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亞當想完成職責
就在所有人屏氣凝神的矚目下,龍威終於將自己決定好的意志給毅然地講了出來,可是現場的氣氛卻陷入了寂靜的狀態。
倒也不是少年的所言帶來巨大的衝擊,而是怎麼講‧‧‧‧‧‧總之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龍龍‧‧‧‧‧‧你有嚴重的中二病嗎?」
遲疑的龍愛理講出這個看法,恍然大悟的風蒼嵐說:「一時之間想不出來要怎麼形容,就是這個沒錯。」
「所以我才不想講啊!」
難為情的龍威忍不住叫了出來,鳳戀香等人也終於明白為何昨天講到這件事情時候他總是吞吞吐吐,連本人都有強烈自覺了。
倏地亞當的背後張開了十二對漆黑的羽翼,龍威的雪白翅膀也展現開來,彼此的氣場互不相讓對抗,雖然兩者並沒有特意彰顯本身的神祗威勢,可是散發出來凌駕萬物之上掌控世界命運的強烈輝芒。
剛才因為龍威的言語稍微緩和下來的氣氛,剎那間呈現緊繃的狀態。
「既不選擇犧牲自己創造理想的世界,也不願封印本身的絕望讓世界維持原來狀態。」
不含絲毫感情的亞當質問:「這就是你的回答嗎?龍威!」
「是的,你身為我另外一個自己肯定再清楚也不過。」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根本沒有人料到,既不是亞當跟龍威爆發震撼天地的終極決戰,也不是雙方繼續言詞辯論下去,而是全都露出笑意來。
總是漠然表情的亞當竟展現笑容說:「為什麼偏偏要選擇最艱辛的道路,創造出並不完美卻有希望的世界?明明只要犧牲我承擔一切的絕望痛苦就行了。」
「我否定伊甸再臨計畫,不存在著完美無缺的世界,人也無法以完美的姿態活下去。就是人類充滿著缺陷,於是產生了嫉妒、痛苦、憎恨和貪婪,但也因為人類有著缺陷,所以才會互相愛著尋求一起攜手邁向幸福。然而不論再漂亮的言語依舊改變不了殘酷的現實與絕望,因此我將為世界帶來改變的希望。」
有著發自內心笑意的龍威說:「神都陷入徹底絕望的話又怎麼能創造出讓所有人喜歡的世界?所以我打算執行比伊甸再臨計畫更加嚴苛的職責,你呢?」
「我存在的目的就是創造完美的世界執行亞當的職責,縱然因為本身追求幸福的緣故不可能做到此事了,但‧‧‧‧‧‧就懷抱著希望一直努力吧!」
恍惚之間亞當跟龍威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到底發生什麼事是所有人最想知道的問題,但當事者一點回答的意願都沒有。
「要是亞當承擔一切的絕望創造出理想的世界,你打算讓我徹底失去過往的記憶和神之能力,以單純人類的身分活下去吧?」
對於龍威的疑問,亞當回說:「確實是這樣沒錯,即使我將永遠承擔著人類的全體絕望,但也希望另一個自己能讓所喜歡的對象幸福,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接受呢?」
「這樣是不對的。」
搖了搖頭後龍威坦然說:「不要厭惡陷入絕望而感到痛苦的自己,因為這也是本身的一部分,母親教過我這樣的道理,所以我要拯救因為全體人類的黑暗被絕望囚禁起來的亞當,不管再怎麼痛苦你都是我不可失去的半身啊!」
漆墨的黑暗和璀璨的聖白這兩者光輝猛然衝天而起,最後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分離開來。
等到視線恢復之後,在眾人的眼前只有一個少年的身影。
「阿威!是你對吧!」
強烈憂慮的艾莉絲用充滿期待的口吻,但夏櫻卻否定說:「他已經不是之前我們熟識的龍威主人了。」
「我是龍威但也是亞當,從今以後承擔絕望的黑暗,但也懷抱著希望的璀璨來改變世界。」
少年背後的十二對羽翼舒展開來,並非亞當的漆黑也不是龍威的雪白,而是黑白互相交雜的嶄新色彩,滿天灑落的光輝化為羽毛在空中飄舞。
「哥哥!」
撲入少年懷抱中的龍玲啜泣了起來,並不是感到傷心的緣故,而是彷彿重擔終於落下的安心模樣。
「到底龍威跟亞當變得如何?神名了解嗎?」
身為摯友的鳳翔詢問後,龍神名回說:「只能猜出大概,按照伊甸再臨計畫的設定,亞當將承擔全體人類的最負面情緒,從此世界不再有絕望,可是這樣一來人類就像是被神給眷養,所有的幸福都將按照神來決定不再有意志的自由能夠選擇。」
鳳翔跟龍神名對話之後,附近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因為這是唯一了解現況的方法。
若是伊甸再臨計畫成功執行,的確人類不會因為憤怒、嫉妒或者憎恨產生絕望,但也意味著失去自由。
就是覺得別人比自己幸福才會嫉妒,不管任何負面情緒都跟幸福有著莫大的相關性,但在理想世界中人類不再有意志的自由,除了神決定的幸福外將失去選擇的權力。
「可是龍威否定了伊甸再臨計畫,也接受了被絕望的痛苦所吞噬的自己也就是亞當,在這樣的世界中人類還是會因為種種醜陋的負面情緒感到痛苦,他似乎想要給予希望,讓人類可以對抗本身的絕望藉此親手獲得幸福。」
解釋到這裡後,龍神名說:「這是我從龍威跟亞當的對話中可以理解的大概內容,但那是怎樣的世界實際上就不曉得。」
「那神名還堅持消滅亞當嗎?」
被龍寒霜問到關鍵點時,龍神名直接否定講:「已經不需要了,亞當再也不是過去除了絕望的痛苦之外就沒有其餘的感受,他現在就是龍威能夠感受到希望的光明。」
有了這樣的回覆,龍家的幾個兄弟姊妹全都安心下來。
「稟告天雲大人!」
聽到夏綠蒂的平板聲音後,如夢初醒般風天雲問:「有什麼事?」
「伊甸系統跟亞當陛下以及龍威陛下的同步率已經超過百分之一百,沒辦法判斷實際數值了。」
機械女僕的此話一出,深深震撼了風天雲、鳳翔還有龍神名,代表此刻的龍威和亞當已經完全超越伊甸再臨計畫所設定的存在。
「父親大人!戀香母親大人!我和主人回來了。」
滿天黑白羽毛的飄落中,擁有天使羽翼的芙蓉從天而降撲入龍威的懷抱中進行撒嬌,接著又抱住鳳戀香有著親暱的態度。
「芙蓉!」
十分欣喜的鳳戀香抱住視為女兒看待的小女孩,龍空月跟威爾也出現在眼前的視線中。
這對兄弟的來到讓龍家的幾人又驚又喜,把兩人都給包圍起來。
「真是遺憾,我原本想要展現哥哥的帥氣一面來幫助龍龍,結果完全失敗大大出糗了,感覺沒臉見人了。」
十分惋惜的威爾講完後,龍空月淡淡的說:「不必在意,威爾就是專門用來搞笑的,我們跟龍龍都有正確的認知。」
「深有同感!」
瑪麗亞心有戚戚焉點頭贊成,接連遭到自己的天使還有弟弟給吐槽,豁達的威爾也是哭笑不得。
「這句話晚了這麼多年真是抱歉,祝你生日快樂!戀香!」
看到母親以祝賀的語氣說時,鳳戀香先是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接著淚珠奪眶而出抱住了皇花雪。
此刻的絕色少女再也沒有往常的堅強,和皇花雪緊緊擁抱而哭泣。
「妳終於回來了,花雪!」
鳳翔露出由衷的喜悅笑容來,但也早已熱淚滾滾,再也不能強忍淚水的皇花雪說:「因為我的緣故讓翔跟戀香痛苦了這麼多年,真是抱歉。」
最親愛的姊姊能夠跟皇花雪團聚,鳳百合也是為鳳戀香感到極端的喜悅,同時也產生疑惑,問:「這不就是所謂的理想世界,要不然戀香姊姊的母親怎麼會復活?」
「這不是理想世界,否則翔跟戀香就不會因為跟花雪分離了這麼多年,終於再度重逢而哭泣了,而是會被剝奪一切的記憶,變成花雪沒有死於那場事故。」
溫柔的聲音進行了解釋,鳳百合望去對方的外貌跟夏櫻極為相似,但卻擁有漆黑的秀髮,似乎失明的緣故眼睛總是閉起的狀態。
「莉莉絲!」
從龍神名口中脫口而出這個名字,莉莉絲綻放出笑容說:「我回來了,這孩子成長到能夠接受過於痛苦感到絕望的自己而懷抱希望,明知世界跟人類永遠都是不完美卻依舊努力改變,作為母親的我也是感到驕傲。」
沒有遲疑的龍神名緊緊摟抱住摯愛的妻子,唯恐再度消失般珍惜,莉莉絲也伸手環抱龍神名的身體,即使還是保持笑容但淚水也是滿溢出來。
到底龍威跟亞當會創造出來什麼樣的嶄新世界,無論神無月星夜的聰明才智再如何高超也難以揣測,但也明白了一點。
神並不是讓人類的絕望消失,而是讓人類即使感受到幾乎絕望的痛苦,依舊能夠擁有希望得到幸福。
「在這個世界中我還是殺了伯父跟伯母嗎?」
悄然出現的神無月舞衣搖頭說:「世界已被修改,爸爸跟媽媽因為殺人未遂現在還在監獄服刑,我因為媽媽的攻擊成為植物人一直躺在醫院治療,直到現在才恢復意識。」
痛哭失聲的神無月星夜將這位女性摟入懷中,哽咽的神無月舞衣也是淚水無法停住。
過往讓神無月星夜痛苦想要從世上消失的絕望並沒有被抹除,不過他已經有了希望。
這就是龍威跟亞當所創造出來的全新世界。
正當跟母親久別重逢的鳳戀香想找少年時,冰川莉莉希雅、龍夜月、艾莉絲也是相同想法,卻因為一幕場景而錯愕。
「琉璃遵守諾言保護了我,真的不曉得要如何感謝。」
擁有天使羽翼的涼宮琉璃緊緊依偎在龍威的懷抱中,沒想到能跟少年重逢的她露出發自內心喜悅的樣子,說:「這是我心甘情願這麼做,只要你能夠平安無事,就算我犧牲‧‧‧‧‧‧」
話講到一半時涼宮琉璃的美眸忍不住睜大了起來,龍威深情款款吻上了柔嫩的櫻唇,說:「以後絕不允許再做相同的傻事,要不然就不能一起得到幸福。」
「這、這‧‧‧‧‧‧」
混亂到極點的涼宮琉璃脫口而出問說:「什麼意思?」
「當然是我愛妳啊!琉璃!」
沒有掩飾愛意的龍威直接進行告白,凌厲的幾股殺氣牢牢鎖定住他。
「阿威‧‧‧‧‧‧」
「龍威!」
憤怒到快要化為兇猛老虎的艾莉絲,以及即將瘋狂暴走的龍夜月斷然不會對於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鳳戀香自然也是相同的打算,要讓龍威徹底親身了解開後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非得做出選擇誰為終生伴侶的選擇來。
就要展開行動時艾莉絲的小手被拉住,龍威有點苦惱地說:「別去打擾了,要不然琉璃再怎麼溫和也會不高興。」
望著眼前的龍威後艾莉絲又看向正跟涼宮琉璃恩愛的少年,頓時間腦袋因為過於激烈的思考即將冒出蒸氣來。
至於龍夜月的柳腰被龍威給摟住,勸說:「就算那個我的確是夜月的弟弟,但他跟誰成為戀人最好不要干預。」
又有一個少年出現後,換成是龍夜月不能理解狀況而混亂。
「花雪阿姨也回來了,差不多要把婚約告訴她跟翔叔叔才行,不過上門求親的時候要講些什麼才好,戀香的意見如何?」
當未婚夫十分煩惱時候,鳳戀香卻不曉得該如何提供幫助,這是她生平以來首次停止了思考。
親眼目睹眼前場景的時候,冰川莉莉希雅除了涼宮琉璃回來而無比喜悅,同時也為不可思議的事情感到過度興奮。
「太好玩了,所以這些分身全都是跟你完全一樣的存在嗎?」
被冰川莉莉希雅滿是期待詢問後,龍威搖頭說:「當然不是,情感上是被分割出來,講是分身也不太對,全都是獨立的個體。」
冰川莉莉希雅何等聰明立刻就理解大概意思,那麼多美少女喜歡自己的情況下龍威無法做出選擇,如果開後宮那怕是神也會被艾莉絲、鳳戀香以及龍夜月聯手滅殺,何況以少年的性格來講也斷然做不出如此無恥事情。
於是龍威乾脆把本身的情感各自分離獨立,不管哪個少女都能得到只愛著自己的專情戀人,再完美也不過的處理手法,這可是神才能做到的偉業。
「開後宮開得這麼囂張還讓人沒辦法批評,的確只有神明大人可以做到,真不愧是我選中的戀人。」
這到底是嘲笑還是讚美龍威也懶得想,苦苦哀求說:「請不要用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其餘的我,拜託了。」
「才不要,這麼好玩的樂趣怎麼可以放過?」
戀人的請求冰川莉莉希雅想也不想就否決。
渾身充滿幹勁的夏櫻說:「一、二、三、四、五,主人又比昨天多了好幾個出來,看來除了親愛的之外的他們我也要努力侍奉。」
「最好不要吧!我覺得夜月姊、戀香跟艾莉絲都不會喜歡夏櫻出現。」
有所疑惑的夏櫻不解的說:「有什麼問題嗎?以前的時候不都是這樣。」
好不容易自認解除修羅場威脅的龍威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看來這事簡直比改變世界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