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则(凉夏物语)

      夏日也不尽然的酷热呢,蓝想.远处就是仙踪林,蓝要找人的地方.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硕大的板鞋,深灰色,敦实厚重.蓝皱了眉,她以为会是个女人.板鞋的主人很高大,头发层次分明,一双阴翳的眼.蓝却连眉也懒得皱了,全副武装,声音也生硬起来:

  “钱和学生证在这里.”那人哦了一声,收过钱,并没有看学生证,从灰溜溜的袖口退出一张卡:”明天下午3点钟准时上课.夏老师说你可以晚去.”蓝点了头,拿过卡,板鞋青年也转身——唉,蓝有时会想,如果那时错过了,也好。

  青年转身,近旁却横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蓝吓得花容失色:“有蛇!“青年反应很快,旋了身把蓝护在身侧,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蓝,立时就被安全的气息所包裹。蓝想,这个人,不像外表那般招人厌恶呀。

  第二天上课,蓝特意留意了一下,那个青年并没有来,心里升起小小失落。

  舞蹈班的学员大多都是附近的学生,气质外形还青涩的紧,蓝免不了受瞩目。以气质取胜的蓝,向来是众人眼中的发光点。当然,也有例外,如果她旁边站着的是翁子矜,那就要被生生比下去了。

  蓝的拉丁老师姓夏,卡上注明,是个厉害角色。蓝期盼着夏老师的到来,父亲请的老师也说,我教不了你的东西,她可以教,但她不单独授课。古怪的夏老师,蓝从小就受做生意的父亲的影响,把人的行为理解得利益化。这样,一切都将是稳定的,蓝觉得这就是真理。

  舞房转瞬安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前面是个长相妩媚的女人,娇小挺拔,看不出年龄。后面的人很高且瘦,背着包。是他?

  不,是她。

  蓝有点神经错乱的感觉,她熟悉那个青年的气息,就如同此刻她站在她的面前,如此真实。当时竟连男女也没搞清,不由得羞愧。

  蓝低下头,脸些微红。

  夏晗看到蓝的样子,正好是羞涩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夏晗的心里浮沉着异样的骚动,需强忍才能平复。夏晗低了头在摆弄音箱设备,但蓝觉得这室内只有她们俩,她的眼中也只有她。

  夏老师指着夏晗豪爽地说:这是我女儿,隔壁班教街舞,现在帮我调设备。然后底下有个小女生说:好帅哦,像春春。蓝看见她抬起头来,无奈地笑笑,很可爱和腼腆。蓝握住衣袖的第一颗按钮,听见心在悸动。

  以后的几天,夏晗总能碰到蓝。夏晗偷偷的观察她,发现她很爱笑,和煦温馨的笑。笑的时候,明眸皓齿,春风拂面。可这笑,是否真心?一个随时会笑的女子,背后要掩藏多少伤感情绪?

  夏晗开始不用心,总是希望课早些下,眼睛常常会瞟向钟点,想见到蓝的念头来得又猛又烈。她被自己吓到了,冷静地想想,我这是怎么了呢?

  夏晗憋屈着自己,不去听不去看,但蓝的种子中在心口里,越拔就越是深陷。她苦恼着这种陌生情绪,仿若春天的一个梦景,躲也躲不过去。她对夏老师说,不教课了,要去参加排练。夏老师不应,这星期有舞会,你要来帮忙,帮完忙你才可以走。

  舞会?她会来吧…..

  舞会那天,蓝并没去。她要陪父亲去赶饭局,何况,今天,子矜回来了。

  子矜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女,美女分很多种,但像子矜这种绝对是凤毛麟角,长相脱俗不说,智商也是出类拔萃。蓝笑着打量子矜,心说,谁有福气猎了这支美人花,自己也要嫉妒死。子矜碰不得酒,实在抵不过去也会有翁子扬替她挡。子扬对子矜宠爱得没了分寸,一个星期七天总要找一天飞去意大利找妹妹谈心,沦为笑谈。子矜巧妙地从饭桌上撤下来,拉着蓝说,带你去玩。子矜爱玩的个性还是没变,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像个街头小太妹,在公园里跟人拼舞。

  蓝不爱热闹,却喜欢与子矜在一起,只好由她去。子矜把她介绍给朋友,然后坐在台底下,说他们马上要去韩国参加最高级别的街舞比赛。提到街舞,蓝想起了夏晗,已经好久没有看见的人,最近甚至搜寻不到她的身影,很忙吧。每天都会花很长时间去想的这个人,脑海中却并不清晰。这让她愈加的心灰意冷,不知哪来的冲动,今天必须看到她!哪怕默默的看一眼也好!

  蓝义无反顾了,开着子矜的跑车去学校,去舞会,找了一圈。也许注定无缘。

  很疲惫,所有力量被抽离的困顿。

  子矜正和一个瘦削的背影说着话。蓝感觉自己的手在瑟瑟发抖,那是她么?一步步走过去,是她?夏晗有感应般回过头,撞到一双伤感至极的眼。

  是她。

  蓝安心的笑了,却令夏晗恨不得立即抱她入怀,心好疼。

  两个人各自找了借口跑出来,柏油马路上的路灯拖长了修长年轻的身影。

  蓝笑,夏晗用手背碰碰她仰起的嘴角:

  别再笑了,很累的。

  蓝愣住,然后,泪如雨下。

  也许,这个凉夏,注定不凡。

背景顔色 字體顔色 字體大小 跌進美女老闆的愛情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