里做出这两件武备。”

  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激将法,对于断金这种技近乎道的铸造师来说,挑战难度已成了他最高的享受。真可惜,要是我有时间宁可自己去做,这笔钱其实可以省下的。

  哈利文盯着两张蓝图,其中一这样是盾牌,而另一张是弩和弩箭,但从其傻相知道他看不明白蓝图的设计。其实不止他一个,青龙和科臣也没看得懂,这两份设计是我在航天船上闭门创作的,亦是针对今次战役苦思出来的玩意。

  科臣问了众人心中的疑问,说:“请问大人,这两件是什么装备?跟这一战有何关系?”

  我笑说:“这两件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这个计划我称为‘超级骑士’计划。”

  哈利文说:“叫圣剑骑士会不会更威猛?”

  我横他一眼说:“我喜欢性剑骑士多一点。”

  断金的物资部队里,最少有四十名战士同时具备铸造技术,我吩咐哈利文在城中找一个隐藏点,暂时征用为临时工厂。

  本来想好好去慰藉凤丝雅的,但大战一触即发的当儿,一日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我用,马不停蹄又要赶去见爱珊娜和梵沁,最后有空才去见佐治吧,总觉得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

  在指挥中心的内层,苏姬和海萍已被安排入住秘密的房间,多度更派出他自己的亲信守住,当中包括了露茜,不让任何人发现到蛛丝马迹。在爱珊娜静养的寝室前,基鲁尔早在房外静坐沉思。

  “爱珊娜的情况如何?”

  基鲁尔微微愕然,我直接称呼爱珊娜,就表示不打算隐瞒他,我与爱珊娜的不寻常关系。事实上我亦在测探他,宁菱摆明车马缠住我,基鲁尔对这种关系会有何反应?

  毕竟他是以大事为重的人,平静地道:“公主服用了皇后带来的特效药,面色稍微好转,但基鲁尔担心的是时间问题,没有一个月时间公主仍难出面掌持大局。”

  我坐到基鲁尔旁边,说:“时间不允许,就用脑袋解决,你以为爱珊娜强挟苏姬皇后回来目的何在?”

  基鲁尔长叹一声,说:“好聪明的计划,但实行起来却不容易。皇后和公主的性格差距太大,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

  我摇头说:“没人要皇后出来长篇大论,只要点到即止就可以。难道你认为爱珊娜和亚梵堤是傻瓜吗?”

  “这个方法冒险太大,我始终不认同。”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基鲁尔没有回话,正当我站起身握着门柄,要进入爱珊娜的房间时,他突然沉声说:“我有一个感觉,令尊正在附近。”

  我忍不住露出笑意,什么也没有说就推门而入。

  在睡房里,爱珊娜静静趟在大床上,我是第一次见到全没化妆的她。现在的爱珊娜仍然倾国倾城,但感觉跟从前有很大分别,从前的她像把锋利的剑,而现在的她就像一只累透的兔子。

  悄悄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悠然欣赏爱珊娜沉鱼落燕的美貌,浪漫的紫色长发轻轻躺在她香肩,跟她虽然有三尺距离,但仍然可以嗅到女孩子的体味。

  看似沉睡的爱珊娜忽然微笑说:“我会输吗?”

  我笑道:“不会。”

  爱珊娜张开眼眸,竟射出全不配合她芳岭的复杂目光,呆望着画满油彩的天花。她徐徐道:“我很庆幸上天给我完美的外表和智慧,觉得世上一切皆以为我轴心去转动,事事称心的我从没试过在其他人的角度去感受事物。”

  说毕,爱珊娜的眼中闪起了泪水。难以置信,我从没想过比任何硬汉更加坚强的爱珊娜,竟亦有伤心落泪的光景。我悄然问道:“孩子没有了?”

  问题甫出,一滴泪水从爱珊娜腮边滴下,这个就是答案。

  我叹气说:“他不出世,或者比较好。”

  爱珊娜苦笑说:“你是何时知道我跟父皇的关系?”

  我亦苦笑说:“我说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相信吗?”

  这次是我和爱珊娜最坦白的对话。

  突然想起侏叶,同样是公主,同样是怀了父亲的骨肉,然而侏叶可非自愿,现在连身体亦失去了,相比起来爱珊娜幸运太多。此刻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将侏叶拯救出来,然后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美女犬。

  爱珊娜将脸侧向另一边,带点害怕问道:“我是不是很任性?”

  我轻轻从椅子坐到爱珊娜身边,将她柔柔地抱起来枕到我的肩上,握着她一对柔软如绵的小手,笑说:“说到任性,我比你更甚。”

  当年远袭兽人军我有自信可以战胜,可以建立不朽奇功,结果我确实办到了,得到今天说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背后的代价,就是失去我一生最爱的女人,以及两位忠心追随我的家臣,如果一切可以重头再来,我愿意放弃现在所有,交换他们三人回来。

  这个伤口会永远留在我心内。

  爱珊娜从我肩膀上仰起脸,一对无助的眼神与我相触,使我再也忍不住俯下头与她深深热吻。

  受到爱珊娜淫魔族的感染,我的身体很快起了生理反应,可是她的状态仍然很虚弱。突然灵光闪过,淫魔一族跟普通女人不同的地方是,她们是以性爱为本的女人。

  “啊……不行……我现在的身体……呀……不要……”

  我没有理会爱珊娜的反抗,手指从她的睡衣游入她的胸上,轻轻抓起她的肥乳内侧,拇指在乳尖上来回打转。

  爱珊娜有气无力地挣扎,说:“亚梵堤……等一等……现在不行……啊……”

  我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说:“刀山火海我也为你而来,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爱珊娜在喘气中呆看我,她的遗传性心脏病才刚刚服了药,现在进行激烈性爱是十分危险的事。但正如基鲁尔所说,要柔弱到像是温室苹果的苏姬,假扮雄才大略的爱珊娜,真是妙想天开的想法。

  但若果爱珊娜有能力支撑一下,跟苏姬互相交换出现,那任何人也难以察过有问题。只是连我也没有信心,爱珊娜是否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我。

  在她天人交战之际,我已经来一招霸王硬上弓,两手一上一下进攻她的豪乳和小沟。毕竟淫魔一族都是好色的女性,爱珊娜的考虑很快就消失,身不由己地配合我的活动,腰部随着我的手指爱抚有节奏的上下摆动。

  我将脸全堆在爱珊娜的腿间,舌头伸进她的幽谷里大搞特搞,她的皮肤渐渐染成粉红,香汗慢慢渗透出来。苏姬和爱珊娜这对母女的外表和胴体真相似,要是将她们放在一起亲亲,一定会爽死呢。

  爱珊娜的小穴开始潮湿,双腿也自然张开,期待着男性的插入。挺起魔枪,同时召唤出吸精蜘蛛,我集中全身的精气于枪尖,向着她的体内直冲。当我贯穿爱珊娜的胴体时,她露出了痛楚的表情,这痛楚不是由下体而来,而是由她的心脏而来。

  第十九集 皇国平乱篇 第三话 绝地反击

  爱珊娜的秀眉紧锁,因痛楚而呻吟,可是淫魔一族的本能使她承合着男人的冲击。她的名器夹着魔枪,肉壁传来有规律的震动,子宫下降紧扣着我的枪尖,爱珊娜在痛楚和快感之下用力搂着我背部。

  “谢谢……”

  爱珊娜轻抚我的头发,在我耳边亲密细语。

  我将上身抬起,捏住她下巴笑问道:“谢我什么?谢我干你吗?”

  爱珊娜罕有地露出羞涩表情,咬着下唇说:“其实……我也不肯定……啊……你会不会来……噢……但最后你还是来了……啊……”

  可能爱珊娜没有发现,她的皮肤及头发已发出微亮光泽,显示她正逐步吸食我的精气。随着吸食速度增加,她的洞穴也生出更大的拉力。我将她的两条长腿搁到肩上,抓住她的大屁股,将巨枪朝她的小嫩穴无情地抽插。

  “呀!”

  爱珊娜的腰夸张地弯起,双脚也使劲地勾住我,手指更拉烂了床单,淫水源源不绝从小穴里涌出来,湿湿滑滑的液体沾到我身上。无可否认,吸食了精气的爱珊娜,身体快速回复了气力,但要是刺激太大,可能会引来反后果。

  万一爱珊娜在我怀里挂店,聪明如我也不知怎去收拾这个摊子。

  “哼,我就让你吃更多!”

  默默运起魔月邪书,魔枪在这位十八岁小公主的肉洞里有节制地抽送,另一方面我毫不吝惜地释放精气。又要做爱觉得爽,又不能产生太大刺激,我必须纯靠技术来应付。

  爱珊娜可非等闲女人,她自小学习床术,即使现在有病在身仍然不好对付。那个淫魔族的名器紧紧扣着我的肉棒,她的指甲狂乱地在我背后抓,而我则冷静地使用九浅一深大法,将她逐步逐步推向高潮。

  “呀……亚梵堤……啊……要到了……要……噢……”

  爱珊娜眼角流出喜悦的泪水,两腿有力地夹住我腰部,生怕我会离她而去似的。此时我也快要高潮,在最后冲刺之前我启动了邪书的奥义。

  魔枪七变化……海葵变!

  我的龟头硬顶住爱珊娜火热的子宫口,海葵变的力量将我的精华强行封印,送到她的身体里强制受孕。既然她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就送另一个孩子给她好了,希望她会好好教育这个小男孩。

  这段期间每日都有大批缚上纸条的箭射进城内,劝喻城内的军士和百姓开门投降,若不是基鲁尔有足够军威,在敌我双方兵力十倍差距下,军士们早就溜个清光。话虽如此,基鲁尔和他的将领们仍需每晚亲自巡逻,为的不是害怕敌袭,而是害怕有人趁夜逃亡。

  要是有第一个逃兵,就会陆续出现更多逃兵,因为只要有一个人逃走,团结和信赖的意念亦会冰消瓦解,逃亡求生的欲望会像瘟疫一样散播。自古以来,无数守城将领皆败于自溃而非被敌歼灭。

  对于现在的花石城士兵来说,心理状态其实已经快到极限,他们必须赢上一仗才能舒缓和平衡,问题是基鲁尔此人守城夸啦啦,进攻喊阿妈,靠他进攻就真是死定的了。

  进城的第三日,我也锁着自己在密室两日一夜,不停细阅基鲁尔留下来的军事记录,研究围攻我们那三支军队的战略部署。三支军队之中以天树的暗妖精军团最保守,他们只用远距离魔法进行攻击,甚少进入花石城门的二百步范围。静韵的翼人部队则最机动难测,曾试过在东、南、西、北四面游走,刺探我军的虚实和弱点。

  至于高夏,此人是前四大虎将“银狐”将军米帕的儿子,他的用兵属于正统军事学派,由布阵到攻城几乎全是依照军事理论,正如泰坦的批评,此子有些纸上谈兵,大路用兵是很稳健没错,但临场的判断反应却远逊于天树和静韵。

  毕竟是经验的差别。

  门外传来敲门传声,还没等我叫唤已有人推门而入,进来的正是基鲁尔。基鲁尔的厚甲隙间仍有亮晶晶水光,浑身沾满血腥和汗气,显然是刚刚又打了一场硬仗。他笑道:“好贤侄,基鲁尔已经遵守诺言守城两日,总该到你出场了吧。”

  阖上军事记录,我坐直身躯抬起头,问道:“以你猜测,接下来负责进攻的是哪一支军团?”

  基鲁尔知道我已准备就绪,精神大震道:“刚来的是鸟人,接下来不是暗妖精军队就是国家军队,但我认为是前者居多。”

  我笑说:“天树,哈,真好!”

  基鲁尔摸摸胡子,说:“要转守为攻,是否选择高夏比较好下手?”

  我轻轻摇头,心神平静地望着窗外天空,说:“即使我多么厉害,也不可能一口气打垮三支军队,转守为攻只是序幕,最重要的是全盘的局势走向。”

  基鲁尔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只需要一个能扭转局势的契机。要是你能尽得法特真传,战胜暗妖精族应该不困难。”

  苦笑缄默,事实上我爸爸从没直接教导我们三兄弟,而且我不认为战术可以由别人教,只有在战场上用血汗历练回来。门外突然出现露茜的身影,说:“矮人族的断金和科臣先生,正在外边等候提督大人。”

  “好,来得真是时候。”

  在基鲁尔和露茜的陪同下,我们三人到达指挥中心的一个接待处,除了多度、断金等有限数人,其他士兵一律严禁接近。在接待处的桌子上,摆放了两件我特别订造的兵器,第一件是弩,而第二件则是盾牌。

  断金说:“提督大人,断金已经照你设计的蓝图完成两件兵器,现在请你验收。”

  能在两日内完成我的要求,不愧是手臂镶宝石的打铁佬。

  多度问道:“请问这把弩和盾有何特别?”

  断金神色凝重,说:“这把弩和盾都没有特别,我做的其实是它们的额外配件,真没想过世上会有人发明这种东西。”

  桌上的弩就是魔法石折弩,也就是炎龙骑士团的一般装备,对我来说是普通不过,我要矮人族做的其实是自动上箭的连射器。这个重约二十多磅,连接弩身、扳扣和弩弦的连射器,全长足足有三尺,必须用双手承托,连射器的前头有一个自动上箭装置,在尾部则有一个圆筒,可以收藏达三十支箭,无需用手自动将圆筒里的弩箭扣到弦上,射完一支可以连发第二支,中间没有上箭拉弦的时间浪费。

  至于另一个盾牌,亦是炎龙骑士团惯用的重钢圆盾,也不是什么超级神器宝物,问题在于盾面上的一个飞轮罩。这个飞轮罩是特订配合重钢圆盾设计,轮面是由精密数学计算出来的曲线,轮罩底部安装了一个接入盾内的魔力容器,提供它在盾面自转的动力。

  (“连射器”、“飞轮罩”到手!

  基鲁尔拿起飞轮罩,问道:“我对武器算有认识,但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玩意。”

  我试着将连射器接合折弩上,看起来是有点夸张,必须将尾部夹在掖下才可以托用。雷音亦问道:“并非我不相信提督的才能,但既然要用上双手,为何不直接使用威力更大的长弓?”

  雷音本身是用弓高手,自然对我发明的新玩意有抗拒,断金说道:“其实我对战场的情况一窍不通,不过这东西……呀……很可怕。”

  断金应该是不懂表达,他只能凭身为铸造师的直觉,感受到连射器和飞轮罩的威力。哈利文说:“这就是提督大人所说的‘超级骑士’计划?”

  想到这计划,我忍不住会心微笑,说:“对,只要装备这套玩意,再加上黄金六足豹,我将有能力打开第一道胜利之门。”

  基鲁尔皱眉道:“贤侄你不会打算亲身出阵吧,听闻你的武技和魔法……”

  多度亦说:“提督大人不能有失,我们一方还有精于骑术的一流高手,不如……”

  我举手截住了多度,说:“要成为超级骑士必须符合五个条件,首先是对兵形阵式十分了解,第二是身手敏捷,骑术高明,而且武技超卓。”

  谢迪武士哈利文不停双手指着自己的脸空,雷音说道:“提督经过我和露茜队长的训练,他的实力已经不俗。”

  我笑说:“第三是要熟悉六足豹的性能,第四是要精通各种特殊武器的运用,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符合所有条件。”

  基鲁尔问道:“第五个条件是什么?”

  我轻轻一拨头发,潇洒说:“既然称得上超级骑士,当然要超级俊美才行,总不能找些光头的来做吧,哈哈哈哈……”

  基鲁尔和哈利文的表情实在有趣到极点,只有露茜用力指着自己的脸孔,我当然没理会她,问断金说:“我还需要一套好盔甲,你那里有没有?”

  断金说:“我们盔甲的尺码不适合你用,以我所知凤丝雅会主那边有不少战甲,你可以去问她借一套。”

  “我需要的弩箭呢?”

  科臣说:“都准备妥当了。”

  我点头说:“好,万事具备,退敌之事就交给我不呵,麻烦基鲁尔大叔你处理一下矮人族的帐单。”

  “什么!”

  从城墙的箭壕向外望,密密麻麻的暗妖精战士正摇旗呐喊,配合每一下皆使地面颤动的高级魔法攻击,如此震荡人心的攻势不只是城墙,连军心士气也被削减。在箭壕背后,有四名由凤丝雅派出的婢女为我穿上战甲,每一件甲心之间的绳子也小心缚好。

  说起这件战甲,它是凤丝雅一心要送给我的,原本希望由她和宝舒亲手为我穿到身上,可惜她们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表露与我的关系,故此这份光荣工作只好交给婢女们代劳。此战甲十分气派,以银色为主体配上金边,胸膛有凤凰雕塑,黑色的腰封连着百叶腰摆,肩膀设计为飞翼护肩,再加上红色的斗篷,其威风有型真是勾死女人。

  但就只有一个“型”字,它本身是没有异能的普通铠甲,最多只能说是物轻情意重。

  基鲁尔说:“连日来交手,天树小子的用兵十分沉稳,不会作无谓的牺牲,他是三支军队里军容最完整,士气亦最高的。”

  我点头说:“一来是性格问题,二来他知道我随时会抵达花石城,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会立即逃走,比起沟渠老鼠还要敏感,利诱虚招对他不能起作用,再加上箭神·空鹄补助简直如虎添翼。”

  在箭壕偷窥了一会,雷音说:“暗妖精军的布阵亦很保守,盾剑部队和弓箭部队合并在前,魔弓部队放在两翼,魔法师团却布在大后方,摆明是随时撤退的阵式。提督既然动用黄金六足豹,目标想必是对方的魔法师团?”

  我搂住雷音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好性友……噢,是好战友,暗妖精族的战士虽有七万之数,但事实上最大威胁的其实是魔法师团,这点没有人会异议。他们族内的全数魔法师不过是五至六千名,今次随行的恐怕只有一半,只要清除了这约三千名魔法师,暗妖精族将陷入进退两难局面。”

  多度、露茜和哈利文等两眼发光,无论是神圣还是黑暗妖精族,他们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就是魔法师团,其次才到弓箭部队。这两族内具有高段数的魔法师大约是五千多人,数目虽然少,但却是破坏力最强的部队,强大到连武罗斯特百万大军也不敢贸然惹翻他们。

  上次在盖亚之役,五千魔法师大放烟花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要是能消灭了暗妖精族的魔法师团,对他们而言是个大灾难。

  基鲁尔苦恼说:“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但以天树的谨慎,哪有机会让我们偷袭其重要命脉?”

  我望着城外暗妖精族的军旗,奸笑道:“天树当然不会露破绽,但不代表他们三军没破绽,只要你依我吩咐去做就没有问题。”

  花石城里由将领到士兵合共二万多人,当中有一部分是梵沁女皇的翼人皇族近卫,其他都是追最基鲁尔多年的护卫军,以及一部分由露茜率领的禁卫军,严格来说,是一支欠缺默契的杂牌军团。

  由于有矮人族暗助,我们一方的粮食不成问题,需要忧虑的其实是被围城多日引发的心理危机。对于暗妖精族的攻击,将士们已经习惯地进行各种防守,虽然防御仍然良好,但每人脸上的疲态无可掩饰。

  不过今日却稍有不同,经过连日来的龟缩,今天基鲁尔第一次选招军士,组成了一支为数四千人的长矛步兵团,在西边城门前集合准备。这群士兵大部分有轻伤,而且装备也不完备,但他们的状态已算我方中最好。披起一件全身斗篷,我站在基鲁尔和露茜身后,混在一班中将级统领内,尽量不让人发现我的存在。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城门外偶尔传来轰炸的巨响,烧焦的气味充斥西门内,暗妖精族的魔法攻击仍然持续,但节奏明显减慢,再过不久就会收兵休息,亦是我们出城进攻的最佳时机。工作早已划分好,由基鲁尔守住花石城,露茜和哈利文负责出城迎击。

  露茜判断敌方的攻击已近尾声,拔出红剑向基鲁尔和一众战士道:“差不多时候了,我们守这么久,应该轮到我们招呼一下对方。”

  露茜是禁卫军的大队长,更是军人们心目中的女神,她不需要激昂的演说词,早已点燃众将五十日来被围殴的怒气。西城门打开,我军首次吹起号角,在军鼓的激励下举起长矛高呼,露茜和哈利文一马当先冲出去,其他步兵紧追其后,而我亦乘机混杂在步兵里。

  西边城墙满目创痍,早被魔法轰得多处焦黑,而元凶的暗妖精族正准备撤退。多日来基鲁尔多缩在城内,今天一反常态派兵出城迎战,敌人必然会产生少许混乱,而天树更会认定我方施行诱敌计。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能见度比平常低,但反而有利我进行施袭。露茜领兵往前走了两百步,暗妖精族井然有序地撤退,全没有想过要跟我们交手,只派弓手射住我方的阵脚。

  我的目标魔法师团也缓缓向后退,魔法师对距离感特别敏锐的,由于他们的近战能力几近零,在性命攸关下必须精确计算自己跟敌人的差距,尤其要退出骑兵能及的距离,必要时会布下结界以作防御。现在暗妖精的魔法师团正是如此,他们远远躲在自己的剑盾兵后,跟我们更有八百至九百步的长差距,这个距离连长弓的箭也射不过去。

  原本往前冲的露茜突然用剑后划,军旗亦向后倒,士兵们虽然不明白什么一回事,但仍然服从指挥向花石城退回去。此举更让天树坚信我们在诱敌,两军距离越来越远。

  当我们后退了一百步后,露茜再度发出命令,进攻的号角再一次响起,士兵们又再向暗妖精族逼近。暗妖精军的退后速度减缓,显然天树想要搞清楚我们在干什么。

  我心中暗笑,露茜第二次发出退后命令,我军终于产生混乱,阵型有解体的迹象。这次暗妖精军停止了后退,要是趁我们露出破绽时进攻,他们将可以痛痛快快大胜一仗。

  我们有心理危机,对方情况亦是一样,他们久攻不下同样会产生焦虑,天树应该在思考要不要进攻。老实说,我们是如假包换的破绽大露,要是天树掌握机会扑击我军,我们将会一败涂地,但我敢打赌他不会攻击,因为我太了解他的个性,宁愿放弃良机,也不愿意让部下涉险。

  无论高手过招还是两军争胜,成与败往往只在一线之差。

  我军再度退至花石城器按一百步,今次敌方终于有反应,但并非天树的暗妖精族,而是高夏的迪矣里军团。

  高夏中计了!

  这招诱敌计针对的并非战场上的天树,而是在旁观察的高夏。我深信天树能忍别人所不能忍,但高夏却忍不到,对他而言此战已经押下一生的荣辱,面对多日来首次两军交战的机会,而且我方又古零精怪地进进退退,最后更自取灭亡地乱了军形,相信高夏早已在旁看得牙痒痒。

  高夏率领的士兵以骑兵为主,被本少爷的诱敌计弄得心猿意马,他欲火焚身地带着骑士向我们方向直闯。这下可好了,原本躲在背后舒舒服服的魔法师团,突然之间要回避高夏直压而来的骑兵团,他们别无选择下倾侧一边前进,好空出一片地方让高夏通过。

  七百步,我默默计算着两军的距离,以六足豹的速度五百步将可以闯入魔法师团内。

  就在此时,露茜第三度发出进攻令,而且连基鲁尔亦多带三千步兵加入战阵,我军向着暗妖精族压过去。一时之间暗妖精军队前后皆有压力,步兵向后退,魔法师团则向前走,两团之间的距离急速收窄。

  六百步!

  面对这个诡异的环境,天树亦显出他的军事才能,军旗摆出讯号让步兵分开,尽量空出地方予高夏的骑兵,同时发出命令让两翼的魔弓兵放箭截住我军前进。我两眼发亮,想不到上天掉下一份大礼给小弟。

  “哈哈哈哈……天树,超级骑士来也!”

  扯开身上的麻斗篷,露出一身劲装和重兵器,手腕一挥在矛兵里召出了金光闪闪的黄金六足豹。

  我骑在黄金六足豹之上,没有等到五百步差距已经如金箭般闯出,瞬间越过露茜和哈利文,进入了中分的暗妖精步兵阵内,朝着只差六百步的魔法师团疾冲。依我原本的计算,必须要有五百步差,才足够让我拐过对方侧翼刺入目标,但想不到天树居然下命使剑盾兵分开一条路,让出位置给高夏的骑兵走过,使我几乎想搂住天树嘴嘴。

  呕!

  战场上讲的是一个变字,谁能掌握机会谁就是赢家,面对这条突然出现的康庄大道,我不借用一下就笨死了。骑着六足豹,在两排暗妖精目定口呆之下,我以战马也追不上的速度通过。在暗妖精的兵阵内,不难发现天树的身影,他站在一辆高高的指挥战车上,当我疾冲的同时远远还跟他打个照面,他的面色一下子变白,如梦初醒发现被我暗算了。

  “放箭,阻止他!”

  天树终于发现我的企图,他发出命令要所有战士向我放箭,同时军旗指挥剑盾兵合回一起。我一夹豹腹,黄金六足豹带着劲风往前猛跑,跟暗妖精的步兵斗快,看看是我先通过去还是他们先合上来。敌人的弓兵不闲着,妖精族战士以弓术精准闻名,一顿箭雨铺天盖地射下来,但他们太小看六足豹的高速度,事实上箭雨洒下来时,我早已脱离了他们的射击范围,剩下的流箭用圆盾已够挡开。

  暗妖精剑盾兵来势汹汹,数不尽的长剑不停闪耀,向走在中间大道的我夹过来。现在的我却冷静如恒,回复战场魔法师的一贯状态,由于适量的雨水,泥地变成了快地,就算这群士兵叱喝得多么大声也没用,我只会相信自己的计算,在快地上六足豹可以赶及通过去。

  在敌军合上前的三秒钟,我终于闯过了剑盾兵团,他们的魔法师团已近在咫尺。

  神圣和黑暗妖精两大族群拥有仅次于龙族的悠久历史,其族人无论在魔法力量、天赋和知识方面皆傲视大地上各个种族,加上动辄过千年的寿命,族里盛产出大批初段到高段的优秀魔法师。如此庞大阵容的魔法师团,只要在前卫军团好好保护下,无论中距离还是远距离攻击亦甚称当世无敌,即使是数十万劲旅,要是变成妖精族魔法师团的目标,亦只能在魔法的强大威力下俯首称臣。

  对所有军人来说,妖精族的魔法师团就是战场上的死神,然而在历史之中,却有一位炼金术士无惧于这支无敌雄师,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刚好相反,提到这位炼金术士的名字,倒让人人敬畏的魔法师团感到惧怕。

  他是武罗斯特帝国最传奇的军事奇才,同时亦是最具名望的炼金术师——亚梵堤·拉德尔。

  刚脱出剑盾兵团的包抄,我和六足豹朝魔法师团狂奔,像差只有区区的五十来步,转眼就可以扑进去,只要扑入魔法师团内,谁都奈何不了我。突然刺耳的响声传来,一点粉红色带着流星尾的光点从左边闪起,本能反应下将圆盾往上移,刚好承受了一记庞大的冲击力。大团的火花爆起来,握盾的手指立即麻痹,差一点就将我打下六足豹。

  魔法箭?

  魔法箭本身并非魔法,其特色是弓箭里暗含元素力量,结合箭术的准绳和元素的破坏力,硬吃了这枝魔法箭,六足豹的强壮金腿也吃不住地面,我们连人带豹打横滑开十多尺。

  心叫厉害,箭神果然是名不虚传。空鹄应该身在三百步的魔弓兵团内,但仍然可以在乱做一团的战场上,瞄准我的太阳穴发出一支魔法箭,而且威力相当惊人。要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恐怕连头都被射爆,留空鹄这家伙在战场上实在很危险。

  与此同时,一股杀气无声无息从大后方逼近,回首瞥了一眼,赫然是暗妖精族的剑盾兵团长,曾在盖亚战役有一面之缘的虎灵。龙煞曾向我透露这虎灵的底细,此人向来低调不喜露面,但其实剑术和魔法的修为皆高超,否则也无法胜任黑暗妖精族的剑盾兵团长一职。

  在数万剑盾兵中,就只有虎灵能及时追赶上来,趁我被空鹄的箭阻碍了行动力的瞬间,向我背后刺出了一记风属性的魔法剑。

  真是的,背后补刀、偷放毒蛇向来是小弟的专利!

  没想到这五十步居然如此艰辛,虎灵的魔法剑还没刺中,第二支魔法箭斤已经发出,今次这枝不再是粉红色而是粉蓝色,要是被射中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本我的计划是攻其无备,要是让魔法师团逃脱,或是给高夏的骑兵赶到,我和后方的露茜军也会被反过来吃掉。在空鹄和虎灵两大高手的纠缠下,逼得我打开圆盾上的机关,将超级骑士的特殊装备飞轮罩启动,这面罩子本身是重叠的,而在打开来后就变成一张巨型大盾,同时罩身急速转动起来。

  “多谢相送!”

  长笑一声,脚夹豹腹让它凌空跃起,同时飞轮盾向后一挡,即使威力强劲的魔武绝技亦碎不了这特制盾牌,反成为助力将我往前猛推,险险避过了横射而来的魔法箭。

  这一下拉远距离,谁也捉不着地上最快的黄金六足豹。

  六足豹再次发力前冲,差少许就逮到我的虎灵只有吃尘。魔法师团发现有骑士闯进了警戒范围,阵型出现轻微的混乱,同时跟我最接近,穿高级法师服的几个家伙,已经面红耳赤拼命念咒语。

  二十步!

  魔力开始凝聚。

  第十九集 皇国平乱篇 第四话 血浴战场

  魔法师攻击力巨大,相对地防御力低得可怜,深明此点的将领都会小心保护好自己的魔攻团队。事实上天树的布阵并没出错,他亦假设过亚梵堤加六足豹的速度,将魔法师团放在相当安稳的距离。即使我有本领冲破剑盾兵的封锁,但到达魔法师团之前仍有一段缓冲时间,足够施展出一个将我变成空气的厉害反击。

  但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咦……我是否用错了形容?

  天树会算我也会算,看准他们连续攻城三小时后,魔力显得疲乏的一刻才偷袭。但妖精毕竟是妖精,他们的魔力十分强盛,一条雷柱和一个大火球迎面射过来,我心知这是最后一关,也是迪矣里大战的转折点,举起飞轮盾朝着雷柱和火球没头没脑硬闯,这一刹那七万多名暗妖精战士全都停下来,每对眼睛都注视着我这犹如自杀无异的行为。

  老子跟你们拼!

  魔法运用的是自然力,由魔法产生的破坏力不是人力所能够抵挡,这是世上所有法师们一贯的思维,所有精妖族类根深蒂固的想法。拿着盾牌正面迎挡两个标准中阶魔法,此举犹如螳臂挡车,即使没化成飞灰也会重伤,然后作为炼金术师的我却抱持了不同看法。

  这一刻变成魔法师和炼金术士的较量,我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飞轮罩。飞轮罩被两个魔法正面击中,爆发出震动全场的巨响,夹杂雷元素和火元素的爆炸气流在四周翻飞。老实说这一下超痛,不但全身如遭雷殛,皮肤像被火烧,臂骨也几乎被爆炸力给震碎。

  可是我没有被爆飞!

  六足豹没有停顿太久就继续向前跑,我们高速冲过了激起的沙尘团,远处的魔法师,又或较近的近战士兵,全皆露出无法置信的痴呆表情,即使事实摆在目前,但相信他们是满脑子问号。

  冷冷一笑,我高举起手上的飞轮大盾牌,标示了暗妖精族注定败北的命运。

  自古以来,世人皆认为盾牌的优劣在于厚度和质料而已,觉得越是粗厚,越是坚硬的钢铁就越好。可是在炼金术师眼中,钢不一定是最好,在飞轮罩夹层里的其实是陶瓷,选择陶瓷是因为它具备有效分散爆炸压力的特质,这是以柔制钢的原理。而且除厚度质料外,其实还有第三个影响盾牌的重要因素存在,这是所谓“爆炸反应”爆炸反应是指爆炸时,是否有足够卸却压力的构造,而我创造出来的飞轮罩,就是针对魔法爆炸而设计卜体曲线,将压力非常平均和快速地散去。要是没有计算反作用力的部分,单单只有盾牌挡得住,我也会被轰飞到不知哪里去。

  在魔法师眼中不可能的事情,但炼金术士却办到了!

  虽然有一半功劳属于断金的。

  背后传来震天欢呼,隔得稍远的花石城战士,仍然有部分可以看得见我的壮举,以一个盾牌力挡两个中级魔法,肯定会被记载到迪矣里的历史之内。

  借着暗妖精的惊呆,我和魔法师团的距离亦再缩减,面对来势凶悍的我,他们以生平最快速度念咒,想布出一个结界阻止我的前进,万一他们成功,我将陷身腹背受敌的绝地。我当然不会给他们机会,右手拿起连射的魔法石折弩,想也不想向着最接近的魔法师们射出第一支弩箭。

  噢,正确点说是爆破箭才对。

  在六足豹的挂囊内插住了四个弩箭筒,每个弩箭筒都收藏了三十支爆破箭,现在大家应该明白超级骑士的真面目了。没错,说穿了就是乱射爆破箭的疯子!

  爆破箭产生爆炸,最前排的魔法师们被轰到血肉模糊,也因此失去了布结界的最后机会,反而开出一条血路杀进阵内。大局已定,这一下我仿佛虎入羊群,在黄金六足豹的神速下如入无人之境,不会近战的魔法师丝毫没有能力阻止我,而外面的盾剑兵和魔弓兵也对我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总不可能向自己人掷剑放箭。

  “哈哈哈哈……统统给我去死吧……哇哈哈哈哈……格格格格格格……”

  左手拿着飞轮盾,右手握着连射弩,我一边发出魔鬼般的奸笑,一边疯狂地向四方八面乱射爆破箭。我在魔法师团里左穿右插,爆炸之声此起彼伏,不时见到有魔法师被爆到飞高高,偏偏剑盾兵团和天树他们只能呆看这一幕,完全是没奈我何,此情此景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爽呀!

  哎呀,太高兴,笑到放了一个屁。

  疯狂轰炸了一阵子,露茜她们首先杀到,此时此刻的暗妖精军队已经被我彻底挫去士气,相反我军的士气却大振过来,即使我方人数较少亦不足为惧。天树、虎灵和空鹄等力挽狂澜,但基鲁尔、露茜和哈利文等也非弱者,在失去气势下暗妖精兵败山倒。

  “哇哈哈哈哈哈……”

  我仍然是一边傻笑,一边暴走乱射,有时向人群发箭,有时朝天空发箭,有时候闭着眼睛随便射,总之喜欢怎样射就怎样射,哈哈哈哈,在阵里冲突了一圈,这支仅次于神圣妖精族,以巨大破坏力见称的黑暗妖精魔法团,终在我超级骑士的淫威和蹂躏之下崩溃,阵形彻底瓦解,而且死伤惨重。

  族内的第一战力遭遇重创,别说继续协助黎斯龙,暗妖精族能否自保也成疑问。

  默默计算高夏的骑兵应该快赶到,我的爆破箭也只剩下十几枝,任务完成我当然溜之大吉。冲开早已溃散的魔法师团,向着天树和虎灵抬起屁股拍了一拍,才高声大笑向露茜的援军直奔回去。

  回到本阵发现我军士兵个个精神奕奕,绝对有能力乘胜追击,但考虑到尚有迪矣里和翼人族的援并,我连同基鲁尔、露茜和哈利文并没有继续进攻,天树以甚快的速度镇定了部下,虎灵亦站到最前排,跟我们保持对峙状态。

  高夏那个小子终于赶到,但被怨气冲天的暗妖精军挡住去路,坐着战马之上的高夏更气得额角暴现青筋。

  看到这一幕我们几个忍不住偷笑,我这一手不但重创了暗妖精,更引发起对方两支军团内讧。可是这还不足够,我望向基鲁尔说:“手套。”

  基鲁尔不知我想玩什么把戏,但见我甫出手就让敌人栽一个大跟斗,遂非常合作将手套脱下来抛过来。我骑着威风凛凛的六足豹排众而出,将手套掷向虎灵,说:“麻烦暗妖精族通传一声,武罗斯特北方提督并子爵亚梵堤·拉德尔,谨代表翼人族雷音大公爵,约战翼人族静韵大公爵,时间是明日中午,地点就在这里!”

  “超级骑士”作战计划,狠狠命中暗妖精族的死穴,他们名副其实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自己知。

  远远在指挥车上的天树面色难看到极点,随即跟旁边一员传令士低声地说话,他们在人数上看似没甚减少,但事实上已失去一半有多的攻击力。魔法师团重创等如废掉他们武功,士气军心的创伤更是难以估计。虎灵接着我掷过去的手套,他的脸色不住变化,先回头一望总指挥的天树,才举起手套点头说:“黑暗妖精族必将雷帅的约战转告静韵女皇。”

  虎灵叫出静韵女皇之名时,留守花石城的翼人战士全体发出嘘声,若非城里没多余粮食,肯定鸡蛋、番茄、榴莲四处飞。

  基鲁尔和露茜同一时间望向我,前者眼中是敬佩,后者眼中是畏惧。刚刚才打了一场大胜仗,但我却没有被胜利影响,计略连珠炮发地代表雷音挑战静韵。如果是一般情况,静韵在占上风的情况下不接受单挑,所有人也会觉得合情合理,可是现在暗妖精族吃了大亏,如果静韵拒绝为他们争回一口气,试问暗妖精族会怎样想她?

  而最要命的是,暗妖精族和高夏产生内讧,翼人族已变成中间的桥梁,万一暗妖精和翼人也发生摩擦,围攻之势只有自动瓦解,为顾全大局静韵只能被逼跟雷音决一生死。

  偷袭魔法师团已经狠毒,这招临阵单挑同样阴损,嘿嘿嘿嘿……

  基鲁尔正要领军回城时,从敌方阵内传来怒喝:“且慢!”

  定神一看,有名伟岸男子从暗妖精的翼阵里步出来。暗妖精天生皮肤黝黑,而此人更加一头黑色闪亮长发,束成一条小辫子拖到后脑,前额因而显得很宽。他唇上留着一撮小胡子,深陷的眼眶有一对如黑珍珠的明亮眼睛。无论神圣或黑暗妖精,其族人的长相普遍都很漂亮,而此人亦不例外,但他不宜用俊俏来形容,应该是甚具成熟男性的魅力。

  此军不是别人,而是夜兰的舅父,暗妖精族的箭神·空鹄。空鹄神情冷酷,以狩猎者的目光盯着我,说:“黑暗妖精族魔弓兵团长空鹄,亦想跟帝国提督亚梵堤子爵讨教一下。”

  原本士气低落的暗妖精振奋起来,我相信这是天树的还击,基鲁尔策马出来至阵前,悄悄说:“贤侄,基鲁尔也会点弓术,可以代你应付他。”

  我微微一笑回绝他的好意,向空鹄说:“既然箭神有雅兴,小子只好奉陪,希望小子的箭术不会辱没箭神。”

  空鹄以沉厚的嗓子大笑道:“哈哈哈哈……空鹄一生从不占人便宜,若要比箭术我会找破岳,跟提督就用一般武术分高下好了。”

  在空鹄的豪情壮语下,暗妖精的士气再次攀升,我却心中叹气,空鹄能跟破岳齐名果非浪得虚名,连我这个敌人也起了爱才之心。然而阵前岂能失威,要失也要在阵后才失,我亦大笑回应道:“箭神·空鹄果是非凡,不接战实在太失礼,明天中午我们也来玩一场。”

  跟着基鲁尔领军回花石城,在指挥中心的秘密会议室内,我、基鲁尔、利加、多度、哈利文、露茜和雷音等核心将领全都到齐。哈利文兴奋地说:“今天挫败暗妖精,由将领至士兵总算舒缓了气氛,士气也在回升当中。”

  露茜道:“不独如此,暗妖精和叛军更产生了嫌隙,只要掌握住这一点,我们或许能破去他们的联合阵形。”

  多度说:“老夫对战争没有多大认识,只知道暗妖精的魔法师团才几千人,但剑士箭手尚有数万,形势上真的有大变化?”

  基鲁尔望着桌上的军事模型图,沉声地说:“有的,失去了魔法师的暗妖精军,就等如拔了毒牙的蛇,虽然还可以装腔作势,但事实上已无法构成威胁。”

  恩,毒牙虽小,但却是蛇的最大凭借,想不到这光头大汉的形容这么精彩贴切,跟他粗野的外表一点也不相配。如果是我,就会用被阉割的男人来形容天树的处境,乍看也是一个男人,但对女人来说已没有任何杀伤力,呵呵。

  哈利文笑道:“向静韵下战书才是最精彩的一着,在现今的情况下不怕静韵不出战,要是能一举清除她,形势也会起天翻地覆的变化,真亏提督想得到。”

  众人同时望向雷音,她分析道:“老实说,我从来没跟恶贼静韵交手,到底她有多少实力也不清楚。但是真的解决了她,翼人族里大部分的贵族相信仍会倾向大皇子。”

  露茜摇头说:“假设静韵被击杀,而我们能够劝服梵沁女皇再次执政,加上雷音元帅和公主的影响力,翼人贵族们必定采取观望态度。一旦翼人族中立,而重创后的暗妖精族自顾不暇,加上西瓦龙族在旁虎视耽耽,整个局势亦将变动,明天一战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局。”

  不愧谢迪武士之首,露茜对政治和军事局势都有深刻了解,如果爱珊娜能够收复失地,露茜将会是她强大的臂助。多度忽然悄悄问道:“提督有信心战胜空鹄吗?”

  我表演了一下无脊椎动物式摆动,说:“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热烘烘的气氛消失了一大半,基鲁尔连样子也变了,雷音拍着额头说:“这家伙又回到上船前的状态。”

  露茜苦笑起来,说:“各位放心吧,这只不知名生物是很难打败的。”

  基鲁尔和哈利文同时动容,谢迪武士队长露茜,和翼人族首席战士雷音,都是被肯定的一流好手,要是连她俩也无法打败我,换了跟空鹄打近战理论上我不应该会输。

  其实我跟露茜和雷音练习时很少会赢,只是总有方法挨下她们的攻击。

  多度仍然担心说:“并非老朽不相信提督的能力,但是要提督出什么意外,我们也将一败涂地。”

  基鲁尔同意说:“天树这一着下得很好,他们已经失去了魔法师团,何妨再多失去一名箭神。可是一旦赌赢了,没有贤侄的攻击能力下我们只有坐以待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决胜负。”

  压力突然来到我身上,正如基鲁尔所言,我方具领导能力的将军有好几个,但真正懂得攻城掠地战术的大概只有我和爱珊娜,如果明天被空鹄重创,我们只能等待爱珊娜的情况好转,但这段期间将会给予黎斯龙全力收拾西瓦龙族的良机,战败变成了迟早问题。

  我笑道:“我一定保得住性命,你们不用担心,反而花石城被围城五十多日,守城将士没有一个可以充分休息的时机,趁今午大胜一仗各位就好好调整状态。”

  露茜站起来,以坚定眼神说:“露茜会亲带禁卫军守夜,即使敌方三军摸黑突击,我拼命也要让一众军卒舒舒服服睡一觉。”

  基鲁尔说:“在战争时能握稳机会休息是十分重要,敌方亦明白这道理,故肯定今晚会有人来偷袭,不过我相信以露茜队长的能力已可应付。”

  我补充道:“最少今晚来的一定没有暗妖精和翼人族,前者有将没有兵,后者有兵没有将,决战前夕静韵绝不会冒受伤之危突袭。”

  今晚实在宁静,本应趁机会好好休息,奈何我是一条没女人会不舒服的淫虫,故此悄悄溜到凤翔商会去。由于大部分将士们都在今夜休息,利用瞬间转移我很容易溜出指挥营,摸到凤翔商会门口由矮人带进去,在后院的隐藏点跟凤丝雅和宝舒幽会。两女唤走所有侍从婢女,亲自带我到一温泉房,为我脱去盔甲时同声惊呼,即使有飞轮盾和上好战甲,但上战场受点伤是在所难免。凤丝雅说:“主人你受了伤,痛吗?”

  宝舒已经第一时间跑去拿药物。这位矮人族的美女全家受我重恩,她早已视凤丝雅为主子,更加把我当成太上皇来看待。宝舒带着一些疗伤药回来,跟凤丝雅一起脱光衣服,两位赤裸的女子步下温泉为我的伤口涂药。

  其实我的只是皮外伤,都是硬吃两个魔法换回来的,但女人总喜欢紧张这些事,她们的纤指在我的皮肤上一处一处地涂药,而我的手指当然是少不免在她们的胴体上游走。

  宝舒性格比较主动,她用一对奶子压在我腰间,说:“听爸爸和断金大人说,主人在这一战虽不算惊天动地,但却狠狠敲中暗妖精的要害,使形势出现重大变化,宝舒实在仰慕主人。”

  宝舒生得矮,她轻轻枕到我胸前,用小嘴吸吮我的乳头,她的手更在水下秘密握住我的小弟弟。凤丝雅则比较知书识礼,但小别胜新婚下她也热情难紧,香躯轻轻倚在我手臂,担心问道:“听科臣先生说,主人明天要跟一位很厉害的人决战……”

  左右逢源下我也搂住两个美人儿,笑说:“放心吧,虽然空鹄有箭神之名,但他要跟我比的是武技,我是不会输的。”

  宝舒痴痴迷迷地仰起脸,说:“主人是世上最厉害的大将军,当然不会输。”

  我忍不住俯下去痛吻这妮子的小嘴,然而心里则警惕自己,很多人认为空鹄箭术高超,自然反应会觉得他不擅长近战。但箭术好不代表他武技平庸,看夜兰的剑术就应该明白空鹄绝不简单,明日将是一场恶战。

  唉,刚才回来时苏姬派人跟我说,海萍大发雷霆后锁住自己在房内,她一定是怪我出手太重而不高兴。

  两女开始兴奋,她们的胴体越来越贴近,四个乳房同时向我推过来,四粒乳头也在我的皮肤上摩擦。可是凤丝雅仍然很节制自己,她幽幽说:“主人明日生死大战,其实今晚不应该来找我们,该好好休息保持体力才对。”

  宝舒闻言一震,原本使我十分舒服的小手,吓得立即放开了魔枪。今次轮到亲凤丝雅,我吻在她嘴上,她主动将舌头送到我嘴内让我品尝,吻了几分钟我才抬起头望出窗外,笑说:“没关系,主人向来体力旺盛,做几次没有影响。”

  想不到宝舒倒也乖巧,说:“不如让贱婢为主人减压吧。”

  “减压?”

  宝舒坐上泉边站开两腿,让我枕在她的小腹上。由于矮人族女性的身高关系,宝舒的乳房刚好压在我头顶,她则用手在我额角轻轻地打圈按摩。凤丝雅不会这种取悦男性的技术,好好乖乖倚在我身旁,任由我在她身上过手足之欲。

  其实不一定要做爱,有时享受一下自己女人的服侍也很不错。

  正在温馨之际,窗外隐隐透来喊杀声,听得出是从大老远的城边传过来。宝舒大惊失色,连为我按摩的手也减了九成力度。我微微一笑阖上眼,索性连两手也搁在她的大腿上,道:“别紧张,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高夏那家伙果然跑来报仇,这也难怪,今天被我耍了一下这么惨烈的,害暗妖精死伤大批无法填补的魔法人才,这条数肯定会算到高夏头上。然而高夏始终不是泰坦或力克,不论质素、声望或经验始终有缺,唯一担心是他身边有不少高手,要是来两、三个黎斯龙一方的谢迪武士,就够我们的大队长好好应酬了。

  高手……忽然间很想念百合和夜兰,只是这两个妮子都在,我们这边亦是高手如云。

  “小雅,你们有关于首都的消息吗?”

  凤丝雅搂住我的咬,说:“猛虎义军的发展迅速,传闻说已经突破二十万大军,正跟黎斯龙的军队对峙。但最严重的问题是,除了西部之外,几乎全国所有地区都爆发动乱,规模有大有小。主人可有想过,其实‘贤者’多度是个可以利用的人物?”

  “哈哈哈哈……不愧是波哥坦的乖孙女,不但脸蛋漂亮,脑筋也不差呢,来亲一个。”

  被我一赞,凤丝雅又羞又喜,欲拒还迎地抬起脸给我亲嘴。

  没错,“贤者”多度其实是一颗重要棋子,他不同于泰坦或基鲁尔,虽然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能力,可是他的民望比起黎斯龙和爱珊娜还要高得多,其号召力将是反攻首都时很重要的一件利器。

  我的大手游过凤丝雅的香背,滑到她胸口的笋乳上,没想到她的乳尖原来已经硬起来,以两指夹住她的乳头,我在她耳朵笑道:“这里很硬呢,原来你那么想主人吗?”

  凤丝雅大窘起来,只懂得将脸硬堆在我胸口,宝舒见她小姐落难,帮腔说:“当然想,我们都对主人牵肠挂肚啊!”

  “哈哈哈哈……待迪矣里和武罗斯特平定后,我会经常来探你们。”

  第十九集 皇国平乱篇 第五话 龙争虎斗

  “昨晚你跑到哪里去?”

  当我早上回到军营时,不料后衣领被人狠狠拉住,回首一看才发现是露茜。露茜两眼通红,而且身上满是血腥味,明显一夜没睡守城到现在,但最惹我注意的是她左手由腕至肘皆包了绷带。

  我惊讶道:“高夏真有那么厉害,居然可以让你受伤?”

  露茜那对特别幼细的眼眉一皱,抬起左手说:“一个高夏当然不行,但一个高夏加两个谢迪武士,这些小伤已经划算。你昨晚不是去了凤翔商会吗?为何知道来袭的是高夏?”

  我晒然一笑,说:“你昨晚不是当值守城吗?又怎么知道我去了凤翔商会?”

  露茜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而我从侧面欣赏她的轮廓和身段,在我的淫邪目光下露茜有些不自然,当她想转身走开时却呆了一呆,仿佛被什么阻止她避开,看来我的催眠仍然有效,红瞳之术不愧是天下第一淫术。

  “对了,佐治国王说要见你。”

  啊,最近不是打仗就是玩女人,我一直都没时间去见这个大闲人,故点点头说:“趁今早有空我会去找他,对了,他到底患了什么病?”

  露茜煞有介事,说:“国王的病全拜你所赐。”

  我愕然起来,问:“我又不是医生,跟我有何关系?”

  露茜瞪我一眼,道:“你自己去看国王吧,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海萍小姐现在很生气,你有时间最好去看看她。”

  我跟露茜分开走后,在卫兵们指示下我一路走到佐治国王的寝室,在门外站着了两名拿着长枪的卫兵。我跟他们通报了姓名,两人立即为我打开门,瞬即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这寝室里非常昏暗,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保持空气流通,同时亦是靠这小窗有限度的光线照明。

  室内正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久违了的佐治,他脸容枯瘦,眼眶乌黑,面上长满点点红疹,但却比我想象中有精神。除佐治之外,室内还有一名当值医生和四名侍卫,在四周皆放满了药料和绷带,佐治一见我早已忍不住哭叫道:“兄弟,我等你等很久,你终于来救我了!”

  我也例牌地鞠躬道:“微臣来迟,请国王恕罪。”

  佐治说:“大家是老朋友、好兄弟,不用拘礼了!”

  我问身旁的医生说:“国王到底是什么病?”

  那医生瞄了一眼侍卫们,凑到我耳边说:“性病。”

  “性病?唔!”

  此话甫出口,那位医生已经急急掩着我嘴巴,同时那几个卫士也装作听不到,四十五度角错开脸抬高头。佐治你真不愧是搞笑国王,就算我卖春药给你,你也不用这么拼,最起码都带个安全套吧!

  医生说:“那应该是混合了几种病原体,产生出的新种病毒,陛下的阳物长满了脓包,屁股和其他地方则长了红疹,而且不停地扩散。”

  啊,彩票不见你中,性病你就中几种?

  佐治流着眼泪,拉开裤裆说:“兄弟你看看……”

  “行了,我刚刚才吃过饭而已。医生,陛下还有药医吗?”

  那医生说:“我们试了很多药物,但最终都是无效,而且情况越来越坏。若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最坏打算是……”

  “仆街?”

  “噢,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永久阳痿罢了。”

  我笑道:“既然不用死,那就没问题了,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办……”

  佐治暴走起来,大叫道:“我宁愿死呀!”

  四把剑忽然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一拍手掌说:“头可断,血可流,男人岂能不风流,微臣一定尽力为国王想方法。”

  四把剑撤去,佐治抹一抹汗说:“其实还有一个方法的。”

  “什么方法?”

  我身旁的医生望向天花板,说:“只要有人愿意为国王吮去毒脓,我们或许可以下药,但此人必须忠肝义胆、英勇无双、视死如归、为国为民、有瘟疫女神庇护……”

  我指一指下体,医生点一点头,佐治合起两手露出可怜眼光,今次到我暴走叫道:“发神经,我宁愿死好了。”

  那四把剑又再次架在我颈上,我正容说:“为国王效力是微臣祖先积下来的福德,微臣一定鞠躬尽瘁,山刀去、地狱去、妓院也会去。”

  四把剑又再撤去,佐治痛哭道:“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多谢国王夸奖,不过微臣习惯了被人吮,从来没有吮过人,只怕吮得陛下不爽会让敝国蒙羞。不如给小臣五日时间想想,一定可以搞出不用吮的药物。”

  “好吧,那我就给你五天,要是你造不出药物就要给我吮毒!”

  这件麻烦货比起三大联军更要难对付,我已开始为城内的粮食烦恼,还要想法子给他医性病,要是五日后做不出药,我必定第一时间逃回帝国去!

  今天仍是乌云密布,使得接下来的大战倍天压逼感。

  距离花石城千步以外,迪矣里、翼人族和暗妖精的三路大军倾巢而出,以一个弯月之势跟我们对峙。基于战场上单打独斗的礼仪,他们的军队保持着距离,静韵和空鹄由族里派出的五十名盾兵列阵城外。

  雷音穿上蓝色战甲,她那枝三丈四开天叉闪闪生辉,相信她必定猛擦了一晚。她站在我身旁低声说:“谢谢。”

  我笑着一搭她肩膀,表示不用道谢。

  其实翼人族变成现在的情况,我最少也要付上一半责任。翼人族的皇室象征“凤首弓”以及“龙头弓”都被我夺走,慧卿声望暴跌亦是跟我有关,而最重要是我早应察觉到静韵的野心。

  当日静韵来帝国跟我争夺龙头弓,更不惜用身体跟我交换,其野心早已露出端倪,静韵要此弓不是为了梵沁女皇,纯粹而是为她反抗皇室而铺路。及后那个吝啬辎珠必较的威利六世,他花费天文数字也要买下龙头弓,当然不是为了好玩过瘾或收藏癖,而事实上他看通此物有特殊的政治用途,只是没想到被青蛙皇子……噢,青蛙公主送了给我。

  想起来,威利六世会不会是因气不过而缩减了寿命?

  在公在私,今次总该还一个人情给雷音。

  宁菱关切道:“两位的状态如何?”

  其实雷音乃翼人族第一战士,宁菱的问题纯粹是问我一个,我笑道:“状态还可以,要是有美女给我香吻,本提督一定精神百倍,凯旋而归。”

  宁菱没猜到我会借题发挥,在基鲁尔首肯下真的走过来亲了我的脸。露茜的情况相反,多度拍一拍她的背脊,她才不愿意下过来吻我另一边面,我借机在她耳边低声说:“队长你的身体很香呢。”

  露茜的耳根红了起来,雷音大笑起来说:“我需要吻你吗?”

  我亦笑道:“今次比较特别,等你杀了静韵后才热吻庆祝吧。”

  基鲁尔说:“高夏和静韵都不是守规矩的人,你们要小心有诈。”

  雷音一边将长发束起成马尾,一边说:“有劳基鲁尔将军操心,花石城和女皇就交给各位了。”

  在雷音的指示下,三十名装备齐整的翼人族女战士一起列阵,其中两名翼人少女走过来一左一右挟住我,她们同时张开两翼,直往城门下一跃跳出去。久经训练的翼人战士果然不同于雅男和洛玛,她们在下坠至一半时默契甚佳地同时踢在城墙上,利用反撞力使我们三人水平直冲,最后才一口气飞到空鹄他们的方向。

  跟在我们身后的还有雷音等人,除我之外下城的全是翼人族,即使敌军真的发难,我们亦是要走就走,想追也不容易。

  风声呼呼吹拂,一转眼已经飞抵地面,雷音她们亦降下来,跟静韵和空鹄差二十步左右列阵相对。花石城和三大联军同时奏起鼓声,庞大的军队现在全变成了啦啦队伍,震天的呐喊正为快将进行生死战的勇士高呼。

  雷音压低声音说:“看他们的阵容,等会儿必然会冲过来。”

  我点头回应,由昨天一役开始对方都被我牵着鼻子来走,对他们而言不能让此情况继续下去。要是雷音对静韵一场有什么不测,他们三支军队好可能发动大规模突袭,当然我们也一早布置好准备工夫。

  雷音率先挑衅笑道:“你们哪个先来受死?”

  久违了的静韵发出一阵银铃笑声说:“雷音你还是一副旧德行,勇猛有余冷静不足。”

  撩事斗非比口臭正是小弟强项,我忍不住长笑说:“阁下也不见得很冷静,否则也不用载个大跟斗,变成现在的衰无可衰的困局。”

  即使以静韵的沉着仍然是骤然变色,起兵自立为皇绝对是静韵一生最重要决定,但被爱珊娜耍了一记走漏了雷音,而且梵沁女皇仍是安然无恙,使得静韵未竟全功却徒负叛贼恶名,苦不堪言正是她现在的写照。被我一脚踩在痛处,即使静韵再冷静也不可能不受影响,嘿嘿。

  出乎我意料之外,本应跟静韵站同一战线的空鹄却沉默不言,负手站在旁边像看戏似的,完全没有要帮静韵的样子。我暗暗猜测,空鹄可能不屑与人争论,更可能他根本看不起静韵,在这位箭神眼中静韵只是个不忠不义之徒。

  这三支军队果然存在很大分歧,而且他们各自都有隐忧。

  空鹄冷眼看了静韵一眼,才走出来说:“别浪费时间了,先由我跟亚梵堤提督决战吧。”

  在空鹄背后有一名暗妖精跑上前,双手奉上两把雕工精细的短矛,我亦紧握马基·焚大步走出去。

  夜兰本身擅长用剑、矛和弓箭,以我猜测空鹄应该也使用这三种兵器,但没想到他用的竟是双矛。空鹄大步踏出,步伐稳定有力,他手上一对短矛一蓝一绿,再蠢也知道不是普通玩意。

  我和空鹄的差距有十多步,可是当他踏出第五步时,整个人倏地消失,再着无声无息地在我左手边出现。不,正确来说出现的其实是一团蓝光。

  空鹄很强!

  空鹄的强并非他的速度,而是指他的战技。蓝光夺去了我的视力,但作为一名剑手,仍察觉到一股几近无的劲力向小腹刺来,蓝矛只不过是惑敌虚招,真正的杀着其实是另一枝绿矛,最要命的是他大举进攻之时,我的剑尚没机会出鞘。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从小习剑的成果发挥出来,左脚踝一转施出家传的舞剑法,以剑鞘硬划出一个圆弧,堪堪挡住小腹前的致命一击。

  两刃交击擦出火花,当我将距离拉开时,左边的鬓发被蓝矛削去了一撮,轻轻柔柔地飘落地上。

  黑暗妖精族的战士齐声呐喊,雷音和静韵两人皆直了眼,我方士兵鸦雀无声。虽然我已给空鹄甚高评价,但最终仍然是低估了他。空鹄跟破岳虽然同是箭神级数,但前者却是以魔弓箭为主,加上他本身又是妖精族,魔法的修为可能比高等级的法师更佳,刚才那个瞬间转移就不是破岳可以办到。

  空鹄点头赞许道:“好剑术!”

  我摸一摸被断去的发尾,微笑道:“蓝矛长三尺一,绿矛长两尺七,分别散发水风两种属性,不知这两枝矛有何名字?”

  空鹄微微愕然,说:“提督的眼力相当高明,此对矛名为浪涛和夜枭。”

  我晒然一笑,将那个临时打造,被空鹄一击粉碎的剑鞘扔掉,把马基·焚搁在肩膀上说:“职业病罢了,空鹄老师才叫我吓一跳,要是你的目标并非剑鞘,恐怕我不是断几条头发能够了事。”

  空鹄的眼眉忍不住一跳,较接近的喽罗们不明所以,但雷音和静韵却恍然大悟,两女开始重新评估空鹄。当日我在迪矣里皇家校场内,以龙煞居合斩一招解决了前谢迪武士,所以空鹄使用瞬移绝技不让我有机会拔剑,而且一出手就以剑鞘为目标,直接解除威胁性最大的居合斩。

  唉,要不是剑鞘留在珍佛明,空鹄的战术根本行不通。

  空鹄冷笑说:“难怪元帅说提督非常聪明,但阁下失去剑鞘后已无胜算。”

  “哈哈哈哈……不知你信不信,我本来就不擅长使用奥义绝技。”

  改变呼吸的节奏,手紧握着剑柄,冲着空鹄踏出了一步。空鹄浑身一震,双手斜斜向下垂,两枝短矛的矛头不规则的跳动。我缓缓向空鹄逼近,他眼里闪过讶异,两矛突然发难向我直刺过来。

  乍看之下是空鹄主攻,但其实他是被动反击。即使空鹄多么厉害,但总无法跟阿巴顿那类怪物相比,论近战能力甚至远不及龙煞和高安东。一言以蔽之,他并非我赢不了的对手,只要看穿其虚实就能定下对策。

  雷音大声叫好,我微微一笑将配剑向空鹄双矛之间点上去,蓝绿矛和马基·焚在空气里快速搞动一起,但三件兵器却没有触碰一下,直到最后空鹄自动弹开去。此刻我才欺身而上,乘着优势向空鹄拖压,马基·焚的剑光瞬间暴涨,空鹄边战边退,一直退了三十多步越过静韵她们,才能趁我势末之下将我逼开。

  空鹄的额角流出汗水,左边的一条小辫被我削断,像我刚才般失去一撮头发,我则笑说:“你现在信了吗?”

  从空鹄第一招的身法和速度,我已百分百断定夜兰的武技是由他传授,夜兰本身是速度型的剑手,照推断空鹄应该属同一类型,试问谁会傻到跟他斗快?故此我改变了策略和节奏,采取以慢打快逐步压逼。果然不出所料,作为妖精的空鹄臂力不及破岳,武术更不及龙煞或高安东细腻,逼他比拼技术我自然占回上风。

  今次轮到我方将士喝彩,而我则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叉着腰将剑搁在肩上,任由对方喘息回气。空鹄面色变得很难看,刚开始时的气势大减,老老实实摆出了战斗姿态。甫交手一招就把空鹄看穿看透,使他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正如露茜她们所言,我是个典型的攻心型剑手,谋略战术才是我最强的武器。

  “看在夜兰份上,我可以让你投降。”

  当我凝聚了足够气势后再次重施故技,挟着巨大杀气一步一步逼近空鹄。

  “年轻人别得意忘形,姜是老的才够辣。”

  空鹄又一次使用了瞬间转移技术原地消失。心感奇怪,瞬间转移虽然好用,但并非不用花魔力,事实刚好相反,这一招跟使用初级法术一样很耗魔力。

  “冬之球!”

  在丝毫不能大意的战场上,每分体力和魔力都无比珍贵,况且他刚才已露了一手,消耗魔力在敌人早知的招式上,身经百战的空鹄不应该犯这种大错误。召唤出冬之球,水元素像洪流似的向四方扩散,由我身体向三百六十度涌出去,如无以外空鹄落点何在也会被打中。

  蓦地心里一惊,当冬之球仍在运作途中,我已举起马基·焚向头顶封挡。才举起手,我的头皮已感到被吹拂,要是挡迟半秒脑袋恐怕敲爆,不由流出一身冷汗。不出所料,空鹄没有犯错,他避到了冬之球唯一的漏洞,这个死奸鬼竟然瞬移到我上空!

  空鹄利用俯冲的力量弥补臂力不足,那两枝矛透出水风两种元素,跟马基·焚发出的火暗元素碰击一起,产生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而空鹄将我压得差一点跪下来。他长笑说:“反应不错,哈哈!”

  空鹄在空中一个翻腾,脚尖踢中了我的左肩,才轻柔潇洒地落回地上。刚才是有点大意,空鹄有深厚的战斗经验,一刻也不能够放松。

  要是从前的我,这一脚足以将我放倒,但经理了航天之旅那惨无人道的修炼,被凌辱折磨的成果终在此刻显现。我忍着肩膀那锥心的剧痛,在飞退的同时表现出超凡的平衡力,反过来利用这一脚将我们拉到接战以后最远的距离,当双脚站稳后右手高举起马基·焚。

  龙煞四绝剑——龙煞刚剑斩!

  空鹄不惊反喜,非但没有闪避的意图,反而一个转身从腰带拉出一条金属弹簧,以快疾熟练的手法在弹簧上一划,一团旋转的绿光已由他身上发出,向我心口迅速地射过来,第三次将我逼到死神身边。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为观止,箭神·空鹄竟可以将短矛当成了箭,天树曾接过一次刚剑斩,他看穿此招使出的刹那间身体难以活动,相信是他告诉空鹄,而空鹄一直等待这刻的来临,以其看家本领取我性命。

  被箭神·空鹄的魔法箭正面射中,就算是龙也会死。

  雷音大惊失色,想要出手抢救时静韵却提起武器挡住去路,两大阵营也同时发出惊呼,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万一主角死了这本书还怎么写下去?

  夜枭发出耀眼绿光,以贯穿万物的气势到达我胸前半尺,我亦失去了闪避的机会。然而我却向空鹄露出奸笑,当所有人认定我必死无疑时施展出瞬间转移,虽然刚剑斩要凝聚气势而有一刻动不了,但不代表我不能念咒,这大概是另一种形式的魔武混合技术。

  知我懂得瞬间转移的人来来去去只有两个,当我以瞬间转移避过夜枭时,只见到空鹄那副目定口呆的傻相。形势戏剧性地大逆转,气势蓄至顶峰的刚剑斩狠狠劈出,黑色火焰化成巨大的剑锋直射而出,土地亦被拖出一条深深的坑道,空鹄才惊醒过来以剩下的浪涛短矛勉强抵挡。但这不过是螳臂挡车,他根本接不下刚剑那般纯粹的力量,连人带矛给抛飞开去,最后浪涛倒插地上,而他本人则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几名暗妖精的近卫从后跑过来,要将空鹄带回军营去,我冷笑说:“告诉那块老姜,他这条命是因夜兰捡回来的。”

  花石城终爆出今天最振奋的欢呼!

  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去,此仗是赢了,但亦付出很大代价。回到雷音身旁时,我发现她的眼神早已改变,这是跟露茜对打时才有的战斗眼神,其注意力已百分之百投在静韵身上。

  雷因淡然说:“本来想跟你拥抱庆祝,但看来是不行了。”

  我无奈地苦笑,两条手臂基本上已经无法举起来。龙煞刚剑斩的确是本人最具破坏力的剑招,但高破坏力背后也要付出相同代价,这一招所花体力等于做三天苦役的总和,而且刚才我逼不得已用单手出招……

  我根本是拿自己的右手来当赌注,然而空鹄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尤其他的魔法箭随时能夺走我方任何人的性命,经过思量后认为值得去冒这风险,但我肯定连龙煞本人也没试过单手使出刚剑。

  “你有几成胜算?”

  “没打过怎知道,不过我不会输就是了。”

  雷音说毕,提起她的长叉展开翅膀,飞上半空中架开阵式。

  静韵也飞上空中,她的面色十分平静,对于空鹄的战败似乎一点没有影响她。一道惊电闪过,然后是震动的霹雳雷声,原已非佳的天气更加变坏,开始洒下一点点的小雨花,正好配合翼人族两大将领“雷帅”雷音与“雨帅”静韵的生死一战。

  战至此刻,暗妖精族的士气已落谷底,即使天树有多大本领亦难以挽回。若是再干掉静韵,黎斯龙势将危矣。在半空中,雷音身穿深蓝铠甲绿色战袍,头戴海蓝飞翼盔,手执三丈四长叉,说不出的威风凛凛。静韵则是白色露臂连身长裙,外加银色护胸和腰封,左脚上有白色护腿插着匕首,拿着长三丈二的银铃长矛,戴一个银白头箍,就如天使一般飘逸典雅。

  面对静韵,雷音显得十分沉着,彻底以冷静的心态吞噬了怒火。据我所知道雷音有多位家族成员和手下,都在这场叛乱之中被杀,当中还包括了她的男妾和追随多年的家臣,真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对静韵来说雷音亦是一大祸根,她们俩的杀意无庸置疑。

  翼人族奥义——雨矢!

  雷音率先发难,她一声叱喝搞动长叉,长叉在空中挥出一圈,竟然带着劲度将空气中的雨水弹飞,像疾箭一样直取静韵的面庞,翼人族第一战士果非浪得虚名。另边厢的静韵处变不惊,轻轻冷哼后将手中那枝挂着银铃的白色长矛摆动,一边发出柔和悦耳的声音,另一边将攻来的雨点化解,动作轻松而且优美。

  这两名翼人虽然风格各异,但她们的姿态简直有如战斗天使,无论敌我双方一时之间都忘记打气。

  跟在雨点后的是雷音那枝长叉,挟着风雨直扑静韵胸口,后者的长矛毫不犹豫地直刺,叉矛硬碰硬地拼了一招。很明显她们志在试招,两枝长武器交出了火花,两女亦同时震得后退。比较意外的是,身形纤瘦窈窕的静韵在气力上居然不输于雷音。

  雨越下越大,雷电再次划破天空,两名翼人元帅在空中的战斗也转趋激烈。翼人的战斗多在空中,由于空间比地面大,所以武器越长越能占得优势,较高强的翼人也就使用较长的兵器,而雷音和静韵的武器俱过三丈,代表她们是族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看到她们的交手,我就开始放下心事,翼人族高手的战斗看来没有战术兵法可言。雷音和静韵的叉和矛各自挥舞,变成了两个圆形的控制领域,她们利用长兵器逐分逐寸地侵入对方的地盘,纯粹是技术、速度、气力和体力的比拼。当然,这个平衡状态不会维持很久。

  有一件事不能不提,静韵那件薄薄的白色长裙在湿水后,几乎是半透明状态,她那身曲线玲珑的胴体,在数十万名军士面前若隐若现,如雪般白的长腿不停摆动,贴着皮肤的裙子显现静韵的屁股线条,还有小腹部也逐渐看见肌肤,在这关系到迪矣里未来的大战添上了无限春色。

  雷音的攻势有若天崩地裂般凶猛,而静韵的意态由始至终都是幽雅恬淡,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很小心谨慎,不敢犯下任何错误。经过接近十分钟的角力,蓦地静韵的速度提升起来,相对地雷音的速度却慢慢下降,长矛开始渗入她的领域内,在体能上静韵居然显出了优势,包括我在内,花石城一方无不大吃一惊。雷音亦露出惊讶神色,她对自己的体力甚有自信,没理由会输给对方。

  水从她们的衣角滴下,我心神一动,忍不住向天空大叫道:“是铠甲啊!”

  雷音如梦初醒,她穿的是重铠甲和标准武斗服,而问题产生于雨水,重甲加上湿透的战袍后变得甚重。相反,静韵穿的是轻便胸甲,以及性感撩人的薄薄长裙,相比起来也就轻得多,此消彼长下体力亦节省得多。

  不愧是静韵,她早已计算好天时环境,要是我也能准确看穿天气变化,雷音现在就不会处于挨打劣势。

  “太迟了!”

  静韵首次娇叱,她的身影由一变四,虚实难分地大举攻进雷音的阵地。

  翼人族奥义——残影!

  相比起兽人族的残象技,翼人族这招残影就似是廉价版,我敢断定静韵没有造出四个实象的体力,虚影中有三个是假货。问题是翼人女战士的兵器都是超长,四有又长又粗的武器快速挥动,你根本不知去挡哪一条,雷音现在正陷于这个困局。

  雷音本已处于劣势,想退也退不了,而静韵的银色矛影则敲头、削颈、刺腹和扫膝盖,四处皆是要害位置。静韵的矛术也是超凡入圣,那枝装上铃子的长矛,此刻竟然沉静下来,想依靠声音分别真假也不可能。

  雷音突然冷笑说:“我跟你最不同的是,我不喜欢想太多。”

  这一刻连我也惊呆了,面对静韵那凌厉的四路杀着,雷音竟然彻底放弃防守,长叉老老实实地打横硬扫静韵的虚影,要以性命交换对方重伤。花石城的军士似乎有所行动,在我身旁的翼人也喊叫起来,全面混战一触即发。

  想深一层雷音这一着看似鲁钝,但其实十分高明,在眼下形势静韵受不得伤,重伤下将更难驾驭本已有离心的翼人军团,这跟当场战死毫无分别。静韵果然有所顾忌,原本刺向雷音小腹的真正攻击,矛锋只插进了半寸立即退回去,长矛改攻为守挡住长叉的反击。肚皮即时染血的雷音木无表情,长叉狠狠扫在银矛之上,将静韵硬推开了十尺过外。

  天空又再传来一下巨响,乍闻就似是行雷,但我却感到跟刚才的雷声有些差异。

  翼人族不传奥义——雷鸣!

  认真细听下,刚才那行雷似的巨响并非由天空传下来,而竟是由雷音身上所发出。思维转动,这种声音应该是横隔膜的震动,雷音发动的翼人奥义是一种将肌肉异常收紧,一瞬间将爆炸肌力全部释放的技术,她要用尽所有力量使出必杀一击。

  在船上多日以来,我也没见过雷音使出这一招!

  雷音的速度一下子超越了平常极限,我也无法看到她现在的动作,只知道长叉已向静韵发动攻击。战斗已经进入尾声,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同一时间我起步往前狂冲。

  静韵奇快地将手上长矛一分为二,把两截矛交叉地重叠胸前,只见这位倾城的翼人美女咬紧牙关,硬接了雷音这招比得上龙煞刚剑的全力一击。静韵的檀口吐出大口鲜血,两截银矛变成弯曲,她整个人被击得往后抛飞。

  输了。

  一瞬之间我有这个判断,然后打横一倒,向着雷音下方直滑过去。雷音全身力尽,头下脚上直掉下来。可恨是我的双手想举也举不起,只能用身体接住雷音,否则让她从那么高的天空掉在地上,只有跌断颈骨惨死的下场。

  雷音重重跌下那刻,我鼓起所有气力护住腹部,但仍然被压得飙出眼泪,差一点连尿也要跑出来。听到我凄厉的剧痛惨叫,我们的蠢猪侍卫此时才睡醒,对方亦分出了一半人去抢救静韵,另一半人则冲过来想解决我和雷音。

  敌人的军队发出进攻号角,最先是骑兵,然后是翼人,以最快速度朝我们的方向杀过来。

  “不要恋战,立即退走!”

  我忍痛发出号令,侍卫们将昏迷的雷音和我扶起,向花石城直飞回去。对方亦发箭阻止,但却有多名忠心的翼人近卫不惜以身接箭,誓要让我和雷音安全回去为止。

  决战结束,我和雷音终于返抵花石城,这结果是由四位青春勃发的翼人女战士,以自己性命换回来的。

  除了基鲁尔之外,其他将领带着军医跑过来,我向他们喝道:“我没事,先救雷音!”

  高夏率领骑兵团直达城下,跟在他后方的是一群工兵团,暗妖精和翼人一左一右声援。声援就真的是声援,翼人族的阵形明显杂乱,暗妖精的战士则了无生气,故此我相信单靠“红胡子”基鲁尔一个足以应付。

  雷音在翼人族有一定军威,救我们回来的几个女战士跪在一边不住流泪,最先扑到的人竟是宁菱,她带着一名僧侣和医生来看我的手臂,露茜和哈利文亦带着医护人员急救昏迷未醒的雷音。

  露茜面色煞白说:“出血很严重。”

  刚才静韵那一击虽然只刺进雷音腹部半寸,但矛的劲力极可能已伤到她内脏,而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还勉强使用顶级奥义,结果当然是伤上加伤。我的情况比雷音好,左肩膊被空鹄踢中而关节移位,问题较严重是右手,因为刚剑斩而耗力过度,要是肌肉撕裂后续可是很麻烦。

  我笑道:“现在可真热闹呢。”

  城下响起战歌,工兵开始进行攻城,以城下射上来的弓箭数量,相信翼人和暗妖精都没有上前。基鲁尔没空招呼我,他一声叱喝发施号命,让士兵将石头、泥沙和滚油等倾向城下。一枝流箭向着雷音射去,露茜连看也没看就以手指弹开,说:“先做保命急救,然后将雷帅抬到安全地方。”

  哈利文和僧侣向雷音施以治疗魔法,医生们动手解除雷音的战甲,尽快为她止血。露茜一声不响走过来,拿起一块不知名的布条塞进我的嘴巴,冷冷说:“我要来了。”

  我咬住布块点一点头,她抓起我的左臂用力一扯,一阵锥心剧痛由手肩传上大脑,但在痛楚过后左手骨已经被露茜接回去。

  第十九集 皇国平乱篇 第六话 翼人女皇

  虽然花石城的指挥总部是临时搭建,但在军营旁边仍有军事医疗设施,由于我和雷音身份较特别,露茜安排了一个小小营帐就把我俩给塞进去。

  一直到黄昏时间,迪矣里军的士气已歇,今天的攻防战才终告结束。露茜带同多度他们前来营帐,察看了脸色灰白的雷音后,才围住我的病床排排坐,十足瞻仰遗容的格局。

  多度问:“雷音元帅的伤势如何?有生命危险吗?”

  我还没开口,露茜回答说:“元帅体能极佳,而且意志力非凡,相信不会有问题,我只是对战果感到有些意外。”

  众人来了一个默认,只有我啼笑皆非,说:“你们觉得雷音赢我输是正常?”

  哈利文明显是位君子,他以笨拙的笑容道:“我们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的臭脸分明是这个意思啊!”

  露茜仍是一贯的个性,说:“没错,我觉得战果实在不合常理,亦预料不到空鹄和静韵会如此厉害,即使换我下场对任何一个,胜输仍然难料。”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条弱弱可怜虫,但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我的经验、剑术和魔法已经提升至真正的高手级,在今午跟空鹄那场动辄分生死的剧战里,我清楚感到自己的进步。经过漫长的煎熬,我终于都成为高手,感觉爽爆!

  正当我在陶醉时,基鲁尔猩猩般的身影出现在帐篷外,他掀开帐幕缩进来,先看一下雷音才坐到多度旁边,说:“辛苦提督大人了。”

  多度摸摸胡子说:“其实现在的情况对我方是好是坏?”

  基鲁尔笑说道:“有好亦有坏,但总括来说我们是占了一点便宜。”

  我亦笑道:“也只是一点,想多些也没有。我和雷音受伤,己方大将实在是买少见少,攻和守只有靠露茜队长和基鲁尔大叔支撑,而我在短期里亦只能暂退幕后策划。”

  露茜接口道:“相对来说翼人军失去了唯一的领导人,无论怎么计我方都不吃亏。”

  我从病床坐起身,左手枕在后脑说:“别抱太大期望,连我也低估了静韵的战斗力,她的伤不及我们看到的严重。”

  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实在很幸福,在我身边早围绕足够的优秀大将,北方双雄的艾华和利比度、鹰击佣兵团的基格、小费本立城的奥迪迦和破岳、黑豚舰队的海虎奥干查,还有我悉心栽培的手下猛将里安道,就连雪燕和夜兰也能为我分担军务,若是随便掉一个下来我都不用头痛。

  现在北方联盟真正是猛将如云,若再加上我家族和黑龙军团,如此阵容足够挑战武罗斯特皇室和神之一族,就连一向出名淡泊名利,出尘脱俗,视钱财如粪土的小弟也忍不住心动。

  “但已足够让她失去一切……唔……”

  我们望往相同方向,说话的竟是躺在旁边的雷音,只见这不要命的变态终于清醒,但说句话也痛得忍不住呻吟。

  露茜摇头说:“元帅你还是别说话,你被静韵的矛力伤到内脏,若再触动伤口随时会没命。”

  我笑着加一句道:“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散播谣言,说雷音是死在静韵的手上。”

  被我一吓,雷音果然乖乖闭嘴。我相信雷音并不怕死,不过若说她败在静韵手上伤重而亡,反而让她害怕起来,这家伙的个性真容易掌握。

  虽然我不知静韵的伤有多重,但雷音断定她的伤非轻,无论她要继续独撑翼人族的局面,还是要放弃一切养伤,正如雷音所说静韵的路只会越走越崎岖。基鲁尔望向露茜问道:“他们何时可以康复?”

  露茜说:“亚梵堤提督只是右臂肌肉透支,日常的军事决策仍能正常进行,但要最少五日以上才可以用剑。至于雷音公爵的情况较为不妙,没有半年时间恐怕无法痊愈。”

  哈利文说:“这是一大问题,我们现在的兵力有限,当中翼人族战士就占了大比数,现在雷音元帅需要养伤,梵沁女皇又意兴阑珊,那么该由谁来率领这支部队?”

  雷音还是头一次向我投出求助眼光,我心领神会知道她在想什么,道:“现在没法子了,我试试找梵沁女皇谈谈,希望她可以继续领导翼人战士。”

  除了梵沁,我还要去安抚海萍,否则她改投天树一方就大条了。唉,受了伤还要开工办事,天生的劳碌命啊!

  在商场营运,讲求资金、人面、策略、和市场反应,在政治方面其实也是差不多。当我的右手包了绷带后,由两名翼人族的女战士带领,向着梵沁所在的房间走。一路上我都盘算跟梵沁的比对,自己的筹码多少,几乎没法留意带路那两名女战士的屁股。

  原来梵沁住的是指挥军营左边一处高起的小山丘,沿路更有多名翼人女战士把守,从她们眼中透露的敌意,应该是上次被我算计过的皇室亲卫团。在小路拾级而上,山丘上有一座临时建造的木别墅。

  此屋虽然是由木所做,但一点也不寒酸,木材是上等的红衫原木,屋顶漆成暗红色,门房、窗口和支柱则是白色,位置坐北向南,门外有一个特大露台,左边能见黎明右边可观夕阳,屋前还有两个烧烤炉,落难都可以住得这么豪华,小弟实在由衷佩服。

  翼人族明显对我没好感,但碍于形势她们只好吞下这口气,引领我走到木屋的门前。敲了几下,门内传出“请进”的叫声,我才推开大门进来。

  没想到甫踏足屋内,我下身的美女感应器立即有反应,只差少许就穿破裤子弹出来。

  传闻翼人族有两大美女,一个是“雨帅”静韵,而另一个就是翼人女皇梵沁。梵沁现在就半躺于火炉旁边五尺许,她躺着的是一张特制红色真皮舒适长椅,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本。这位女皇的头发为棕色,而且非一般的长,后脑一撮头发挂在椅背直垂到地面,而发鬓则挂在椅柄扶手,这把头发在火光的照射下闪闪生辉,每一条都好象有生命似的。

  出乎意料之外,梵沁的五官轮廓跟雅男和慧卿都不相似,用神留意她才勉强认出三母女只有少许的遗传。梵沁拥有一对成熟美丽的眼睛,两颗瞳孔就像蓝水晶般瑰丽,面形和五官都甚美,高宽的额头正中有一颗不知名的粉红色菱形。

  可怜雅男虽不算丑,但若然遗传到乃母一半她已经发达了。

  除了女神般的美貌外,梵沁更有令男人喷鼻血的身材,她封起了自己的翅膀,穿着一件深啡色金边的真丝睡衣,慵懒地躺着看书本,偏偏左膊的衣衫滑下来,露出一截又白又滑的香肩,由锁骨至半边左乳也清楚可见。那套睡衣甚短,只是刚好遮盖她的三角地带,乍看就似穿了上衣而没有穿裤一样,两条白皙的腿圆润有肉却不粗壮,凭她这高挑平均的曲线绝对有资格做模特儿。

  在身材这一项上,慧卿倒是遗传到一点了。

  梵沁生下雅男和慧卿时其实很年轻,以我所知她今年才不过三十三岁,再加上皇族生活的良好保养,其外表比实际年纪年轻得多。她轻轻将书本合起放在一旁,失去书本的掩护她胸前露出一大截白肉,就连乳沟的边沿也清楚可见。

  我逼不得已坐下来,不然恐怕会撑穿裤子。

  梵沁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撩人姿态,她才轻轻坐起上半身,却牵引起一头特长的秀发一起滑动,造成了一副很特殊的景象,仿如无数闪亮的棕蛇沿着椅子爬行。梵沁将滑下的衣衫拉回来,说:“阁下就是亚梵堤·拉德尔子爵?”

  我笑道:“远在风铃山脉的翼人女皇也认识小臣,亚梵堤真是万分荣幸。”

  梵沁笑说:“亚梵堤大人的名字,试问有哪一个国家种族会不认识?闲话休提,大人来找梵沁不知所为何事?”

  “今天雷音大公爵跟……”

  我的话还没完,梵沁已打出停止的手势,说:“梵沁已经很累,不想再涉及政治战争之类的事情,希望大人能够明白。”

  “唉,我当然明白,老实说我亦很累,早想快点结束打打杀杀的生涯。”

  然后每天淫虐百合、安菲她们,饭后牵着小沙在后花园散步遛狗,闲时周游列国调教情妇,或者躲在保险库里洗擦宝物等等,这些都是我的心底之话。

  梵沁微微愕然。她当然知道我为何而来,本以为会是痛陈利害这种老掉压的手法,偏偏被我的相反立场摄住,继续笑说:“小臣由十五岁开始从军,第一次杀人时的呕吐感到现仍然记得,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打仗?其实一切都是为了领地里的百姓?”

  梵沁苦笑着说:“提督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说客。”

  我背靠沙发,毫不顾忌地欣赏梵沁充满魅力的性感胴体,笑说:“最好的说客并非以自己做出发点,而是以对方处境做出发点。雷音可是为你而战,她现在剩下半条人命,你真的可以平心静气地躲在这里看书吗?”

  梵沁错开面孔不愿跟我对望。

  老实说,我觉得雷音跟静韵决斗为私多于为公,不过这笔帐我当然会推在梵沁头上,我装出一副激昂的样子道:“雷音公爵实在太可怜,想她忠心耿耿,为了国家可以将生死置诸度外,她现在的情况仍不乐观……”

  “够了,请你别再说了……”

  梵沁用背脊向着我,但我清楚知道她正在流泪。

  这一招就叫无中生有,而作为一流的说客,最重要是懂得利用别人的良知,嘿嘿嘿嘿……(作者:不愧是邪恶的主角。

  梵沁长叹一声重新望过来,但刚刚偷泣的她更是我见犹怜,害我几乎失控想扑上去推倒她。梵沁说:“我对于政治已经意兴阑珊,对于军事则毫不认识,这样的我该怎样做?”

  我摸着下巴说:“只要女皇站出来,随便叫几声‘冲呀’、‘杀呀’,挥几下剑作个幌子就好,调兵遣将的粗重工夫就交由我和基鲁尔去办。”

  梵沁破涕为笑,道:“本来梵沁对提督的印象并不好,但不得不承认大人很幽默,相处一阵子已无法生出敌意。”

  今次到我苦笑,梵沁确实有很多理由应该恼我,但出于皇室的高贵个性,她并没有将这份厌恶表露出来。梵沁躺回长椅上,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说:“梵沁有一事相求。”

  “女皇陛下请说。”

  “提督可否将慧卿交还给我?”

  嘿,还以为梵沁躲在这里真的不问世事,想不到她的消息如此灵通。可是不妥的感觉突然浮起,梵沁望我一眼问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我摇一摇头说:“这个要求很合理,只不过小臣想提醒陛下,若你杀掉慧卿最高兴的人可是静韵。”

  梵沁的香躯轻轻一颤,但很快又平静下来,问道:“提督大人为何觉得我会杀自己的女儿?”

  我微笑说:“陛下刚才的反应跟雷音很相似,当日她曾请求我出手解决慧卿,以保住皇室的尊严。而最重要的是,陛下该已打算跟小臣和解。”

  梵沁长叹一声,说:“想要隐瞒亚梵堤果然很困难,提督说的都没错,我已跟提督站在同一阵线,亦决定将皇位留给雅男。”

  慧卿完蛋了。

  慧卿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当天主动约战雅男,结果不但输掉凤首弓,更输掉自己的声望,加上曾投靠叛贼静韵,贪生怕死的性格披露得一清二楚,今时今日的她铁定不会被翼人百姓认同。所以梵沁将希望全转移到雅男身上,慧卿的性命已变得无关痛痒。

  我暗暗盘算,说:“雅男自十多岁开始被流放,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十分独立,女皇觉得她仍会听从皇室命令?”

  梵沁说:“我很了解这孩子的性格,当族人处于水深火热之际,她一定会以大局为重。”

  我摇头说:“恐怕女皇的如意算盘敲不响。雅男身边早围满了朋友,小臣的官邸早成了她的家。或者雅男乐意跟族人共同进退,但我肯定她不会继承翼人皇位。”

  梵沁沉默良久,才开口悄然问道:“难道雅男对皇位一点也不恋栈?”

  我笑说:“恋栈皇位的只是慧卿而非雅男,经过六年漂泊生涯,那家伙早对名利失去兴趣,老实说她还经常骂我满身铜臭呢。”

  梵沁再次忍不住莞尔,静静道:“这孩子像极我的年轻时代。”

  不会吧,怎么看都是你正点得多。

  梵沁眼中闪过哀伤,仿徨无依地说:“慧卿已经不行了,雅男又对皇位没兴趣,难道我们皇族到梵沁这一代就要灭绝?”

  所谓“眉头皱一皱,淫计上心头”一条可能史上最淫贱的计策浮上脑海,我干咳两声,说:“其实微臣有个解决方法,不知女皇有没有兴趣?”

  梵沁精神一振道:“愿闻其详。”

  “其实小臣曾学过一种秘密法术,可以保证让女方受孕,而最猛的地方是能操控婴孩的性别。”

  梵沁的脸一下红起来,两条美腿不自觉地轻轻摩擦,而小弟的肉棒也一下子又变硬。如果此提议的对象是其他种族,换回来的肯定是一大巴掌,但女尊男卑的翼人族情况就刚好相反,在梵沁眼中可能是反过来占了我便宜。

  “梵沁明白提督的意思,可是我们翼人的分娩期不同于人类,怀孕的时间是一年以上……”

  梵沁一如所料没有抗拒,我心叫上钓时嘴巴立即说:“微臣断定雅男必不答应继承皇位,但在陛下怀孕期间,只要求她暂代女皇一职相信不会很难。女皇现在如此年轻,产后可以继续执政直至孩子长大成人为止。”

  女人最爱听这种话,当我说梵沁年轻时早已笑逐颜开,她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思量一会儿说:“对于提督优良的血统,相信没人会怀疑,但梵沁恐怕……”

  小弟开始觉得自己成了种马。

  我奸笑说:“女皇应该是怕被族人非议,使皇室纯正血统渗入其他族群的血脉,微臣有一条小小的计策。”

  这一招叫打蛇随棍上,我坐到梵沁身旁,将脸凑到她耳边说了一番话,顺手吹一口气挑逗她。她一对明眸倏然大放光芒,同时脸颊出现红霞,说:“果然是妙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多加意见,可是这样会否太委屈提督?”

  我叹了一口气,一边除衫一边说:“委屈的确是委屈,然而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翼人族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我亚梵堤何必吝啬区区肉体?女皇你不用客气,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梵沁感动说:“提督的大恩大德,翼人族和梵沁永志不忘,他日平定叛贼后敝族必定会重酬大人。”

  “哈哈哈哈……女皇言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惨,我笑到收不到声!

  虽然雷音和梵沁同是翼人权贵,不过她们是截然不同的性格。雷音是军人,天生比较豪迈洒脱,加上她本身生性风流,跟我打友谊波时感觉是很对等的。可是梵沁就不同了,她是长期住在皇宫的女皇,对于境外男尊女卑的习俗接触甚少,而且皇庭的门槛严谨使她不能滥交,就像我们人类所说的好好先生一样,跟她做爱时绝非对等,而是她真正做了人类男性的角色。

  当我躺到她香闺的大床时,梵沁很温柔地为我脱去上衣,然后从我的嘴角吻起,手指轻轻爱抚我的头发。这一下实在是怪极了,这通常是男人对女人爱抚的手法,而现在倒转过来是梵沁对我做,我简直觉得自己变了被呵护的(……缺……

  梵沁吻了一下我的耳珠,悄悄说:“其实我是第一次跟(……缺……摸你这里吗?”

  呀……现在是我不好意思……

  梵沁将红唇贴到我嘴上,我赤裸的上身感到她的长发(……缺……轻轻地爱抚我的乳头,我忍不住心里好笑,开玩笑道:“别(……缺……害羞的……”

  雷音的技巧相当粗犷,但梵沁却是温柔仔细的技术型,如果梵沁是男人,她一定是个迷死女人的床上高手。梵沁以高超的接吻技巧跟我交换唾液,她以一对大奶子压在我胸口,有节奏地以两颗乳头来刺激我的乳尖。

  “女皇你不要弄……感觉好奇怪……啊……”

  “小宝贝乖,女皇会好好疼爱你的。”

  咦,怎么我们的对白好象倒转了?

  不过感觉挺新鲜。

  我的手有意无意碰上梵沁的乳房,感觉有些松软,及不上露云芙和美隶的硕大且坚挺,但以生育过的女人来说,她的曲线已经保持得十分良好。梵沁用她灵巧的舌头从我的颈项舔起,一直游到小弟两粒嫩乳尖上,舌头在乳尖上不停打转,加上指头的捏弄,使我的娇躯颤抖起来。

  娇躯?

  作者用错了字眼吗?

  梵沁的玉指向下摸索,在我的耻丘上轻抚阴毛,然后慢慢进入裤内挑动我的宝贝东西。当她触及我的阳物时,忍不住发出讶异惊叫,道:“啊,人类的东西比我们翼人族大很多!”

  我掩着面孔说:“别这样说,人家会害羞的,关灯可以吗?”

  梵沁温柔地将我的裤子脱下,小心奕奕捧着我胯下那团大肉块观看,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平常这个时候,我一定会仔细品尝牝户的味道,梵沁也一样以舌头舔在我龟头的马眼位置,她微笑说:“宝贝的这里很香呢。”

  “人家不依……”

  其实自踏足这木别墅开始,我的魔枪已经变硬,现在早进入作战状态。梵沁对男性的反应十分了解,她一边为我套弄阳物,一边伸手到两腿间自慰,希望缩短男女双方兴奋的时差。

  不愧是翼人族的超级美女,就连狮子皇也曾赞赏梵沁的美貌,单是欣赏她吸吮男人的阳物,就让我感到亢奋不已。

  梵沁将仅有的睡衣脱下,她终于跟我肉搏相见。她以上半身跟我互相摩擦,用手将我的魔枪按住,轻轻以自己的肉壶慢慢地吞下去。

  我和梵沁同时发出呻吟:“啊……”

  自静韵起兵背叛开始,至今已有快两个月时间,梵沁正值妇女的虎狼之年,久旱两个月的她如何压抑情欲?当我的大肉柱刺进她体内时,她的体液就像失禁般倾泄出来,梵沁仰起脸庞闭上眼睛,用臂夹住骚乳双手轻抚自己的腮边和发根,表情动作既性感又煽情。

  梵沁骑在我身上,将小腰肢前后地摆动,一对豪乳晃动不定,我们结合的性器也轻轻摩擦起来。基本上小弟没有表演机会,全程都是由梵沁控制大局,我也乐得躺下来让她服侍。

  “啊……好……提督的鸟鸟……很坚硬……噢……”

  “噢……好舒服……陛下可以加快一些……”

  梵沁闻言起身,由原本的跪姿变成蹲姿,但她并非加快速度,而是加大我们抽插动作的深度,而且她一九浅一深之法,配合特别的呼吸方式,猛烈刺激我的龟头部分。我也情不自禁抱住她的屁股,腰部用力往上抬起,迎合着梵沁的奸淫。

  相信翼人皇族都有习武,否则梵沁哪来这么好的力气,她几乎是一口气抽插了两百多下,在接近尾声才叫起来:“啊……要到了……快要到了……”

  我也差不多到达天堂,我忍不住反客为主将梵沁推倒床上,以侧身式抱住她的左脚,一边舔着她圆润的小腿,一边将肉棒塞到最深处。在喷发的前一刻启动了魔月邪书,暗暗施展出最后的奥义,将筛选过的雌性精子封印,传进梵沁的体内好好保存。

  做完以后,梵沁露出满足的表情搂住我,而我就枕在她的肩膊上,说:“女皇你打算怎样安置我啊?”

  她咬着香茹笑说:“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族有一件世代相传的护腕,虽然作用不明,但是以纯金打制,就送给你当订情讯物吧。”

  (“神秘护腕”到手!

  “噢,你的手别使坏啊……还有慧卿……”

  “反正她已经没用处了,我的心肝宝贝喜欢就拿去好了。”

  离开梵沁的临时别墅,才刚走出山径,露茜和哈利文已带着十名亲卫守候,后者忐忑不安问道:“提督大人能否劝服女皇统领翼人战士?”

  雷音身受重伤,要是梵沁拒绝出来率领族人,我们的兵力会一下子锐减,故此在战争的非常时期,这两位仅有的将领仍不得不放下职务,特意前来探听结果。露茜没有正眼望过来,那副冷然的脸孔已经清楚表示,她并不看好我这次行动。我叉住下巴望住天空微笑说:“小事一件,哪有可能不成功?”

  哈利文跟露茜张大嘴巴,前者说:“提督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露茜讶异说:“骗人的!有什么可能?连爷爷也无法说服梵沁女皇,你到底用什么方法威胁她?”

  “喂喂,什么叫威胁?我可是品格端正的贵族。”

  原来“贤者”多度曾经出面找过梵沁,但无论他的声望德行如何隆厚,总及不上我的种马战术那么直接有效。现在我开始崇拜淫魔圣皇大大了,这招魔枪七变的终极奥义强得不成话,只要轮流搞大各地女皇公主的肚皮,根本连一兵一卒也不需要动用,靠一只小鸟就能收服全世界,哈哈哈哈哈……

  咦,但武罗斯特好象只有一只公主……难度似乎很高。

  哈利文问道:“不知提督大人用何方法,居然可以让女皇重新振作。”

  我摇头说:“这是商业机密,不过我现在很忙,要先去见一见我们黑皮肤的朋友。对了,她到底龟在哪里?”

  露茜道:“她的住处比较隐蔽,你跟我们来吧。”

  反正搞到了爱珊娜和梵沁的肚子,看看能否顺便搞大海萍的,嘿嘿嘿……

  跟着露茜和哈利文走,原来海萍和苏姬住在离军营较远的地区,把守的全是爱珊娜私人的近卫。

  敲响海萍的房门,问道:“有人吗?”

  话才刚完,房内已凝聚起魔力波动,我的两肋被露茜和哈利文同时抽起,双脚离地幽灵一样向后飘。房门打开,一团寒冷刺骨的气流冲过我刚刚站着的位置,房门连地面也结出一层薄霜。

  露茜放开手说:“这个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哇,听闻我只是帮你们对付暗妖精军,你说得好象全是我的责任?”

  哈利文露出爱莫能助的苦笑,说:“其实我和队长都有工作在身,现在也该回去岗位了。”

  再一次证明,朋友是最不可靠的玩意。

  走进海萍的房内,只见这位外表萝莉,但真实岁数够做我曾曾曾祖母的魔导士,正坐在房角床上恶狠狠地盯住小弟。我抢先道:“喂,战争就是这样子,不伤一名暗妖精就击退敌军是不可能的。”

  海萍气得脸颊通红,捡起枕头劈面掷过来,叫嚷道:“你对我族下此毒手,要不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你!”

  “你肯我不介意……哇,别掷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海萍将举起了的十字镖放下,说:“有话你就快说。”

  为了安全起见,我站在门口旁边说:“你试想一下,我的计划是以最少人命伤亡为目标,冻结暗妖精军的行动力,在公在私都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海萍眼睛通红,声音沙哑道:“你知道魔法师团里,有多少是我的徒子徒孙?”

  “唉,我以为你仅外表年幼,怎么连思想也一样幼稚?战场上没有亲信可言,不击溃魔法师团又要瘫痪天树的战力,要牺牲几万的暗妖精才可办到?”

  对于我的理由,海萍没有办法反驳,只是一对长耳朵掉弯下来。她长长叹息一声抱膝坐在床角,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始幽幽说:“我很累,想一个人好好冷静。”

  此时不闪更待何时?我匆匆走出门口,但心里不禁浮起了一个问题,硬着头皮回身问道:“对了,海萍你知道魔法理论里有个叫什么全能法的玩意?”

  海萍不耐烦地说:“什么全能法?你想问‘全能魔法理论’吗?”

  我一拍手掌,叫起来:“对,就是全能魔法理论!”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上课时肯定神游太虚。”

  学院时代的习惯又回来,惯性地看一看左右,说:“嘘,别那么大声!”

  “干嘛突然问这个?我可没有义务要教你,而且我现在心烦得要死!”

  本来我也不想骚扰海萍,但这个理论却关系着侏叶和萨蒂蒙,以及洞悉海盗王的行动计划,使我不能不问个明白,只可行海萍根本不想跟我说话。

  没法子了,是你逼我的,唯有出大绝招!

  我像软体动物一样在海萍面前摆来摆去,说:“快点说,否则烦死你,快点说,否则烦死你,快点说,否则烦死你……”

  海萍怒道:“死苍蝇你好讨厌啊!算我怕了你!”

  哼,怕了吗!

  “全能魔法是一名古代魔法师,竭力研究使用所有属性法术的理论。所谓全属性就是指七大类的元素,光和暗,水跟火是永远都最激烈的对抗,地属性是较为中和,却对风属性排斥,对雷属性抵消,要如何消除属性元素之间的排斥就叫‘全能魔法’。”

  “我好歹已经变成高手,你说的基础我当然知道,我想问的是如果两种相抗属性在同一个身体内会发生何事?全能魔法理论可以让它消除排斥吗?”

  海萍皱眉说:“胡说八道,那套理论只不过是空想,根本没有人成功过,属性的相克绝不容许你说的事情发生。虽然偶尔会有生物具备多于一种属性,但自然界有自己的法则,在我们伟大妖精族悠长的历史里,从没记载有生物具备相抗的属性。”

  果然是魔导士,谈到魔法论理时海萍就喋喋不休,继续说:“不止是我们,就连龙族或神魔故事,也没有出过具暗性的神族,或具光性的魔族。”

  心下一沉,问道:“如果不是天生,而是后天变成了水和火属性会如何?”

  海萍说:“我都已经告诉你不可能,就像把酸和碱倒进同一只杯内,结果当然是大爆炸,没其他的话就给我快滚蛋!”

  干!

  怎么巴纳会犯上这个错误,居然把水属性的萨蒂蒙,和火属性的侏叶硬合在一起,现在不是他给我气死,我也给他气死了!

  如果我没估计错误,萨蒂蒙下一步是寻找那个全能魔法理论,只要知道有哪个人或哪本书记载了详细的资料,应该会有海盗王和魔女皇的线索。

  第十九集 皇国平乱篇 第七话 狐假虎威

  返回军营,已见到基鲁尔守城回来,他用力一拍我的肩膀,说:“这是你的。”

  基鲁尔将一团皱到不像样的纸团塞过来,我反问道:“垃圾请丢进垃圾筒,给我干什么?”

  “什么垃圾,这封是信,刚才混战之中有人将它射向我。”

  我把纸团打开,一阵蛮浓烈的怪味从纸上传出来,我们皱着眉头一看,基鲁尔愕然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文字?”

  别看基鲁尔外表老粗一名,他本身从军事学系出身的,多少有读过一点书啊。纸团的外面有写着我的名字,这是人类通用的文字,可是纸内的既不是人类的用字,也不是妖精或翼人文。我笑说:“这是兽人族的文字。”

  “兽人族?这封信是谁人送来的?”

  “是天树。”

  “啊,虽然不应该赞敌人,但他居然连兽人文字也通晓?”

  “你搞错了,他的老婆是兽人族,恩……真奇怪……”

  “奇怪?这封信的内容奇怪?”

  “噢,不。天树居然连打仗也将老婆带在身边,他们看来很恩爱,我奇怪明明吩咐了兽人皇,要将最丑样的女儿嫁给他。”

  “……”

  “……”

  “到底这封信说什么?”

  “这封信……噢,我的手还有些痛,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信的内容表示天树自己亦不赞成打这场仗,他们现在军团里出现了很大分歧,希望我可以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撤退理由。”

  基鲁尔拿着信纸,摸一摸下巴的红色大胡子,问道:“你觉得可信性高不高?”

  我笑说:“你真的把我当神仙吗?我怎么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暗妖精远道而来围城近两个月,无论粮食,士气和状态都已下滑,加上失去魔法师部队和空鹄这员大将,天树现在的情况可能比我们还要糟糕。”

  “贤侄说得对,他们营内正酝酿着不安,最坏情况可能是内讧,天树选择撤退其实很合理,可是怎样才算冠冕堂皇的撤退理由?”

  “这个倒很简单,只要派出我方最有德望的人过去游说,天树就有理由退兵。”

  “就这么简单?我们该派谁过去?”

  “人选其实只有一个。”

  基鲁尔愕然半晌,露出挣扎的神色,说:“我恐怕露茜队长不会答应。”

  其实天树早就算定好对策和我们的反应,我也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最适合劝喻他们退兵的人莫过于“贤者”多度,要知道虽然多度站在爱珊娜一方,但他身份特殊,即使黎斯龙也不敢对他怎样。天树就是看中这一点,如果我改派其他人过去,暗妖精军的将领可能会杀人泄愤,情况反而越演越激烈。

  我静静坐下来,道:“机会往往在危险之中,若是成功让天树撤退,受伤后的静韵亦只得跟着撤走,最后只剩下高夏一个。”

  基鲁尔点头说:“高夏应该知道自己的斤两,凭他一个人无法应付我们的反击,最正常做法是保持军力退到附近的城池,如此一来花石城的危机暂时解除。这个机会实在太吸引人。贤侄你介意我问一个问题吗?”

  “喔,请说。”

  “令尊会出手协助我们吗?”

  我思量片刻,说:“他一定会出手,但不会选择在我们挨打的时间。你要明白我们毕竟是帝国人,带兵进入迪矣里是侵略别国的严重罪行,除非老爸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否则你不要奢望黑龙军出现。”

  基鲁尔点头表示明白,但面上仍忍不住露出失望表情,以我所知他非常景仰我家老头子。他拿着天树的纸条再三细看,忽然用鼻子嗅起来,问道:“怎么这张纸有一阵怪味?”

  我笑道:“那是阿摩尼亚。”

  “什么是阿摩尼亚?我对炼金术是毫无认识的。”

  “简单一点解释,纸上的是尿,天树那家伙待我真不薄。”

  基鲁尔骇然放手。

  在清晨时分,花石城内有身份的将领全皆齐集在会议室内,基鲁尔不情愿地将天树的密信放在桌上。不明就里的笨蛋们逐一拿起信件来看,而我当然是暗自偷笑。

  基鲁尔将我们昨天的想法说出来,一如所料露茜反对说:“荒谬!简直荒谬!单凭一封信件,完全没有可信性,怎能让爷爷犯险到敌军?”

  哈利文拿着尿纸说:“今次我赞成队长的见解,所谓兵者诡道也,谁能保证这个不是敌人的圈套?”

  基鲁尔欲言又止,我知他想说花石城现在士气虽然回升,但其实粮食问题没有解决过。单靠矮人族送来有限量的食物,根本不够全城军民使用,再拖下去我们不是战死就是饿死。

  反而当事人的多度却甚冷静,笑说:“但是我个人赞成冒险,失败了也不过是我的一条老命,如果成功花石城就能解除危机,再怎么计都很划算。”

  露茜正要出言劝阻时,我已抢先说:“多度大人,我们从没想过你的性命或花石城哪个较重要。实不相瞒,今次的成功率大概也是一半而已,所以我希望由阁下自行决定是否进行游说。”

  多度连考虑也没有,长笑一声站起身说:“相比起提督和雷音元帅的生死之战,我这副老骨头也不过是闲话几句罢了,又何必考虑太多?”

  同样都是老人家,但多度比起萝莉控老头有骨气多了。

  露茜亦站起来,道:“爷爷要去,那我就跟着一起好了。”

  其实露茜的反应我们早就预料到,但她真的说出来我们也都感到苦恼。现在花石城里战力不足,当中尤以将领级为甚,要是连露茜也跑出去,对我们来说很是麻烦。多度明白我们的苦恼,斩钉截铁说:“你不能去,给我好好守护花石城。”

  “可是爷爷……”

  向来都是瑟缩一角,几乎没有人会记得的迪矣里左丞相利加,罕有地开腔说:“不如等老夫陪同贤者一起去吧。”

  身为小配角就省省吧,双脚还在桌子下面颤个不停,但我口里则恭贺道:“丞相大人的情操实在叫亚梵堤佩服不已,可是多度大人一个就够,无论成功与否量暗妖精都不敢对贤者不敬。”

  露茜神色不善,眼光异常坚决,说:“无论如此,总不能让爷爷孤身前去。”

  基鲁尔为难说:“但我们的将领有限,实在无法分出人手跟贤者同行,如果队长不介意,基鲁尔可以挑选最好的家臣协助。”

  露茜反对说:“要深入敌军,一般等级的高手连自保也困难,要我怎放心让爷爷去?”

  哈利文说:“如果队长不介意,不如让哈利文同去吧。”

  多度说:“花石城的将领不能再减少了,我一个人去就足够。”

  正当露茜还要争辩之际,会议室外传来惊呼,我们众人面色一变,暗忖该不会是敌军发动突袭吧。一名传令兵走进来,神色慌张地说:“各位大人,天空出现了一条西瓦龙!”

  西瓦龙?

  难不成是佳娜?

  我第一时间从座位弹起身急往门外走,基鲁尔等也率着众人一起跟出来,蔚蓝的天空果然有一条红色的巨大飞龙在盘旋,在飞龙旁边尚有三粒苍蝇般的黑点。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万分紧张,就连老远的三大军团也发出惊呼声,人马和军旗都在活动,正在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的事件。在场当中怕只有我一人放下心来,因为我一眼就认得出她果然是佳娜,费本立城的援军终于赶到!

  花石城的南边是民众集中营,而西边大部分房屋都被拆卸,形成了一片广大的空地。变身西瓦龙状态的佳娜拍动双翼下降,风压卷动飞沙走石,当她着陆前一刻情况犹如打十级飓风,势必感们只能在五十步外守候。

  除了二十四小时留宿城墙上的基鲁尔,其余我等一众将领之外,更有梵沁、宁菱和海萍也出来看热闹,只不过海萍穿了全黑斗篷更罩上黑纱,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在佳娜身上站着一名穿着蓝白双色绢衣,外表平凡老实的男子,他就是我智囊团里的其中一员,麦士三昆仲的老二,现负责管理北方联盟外交部的辩论专家——莫斯·麦士。

  刚才天空中的三只苍蝇也飞下来,赫然是雅男、洛玛和破岳三人。露茜神色放松,哈利文、梵沁等更是忍不住喜形于色,“风帅”破岳毫无疑问是老练的一员大将,其威信足够顶替受伤的雷音领导翼人族战士。

  破岳等四人走过来,除雅男身份较为特殊外,其他三人向我鞠躬行家臣之礼。雅男不知发什么神经,身为同性恋者居然留了一头长头发,她向梵沁轻轻点头当是打招呼。莫斯说:“臣下奉萨马龙奇先生的命令,前来协助大人平定迪矣里的内乱。”

  萨马龙奇这家伙不愧精于时局形势的高手,一眼看穿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征惯战的大将军,以及经验丰富的外交专家,正好是破岳和莫斯这一刚一柔的人才。

  我长笑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进会议室继续研究。”

  跟海萍擦身而过时,我搭了一下她的肩膀,露茜率众人先行离开,只剩下海萍和佳娜两人。

  龙族变成人形的法术,传闻说是从古代德鲁依的变身法而来,时至今日比较高阶的龙都能变成人形。问题是佳娜属于西瓦龙,而西瓦龙是着重体力攻击,但不擅长魔法的品种,要让她由人和龙之间变换,一般都是由百合或夜兰施法术。

  现在两女俱不在,唯有让海萍帮个忙。

  步上城楼,基鲁尔早带着一班将校过来,紧紧握住破岳的手说:“基鲁尔代表佐治陛下和爱珊娜殿下欢迎各位。”

  破岳笑道:“久仰大名,红胡子果然风采不凡。”

  我用手肘撞一下雅男手臂,她厌恶地瞪我一眼说:“什么事?”

  “你不是喜欢短头发吗?为什么忽然留长起来?”

  雅男叹气说:“我是被逼的。”

  “被逼?”

  “谁叫那个插画家鱼头将我画成长头发,现在唯有留长发来配合封面。”

  “喔,深表同情,节哀顺变。”

  经过一轮介绍和招呼后,我们一行人全进入会议室,除了破岳、莫斯、雅男和食钱兽外,梵沁也罕有地参与会议,可能是想借机会跟雅男改善关系。在基鲁尔首肯下,连宁菱也钻进来会议室旁听。

  基鲁尔将我推到主席位置,他和梵沁坐到我旁边,梵沁之下才到破岳和雅男。他开始将最近几天的战状详细告诉破岳和莫斯,当提及我单骑爆掉暗妖精魔法师团,恶战箭神·空鹄时,破岳几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尤其是向来认为我只有财力,没有实力的雅男和洛玛二女。

  及后描述了雷音和静韵之战,身为前翼人族元帅的破岳忍不住叹息唏嘘,雅男则低头沉默不语。基鲁尔道:“我们今早收到天树的密函,要求我们提供时机让他们撤退。”

  露茜皱起眉头时,多度笑说:“大家都已决定,由老夫到暗妖精军跑一趟,游说他们退兵。”

  劝降或招揽是莫斯的专长,他早已笑说:“如果贤者不介意,不如让小子跟去学习观摩。”

  好!

  专业所客的说话果然不同凡响,莫斯简单的一句话,已经造成了两个效果。刚才多度说要进行游说工作,他立即猜估到露茜必然反对,故此以轻松的语气说意见,事实上是要减低露茜的不满情绪,充分表现出说客应有的反应急才。

  另一方面,莫斯谦虚地说要和多度学习,后者早被哄得笑了起来,想拒绝也不好意思。但其实谁都知道莫斯才是真正能言善辩的人物,有此人陪同多度,游说的成功率将会大大提升。

  梵沁和利加这些玩政治的人物,终于惊觉这名不经传男子的能力。

  破岳亦笑说:“如果各位担心贤者大人的安全,不如让破岳或佳娜一道同去如何?”

  多度也知道自己孙女心意,说:“能得箭神关心,多度万分荣幸,若果有西瓦龙保护老夫,暗妖精族肯定不会胡来,除非他们傻到想自杀,哈哈哈哈……”

  即使蕙质兰心的露茜,至此亦没有话可以说。

  就在众人认定了对策时,我微笑将一支小军旗插在地理模型,距离花石城最接近的一个小城池上,奇峰突出道:“计划有变,游说的目标不再是暗妖精军,而是跟花石城最接近的城池——汉威堡。”

  基鲁尔、露茜、破岳和哈利文同时动容,前者忍不住惊讶说:“提督大人打算歼灭高夏的部队?”

  我只是笑而不语,梵沁对军事不在行,问道:“游说暗妖精和汉威堡有何不同?”

  基鲁尔几人禁不住低头思索我的想法,已经无法回答梵沁的问题,哈利文只好解释说:“分别相当大,劝退暗妖精军始终是被动,而且不知是否天树的陷阱。反而对附近的城池进行游说,则是主动和有效的计划,是从劣势中展开反击的第一步。”

  基鲁尔兴奋地说:“没错,若果成功策反附近的地区势力,将会截断高夏的补给线。无论天树的信是真是假,至此只好乖乖地退兵,否则只有跟高夏陪葬的份儿。”

  露茜不赞成地说:“能否行得通是另一回事,先别说能否闯出敌军封锁,即使可以到达汉威堡,由于黎斯龙皇子仍处于优势,各城各地的领主即总督必然倾向他,相比起来劝退萌生去意的暗妖精族容易得多……咦?”

  莫斯突然两眼发光,说:“妙计!我明白了!”

  基鲁尔、破岳和多度都同时一震,宁菱问道:“什么妙计?你们怎么了?”

  基鲁尔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笑起来说:“有你的,亚梵堤!”

  雅男“哦”地叫起来,说:“你果然是狡猾到了极限的奸鬼,想利用汉威堡逼天树退军,同时又利用天树的反应去诱骗汉威堡投降!”

  众人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我的计划,这一招叫做狐假虎威。天树发现汉威堡有异动,必然误会是我拟造出来给他退兵的机会,他因担心补给路线被中断,只好老老实实地撤退回去。

  而汉威堡也是相同情况,只要暗妖精军露出退走迹象,他们一定会疑神疑鬼,以为三大联军被击破撤退,为免成为下一个攻击目标,接受我们劝降是最佳办法。其实吓走天树和镇伏汉威堡的,统统都是他们自己。

  花石城的地理形势虽不算险峻,但城池始终处于高地,城东和城西亦不利进攻,故此基鲁尔才有用武之地,一将当关力抗三大军团。可是有利害就有弊,要突破三支军队的封锁亦倍加困难,为了避过敌方监视,多度、莫斯和佳娜必须从南门出城,绕过他妈妈的一个大弯,才能鬼鬼祟祟潜去汉威堡。

  露茜跟我站在城墙上,俯瞰下方迪矣里的骑兵团在扰攘,高夏由两名穿着绿色军服的男子陪同。

  战事至今已变成了拉锯战,花石城的民居几乎全都拆光,石头木材等所有可用之物快将耗尽,就连食物亦所余无几。要不是基鲁尔的保密工夫做得好,被城内士兵知道剩下不足十日的粮,花石城可能不攻自溃。

  我方惨兮兮,对方亦衰到家,高夏军的军旗看似威武地飘扬,但其实士气早已泄光,粮草亦肯定不会剩下多少,围城两月依然攻不下花石城,早就跌入师劳无功之局。除了士气和粮草,基鲁尔的作战技术很大程度针对攻城用具,高夏的攻城梯和攻城车有一半以上已成废物,剩下的步兵除了尝试扣城门外,可以做的就只有在城下乱吠。

  我问身旁的露茜说:“那两个谢迪武士相当陌生,上次来时没有见过他们。”

  由于我的手臂逐渐康复,故此跟露茜编成第二组,破岳、雅男和洛玛领翼人军编成第三组,每组轮班守城八小时。

  在三组之中,每当敌军进攻时遇见破岳值班,几乎是毫不考虑就撤回军营,全因破岳累积射杀了敌方超过十六名准将级人员,当中占了一半是翼人族的叛军。

  露茜冷看望着着乱吠一通的高夏,说:“上次奇拉亲王叛变,早有一位谢迪武士牺牲,加上我和哈利文选择追随公主,黎斯龙只得临时候补三个人选,但实力跟我们原班谢迪武士自然有差。”

  我笑说:“你要不要跳下去跟他们玩一下?”

  露茜仍然不喜欢开玩笑,反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敌人看不见西瓦龙必然起疑,说不定已派人到附近城堡查看。要是你的计划失败,我们只剩一条计策,就是趁粮尽前一刻出城突袭。”

  一边挥动右臂测试痊愈的情况,我一边说:“他们一定起疑,但应该不会厉害得能猜透我们的计划。而且你别看轻莫斯·麦士,此人在东海相当闻名,躲躲藏藏难不倒他。”

  城下的骑兵突然静止,高夏向城上大喝道:“亚梵堤,有种就下来跟我打一场!”

  哇!我的样子看来好欺负吗?

  露茜说:“高夏那小子有点斤两,不过他原意是想乘人之危,趁你手臂没痊愈前讨便宜。”

  高夏在两名谢迪武士助威下,拿着长矛在空中比画,敌军开始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说话。侮辱敌人是叫阵的基本战术,辱骂祖宗十八代是少不了,换了其他大将军多少会有所动摇。但很可惜,我连微生物般大小的羞耻心都没有,他们骂什么对我都不会有影响,哈哈哈哈!

  反而露茜系出名门,加上始终是女性,听到楼下那群公狗说要将她怎奸怎干,要在她哪里或哪里小便的话儿,从那张冰冷的俏脸上早已透出杀气。

  真是的,这高夏的道行实在不足,骂人要狠狠击中痛处才过瘾,我一边挖鼻孔,一边淡然道:“哎呀,衰狗反咬主人还要乱吠!”

  高夏即时面色大变,他指挥的骑兵也停止了辱骂,反而我方将士爆起笑声。高夏曾誓死追随爱珊娜,可是今时今日却倒戈相向,虽然是为势所逼,但仍使他成为贵族中的笑柄,这正好是他心中的大忌。被我故意揭破疮疤,高夏的额角现起青筋,狂怒道:“本将军让你三招,你这帝国懦夫快滚下来受死。”

  “呵呵呵呵……小弟懂得两国五族语言,可惜就是听不懂狗吠。”

  “你……”

  高夏旁边的新晋谢迪武士沉不住气,向我和露茜射出一条绿色光箭,另一个则射出两个红色魔弹,两个都属于初级的攻击魔法。不等露茜念咒,我已举起手道:“以亚梵堤之名召唤——爆裂链球!”

  虽然跟露茜练习过很多次,但有些过于危险的魔法大家都不曾使用,当中就包括了这一招在内。爆裂链球跟风和火两系的魔法交拼,最后压倒胜地反射向对方。高夏等三人面现讶色,想不到我能够一击破去两个魔法,他们同时凝聚魔力筑起防御结界,勉强挡住了爆裂链球的强大威力,但他们的战马受不住压力喷血倒毙当场。

  我笑着摊开双手,长笑道:“谢迪武士?好厉害啊!”

  己方军士立即欢呼喝彩,连露茜也微微动容。我的召唤术根本不属于正规法术,施放速度比起念咒快上很多,魔力消耗亦不大,进化史莱姆的威力更超越中等魔法,故此露茜才会暗自吃惊。

  事实上进化史莱姆虽然很好用,但世上任何法术都有限制,每一种史莱姆一天只能召唤一次是其缺点,而具实际效用的进化史莱姆,到现在我只成功培育四种而已。

  高夏见我有此强劲法术,悻悻然收拾军队滚回狗巢去,我从侧面欣赏露茜白里透红的脸蛋,问道:“‘黑骑士’力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露茜仰起头来,脸孔忽然飘过红云说:“力克将军曾是我的骑术导师,亦是黎斯龙皇子儿时最依赖的得力臂助。”

  迪矣里的四大虎将以泰坦为首,然后是基鲁尔、米帕和力克,在狮子皇执政的晚期,米帕惨遭培俚毒杀,泰坦等三大将军则与我国新兴的三剑侠对上,当时跟力克对战的就是现在绯红鹫皇军的元帅,威廉亲王。

  威廉跟那光头的一样精于防守之道,以我的情报所得,力克则是擅长使用离合兵的主攻型将领。

  露茜说:“力克的‘黑骑士’称号就是由狮子皇御封,他自十七岁毕业于军校,二十岁成为谢迪武士副队长,手里一枝乌金长枪玩得出神入化,若论骑术在迪矣里更是无出其右,是一名智勇双全的猛将。”

  遥看远去的高夏军队,我悠然坐下问道:“黑骑士的称号是否有什么特别含意?”

  露茜点头说:“你猜得一点没错,他之所以被称为黑骑士,全因为他家祖传一种特殊的能力。据爷爷所说,他们不需要学习龙族语言而能直接跟龙沟通。”

  忽然在心里冒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我的头皮发麻,忍不住站起身道:“龙骑士!”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第一话 背城一战

  对于两国大战的近代史,读过和听过的都不少,我本身亦曾深入研究迪矣里的每位着名人物,当中包括四大虎将、萨加勒、梅菲士、波哥坦和多度等人。然而我却从没有听说过,原来“黑骑士”力克竟怀有远古的特别血统,这种血脉的继承者被之称为“龙骑士”要追溯“龙骑士”这股神秘的力量,就要数到比沙加皇朝更远的年代,由于相隔超过五千年以上,人类的藏书已经没有记录,只有百合他老爸送我的古代妖精族文献才有记述,即使现在说出龙骑士的名号,知道的人类恐怕没有几个,垂死的除外。

  传说提及到,龙骑士最早的名称唤作龙使,故事起源于一个少年。可能是书本记载模糊,只用闲来无事来形容这位神秘少年,但到底是他姓闲来名无事,还是他真的闲来无事则已无从稽考……

  某一天这闲人吃饱饭正在等出恭的无聊时间里,忽然想到为何不走上山顶吸收一下日月精华?然而他不吸日月精华犹可,谁知这一上山竟遇上万万万年难得一见的龙族大混战。

  注:这个混战是真的混战,不是五十银币一次那种!

  在混战当中这闲来的例牌出手救了一条母龙,之后照例地发生了人兽恋,再之后就到人兽交,正如从前提及过,当人兽交达到了最颠峰状态,奇妙的事情就此发生……

  呀,故事到底拖到哪里去?无良作者又打算骗稿费吗?

  大概很多人都以为,因为龙使的能力是从“骑”龙而来,故此后人逐渐称这血缘者为龙“骑”士,恩。

  继承这血统的力克,有能力跟龙族直接沟通,亦因为这种特殊的血缘关系,龙族会毫无理由地喜欢她,就正如奥克米客跟蟑螂,帅呆跟美女犬一样。

  轮班接替的时间已到,等破岳他们带翼人战士上城门,我就跟露茜领着御林军退下休息,忍不住问她道:“依你刚才所说,力克的坐骑应该是龙?”

  露茜道:“恩,力克将军的坐骑是一只中型水系飞龙,但你遇到他时必须小心,力克骑上龙的时候,跟我们普通人骑上战马是截然不同的。”

  我点头同意说:“这点我十分清楚,传闻龙骑士坐上龙之后,两者的意念皆互相呼应,龙甚至可以将部分力量转嫁到骑士身上,变成一个很可怕的战斗魔人。”

  实在难以想象,当年威廉亲王是用何方法抵挡力克的攻击?看来我一直太小觑这看似很呆的家伙,能跟我老爸齐名的人物,根本不会有浪得虚名这回事。

  等待永远是最苦闷。

  新月高挂的这个晚上,遥望远方的高山峻岭,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冷风,一点也无助于消减我心中的急迫。由花石城到汉威堡,如果是乘马匹由北门直接过去,两日之内必然抵达。然而莫斯、多度和佳娜虽是绕路而行,但他们去了已有四日,天树的军队至今尚未有任何动静。

  还有两小时才当值的基鲁尔提早上来,跟我一样望着远方,沉声说:“计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花石城终于粮尽。

  基鲁尔的工作做到最后和最好,今午士兵吃饭时仍然跟平常一样,菜料和分量虽然不很好,但跟平常分别不大,直至现在士兵们还以为城内有粮食,其实连屎也没有多少给他们吃。

  露茜悄然说:“四日时间,如无意外爷爷他们已抵汉威堡,成功失败就要看现在。”

  除了基鲁尔之外,我的计算也是最后和最尽,将士气养到最佳状态,把城里的粮食用到最后一刻,全部是为了策反汉威堡和歼灭高夏军而铺路。我长叹一声,下令说:“在别惊动敌人下,集合全城所有战士,顺便给凤翔商会一个口讯,我们要来一次黑夜大突袭。”

  基鲁尔和露茜分别行事,而我则默立城墙之上,在心里做出数十次的模拟战争,同时暗暗慨叹。无论敌我双方,不晓得还有多少人仍能欣赏早上的黎明。

  二十分钟之后,基鲁尔、露茜、破岳、哈利文、雅男和洛玛,以及军队里所有的百人长以上职级全体到齐。在城中央原本密集的广场上,约一万多名士兵以及近五千的翼人战士,就连一些受伤的士卒也被召集,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命令。由于基鲁尔下了严令,广场上只有六枝火把,大部分地方都很黑暗。

  随着冷冷夜风吹拂,我反而越加冷静,开始将模拟好的战术慢慢组织,站到众将的最前端,拿着火把微笑道:“各位可敬的战士,多日以来实在辛苦大家,今晚本人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各位。”

  由于有队目的控制,接近二万的战士仍然静静等待,我笑说:“好消息是花石城的攻防战,将会在今天晚上结束。”

  战士们面面相觑,而有一部分已估计到今晚将有惊天动地的大行动。我给予二十秒左右让他们消化,仍是一贯轻松续道:“至于坏消息是,花石城的粮食已经耗光用尽。”

  对守城军来说,粮尽跟判处死刑没两样。

  包括基鲁尔等都紧张起来,大家都晓得这个事实早晚会被揭露,但要如何稳住军士则仍没有方法。连我也感觉到惊心动魄,现在只要再来一点小刺激,全体军队将会失控自溃。广场里的士兵皆忍不住发出微弱的低呼,黑夜里仍感到士兵们正在发抖,要不是有大量队长和将领压场,他们的声音足以惊醒敌人。

  这次我没有给他们任何时间思考,说道:“为了应付眼前的危机,‘贤者’多度在四日前带同西瓦龙,冒险亲到汉威堡进行劝降。所以,要活命只有一口气击退敌军,继而进驻汉威堡跟贤者会合,其余都是死路一条。”

  从战士的眼中开始绽放火花,那是为活命而打拼的斗志,能有机会谁不想活下去?在兵法之中,最困难的一着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其难度在于时机和人性的掌握,成与败就只是一线之差。

  基鲁尔等暗暗点头,只要稍有军事经验的都能看出,面前这群东拼西凑的杂牌军,终于被激起烈火一样的战意。战争是一种艺术,成败并不决定于人数,为生存而战斗的少量士卒,战力往往胜于十倍的大军。

  我仰首望向天空,傲然笑道:“亚梵堤从没试过打败仗,今晚亦不会例外,上由将军下至小卒,必须小心聆听我的号令。基鲁尔率领五千城卫军,以静韵的军营为目标进行夜袭。破岳、雅男二人率领五千翼人战士在空中牵制敌军。“洛玛带五十名御林军好手绕到敌人大后方,负责趁混乱放火烧粮。露茜、哈利文各率二千御林军潜伏在要道,迎击前来助战的暗妖精和迪矣里军队。”

  基鲁尔等微微一颤,我军倾巢而出,花石城犹如真空,岂非置城内百姓于不顾?还有爱珊娜、和梵沁等要怎么办?

  我长笑说:“撒达和宝硕领矮人战士,应付高夏偷城的骑兵队。”

  众将士一起回头,才发现广场的黑暗角落里,早有一支人马鬼魅般隐伏,他们是不少于一千人的矮人族刀盾兵团。比较让我意外的是,在矮人战团的后方居然还有两支小部队,一支是约五百人左右的兽人族,另一支是近四十名的矮人族巫师团。撒达和宝硕就是凤翔商会的护兵首领,今晚奉了我的将令,带同商会一年来养殖的根基实力协助此役。

  撒达上前行礼,问道:“己方战士只有一千二百,如果高夏率其七万骑兵大举进攻,我们将如何抵挡?”

  我将连射魔法石折弩和剩下的爆破箭一并交给他,说:“听清楚,花石城的东、南和西门已经被我派人炸掉了,他们要攻城只剩下一条北门。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让他们先放骑兵进城然后炸毁吊桥,明白了吗?”

  士卒和将领皆忍不住发出惊呼,花石城的四面吊桥全部炸毁,相对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撒达笑道:“明白,撒达会让他们试试矮人族的厉害!”

  北桥底下其实放置了炸药,只等高夏的骑兵进城之际,撒达就会用爆破箭炸断吊桥,硬生生将高夏的军队斩成两团,矮人族的杀猪阵正好是骑兵的克星,猝不及防之下,杀猪阵的威力足以灭其先头部队。

  除了矮人族战士,我还有另一张王牌。

  瞄了一眼远方北门旁边的幽暗处,在接近真空的城楼上,一直没有出手的海萍早已等待多时。当高夏以为我们倾巢而出时,任他千算万算也猜不到,城内正有一千矮人战士和一名魔导士等着招呼他。以高夏的性格很大机会一马当先闯入城,要真是那样子,他的首级铁定在明早挂于城墙之上。

  我柔声说:“派人通知凤丝雅会主和梵沁女皇,只等我们击退三族大军,立即带陛下、公主、雷音和百姓到汉威堡集合。”

  撒达愕然问道:“四桥尽毁,我们该如何出城?”

  我笑道:“打胜仗,用敌人尸体填护城河出去。”

  各人皆领命而去,而我则跟随基鲁尔的主力部队潜近翼人军。潜伏好军队,我俩爬到最前线,他低声问道:“贤侄,那个撒达和洛玛是何许人?他们能够达成任务吗?”

  “放心吧,我选择他们自有我的道理。”

  此战不成功便成仁,基鲁尔担心是很合理,在上次出使时,我已试过撒达的能力,他虽然不是什么智将或猛将,但胜在沉稳老练,有军事经验。至于洛玛更不必说,单是杰克逊的记忆就够我投信心一票。

  察看了一回翼人族的军营,我笑道:“军营外围松散,显示主帅已无力管理这枝军队,看来静韵的伤果然很重。”

  基鲁尔一拍我肩膀道:“难怪你选择翼人族下手,真不愧是将门之后,要是宁菱那个丫头有你一半的才能我就心满意足。”

  我反手搭着他肩膊,笑说:“我的想法刚好相反,不让子女学习兵法才算慈父的行为。”

  基鲁尔呆了一刻,惭愧说:“提督教训得好!基鲁尔受教了。”

  我军伏于翼人军营前半里的小坡,等没多久破岳和雅男带着几名近卫过来,说:“露茜和哈利文两位将军已经布置好,洛玛带齐人潜到敌方左侧半里待命,我们翼人族战士亦随时可以出发。”

  基鲁尔望向天空,说:“来了!”

  在天空中有二粒黑点朝我方飞过来,他们是翼人族的巡逻兵。翼人由于能够飞天,在制空权的便利下亦拥有最广泛的索敌范围,被称为大地上最难偷袭的军队。相对而言,越是安全的想法,往往亦潜藏越大的危机,即使静韵如何神机妙算,也不会想到我偏偏舍易取难偷袭她们。

  在天空中放哨的两名翼人战士深具经验,他们不但飞得比普通翼人高,而且不时躲进云层之内隐藏,活像两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苍蝇,叫敌人完全没法掌握位置。别说是基鲁尔,就连雅男亦眉头大皱,翼人族的哨兵果然非同一般。

  看着这对翼人缓缓飞近我方,不论是将领或是下士,伏在草丛中的军队上下尽是胆颤心惊。我们已无退路,万一被他们发现,一切战术都要泡汤。破岳和雅男俱是箭术高手,后者苦笑道:“距离实在太远,即使是我的霸皇弓亦无法射中他们。”

  破岳说:“我有一招叫‘破阳’的奥义,可以无视距离稳中目标,但会费耗大量体力,恐怕无法参加之后的大作战。”

  我摇头断言道:“对方一名哨兵换我方一员大将,这条帐我蚀不起。”

  雅男问道:“就算距离再远,但用魔法应该可以打中。”

  基鲁尔摇头叹气,破岳尴尬地苦笑,我直接说:“魔法确实可以击落他们,问题是魔法本身又光又亮,打中时更会来个动听的爆炸,情况跟被发现没有差别,没经验的处女别乱放意见好吗?”

  雅男气得面红道:“他们快接近了,贱男你有什么方法?”

  我一边打开亚空间,一边笑说:“方法当然有!老子我可是亚梵堤,你们的弓不行,不知道翼人族的皇室宝贝行不行?”

  当我取出翼人皇室的象征物,那对龙头和凤首大金弓时,破岳和雅男即时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们都知道我夺去了凤首弓,但却不晓得我连龙头弓也骗了回来。

  这两把神弓的射程冠绝当世,最适合用在这个关键时刻。

  雅男怒道:“这把龙头弓你怎会得到的?”

  “嘿嘿……别废话了他们快要飞到。”

  时间紧逼,破岳和雅男也不便再说话,他们匆匆拿起龙头和凤首试了一下重量,手指也扣了几下弓弦,已将箭上到弦上瞄准。

  翼人族奥义——夜视。

  破岳和雅男使用了奥义夜视,他们的瞳孔变成像猫瞳一样,将龙头凤首弓弦拉满。换了其他人在这黑夜里,即使有龙头凤首也无法瞄准云中的敌人,可是我方却有箭神和他的弟子,能使用翼人奥义寻找出目标物,这个不可能的任务也变成了有可能。

  只要他们别来搞笑射中同一只就好。

  城卫军和翼人战士相加起来,这里草坡埋伏的足有一万多人以上,现在全都屏息以待,一声不响。破岳和雅男拉满龙头和凤首二弓,二弓同时发出一下“嗖”的微响,两枝疾箭以极速直飞天空中的黑云。

  对于我们普通人类来说,根本看不见空中的情况,只知道两枝箭射入了厚厚的云层里。在这提心吊胆的片刻时光,两粒黑点透出云层,从天空上掉落地面。

  成功!

  破岳微微一笑,雅男向我做了个不可一世的嚣张嘴脸,基鲁尔暗呼一口气后竖起拇指。

  翼人军的侦察兵坠到地上,破岳和雅男则腾空而起,他们的工作是冒充两名侦察兵。其实敌军尚有地上的哨兵,很快就会发现不妥,但在战场上能争取多一秒的优势也要尽量争取。我向基鲁尔打个眼色,后者已经发出指示,全体士兵慢慢向静韵军的阵营潜过去。

  老实说,打仗中我最讨厌是伏路,像现在匍匐而行是很辛苦的,还要跟着一班男人这样爬,唉,自作孽。忽然间我想到一件事:我根本不应该带领人类的士兵,翼人战士那边最少有一半是女性啊!

  跟静韵军的营门尚有二百步差距时,对方终于发觉有异,一支值班的二十人小队伍立即向这边飞来确认。其实这个距离比我预期更近,敌军失去主帅后早已变得松散,基鲁尔一声令下射出一堆箭雨,那支小队伍顿时变成箭靶。

  这边厢我们的士兵已经爬起身向前冲,那边厢他们亦敲响警报,花石城攻守的最后一战立即爆发。我跟基鲁尔率领城卫军扑出,盾兵在前矛兵在后,朝着翼人军的栏门硬闯,我方的翼人战士飞起来,早一步夺取制空权。静韵军毕竟是被动,最早飞上天空的士兵只有值班的几百名,但都给破岳和雅男给射回去。

  一息后,原本休息中的翼人战士才从帐幕抢出,可是我方的翼人士兵早占住了天空,一顿顿的箭雨将升起的静韵军压制住。陆战方,二、三十个静韵军士卒挡住栏栅门,不让我军轻易进入营内,基鲁尔突然独个抢出,越过我方士兵发出一声巨喝,挥动左铁拳打在栅栏门上。

  四大虎将可不是假的,这名巨汉一拳怒碎栏门,挡在门后的几十名翼人军士兵全被震飞。在栏毁门碎下,只有基鲁尔雄壮的虎躯卓立尘埃之中,披风在空气里飞扬,别说普通小卒士兵目定口呆,就连我这能征惯战的大将也要暗吃一惊,能抵挡我家老头子的将军果是不凡。

  “哈哈哈哈……儿郎们,给我用力打!”

  可能做缩头乌龟太久了,基鲁尔豪情大发地下命令,士卒们自然勇不可挡,纷纷抢入静韵军内突击。随着一声大爆炸,在静韵军营后方冒起浓浓黑烟,洛玛亦已经开始烧粮行动。

  在大营的正中央忽然射出一颗绿色光弹,然后是有节奏而且十分强劲的鼓声,原本乱作一团的静韵军秩序井然地集合后退。我跟基鲁尔各提武器追赶,赫然发现在营中央的帐上卓立了多名翼人,当中最显眼的就是“雨帅”静韵。

  静韵仍是穿着素色衣服,但却改穿一套花俏铠甲,头带一顶七色百花盔,手执一枝青蓝水钢长枪,她们组成一个古怪的阵型,跟躺在地上痉挛抽搐的城卫军士相映成趣。

  我跟基鲁尔立定阵外,静韵傲立营顶两翼怒张,长发跟战袍随夜风飘舞,然而芳华绝代的俏脸却苍白非常,她轻声道:“没想到提督和大将军会夜访静韵,可惜我军中没美酒款待贵客。”

  若非我们立场敌对,静韵这女人其实挺有意思。

  视线好不容易从静韵移到其他女战士身上,这班翼人近卫无一不是高手,而且她们的阵型古怪奇特,相信是静韵亲自教授的阵式。躺在地上的我方士兵已经断气,从发黑的伤口推测,敌人所持有的长枪及短刀皆涂了剧毒。最麻烦的还是不断聚集过来的静韵军,他们的人数始终比我们多。

  基鲁尔从手下处取过一根碗口粗的长矛,沉声道:“既然今夜有缘相逢,我们就领教一下雨帅的本事。”

  静韵露出一个满载唏嘘的浅笑,说:“若是两位有雅兴,静韵和红粉兵团敢不从命吗?”

  基鲁尔暗暗用手肘撞我,而我只有苦笑。要是让静韵军有机会重整阵脚,对我们一方将更加不利,现在只有跟静韵和她的亲卫团血战一场,只要生擒静韵自能震动黎斯龙。以上纯粹是光头佬的想法,我只想顺手捡几个女战士回去过瘾一下。

  基鲁尔首先发难,重钢矛破空而出,朝着这红粉兵团硬桥硬马直闯。然而我的风格跟他截然不同,一拉夜星,隐发动隐形魔法,拔出马基·焚刺向这二十名翼族女子。红粉兵团分出三人反击基鲁尔,其余十七人则替补位置。出乎我意料之外,这三名红粉兵的二枪一刀,不但成功封住基鲁尔力拔河山的钢矛,还将他重重击飞回去。

  区区三人竟能挫退“红胡子”基鲁尔,这二十名少女的身手超过了我的预计,顿时使我放弃生擒她们的念头,左脚一踏满脸惊呆的基鲁尔肩膊,翻身砍入红粉兵团内。红粉兵看不见隐身中的我,正当我以为一剑得手之际,竟有一枝长枪横空封住了马基·焚。眉头一皱,能接我这一剑的只有阵内主将——静韵。

  剑和枪在一霎间交拼了三招,静韵后退了两步,枪头被马基·焚完整削掉,而没有立足点的我就像光头佬刚才一样,倒飞回去原来的位置。在飞退当中,我发现静韵的一对翅膀正在震荡着,同时不得不佩服这翼人族首席智将。甫见我施展罕有的隐身魔法,静韵仍处变不惊,冷静地分析出对策,利用翅膀震荡发出一阵阵气流,就像波长一样扫描出我正确的位置。

  难怪雷音也会输,静韵确是厉害!

  静韵的香躯微颤,突然由小嘴吐出骇人的鲜血,染得她的长袍一片血红。二十名粉卫士向我怒目像向,我笑道:“你们这样看我,小弟会得性兴奋的,看来雷音不是输很多呢。”

  若果静韵不是有伤在身,恐怕刚才交手我多少要受点伤。

  地上有地上的剧战,天空也有天空的恶都,静韵的大军仍然试图冲破封锁,而破岳和雅男率领的皇家护卫军则拼力守住天空。营后再次传来巨响,显示已没有敌人能够牵制洛玛,这只食钱兽大概一边傻笑一边放火,可能还会顺手牵羊好东西。

  一名红粉卫士喝道:“保护女皇撤退!”

  我和基鲁尔一同大笑,后者道:“没那么容易!”

  这红粉兵团不能小觑,基鲁尔逐渐改变打法,以重钢矛使出横扫千军,迫使红粉兵的女战士以硬碰硬,至于我则以灵巧的剑法为基鲁尔助攻。其实一看现时的情况,我就了解到无法捉住静韵,所以偷偷节省体力和魔力,留来应付天树或高夏。

  像基鲁尔这条蛮牛,体力比我这种斯文人充沛很多,所以他毫不吝惜气力狂攻,希望折损静韵的近卫,甚至加重她的伤势。我们的城卫军亦跟静韵军爆发激战,基于对方不擅长地面战斗,所以我军占了明显优势。

  营内四处着火,军旗东歪西倒,正当我们跟红粉卫兵打个你死我活时,军营的右侧传来声响,天树的暗妖精军终于赶到来,现在应该是愉快地中伏。依我判断,暗妖精族士气本来已经不振,加上在黑夜里中伏,就算天树多么有才华,要改变形势恐怕亦返魂乏术。

  战场上的基鲁尔就像地狱恶魔,对着娇美的红粉战士竟全无怜香惜玉,他的钢矛合共敲爆了四名红粉卫美女的头颅,连我看到也觉得心痛。我们边战边赶,一直将翼人军赶退了半里,加上破岳在空中强硬的箭雨,翼人族大军此役死伤惨重,能带走的军粮也没多少。

  我们新胜的一方杀得红了眼,马基·焚长剑一挥我引着仍有体力的战士返身回去,掠过几成火海的翼人营寨,碰巧遇见哈利文,这羊胡子谢迪武士正领着一干战士赶来协助我们,道:“末将参见提督和将军大人!”

  基鲁尔直接问道:“情况如何?”

  哈利文说:“暗妖精族果然派援军前来,不过却非天树或虎灵等重量级人物,只不过是几名下级将士,人数不足二千,已经被露茜队长打发回去。”

  基鲁尔皱眉说:“天树不见踪迹,难道他们另有图谋?”

  我摇头道:“不,他们是内讧。”

  两名大将愕然互望,我笑说:“暗妖精族本来就有甚多元老反对参战,只碍于大长老海棠的权威才勉强出兵。他们现在战事失利,主战及主喝二派的分歧变成表面化,海棠已经掌握不住军事决策权。”

  哈利文道:“那我们要追击暗妖精还是翼人族?”

  我轻轻挥动马基·焚,微笑说:“高夏一直喊着要叫我单挑,我就顺一下他意思吧。哈利文将军带齐人马,到高夏的大营投掷火器,但不要跟他们硬拼。”

  哈利文鞠躬道:“末将领命。”

  “基鲁尔大叔,我们回师花石城解决高夏那小子吧。”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第二话 进军汉威

  在花石城外,聚集着高夏上万的骑兵,他们守在城外的护城河前巡戈,由于吊桥被炸毁所以无法入城,像群疯狗一样乱射箭雨进城内。虽然我们的距离甚远,但从他们散乱的阵形,以及马匹不安反应可以判断出,凤翔商会的矮人族战士已经达成任务,成功将高夏军队牵制住,唯一可惜是高夏应该安然无恙。

  前来回合的露茜沉吟半晌,说:“高夏军数目应有六万以上,我方全数尽起亦只有万多人,经过刚才一战已露疲态。万一高夏率骑兵冲击我军,我们可能由胜变败。”

  基鲁尔附和道:“赶狗不应赶进穷巷,要知道高夏已经输无可输,现在进攻一定被他们拼命反击,待他们累透回营时伏击方为上策。”

  我喜欢基鲁尔赶狗那一句,可是对他们的唱反调感觉不舒服。忽然间很怀念北方联盟的军队,我的麾下大军以忠勇闻名,即使要以一千对十万,也不会有一个人掉头逃走。

  基鲁尔等大将同时注视我,表明他们赞成露茜的说话,不主张攻击高夏的骑兵团。我骑上黄金六足豹,道:“高夏也不见得比我们好,翼人和暗妖精已经退走,他们亦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今晚不斩下高夏的首级我会睡不着。”

  基鲁尔呼了一口大气,露茜欲言又止,只有破岳是倾向我的,狠咬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夜我们试创迪矣里的军事壮举!”

  现在的形势,虽然高夏军有部分留守军营,但他仍拥有五至六万或更多的铁骑,以骑兵强猛的冲击能力,绝对有力一口气击溃我军的步兵团。然而我却有一张皇牌,就是一直保存实力的海萍。长剑往后一挥,大军敲响了战鼓,我跟基鲁尔策骑而出直奔向高夏的骑军大军。

  我自己亦擅长骑兵,其实骑兵并非天下无敌,本身亦有不少的缺点。首先是转向不易,你领着他们往前跑就很好,但想在原地掉头几乎是不可能。等高夏军发现我们折返时,他们采取后排散开,前排跑一个小弧形掉头跟我军迎战,此方法是行得通,但却有一段时间破绽大露。

  越来越想念我的宝贝炎龙骑士团,要是平时必可趁这机会冲溃对方,让对方毫无机会还手。可是基鲁尔的是护城军,骑兵人数只有百来人,破岳的翼人军更不要奢望懂得骑马,我们的步兵只能乌龟般爬过去。

  骑兵的第二个缺点是,受地形环境影响相当严重,要是没有足够广阔的空间让战马发挥,他们比起步兵更加不如。高夏现在正陷于此劣境,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回头,直到正面面向我们时,我军已经缩短跟他们的差距,以盾矛兵步迎向他们。大家都是行军打仗的,即使还没交手已经分出高低,在不足百步的近距离下,骑兵已没有足够空间冲刺,高夏的优势只剩下人数,敌方骑士忧虑的神色完全显露。

  战场上人数并不能决定战果。

  基鲁尔手一指,军旗随即摇动,护城军一字排开,将高夏的骑兵夹在护城河和我军中间,而翼人军则张弓搭箭排在后方。无数火把发亮于黑夜中,高夏在两名谢迪武士的护卫下排众而出,他们的骑兵聚集起来,努力要保住一段距离。

  高夏冷酷的面孔跟我对望,他眼里带着深刻的嫉妒和仇恨,咬牙切齿道:“亚梵堤你这条帝国狗,终于滚出狗窝了吗?”

  我长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狗,今晚就可以知道谁才是狗。”

  露茜思路敏锐,娇叱说:“翼人和暗妖精已被击退,识相的立即弃械投降!”

  这一消息立即起作用,我军举起兵器高呼,花石城的矮人战士听得我方成功击退两军,也同样发出强烈声援,反而高夏的请并团微生混乱。高夏一挥长枪冷笑道:“没城可恃的你们,我们十万骑兵足够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战场是合法说谎的地方,高夏胡吹自己十万大军,纯粹是想挣回一点士气,我和基鲁尔他们当然不会中计,但难保手下士卒会信以为真,露茜凝造的气势也消失了一半。

  一枝冷箭从背后射出,如光似电直奔高夏的额头,他左右两名谢迪武士扑上来,可是箭速太快欲救无从。在生死一发之际,高夏显出一代武将的身手,颈一扭勉强避过要害,但头盔却被射去片甲。在敌人吃惊的同时,破岳从后排士兵中转出来,冷然笑道:“片甲不留?你会不会对调了立场?”

  破岳的这一箭,让我军士气再次回复。

  火把在风中劈啪作响,两军气氛如箭在弦,每个人的神经亦皆拉紧。在这对峙的僵局下,我一夹六足豹腹上前几步,挖一下耳屎笑道:“高夏你不是老吵着要跟我单挑吗?马战步战随你喜欢,就当我让一让你。”

  高夏一吐口水,说:“呸!要来就来,我堂堂四大虎将何需你让!”

  说毕,高夏策马向我直冲过来,其长矛在头顶回旋转圈,以标准的矛术凝聚冲刺力,我亦不甘示弱,催动黄金六足豹,马基·焚散发出黑色火焰。由于我们的距离短,一起发力下很快已进入攻击范围。

  矛剑互击时,我向他露出奸笑,以表情告诉他“你现在才发现啊,傻仔”高夏神色凝重,此时才记起我的装备比他高档很多,六足豹和马基·焚跟他的战马和长矛完全不同级数,在单打独斗下他十分吃亏。才接了一招,他的枪杆上已留下一条剑痕,我忍不住笑道:“恩,果然是枝好枪。”

  作为一名国家大将军,用的兵器肯定有名堂,否则早被马基·焚一挥劈断。高夏深吸口气沉着应战,尽量以骑术配合枪法,避免跟我手中的神剑硬拼。可是我岂会让高夏如愿,以武技而论大家差不太多,比战骑更是高他几班,想避开马基·焚的刺击难若登天。

  高夏努力将距离拉开,但却逃不过六足豹的速度,马基·焚连续刺出三十剑,他的长枪硬是挡了三十剑,枪身多处被击出裂痕。两名谢迪武士见不对劲,他们一同策马而出,露茜和基鲁尔亦骑着战马加入战圈,六名大将混战成一团。

  高夏且战且退,他们骑兵队的声援也越来越少。时机差不多,我一剑将高夏震退,剑尖摇摇指向他背后大军,笑道:“高夏,若你能再接我十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爽啊,这才是主角的对白!

  以高夏此子容易激动的个性,此刻亦不敢跟我分辨,问题并非他武技比我低,而是他的枪身伤痕累累,要接这十剑谈何容易。高夏索性抛掉长枪,拔出另一把配剑说:“就让本将军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我不禁眼前一亮!

  那把长剑银白如雪,在剑身之上以古老手艺刻出兽图,图中镶入七粒绿宝石,无论血挡还是剑柄,都有精雕细琢的粉饰并镶满小红宝石。突然发现自己蠢透了,以前我都以参谋身份躲在背后,但其实前线才是个藏宝库。杀败的将军越高级,得到的宝物自然越珍贵!

  当我在鉴定高夏的剑值多少银两时,他已经采取行动抢先冲上来,长剑画出一团剑花,我亦挽起马基·焚挡住他的攻势。两剑拖出一道耀眼的火花,在这漆黑的夜里尤其夺目,那把绿宝剑没有被马基·焚弄坏,甚至连剑锋亦没有卷起。

  这柄应该是前四大虎将之一,以鬼谋见称的“银狐”米帕专用配剑。

  高夏一看手中配剑安然无恙,冷冷笑道:“武器差不多,你还以为可以赢吗?”

  今次换了高夏主动,他手中的绿宝剑挑起重重的剑花,有如波浪般冲过来。正面面对高夏的强袭,我将马基·焚横于眼前,当剑移开的一刻,使出了红瞳之术。

  黄金六足豹跟他的战马一同冲刺,我亦跟着高夏擦肩而过,在这一闪即逝的光景剑两剑对了五招,连续碰出多道火花。高夏左肩盔甲被削飞,鲜血直喷而出,他失误于被我的红瞳影响,结果接不出最后的一剑。凤丝雅送我的铠甲亦被刺中,胸甲上多了一条浅痕。

  “亚梵堤,纳命来!”

  高夏长啸一声,竟然不理会所受的伤势,以巧妙的技术将战马掉过头来,再一次向我冲刺。我心里掠过讶异,不明白高夏这家伙想干什么,他剑举过头,胸口却中门大露,剑招中暗含与敌俱亡的味道,很明显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别开玩笑!

  还没干过小芳和小月,本少爷怎能死!

  我的宝剑以最快速度刺向高夏咽喉,他却毫不理会地向我头顶挥剑,这小子果然是要拉我陪葬。不得已下我只有回剑挡格,如此一来却让高夏气势更盛,他的剑倏地爆起剑花,将我逼得节节后退。

  在调兵遣将上,我的确看不起高夏,但此人毕竟是国家级将军,属正统的将门之后,传自米帕的武技骑术可不是假。迪矣里的骑兵竭力声援,高夏的剑法越来越完熟,继续下去可能换我小命不保。高夏得势不饶人,狞笑道:“亚梵堤,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一刹那间脑筋转了一圈,终于明白高夏的想法,他不是想跟我同归于尽,而是另有所图。

  发现他的企图后心里定下计策,勉强挡开高夏两剑,左肩战甲被削了一片,我微微一笑说:“明年今日,爱珊娜会为我生下孩子。”

  高夏的斗志生出动摇,他的配剑亦慢了一拍,马基·焚趁机会刺出,直捅他的小腹部。高夏神色决绝,全然不理我的致命一击,用尽全力斩向我的颈侧。我立即催动红瞳之术,心里早就有数的高夏冷冷一笑没有中招,可是下一刻他的战马却失控了。

  今次红瞳之术的目标不是高夏,而是他的战马!

  在失去平衡下,高夏发出一声悲壮的怒吼,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挥出一击,绿宝剑向我的肩膀砍下来,高夏剑术之高太出乎我意料,陷于劣境的他仍能觑准我手臂出招。我们的去势已没法停止,一个被杀一个断臂几成事实,谁也不能改变此事发生,无论敌我双方亦忍不住大叫起来。

  就在这要命的一刻,高夏舍弃性命的全力一剑忽然慢了半拍,就是这半拍决定了他的命运。仗着六足豹的高速,马基·焚在高夏身旁画过一条直线,两军同时陷入寂静,高夏胸部以上的身躯滑下来,身体被马基·焚劈成两半。

  当我回转六足豹时,竟发现在矮人战士的陪同下,苏姬正迎风站在城头上。

  高夏似没察觉自己已被斩开,复杂得无以复假的眼神,仍然专注在苏姬身上,他心底或许真的爱过爱珊娜。最后高夏带着落魄的神情,重重跌在战马的脚边溅起灰尘,一代大将就此殒命。

  望着高夏的尸体,我的心脏仍不争气地乱跳,要不是苏姬及时出现,后果实在不堪想象。

  好家伙,这小子自知在战场上不是我的对手,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赢。相反来说,只要杀了我花石城亦变成无关痛痒,所以刚才以命赌命亦要扑杀我,他的目标由一开始就是我的首级而非花石城。

  我开始对高夏改观,他竟能让我背脊遭冷汗浸湿。

  高夏战死加上苏姬现身,他的骑兵队立即陷入了大慌乱,我军亦准备接下来一场屠杀。趁没人注意时我急急捡起那把绿宝剑,然而天空忽然阴暗下来,冰冷的雾气从四周八面结聚。

  (“诡异之剑”到手!

  期待已久的海萍终于出手,一道蓝色大圆球从城内飞出,重重轰在骑兵团队里。他们没人猜想到,我方竟仍有高阶魔法师团,大蓝球爆开后化成巨量的潮水,把很多骑士都卷进护城河内。与此同时,假扮爱珊娜的苏姬拿着权仗,说:“吾以爱珊娜女皇的身份命令,所有骑士立即解除武装投降!”

  东方日出,太阳的光辉重临大地,漫漫的长夜终于过去。

  由于爱珊娜戏剧性地出现,失去主帅的迪矣里骑士陷进了巨大慌乱,两个连名字都没出现过的谢迪无视,亦切合身份在混乱中被杀,省却了作者不少功夫,在这形势之下,结果是一面倒的大屠杀,由半夜直杀至天明,场面之惨烈只有“血流成河”四字能够形容。

  “你怎么一个人在偷懒?”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当我回首张望,顿时呆滞起来,说话的是基鲁尔的千金宁菱。这位皇城五美之一的女孩,跟我一样悄然站在城墙的边陲,散发乱舞风中,黎明曙光偷偷从她香肩上探出来,她只穿一套蓝白无袖的花边长裙,像一名飘逸的天使般降临我面前。

  其实我已经有很多很多女人,或许在我心底渴望的,可能只是一名妹妹也说不定。

  静静远眺前方的烟火,战事其实仍然持续,跟这里的清闲恬静仿佛两个世界。破岳和哈利文正率众攻击高夏的营寨,对方只不过是残余部队,若果这也赢不了我大概可以炒掉他们。淡然笑道:“昨晚一役,高夏率领的大军全数尽墨,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骑士连工兵八万多人,结果一个人也无法回家。”

  宁菱的脸色转白,她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已不敢正视护城河的尸体,幽幽道:“不要再说好吗?宁菱从没想过原来战场这么可怕,连多逗留一分钟我也会窒息。”

  若是其他情况我可不理那么多,美女送上门当然是打开她双脚干了才去想,可是经过昨晚一场杀戮后,我现在的心情非笔墨能形容。战场上不杀人就是被杀,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但知道归知道,心里出现波澜是很正常的。

  这是我跟我爸爸唯一的分别,他并没有这颗怜悯心。

  宁菱忽然过来挺高身体,在我面上吻了一下,说:“你其实是个好人。”

  我深吸口气,苦笑说:“好人?‘战场魔法师’亚梵堤的金漆招牌,是用数以万计的人命鲜血写出来,我想你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人。”

  宁菱的面皮一下子变红,她一对美丽的瞳孔凝定我身上,好一会儿说:“宁菱深信在这一生里,将不会遇到第二个像亚梵堤一样的奇男子。”

  说毕,宁菱只留下一个叫我惊艳的微笑,像微风一样悄悄离开。心里的屈闷稍减,仰望天空逐渐染蓝,要是由我选一个妹妹,就应该像宁菱这个样子,千万不要像静水月就好。

  花石城接近两个月的攻防战,由高夏战败身死而谢幕。在花石城的护城河内,填满了战死的士兵和马匹尸体,八万骑士死了六万多,战况之惨烈可以想象得到。本来我想亲自烧光这堆尸体,但露茜却自告奋勇承包这项工作,老实说我不想让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来做此事。

  看着她一把火将尸体烧个精光,由将领至小兵,心里都是矛盾的感受,经历这沉重血腥的一役,恐怕花石城要进行大规模重建才能再住平民。

  本来我打算将高夏斩首,再砍碎他的尸体喂狗,可是基鲁尔曾跟米帕私交甚笃,因而向我求情,结果给他草草埋了就算。

  好,正经完了,一切任由它过去!

  当我们收伏高夏军旅后的三日,消息已经传到迪矣里中部,多个城镇亦震动起来,汉威堡领主动派三名使节前来宣誓效忠。即使尚未见面,但也猜到这汉威堡的领主是什么样人,甫听到我们打胜仗了,立即派人跑来摇尾巴,不过我挺喜欢这种势利小人。

  高夏军队被我们消灭,加上汉威堡的叛变,使得天树不得不遵守承诺,带着暗妖精军逃去无踪,至于静韵的翼人军亦退回迪矣里皇城。相信黎斯龙的皇宫,现在一定是很热闹了。

  雅男骑着马匹在我旁边说:“贱男,那把剑你抹了很久,你想抹断它吗?”

  我现在抹的,就是从高夏手上抢走的绿宝石剑。

  除了雅男,自然还有她的好姐妹洛玛,以及哈利文三人在我旁边策马前行。基鲁尔、破岳和露茜领着大军向汉威堡前进,而我则躺着躲于后军,享用这张正是爱珊娜征战沙场时的御用大床!

  早在盖亚之战我就想躺一躺了,这张大床由三十二人所托,足够睡上十个美女,连枕头被子都是丝绸羽毛所做,四边还挂着香喷喷的锦囊,真是舒服死了,唯一可惜是爱珊娜不在,否则搂住淫魔一族的美女躺在这里,必然是人生一大快事。

  至于青龙、朱雀他们一群侏儒,协助带领花石城的十数万民众,浩浩荡荡地跟在我们的大军背后。从我们所在之地,一直到后方的两座大山脉,都有百姓沿着山路徒步而行,场面相当壮观。为了不让百姓追得太辛苦,我们只好减慢前进速度,如此一来需要多几日才能抵达汉威堡。

  此时此刻我已在军队里建立了威望,负责本少爷保护工作的哈利文笑说:“此剑大有来头,它是从前米帕大将军的家传之宝,名字叫‘诡异之剑’。”

  我和洛玛同时叫起来:“家传之宝?”

  我跟洛玛不友善地对望一眼,大家都看见对方眼中的的贪婪,洛玛问道:“这把剑卖出去值多少钱?”

  哈利文的笑容即时僵住。

  敲了一记洛玛的头顶,我向哈利文问道:“这把剑有何奥妙之处?”

  哈利文摸摸自己的羊胡子,怀念地说:“都有二十年多了,那时候末将只是御林军的小偏将,曾经有幸目睹米帕将军跟萨加勒陛下练剑。当年陛下使用的是皇者之剑,将军用的是这把诡异之剑。”

  哦,原来这把剑曾跟皇者之剑对战,怪难连马基·焚也劈不断,双手不自觉更加用力地抹。

  “其实末将也不晓得个中情况,但当年米帕将军曾经以此剑使出惊人破坏力,连萨加勒陛下也要大吃一惊。”

  观乎此剑的主要物料应是混合钢材,但其颜色却带奶白,在剑身两面各镶入七粒绿色猫眼石,手柄更镶入三十多粒鸡眼红宝,就算不拿来当武器本身已经很富贵。至于“诡异之剑”这名字我也曾经听闻过,好象跟佳娜使用的“诅咒之剑”出于同一匠师,照哈利文所说,这把剑应该跟诅咒之剑一样具备某些能力。高夏大概也不知道它的用途,在激战中根本没感到他使用此剑异能。

  不愧叫诡异之剑,果然很诡异。

  跟着大队往前走的时间,我就躺着玩赏宝物,玩得累了就在床上滚来滚去装睡觉,打仗打得这么舒服,相信没人会像我这样子。

  汉威堡,坐落于花石城和迪矣里皇国中部的交界。此城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相比起皇城和花石城,规模略微小一点,守城士兵不超过一万。亦正因为士兵少,所以他们不敢惹祸上身,谁打胜仗就跟谁好了,是名正言顺的墙头草。

  在城门口早有三人在恭候我们,他们是“贤者”多度、北方联盟外交部长莫斯,以及化成人形的佳娜。陪在多度身边的,还有一件重约二百磅左右,头顶地中海的痴肥雄性生物,单看此人一身珠宝就知道,他就是这座城的领主没错。在肥领主的身后,带着文武士官约四十多人,以及两百名装备轻简的骑士。

  多度上前介绍说:“这位是汉威堡的领主——立林男爵,这一位就是帝国北方大提督,亚梵堤子爵大人。”

  立林忍不住向我上下打量,然后扑上来捉住我手,说:“阁下就是名满天下的亚梵堤大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阁下比起传言更加英伟呢!”

  我偷瞄了莫斯一眼,他向我暗暗打个眼色表示有密话要说,我笑着向立林道:“幸会,难得男爵弃明投暗……”

  雅男一撞我手肘,我改口道:“喔,是弃暗投明加入我方,亚梵堤谨代表国王向阁下致谢,将来平定叛乱后必然重重有赏。”

  立林等的也不过是“重重有赏”这四个字,他两眼发光望向我们后方,似在寻找爱珊娜的芳驾多擦两下鞋。不过多度已为立林介绍基鲁尔和破岳,以后两者的身份威望,立林亦自然是大显他的拍马屁功力。

  我和莫斯有默契地走过一旁,他说:“大人,刚刚收到两则消息,暗妖精族出现大内讧,大长老海棠带着自己的亲卫投靠黎斯龙,天树带着主要部队折返伏流城。”

  “很正常,由盖亚之役到花石城大战,两场战争已经暴露了海棠危及族人的野心。而且天树不是傻的,在衡量全族的利益下,他才会大胆起革命。”

  莫斯微笑说:“但凡政客皆有野心,问题是海棠没有自知之明。”

  “恩,竟敢跟爱珊娜为敌,海棠这一着错很大。也好,反正这臭婆娘常常针对我,今次顺便跟她算算旧帐。第二则消息是什么?”

  莫斯偷看一眼佳娜,道:“这消息连我也不敢确定,猛虎义军进攻皇城西时,‘黑骑士’力克引兵十万击退反政府军。在猛虎义军撤退之后,有国家士兵在荒郊发现西瓦巨龙的尸体,听说它满身是伤,被不知名的物体所杀。”

  我微一苦笑,说:“什么不知名物体,杀那条龙的是力克。”

  莫斯微一错愕,道:“虽然力克是四大虎将,但不见得可以杀死西瓦龙。”

  拍一拍莫斯的肩膊,我小声说:“你有所不知,人类状态的力克当然办不到,但龙骑士状态的他就可以了。”

  “龙骑士?什么是龙骑士?”

  “关于龙骑士的事情我迟点再告诉你,但从此点可以知道,西瓦龙族已经忍不住要出手。那个叫立林的痴汉可靠吗?”

  莫斯笑说:“当然不可靠,只要我军失利,他会毫不犹豫出卖我们。”

  我点头笑道:“那就好了,这种重视利害的人最易掌握。”

  “大人说得对,不过书下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贤者’多度的名气比我们想象中更厉害,刚来此城时几乎全城百姓夹道相迎,逼使立林不得不礼待我们。”

  政治的威力往往不逊于军事,莫斯的话让我听得直点头,多度加上莫斯,可以组成一流的劝降组合,如能兵不血刃解决皇国中央的小城,将可以打通一条路直插皇城这心脏。哎呀,用“插”会不会太难听?

  跟莫斯对话时,基鲁尔、多度、露茜和立林四人一起过来,多度鞠躬说:“尊贵的提督大人,多度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提督能够答应。”

  我笑着一把扶起多度,说:“贤者可以放心,我会找一合适人选照顾花石城的百姓。”

  多度微微愕然,他以爱民出名,原本打算负责照顾跟随我们的十多万平民,但我却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在基鲁尔等人的注视下,向前排刚下马车的一个男子招招手,那人亦欣然走过来。我一拍他的肩膊道:“相信没人会怀疑,他有能力照料花石城的难民。”

  我所选择的人,就是堂堂迪矣里的左丞相,却又超级不起眼的角色——利加。利加闻言打一个尿颤,说:“要……要我照料难民?”

  虽然利加跟佐治国皇都是碌碌无能之辈,但好歹他也是一名丞相,看顾区区一城人民总还可以。我点头说:“如果丞相大人不介意,我们想请你……”

  利加眼角突然流泪,让我们皆惊讶起来。

  没料到利加突然发情搂住小弟,而且老泪纵横道:“呜呜……终于来找我了吗……呜……还在想你们是否忘记了我……呜……都几乎发霉了……呜……”

  我用力推开利加,但想不到他原来这么大力,急急道:“放……放手啊!警卫啊,非礼啊!”

  利加继续哭道:“我可是丞相啊……呜呜……你们以为我是废柴吗……呜……差点就变成万年冰人……呜呜呜……”

  指指这个非礼我的死变态,问多度说:“贤者还有异议吗?但我不保证他会不会自杀。”

  多度吓了一跳,道:“没有异议了!”

  由于汉威堡的面积不足,无法容纳我们全军和花石城所有百姓,所以我们在城外建立营寨,立林只提供我们粮食和用水。经过连场大战和赶路,我军将士无论精神或体力全都透支,故此基鲁尔将守备队的人数大幅减少,让更多士兵可以轮流休息。

  基鲁尔和破岳二人负责军务及巡逻,哈利文负责四出打探局势和情报,露茜比他们三人更加忙碌,她正重新编制投降的高夏骑兵队。这支战败的骑兵团人数约有二万,扣除带伤在身的实质只有一半,现在全由露茜来调动。

  至于利加就负责打理花石城百姓的生活问题,多度则兴致勃勃地跟莫斯研究形势,分析最具效率的劝降目标。雅男去了梵沁女皇的临时居所,这对母女似乎要交涉了,至于洛玛这蠢才最清闲,朝早起床就扮企业战士,在屋顶之上翻来跳去,到破岳不用值班时就死缠住他要学箭法。

  还有另外一个超级麻烦人物,佐治那家伙一天派人来找我九次,说他的性病越来越严重,再不医可能会永久阳痿等等。唉,堂堂狮子王是何等人物,居然生个染性病的犬儿,只不过是区区阳痿佐治你又何必害怕?

  趁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向立林借了一面七尺大镜子施法,连接起奈落之镜进入瘟疫女神殿内。经过多次被偷袭,我本能地举起双手保护面孔,但等了很久都没发现迪斯丝的踪迹,照平常这家伙总爱用夺命剪刀脚,以下体直压到我面上来才对,最后我大叫起来:“喂,所有人都死光啊?”

  我的说话声回荡大殿,但很快就有回音,一把冰冷的声音自我背后响起:“我们早死了过千年呢。”

  转头一看,竟然是“棺木女皇”明美莲。

  这只美艳吸血鬼换了一件新的金边白色寿衣,但仍然是超露超性感,那件大露肩寿衣的胸口,低到几乎可以看见乳头,明美莲那对不逊于安菲、露云芙的豪乳露出三分之二。偏偏寿衣下摆是条窄得可怜的长布,两条光亮香艳的长腿尽情展现,布上则绣着“入土为安”意思的古代沙加文字。

  我施以奔雷手搭着明美莲肩膀,笑说:“迪斯丝呢?她平常总会飞出来夹我的头啊。”

  明美莲没有一丝表情,淡紫色的嘴唇微颤,道:“大人忙着开宴会,所以命令美莲来接先生。”

  发现明美莲没有任何抗拒,我的手大胆游到她的肉丸上。吸血鬼果然跟人类有差别。就算已经上了床,但女人总爱扮一扮矜持,明美莲却没有这种情形,任由我轻薄她的身躯。灵光一闪,问道:“对了,虽然跟你打过几场友谊波,但都好象没有问过你,你是生于哪一个时代的?”

  明美莲说:“我出生于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

  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亦即是萨蒂蒙的年代,当年魔女皇将已经分裂的国家重新统一,建立起悠长的后沙加皇朝,故此顺口一问道:“那你知道谁是‘魔女皇’萨蒂蒙吗?”

  明美莲带着死寂的目光忽然闪过光芒,说:“那是相当久远的记忆,我跟萨蒂蒙并不认识,但算起来则是远亲,她的父亲西山·沙加·华奥尔是正统皇裔,跟我家族有点源源。”

  “西山?这名字从来没听过?”

  明美莲面上掠过畏惧,道:“在我们生存的年代,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西山外号是‘邪神’,他被冠以最强魔法师的称号。”

  “最强魔法师?这么猛啊?”

  其实明美莲的话有一半可以理解,如果这个西山是萨蒂蒙的父亲,那他就是发明神王降偈的首位法师,而更加是亲身成功的个案。然而不能理解的部分是,为何如此具分量的人物,却没有记载于经典内。

  传说萨蒂蒙横扫大陆时,曾得到魔族的协助,或许就是这号人物在背后支持。

  忽然间泛起怪异感,远古年代的不解之谜,现在竟然询问同年代的人,从她口中得知谜团的真相。要是告诉明美莲,当年的萨蒂蒙现在仍然活蹦乱跳,不知她会有何反应?

  我的手掌已经捏着她奶子很久了,忽然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说:“你们沙加皇朝的女人都像你一样胸襟广大吗?”

  原本是见气氛沉闷开开玩笑,没想到明美莲认真地说:“我们皇朝在建立社会以前,是以男性器官作为原始图腾,正统皇族的男性全都天赋异禀,而女性的曲线也比普通女人厉害,像我的身材在皇族内是很普通。”

  “呀,你都叫普通?难怪侏叶天生一对无敌大西瓜,但那个叫雪儿的好象是小芒果而已,她不是皇族后人吗?”

  “雪儿她根本还没发育。”

  哎呀,真惨呢,还没发育就变成吸血鬼了。但这个沙加皇朝还真有趣,每个男成员都是大屌的,而且性风气开放,说不定我们拉德尔家也是该族后人,呵呵。

  越过疫神大殿,进入大殿内苑的水窟范围,在湖边有一个十分宏大的亭子,内里坐着迪斯丝、妮儿、雪儿、波波和女夜魔,在长桌上更放着一团团红色的东西。当我们走近时,已嗅到十分香浓的海鲜味道,原来长桌上摆放的竟然是蟹!

  咦?

  就在我被蟹分神时,只见人影一闪,眼前尽是漆黑。当我意识到什么一回事时,脸孔早已埋在迪斯丝的两腿之间。迪斯丝道:“丝奴想死主人了!”

  又中招。

  “呜呜呜呜……”

  “哎呀,对不起啊主人,丝奴实在太兴奋了。”

  迪斯丝飞退地上,双膝下跪向我行礼,看见连瘟疫女神亦跪下来,其他众女也不敢坐下,纷纷向我行跪礼。众女之中只有一个没有跪的,应该说她是无法下跪,那个就是新进来的慧卿。

  当得见慧卿时,就连我这一代淫术大师也禁不住惊喜,久没运作的嗜虐血液火速燃起。由于得到梵沁默许,我正式将慧卿带进奈落之镜,送给迪斯丝当作玩具来用,只是没想到后者居然将她变成人肉座椅!

  现在的慧卿浑身一丝不挂,给硬挤进了一个特殊的器具之内。这器具其实是一个类似盒型的木架,以上佳的木材配合华丽瓷漆所造,将慧卿上半身躺进架内。容纳慧卿身躯的盒甚为细小,使她的肩膀跟身体紧紧压着,前臂套在木架内,只有一对手掌伸出来。慧卿的手指抓住一对木碗般的半圆,半圆外有环子套着手指,使她不想拿着也不行。

  至于慧卿的下半身则屈着,白嫩的大屁股朝天,女性最神秘的地方皆一览无遗。她的大腿贴着小腹,小腿却成九十度向上被固定在架上,使她的屁股蛋变成坐垫,小腿变成了椅背。慧卿的眼睛和嘴巴皆被封住,只有一对耳朵听着我们的对话。

  迪斯丝高兴地拉着我,说:“主人,这是丝奴亲自设计的,是否很有趣?”

  我踢了踢慧卿的屁股一脚,说:“一点也不有趣。”

  迪斯丝失望地道:“丝奴还以为主人会喜欢……”

  我笑说:“概念是不错,可惜设计太简单了。换了是我,就会将她设计成摇摇椅,再把走珠的圆球放在她的女穴内,每摇一下她就被刺激一下,多爽啊!”

  慧卿的身体微颤一下,迪斯丝又在围着我来飞,以尊敬的眼神望着我道:“不愧是主人,主人是最厉害的!”

  “哈哈哈哈哈……你到现在才知道啊?你主人可是世上最强淫术师。还有还有,那个木碗该换成钢碗,等主人坐在她身上喝美酒吃雪茄时,让雪茄热力透过钢碗折磨她手掌,哈哈哈哈……还可以加个木塞连到椅脚上,每次向前摇就让木塞干她的屁眼……哈哈哈哈哈……”

  “主人不愧世上最贱格的淫术师啊,丝奴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咦,刚刚你说什么?”

  “丝奴说五体投地啊。”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对,为什么这么多蟹在这里,而且都煮熟了。”

  在一旁的妮儿说:“这些是波波网上来的,原来这个湖底有很多大闸蟹,而且十分鲜美。”

  老实不客气,我就坐在慧卿的屁股肉上,这臭婆娘没什么出色,单单只有身材遗传了乃母优点,拿来当人肉椅子真是一流。当我坐下来依到她小腿时,感受到这张真是世上最舒服过瘾的椅子,用女人的脚后腿来垫背真是舒服得没话说。这种调调应该最合安菲脾胃,她可能还会要求更大的折磨感呢。

  手指探到慧卿的阴肉内轻轻一挖,她的阴户早就湿透了,我出尽吃奶之力捏她的屁股,笑说:“被人当椅子坐你也会兴奋?你到底还要不要脸的?”

  没想到这一捏和嘲笑,慧卿的两片肉唇中突然喷出大量汁液,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潮吹出来。

  “呵呵呵呵……居然高潮?看来有人喜欢被坐呢!”

  慧卿的身体不住地打颤,坐在她身上的我好象被按摩似的,迪斯丝揣过一盘大闸蟹过来,问道:“主人何必理会一张椅子,这里有很多毛蟹呢,主人要吃公还是吃母的?”

  “废话,现在当然要吃公。”

  奈落之镜里实在是神仙般的生活,不但有一大票美女服侍,还有火锅和大闸蟹宴,将来退休之后可以考虑定居于此。

  雪儿从蒸笼里取出多个粉包,说:“这是我们家以前最爱吃的‘蟹粉小笼包’,请主人慢慢享用。”

  “哇,连蟹粉小笼包也有,有没有菊花啊?”

  妮儿用一个小白陶瓷杯,倒了一杯洁白如水的米酒给我,说:“疫神殿没有菊花,不过有迪斯丝小姐的陈年佳酿,请慢用。”

  波波也拿出另一大盘,道:“亚梵堤先生真有口福,这盘是我们家乡的名菜醉蟹,已经酿了七日七夜呢。”

  “哦,你不是住在水底的吗?人鱼也懂得吃的文化?”

  明美莲道:“主人太小觑我们了,还有姜葱闷蟹、椒盐炒蟹、咖喱蟹煲、炸蟹钳、蟹粉豆腐等等我们都会煮呢。”

  “真的假的,吸血僵尸居然会炒蟹?”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第三话 武器之灵

  实在太可怕了!

  在这大闸蟹宴的现场,由亚梵堤作实况直播!

  原本以为是大家坐着一起吃饭,没想到会变成现在的情况,刚才我只不过咬一下蟹钳而已,波波突然面色一沉,食指向天,无厘头地冒出一句:“蟹……不是这样吃的。”

  嘎?

  波波的这一句话,竟燃起迪斯丝和明美莲两个的斗志,她们三人眼睛突然喷发火焰。当我以为她们要跳“心中有团火”时,没想到她们各自掏出一整套的工具,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展开一场血肉模糊的吃蟹大战。面对万军亦面不改色的我,现在是坐一旁看傻了眼,妮儿一边为我添酒,一边说:“不用理她们,她们常常都是这样子的。”

  “常常都是这样?常常都是一口气吃十几只大闸蟹啊?她们不怕胆固醇?”

  女夜魔捧上蟹粉小笼包,说:“迪斯丝大人和明美莲小姐都不会死,至于波波她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游水,再多胆固醇也会消去。”

  真是走眼,没料到这三人原来是超级高手,不但斗吃得多,吃完的蟹壳居然可以砌回原状,每只蟹连一丝肉都没得剩,问你服不服?

  望一眼那女夜魔,自从收了她进来后,我都没有时间好好享用,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夜魔微微愕然,说:“我们夜魔族没有名字的,全都是用数字代表身份。”

  “那你的代表是什么?”

  “九四一三。”

  “就算狗也得起个名啊,我现在帮你起一个,以后就叫‘嘉莉蒂’吧。”

  “请问这名字有什么寓意,或者跟传说故事有关吗?”

  “没有,随便想的。”

  “不要啊!我要有意思的好名!”

  “有意思也可以,那就叫‘逢赌必赢’,或者‘四方通吃’如何?”

  “嘉莉蒂这名字太优美了!我爱死这名字呢!”

  蟹宴战役结束了,结果波波吃下十四只大闸蟹封后,迪斯丝和明美莲同是吃了十三只屈居亚军,此战壮烈牺牲了足足四十只大闸蟹。我自己亦小吃四只加几个小笼包,不愧是甫网上来的新鲜海产,味道相当不俗。

  靠在慧卿的小腿,喝了两口陈年米酒,才想起今天进来是有事情要办,问道:“丝奴,你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好性病吗?”

  众女以超讨厌的眼光望向我,只有迪斯丝吃惊说:“怎么可能?主人有契约力量保护,什么性病病毒胆敢冒犯我迪斯丝的主人?”

  果然如此,当初曾被邪爱族算计而中细菌毒,但最后却安然无恙而且非常舒服,那时就猜想跟迪斯丝有关系。别看迪斯丝在我面前像个笨蛋,她可是洪荒时代已生存于世,不知经历了几次文明的太古魔神,能号令世上一切传染病毒,可以吞下十三只大闸蟹的瘟疫女神。

  现在能从她本人亲口证实,即是在我有生之年不会再染病,什么禽流感或爱滋病都跟小弟没关系,以后可以尽情吃鸡和叫鸡!

  妮儿说:“我们不是要怪责亚梵堤先生你下流、无耻、淫邪、肮脏、滥交,但最少刚才应该用公筷,这是基本卫生呢。”

  “我干!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像那种一身性病的贱男人吗?”

  除了迪斯丝外,所有女孩竟然认真地点头,包括被我坐着的慧卿在内,这气氛真够伤人啊。一气之下将一只蟹钳硬塞进慧卿的阴穴内,道:“神经病!我何时说是我染病?我只是替朋友问的。”

  妮儿拍拍我膊头,说:“替朋友问,我们明白的。”

  “喂喂,凡事适可而止啊!”

  反倒是迪斯丝呼一口气,笑说:“那就简单啦,主人身上有手帕吗?”

  我将一条手帕交给她,她将手帕放在桌面打开,墨绿色长发忽然无风自动,其中有一条突然刺进手帕内,就像刺绣般在手帕绣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图腾,此图腾我依稀认得是她们疫族的族徽。

  身为古老魔神的迪斯丝,其头发无法用普通剪刀切开,她将发丝一口咬断,微笑道:“请主人带这手帕回去吧,任何病毒嗅到丝奴的气味必会退避三舍。”

  (“百毒不侵手帕”到手!

  哇,名字很土啊!

  “啊,太好了,丝奴你真乖,主人疼死你了!”

  我忍不住将这女魔神抱过来,直接朝她的嘴唇上痛吻一口,虽然她嘴里仍有点死蟹味。

  迪斯丝露出小女孩的红脸,依偎在我怀内说:“主人要回去了吗?如果主人疼爱丝奴,请多些时间留在奈落之镜,丝奴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主人。”

  正如迪斯丝所言,每次有事情找她帮手才溜回来,实在是有点儿那个,但现在只得苦笑说:“外面世界一片混乱,天下苍生还要等着主人拯救呢。等我收拾一切后,一定会回来度假的。”

  匆匆忙忙离开奈落之镜,莫斯早已经在镜外等候,在他旁边又站着佳娜。莫斯向我深深鞠躬,道:“属下冒昧,希望大人别见怪。”

  暗暗慨叹,想享受一刻悠闲也不可以,然而我向莫斯道:“不要紧,你找我是否有什么事?”

  莫斯说:“今早收到帝国的两则情报,凡迪亚所属黄金翼狮团,跟伊洛夫所属的绯红鹫皇军在帝东区内开始交兵。同时间南方亦敲响警号,赫鲁斯趁此良机兵分两路逼向帝中,就连没动静的白雪苍狼军也活跃起来,我们已经没有多余时间。”

  长长叹气,帝国五大军团已出动了四支,只剩下拉德尔家族的黑龙军尚没出手。我点点头说:“的确没时间了,所以我想在十日之内取下迪矣里皇城,你以为如何?”

  莫斯将头垂下,沉吟说:“虽然我们挫退了三支大军,但想攻陷皇城尚有最少七至八座城池,十日时间恐怕……”

  我在心中暗暗计算,虽然莫斯是我的智囊团一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跟阿里雅和萨马龙奇始终有一段差距。阿里雅必定会冷冷扔出几个机率,再细心分析不同的可行性,萨马龙奇则会用扇子掩着下半脸,阴阴湿湿地说出几条毒计。

  但这两个家伙有同一特点,就是不会说“没可能”这是他们比任何人更适合当军师的理由。

  我轻拍莫斯肩膊,道:“城池、军队并非最大问题,迪矣里跟帝国的情况完全不同。”

  莫斯微一震动,道:“属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老父病倒、兄妹阅墙争产而已。其实一切问题的起因,就是佐治国皇病重。”

  我笑着点头,道:“另一消息是什么?”

  莫斯的表情有异,压低声音道:“安菲小姐失了踪。”

  倏然止步,我慢慢回头望向莫斯,说:“你再说一次。”

  莫斯静静道:“我们收到的情报,五日前伊美露商会在帝中的分号以安全为理由休业,安菲小姐本人亦失去踪迹。”

  思绪突然乱起来,安菲到底发生什么事?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掌中感到一点痛楚,原来不自觉地握得剑柄太紧。不详的感觉涌起,我必须赶回帝国最大的理由,其实是安菲的贞女蛊期限快将届满。

  在这一刻,我想骑白银狮鹫飞回帝国去。

  莫斯补充道:“属下明白大人心情,萨马龙奇先生已经派人潜进帝中进行搜索,不久之后应该会有回音。”

  并非我不相信萨马龙奇的能力,而是他根本不清楚安菲的情况,要是我赶不及喂育她的贞女蛊,她会因此而发疯。

  长吸一口空气,稍微镇定情绪,我向莫斯道:“莫斯听令,我现在给你二十小时,将由汉威堡至皇城的所有城池作出分析,以佐治国皇康复的情况下,每座城的劝降成功率有多少。”

  莫斯单膝跪下道:“请大人放心,莫斯必定尽力完成任务。”

  在我的要求下,基鲁尔和多度一同跟我晋见佐治国皇,那位无所事事的立林领主毫不放过机会,誓要跟我们走在一起。多度说:“连御医都说药石无灵,提督大人真有信心可以治好国皇吗?”

  虽然有迪斯丝的头发和印记,要退去佐治身上的性病并不困难,可是此君本来就是体弱之辈,加上染病已久,何时能恢复元气实在难以计算,而且这家伙是不能以常理推测的。

  我们四人到达佐治的病房,守卫纷纷让开,只见佐治面如金纸,病入膏肓,他的皮肤多处溃烂,发出一阵阵的恶臭。佐治看见我们,两眼无神道:“好兄弟,你终于来了。”

  我照例摆一下姿势,喊叫说:“微臣来迟,请……咦?”

  黑影一闪,那个肥领主早已扑到床边跪下来,眼泪猛流道:“陛下!微臣来迟,请陛下恕罪!恕罪!”

  嘎?居然敢抢我对白?

  佐治有气无力地说:“阁下是哪位啊?”

  立林道:“小人立林,是追随皇室多年的汉威堡领主,一直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精忠报国、死而后已……看见陛下受病魔折磨,臣下实在是……实在是切肤之痛啊!”

  我望向基鲁尔和多度再指着立林,这家伙好象不久前才投向黎斯龙吧。当值医生道:“陛下这几天病况反复,幸好大人来得及时,是否已经决定为陛下牺牲?”

  心中一动,我微笑道:“没错,陛下的性命攸关,所以微臣决定牺牲无谓的尊严,反正又不用死的。”

  立林边听边睁大眼,当他听到“不用死”这三个字后,立即双目放光道:“我尊贵的陛下啊,只要有用着立林的地方,就算要肝脑涂地微臣亦是甘心。”

  啊,肥仔你今次倒大霉了!

  而且是倒好大霉!

  肥领主立林跪在佐治床边不停流眼泪,其样子跟死了亲生老爸没有分别,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专业演技。立林杀猪似地叫嚷道:“我的皇啊,只要是为您而做的,微臣万死不辞。”

  佐治叹气说:“立林爵士果然忠心,可惜要救我这条命,就只有亚梵堤好兄弟能够办得到。”

  哇,不要用这种眼光望我啊!

  立林七情上面,说:“上天啊,如此神圣的任务,您为什么不赐给我。”

  我干咳一声,拍拍立林的肩膊说:“你放心,我代替上天赐这任务给你。”

  佐治皱起眉头,旁边的医生说:“陛下身上的病毒很是霸道,让这位爵士大人帮忙只会徒增一名病患。”

  从肚皮上的百宝袋中取出迪斯丝所赠“百毒不侵手帕”笑道:“这块手帕是小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奉献大量财产向瘟疫女神讨回来的宝物,只要立林爵士把这手帕放在身上,自能保他百毒不侵。”

  基鲁尔、多度、医生以至侍卫都露出感动之色,佐治激动得眼有泪光,立林则以惺惺相惜的目光看我。我趁此势高声说:“为了迪矣里,为了老百姓,为了我的好朋友佐治国皇,这少少的损失又有何妨呢?”

  佐治哭道:“好兄弟放心,等一切回复正轨后我必然重酬回报。”

  好啊!

  当我心里暗笑将手帕插在立林的衣袋时,这肥鬼仍不知道大祸临头,紧紧捉着我双手,说:“这个马屁……噢……拯救国皇的伟大任务,提督大人愿意交给小臣?”

  我笑道:“大家好朋友何必客气,好差事当然要留给你。”

  医生说:“那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立林说:“好!无论是刀山地狱,臣下都愿意……咦,这里很热吗?陛下您为何脱裤?”

  佐治说:“裤子当然要脱,不然你怎么给我吮毒?”

  立林刚才的激昂表情一下子冻结,口颤地问道:“吮……吮……吮毒?”

  医生准备好针药,说:“对,我们需要像立林爵士这样的忠臣,为国皇陛下吮出性病病毒。”

  立林即时全身抽筋,怪叫道:“性病?”

  难得有替死鬼自己跑出来,我偷偷躲在基鲁尔的身后暗笑。本来我有想过直接将手帕用在佐治身上,可是经过考虑后总觉不妥,要是病毒被吓得乱窜,甚至随血液破体而出,以佐治现时的虚弱状态可能无命。最保险的方法是找人帮他吮出毒菌,由医生施以针药救治。

  医生说:“陛下的阳物和臀部病情最严重,领主大人请从那两处着手。”

  佐治笑道:“最近老痔发作,麻烦爵士顺个便,等我痊愈后一定加你爵位。”

  立林一边流眼泪,一边傻笑道:“能够为陛下效劳,是立林的光荣。”

  女人舔女人还好,但男人吮男人嘛,像我这种贱男也有作噩梦的时候,立林还没开始我已经拉着基鲁尔和多度离开病房。基鲁尔悄悄问道:“提督大人,那条手帕是真的吗?”

  我横他一眼说:“笑话,当然是真货,你当我是奸商啊?”

  多度说:“那真太好了,陛下有救了。”

  “假设陛下病好,对局势有何影响?”

  基鲁尔道:“我明白提督大人的想法,但请不要太期待。”

  多度说:“敝国是兵权集中制,现在大皇子操控了全国兵力,即使像立林这些小领主愿意归附,但形势改变不了多少。”

  我微笑道:“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一下子能扭转局势,但只要佐治国皇仍具影响力,最少可以牵制游离的贵族。”

  多度两眼发光,问道:“提督大人想进行轴心战术?”

  “不愧是贤者,由阁下跟莫斯组成劝间团,加上佐治御笔亲书的招降信,要从汉威堡打通一条路到皇城,相信不会很难。”

  “你又想要爷爷冒险!”

  清脆而悦耳的声音从背后而来,露茜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背后,贯彻她一向藏头露尾的本色。

  正当我要发言时,基鲁尔早先一步说:“提督大人的策略并非不可行,以莫斯先生的辩才、多度大人的声望,以及佐治陛下的亲笔书信,足够降服势力较小的领主。”

  多度轻抚长须,微笑说:“没错,能够尽量减少伤亡,提督大人的计划正合老臣心意。”

  “爷爷!”

  露茜忍不住跺脚娇叱,由鼻尖至小脸蛋亦气得透红,她罕有地展现出女孩子动气的可爱神态,看得我和基鲁尔都呆了一呆。

  莫斯曾告诉我,这次汉威堡成功归附我方,多度似乎是当说客当上了瘾。其实我自己亦曾做过说客,而且劝服了堂堂的兽人族,那份成功和满足感确是很过瘾,更别说之后干了他们全部落元老们的老婆。

  我微微一笑说:“队长不用担心,我们只挑成功率高的领地下手,其余成功率低的由我另想办法。”

  听医生们交代,立林为佐治吸去了毒脓和毒血,经过治理后佐治的情况渐见稳定,现在留于寝室中静养。迪斯丝给我的手帕果然厉害,立林并没有染到性病,不过精神似乎受到很大打击,刚才我不小心放个屁,他居然发狂尖叫起来。

  这些都不打紧了,总之佐治的情况改善,我们的筹码亦会增加。

  在汉威堡的西边,有一个简陋的炼金土坊,原本是用来制作吹气娃娃所用,但现在临时征用为我的工坊。在炼金土坊的墙上,仍挂着一个圆型嘴巴,胸部雄伟的静水月型娃娃,不晓得她本尊看见会有什么反应。

  在土坊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以金属架竖立起龙头弓、凤首弓和神秘护腕。室外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青龙和断金这对高矮父子,断金甫踏足室内,他的视线再没有从龙头和凤首上移开。

  青龙道;“我们今天是来跟提督大人辞行的。”

  我点头说:“你们决定潜入皇城活捉梅菲士?”

  “没错,趁现在局势混乱,黎斯龙应该没闲工夫照顾梅菲士。”

  我笑道:“你们今次来不只是辞行那么简单吧。”

  青龙微微愕然,旋即苦笑道:“果然是瞒不了大人,我们想跟凤翔商会借几位矮人当向导,所以才跑来跟大人说一声。”

  青龙、朱雀今次带领的全是矮人族中精锐战士,论战斗力是不容小觑,但要完成活捉魔导士的壮举,除了依靠武力之外,更需要有周详的计划,以及对皇城环境了如指掌的助手。凤翔商会的战士在皇城居住了一段时间,加上大家都是矮人族,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故此青龙才会跑来找我。

  我摸摸下巴说:“老实说,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跟自己女人求援是很丢面子的。”

  青龙亦非第一次跟我交手,他笑着将一个小盒取出来,才打开盒盖,我的眼睛亦为之一亮,在盒内摆放了一绿一蓝,拇指大小的猫眼石,这两粒宝石最少值三至四百金币。我笑着将盒盖闭下,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本人修书一封,小雅必派出最能干的部下来。”

  青龙鞠躬说:“提督大人真慷慨,那我们先行道谢。”

  一直没说话的断金突然道:“请问提督,这两把弓就是翼人族的皇家宝物‘龙头弓’和‘凤首弓’吗?”

  “对,断金先生也有兴趣吗?”

  断金从衣内袋取出一个圆型单眼镜,细心观看这两把神弓,还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摸弓身,道:“唔,我从来没看过这么豪迈的雕工,而且它们的质料十分特别,明明是柔软的黄金为主,却不知用什么金属混合,竟造出如此坚韧的弓体。”

  矮人族的大工匠果然非凡,对于金属的认识竟然有我八成功力,呵呵。

  断金拿出一把细小精美,闪亮华丽的金锤,说:“如果提督不介意,断金想测试一下这把弓的灵魂。”

  灵魂?

  猛然想起矮人族乃专司兵器制造的种族,我微笑伸手示意没问题,然而心里却被勾起了好奇心。

  从很久以前我就听闻,矮人族相信武器会自己选择主人,因为他们认定每件武器皆有灵魂,把兵器防具视为生命体看待。故此传言说矮人名匠能跟装备沟通,这观点在我们人类来说很可笑,你在路上看见有人拿着木棍说话,大概也会绕路走。可是作为一位炼金术师,我一直渴望亲眼看看事情的真相。

  只见断金双手拿着小小的金锤,闭上眼睛像祈祷一样,青龙说:“提督不用担心,我们矮人族热爱装备,爸爸是不会弄坏这三件玩意的。”

  断金的金锤在凤首弓上轻轻一敲,这只不过是很轻微的金属碰撞,却竟然产生出异常巨大的声响。这诡异的巨响跟碰撞力量完全不成正比,不但震动了整个临时土坊,而且频率非常低,好几只玻璃杯和试管亦皆裂开,没有心理准备的我连心脏亦震得似要跳出来,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

  我愕然望向断金,所谓跟武器对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断金的表情却比我更加惊讶,道:“断金从事打造工作四十余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厉害的武器,它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百族大战”一段经历万万年的神魔大战役,曾牺牲数之不尽的生灵,亦出现过好几段浪漫的故事,当然少不了大放异采的神兵利器。

  引发百族大战的源头已经无从稽考,从残存的文献记载,由神族和魔族竖立的两大阵营,透过种种激烈的手段,支持大地上各个民族互相杀伐,亦因此输进大量超高度的文明,较为闻名的是一手打碎城门,威力强大惊人的巨魔像。在云云神兵利器之中,有七件为后人津津乐道的特级神器,站在神器界的顶尖上分庭抗礼,分别是“石中剑”、“黑狱刀”、“地狱杖”、“天空镜”、“封神录”、“大地弓”以及“苹果”看着断金将那金锤收进大皮衣内,但凤首弓仍然发出阵阵低沉的共鸣,我不禁问道:“这就是矮人族跟武器沟通的秘术吗?”

  断金摸着胡子傲然说:“好眼力,这就是我族秘而不传的技术,从一套装备的共鸣推测它的本质。”

  青龙抢线道:“此秘术是我们族人代代相传,除非经过正统拜师,否则不能教授。”

  靠,你们不教难道本少爷不会偷学?

  断金望向被震裂的墙壁说:“这把弓发出的声音雄壮宏大,我猜想是古代遗留下来的神器异物。”

  我走到柜边取出一包小麦粉,将麦粉轻轻洒在龙头、凤首和神秘护腕之间,断金和青龙不晓得我在干什么,但他们都知道我正显示炼金术师的高超技术。普通的麦粉轻飘在三件物品之间,却造成了不普通的效果,麦粉似被某种力量所牵引,并没有散乱地四处飘飞,而是成一直线连结龙头弓、护腕和凤首弓。

  断金微一愕然,但很快就生出兴趣,道:“有趣,方法虽然普通,但却十分聪明,轻易试出这三件神器互相联系。”

  青龙说:“提督别卖关子了,这三件到底是什么武器?”

  “哈哈哈哈哈……说出来你们别吓得尿裤子,根据帝国第一炼金术师的推断,这三件就是传说之中的七大神器,淫魔皇跟九头龙决战时所用的——‘大地神弓’。”

  我说着的同时亦观察着他们,青龙并没有太大反应,倒是断金面色剧变,这老鬼知道有关于七大神器的传说。据我从金属性质推测,这个神秘护腕应该就是大地腕,亦即大地弓的最后一个组件。

  断金拉起衣袖说:“如果提督大人愿意割爱,我用手臂上的三颗钻石交换。”

  刚才没反应的青龙即时面露骇然,他当然清楚这三粒宝石价值连城。大地神弓是一件跟皇者之剑同等级数的神器,当年威利六世认定皇者之剑的价值超过两座城池,而单单龙头弓在拍卖会上也达到九千多金币,现在三大配件齐全,价钱自然是三级跳。

  矮人族首席铸匠果然有点斤两,识货!

  我微笑说:“小子知道这三颗钻石价值不菲,不过仍未足够买下这套弓件。”

  青龙的脸孔由骇然变成扭曲,面色也铁一样的青,其俊俏程度跟当日被丑化之镜照中时没两样。断金的表情仍然平静,但耳边忍不住流出一滴汗,压低声音说:“提督大人不妨再考虑,这套弓件尚没接合,断金出的价格应该蛮合理。”

  大地神弓和这三颗稀有宝石已不能用多少金币来计算,而必须以城池作为衡量,老实说,一个人的一生怕没几次机会谈如此大生意,想想也觉得性兴奋。

  至于接合的秘密,我觉得只要将垂死的捉住,让他稍微跪玻璃、睡钉床、骑木马,应该可以问出什么来,故耸一耸肩膊道:“大匠不用担心,我会有方法将弓件重新拼合起来。”

  断金摇头道:“或许提督大人不知道,即使将大地神弓拼合好,但此弓有别于凡弓,它不能使用普通的箭。”

  哎呀,想不到这老家伙对武器的认识有够专业,连大地神弓不能用普通箭枝也知道。正如他所说,相传大地神弓是由神族和魔族联手开发,它有着异乎寻常的威力,而此威力不是普通的羽箭能够负荷,必须使用特制的箭才行。

  大地神弓专用的箭名叫“破龙箭”有着特定的长短、重量、硬度和形状,就连箭羽也要选用凤凰毛,在上次来迪矣里出恭时,在一名叫逆风的灰羽翼人处曾看过一枝。

  我一拍断金的膊头,说:“这组弓我仍有用处,不过倒有好东西可以卖给你。以亚梵堤之名召唤,给我出来——冰雪球!”

  一只毛茸茸像极白色肥老鼠的球状物,在空气中慢慢地漂浮,这所炼金坊的温度亦在这一刻下降,断金望着这怪异的生物,不解问道:“这毛头是什么东西?提督为何觉得断金会有兴趣?”

  我微微一笑,将衫袖拉起来,说:“你觉得我们的皮肤有何不同?”

  断金望我手臂一眼,沉吟了半分钟后突然浑身剧震,视线再次回到冰雪球上,道:“这个生物可以使室温下降?”

  “呵呵呵呵……从大匠的尊容,实在看不出原来挺聪明的。它是我发明的特种史莱姆,能够使室温下降十五至二十度,一天可以召唤四小时,名字叫做冰雪球。”

  青龙为怕自己的老爸被骗,悄悄躲在我们的背后偷听,而断金果然生出浓烈兴趣。这冰雪球本身是失败作品,论威力根本无法跟冬之球作比较,可靠是对矮人族而言却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

  要知道矮人以铸造为主要生产职业,他们终日躲在温度高达六、七十度的火炉旁边工作,每天受到高热煎熬,失礼讲句捱到死狗一样,就连皮肤都粗糙到吓死女人。虽然我亦是一名铸造师,但皮肤却比断金滑嫩百倍,原因就是这只降低室温的冰雪球。

  老实说,本少爷最吃不得苦,要我在大熔炉旁锔蒸汽真是想也别想,我平常打制武器都是舒服得很的,桌上不但放满了冻果汁,还用冰雪球将温度降低,而且会让百合她们穿比基尼服侍我。

  冰雪球不知世事般快乐地飘来飘去,但断金像发现新大陆般,手指指着冰雪球问道:“这……这个东西我买了!”

  青龙大吃一惊,道:“爸爸你先冷静,他是帝国出名的奸……啊!”

  脚后跟一踢青龙要害,他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我搭着断金肩膊,用最真诚的笑容说:“我是帝国闻名的商人,一向信誉超着,虽然这特种史莱姆大地只有我独家发售,不过价钱绝不会过分。”

  断金显然很少出盘林山脉,更不知世途险恶,正宗是满身铜板的老乡,嘿嘿!只见断金不住点头,道:“要是将此生物输入我族,那真是我们铸造师之福。”

  “有眼光!既然我们惺惺相惜,大家讲钱也就太没意思,我们以象征式以物易物,你们用宝石跟我交换如何?”

  青龙蹲在地上猛摇头,我再以一个虎尾腿伸中他的太阳穴,青龙双眼反白即时倒地,嘴巴还流出白泡,我顺势搭着断金这位大老板转身背向他。断金眼泛泪光,望着远远的窗外景色说:“唉,其实我们铸造师虽然很赚钱,但一天捱多个小时干蒸,其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但最惨还是皮肤变粗,又常常生皮肤病,根本就泡不到妞……”

  “呵呵呵呵……放心吧,我亚梵堤出名专治奇难杂症,虽然正常的病反而医不好。”

  “那真是拜托了,要是能改善我们的工作环境,无论多少钱财我们也在所不惜,至于保宝石方面我身上只有这一袋而已,不知道够不够……”

  断金从大衣内拿出一个小布袋,袋内赫然是五光十色,闪闪生辉的钻石,最少也有三、四十粒,虽然远不及断金手膊那些变态钻王,但每粒最少也有两分,这里加起来估价值四百金币以上。其实冰雪球本来就没啥用,能卖这个价钱简直赚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矮人族的武器铸匠真不是普通富贵,出街带的不是金币或银币,而是一粒粒昂贵的钻石,说不定矮人族才是大地最有钱的种族。

  我以奔雷手将那袋钻石收起,笑道;“其实真的不很够,不过你我一见如故,大家惜英雄重英雄,我就半卖半送你一只吧。”

  (四十粒宝石到手!

  “要提督吃亏,断金会惭愧的。”

  “哈哈哈哈哈哈……断金大师不用惭愧,做生意也不是次次赚钱……哈哈哈哈……能够跟矮人族首席铸匠交易,我觉得是赚了呢,将来等我培育出新货,一定派人送过来。”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十个有钱老粗,九个半都爱面子。断金显然很吃这一套,他两眼神光一闪,叫道:“好!提督大人真够意思!从今天开始亚梵堤大人就是我断金的八拜之交,将来你需要什么武器防具,只管跟敝族亮出我的名号就够。”

  说罢断金认真的向我弯腰拜下来,我也立即拜回去。

  哇,这一下可不能再说笑了,区区四十粒宝石其实不算什么,然而这个断金是矮人族首席匠师,即使没有半价怕也有个七折,这条数连我也不知该怎么计算!

  (矮人族折扣特权到手!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第四话 性爱人偶

  送走断金和青龙后,我继续研究大地神弓的接合方法,当越是研究下去,越觉得这把淫魔皇的武器诡异。依推测,这把弓并非被打碎成三份,而是本身的设计就是三份。

  弓不同于刀、枪、剑、戟或盾牌,它跟法杖或水晶一样脆弱,然而此弓的制造概念十分大胆,当大地弓受到巨力冲击,弓身会自行分解成为三个组件,所受到的冲击力亦会因而摊分。置诸死地而后生,相传大地弓是由神魔二族联手设计,他们的概念并非我们人类能够想象。

  不过有一点使我疑惑,虽然说弓是脆弱的武器,但大地弓的质料却比人间的普通武器坚固,就算拿刀子来砍也砍不坏,到底什么力量让大地弓不得不分解?会不会是黑暗九头龙?

  猜想归猜想,一切要等捉住那狡猾的垂死老头才能知晓,嘿嘿。

  敲门声响起,来人是红色外套雪白衬衫的洛玛,她不客气地将一本报告书掷在我桌上说:“这是莫斯先生要我给你的。”

  我拿起报告书一边看,一边说:“食钱兽你好歹是只雌的,斯文一点行不行?”

  洛玛皱起眉头道:“什么叫雌的,你当我是猪啊?”

  “呐,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啊!”

  “你……”

  莫斯这家伙倒也要得,果然在二十小时内完成报告。此报告详述由汉威堡至迪矣里皇城之间,合共有八个大城池,其中有四个属于亲黎斯龙党派,有两名领主是丞相巴奴的亲属,这六座城要劝降是不可能的。最后两座城的领主是皇室外支,而且爵位是侯爵,就连黎斯龙亦无法动得了,如果由佐治和多度出面,却有机会招降成功。

  而现在第一个目标是最接近的柏林城。

  敲门声又再响起,今次来的赫然是雅男,而且她穿的是一套银色战铠,搭配海蓝色的战袍,在胸甲下围着一条橙黄色,手工非常精细的凤凰腰带。

  翼人族崇拜凤凰,只有皇室或皇族血统的大贵族,才能在战甲或武器刺上凤凰标记。雅男腰间那只五色羽毛的火凤凰,就是下任储君的标志,听闻翼人女皇的战甲上,才可以刻上七彩羽毛的凤凰,不过我见梵沁时大家都一丝不挂,所以我也没有看见过。

  雅男毫不客气地坐到洛玛旁边,两脚架到小茶几,劈头骂道:“死贱男,我们每个都忙到快死了,就只有你躲在这里偷懒。”

  我笑道:“偷懒?我一向出名懒,已经不用偷。”

  雅男望了一眼两把神弓,问道:“你打算何时归还我族的圣物?”

  “伟大的翼人储君,微臣正努力研究大地神弓的秘密,要是找到窍门重组成功,说不定你们的族人争着跑来舔我们鞋底。”

  雅男果然受不了储君的称呼,说:“别这样叫我,我只是暂代皇母执政,等翼人族安定下来后会立即卸任。说起来你给皇母吃了什么药?她好象很相信你。”

  洛玛用怀疑的目光瞄向我,我随即大笑起来说:“我像那种用药骗女人的贱精吗?”

  想不到雅男和洛玛异口同声说;“像!”

  “做人有时不用太老实,言归正传,你们来找我应该有重要事情吧。”

  雅男道;“破岳老师要我传话,翼人族的一万战士已经养精蓄锐,随时可以出击。”

  洛玛说:“基鲁尔将军叫我告诉你,新收的八千名骑士已经向爱珊娜公主宣誓效忠,加上原来的城卫和御林军,我方二万迪矣里军亦准备就绪,他想知道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放想莫斯的报告书,闭起眼睛手指轻敲在桌上,我微笑说:“风终于改变方向了。”

  二女不敢打扰我思考,默默等待我的决策。迪矣里的国家地图开始在我脑里浮现,包括每驿道河川,每个山头小村,城池之间点与点的连接。在兵力上我们仍是远逊黎斯龙,可是我方优势逐渐显露,爱珊娜和佐治的病情好转,我军士气高昂,多度成功降服汉威堡等。黎斯龙的情况却相反,静韵身受重伤,天树退出战圈,失去了两大族群的军事支持,更甚者是被我们和帝路两面夹击。

  不过我要让这微风变成飓风,要将黎斯龙一派彻底摧毁,除了军事上的战略外,还要使用其他意想不到的奇谋手段。

  两条计策浮上心头,我向雅男道:“雅男你去找梵沁,要她以女皇名义修一封密信,由青龙他们偷偷带进皇城。”

  雅男问道:“密信要交给谁?”

  我笑说:“在皇城隐居的灰羽翼人首领——逆风。”

  两女同时震骇,忍不住露出吃惊表情,她们两个原本亦是灰羽翼人,最能明白个中来龙去脉。除破岳外,基本上没人知道我认识灰羽翼人,甚至没人知道逆风的身份,此着足够使黎斯龙和静韵吓一大跳。

  以我所知,被逐出风铃山脉的灰羽翼人,大部分隐居在迪矣里皇城或附近,如果今次能助女皇平定内乱,加上雅男将要当摄政女皇,废除灰羽的不平等族例再非幻想,逆风定必愿意鼎力襄助。在皇城有了内应和眼线,我军将立于不败之地。

  我将刚才骗到的四十多粒钻石倒出了一半,向着洛玛笑道:“洛玛,我有件第一等难度的任务要找盗贼来干,你有没有兴趣?”

  男人喜欢女人胴体,女人则喜欢珠宝钻石,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洛玛先是望着二十粒钻石流口水,才犹豫问道:“第一等难度?很危险的吗?”

  “也不是很危险,被捉到最多是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罢了。”

  “我靠,你到底想我干什么?”

  我的视线从两女身上移至窗户,遥望着远远的山岭,淡然说:“我想你将黑龙骑士团给我拉出来。”

  洛玛吓得从椅上滑下来,雅男的面色亦一下子变白。洛玛忍不住深呼吸,压住紧张心情道:“黑龙军?法特·拉德尔?”

  如果说“亚梵堤”三个字深深烙印在每个兽人心内,那么印在迪矣里百姓心里的,就肯定是“法特”这名字,从前领着黑龙军的他使迪矣里闻风丧胆。不止是迪矣里,就连翼人族的洛玛和雅男也很清楚,尤其是雅男的眼神复杂无比,法特可是露云芙的杀父仇人。

  “黑龙军已经潜入迪矣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行事的,就只有我那臭老爸本人。”

  洛玛犹豫再三,问道:“他是你的爸爸,你们坐下谈谈会不会比较好?”

  我摇首说:“你并不了解他,他并非靠三言两语能够被说服的人,只有显露实力才能打动此人。要进攻皇城,黑龙军是不可或缺的战力,所以我们必须逼黑龙军淌这浑水。”

  雅男沉声问道:“发特侯爵大驾亲临到底有何打算?”

  我一字一字道:“很简单,法特要跟爱珊娜联手吞并武罗斯特。”

  两手吓得不能言语,洛玛脚一软坐到地上。雅男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法特隐藏在附近?”

  我笑说:“其实老头子的野心不会少于爱珊娜,现在碰巧爱珊娜需要我家族帮忙,又碰巧帝国发生混乱,我很了解老头子的性格,他一定不会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再加上基鲁尔的危机感,更为坚定我的想法。”

  洛玛怪叫说:“你居然要我去惹那种大人物?我怎惹得起他!死贱男你想累死我啊!”

  我哑然失说:“他是大人物,难道我不是大人物吗?你还不是左一句贱男,右一句贱男叫我?”

  洛玛微微愕然,悄然说:“你们怎能混为一谈。”

  “为何不能混为一谈?只要你将法特看成是我,将自己当成是杰克逊就好。如果你今次有胆去惹法特,上天下地再没有神盗洛玛不敢做的事情。”

  抛出一个神盗洛玛的名号,这蠢货原本死狗一样的表情立即复活过来,频频向雅男露出询问眼神,但后者亦不敢轻易判断。两人经过长达十分钟的沉默后,洛玛终于狠狠说:“好!我神盗洛玛就跟他拼!你的计划到底是怎样?”

  哇哈哈哈哈哈哈……猪被哄一下果然会爬树啊!

  依照我定下的计划,洛玛出发寻找黑龙骑士团的潜伏位置,多度、莫斯、佳娜和哈利文负责劝降工作,青龙、朱雀和断金的矮人小队潜入皇城找逆风,利加则带八百工兵回花石城进行重建工作,当各人分道扬镳后我们三万军团亦离开汉威堡,以皇城为最终目标缓缓前进。

  离开汉威堡以前,那位壮烈牺牲的肥领主称病不出,只派出十名文官相送。不知是那个该死的,居然将肥领主的英勇事迹说出去,现在通街都知道他曾帮国王吮过鸡鸡。呵呵,当然了,我还从春宫小说里抽些片段加上去呢。

  由汉威堡至皇城虽然有八座城池,但经过莫斯精挑细选下,只要我军成功降服其中两座,再抄小路和山径,将能避重就轻不必打硬仗,全军直抵皇城的心脏地带,而第一座名字叫柏林城。

  可是黎斯龙手下亦有精通军事的良才,他们亦预料到我军路线,当我们到达柏林城外十公里远,已经发现敌人的第二支部队。充当先锋的露茜骑着一匹赤毛雄马回来,道:“在柏林城附近,发现敌兵踪迹,推算人数在八万以上,主要战力是骑兵。”

  基鲁尔道:“花石城一役黎斯龙受到惨痛教训,故此没可能坐着放任我们,有敌兵亦理所当然的,敌方大将是谁?”

  露茜面色微沉,说:“敌军旗帜打着‘黑骑士’力克名号。”

  除了我之外,基鲁尔、破岳和雅男等,以至于我们附近的将领要员同样神色微变。力克可不同于高夏,此人实战经验丰富,而且声望甚高,最重要是他那神秘的龙骑士能力。

  我从床上跳下来,道:“破岳老师,麻烦你走一趟侦察敌情,然而力克可能有空战能力,请务必小心在意。”

  破岳傲然笑道:“提督大人放心,破岳要走谁也留不住。”

  说毕,破岳振翅直飞天空,向着敌军阵地飞过去。

  我们率军继续前行,距离柏林城外二里下寨,由基鲁尔亲自负责巡逻。黄昏时间,露茜罕有地主动跑来见我,说:“提督大人,力克的部队已经抵达,露茜希望得到阁下批准进城支援爷爷。”

  我跟露茜互不像让地对望,她的眼神非常坚定。

  “我比谁都要重视贤者的安全,除了佳娜之外,已经多派哈利文副将前去,露茜队长你会否过于忧虑?”

  露茜轻摇臻首,道:“我认同哈利文的实力,亦不敢否定西瓦龙的能耐,可是对手乃‘黑骑士’力克,他的兵力是我们几倍,难保柏林城不会反过来对爷爷不利。”

  冷冷一笑,我放下手中的地图说:“高夏和两名谢迪武士被杀,其军队全数被灭,天树和静韵亦被击退,你以为力克真的不怕我们?柏林城会傻到胡乱出手?”

  “但是……”

  长身而起,缓缓走到露茜身旁,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我轻轻挽起她肩上的秀发说:“我一直以为队长你冷静机智,但每次涉及多度大人你都会感情用事,老实说我很是失望。”

  露茜颈一扭,长发从我指间滑走,她不悦地说:“请提督大人放尊重一点。”

  “别人的尊重需要靠自己争取的。”

  说毕我紧紧握起剑鞘,杀气一时间从我身体向四方八面涌出去。

  无论外表、战力、才智和忠诚,露茜都是无法多得的人才,使用红瞳之术催眠她,或许可以得到其身体,但这样子实在太浪费。我不只是要拥有她的身体,我要彻底收服她的芳心,要这名大美女成为我永远的牝犬奴隶,哈哈哈哈哈……

  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差,当我发散杀气的同一刹那露茜已经退了两步,反应极快地令玉手抓着剑柄,花容失色道:“提督大人,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想代多度大人教训你。”

  趁露茜仍然处于犹豫之际,马基·焚已经从剑鞘拔出来,幻化成一道银光直直刺向这皇国军方第有美人身上。这一剑我是完全没有留手,无论速度、力量和轨迹,全皆是我现时的颠峰,但我敢打赌露茜有办法接得下。

  其实我选在这主帅营帐出手,主要是因为这里空间局促,而且杂物亦多,为了不被外面的侍卫发现内讧,我们都不能撞倒营里的杂物,更别说使用魔法力量。露茜的正统魔法始终高我几班,不能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她的战力最少削减三成。

  最妙的是,在局促地方要准确使用瞬间移动亦困难重重,这下子露茜连最擅长的招示也被封出了。

  当我好奇露茜能有什么回天之术时,她冷静地把军服后的长袍往前一拨,不但阻碍了我的视力,更使马基·焚失去准头。

  “哈哈哈哈哈……好剑术!”

  我没想到露茜这么快就可扳回平手,但仍无惧地跟她硬拼。营外的侍卫和巡兵怎也没想到,他们的主帅和大将会在帐内大打出手,而且还打得无声无息。马基·焚和红剑结结实实交了一招,但却因为被长袍隔了一隔,虽然交了招却没有发出声音。

  长袍尽碎,我的右手即时酸麻,露茜的身材怎么看都是窈窕型,实在难以想象她具备如斯臂力。

  露茜低叱道;“刀剑无眼,请提督停手!”

  长笑一声,当我剑势突转时,露茜面色微微变化,拉德尔家的舞剑法以舞蹈为基础,在这约十多尺方圆又有杂物的营帐内最能发挥效果,我更开口道:“外面每位战士皆为国家奋战,只有你一个老想着私事,不教训你我对不起手下啊!”

  攻心计是我专擅,露茜被我的话迷惑,剑势立时减弱了两分,我趁机将长剑向左右各摇一下,施出龙煞四绝中的柔剑法。

  露茜的反应比野兽更加敏锐,在柔剑术施展前居然感到了危机,她主动放开手中的红剑,改为徒手短打的姿态后退。柔剑法是卸力的剑术,失去了目标,我的剑招也失去威力,这第二次交手仍是默然无声。

  趁此机会扑向露茜,她已退无可退,被我直接推倒在军营的毯子上。

  露茜低声娇呼,显然想不到我会冒犯她,向来锐利傲气的眼眸里,罕见地出现六神无主的惊讶。我直压在她柔软的女体上,用力捉住她的手腕,在超近距离欣赏这位迪矣里五美之一的姿容。

  “放手……万一被别人看见……”

  露茜少有地露出柔弱的反应,侧开脸孔不敢跟我对望。

  事已至此,只有笨蛋才会放手!

  不过我也很久没这样调戏美女,而且是在偷偷摸摸的环境下,忍不住笑道:“如果队长吻我一下,我可以考虑放手。”

  露茜的脸蛋急速转红,她愕然地望着我不懂回答。她的反应使我心中惊讶,露茜是双十年华的大美女,难道从来没接吻过吗?

  她再次侧开脸,眼睫毛规律地跳动,幽幽说:“我……我不会做这种事……”

  呀,这种事也给我猜中?

  “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

  “叫?你想让外面的士兵看见帝国第一号色狼,压住他们心目中的女神?”

  此时我又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安菲、茜薇和爱珊娜这些女孩都是表里一致,刚强又带着倔强,但没想过原来武技最高的露茜·嘉丝亚,女强人只是外表,内里反而很柔弱,以她当代谢迪武士队长的能力,要逼开我这小淫虫应该不成问题,但现在的她除了呼吸急促外,一点反抗的意图也没有。

  忽然顿悟,在航天船的催眠指示起了作用!

  露茜具有高级魔法师的精神力,要一下子改变她是铁定不可能,但之前的暗示将她潜移默化,激起了她冷漠面具下的女性情欲。就在此时,营外传来卫兵的声音,道:“提督大人,露茜大人,你们没事吗?”

  露茜的娇躯一震,以求饶的眼光望向我,我只笑道:“没事,只不过有只蟑螂爬过而已。”

  “喔,打扰了。”

  当露茜松懈时,我趁机会将大口贴到她的朱唇上。露茜的身体一紧,有气无力地微微挣扎,但很快她就放软香躯,任由我将舌头伸入她小嘴内。使用淫术得到女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可是用实力去征服亦是别有一番味道。

  湿吻长达五分钟,我的嘴巴从露茜小嘴移到她腮边,她发出一声微微的低吟。时机成熟了,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露茜娃娃。”

  露茜原本半张的眼睛忽然睁开,可是瞳孔却无神地向上瞧,刚刚急促的呼吸一下子定住,与那个临时土坊的吹气娃娃无异。我从露茜身上坐到她旁边,看着这个没有动作没有思想,但却是活生生的美丽女子,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胸上轻摸一把。

  换了平常时,若有男人敢对露茜袭胸,手骨恐怕会即时被扭断,但现在的露茜浑无所觉,乖乖躺在地上任我揉搓她的奶子。

  “告诉我,露茜娃娃是什么?”

  露茜木无表情地说:“是亚梵堤主人的玩具。”

  哎呀,勃起了!

  “你是我的专用玩具,是最忠诚的玩具。”

  “露茜娃娃是主人专用玩具,是最忠诚的玩具。”

  “刚才跟主人接吻感觉如何?”

  催眠状态下的露茜老实地说:“很舒服。”

  暗自盘算一下,以现在的情况我有信心在半年内,把露茜调教成伊贝沙一样的美女犬。可惜是我没时间留在迪矣里了,只好在回帝国前尽力将露茜变成我的私人玩偶。当机立断下,我慢慢解开她的军服、短裙、军靴,最后只剩下她的浅粉红色胸罩和小裤裤。深呼吸一下,我留着意露茜的反应,慢慢解下她最后的防线。

  上次在航天船的记忆犹新,露茜具有强大意志力,足以在深沉睡眠中转醒,还差一点废掉小弟宝贵的左手。这次我可没那么大意,说:“露茜娃娃现在慢慢地下沉,沉入一个又宁静又清凉的世界,一切都回归自然。”

  将那粉红色小可爱,从露茜超过四十一寸的长腿退出来,她也真的回归自然,一丝不挂地安躺在地毯上。我还是第一次看露茜的胴体,就跟原来猜想的一样,她并非丰乳肥臀的女性,曲线较为瘦削,胸口有两个大小适中的美乳,上围大约是三十三寸左右,以本人的生果演绎法来比喻,就是两颗成熟的大苹果。

  但有一点出乎我意料之外,露茜原来是只白虎!

  她的耻丘上居然是一毛不拔,光溜溜的!

  说起来最近几年我都没遇过白虎,天生的白虎跟剃过毛的女奴多少有分别。后天剃毛后耻丘总有少许的毛头痕迹,但露茜的那里是真正既白且滑,连灰暗的毛头也没有。由于没有耻毛掩盖,她的女穴亦是一览无遗,没被使用过的处女性器不但肉厚肥润,而且颜色清淡,一看就知道非常新鲜。

  在露茜的腰侧胁下位置,有条约一寸长的伤痕,但以她的实战经验来说,只有一条小伤痕已经算少,而且在隐秘位置更是万幸。

  我的手尖在她双乳之间游走,说:“你现在是一具洋娃娃,又漂亮又可爱的娃娃。”

  露茜维持在沉睡状态里,深信自己是一具洋娃娃。但这样是不足够跟她交合的,我小心地补充道:“洋娃娃的工作就是让人抱,给予别人快乐。”

  她的反应仍然平静,我继续道:“所以露茜娃娃渴望被主人抱,希望给主人带来快乐。从现在开始,只要被主人抱住,你就会感到全身发热,春潮会在下体凝聚,保持着随时‘被使用’的状态。”

  说着的同时,我的魔枪已经变硬了,虽然我调教过不少女奴和美女犬,不过用催眠调教肉人偶还是第一次。只要想到将这皇城五大美女主义一,战斗力不逊于百合、夜兰的贵族美人,变成一具不会反抗,任由我操伐的真人吹气娃娃,呼,想起都觉得过瘾!

  废话少讲,继续正经事!

  “现在主人要给露茜娃娃安装三个装置,首先是嘴唇,只要有东西触碰到露茜娃娃的嘴唇,你的舌头就会主动而活跃,无论放进什么都会努力吸吮。第二个是左边的乳头,只要有人按下这个按钮,不论插入者是谁,露茜娃娃的手脚就会主动抱缠着使用者,还会大声地呻吟,说出最下流肮脏的淫话。”

  露茜终于有反应,她的眼眉出现微仅能察的跳动,显然要一向端庄的她说淫话是有难度,不过本少爷就是喜欢挑战难度,而且从露茜口里听到淫话一定很有趣。

  打开魔月邪书启动红瞳,我以温柔的声音说:“把淫话说出来,就似是把心里秘密说出来一样,心情也会变得十分轻松。”

  啊,这种理由也想得出来,小弟不愧是淫界奇才!

  “嘿嘿嘿……最后是右边的乳头,这个是露茜娃娃的高潮开关键,只有按着此键时你会在一瞬之间踏入高潮。”

  猛地吞了一下口水,在这充军的日子我早累积很大压力,现在早迫不及待地除去衣物,跟露茜肉帛相对。才不到一年时间,当日出使迪矣里时还被这婆娘打个落花流水,谁能料到今日她变成了我的性玩具,可以任我为所欲为呢?

  扮狼叫了两声,轻轻压在露茜雪白的裸体上,我的胸肌跟她的乳肉互相紧贴。露茜就像条死尸般毫无活动,可是她的肤色却产生变化,脸颊和胸口渐渐变红,两粒小巧的乳头亦开始硬起。

  我试着搂住她的后背,再把中指放入她的嘴里去,她果然依照命令,用小香舌围绕我的中指机械式转动,口腔更是用力地吸吮住,痒痒的使我感到十分舒服。哇,手指都这么过瘾了,要是把舌头放进去,岂不是要爽死了?若将鸡巴插入去,那不是爽死两次吗?

  拔出手指,第一时间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内,就跟插入中指时一样,目光呆滞的露茜单纯用舌头贴过来,在我的舌面上顺时针旋转。

  果然爽呆了!

  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握着露茜双峰,以不规则的手法玩弄她一对奶子,拇指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左乳头,露茜的双手双脚突然活动起来,搂住我的身体发出呻吟道:“啊……老公……快插进人家的浪穴……噢……人家快死了……快来干你的小淫娃……呀……”

  啊?

  人果然不可以貌相,原来露茜倒说得一口流利淫语!

  不过她现在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字与字之间的时间都一样,而且音调亦都相同,虽然是色情的对白,但听起来却似乎没有感情,这倒贴切了她现在是肉人偶的身份。

  再次按了一下左乳头,原来纠住我的手脚忽然送开,回复刚才的大字形躺在地上,重新变回一具沉默的人偶。如此试了两、三次,露茜就像一件玩具般,只能依从按键来作反应。

  在我把玩这件新的性玩具时,露茜的大腿内侧开始湿潮,我就伏到她的耳边说:“放松吧,露茜娃娃,放松吧,现在主人要开始使用你了。”

  露茜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女体柔软地放松着,我将魔枪轻轻压在她的肉唇前,慢慢往里面推进去。忽然一丝红色的血水从露茜的牝户流出来,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感觉很刺激,又觉得露茜怪可怜的,她仍旧在深沉的睡觉中,一点不晓得自己已经丧失了处女之身。

  我抱着这具不懂反抗,张开两腿任人干的女体,肉棒在她刚开苞的嫩穴里进出,一边抽插的同时,一边在心里记紧我不是奸尸狂,我绝对不要跟那个姓奥克的变成同类!

  再次开动露茜的呻吟模式,她又一次搂着我,以公式化的语气道:“噢……老公……你的哔哔哔哔插得人家好爽啊……连哔哔哔哔都掀开来了……噢……顶到人家的哔哔哔哔……”

  哇,露茜的淫语似乎说得比我更下流。

  用力搂着露茜,她亦用力搂着我,我们的性器互相结合着,经过超过两百下的活塞动作后,我也干得满足了。在我要发射之前,将露茜的右乳头用力按下去,只见她眼睛大睁,下体紧紧地夹住我的魔枪,一道温暖的潮水迎着我的龟头直冲而下。

  受到露茜高潮的冲击,我亦在她的肉穴中喷射,将香滑新鲜的特浓奶油汤灌进她的体内。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第五话 初战龙骑

  到达柏林城的第二天清晨,力克的军队已经忍不住有动作。在这旭日初升之际,力克的大军吹响号角,摆开军旗浩浩荡荡地向我方移动。清晨是人类每日最有精神的时刻,刚睡足而且吃饱,军心士气处在最佳状态,是发动攻击的最好时机,力克贵为迪矣里四大虎将,当然深明此理。

  基鲁尔跟我亦明白,所以才不得不在早尿的时间起床上阵,我苦!

  我军以露茜率领的新归降骑兵为正先锋,我昨夜干过她后曾引导她当场作一场春梦,她现在跟平常没半点异样,相信谁也看不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中军则由我和基鲁尔主持,破岳和雅男分别带翼人军在两翼支援。

  基鲁尔一扬马鞭,遥指前敌道:“这一场硬仗应该避无可避,我们现在没城可恃,以兵力计算力克亦占优势,现在不能下错任何一步,不知提督有何高见?”

  我观看着远方的迪矣里军,说:“我方击退三族联军,士气方面没有问题,唯一是不清楚力克的作战方式,听露茜所言他具有龙骑士的血统。”

  基鲁尔摸着那把红色虬髯,深啡的瞳孔专注起来,道:“唉,对我们国家而言,力克的家族其实是一项军事机密。力克所属的戴奥根家族,相传跟龙族有密切关系,但具体上有什么能力,只有已过世的萨加勒陛下和力克的族人才清楚。”

  我不禁面色微变,道:“族人?你的意思是龙骑士不止力克一个?”

  观乎基鲁尔的反应,似乎连这位国家级虎将亦不知道详情,相信萨加勒为掩饰花了很多工夫。当年两国大战,不晓得威廉亲王有没有正面面对力克?

  基鲁尔点一点首,道:“假设他们家族有这血统,力克的直系亲属大约有十几人,据我了解他的姨妈姑姐等远方表亲,应该有三十人以上。”

  在我们对话的同时,力克所率领的黑骑兵大队已经出现。

  迪矣里皇国本身是一个盛产优质良马的国家,纯粹以战马来作比较,其素质比我国要高出一班,故此泰坦、力克、米帕、高夏,甚至露茜等全是使用离合兵的高手。敌军开始接近,最先看见的是一排银色重甲骑兵团,这一排骑兵全装备阔剑巨盾,森严的头盔里只露出凶狠的目光。在重甲骑兵的掩护下,后方藏有数排轻装甲的正规骑兵。

  重甲骑兵是特殊兵种,对马匹的负载能力要求严格,故此在武罗斯特里是没有的。重甲骑兵速度有限,但却弥补了普通骑兵防御不足的问题,一般用作抵抗敌袭的防线。然而不能因此掉以轻心,解除重铠抛掉巨盾后的重甲骑兵,立即变成一支可怕的突袭队,面对如此多用途的部队,要是不小心就会吃大亏。

  在主力部队两边,是两团为数过万的弓箭大队,主帅大旗则插在重骑和轻骑的后方,所以看不到力克的所在位置。

  基鲁尔发出指令,我方敲起战鼓,左右二翼的翼人士兵起飞。敌军亦有所动作,在军队的大后方发出两团光球,向露茜的先锋军射过来。一团光球爆发,我军最少近百人被轰飞,露茜知道不能留在危地,拔出红剑率军前冲。

  我拍拍基鲁尔的肩膀道:“迎上去,否则我们亦会遭殃。”

  基鲁尔点头会意,我军以步兵为主力,停留在魔法师团的攻击距离十分不智。士兵也明白这一点,各人只恨老妈生少一只脚,跟随着露茜的骑兵向前狂冲,力克的翼锋射出两批箭雨,加上魔法师团的攻击,对我军造成一定伤亡。敌军的魔法攻击越来越狂烈,隐约能跟暗妖精族比较,我忍不住问道:“力克到底带了多少魔法师来?”

  没想到基鲁尔皱起眉头,说:“我也感到不妥,皇城内的魔法师应该不超过二百名,难不成是海棠亲率魔法师团助战?”

  前线突然红光暴现,原来是露茜发出一个火球术突破重甲骑兵阵,一马当先冲入去大开杀戒,她的骑兵亦紧紧跟着,可是这支新降兵难以敌住对方的正规先锋。基鲁尔道:“请提督发命令中军支援露茜将军。”

  我摇一摇头说:“敌军先锋虽然较强,但我方两翼却较佳,无论箭术或飞行都足够压制对方,打下去仍是平手。”

  露茜的先锋军被重骑兵拦住,在破岳的弓兵支持下,敌我双方进入胶着状态。正暗自盘算力克将有什么反应时,敌军骑兵队竟慢慢向后退却,基鲁尔面色一变道:“有诈!”

  正在交锋中的战场最重视的并非人数,而是实际的军势,由于军队的人数众多,要是一方前进一方后退,很容易会造成一面倒的形势,形势一旦形成就会分出胜负,所谓寸土必争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力克明明占到平手,忽然毫无理由地后退,盲的都知道他在玩阴湿。

  基鲁尔毫不犹豫发出命令,要露茜勒住先锋军莫追,可是随着敌军退却,我军很自然会追击对方,不是要停就能立即停住。左翼的破岳亦看出问题,他的军队没有追得太前,可是右翼的雅男却欠缺经验,右翼军很快已跟在露茜之后进入追击状态。

  我和基鲁尔对望一眼,大家都暗吸一口冷气,发现我军有散乱的趋势,同时知悉被力克拖着鼻子走。露茜的骑兵是新招降回来,破岳的翼人军和基鲁尔的城卫军默契未足,我方亦欠缺有经验的良将,勉强让雅男率领部分翼人军,这些缺失全被力克利用了。

  正当我们军队分成两截时,天空传来一声低沉龙啸,可以清晰看见一团巨型生物,正从云端之上向我们俯冲下来。基鲁尔取来重钢矛,虎目神光透射,狠狠道:“居然单人匹马闯过来,力克那厮看扁我们吗?”

  我亦握上剑柄,笑说:“是单人匹龙才对,可能他艺高人胆大,又或者还有其他后着。”

  巨龙下冲时发出嗡嗡的巨响,要是这样子直掉下来,已足够压扁很多人,我军皆仰首观望,终看见一条中型的深蓝色飞龙出现。这条飞龙不及佳娜巨大,但至少亦有近五十米长,全身长着晶亮的深蓝色龙鳞,略肥的龙躯两旁有黑色的侧线,双翼怒张时的气势就够吓退敌人。

  相比起这蓝蜥蜴的庞大身躯,穿上黑色金边雕通花铠甲的力克,就像小孩子坐在大屋顶一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正当我军人人张开嘴巴,摆出动物园里看老虎似的样子时,脚下的泥地异变突生。

  “发生什么事啊?”

  “啊,我的脚!”

  “有……有怪物啊!”

  刚才被力克引开了注意力,当我们回过神后才发现,有一道道的不明突起物在泥地下游走,而更恐怖的是地上血迹斑斑,好些士兵被切去了双脚,还有一些被截去了下半身。不止如此,那些不明的突起物画过地面时,还爆起阵阵尘埃,使我们的步兵部队陷入一片混乱。

  基鲁尔的面色难看到极点,震惊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刹那间我就想通了力克的作战模式,说:“地系龙兽!它们就是力克的子弟兵!”

  若非我是召唤法术的大行家,更兼军事上的能手,大概也会跟基鲁尔一样摸不着头脑。其实真正的龙并不常见,龙之岛或盘林峡谷的龙族更不会干涉人类社会,假设力克的族人同样具备龙骑士能力,要让他们尽情发挥专擅,最折衷的方法就是找其他替代品。

  这个替代品就是龙兽。

  龙族当然很强,这点谁也不能否认,不过想养几十头大飞龙同样要命,要是在乱世还能靠食敌之粮这个方法,但在太平盛世里再多身家都会被吃光。虽然龙兽比真正龙族低了一阶,但体型却缩小了不止几倍,饲养几十头一点不困难,军粮消耗亦有限,以经济效益来说才合情合理。

  然而急十个骑上龙兽的龙骑士,发挥的威力仍然会很惊人。

  不出所料,当我再次抬头时,力克所策骑的中型飞龙背后,果真跟着十只瘦小的风系龙兽,每只龙兽身上都骑着一名带着重甲的骑士。飞天的风系龙兽,遁地的地系龙兽,名符其实是支会飞天遁地的特种部队。

  “贤侄小心!”

  基鲁尔忽然叫喊,用力握着我手臂把我抛开,当我在空中飞退时,只见到一头奶黄色,外表丑到破表的怪兽破土而出,张口扑噬指挥车上的基鲁尔。基鲁尔往上一跃险险避过此劫,但骑在怪兽身上的骑士流行锤已到,朝着他的心窝位置重重打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基鲁尔将手上钢矛挡在胸前,在我们目定口呆下钢矛竟然被打弯,基鲁尔被流行锤狠轰开去。作梦也想不到,基鲁尔居然在力气上输给一个无名小卒!

  正确来说,是力气输给地系龙兽才对。

  基鲁尔口吐鲜血,但硬朗的他仍然平稳落地,在这要命时刻力克终于赶到,他向基鲁尔掷出一条标索。在我们四周的步兵均乱作一团,纵有人欲上前搭救亦无能为力,这位红胡子大将军顿时被缚成一条可怜虫,惨兮兮在地上蠕动挣扎。

  妈的,我们中计了!

  力克阵中根本没有暗妖精,他们是擅长远攻的火系地行龙才对。

  发现中军离奇被袭的露茜和雅男,已经反被敌军牵制住,想回师救援也办不到。才刚刚踏到地面,已经有两团突起的小泥堆朝我的位置潜游过来。不止只此,跟在力克身后的风系龙兽已经接近,这十名龙骑士全以我一个为目标,一时之间陷入天罗地网中。

  奇怪,现在的情景我曾经见过!

  不,当时的情况比现在更糟糕万倍。

  数之不尽的龙兽将我重重包围,而我上半身赤裸着,胸前吊着一串虎牙链,脚下踏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浮在空中,手里提着一把金色巨弓……

  这个景象很熟悉。

  现在一刻实在无法形容,在柏林城外中伏的我应该处于九死一生间,可是四周一切就似停顿下来,反而脑内涌起一些奇怪的片段。一切全因为这群龙兽,这份经历似曾相识,在遥远的年代里我好象曾经被龙兽包围,在那个遥远至超越人类文明,接近于人界尚在洪荒的年代。

  然后,我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阿里雅?

  当幻想断断碎碎的闪动,直至想起阿里雅的名字时,我的思绪才终于由古代记忆恢复,重新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被龙骑士部队包围的死地里。魔月邪书不受控制地打开,可惜我连惊讶的时间亦欠奉,两只地系龙兽跟我相差只有七尺距离。

  双手一合,以毕生最快速度念出地系咒语,同时间两只龙兽亦破土扑出,一前一后张开血盆巨口咬过来,被咬到应该会很痛吧。

  初阶地系魔法——石化术。

  对应不同属性的龙兽,必须使用不同的战术,地系龙兽最可怕之处是潜行大地,可是碰上我这个地系术师却是刚好。最有效率使用石化术的位置就是地面,当我蹲下身体双掌印在泥地时,石化术沿着我身周散发,跟龙兽比较谁的速度快。

  两只龙兽的巨口向我面孔和脊背逼近,在我眼前的尽是锐利牙齿和血红咽喉,当龙兽的獠牙几乎碰到我额头时,它们的攻击蓦地停下来,石化术在我被吃下前半秒产生效力,将龙兽连骑士一起化成石雕钉在地上。

  逃过大难,此刻好应该抹一下冷汗,可是左手传来剧痛,那该死的魔月邪书怪力又再干扰我大脑,那位淫界大大的记忆又卷进我的精神内。

  邪书记忆中的龙兽跟现实中的有很大差异,不但体型比我所见过的都更大更壮,而且种类多到超出了奇珍异兽大百科,有的长着三只眼,有的长着四只翅膀,有的更是双头龙兽,全都是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极可能是属于魔界的品种。

  一发九箭。

  相信破岳和空鹄也没有想象过,就连做观众的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居然有人能够一次射出九箭,而且是使用逾六尺长的巨弓,怎么可能?

  最扯的是,我看见是由我自己双手发射。

  九枝破龙箭一口气从大地神弓射出去,这下可真乖乖不得了,天空中仿佛飚起九个龙卷风,每个龙卷风都以二十度许的弯曲弦形横行。再看清楚,那些龙卷风原来是因为箭速太快,箭身自转太急劲而构成,连见惯大场面的我也要吓呆,大地神弓射出的箭到底有多大破坏力?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答案。

  拖着巨大风刀的破龙箭似有灵魂般,准确地从龙兽额头打进去,再从尾巴射出来,被贯穿的龙兽给风压彻底绞碎,连一块的骨头也没剩下。强得能够挤压出龙卷风的劲箭,别说被正面射中,就算擦过也会丧命,还没计算风力本身亦有威力。一群皮坚肉厚的龙兽,结果就跟豆腐没有分别,在史上最强神弓的威能下,连环爆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一堆一堆被欢乐地射杀。

  这是什么感觉,干下这等惊天动地大事的我,心里却平静得出奇,好象一点特别之处也没有,跟去厕所小个便一样简单。

  数量足够凑成军队,密密麻麻的庞大龙兽群竟撑不上三十秒,在狂风暴雨般的破龙箭下,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短短的三十秒叫我震撼得连心脏也快停止,古代魔神淫魔皇的攻击力简直无法想象。

  龙兽消失后,天空突然染成黑色,我的呼吸被不知名压力止住,一股熟悉沉厚的杀气铺天盖地地罩下来。

  有史以来最强之龙——九头大黑暗龙!

  看戏看到最紧张的一刻,居然他奶奶又再回到现实,耍人应该有个谱啊!

  不想说粗话也不行!

  十名骑着风龙兽的龙骑士向我做出总攻击,他们以臂力抛掷出明晃晃的短矛,我心知他们已跟龙兽交换气力,当然不会傻到用剑扫挡。

  记忆中的我帅到爆炸,可怜现实里却像青蛙一样扑在地上滚开去,做出这样衰动作才勉强保住小命,唉。如果我有淫魔皇的力量,撒尿都够射爆你们的头,真是同人不同命。

  短矛直插入地面七分深,我暗自庆幸没有硬拼,在地上打滚时眼角扫了一下,原来还有人跟我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被缚住的基鲁尔死命挣扎,隐约中更见到他眼有泪光,看来他真的很怕被力克生擒活捉。其实以基鲁尔的身份声望,以及跟泰坦的交情,即使被捉也不至于处死,但是他堂堂四大虎将的威名恐怕要拿来扫地了,眼有泪光都可以理解的,可惜我也自顾不下帮不上忙,有点抱歉呢。

  至于力克则是相反,要是成功活捉基鲁尔,他的声威将会大振,加上有黎斯龙撑腰,可能一下子超过泰坦成为皇国头号大将。蓝色飞龙跟力克心意相通,它张开了巨爪抓向基鲁尔,可是有四名皇城卫兵和一名裨将扑上去抢救。

  出乎意料之外,前肢没经过进化的爬虫类生物,它的爪却超常地灵活变化,用爪甲轻易把抢上前的将士弹走,情况怪异无伦到极点。再怎么看这都是人类才有的手指动作,龙骑士的能力果然神奇,不止是骑士得到龙的力量,龙也一样可以分享骑士的能力。

  心底一凉,人和龙结合将有很多无法想象的攻击模式。

  更加无法想象的情况又出现,那只蓝色飞龙竟然开口道:“基鲁尔、亚梵堤已被擒下了!”

  以龙的吼叫声说出人类语言,这一句立即传遍了整座树林。

  今次连我也要目定口呆!

  本来龙族说出人类语言并不出奇,只要级数够高的龙就能办到,但力克这条只不过是中量级,偏偏说出来的话字正腔圆,比起龙之岛的长老还要正音,别说是我,其他没见过龙的士兵自然更是震讶莫名。

  最前方的敌军信以为真,一边大声欢呼一边冲击露茜和雅男的军队,使他们陷入慌乱状态,我们中军的战事只能靠我们自己。

  任凭基鲁尔再孔武有力,在双手被缚的状态下怎敌得过一条龙,力克所骑的蓝飞龙轻轻松松将他抓住。不过有一点很惹笑,由于基鲁尔头顶光秃,加上他在龙爪里努力蠕动挣扎,骤眼看简直就是一条活生生的成人玩具,虽然明知不应该,但在这紧张时刻我还是笑了出来。

  这条龙应该是母的吧,噗!

  其实我也不比基鲁尔好多少,十只龙兽稳站地面人立而起,绕成一圈将我重重围困。力克道:“亚梵堤,力克敬重你是位出色的军人,只要你弃械投降我们定必以礼相待。”

  环看四周,我方军兵为龙骑士的威势所摄,全都被逼在外围。在此劣势下我开始思考对策,同时笑说:“四大虎将‘黑骑士’果然非凡,今天亚梵堤见识过了。”

  初步估计,拥有龙骑士血统的贵族,相信不会超过三十人,可是这三十人在精明的力克带领下,确实拥有压倒性力量。而力克本身是出色的将军,他以三十名龙骑士截住我军主力五千,迪矣里的大军则吞噬我们先锋和翼军,正是以上骥对中骥的战术。

  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我错在摸不清楚敌人的实力,不晓得力克手下有这支龙兽部队。严格来说今次不是输给力克,而是输给极力隐藏这支部队的“狮子皇”萨加勒。至于现在的情况实在糟糕得无法再糟糕,被十名风龙兽骑士围住,脚下还有地龙兽守备,无论是白银狮鹫或黄金六足豹,我都没有信心成功突围。

  今次名符其实是插翼难飞,还没计算在旁虎视眈眈,十足偷窥老伯一样的力克。

  就算可以突围,万一力克掉转头来对付露茜和雅男,情况只会更加坏,还有那件累街坊的基鲁尔大老爷,此情此景我要怎样解决?

  算来算去,最终都没有可用之策。

  力克冷笑说:“如果提督在构想避走的方法,力克劝你大可以省下去,从来没有人可以自我们的突击下走脱。”

  从袋内取出一条手帕,将手帕往空中一扬,马基·焚一划手帕挥成两段,说:“既然走不了,那我只剩下一个选择。”

  抛手帕是武罗斯特骑士们的单挑礼仪,而我现在正式向力克挑战,这亦是没有办法下的唯一办法。老实说我不晓得力克会否接受挑战,不过以他龙骑士压倒胜的战斗力,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力克是个利害主义者,相信不会错过在手下面前立威的良机。

  单挑对我来说亦是有利无害,并非说我有信心打赢,而是打不赢还可以投降,反正我一向没有骨气的。

  在风龙兽们的咆吼之中,蓝色飞龙将基鲁尔像玩具般抛给手下,一人一龙踏前两步,力克挥动手中的纯黑长枪说:“有趣,那么力克奉陪了!”

  露茜和雅男仍然陷于苦战,无论输赢都必须速战速决。忽然想起八岁时被龙煞折磨的情景,他扮气派地站在蒲公英树下,对我们三兄弟说作为一名出色的剑手,无论跟敌人有多少差距,只要忘却胜负成败,才能发挥自己最大实力。

  风龙兽的骑士正为力克鼓舞喝彩,前线的战斗亦如火如荼,我却依龙煞所说忘却成败,现场一切仿佛跟我没关系。扯起夜星·隐,发动珍佛明的独有隐身魔法,以最轻灵的步伐,绕着一条曲线扑向力克和蓝飞龙。

  力克冷哼一声,他手中的长枪锋尖突然刺向我的脸孔,马基·焚朝上一挡,跟黑长枪拼了一记,摩出点点金色的火花,我的身体不由自主被击退了七步。隐身魔法对龙骑士果然不起作用,理由可能有两个,一是动物性的灵敏嗅觉,或者是爬虫类对热能的感应。

  一击无效下立即解除隐身魔法,同时挽起配剑重组攻势,力克看也不看将长枪插在旁边一棵大树上,他轻轻一拉竟将大树连根拔起,随即长枪一挥,那棵巨树打横向我飞过来。

  结合龙的力量,力克的臂力已经超越常人。咬紧牙关,马基·焚由上而下直斩,将树干从中间劈开。树干虽然被我斩开,但我的手却被震得麻痹,可是下一刻见到的,已经是欺身而上的力克和飞龙。

  这条大肚腩的死肥龙步速居然这么快,力克二话不说将长枪向我头顶敲下来,使我不得不再次扮青蛙弹开。黑长枪打空敲在地上,整个地面猛然剧震,泥土被打得四分五裂。

  很惊人的气力,要是被力克的枪扫中,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力克乘胜追击,飞龙的一双巨爪向我的超俊伟面庞抓过来,另边厢力克却收起长枪,两指朝天念动魔法。在龙爪的攻击之下我只能左闪右避,眼睁睁瞧着力克念咒却无法阻止,但从我对魔法的认识判断,他施展的是高级火系大法术,心中已经有个谱。

  火系高级魔法——地狱劫火!

  “亚梵堤,永别了!”

  力克的咒术吟唱完成,听到是地狱劫火的我却不禁惊讶。在我们脚下大地现出一个红黑色的巨型魔法阵,直径超过百二米长,附近的龙骑士们怕被波及,纷纷腾空飞退老远。

  若我没有记错,地狱劫火属于高级范围魔法,能引导魔界火种到现世燃烧,历时虽只有短短三至四秒,但足够让魔界业火熔解任何金属,人类的话连骨头也会化灰。这种魔法曾被列为禁术,因为施术者必须站在阵中央,是一招与敌俱亡的舍身技。

  不过龙骑士应该例外。

  就算平常状态要避过这一招也不容易,更何况被一条肥壁虎纠缠着,我一边闪开龙爪一边念道:“以亚梵堤之名,用所有力量召唤,冬之球!”

  魔法阵发出赤芒,地上的泥石亦被热力冲起,一颗颗小石粒因燃烧染成火红,魔法启动的先兆已经出现。蓝龙后退两步抱头瑟缩,力克双手交叉护着面孔,摆出了全天候防护状态。

  生死攸关,我亦不敢怠慢,以所有力量召出水系史莱姆,推向我脚底下的魔法阵上。魔法阵爆发,赤红的光芒由地面直升上天空,冬之球亦在我脚下被召出来,寒流将我的身体包围保护着。由于魔法阵内的温度一下子暴升,形成了冷热对流现象,狂飙的气压向阵外四散,即使在魔法阵外的树木亦被吹断,各风系和地系的龙骑士亦被压得东歪西倒。

  进化版的史莱姆威力凌驾中级魔法,依我的计算,若只求在高级大型魔法里保一条小命,理论上或许可以办到,不过这只是单纯推测,实际如何我也不知道。

  这阵地狱劫火只可维持三至四秒,不过着几秒难捱至极,在我忐忑不安之际,冬之球的寒流忽然不稳。心感不妙,水系元素的低温已经达至极限,一点点魔界火焰竟冲破寒流透进来,冬之球的力量快被吞噬。

  可恶,还只差少许就能撑过!

  在命悬一线之间,我的腰侧闪起一阵红光,原本快要失陷的寒流突然回复正常。百忙中我扫了一眼,见到红光来源竟是镶在马基·焚柄尾的“火神之心”“火神之心”将渗进来的魔界火焰吸收了!

  (“马基·焚”等级提升!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第六话 终极无间

  “吾王无须害怕,阿里雅永远相随。”

  又玩精神分裂?

  明明在地狱劫火中苦撑的我,无厘头又陷入某位大大的精神世界内。今次见到的是漆黑的乌云,不知为何每一片云都污黑得很,而且每一片的轮廓皆甚分明,与其说是天上的云层,倒不如说是颜料倒进清水里更为相似。

  微雨正下着,天空与地面出现一条条靛蓝色雷电。

  下一刻,我却看见自己躺在地上,左手和右脚已经失去,胸口和小腹开了一个大洞,血水流到地上跟雨水融合一起,但真正要命的是每条脉络血管皆成黑色,还有点点的黑色气体由身上冒起。九头龙究竟是何许生物,连这位拥有逆天力量的魔神亦受此重创!

  心口传来剧痛,我能够清楚感到这是淫魔圣皇心内的痛楚,但却非由身上的伤口而来。我的头正枕在一对柔软的腿上,一张似是熟悉又似陌生的脸孔出现眼前,可是我仍能一眼看出她是谁,她就是最初的阿里雅本人!

  她的轮廓跟现在的阿里雅有六分相似,可是那对眼神却充满人情味,满溢着对淫魔皇的关怀爱意。恩,这眼神……好象哪里见过……

  阿里雅很温柔地微笑,她的手抚摩着我脸庞,说:“承蒙吾王照顾我族,现在阿里雅终于可以回报大恩。”

  不要!

  停止啊!

  淫魔皇在心里面歇斯底里地狂喝,其实他已经重伤得无法说话,然而心声却让我听得很清楚,那是充满无奈、伤痛和不甘的复杂情感,沉重浓烈得让人快要疯狂。也在此时,淫魔皇的记忆流过我脑海,终明白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初代阿里雅原是魔族中的弱势族群,他们不擅长战斗,在魔界几乎陷于灭绝。在他们绝种以前,淫魔皇却出面保护了他们,而代价是贡献族中的美女,阿里雅就是在这个情况下,以侍女的身份留在淫魔皇身边。虽然阿里雅是挟于形势屈从,不过这位身份低微的小侍女,却真心爱上了这位魔皇,慢慢成为他宠爱的女人。

  阿里雅没有战斗力量,她们族群的能力只有一种。

  阿里雅笑得那么单纯和天真,一点也看不出她的生命正在消逝,逐分逐分地转移到淫魔皇的体内,转嫁生命就是她唯一的能力。脸庞突然发热,横纵七界的无敌魔神竟然流泪!

  “我最爱的王啊,阿里雅的生命将与您一起,无论千秋万世,都会永远陪伴着您!”

  阿里雅那张微笑的脸孔消失,她整个人也像蒸发般失去踪迹。

  淫魔皇心内的弦线断开,一下无可抗耐的激灵直冲大脑,这幅画面像是被水滴到的湖面般荡漾,在每个小小的涟漪中都出现一双人影,其中之一是在古代基地发现,那个叫彼得和阿里雅的照片。我的心中不住激动,原来淫魔皇为寻找逝去的阿里雅,他真个千百世不停地轮回,在生生世世里这对爱人不停相遇,但又不停地因个别原因分开,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宿命。

  如果我就是现世的淫魔圣皇,现世的阿里雅又在哪里?

  寻回记忆的我能否打破万世宿命?

  地狱劫火终于过去,冬之球亦完成使命消失掉,然而四周仍流动着阵阵火烫的气压。睁眼一看,力克跟他老婆屹立在我面前,浓烟在他们身上冒出,配合着烧成焦黑的土地和树木,一点点飞散空中燃烧的红泥巴,简直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魔神。

  正统龙族本来对魔法就有抗性,加上皮肉厚逾垂死老头的脸皮,生命力犹如奥克米客,即使高级魔法亦杀不死它们。跟它们分享能力的龙骑士,自然亦是无惧魔法,所以力克才大胆使用地狱劫火。

  力克显然猜想不到我会撑得住,沉声道:“没有想过这世上,居然有人类可以熬过地狱劫火。”

  我没有回答力克,在深心内只有一片冰冷,心头仍然不停翻出每世代里阿里雅的倩影,每一个都是那么动人,原来亚梵堤生存于世,目的就是要找到她。

  力克不晓得我的情况,见我呆然默立,他举起手中的长枪说:“为表示对您的敬意,力克会给您风光大葬!”

  结合龙族气力的长枪朝我脑盖扫过来,也在同一刻阿里雅的影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淫魔皇亿万年积压的哀伤,魔月邪书红光暴闪,一股异常力量占领我的大脑及神经。

  在一众龙骑士欢呼之中,力拔山兮的这枪招竟然被一只人类的手轻轻抓住,深藏厚盔内力克的双眼,流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龙骑士们全体瞠目结舌。

  我皱眉瞪力克一眼,说:“你好烦啊!”

  龙族绝对是人界内单体最强的生物。

  如果神魔没有出现的话。

  淫魔圣皇的意识一下子浸满我每条神经,然而他并非要复活,也不是跟我结合,而是因为一个很单纯的理由,因揭开了阿里雅的往事而刺激起情绪,让邪书里残余的记忆活化起来,依此点亦可看出他对阿里雅的爱念多么执着。

  力克反应奇快,他知道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毫不犹豫将手里长枪放开。不过,淫魔皇的反应更快。

  淫魔圣皇奥义——双蛇双缚!

  力量有如电流直通长枪,在力克放手前一刻召唤出淫缚缎蛇和鬼畜角蛇,两条淫兽互叠相交,将他的手腕和长枪紧紧缚纠一起,甚至咬住他座下的飞龙。淫魔皇看也不看,就像抛垃圾一样把力克连飞龙朝后脑抛掉。

  力克首次发出惨叫,他的右臂即时报废!

  半刻之后地面震动,飞龙被重重掷到地上。

  淫魔皇环目四顾,冷笑说:“原来是大闲人的后裔,居然敢跟本皇为敌?”

  不知不觉之间淫魔皇启动了魔姬召唤术,他的亲生妹妹兼妻子,“绮梦女神”茜玲巨大的幻影在他背后浮现,并且两手虚托念动咒语。附近的龙骑士早就吓傻,他们怎想到人类可以轻松放倒力克,最糟是他们座下的龙兽通通失控,不是哀号就是发软跪下,这班禽兽凭着本能,已经察觉到淫魔皇的危险性。

  这次大条了!

  现在的情况彻底失控,淫魔皇满身都是戾气,茜玲施展的肯定是究极级魔法,而且我们跟军队的距离太接近,搞不好敌我两军会被他一口气消灭。

  淫魔一族大地系究级法术——魔现封神咒!

  我不知道这个魔现封神是什么玩意,可是一旦使用肯定死很多人,在茜玲启动咒术的前一刻,我以仅余的意念发动另一个魔法——瞬间转移!

  我将茜玲的幻影连自己身体硬拖进混沌,在没有元素的这个空间内,任何魔法亦会失去效力。茜玲的魔法消失,她的倩影亦都消失,淫魔皇的意识也像洪水般倒卷回去邪书之内。身体突然一轻,我再次重新占据躯壳,暗暗送了一口气,并略为改变回归的路线。

  多亏淫魔皇出来搞一搞,原本九死一生的困局顿时逆转。

  瞬间转移的落点正好在基鲁尔身旁,马基·焚向下一挥,斩开了他身上的标索。在我们旁边的四名龙骑士大吃一惊,他们连走带跑向后退开,还有一个不慎地仆倒地上再加滚了一滚。挟着淫魔皇的余威,我大喝道:“给我滚!”

  龙骑士互望一眼,最后骑风龙兽的飞上天,骑地龙兽的潜入地,力克脸色苍白地按着右臂离开。

  呼,居然被我赚到!

  没有淫魔皇力量的我,其实全是靠吓的。

  龙骑士离开后我军士兵才陆续跑回来,刚才有份看足全套戏的基鲁尔问道:“贤侄……你刚才……”

  我的双脚一软,坐倒他身旁说:“别问我,我现在混乱得很。”

  基鲁尔企图掩饰刚才成人玩具般的丑态,傲然站起来说:“你们分两百人护送提督回去,其他人跟我去救露茜队长和雅男殿下。”

  今天真是累透!

  力克和龙骑士部队的厉害,远远超过我的预期,要不是阴差阳错诱导出淫魔皇的意识,我们已经糊里糊涂地失败了。今天纵然走了运,但经过点算后仍是折了千多名战士,其中大部分是新归降的骑兵,相信经此一役后这支骑兵暂时不能再用。

  至于露茜和雅男因为一时失误致使全军陷险,所以两人暂时记下了军法,由于雅男是殿下身份,翼人军法不会对她怎样。可是露茜就不同,三十藤鞭相信是走不了,唯望她可以戴罪立功。

  恩,让我施展爱的教育好象也不错。

  依我猜测,力克的右手应该废掉了,而且我相信龙骑士部队是首次吃败仗,所以他们亦需要时间重新调节士气和信心。

  今晚应该会很安静。

  安营立寨是军事学系的一门课程,据跟我那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哥描述,在陶拉里亚学院修研军事系的学生,第一年考试的重点题目正是立寨。立寨首先是要认识地形,各类地形都有其独特效果,甚至有同学把不同地形串连成歌来背诵,比如低洼之地勿置军,被人灌水眼甘甘。

  选定好易守难攻的位置后,就到兵阵和营帐的安排,巡逻营面向敌军,战马和粮草置在后方都是铁则,营帐的安立则是为了巡逻戒备而设计。

  由于爱珊娜、苏姬和梵沁等女人全被安置在大后方,露茜又位在马兵营内,这月满当空的一个好夜晚,我居然落得独个儿睡觉的凄惨下场,唉。呆呆望着帐篷顶,越来越觉得前路难走,要是不必赶回帝国还好,力克的龙骑士部队不是几日时间能够打败,好不容易造成的优势似乎又再消失。

  正当我躺在床上,忍不住伸手进裤子解解屈闷之际,而边突然听到微响,我心里亦掠过一丝警醒。

  基于多年来被埋伏追斩的经验,几乎可以确定有人想行刺我。

  然而心里暗自奇怪,这个军营可是“红胡子”基鲁尔亲手设立,他是伏路把关的防守大将军,设的营寨不可能有失误,巡逻方面亦肯定不会疏忽,是什么人可以潜进来行刺。左手从裤子里取出来,表面上假装睡着,但暗地召唤出地系史莱姆——地雷球,将地雷布在我床边的五步范围。

  地雷球布好后,两道人影无声出现在我主帅营的门口,其实这单纯是剑手的直觉,从我躺着的角度根本看不见对方。直觉告诉我这两个刺客向前逼近,他们的步伐轻柔无声,我一边厢在等待着看好戏,另一边厢则在奇怪,为了降低风险,通常刺客都习惯单独行事,难道现在的潮流兴双人行刺?

  当他们快要走到我五步以内,我在心底里露出奸笑时,他们忽然停了下来。这一下反让我大吃一惊,莫非这两个刺客厉害到发现地雷球?我几乎忍不住想跳起来反击。

  一把熟悉的声音道:“深夜造访,万望提督大人见谅。”

  这把声音我曾经听过数次,叹气一声徐徐坐直身躯,向两名刺客望过去。这两人同样穿着夜行装,然而身形各异,一名健壮如牛,另一名瘦弱潇洒。瘦的那个就是我看不顺眼,自号迪矣里女人汤丸的普察堤,另一名水牛般粗犷的就是前御林军副队长,上次出使时负责保护我的庄臣。

  我眼角扫一下两人,发现他们均没带武器,居然赤手空拳潜入敌阵,胆子可真不小,逐笑道:“还以为普察堤公子喜好女色,没想到连男人也不放过,唉,要怪只有怪小弟太英俊。”

  庄臣一脸寒霜,隐隐散发出一丝想动手的斗气,反而普察堤神态较轻松,微笑说:“提督见笑了,在下对男人没有兴趣,今晚来纯粹想跟大人闲聊。”

  我将双手置在后脑,顺便打个哈欠,摆出一副毫不戒备的姿态,道:“有道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原来公子身手如此了得。”

  庄臣和普察堤交换一个眼神,他们捉摸不到我为何如此轻松,甚至没有取剑自卫的动作,照常理被两名敌人潜入自己营帐,就算不被吓到也会提高警觉。他们又怎会明白,本人发明的进化史莱姆可以暗藏地底,我恨不得他们立即跑上来送死呢。

  另一方面我亦感到意外,庄臣在谢迪武士排名仅次于露茜,他有本事潜进来并不奇怪,可是普察堤从来没有动手,上次公主征婚时他亦不过用钱买通对手,甚至予人懦弱的感觉,原来这条死鸡虫一直隐藏实力。

  普察堤道:“哈,跟斩杀高夏的提督大人相比,在下算不上什么。”

  普察堤也是面皮几尺厚之辈,我转而向庄臣试探说:“还没恭喜庄臣老兄,终于坐正谢迪武士队长宝座呢,黎斯龙给你的待遇满不错吧,哈哈。”

  表面上我是恭喜庄臣,但话中含义是嘲笑他不及露茜,而且背叛了爱珊娜和佐治。庄臣冷哼一声不理睬我,我眼眉一挑说:“当了队长果然不同,连态度都拽起来呢。开门见山吧,你们特意潜入军营,不会是被虐瘾起,想要给我奚落嘲笑?”

  普察堤笑说:“我们今次来,是为黎斯龙陛下传个口谕。若果提督大人愿意投效我方,爱珊娜给你的回报我们可以加倍。”

  “哦?”

  厉害!

  难怪一直隐藏的普察堤不惜暴露实力,也得亲身潜来见我。爱珊娜是个水性扬花的淫娃,这一点我从以前就知道,由情报得知她曾跟普察堤过从甚密,两人必然有所暧昧。想要破坏我和爱珊娜现有关系,普察堤就是最理想的人选,最不济也可以影响我对爱珊娜的印象。

  明白这一点,我就知道黎斯龙和普察堤打什么鬼主意,忍不住笑道:“其实爱珊娜没有答应给我任何好处。”

  庄臣和普察堤面色微变,尤其后者更是震骇,他应该设想过我和爱珊娜的利害关系,最多是以皇夫之位诱使我。如此一来,普察堤一定趁势揭破自己跟爱珊娜的奸情,从而指出她喜欢利用身体欺骗男人。

  千算万算,普察堤都不可能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我耸一耸肩,道:“我都知道自己有这缺点,就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攻势,没法子啦,随随便便帮她征服一下迪矣里就好,很帅吧!”

  庄臣气得面皮通红,一对想杀人的眼睛在表示我大言不惭。普察堤也愕然发呆,对我这种不可理喻的无聊理由,他完全没法可以接话上去。

  这画面也太搞笑了,夜半时分三个大男人挤在营帐内,两个穿着夜行衣,而我穿着绣上美女犬的睡袍和睡帽。普察堤说:“其实黎斯龙陛下对提督心仪已久,如果提督乐意投效,陛下必定倒履相迎。”

  我忍不住笑起来,说:“空口白话谁人不会?皇子是否欠缺一点诚意。”

  听得事有转机,普察堤精神大振,道:“迪矣里东北方,一千六百里的蒙内比斯郡够诚意否?”

  今次换我精神一振,这个蒙内比斯位于迪矣里东北的角落,城内包括两座中等城市和六个小邑,属于普通的农业区域,经济能力仍待发展。然而真正吸引我的并非经济力,而是境内拥有两个码头。在迪矣里北边是着名的望月河,此河连贯绿荫盆地、圣地盖亚和费本立城三大重镇,要是连蒙内比斯亦落入我手,到时真是笑呵呵。

  要知道建立小费立本城后,该处已成为兽人族、妖精族和武罗斯特两族一国的经济交汇点。若果拥有蒙内比斯的统治权,迪矣里的北方水道亦会打通,小费本立城的航道一下子西延至迪矣里皇国,甚至直达翼人族的风铃山脉脚下,作为小费本立城的大股东,赚到的应该够我吃喝玩乐几辈子了。

  再者,这片一千六百里的广大领土跟费本立城并不遥远,坐快船或快马几日时间就到,即使我身在帝国仍能遥控管治,亦是建立迪矣里藏娇金屋的最佳地点,怎能叫我不心动?

  咦,钱居然可以让我勃起来?

  普察堤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继续道:“除此之外,蒙内比斯可享受七年完全免税,另再加迪矣里皇国的伯爵封号,以及每季俸禄三千金币,要是提督仍不满意,大家仍可慢慢详谈。”

  劝降就劝得多了,没想到今天会被人反过来劝降,原来是这么爽的!

  每季三千金币俸禄,连我们帝国三大元帅都没这么多,贪心如我也说不出“不满意”三个字呢!

  深吸口气,我问道:“这么优厚的条件,我相信世上没有人能够拒绝,但你们用什么来保证承诺?”

  普察堤似是早已预料我会这样问,他在腰后掏出一个黑布袋,取出一份古松木板夹羊皮纸的记录书,翻开放在地上说:“此份是黎斯龙陛下亲笔所写公函,有皇室火漆加印,更附有内蒙比斯疆界版图。只要提督点个头,蒙内比斯和爵位就是大人囊中物。”

  他妈的!

  若说黎斯龙爱才若渴我是打死也不信,九成九会是陷阱一大个,可是他亲笔御印的公函就放在目前,陷阱上的香饵实在是太过诱人。半真半假地沉吟着,普察堤努力保持扑克脸,不让我看出他的情绪变化。在这主帅大帐外,不时有士兵巡逻经过,更增添现在的刺激感,经过一番思量后我说道:“说出你们的要求吧。”

  庄臣带着挑衅的气势减弱几分,普察堤微微一笑,从夜行衣内取出一瓶细小的液体,说:“只要让爱珊娜公主喝下它,提督大人带同基鲁尔大人等投诚就可以。”

  我脸色微变,问道:“毒药?”

  普察堤摇手说:“提督误会了,陛下宅心仁厚,他亦不忍残害自己的亲妹妹。这瓶是特制蒙汗药,喝后会让人沉睡约五十日左右,我们亦不敢在提督大人面前搞小动作啊!”

  倒算他们有自知之明,要是连毒药和蒙汗药也分不出,我这炼金术师回乡下耕田算了。但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他们要我对爱珊娜用药,即是说他们有眼线布在我军内,而且有信心打探到爱珊娜的情况。

  “你们又打算怎样处理爱珊娜和基鲁尔等?”

  提起爱珊娜,普察堤的眼中闪过淫秽神色,但很快就回复过来,说:“陛下已有明示,全由提督大人作决定。”

  凭普察堤刚才的细微反应判断,如果我投降,爱珊娜最后可能会落入他手中。刚想起爱珊娜时,一条大胆的计策闪过脑海,原本的屈闷亦一扫而空,轻轻点头说:“我需要两日时间作考虑,但要先看看你们的诚意是否真实。”

  普察堤戒备起来,问道:“愿听提督高见。”

  “我要求力克退兵,先让我们进驻柏林城。”

  普察堤和庄臣面面相觑,前者低头不语,后者脸庞流了一滴冷汗。这个条件看似苛刻,但他们却无法不答应,要是他们真有诚意跟我合作,自然可以无顾虑地退兵,否则就表示他们是存心欺骗罢了。

  普察堤屈服说:“一言为定,我们静候提督佳音。”

  被那两条光棍一搞,原本的睡意全失,索性坐起身抹擦一下配剑。自从航天船之旅后,我都没有好好打理这把宝剑,而在仔细观察下,那颗镶在柄末的红色宝珠正散发着微光。

  先前被力克用地狱劫火烧烤时,误打误撞使这颗火神之心吸收了魔界的火焰,当时还发出一下奇异的红光。现在将马基·焚握在手内,虽然剑身长短和重量没有变化,可是剑柄的温度却有差。当指尖触及剑身,它再不是从前的冰冷金属,而是保持着十三度许的恒温。

  马基·焚的威力似乎有所提升。

  一边开始做马基·焚的保养,一边思考普察堤方才的建议,同时修正现时的战略。见识过力克的战术后,若以游击战术跟他周旋我有信心不会输,但游击战术会消耗很多时间,阻碍我回去帝国的形成。依此判断,与其跟力克打硬仗,不如陪黎斯龙和普察堤玩一场阴的,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奸狗。

  在门口经过的守卫们,发现主帅营内忽然点亮了灯,问道:“请问提督大人,有什么特别事吗?”

  小心将马基·焚收起,我静静道:“有劳各位兄弟担心,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营外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好象在谈论什么,而我则暗怪自己改不了口吻。无论迪矣里或者武罗斯特,贵族的阶级观念亦十分重,即使普通的百人长跟小卒已经是很大差距。不过在帝国北方情况有所不同,由我上任费本立城主以后,决心打造一支没有阶级挂念,由主帅至走卒皆兄弟相称的军团。而今时今日的北方联盟之所以强盛,正因为军团里有密不可分的凝聚力,北方军的忠义亦闻名全国。

  这些站门口的小兵,照猜估也不是什么名门,突然被我称兄道弟当然会吃惊。过了几分钟,营外再次有人问道:“提督大人需要女人吗?小人们能够找几个来。”

  咦?

  有古怪!

  由这里去柏林城,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五小时,一来一回都天光了。如果不是柏林城的妓女,那就只剩下两个可能性,一是随行的军妓,另一是随便捉几个村姑来发泄,可是以我所知我们并没有带军妓同行。至于捉村姑更加不可能,除非基鲁尔不怕被多度一棍打穿头。

  拉起帅帐的布帘,我皱眉问道:“你们说的女人从何而来?”

  在营外的士兵共五人,他们吓了一跳单膝跪下道:“她们是柏林城内的妓女,跑到这里来接生意。”

  妓女故意从城里跑来战场?

  “她们从何时开始来?基鲁尔和露茜知道吗?”

  那五人摇摇头,惶恐说;“由昨夜开始的,两位将军暂时都不知道。”

  基鲁尔以守城能力见称,相对来说他属于治军较严的将军,有外来女人接近军营范围,以他谨慎的性格一定立即驱赶,所以尝到甜头的士兵不愿让他知道。至于露茜更不必说,那会有士兵傻得让女将军发现自己叫鸡?

  我刚才还奇怪,为什么普察堤和庄臣可以轻易摸到我的大营来,原来有人先一步为他们探路。其实细想一下,利用女人为自己办事,正好是普察堤的作风,那些假扮妓女的女人们,说不定是堕落了的贵族,正因如此才能让这些士兵们沉迷不已。

  普察堤不愧是迪矣里第一号小白脸,本世纪最下流无耻的淫魔,居然可以贱到将自己女人扮鸡给别人叫,就连小弟亦要甘拜下风!

  恩,这个会不会是特别嗜好呢?

  看着跪下的巡兵吓得不敢抬头,我笑道:“不用害怕,有话起来再说,我可非基鲁尔和露茜那么不通人情。”

  五名巡兵哪敢起身,为首的队目说:“实在很对不起,请求提督大人千万别在将军面前提起此事,否则会连累很多弟兄。”

  越来越发觉普察堤不简单,他看通看透士兵们的想法,不但成功隐瞒过基鲁尔的耳目,还可以使他们主动保守秘密。

  嘿,小子有你的。

  那些妓女是否有问题,必须由我亲自判断,然而带她们来主帅营只会打草惊蛇,以普察堤的狡诈一定知道被我发现秘密。更麻烦的是,此事不宜让基鲁尔和多度等人知道,免得又再节外生枝。

  我忍不住笑说:“大家都是男人,本帅当然明白。不过找妓女来主帅营始终太过分,我亦不想破坏军规。如果几位兄弟不介意,可否借件士兵服给我?”

  那五个巡兵微一愕然,再蠢的都知道我有何打算,只见那名队目犹豫起来,直至我将十枚银币交给他,他立即拍胸口答应。要不惹起基鲁尔和普察堤的警觉,又可以证明我的想法,最佳方法就是假扮成士兵,以小弟的肉体为那些女子验明正身。

  这一次实在太委屈我自己了,可是为了公事实在是没有法子,此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第七话 曙光初露

  小弟第一次带兵打仗时才有十四岁,但受到拉德尔家族的名声影响,加上被赫鲁斯恶整,一开始就是负责人兼背锅人,哪有像现在穿下级士兵衣服的光景。

  除了这件刚拿到的衣服外,我还特意贴上一大把假胡子,顺便将头发弄得乱一点。跟在那五个菜鸟身后,我们悄悄走到军队后方粮草和伤兵营之间。

  也在此时我不禁好奇,因为军队里的巡逻班次相当频密,巡兵与巡兵的接替有如一环扣一环,照道理士兵不可能外出偷懒。可是走进伤兵营我才明白,原来有些受伤或接近痊愈的士兵,可以利用空出来的挡次暂代巡兵值勤,这就叫做移花接木之计。

  人为了偷懒,有时可以想出很多奇怪的小诡计,在军队当中尤其普遍。

  一些伤兵都向我们瞧过来,而我低着头不让他们看到脸,走最前的那名队目跟一名伤兵说了几句话,将两个银币塞进他们手中,早有两名伤兵扯下身上的白衣,内里早已穿着巡兵服。他们倒也聪明,一组五人齐齐偷懒很容易被发现,但只是两人出来顶包,换走两个人出去打炮就不容易察觉。

  待那些伤兵和小队成员走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那位队目走过来悄悄说:“请提督千万别告诉将军们,否则我们会受罚的。”

  我笑着拍拍他的膊头,说:“我说一不二的,不过你们倒让我见识到有趣事情呢。”

  他们带着我走到伤兵营后,跟军粮堆放的小寨之间,赫然只有一条小木栏隔着大营内外。我们贴着小木栏,其中一名队员说:“放哨的同僚每五分钟会经过一次,所以我们要珍惜时间通过。”

  放哨兵高级于巡逻兵,必须多学习隐藏和察敌的技能,他们专负责营外的打探和守备工作。我们静心等待一会儿,果然有一支三人组成的骑兵,挑着灯笼快迅地经过,老实说,叫鸡叫得这么夸张我还是第一次。

  趁放哨兵走后,我们跨过木栏向外走,经过一阵的路程后居然见到一所小木屋。这小木屋的木质陈旧,屋外种了番薯和小藤瓜,任谁看都是荒野外的小农户。小木屋的窗子通通关闭,但仍然传出细微的男女嬉笑声,点缀了这个宁静的深山。

  那名队目说:“提督大人,就是这里了。”

  我看清楚四周环境,确认没有陷阱后问道:“有没有暗号什么的?”

  “暗号倒没有,大人只要说是青蛙介绍就可以。”

  “嘎?关青蛙什么事?说罗森介绍可以不?”

  “一样可以。”

  “嘎?”

  “罗老大介绍还有八五折呢。”

  “你讲笑吧!帅呆介绍可以免费吗?”

  “帅呆不行啊,他的江湖地位不够啦,焚摩介绍才能免费,不过只限嫖六十岁以上的长者,但他还是比不上最猛的色鳖爷……”

  “够了够了饿!你再说下去会死很多人的!”

  我重重打赏了那名队目,趁尚没弄出人命之前将他们打发回去。

  笃、笃、笃……

  在沉静的夜里轻轻敲响屋门,门上的方型观察框滑开横塞,露出一对满是鱼尾纹的年老眼睛将我上下打量,问道:“找谁?”

  将腰微微前弯,我搓着手掌淫笑说:“嘻嘻,这位大哥,我是罗老大介绍的。”

  咦,为什么我扮嫖客会这么自然?

  门后的男人沉默了一阵子,横塞再次关上,但木门却咿咿呀呀轻轻开启。那老人打个手势叫我跟着,带着我走到黑漆漆的木屋之内。

  “你是哪个团的?”

  “呵呵,小的是中军剑士团,原属皇城护卫军第二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中军就是我和基鲁尔所率领的部队,因为较接近决策的核心,所以能吐出更多关于军队的蛛丝马迹。那老人果然闪过注意神色,态度稍微改善,说:“原来是主帅营的大哥,既然是罗老大介绍的,就给你一个七折吧。”

  “啊,不是八五折吗?”

  “八五折太小看罗老大了,就凭他一晚七次的能耐,其实七折已经不太尊敬。对了,兄弟有相熟的小姐吗?”

  “随便找个吧,年轻一点,胸大一点的就可以。”

  “好,请这边。”

  带着那老人走到最后的房间,他轻轻推开房门,房内坐着一名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女。那少女盈盈而起,她身上是半透明的一套粉红睡衣,睡衣下的胴体若隐若现,更能清楚看见她没有穿胸罩,只有一条小得可怜的内裤。

  我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满意,那老乌龟识趣地离开。

  房门才刚刚关上,那少女已经热情地给我一个拥抱,抱了一会儿才帮我脱掉衣服,手势相当纯熟。我趁机抚摸她的香肩,问道:“滑不溜手,小姐你的皮肤细嫩,不似是一般的农户呢。”

  少女似是早拟好答案,笑说:“干我们这一行当然要做好保养,要不然被你们这些老板嫌弃怎么办?”

  刚才进来时粗略点算,这所小木屋最多只有六间房,如果荒山里有鸡叫的消息广泛流传,军中的饿狼还不通通偷吃,这里不挤爆才奇怪,到时基鲁尔一定有所动作。若然这里真是普察堤的秘密基地,他这个人实在很小心谨慎。

  所谓“充军三年,母猪变貂禅”要扮演久旱的士兵,动作当然不能温柔。将那少女推倒床上,我的手粗鲁地搓揉捏她的一对白色圆肉,在少女的呻吟下一对玉乳被我捏得变形。

  “啊!好舒服!请再大力一点。”

  对于我故意用强的行为,那少女居然没有抗拒,而且事不寻常地看似受落,她的乳尖立刻突起,一双玉脚不由自主张开来,还挺起胸部让我肆虐。

  这一下终于确定,这个女孩是普察堤调教出来的性奴!

  其实每名调教师都有不同的风格,以亚沙度为例,他只享受调教女人的过程,所以对完成调教后的女奴没有感情,那些女奴亦几乎全变废人,最后会被无情地当成货物卖走,至于普察堤则是精神型的调教师。

  世上有些男人喜欢看自己老婆被人干,就像兽人族那班变态一样,不过普察堤的情况并不相同。正确的说法,他其实是极限型的精神支配者,热衷于彻底支配女奴的身体和精神。这种调教师有一个共通点,就是着重女奴的使用权,即是说女奴的性爱对象或性爱方式,都是由主人做出决定,女奴只是执行指示的肉玩具。

  只有调教师才能悉破调教师的手段,小弟亲手跑到这荒山中,就是要牺牲自己贞洁的肉体,来确定普察堤阴险的诡计,我越来越伟大呢!

  在我面前的这女孩算是有点气质。其外表清清纯纯,可是内在早被调教至烂透,被不认识的男人当成妓女来嫖,居然使她感到兴奋。我再一次使用暴力,左手狠狠抓住她的奶子,右手中指直接插入她的小穴内,说:“喂,你以前住在皇城的吗?”

  那女孩微微一震,问道:“啊……怎么突然……问这些事……噢……”

  中指一勾,指尖扣着她性器上的敏感点,同时微笑说:“没什么,你长得像极某位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呢,好象丞相一派的什么家族。”

  少女的牝穴忽然紧了一下,一对小脚踝伸至笔直,就这样出现一个小高潮。

  难怪会被普察堤选中,这女孩很淫贱呢。

  一个小高潮明显满足不了她,她一边喘气一边将大腿分开至极限,红着脸笑说:“嘿嘿……很多客人都说我像贵族的千金,兵大哥就将我当是那位千金小姐好了。”

  我忍不住笑道:“有意思,但你就算是千金小姐,我也不会怜香惜玉的。”

  女孩双眼放光,说:“那真巧,我其实是犯贱的贵族,请兵大哥好好教训我,嘻!”

  啊,这女孩真有趣!

  这女孩明明是贵族千金,货真价实的上流社会,现在却扮成下等的妓女,还要接受身份地位兼粗俗的士兵淫虐,这个场景已经叫我一柱擎天。老实不客气,我将她的娇躯翻转过来,长笑几声后手掌重重打在她的屁股上。她轻轻地挣扎,我再用力多打几次,她两团股肉上立即出现数个手掌印。

  在打屁股的过程中,她的大腿竟然沾满了汁液,我一把拉起她的头发,喝道:“我干!你居然湿了?”

  “呀……噢……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淫贱……呀……”

  “哼!给本大爷说清楚,哪个贵族这么背,居然生出你这种淫贱劣货?”

  她眼睛眯起,身体变的酥软,两粒发硬的乳头摩擦我大腿,摇摆着屁屁意乱情迷地说:“我是蒙比斯子爵的千金,请兵哥主人好好修理我。”

  蒙内比斯?

  那真是碰巧遇着刚刚,才开始构思夺取蒙内比斯,却没想到先一步嫖了该地领主的女儿,这算不算是好兆头?

  “原来是子爵大人的千金,草民向小姐行礼!”

  我笑着将两根手指插进她的肉穴,没料到会有大团的液体脱腔而出,直流到我手背然后滴到床上。

  “噢……爽死了……啊……”

  拉着她的头发,我俯身在她耳边问道:“贵族小姐,不知你芳名为何?”

  “我叫海……海伦娜……呀……要泄了……噢……”

  这个叫海伦娜的女孩还真不错玩,凭女阴的颜色仍然鲜嫩来判断,相信她接过的客人应该不多。手指一扭她的左乳头,我淫笑说:“才几个铜币就可以玩贵族女孩,应该用便宜还是用下贱来形容你好呢?”

  “噢……我不行了……请你快一点……”

  海伦娜主动伸手进入我的裤内,将我的魔枪掏了出来。由于我不想被悉破身份,故此没打算使用淫兽或邪书,就以本来的姿态玩玩就好。

  捏着她乳头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我笑着问她说:“快什么啊?我这种平民是很蠢的。”

  “求求你……快插进来……你兵哥主人的大肉棒……塞满海伦娜的肉穴……呀……”

  “塞进去?少傻了,谁敢塞进你那肮脏的贱穴啊!”

  我的说话明显挑中海伦娜的嗜好,她像是忍着痛苦一样,但大腿却尽情张开,自己用手掰开两片肉阴,叫道:“不要……别欺侮我了……我已经……噢……受不了……”

  “哈,妓女我见不少,但求人插的你还是第一个,我是否应该问你收钱才对?”

  其实此地不宜久留,我也就将肉棒向她打开的小穴一顶,顺着那湿滑的水道直插进去。一插到底的感觉就是爽爆,龟头直顶到她的花蕊中心,两者更是互相打磨起来。

  我索性将海伦娜的脚抬到肩上,把揉棒狠狠打入她的体内,她放肆地大声呻吟,小木房里尽是她的叫床声。由于我知道此女有被虐癖好,所以我的动作亦很粗暴,一双手居然比小兄弟更加忙碌,一时拍打她的奶子和屁股,一时给她来两记耳光,一时用力地扯捏她的乳头,而海伦娜全都逆来顺受,而且十分受用,小小的肉穴随着我的施虐而越来越火热,而且越来越紧缩。

  在海伦娜到达第三次高潮之前,泉涌的感觉亦开始,我将她翻转过来,以后进式做最后的攻击!

  快感从下体激发而起,终于在女孩的体内愉快地中出。

  “提督大人!”

  天还没亮,在主帅营外已经传来混杂的脚步声,最少有五、六人朝我的营帐走过来。绮梦正咸的我忽然一凉,不知是谁拉走我身上的被子,隐约看见一个大光头在眼前出现。

  我抹一抹眼睛,喃喃说:“我要大奶的……不是要光头的……别想坑我啊。”

  四周传来微微的笑声,一把沉厚的声音道:“提督大人起身啊,敌军撤退了!”

  打个哈欠,转一转身用背脊向着他们,我继续做那绮梦道:“别烦我……美眉我们进房吧……”

  “火烛啊,你身上着火了!”

  “……”

  一把蛮熟识的声音说:“你们这样叫不醒他的,让我来吧,贱男,你的宝物库失火啊,抠抠、版权书和珍宝通通烧……”

  我不由吓醒坐起身,睁大眼睛叫起来:“快去救火!”

  环目一看,却见到基鲁尔、露茜、破岳和雅男通通站在我的床边,基鲁尔苦笑说:“你有没搞错?火烧身也不理,烧钱反而会吓醒?”

  “你们一大清早跑来干什么?晨运吗?”

  露茜皱眉说:“晨什么运?力克的大军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撤退,我们正商议应否追击。”

  “你们跑来就是因为这个?我早已知道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做梦见到垂死老头叫鸡,他们居然跑来叫醒我,有没有天理啊?

  四人被我的未卜先知吓了一跳,破岳悄悄道:“提督大人神机妙算,不愧是破岳最敬重的人物!”

  雅男说:“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睡觉吗?力克撤退他怎么知道?”

  我一扬手,说:“有事等我做完这个绮梦才说,现在快给我滚出去!”

  四人拿我没法子,只好悻悻然走出主帅大营外,而我当然是再次睡死过去,在睡梦中干了两百个美眉,直至花光老头钱袋的抠抠我才起床,此时原来太阳已经晒到上头顶。

  慢慢穿好军服,梳了一个帅气发型,步出营帐时发现这四个富贵原来一直留在帐前。甫见我出来,雅男劈头怒道:“人当统帅你当统帅,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大敌当前还顾着睡觉!”

  破岳拍拍雅男肩膊,打圆场说:“殿下息怒,我们先听听大人的高见。”

  一伸懒腰,我问基鲁尔道:“力克的部队退了多远?”

  基鲁尔向手下望一眼,早有一员裨将跪下说:“回报各位将军,今早五时正敌军开始朝皇城方向撤退,直至现在已经退至百里之外。”

  我向露茜说:“发急报信给多度贤者,我们的大军会在今午抵达柏林城,请他们准备好行军用品和军粮。”

  基鲁尔皱起眉头,欲言又止。其实这家伙心急要找力克一雪前耻,我用手肘轻撞他小腹,笑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一切等进城后再说清楚。”

  依照原来的计划,我们的军队在中午时间抵达柏林城门外。由于力克一军退走,加上多度和莫斯的苦谏,柏林城已经打开大门投降。基鲁尔派手下打点一切,将军队驻于城门外下寨,柏林城亦派专员为我军补给粮食。

  我们一行数人进入城中央的领主公馆,多度、莫斯、佳娜和哈利文已经恭候多时,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柏林城领主,以及城内的一众士官,跟汉威堡的肥领主相比,这里的领主似乎是正常很多。基鲁尔向他们慰问了半个钟头,他们才离开公馆到城外晋见佐治和爱珊娜。

  公馆的会议室只剩下我们核心的成员,多度率先问道:“我们打败了力克吗?”

  露茜摇头说:“胜负未分,我军初战失利,但力克亦受了重伤。”

  莫斯不解说:“既然胜负未分为何力克会撤退?这样岂非白送一座据点给我们?”

  基鲁尔等立时向我朝过来,我哑然失笑说:“虽然小弟稍微英俊了一点,但你们也不应该这样瞧着人家。力克撤退其实是黎斯龙的意思,他们昨夜派普察堤来向我劝降,撤军就是我提出的条件。”

  众人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基鲁尔震怒而起,一拳将厚木桌子打出一个大洞,发狠道:“他妈的!居然在我的军营自出自入,实在是目中无人!”

  在场之中辈分最高的是多度,他干咳两声说:“将军请息怒。”

  基鲁尔自从被力克生擒后火气特别猛,但他仍然不敢得罪多度,只好乖乖坐下来。雅男惊讶地向我问道:“你答应投降吗?”

  露茜摇头说:“投降是愚蠢想法,我追随皇室多时,很了解大皇子的个性,他不会接纳有异心或曾背叛自己的下属。”

  我笑说:“他们开出的条件实在太吸引,我还在考虑当中,但无论投降与否,逼他们退军我们亦没有损失,对吗?”

  在座的都不是蠢人,他们一点即明我的意思,哈利文拍掌说:“提督想利用这次机会顺水推舟!”

  破岳问道:“提督大人想避免硬拼,改用手段制服黎斯龙?”

  我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没错,莫斯说:“黎斯龙也不是傻子,敌军不会平白地退兵,属下猜测他们一定也开出某些条件。”

  将普察堤交给我的药水放在桌上,说:“猜得好,黎斯龙给了我一瓶特制蒙汗药,要我将爱珊娜迷倒两个月时间。”

  基鲁尔说:“这个节骨眼是一个关键,我们军队的凝聚力,大部分是来自国王和公主殿下,国王身体最少要多等数月才能痊愈,要是连公主也沉睡,恐怕……”

  雅男冷笑说:“恐怕会不战自崩,贱男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的。”

  莫斯少有地跟我提出反论调,说:“黎斯龙这一招其实是变相的缓兵之计,亦显示出现在迪矣里皇城正陷入危机。普察堤先用劝降拖着我们,再将兵力调到西边收伏猛虎义军,事后才把我们慢慢清理掉也不迟。”

  露茜点头附议说:“莫斯先生的推测合情合理,提督要求撤军反而正中下怀,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将力克调到西边抗敌。”

  雅男不忘假一脚说:“你今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众人思考之际,我长笑说:“你们说的话都对,昨晚普察堤几乎是毫不考虑就答应,可见他们连番失利后皇城已呈不稳。”

  基鲁尔道:“贤侄,你现在的笑容很奸险阴湿。”

  我奸笑说:“他们在算计我,我也在算计他们,我亦知道他们早想撤兵,才故意提出这项要求减低他们戒心。”

  基鲁尔忍不住问道:“贤侄别再卖关子了,你到底有何妙策?”

  将那瓶药水放在掌中把玩,微笑说:“你们忘记了我手上的皇牌?”

  众人如梦初醒,一个个青蛙般张大嘴巴说话不得,终于明白我在玩什么把戏。我的确打算使用这瓶药水,但要迷晕的不是爱珊娜,而是跟爱珊娜一模一样的苏姬。苏姬外表跟爱珊娜酷似,但个性举止就是有很大分别,要她长时间扮演爱珊娜是不可能的。

  然而睡着就不同了。

  要是用这瓶蒙汗药迷倒苏姬,睡着了的她任谁也会以为是爱珊娜,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普察堤小鬼可以不中计。只要他们以为解除了爱珊娜的威胁,多少会相信我是真心投降,对我们的戒心亦会大大降低,再加上我故意让他们调走力克,我军将可以直捣皇城。

  嘿嘿嘿嘿……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敢跟我斗奸,简直是班门弄斧!

  平定柏林城后,我们的行军路线顿成一条直路。

  力克带同麾下精锐之师撤走,转而向西边抵抗帝路的猛虎军,凭此推断西边战线要比我们这一边更加吃紧。黎斯龙原有的优势几乎消失,依照莫斯给我的分析地图,只要将最后一坐城池坦丁堡收服,我军即能直达皇城范围,跟黎斯龙的军队一决雌雄。在此重要关头,就连基鲁尔这名老手亦显得紧张,他亲自下了严令,各将校军士无论任何职级都不能进城,全部留在军营争取时间休息。

  包括了可怜的小弟在内。

  “你们六个好好保护提督大人,大人少一根毛你们都要重罚。”

  “遵命!”

  在我的身边竖立了六名形相各异、凶神恶煞,看似是龙兽失散兄弟般的雄性生物,他们将我重重包围。这六个军士全是基鲁尔的家臣,个个孔武有力,受到基鲁尔的命令特别“照顾”小弟。我向前走两步,他们就跟着两步,向左走两步,他们亦跟着走步,即使我用力放了一个屁,他们居然鼻子也不掩,最要命的还有一个露出享受表情,妈呀!

  我忍不住走音地叫道:“基鲁尔大叔,你这算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基鲁尔笑着搭着我膊头,说:“我们实在没法子,要不是这样恐怕你又偷偷溜出军营找姑娘。”

  “就算要保护我,都没必要找这么英俊的来吧!”

  “吼!”

  自从上次普察堤和庄臣夜闯我的帅营后,基鲁尔拼命寻找守备的漏洞,最终发现普察堤的秘密妓寨。他亦明白打草惊蛇的道理,故此没有张扬其事,但竟派了六只人形龙兽严密“保护”我,免得上次被敌将潜入主帅营的事再次发生。

  唉,难得降服了一座城,只要大摇大摆走进城内,这里的领主和官员定会主动派官妓来招呼,可惜这个好梦现在成空了。

  基鲁尔一挥手,那六只门口狗立即向外滚开,他悄悄说:“大家都是男人,基鲁尔明白的,爱珊娜公主已经秘密来到军营,提督是明白人……”

  微微一愕,反问道:“什么?为何没人通知我?”

  原本搞笑的剧情搁下来,我不由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即使爱珊娜的健康没有问题,但她向来避免在军营出入,原因是她晓得自己是惹火尤物,淫魔一族的媚魅力会引发士兵的性欲,对军队来说并非好事。以此推测,今次爱珊娜特意跑来,并不是单纯想见我那么简单。

  回心细想情况,基鲁尔没有事先通知我,因为他害怕我真的向黎斯龙投诚,结果他将事情秘密向爱珊娜报告,后者思考之后才决定亲自见我。想到此处我冷冷瞪了基鲁尔一眼,他吓了一跳说:“贤侄请别见怪,毕竟我家五代侍奉皇室,如此大事不能不向国王和公主汇报。”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基鲁尔,随着我微微一个奸笑,他那颗大秃头立即冒出冷汗。其实他是左右为难,一方面不能背叛迪矣里皇室,另一方面又不想开罪我,万一我将来真的成了爱珊娜皇夫,到时就是他的半个老板,得罪我想走运也很难。

  基鲁尔按着秃头傻笑,说:“贤侄大人,基鲁尔只不过听从命令的小喽罗,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我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找小爱算帐?”

  抬出“小爱”两字,完全突显出我跟爱珊娜的暧昧关系,基鲁尔那还不面色变青,摇手说:“不、不、不,我没有这样说过啊!我们英明神武的亚梵堤少爷,请别为难基鲁尔。”

  通常在这种情况,好应该向基鲁尔敲诈一些好东西回来,偏偏在此时我的鼻子传来异感。能让我的嗅觉生出反应,不是顶级宝物珍玩,就肯定是第一班的超级美女。两名小兵走过来,在基鲁尔耳边低语几句话,他如获大赦般笑说:“贤侄,你的好朋友来了,小将也不打扰两位,失陪。”

  基鲁尔体型粗大,没想到跑的还蛮快,一刹那已经溜得不见踪影,只剩下他的六只门口狗在主帅营看守。没多久,四名士兵抬着一个大卷被子进入我的营帐,欠身下礼之后离开。我吩咐那六只恶犬看好门口,自己则入帐内解开被子,内里躺着的自然是迪矣里小公主——爱珊娜。

  一看见这位丽色不凡的公主,我的小弟已起反应,她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半透明的粉红色亵衣,这件亵衣穿了等如没穿,其身材若隐若现,比起全裸更加诱惑。爱珊娜的气色仍未回复旧观,但已经较上次见面时好很多,她将两条腿轻轻磨了一下,笑着向我伸手出来。

  我不禁苦笑着扶爱珊娜起身,她就跟安菲一样,即使你如何气在心头,但在她们淫魔一族的绝色之前,想发脾气都是难若登天。爱珊娜将娇嫩的胴体向我靠拢,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两手缠上我脖子,哀怨地说:“提督在生小爱的气?”

  我的手竟然不受控制,自动隔着亵衣搓揉爱珊娜的大奶子,不禁再次苦笑说:“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岂知明月照屎渠,想我千山万水飞来迪矣里淌这浑水,换来的是被六条恶犬监视,真是自作孽。”

  爱珊娜的双手更加用力,她的嘴巴贴到我耳边说;“提督请息怒,可以听听小爱解释吗?”

  “派人监视都算了,你自己还亲自跑来军营,说来说去就是不信任我。”

  我和爱珊娜也不是第一次交手,论权谋手段她可能在我之上,她一头枕在我肩上柔声说:“那小爱也不辩解了。没错,我的确很害怕,怕连你都投向皇兄,小爱还可以依靠谁?”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指这种情况了。老实说,爱珊娜可能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女强人,但在劣势下却只能依赖我,若说没有成就感就是谎话。

  “既然你开门见山,我也直话直说,黎斯龙派普察堤来见我,他愿意将蒙内比斯割让给我作为归降的谢礼。”

  爱珊娜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但随即回复柔情似水,说:“皇兄的话可信性连三成也没有。”

  “我当然知道,弊在他御书亲笔作实此事。”

  爱珊娜微微叹口气,说:“既然如此,我们正经地谈谈条件如何?”

  轻轻一捏爱珊娜的下巴,我微笑说:“什么条件不条件,别将我看得那么市侩,有时候我也是挺浪漫的。”

  爱珊娜忍不住噗地笑出来,幽幽说:“可是提督为小爱冒生命危险,我总不能全无表示。蒙内比斯占地接近我国的十分之一,一旦将它交给提督,经济上固然会出现影响,但最大的麻烦却是民心动摇。小爱相信提督真正感兴趣的应该是蒙内比斯以被的两座码头才对。”

  我不禁在心里直点头,爱珊娜就是爱珊娜,她的眼光和才智真不是盖的,一矢中的知道我想要什么。相比起来,黎斯龙开出的条件太夸张,夸张得至乎失实,好象将我当成利欲熏心的傻仔,逐微笑说:“两个码头之外加一座城市,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

  爱珊娜笑着仰起头,在我嘴唇印上香吻,说:“报酬太小我也会心中有愧,将蒙内比斯割让出三分之一如何?”

  “条件我接受,如果不太贪心,我还有一个要求。”

  爱珊娜笑眯眯说:“那真巧,小爱也有一个要求,请提督先说。”

  “如果亚梵堤成功攻下皇城,我的要求是由佐治国王决定叛党的处罚。”

  爱珊娜微微楞住,相比起蒙内比斯,这个要求的难度可能更高。我曾跟苏姬约定好不杀黎斯龙,当时的情况是我看好黎斯龙和暗妖精的关系。可是随着海棠失势,我百分之一百肯定爱珊娜会斩草除根,到时我要如何面对苏姬?而且最尴尬的事情是我并非迪矣里的子民,在政治上一应该干涉皇室的决策,所以只好抬出佐治的名字。

  爱珊娜沉默下来,静静地坐在我大腿上超过五分钟,毅然道:“只要提督答应小爱的要求,无论任何事情小爱皆不会异议。”

  小弟不由得好奇,同时暗暗警惕,若是连黎斯龙也可以放过,爱珊娜想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要求?该不会要我当什么大元帅,跑去征服整个大陆吧。

  没想到她突然露出小女孩的天真笑容,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提督答应做小爱的丈夫。”

  我不禁呆住,好不容易开口道:“你那么需要吗?怎么突然要跟我做夫妻?”

  爱珊娜的俏脸红透,轻力捏我的胸口,说:“去!人家不是说那种夫妇,我是说正式结婚!”

  “结……结婚?”

  这次我真的呆在当场,还以为爱珊娜有什么惊人要求,但原来是指这件事。其实在来迪矣里时,我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就连基鲁尔、多度、苏姬等也预计到此事,可是当要发生时,我心里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见我默言不语,爱珊娜微弱如蚊呐地问道:“提督……”

  我忍不住正容说:“公主,虽然我平素放荡不羁,可是婚姻二字对我来说却相当神圣。我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最后因为政治婚姻而告终,希望你可以明白。”

  今次换了爱珊娜呆然起来,她静静坐在我腿上沉默着,最后用纤手捧着我的脸道:“今次是我第二次见你这么认真,第一次是在盖亚之战时触怒了你。”

  心思忽然再次回到帝国去,但却不是烽烟四起的皇都,而是秋天日落的陶拉里亚学院后山,那棵曾被我刻上文字的树干上。爱珊娜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维,说:“爱珊娜曾经三次向你提婚,第一次在盖亚只不过想动摇你军士气,第二次在皇城是希望跟你合作,但就只有今次不同。”

  出乎意料之外,爱珊娜的明眸突然泛起泪光,依在我怀里呜咽说:“小爱自少能言善辩,可是现在却不知道怎样跟你解释,我想我是喜欢上你,是真的,我今次没有说谎……真的没有……”

  聪明不一定是好事,可能愚昧才是幸福。

  母亲临终的时候曾这样对我说教。

  “让我考虑好吗?在回去帝国之前,一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在柏林城休息了两天,基鲁尔、露茜和破岳点阅了皇城护卫军、皇家骑兵和翼人军团,所有战士已经养精蓄锐,而其他受轻伤的士兵亦重新归队,点算兵力约是二万八千。

  北方亦有飞鸽传来通讯,以青龙夏基信为首的矮人战士已经到达皇城附近,对前线大概掌握到一定情报。西边战线果然紧张,猛虎义军人数竟超过二十万,虽然全属乌合之众,但单凭数字已足够震撼皇城。在最近的一个月内,黎斯龙总计派出十万正规军出击,可是猛虎义军采取敌进我退的战术,战事呈现胶着状态。

  帝路的西瓦龙族亦有动静,据抱西瓦龙不时在西北边境出现,数目暂未能猜估,但已对境内城市造成巨大破坏,逼得黎斯龙要抽出战力作预备,当中包括了“战神”泰坦和三师魔法团。

  相比起来,我们这一路还真够平静。

  除了青龙以外,黎斯龙亦派出谢迪武士秘密送书过来,要求我尽快向爱珊娜下药。在得到苏姬首肯后,我们让她假扮成爱珊娜,请她喝下那瓶特制的药水,更将此消息暗暗流传出去,至于真正的爱珊娜则躲在一个最适合、最难被发现的地方。

  就是我的帅营之内。

  本来露茜对此并不赞成,可是却敌不过爱珊娜的强烈诉求,露茜最终亦只有妥协。不独如此,爱珊娜更向我提出一个诱惑引人的主意,在她藏匿的这段时间之内,可以让我为所欲为地进行调教。此情此景,就跟当年安菲躲在我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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