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魯衛辦事果然麻利,第二天早上,我就拿到了蘇州府給杭州府的公函,說我正在調查寶大祥在蘇州有無不法行徑,請杭州府給予方便。


  可在杭州府我卻吃了閉門羹,知府文公達看過公函後,只說了句我們會將審案的結果知會貴府的,就甩手而去了,連李之揚的說項也是無功而返。


  「丁大人有嚴令呀!」李之揚無奈道。


  我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怏怏回到悅來,看來去探望柳澹之絕對是個錯誤,讓別人知道了我與寶大祥的關係絕非一般。


  可我又不是神仙,原想就算此案是一省首長親自推動,下面也該有人情好講,我怎會知道丁聰之令竟一嚴如是!既然已經讓別人注意到我了,我便不敢再去沈希儀那裡,怕露了寶亭的行藏。在屋子裡剛打坐了一會兒,就聽門外有人朗聲道:「請問王動王少俠在嗎?」那謙恭的話音我聽著很是耳熟,心中一動,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二人,俱是一襲白衣,左首一人眉目清秀,手中輕搖羽扇,正是大江盟的副盟主「小諸葛」公孫且,而他旁邊站著的那位更加俊朗的少年則是昨夜才相識的李思。


  「少俠到了杭州地界,大江盟招呼不周,萬望少俠原諒。」


  公孫且並沒有因為自己身居名人榜第二十位而對我有絲毫的輕怠,我也說沒去大江盟總舵拜會齊盟主,失禮之處,請多海涵。


  二人客套一番,分賓主落座,公孫且臉上現出悲痛之色,道:「這些日子江湖紛亂,先是況大俠被暗殺,後是貴派和鷹爪門相繼被陷,大江盟未及援手,真是痛煞人也!」


  說著,眼中竟有淚花閃動:「聽說應天一戰,少俠正巧回師門救下了玉掌門,可有此事?」


  看公孫且悲痛之意竟不似作假,我心中不免狐疑,是他真的為白道痛失兩個重要門派而惋惜,還是他曾經暗戀過無瑕呢?只是他話雖問得隱諱,可還是在關心江湖的那個傳言,我心中便頗為不悅。


  「公孫先生,你莫若問我是不是把玉夫人母女兼收幷蓄了更直接些。」我皺眉道。


  看到公孫且發楞的表情和李思臉上一閃而過的奇異神色,我真有一股把事情真相公諸於眾的衝動,可轉念想到這些日子無瑕、玲瓏還要行走江湖,我也不想讓她們看別人的白眼,只好按下性子,信口雌黃起來。「玉掌門因為悲痛春水劍派的覆滅已經故去,據我所知,敝派眼下只剩下在下夫妻四人了。」「夫妻四人?」公孫且和李思俱是一愣,眼中露出迷惑的表情。想來他們算來算去,除非把玉夫人加上,春水劍派怎麼也不會有四個人,可我方才明確說明白了玉夫人已經死了,那麼除了玲瓏姐妹,春水劍派定然還有人從那場浩劫中生還。


  倒是李思心思快:「王兄,你是說那天在太湖牡丹閣與王兄一起出現的女子是尊寵,她也是春水劍派的不成?」「我和賤內是去過太湖,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李兄。」看來李思還想求證牡丹閣那一晚究竟是不是我,可這和大江盟真的有很大關係嗎?他們是想報恩嗎?「小弟福薄,無緣見識王兄的風采。」李思頗有些遺憾地道:「能從尹觀、高光祖那樣的高手包圍中從容突圍,王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呀。」


  我不清楚他究竟是說應天一戰還是在牡丹閣的那場劇鬥,不過他如此模稜兩可卻顯示出與他年齡不相稱的老辣來。「我有什麼本事,只會逃跑而已。」江湖關於我和無瑕玲瓏的傳言,已經讓我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我可不想再讓我的武功也被傳得如此驚世駭俗,那樣我可真是不會再有安靜日子過了。


  「再說螢火豈敢與皜月爭光!十二連環塢蟄伏几十年,剛想蠢蠢欲動,就被大江盟一舉蕩平了,真正深藏不露的該是大江盟吧。」


  「咦?這可不像是傳言中那個瀟灑不羈的王兄呀。」李思皺眉道。


  「你知道個屁!」我心中暗忖,若不是因為寶大祥的事情已經把我弄得有些焦頭爛額,不願再去得罪大江盟這個地頭蛇,就衝齊小天和魏柔,我不去搞搞大江盟已經算它燒高香了。


  公孫且把話題拉了回來:「春水劍派世居金陵,也是江南武林的一份子,日後何去何從,少俠可有打算?貴派重建需不需要敝盟的協助?」


  這才是公孫且來這裡的目的吧。雖然大江盟與春水劍派並無特殊的深厚關係,可畢竟同處江南,來往也算密切,而且我還曾經在太湖救過齊小天,加之牡丹閣一戰中我表現出來的強橫武功,大江盟自然想拉攏,至於那些江湖傳言到底把我形容的有多麼不堪他們想來沒有興趣去理會,因為相比爭霸武林的大計,那些都只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就像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一樣,敝派恐怕就此一代而絕了。」我笑道:「做個春水劍派的末代門人也不錯呀,既然看不到她的誕生,能看到她的滅亡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少俠的想法真是出人意表啊。」公孫且微微皺眉道。


  我的話在他這樣的老江湖聽來,不啻是春水劍派退出江湖的宣言,可我正是揚名立萬的最佳時期,武功又不在玉夫人之下,退出江湖難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李思卻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王兄是不是對大江盟心存怨恨呀?」他語出驚人,就連公孫且都頗有些意外的瞥了他一眼。


  李思沒有理會,接著道:「十二連環塢在大江盟的勢力範圍之下生存了二十年,換個角度,是大江盟姑息養奸,才讓十二連環塢漸成氣候,以致釀成貴派滅門的悲劇。說起來,大江盟是罪魁禍首也未嘗不可呀!」


  望著脣紅齒白、貌似處子的李思,我心頭竟隱隱生出一絲涼意。「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他和大江盟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怎麼敢公開指責大江盟,又挑撥我與大江盟之間的關係呢?」我心中暗忖,而且這個文弱少年看人看事入骨三分,除了齊小天和魏柔的關係之外,李思說的這些正是我對大江盟不滿的主要原因。


  「老弟說得不錯,大江盟著實有愧呀!」公孫且畢竟是成了精的人物,臉色只是微微一變,便又恢復到那副沈痛的模樣:「不過,正是因為春水劍派和鷹爪門的不幸才讓敝盟下定決心,決意剷除江湖上的惡勢力,以防悲劇再度上演。王少俠身懷切膚之痛,難道不想為純潔江湖做點貢獻嗎?」他頓了一頓,聲音轉為激昂:「再說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萬世之功業,少俠真的不想名垂青史嗎?」「太累了,」我淡然一笑:「多謝公孫先生的教誨,可惜我做人沒那麼多的追求,我只希望能帶著我的嬌妻美妾笑傲山水就心滿意足了。不過…」


  我語氣變得十分誠懇:「我倒是樂於見到大江盟一統江湖,屆時希望公孫先生能在齊盟主面前美言幾句,我行走江湖也順暢痛快些。」拒絕了大江盟的拉攏邀請,我知道春水劍派將在江南武林中變得孤單起來,不過,我不必擔心會受到大江盟的打壓,而這正是大江盟與慕容世家的最大區別。


  下午去牢裡探望柳澹之,文知府倒是一路綠燈放行,顯然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不過,看望我這個連襟只是藉口,更多的時間卻是放在了樑思成那裡。


  一晃便是傍晚,李之揚見天色已晚,便催我離開,臨走之前,我重金賄賂了牢頭,讓他好生看待寶大祥的人,這才放心離去。


  一路隻身孤影地回到悅來,心中竟有些落寞的感覺。蕭瀟蘇瑾不在、無瑕玲瓏不在、寶亭不在,就連解雨也不在,這一刻我竟少見的成了孤家寡人,就連曾富貴見到我都很曖昧地笑了一笑。正感慨著走進我租下的別院,卻意外地發現屋子裡已經點上了燈,燈光把一個綽約的人影印在窗紙上,竟是分外的動人。「無瑕?」


  我心中頓時翻起一股喜浪,急忙拉開門,一個柔軟的身子已然和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進了我懷裡,在我眼前陡然出現的是一張宜喜宜鎮的面孔,那上面寫滿了愛戀與思念,不是無瑕是誰?


  她那聲膩人的「爺…」剛喊到一半便被我的嘴堵了回去,只剩下「咦呀」的輕喘和衣服摩擦的聲響。


  等我的嘴脣戀戀不捨地從她柔軟的脣上離開的時候,她的臉已滿是紅暈,連對襟比甲的扣子也被解開了兩個,隱約露出了裡面淡黃的肚兜來。「怎麼是你來的,玲瓏呢?」


  我把她擁在榻上,右手探進了她懷裡,恣意玩弄著那對玉脂般的凸起。無瑕白了我一眼,一扭身打掉我在她胸前肆虐的右手,鎮道:「不喜歡奴家來呀,那奴家回去換玲瓏來就是了。」「不知道爺心疼你,你倒吃起醋來了。」我把手伸進她的裙內,隔著肚兜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腹,那裡依舊平坦得沒有一絲隆起的跡象,我不禁有些失望。


  「就吃醋。」


  無瑕輕鎮了一句,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不由噗哧一笑:「沒…那麼…快嘛…」


  她邊笑邊輕輕按住我的手,抬起水汪汪的一對俏眼,含羞問道:「爺…,真的想讓賤妾…替爺生個孩子嗎?」「當然…不是真的,」我把頭埋在她的胸前笑道,同樣的話她已經問了幾次,我知道她在擔心自己的身份,偷眼看她花容有些失色,心跳也陡然加快,我笑道:「無瑕,你不是要替我生一個,而是十個八個,那樣我才有成就感嘛。」


  「討厭,嚇死人家啦!」無瑕忍不住在我背上一陣亂捶,而一滴溼熱的淚珠則不偏不倚地滴在了我的臉上,就聽她哽咽道:「爺,我生,只要爺喜歡,我就一直給爺生下去。」


  「那也不成,我還心疼你呢。」說話間,我解開了她對襟的扣子,拉下湖絲肚兜,無瑕那對豐腴挺拔的乳便俏立在空中。


  「咦?無瑕,那對雙龍戲珠的乳環哪兒去了?」那對嫣紅的乳豆已經漲成了紫葡萄,只是霽月齋李寬人送的那對烏金乳環卻不見了蹤影,被十二連環塢那幫惡人穿出的孔洞裡塞著糊狀的東西,輕輕一嗅,便可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氣。「莫非是為了咱孩兒?」無暇羞得伏在我肩頭,那極細極細的一聲「嗯」饒是我六識通神也聽得不太真切。「只是要苦爺些日子了。」她眼中滿是歉意,似乎是不經意地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那對凸起便埋在了我胸前,倒是把百衲裙向上扯開,露出珠圓玉潤的一截大腿來。「那、那我吃什麼呀?」看到無瑕嬌羞的模樣我色心大動,忍不住調笑道。


  「爺,給你吃這個。」一段藕臂橫在我的眼前,耳邊傳來無瑕的輕笑聲。


  我裝模作樣的咬了一口,搖頭道:「不夠。」她便接連換了玉頸、香肩,我一一不準,無瑕輕咬貝齒,媚眼如絲的瞥了我一眼,那目光媚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她站起身來,輕揮衣帶,氣死風燈驟然而滅,如水的月光照在她半裸的身軀上,格外誘人。


  「無瑕,你真是天生的尤物。」看到無瑕輕擺腰肢將百衲裙褪下,我忍不住讚道。夜色讓她放蕩了許多,她竟將小腹送到我的面前,細聲呻吟道:「爺…,給你吃這個…」


  一股淡雅的香氣和著無瑕的體熱撲面而來,薰得我有些飄飄然。


  那飽滿陰阜上的萋萋芳草被修剪的煞是整齊,只是上面已經佈滿了露珠。芳草的一端拱衛著一粒紅豆,那粒紅豆掛在它上面的那隻烏金雕花細環發出的奇異光彩的映照下越發逗人喜愛。「是它嗎?」我伸手拽了拽那隻陰環,也拽出了無瑕的一陣嬌喘,她幾乎癱在了我身上,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也不知怎的,和爺分開沒幾天,婢子就想的要命,只想化進爺的身子裡。」


  她纖細的小手撫摸著我結實的胸膛,喃喃道:「就算變成爺身上的一根寒毛婢子也心甘情願呀…」


  她的聲音漸不可聞,只是手卻漸漸的往下滑,最後終於按在了我怒目圓張的分身上。


  我胸中驀地升起一股暖流,無瑕是個矜持的女人,說出這般露骨的話她該是怎樣的愛我依戀我呀!我用力把她緊緊擁在懷裡,貼著她的耳朵深情道:「那好,今晚就讓爺好好地補償你吧。」


  其實無瑕越來越不堪忍受我的撻伐,不到半個時辰,她已經被我殺得丟盔卸甲,也不知是我的功力提高了,還是她被我打開了情慾之門後放開了身心,反而更容易達到情愛的頂峰。


  「婢子真的吃不消了…」無瑕一臉滿足地伏在我身下,而我卻依舊龍精虎猛的,她便連聲討饒。


  「以後讓玲瓏和你一起侍寢。」我故意抬出那姐妹倆,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她。無瑕只是猶豫了瞬間便臣服在我灼灼的目光裡:「婢子聽爺的。」


  她佈滿汗珠的臉輕輕地在我肩頭蹭來蹭去,不時用香舌舔著上面的紅痕,那該是她忘形時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


  我心中大喜,不過我不想讓無瑕太過難為情,便轉了話題:「無瑕,蕭瀟是不是還沒回蘇州?」


  無瑕「嗯」了一聲,說倒是乾娘昨天晚上就已經從太湖栗子鎮回到蘇州了。


  在說到「乾娘」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有些遲疑,顯然是不太習慣六娘這個新頭銜。


  「哦?」我心中有些驚訝:「乾娘她好快的速度呀!栗子鎮那邊的事情都辦妥了嗎?」「乾娘把那邊的事情交待給梅娘去辦了,她怕蘇州這麵人手不夠,便帶著莊家姐妹提前趕了回來。」說話間,她臉上流出感激的神色。


  我腦筋一轉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死丫頭,怪不得你敢來這裡,原來是乾娘替你坐鎮蘇州。」我在她乳上輕薄地掐了一把,笑道。


  「什麼都瞞不住爺。」


  她媚眼如絲道:「乾娘說這些日子江湖不太平,雖然爺武功蓋世,可也需要人照應,她原本想把玲瓏一起派出來,只是婢子想竹園總得留個自己人才好,就把玲瓏留在蘇州了。」


  我未置可否,雖然六娘對我青眼有加,我又認她做了乾娘,可對她畢竟瞭解甚少,無瑕原本單純,此刻多長個心眼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蕭瀟依舊未歸,我便不清楚她究竟找沒找到蘇瑾,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蕭瀟她傳過來消息了嗎?」無瑕搖搖頭,我嘆了口氣,望著身下的玉人道:「看來我不該把蕭瀟一個人放出去,這種牽掛的滋味著實難受,等師父的心願一了,我就退出江湖,與你們姐妹逍遙自在去。」


  無瑕露出嚮往的神色:「爺,婢子真希望那一天早點來到呀。江湖,真的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了…」「真的沒有嗎?」看到無瑕的表情我忍不住動了動仍留在她身體深處的分身:「江湖七大美女,我只得其中之一,怎麼也要湊上兩三個,給你找足了姐妹再退出江湖吧。」我笑謔道。


  「爺…」無瑕鎮道,雖然慾望早就得到了滿足,可她的身子卻背叛了她的意志,眨眼間又佈滿了陀紅。


  只是她實在沒了力氣,臉上便是討好的哀求,貝齒輕啜著我的肩頭,含糊道:「爺招人來杭,是不是有大事發生?殷家妹子呢?」


  聽她提起寶亭,我的慾火頓時消融,無瑕立刻察覺到了我身體的變化,訝道:「爺,難道…殷家出事了?」

背景顔色 字體顔色 字體大小 江山如此多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