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龍寒霜想說明
並非只有冰川莉莉希雅的反對情緒如此激烈,其他人何嘗不是有類似的想法存在,不管拯救世界的此事看似有多麼崇高偉大,誰都無法接受代價就是要犧牲龍威。
輕嘆一口氣後龍威說:「我知道莉莉希雅學姊是在擔心我,所以不要再繼續假哭了,好嗎?」
「龍威學弟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以前的你明明只要我弄出幾滴淚水來,馬上就慌了手腳什麼事都一口答應。」
止住淚水的冰川莉莉希雅大為遺憾的說,演技之精湛實在達到情緒可以收放自如。
遭受調侃後龍威也是微微苦笑。
「有些事情我想說明一下,但是這個地方太吵雜並不合適,那就先回家,而且春香跟其他人也在等我們。」
用著淡漠的語氣龍寒霜這樣講,鳳戀香頗為訝異的問:「春香姊也來這個城市了嗎?其他人又是誰?」
「我率領南海艦隊來跟奧丁的北海艦隊交戰的時候,有先告訴她這件事情,春香就堅持非來不可,不過前往伊甸研究所時考量要跟亞當對抗太危險,就請雪姊把春香送回老家。」
稍微解釋後龍寒霜又說:「至於其他人除了空月跟威爾外,龍家的所有兄弟姊妹都到了,很多事情要讓他們知道才行,算是家族會議吧!」
既然龍寒霜都這樣講,當然沒有人有異議。
眼見一大群人就要跟龍寒霜一起走,艾莉絲不由得猶豫起來。
毫無疑問她也想參與這事,不願意跟過去一樣被排擠在外,只能等結束由誰來告知相關訊息,但龍寒霜已經表明這是家人的會議,再加上又散發著難以接近的冷漠氣息,說實在艾莉絲有點怕龍威的這位大哥,沒辦法鼓起勇氣表明本身也要參加。
「艾莉絲為什麼不走?」
略為訝異的冰川莉莉希雅問說,不等金髮少女回應,她就恍然大悟般講:「該不會擔心會被拒絕?有什麼好顧忌,學生會長和風學弟都可以去了,我們就算是外人也沒有問題,對吧?」
冰川莉莉希雅最後的發問是對龍寒霜,龍寒霜淡淡的說:「想要一起來也沒有問題,妳們也是龍威最重視的對象。」
當下艾莉絲簡直就是心花怒放,立刻把龍寒霜從無法接近的可怕對象提升到世上最好的人。
此時幾位天使也結束救援行動回來,由於她們的努力有許多人從倒塌的廢墟中被搶救出來,幸運地保住了性命。
相較於大人們露出十分驚駭的神色,無法理解擁有六翼雪白翅膀的絕美女性們究竟是什麼樣不可思議的存在,孩童們就顯得興奮不已紛紛地揮手道謝。
「謝謝天使姊姊們,把我跟爸爸媽媽從倒塌的房子中救出來。」
「她們一定是神派來拯救我們的善良天使。」
對於眾多小孩子的童言童語,菲特諷刺的說:「要是曉得就是神正在毀滅這個世界,我之前還帶領女武神部隊佔領這個城市殺了不少人,孩子們應該就不會道謝而是扔石頭?」
聽到菲特這樣自嘲的言語後,夏櫻露出複雜的樣子來,雖然不曉得為什麼菲特會成為艾莉絲的天使,不過可以了解她的內心必然有激烈的情緒產生,從以往率領軍隊殺人不眨眼的狀態轉變成幫助群眾。
「沒什麼好介意。」
伸手拍了拍菲特的香肩後,雪莉露講:「天使是為了實現主人的願望作為存在的唯一理由,即使妳幫奧丁做了許多惡事,但那並非是本身的責任,如今救了他們就接受感謝吧!」
聞言後水仙和鳳百合也是點頭同意。
然而菲特還是低聲說:「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奧丁主人,我明明身為他的天使卻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奧丁主人被亞當大人的黑暗給吞噬走向自我毀滅的深淵,我‧‧‧‧‧‧」
十分懊悔的情緒全都表現在菲特的秀麗容顏,甚至美瞳盈滿了淚珠有著淚光閃閃模樣,夏櫻握住她的玉手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自責了,現在對於菲特最重要的事,就是守護好艾莉絲這個新主人。」
似乎被夏櫻給成功說服,菲特不再繼續悲痛下去,而是用著毅然的眼神望向艾莉絲,發誓絕不會讓這個主人也跟奧丁一樣走向錯誤。
在龍寒霜的領頭下,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龍家的宅邸,雖然路旁的民眾都對他們抱持著非常好奇的眼神,不過在前所未有大地震襲擊下誰都是惶恐不安,沒有人圍觀過來想要探究夏櫻等天使的來歷。
來到目的地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房子算是沒什麼崩壞,只是牆壁出現一些裂痕罷了,大概是曾經被菲特摧毀後又重建因此十分堅固。
隨即一大群人從屋內湧現出來,鳳春香撲入龍寒霜的懷抱中哽咽的說:「還好寒霜平安無事回來,害我擔心死了。」
「真的很抱歉讓春香如此擔心,我回來了。」
擁抱住鳳春香的俊偉青年難得露出溫柔樣子,不再是散發冷如霜雪的酷寒氣質出來,有著對妻子的深厚感情。
「妳、妳難道是雪姊!?」
難掩訝異的龍愛理頗為吃驚的說,龍劍心也是狐疑的神情,隨即這位天使的飄逸雪白長髮轉為漆黑秀髮,讓這對姊弟總算不再疑惑,她確實就是龍家的長女龍雪沒錯。
「你們一定是充滿疑惑,不過關於我的事情等一下寒霜也會一併說明。」
龍雪都這樣說了,當然龍劍心或者龍愛理也就接受,但龍劍心困惑的問:「寒霜大哥不是傳訊息說所有人都要回來,怎麼沒看到威爾以及空月?」
黯然神傷的龍夜月回答:「他們都被亞當消滅了。」
此言一出立即讓鳳春香等人大受衝擊,龍寒霜淡淡的講:「不必太擔心,威爾跟空月的意志都在伊甸系統,還是能夠復活。」
既然身為大哥的他都這樣講,滿心疑惑的幾人也就不再多問什麼。
所有人都來到屋內後,龍寒霜也不再拖泥帶水,直接講:「整件事情的源頭就從伊甸研究所的災變講起吧!」
六年前在伊甸研究所發生驚天異變,那時候龍寒霜跟威爾兄弟倆雖然僥倖保住了性命,但也得知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那就是龍威其實跟龍玲一樣是人工智慧體,擁有伊甸系統最高的執行權,只不過是以人類的生命形式誕生出來。
按照伊甸再臨計畫,等龍威理解了人類喜怒哀樂的所有情感後,在適當的時機會覺醒為亞當,從此掌握世界跟全體人類的命運,然後創造出如神話中的理想樂園伊甸。
可是這意味著亞當要承受全體人類最負面的情感,使用伊甸系統不斷地吸收憎恨、嫉妒、貪婪或者憤怒,只有這樣才能創造出真正的完美無缺世界。
因此很久以前龍玲就想要毀滅人類,不願意讓最心愛的哥哥被迫服從亞當的職責來犧牲自己。
但龍玲這個人工智慧體沒有能力操控伊甸系統辦到此事,只是負責創造,唯一具備執行身分是亞當。
於是她利用風天雲對龍神名的強烈嫉妒,讓風天雲產生無法控制的野心想要在亞當創造出來的新世界中領導人類,不願繼續屈居於龍神名之下。
同時此刻又發生皇花雪死亡的意外事件,為了讓至愛的妻子復活,鳳翔不得不聽從風天雲的唆使,於是瞞著龍神名和莉莉絲這對夫婦,兩人暗中讓龍威覺醒成亞當。
結果完全如龍玲所預料的一樣,心智未成熟的龍威無法承擔起身為亞當的重責大任,當場被人類的集體黑暗情緒給淹沒,化身為終焉的亞當展開了研究所的瘋狂殺戮。
為了制止險惡的事態繼續下去,莉莉絲不惜啟動了弒神之槍絕對零度,成功地封印住亞當讓他回復到人類的姿態,挽救了世界的徹底毀滅,但也因此犧牲了性命。
明白伊甸再臨計畫的真相後,親身經歷伊甸研究所災變的龍寒霜自然想要拯救最年幼的弟弟,威爾也是一樣的想法,想要徹底終止這個計畫,好讓龍威能夠以人類的身分活下去得到幸福,而不是犧牲自己來創造理想樂園。
不過出乎這對兄弟的意料之外,龍神名也要終止伊甸再臨計畫,但卻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手段。
那就是龍神名打算殺了亞當。
理由是一旦亞當再次覺醒,很有可能成為全知全能的神,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封印住,到了那時亞當勢必消滅舊世界創造出理想樂園,完成自身的職責。
然而此時此刻龍神名已經體認到自己犯下多麼可怕的巨大罪孽,理想伊甸完全是建立在亞當的犧牲,將他永遠囚禁在無法逃脫的牢籠遭受生不如死折磨,只為了滿足誰都想要幸福的慾望。
於是龍神名打算贖罪跟亞當同歸於盡,讓這孩子得到真正解放,這也是他唯一能盡到身為父親的責任。
得知養父的決心後,無論龍寒霜還是威爾都不能接受堅決反對,經過多次討論後雙方終於各退一步做出結論。
要是兄弟倆能夠成功封印住亞當,那龍神名不再插手,可是失敗的話,他就要跟亞當一決死戰,無論威爾還是龍寒霜都不能阻止。
協議完成後,龍神名就帶著尚未開發完成的最後兩個始源天使徹底地消失了蹤影,而這對兄弟則是研發弒神之槍輝光,想讓瑪麗亞操控達到光速的這個武器來封印亞當。
將亞當封印之後,龍寒霜也準備好龍威的複製體,只要將亞當的意志放入的話就能以人類的身分而存在。
在龍寒霜說明到這時候,風蒼嵐訝異的說:「所以水仙曾經在某個秘密研究所看到那麼多的龍威複製體,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是的,這個計劃能否一次成功不曉得,畢竟難度太高了,因此才會準備好多個複製體防止意外發生。」
接著龍寒霜又講:「可惜的是完全失敗了,就如神名所判斷的一樣,人類沒有能力封印住完全覺醒的亞當。」
心智堅毅不拔的龍寒霜難得有遺憾的態度,把不久前伊甸研究所發生的事情經過大概敘述了一下,好讓龍劍心、龍愛理跟鳳春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