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一章 大崩潰


  那個無比荒淫的夜晚過後的第二天,娜依秀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我也懶得繼續去追究此事。


  那天之後,如月所受的淩虐達至了高潮,每天定時的浣腸、榨乳成了慣例,而麗安娜皇后為了討好我,更想出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所損招來。


  “慾望格鬥”之夜後的第二天晚上,麗安娜皇后以如月身材為依據特別命人打制了一張餐桌。餐桌為鐵制,四腳裝有輪子,桌上有個人形的大凹洞,正好如月體型相配。


  她命人將如月全身上下洗得香潔幹凈,赤條條地塞進凹洞裏,鎖上各處的扣具後,如月的上半身就成為餐桌的一部分,被禁錮得動彈不得。然後在如月身上擺滿精美的食物,同時往凹洞的空隙入倒滿紅酒和果汁。


  浸在酒中的如月,就成為從前夢都大飯店最受歡迎的“女體宴”,被推到了我面前。正眼望,如月平躺在凹形的餐桌裏,身上堆滿了各種食物。她的上半身,除了高聳雙乳和被稍稍疊高的頭部外,其餘的部分恰好都低於桌面。


  至於如月的下半身,這鋼制的餐桌的桌上特別樹起兩根半米高的鋼柱,位置恰好在如月的臀部。如月的雙腿被強迫抬起來分開折成與身體成九十度的“V”形,用布條死死地纏在鋼柱上固定死了。大部分的食物都堆放在如月上的小腹和乳房上,而各種調料則是做成半固化的果凍狀,塗抹如月大腿之間。


  麗安娜皇后用討好的語氣對我道:


  “主人,請妳享用母狗麗安娜精心為您準備的大餐吧!”


  看著餐桌上的如月羞憤慾死的表情,我哈哈大笑,馬上命令在一旁服侍的女奴們一起過來共同會餐。


  這些所謂的女僕,全是如月的親戚兼仇家,恨我也恨如月。她們在取用食物時,常常地故意地用湯匙刮弄如月的雙峰,塗果醬時,更是用有意地用學我的樣子,用食物在如月塗滿果醬的陰唇處用力地磨擦以增加她的羞辱感。餐桌上缺少最重要的乳製品,不過面前就有一頭現成的豪乳大奶牛,誰想喝奶,衹需將嘴湊上去,咬著她的乳頭當場吮吸就是了。


  會餐結束,我本著不能浪費食物的原則,讓眾女僕象狗喝水一般地把頭湊到“餐桌”上,用舌頭將凹槽裏的酒舔食幹凈,其間她們的舌頭當然也少了和如月的身體相接觸。


  受如此淩辱,以如月的高傲,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百倍,但她咬著牙強忍著羞辱,由始至終眼皮緊閉,都不作一言。衹是偶爾睜開眼瞥了我一眼時,兇惡的目光隱有雷電閃過。


  但她冷漠的堤防也衹保持到了上“果點”之前。


  在會餐開始之前,我親自動手,將二十多粒葡萄塞進入如月前方的陰道裏,會餐結束後,我命令這些女僕們一人一顆,用嘴將它們吸出來,吸不出來者要受鞭打的重罰。


  前面的人還好,但最後幾位,由於葡萄塞得很深,怎麼也吸不出來。為了逃避麗安娜皇后手中的皮鞭,這些女人口、舌、手並用,拔弄著如月被剔光陰毛的陰唇又吸又吮又摳,但不但在肉體上整得如月苦不堪言,對她精神上的羞辱更是作賤到了極點。


  當時的如月,雙眼緊密,全身肌肉緊崩,被鎖住的雙手又腿因為憤怒而顫抖著,嘴角也被咬破流出了鮮血。


  當最後一顆葡萄被取出來後,如月終於睜開了眼睛,和坐在桌旁,單手托著下巴欣賞著這一切的我對視了一眼。


  雙方目光碰撞的那一刻,如月的眼光噴出了火焰,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如月心中的悲憤,頓時生出一股無比強烈地快意。


  傷害了她的快意!


  我恨這個女人,就象她也恨我一樣!我恨她有多深,她也恨我有多深!


  在我的計畫裏,我要如月恨我,不停地恨我!未來的二十年裏,她將在對我的刻骨仇恨中度過,為了報復我而活下去。可是當她好不容易等到力量那一天,我卻已早她一年死去!連報復的機會也不會留給她!


  到時候,這種有力難為的懊惱感和失落感,將伴隨她一生,直至永遠!


  我對如月說:


  “這衹是剛剛開始!今晚我為妳準備了更特別的節目!”


  經歷了慾望格鬥之後,尋常的肉體羞辱對如月已經效果不明顯,要讓她難受和痛苦,衹有粉碎她最得意,也是最自以為是信唸和執著。


  我命人給如月穿上了特別的魚網裝——這套魚網裝是歐裏希拉設計的,為極具彈性,收縮力極強的牛筋編制而成,在胸口的位置開了兩個洞,穿上去後,故意開得特小的洞口因為彈性收縮力的緣故,恰好死死地勒住穿戴者的乳根,令如月本就極豐滿的乳房顯得更加突出。至於包住臀部的褲衩部分,特別設計的“中分線”,上面打滿了繩結,也是“恰好”死死地勒住、深陷陰唇之內。


  這麼一件設計陰毒的服裝,出自麗安娜皇后的“創意”,歐裏子希裏的設計,如月當然是打死也不肯穿。但已由不得她了,強行替她穿上,我命人給如月披上一條厚實的舊斗篷做遮羞物,然後將她雙手反銬在身後,拉著她出了門。


  我打算帶她到城裏最熱鬧的集會所去,我要向她證明一件事:她的存在,衹會成為帝國的人民過得更好的更幸福的障礙!


  我帶如月去的地方是帝國最底層的平民常去的低級酒店,除了混濁的空氣外,這兒常最常見的東西就是劣質的普羅士酒以及粗俗的笑話。


  我扯著雙手被反銬的如月,找個了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如月被我抱著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手從鬥蓬下方伸進去,一邊揉著她的豪乳一邊道,


  “知道我為什麼帶妳來這兒嗎?從前妳總是以救世主自居,我帶妳來這裏,衹是在這兒要向妳證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國家根本就不需要妳來守護,不僅如此,妳的存在衹會是人類生活得更好更幸福的阻礙!妳別再自以為是,自我陶醉了


  在經歷了“慾望格鬥”的羞辱之後,如月身上傲氣驕氣已幾乎被我踢踏得八八,但在公共場合被我公然襲胸淩辱,仍然是她無法忍受的。無用地掙扎了幾下,見無法擺脫我的鹹豬手,她恨恨地問我道:


  “妳到底想幹什麼?”


  聽得出來了,如月的語氣裏透著恐慌。


  我沒有馬上答她。


  這座酒館是在我的授意下,由布萊克。傑克在一個月前建立起來的,為了今天能夠召來足夠多的貧民聚集于此,這天來酒館裏一直以極低廉的價格向平民供應食物和酒水。如今已是晚上八點,但酒館仍然擠滿大量用餐和飲酒的平民。


  我和如月的決鬥,毀滅了帝國近十分之一的土地,加先上前的戰亂,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平民,心裏自然是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元兇充滿了怨恨。幾杯濁酒下肚後,稍有人一挑拔,很自然地就在眾顧客中間引發了共鳴。


  我鬆開如月,讓她坐到一旁,然後裝做是打探消息的語氣,故意大聲地問邊上一桌的幾位酒客道:


  “也不知道秀耐達大人和如月公主的決鬥的結局最後怎麼樣了


  我的聲音很大,整個酒館裏的人全聽見了。邊上那位喝得已有四五分醉意的酒徒立刻答我道:“他們倆誰勝誰負,對我們有意義嗎?”


  “就是!他們是龍戰士,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倆的勝負,關我們平民什麼事!”


  這架插嘴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他正想再說什麼,卻邊上一個白髮的老年男人按住肩膀收了口。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菲爾路十六號的牢飯可不好吃啊!”


  這話一出口,我好不容易挑起的話頭立刻被掐斷,整個酒館裏立刻靜了下來。


  我不解地問道:


  “大叔妳怎麼怕成這樣?菲爾路十六號早就完蛋了,黑鷹騎士團不存在了,喜歡被人操屁眼的奧拉皇帝也死了,大叔妳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個老頭詢詢規勸我道:“年青人,妳年少氣盛不懂事!當年我象妳這個年齡的時候,衹不過在風都的酒館裏說了一句話,結果就被抓進去一口氣坐了整整五年的大牢才被放出來。妳看我現在像是個八十歲的老頭子,其實我才五十出頭!”


  “啊!大叔妳說了什麼話?”


  “當年我衹不過在酒館裏說了一句:如今的帝國,平民的命運,和魔族統治時一樣地糟糕!結果就被那些黑皮狗抓進去關了整整五年,出來之後頭髮就全白了!就象妳一樣,咦,妳年紀青青的,怎麼也滿頭白髮?”


  我看了邊上的如月一眼,因為害怕被旁人認出自己此刻的狼狽樣,她正裝成酒醉靠在椅上了做假寐狀。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反復淩辱賤踏,剝去了用以恃之為傲的一切後,她如今害怕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


  提到白髮,我被勾起了心中的傷痛,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抓著椅角,整個木塊在我手中被捏成了碎末。好在酒館內燈光昏暗,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


  我恨恨地道:


  “我的情況和妳差不多,這頭白髮全拜姓法比爾的人所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和家人,都是他們害死的!我的父親,我女人,還有我未出生的孩子!”


  我用發自內心的仇恨說出來的話,遠比先前有人意挑拔更能撥動人的心弦,酒館裏立刻就共鳴聲一片。


  “姓法比爾的人,確實都不是好東西!當年我們鎮上那個叫約克。法比爾的侯爵,在鎮裏也是無惡不作,沒人敢管他們!不過後來革命聯盟的人來了,那傢伙被抓起來砍了頭!”


  “可不是嘛,從前這個城市的治安官,也是姓法比爾的!他可是比誰都貪,那個黑的啊……”


  “我們那兒也一樣……”


  “這是個什麼國家啊!連給老百姓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居然要靠封民之口的手法來維持統治!”


  群眾的盲從性跟風性再次表露無疑,眾人又開始妳一句我一句大聲數落起法比爾家族的罪行來。


  那個老人安慰我道:“妳也不擔心難過了,秀耐達大人會妳替報仇的,他已經所有姓法比爾的人貴族幾乎都釘在十字架上喂了烏鴉!他一定會打敗如月公主的!”


  我沒答話,擺出一幅垂頭喪氣地模樣,目光卻偷瞧著如月。如月依舊在裝睡不敢面對眾人,但衣服下的身體卻在微微地發顫 。 我做擔憂狀道:“就怕勝利的人是如月公主!聽說秀耐達大人自從兩年前妻子死後,整個人就都頹廢不堪,那樣的精神狀態怎麼能勝得瞭解如月


  邊上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人插口道:“這次要不是革命聯盟,我從前被那些法比爾家的豬狗強佔去的田地也不能收回了!要是如月公主勝利了,那我們可就慘了!”


  又有人道“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倆個人的消息,該不會是同歸於盡了吧?”一個充滿怨恨的聲音:“他們倆個人一起都死掉,那是最好的結局了!他們倆的決鬥,把整個世界折騰成什麼樣子!”


  我裝做不解問道:“妳怎麼會有這種說法?”


  “妳應當是外來的南方人吧?我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那兩個傢伙的決鬥,每一擊的力量都足以毀滅整座城市!他們倆個象神一樣存在的傢伙,根本就不管我們這些平民的死活,九級魔法混亂地轟擊,我的家鄉就是這樣被他們毀滅的!幸好我帶著家人走得快,城內的其他居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嗨!”


  我長嘆不語,酒館裏的不少人是我事先安排的,但面前這個黑髮的年輕人,卻是出乎我意料突然冒出來的。


  “這場決鬥,暗黑龍和黃金龍,還是一起死掉算了!其實不光是他們,如今的人類世界,根本就不需要龍戰士這種被詛咒的怪物來守護了! ”


  這個攪局者雖然影響了我的計畫,不過他的話還是讓我達到了目的。一旁的裝醉的如月,嘴唇微顫著,幾次想睜眼開口說話,卻又幾次放棄。


  我用反語替如月辯護道:“秀耐達大人不是救世主,這我承認!但是如月公主,妳們可不能這麼說她!從前的她,可是以雷茲大帝為偶像,一心地為國為民!”


  “從前的都一樣!如月公主也罷,奧拉皇帝也罷,他們畢竟都是姓法比爾,她再怎麼樣,也無法擺脫這個姓氏烙在她的血液和靈魂中的印記!哪怕她親手絞死了那近百位同姓法比爾的貴族,最終最根本的目的,依舊衹是為了維持法比爾這個姓氏在這個國家的統治而已!”


  我幫他補充道:“她名義上為為國為民,但本質上卻是打著這個看似崇高的幌子維護自己家族的最根本利益!她和那些被她絞死的貴族的區別,衹不過是她看中的是長遠利益,而那些廢物卻衹盯著眼前的利益?”


  “不錯!”


  攪局者的這一番話聽得我心頭大悅,而如月此刻的精神,卻被他的這番話轟擊近乎崩潰。


  我裝傻道:“我在菲爾路十六號也待過一陣子,當年好象還是如月公主開出的特赦令將我釋放出來的,感覺上她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統治者呢!”


  我知道此刻如月的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問面前的這個年青人,於是就幫她說出了她的心裏話。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難道如月公主是壞人?這不可能吧?”


  眼前的這個攪局者,口齒淩厲,詞鋒尖銳。他在如月面前深刻地解剖她道:


  “如月不是壞人!但是她有自己的局限性!據說她一心以雷茲皇帝為自己的人生榜樣,表面上看這似乎是很不錯的一個做法。但實際上她不過是把雷茲這個形象,當成自我欺騙,自我麻醉用的一劑迷幻藥,一種精神寄託罷了!從前曾經被平民視為救世主或者說是改革派的她,其實心裏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自我!”


  我很想放聲大笑。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比堅持了一生的信唸,最後卻被證明是可錯誤,比自作多情更可笑更可悲的呢?


  攪局者很明顯是一個狂熱的革命者,他越說越興奮,很快也陷入那些狂熱者最後常步入的自我誤區裏,不顧周圍環境,自顧自地滔滔不絕大發言論:


  “其實龍戰士根本就不是救世主!當人類祈求救世主出現時,就等於是放棄了自救的權力!因為他們等於將自己命運交到了別人手中!我們人類不信神不需要神,但同樣也不需要一個象神一樣存在的統治者或者說是獨裁者!


  “人民的命運應當掌握在人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祈求救世主或者明君、清官的出現來救自己!今天的革命聯盟,雖然還有些不完美,但畢竟已經走出了這第一步……”


  就在這時,有個信使打扮的人急衝衝地闖入酒館內,邊跑邊喘著氣邊大聲嚷嚷道:


  “出來了出來了!結局出來了!”


  “什麼出來了?”


  “如月公主和秀耐達大人的決鬥的結局出來了!”


  “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是秀耐達大人!如月公主已經被他徹底打敗了,並且被廢掉了全身的武功!如今的她已是廢人一個!”


  結果一公佈,馬上在酒館裏引發歡呼聲一片,人們高呼革命萬歲,開始碰杯慶祝。


  “嗨!沒有一起死掉嗎?嗨,不過也不算太壞,總算不是最壞的結局……”


  攪局者也端起酒杯,和我互敬了一杯,然後我們倆一起將杯中的劣酒一飲而盡,滲了水的普羅西酒,味道真的很難喝。  


  在我事前的授意下,酒店的老闆適時的出面,說為了慶祝“革命”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今天晚上酒店內的一切消費全部免費,更是將歡慶的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如月敗北的消息此刻已在城內傳開,不光是酒店裏,整座拉斯特城此刻已經沸騰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歡笑著,高呼著,歌唱著。在他們看來,如月的敗北代表了法比爾家族在帝國統治的結束,也意味著一切苦難的消失,幸福而美好的生活將很快到來——至少此刻的他們是這麼想的!


  城內,兩個“神”一般的存在,也象“神”麻木不仁的人,他們並不屬於這座歡慶的城市。當精神上已完全麻木不仁的我拉著同樣麻木的如月離開時,我發覺得她的身體象僵硬得象條凍魚。


  我對她道:


  “今天真是很美好的夜晚,不是嗎?”


  她沒有回答,衹是眼角旁分明可見兩道潮濕的淚痕。


  意志、人格、自尊、信念,一切的一切幾乎都被我粉碎和毀滅的如月,她的崩潰比我想像中要來得快地多。


  以如月的聰明,她肯定可以猜出那晚的一切都是我所主使,但是,當她遇到過的每座城市都在為她的失敗而慶祝歡呼的時候,她就再也無法以‘一切都是秀耐達製作的假像’來為自己開脫。


  當她不得不承認,或說是意識到自己已被帝國的平民所拋棄時,曾經堅定的信念頃刻間有如雪崩般潰散了。


  欲望格鬥之夜後的第二十天。


  “啊……呀呀……噢噢……呀呀呀……”


  在‘革命之都’法蘭克市的中央廣場,昔日的公主被綁成‘X’狀吊在馬車內,渾身赤裸,一邊哼叫著一邊如同水蛇般瘋狂地扭動著性感的身軀,胸前那兩團豐滿之極的豪乳隨著她近乎哭泣的叫床聲急劇上下晃動,兩粒嬌嫩的乳頭上各被一根細絲繩緊緊地纏住,絲繩的下端各掛著一個鉛錘。原本是粉紅色的肉蕾因為極度充血而已被勒成了紫紅色,觸目驚心。


  儘管遭到如此殘酷的虐待,如月卻似乎並未感受到痛苦,反而脹紅著俏臉不斷發出蕩人心魄的呻吟聲。在她身前,她最厭惡的女人麗安娜皇后正埋首在她的兩腿之間,不遺餘力地用舌頭舔著她的陰唇,在她身後,格蕾絲夫人則用舌頭舔著她的屁眼。如月扭著腰肢左右搖擺著,一絲閃亮的液體正沿著她雙腿間那隱秘的溪穀不停地流淌下來。


  我們所坐的馬車,如今就停在人頭湧動的廣場的正中心。在我授意下,法蘭克市正舉行著慶祝‘革命獲得最終勝利’的盛大遊行,廣場上如今是人山人海,坐在馬車裏,時不時可以聽到狂熱的民眾高呼“革命萬歲”、“去死吧皇帝”、“再見了,法比爾家的豬狗”之類的口號。


  在這個苦難的時代裏,要把十萬民眾從家裏請出來參加這個舉行過的盛大遊行其實很容易,只要貼出佈告,說遊行結束後會向平民發放麵包和烤肉,他們就會不請自來,全家出動,在廣場上熱鬧一回。


  馬車裏,麗安娜皇后解開腳銬,雙手拖著如月大腿下沿,對著旁邊正在打瞌睡的我說道:“主人,這頭奶牛的下身已經濕透了,您可以為她破處了!”


  將吊在如月乳頭上的鉛墜解下來,全身赤裸的我睜開眼,一聲淫笑,伸手抓住那對彈性十足的乳球,用力一擠。


  “哧哧!”


  兩道奶箭噴薄而出,淋了我一身。我把手伸到如月的下體,手指分開被剃光了恥毛的紅腫肉縫,那層沾滿淫汁、新生的薄膜清晰地暴露在我面前。


  我的手往下身一抹一帶,沾滿淫汁的手指立刻帶出一道長長晶亮的黏液線。我把手放在如月混濁的眼前晃了晃,嘲笑道:“你這頭母狗,真是淫亂,都濕成這樣了!”


  我嘲弄地望著她,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如月公主,此刻只是頭春情勃發的雌獸而已,她的眼光死死盯著我高聳的下體,和妓院裏最淫亂的婊子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那雙明眸裏完全沒有了以往清亮堅定的神采,變得充滿了混濁和迷惘之色。信念大崩潰之後,她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成了一頭不知羞恥為何物,只會在床上尋歡追求肉欲的淫獸。


  如月現在的情況讓我非常的不滿和失望!


  我想折磨和狂操的是咬牙切齒拼命反抗、卻又被我強行帶至高潮,在哭泣中懷著強烈自責與懊悔的心態泄身的如月,而不是一頭只會追求淫欲的母狗!


  然而信念崩潰後的如月,正在用這種方法逃避自我,逃避現實。為了獲得更多的樂趣,我必須讓如月‘振作’起來。


  但不管使用什麼手段,第一回或許可以挑起如月的羞恥心或反抗意識,但用上第二次,她有了免疫力之後,很快就會變回比麗安娜皇后還要不知廉恥的女人。


  好在麗安娜皇后層出不窮的鬼主意,暫時還能給我帶來一些新奇的樂趣。


  “你應當聽到了,外面正在遊行慶祝!你想不想看看?”


  我們所坐的這輛馬車是特製的,車廂四壁都垂著厚厚的窗簾,在我的示意下,麗安娜皇后拉動繩子,啪地一聲,掛在四周的窗簾同時落下。


  車廂裏頓時明亮了起來,外面情景毫無阻礙地暴露在我們面前。不錯,這輛馬車的車廂是用特別的‘單向透視玻璃’製成,裏面的人看得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則看不到裏面。  


  窗簾落下後,雙眼本是一片迷茫的如月猛然發覺,這車廂的四壁擠滿了無數張移動的人臉,每張臉主人的目光似乎都盯在她的裸體上,眼裏透出癡迷和狂熱的光芒。


  今天在廣場上,地方政府舉行了盛大的遊園活動,其中一個專案,就叫馬車尋寶。其內容是將一張尋寶圖分成十數個地方,分別刻在這輛馬車的外部,藏寶地點的獎品是一萬金幣。如此豐厚的獎金自然使得全城的市民為之瘋狂。如今不光是四周,就連車廂頂上和底部,都擠滿了尋圖探寶的人。車廂若不是被事先固定在地面,又被我施以強力的魔法保護,早就被這些瘋狂的人流擠碎衝垮了。


  “不要!”


  雖然不是真正裸體地暴露在公眾場合,但被成百上千雙目光盯著的感覺,還是在如月自暴自棄的心靈裏挑起了羞澀的浪花,她悲憤交集地扭著身體甩動長髮,想要擺脫目前難堪的處境。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了!”


  我一下子興奮起來,推動滑軌將如月移到車廂壁的一側,讓她的前半身緊貼著車壁,兩團碩大乳球在玻璃板上壓出兩塊圓餅狀。如今她的裸體和那面瘋狂的尋寶者,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玻璃板!


  我從身後抓著如月的雙乳,十指用力一擠,伴隨著如月的尖叫,白色的乳汁像噴泉一樣飛濺出來,噴在面前的玻璃板上。接著我的腰肢從下往上用力一挺,用分莖術分出來的兩條肉棒,同時貫穿了如月下身的兩個孔洞。


  “嗚!”


  儘管武功被廢,但畢竟曾經是龍戰士,加上我有意地‘保留’,如月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從前驚人的柔韌性。而這段時間來我反復調教,如月的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我的肉棒,儘管前後兩洞同時被貫穿,精神已墮落了的她在度過稍稍的不適後,本能地順著我聳腰的頻率扭動起裸臀來。


  “真是糟糕,這一招看樣子對她也不是太有效了!想不到她崩潰之後,竟會墮落成這個樣子!”


  內心異常不滿地將一腔的憤懣全變化成了無窮的欲火,我飛快地聳動著腰,以猛烈的抽插將如月送入無邊無際的肉欲狂潮中去。


  那兩顆大得令人咋舌的豐滿乳球被我的雙手用力地擠捏著,雪白的奶水不停地由乳孔裏噴射出來。


  “罵我呀,咬我呀,反抗呀!我不會讓你用這種方法逃避現實的!”


  我操得又凶又狠又粗暴,如月剛被‘破處’的下身在淌著血,我的額頭那道裂痕也治安滲著血。自從那天使出‘天絕’之後,這道傷口總是無法完全癒合,是我身上最終回復咒文保護力量最弱的地方,只要我處於精神不佳的狀態時,傷口就會不住地往外滲血。


  羞恥的浪花只是稍稍騰起了一點,很快就化為欲海的狂潮。望著不顧有幾百雙眼睛注視,而扭腰迎合的如月,原本還興致勃勃的我,突然感到十分無趣。


  我現在非常後悔那天在酒店裏所用的手段——崩潰了的如月給我帶來的刺激感實在太小了。


  精神上霸道剛烈而不屈,肉體上卻無法控制淫賤放蕩的如月才是我要痛操和淩辱玩弄的,而眼前這頭比麗安娜皇后還要下賤的母狗如月,我卻越操越沒興致。


  把如月按在玻璃板上,對著數百雙眼睛狂操,最後卻越操越感無趣的我,像是趕場似的,猛插了幾百下,就匆匆忙忙地在如月體內射精了事。


  “太無聊了,太沒意思了!這頭沒有自我的母狗,真是越騎越沒有味道了!”


  完事之後,我甩手將如月扔在地板上,還未高潮就被我拋棄的如月,因為欲求不滿,不需我強迫,就自動地一手摸胸,一手放在下體,在我面前自慰起來。


  “不准自慰!你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我不滿地發出命令,麗安娜皇后和格雷絲夫人立刻動手,扭著如月的手臂再次將她銬起來。即使武藝全廢,如月此刻的力氣也比二人加起來還大。但是精神上已經垮掉了的她,連最後一絲反抗的意識都潰散了,輕易就被二人制住再次吊掛了起來。


  被吊掛著的如月扭著腰,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哭叫著:“給我,給我!我要,我要,讓我高潮,我要高潮!”


  我的心中此刻只有不滿而沒有欲望。


  “真是不知羞澀!麗安娜,給她浣腸!別讓她好受!嗚,又來了……”


  剛剛給麗安娜皇后下完命令,從前那個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陰影’又出現了,他又站在了我的身後。他是在我給如月戴上狗環的那一天時初次出場,在‘欲望格鬥’之後,就開始隔三差五地來‘拜訪’我,像夢魘般死死地纏著我。


  他每次拜訪時都用無奈無助無望無力的絕望感,將我打入那個無盡深淵裏。


  在他面前,我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和他戰鬥過,但每次的結局都以慘敗告終,最後被他扼著喉嚨,拖入到初始一戰時那黑暗絕望的過去中……


  我無法反抗他,因為在某一天,我曾無意中看清他的真面目時,卻恐懼地發現,他居然和我的孩子希安長得一摸一樣。


  “嗚……”


  在自己的親生骨肉面前,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身體蜷成一團,縮在地毯上瑟瑟發抖,模樣要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嗚,不要!”


  和我一起慘叫著墜入地獄的人還有如月,在旁邊,麗安娜皇后、格雷絲夫人輪流上陣,將一筒又一筒歐藍德水注入她的肛門內,很快她的肚子就腫脹得像只青蛙。待達到她的忍耐極限邊緣時,麗安娜皇后停止注水,換了一支點燃的大紅蠟燭。


  我此刻的狀態這些天來她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個聰明的女人明白,在這個時候,她只有裝傻,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手上的工作才是最佳的保命之道。


  火焰滋滋地燃燒這,滾燙的蠟油像眼淚般不停地滴落,滴灑在如月嬌嫩的乳頭和陰部,燙得她眼淚和口水齊飛,哭泣與哀啼併發。


  車廂外,尋寶的民眾仍然在瘋狂著。對他們來說,只要湊全了‘地圖’找到‘寶藏’,此生的幸福就有了保障。車廂外的凡人有努力的目標,但車廂內的兩個龍戰士卻沒有。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二章 姊妹


  此次心魔折騰我的時間,比從前任何一次都長。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我又一次被拖入到從前那種渾渾噩噩,充滿絕望和痛苦的混沌世界中去。


  直到第三天,我的精神才稍稍回復正常,而就在我回復‘正常’的這一天,得知我下落的喬西趕到了他的請求。


  一見面,喬西就向我提出了他的請求。


  “把革命聯盟副議長的位置讓給我來坐吧!”


  精神剛剛‘恢復’的我頓時被喬西的話嚇了一跳。喬西和繆斯等人的聯合勢力一直和革命聯盟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善意中立,‘革命成功’後,革命聯盟的各方勢力‘全票推選’我擔任代表聯盟最高權力的‘議長’一職。


  雖然身居要職,但我這個議長卻從不來管事,對於聯盟中的各方勢力也是採取完全放縱的態度,除了下達一些針對法比爾家族的命令外,其餘的一切事務,我全都推給哪個殺豬出身的副議長,任其搗騰。


  我不管事,副議長無人買帳,舊的王朝已被摧毀,但新的秩序卻始終無法真正建立運行。如今整個帝國就處於半混亂的無政府狀態。作為這個新興政權的最高權力代表的議會,如今左、中、右三派天天為了各自的利益在議會廳裏沒完沒了地扯皮罵戰和表演全武行。由於缺少管事的主軸,這個新興政權的運行效率極其低下。因為戰爭和人禍引發了無數的災難,尤其是我和如月的戰鬥,更將本就脆弱的帝國破壞得千瘡百孔,如今這台新生的國家機器如果再不能有效地運轉起來,發揮其必須得職能,一場大規模的饑荒已可預見。


  喬西來找我‘討官’,他的心態我完全可以猜出來。


  我故作不解地問喬西道:“你在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請您將議會副議長一職交由我擔任吧!作為交換條件,我願意為你效忠!”


  說這話時,喬西竟曲下膝蓋對著我跪下,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我當然明白,喬西是為了平民而對我下跪,並不是屈服於我。


  我對喬西並無惡感,這個國家興亡,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才不管國家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喬西這種為了平民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向我‘效忠’的作法,卻再次讓路給我對他另眼相看。


  “喬西,我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有時我甚至這麼認為,你其實是一個似忠厚實奸詐的梟雄。因為你實在是正直得讓人不可思議啊!”


  當時的我,剛剛從心魔的折騰中緩過勁來,精神非常疲倦,甩甩手,點點頭,於是喬西就成了副議長,代理議長主持議會的一切工作……


  不過,副議長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好坐的,在喬西坐上之前,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想直到他此刻的態度。


  我把喬西帶到了軟禁如月的房間門口,在房內,麗安娜皇后和她的‘助手’們聯手使用各種淫虐手段將如月折騰得死去活來。


  我問喬西:“面對這種事,你的正義和良知,將驅使你作出如何的選擇?”


  看了被吊在屋裏,被浣腸和滴蠟折磨得哭叫連連的如月一眼,喬西的眼裏閃過一絲怒色,臉色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他身體微顫著,反問我道:“我知道自己這時候該怎麼做,當時,有件事我也很想問你,今天的你這麼做,心裏真的快樂嗎?”


  “當然了!這兩年來,我從來沒有像這些日子般快樂!”


  “希望如此!”


  喬西哼了一聲,沒有多說話,轉身就走。我原以為他會為此而和我翻臉,但他沒有。


  “喬西,你心裏在想些什麼呢?”


  我知道喬西肯定還有後著,他不是這樣會輕易罷手的人。


  當天晚上,喬西的離去給我帶來的‘麻煩’很快就到了。當我正坐在法蘭克市的高級餐廳裏享受‘女體宴’大餐時,一股強大的龍力感應由遠而近,高速逼近,接著轟的一聲撞碎了大門硬闖而入。


  闖入者留著一頭亞麻色的披肩秀髮,面帶慍怒,不是我的‘姊姊’梅麗婭還會是誰。


  經歷了這麼多事,向來行事古板的喬西居然也學會了迂回,他居然請出了我的姊姊梅麗婭來幫如月。這有點讓我意外,我原本以為他會讓雪芝和羅莎出面替如月求情的。


  此刻的如月,雙手雙腿被倒吊著懸在餐桌上,身上或掛或綁或黏,放滿了各種食物,路茜姊妹倆一左一右,雙手各握著她胸前的那對豪乳替她擠奶。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下身和肛門裏各插著一根去了皮的黃瓜,麗安娜黃河和格蕾絲夫人,各持著一根的末端,一進一出地做著活塞運動。


  遭受了如此慘無人道德虐待,已淪落到了恬不知恥地步的如月,不但沒有表露出絲毫的痛苦,反而像樂在其中般,扭動著腰肢,嘴裏發出放蕩的呻吟。


  “幾個月前,是誰對我說的,無論身體被我折磨成什麼樣子,都不會屈服的!”


  梅麗婭闖入前,我正不滿地訓斥著如月,希望能鼓舞起她們的鬥志。遺憾的是,自暴自棄的如月已完全無可救藥。


  梅麗婭闖入後,我朝她舉起了酒杯:“好久不見了,姊姊!為了我的勝利,一起喝一杯吧!”


  崩潰了的如月,帶給我的樂趣已大大減少,如今我只能從別的地方尋找樂趣,因為‘樂趣’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如月也好,喬西也罷,或者是這位我的姊姊,他們都是我尋找樂趣的好素材。


  破門而入的梅麗婭,感到如月此刻的狀況後,頓時勃然大怒。


  “翻臉了嗎?”


  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姊姊,我已經做好了接受她的‘憤怒’的心理準備。對於這位‘姊姊’,我也給了她兩條路選擇,一條是我很喜歡的,另一條卻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看情形,我不得不選擇最壞的那條了……


  當時,出乎我意料的是,意想中的雷霆之怒,就在爆發前的瞬間,突然又消弭於無形之中了。身體顫動了幾秒後,梅麗婭突然平靜下來,幾乎要噴火的眼神變回從前的溫和與委婉。


  深吸了幾口氣,待自己完全‘靜’下來後,她無視麗安娜皇后一夥人正在做的‘噁心事’,平靜地問我道:“玩夠了嗎?弟弟!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如果玩夠了的話,就和我一起回家吧!家裏的人都在等你!”


  “家?”


  聽到這個詞,一股難以抗拒的心酸感油然而生,我突然感到鼻子發酸,眼睛只想流淚。


  我討厭這種感覺!因為這讓我感到自己無能和軟弱,最糟糕的是,每次心魔出現時,他都是用這樣的感覺來折磨我的。


  “家?我還有家嗎?”


  我拼命地搖著頭,用仇恨將這種痛楚感從心中擠出去。


  “我的家,早就被這個女人和她的家族給毀了!”


  說著我猛地伸出右手,抓住面前如月的左乳,五指用力一擠,如月發出痛苦的慘哼,大蓬奶水由乳孔中噴射而出。當我和梅麗婭發生爭執的時候,麗安娜皇后和格蕾絲夫人已識機悄悄退開,偌大餐廳裏只餘下我們三人。


  無視如月痛得扭曲了臉的慘狀,我回頭對梅麗婭說道:“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想起過去的一切了!”


  梅麗婭道:“你說你不想面對過去舊的一切,可是你現在不還是生活在過去的仇恨中嗎?”


  我答道:“生活在過去的仇恨中,總比生活在過去的痛苦中藥幸福得多!”


  “幸福?”


  “幸福?對不起,我用錯詞了,自從那天希拉連同我們的孩子在我的懷裏化成光消失後,這個詞對我來說早已成了天上的星星,永遠觸摸不到了!這是我最後一次重複以前說過的話,因為必須無恥地活下去,所以我需要一股活著的理由!”


  我指著身邊的如月道:“恨這個女人,不,恨這條母狗!她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姊姊,你就不要阻止我了!”


  望著我,梅麗婭的眼中再次流露出哀憐的表情,幾次欲言又止後,她壓低了聲音,以一種哀傷的語氣對我道:“你用恨別人的方式來減輕自己所受的痛苦,這樣手法從前我也做過!當年的我,為了逃避痛苦,無謂地去恨世界上最愛我的母親!這是我一生都懊悔不已得錯誤!而今天的曆,為了逃避痛苦,卻拼命地逼自己去恨你並不恨的如月!這和當年的我又有什麼不同!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不過是重複我當年犯過的錯誤罷了!”


  我冷笑不答。


  見無法打動我,梅麗婭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道:“達秀,我可憐的弟弟!放棄這顆害人害己的報復之心吧!報復是把雙刃劍,你在傷害如月的同時,也在傷害你自己!”


  我反駁道:“如月不是阿姨,阿姨可以為了我們犧牲自己的一切,而這個賤人卻可以為了這個該死的國家而犧牲我!她們完全市兩種女人!再說了……”


  我看了梅麗婭一眼,猛地轉身,手用力地一揪如月的頭髮,拉得她仰起了頭再次發出痛呼。望著那雙混濁不再鋒利的雙眼,我冷然道:“再說了,我現在並不覺得傷害這頭母狗時,這把報復的雙刃劍會傷害到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說著我走到如月身後,雙手分開厚實的臀肉,就要將肉莖塞入。


  “你鬧夠了,瘋夠了沒有!”


  梅麗婭撲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姊姊,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用解釋嗎?”


  梅麗婭張開雙手攔在我面前,像母雞護小雞一般地護住了如月。她一臉凜然地對我道:“你是我的親人,她也是我的親人,我不能看著裏面彼此傷害互相仇恨而無動於衷!”


  我心中一震,喝問道:“你說什麼?她是你的親人?”


  “難道不是嗎?其實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說出這話時,梅麗婭的眼中充滿了愧疚,顯然是為剛才的失言而懊悔。


  我慘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真相了!”


  “比塞亞叔叔臨死前,托喬西轉交了一封信給我,在信裏他把一切都說明了!”


  “那個多事的混蛋!”


  我嘴裏詛咒著科爾狄斯,心裏卻感到無比的淒涼,原來梅麗婭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弟弟了,原來她並不是我的姊姊,原來從前她對我的好都只是同情,而不是真正的姊弟之情,原來……


  “對不起……我本來不想說出來,,可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像你一眼,她也是我的親人……”  


  梅麗婭的道歉,對我來說有如遠在天邊一般。


  自從那天從布萊克,傑克嘴裏知道真相後,我原以為這世上再沒有說明事可以打擊到我了,然後今天在確認梅麗婭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心痛的窒息感又一次地湧了上來。


  我從肉體到意識,都在刹那間變得空空蕩蕩,不知該如何自處。


  我對自己說:“屬於我的親人,又少了一個了……”


  梅麗婭替如月解除了身上的鎖銬,隨手從旁邊扯下一張桌布將她赤裸的身體裹了起來。如月像毫無知覺得肉娃娃般任其擺佈。


  當梅麗婭將如月扛在肩膀上準備帶走的時候,我攔住了她。


  “你打算將她帶到哪?”


  “她的力量已經被你完全廢掉,我想帶她到一股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嘗試著讓她過凡人的平常生活!”


  由梅麗婭嘴裏說出來的‘凡人的平常生活’,這幾個字再次刺痛了我,我冷笑:“凡人的平常生活,真可笑!過去的十年裏,我一直很嚮往這樣的生活,可是這個女人和她的父親卻硬生生地毀滅了這一切!你現在對我說要讓她去過凡人的平常生活,不覺得這很有諷刺的味道嗎?”


  “我知道你恨奧拉叔叔,也就是我的……好吧,如果你想報復的話,就把你的那一套全用在我身上吧!我的妹妹都這樣了,你折磨她也無法獲得太多的樂趣,不如將那些都用在我身上吧!我替她承受這一切!”


  “……”


  見我半天未答話,梅麗婭扛起如月,從我身邊走過。


  此時,我已重新恢復到了那晚‘大澈大悟’後的狀態,我的聲音追上了梅麗婭。“她不像我,她還有希望!二十年後,她的神龍王變身就可以恢復!你用不著太關心她的未來了!”


  梅麗婭抱緊了如月,對我道:“不管她是凡人還是龍戰士,或者是帝國的女皇帝,在我眼裏,她的身份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和我血脈相連的妹妹!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我就是不能……”


  後面的話,被我夜梟般的怪笑打斷了。


  “血脈相連……血脈相連……哈哈,親情,這就是親情了!到最後,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居然還有親情留下來!好感人的姊妹情啊!不是嗎?梅麗婭•法比爾小姐!”


  “你叫我什麼?”


  梅麗婭望著我的眼神裏,慢慢地現出一絲恐懼。


  “既然你已放棄了我的姊姊的身分,非要承認自己和法比爾家族骯髒的關係,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對同樣流著法比爾家族髒血的你,太客氣了……”


  站在如月姊妹面前,我像惡鬼一般,以極其難聽得腔調嘿嘿嘿大笑了起來。


  我對梅麗婭說:“你放心,雖然你身上也流著法比爾家的髒血,但你畢竟是我最敬愛的碧姬阿姨的女兒!對你,我不會太過分的!”


  梅麗婭為了如月和我翻臉,固然讓我難過無比,但是,她的出場卻給我增添了更多的樂趣。本來我心中最理想的方案,是和‘姊姊’一起‘合作’調教如月。誰知道梅麗婭早就知道如月和她的關係,並擺明態度站到了她一邊,逼得我只好做出最不願意的選擇。


  我將梅麗婭的力量封住後,把她衣服剝光了和如月關在一間黑屋裏。我很想知道,我這位對如月懷著不軌之心的‘姊姊’,在這個時候會怎麼做。


  性格上,梅麗婭是個比如月還要要強的女人,與人交流溝通方面,她卻是個糟糕哦阿德說客和鼓勵者,鼓勵如月的話說了不少,但臺詞內容在我聽來,雖然說得沒錯,卻用得很不恰當。不管她怎麼開口說話,逃避自我的如月就像上次中了月瀆一般,再次將心靈封閉,只不過這回她由木頭人變成了只餘下淫欲,公然在姊姊面前自慰的雌獸罷了。


  梅麗婭從前對如月有很大的‘不軌’之心,但此刻如月落難之時,她卻沒有落井下石‘上’了她,反而抓住如月的手制止她,並不停地勸說鼓勵著:“琳,我和你的關係,我猜你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現在變成這樣,只是因為你和外面的那個傢伙一樣在逃避現實,在逃避真實的自我!”


  “不要逃避,不要害怕,也不要退縮!這不是真正的你,琳!啊,怎麼說呢,我的嘴真笨!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只知從前的你,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都會勇敢地面對!”


  “啊,自我?那傢伙曾告訴過我,你的過去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自我……不過沒關係,破而後立,你還年輕,你還有未來,以後的未來裏,你完全可以重建自我啊……”


  當我正在坐寬敞的議會大廳的議長席上,手裏拿著半杯紅酒,邊品嘗邊欣賞著梅麗婭的表演。突然,有人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的你,很快樂嗎?”


  問我這句話的人,不是梅麗婭,也不是我自己,而是瞎了眼的女祭司蘭絲。


  “無聊的問題!”


  議長的座位像高臺般地突出地面十數米,這是我初來此地時的傑作,蘭絲如今就站在連接高臺的階梯下,微仰著頭沖著我說話。其實從我帶著如月到達拉斯特市後,她就不聲不響悄悄地來到了這座城市。後來我對如月所做的一切事,她都隱身在暗處,通過自己的特殊能力‘看’得清清楚楚。當時我早就知道她在附近,只是為了尋找更多的樂趣,我默許了她的行為。


  “其實,你的心裏,還是愛著公主的吧?因為不肯承認,為了證明自己不愛她,所以你才這樣傷害她吧!”


  蘭絲的這話突然讓我感到無比的憤怒,嘶啦一聲,她身上的衣物在我的控制下,猛地爆為無數的碎片在空氣中飄舞。接著我的手對著蘭絲輕輕虛抓,一下子將她吸到面前。張開的左手五指一收,一下子抓住了蘭絲的左乳。和如月、梅麗婭這類豐滿型的女性不同,身體較瘦弱的蘭絲胸脯不大,正好可堪我的大手一握。被我捏在手中的乳房,皮膚細膩而滑嫩,觸感相當的好,彈性也非常地令人滿意。


  “你長大了,胸部也發育了不少,腦子卻比從前笨了許多!居然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胸大無腦?”


  被我瞬間剝光,赤條條站在我面前,此時的蘭絲卻不像從前那般羞怯得不知所措,相反,她卻像個看透了世情的聖女一般,挺著胸,毫無避忌地坦然面對我。


  她就像她的老師一般,面色木然地對我道:“如果你真的不再愛她了,為什麼這兩個月來,每次你狠狠地報復完她之後,到了夜深人靜的晚上,蘭絲總會聽到你的哭泣呢?”


  “哭泣?有嗎!”


  “難道不是嗎?這些天來,我夜夜都聽到你的靈魂在哭泣!”


  蘭絲的話句句擊中我的要害,我突然覺得她比如月還要可惡……


  我的食指拇指用力一掐,捏住了那顆粉紅色的蓓蕾,然後用力地擰成了麻花狀。


  “聽說聖女祭師,一旦失去了貞潔,就會喪失預見未來的能力!不過好像是無聊的無稽之談,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們不妨來做個實驗如何?”


  身體被我粗暴弄得生痛,但在蘭絲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反應,她緩緩地舉起了右手,掌中竟握著一疊塔羅牌,她來見我時,手裏就一直握著這疊塔羅牌。


  “侯爵大人,抽一張吧!替我預測一下我今晚將會遭遇什麼樣的命運!”


  我突然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覺,當年我對蘭絲玩過這一招,想不到今天她卻用這招來對我。


  “這還用預測嗎?你今晚的一切,完全在我的把握中!根本沒必要借助這種見鬼的玩意!”


  我從蘭絲手裏奪過牌,然後像垃圾一樣地隨手甩了出去。


  二十四張塔羅牌化成二十四隻蝴蝶在空氣中做著無規則的飄落運動,其中一張,面朝下,無巧不巧地落到了蘭絲的頭上。


  以我如今的力量,牌面上的內容,無需翻看就知道那是什麼圖案,蘭絲也一樣。


  “人的命運,就像星星的軌跡,是誰都無法抗拒和改變的啊!”


  蘭絲輕輕地取下那張牌,將牌面的圖案朝我一亮。


  我有種被命運耍弄了的感覺——上面的內容竟和我當年我替她算命時的那張一摸一樣。


  “命運,真是個無恥的老流氓!”


  我冷笑著將牌撕成了碎片,然後對蘭絲道:“本來我想現在就幹了你,但我變主意了,今晚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暫時對你這種胸脯不夠豐滿的女人不感興趣!”


  說道這,我正想跳下高臺,去把如月姊妹痛快地再操上一回,可是看著蘭絲清秀的面孔,心中不禁邪念又生。


  “不過雖然不想現在操了你,但未嘗不可能做些別的更有趣的事情。”


  我說著從褲襠裏掏出肉莖,然後命令蘭絲跪在我面前,用嘴含著它。我很想看看這個貞潔的聖女替我口交時會是怎樣一個情景,可惜結果讓我有些失望。


  我‘表達’心中的想法後,蘭絲沒有多停留半刻,立刻就跪下來,用嘴含住了我的肉莖,然後她就在我的指點下,‘用心’地舔了起來。是的,蘭絲為我口交時,用心敬業得實在令人驚奇。我故意封印了她心眼的能力,讓她只能以純粹的感覺觸摸著我的肉棒。這個瞎了眼的女祭師,先是摸著我的大腿,然後‘順藤摸瓜’,摸到了我聳立的巨龍,接著就在我的指點下,用心地替我口交起來。


  “對,就是這樣舔,先舔上面的傘狀物,然後順著龜裂處……”


  蘭絲一手握著我的肉棒,舌頭從龜頭一直舔到卵袋。她雖然動作生疏,但是表情卻極虔誠,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旁人看了還會以為她是妓院裏經驗豐富的老鴇在給男人舔肉棒。


  儘管喪失了視覺,但蘭絲在其他方面的感覺卻變得十分地靈敏,畢竟是在觸覺把握方面有特殊能力的女祭師,蘭絲簡直是個天生的口交高手,嘴唇的吮吸,舌頭的舔磨,牙齒的輕咬,力度、角度和位置,都能精確地把握住我身體最敏感的部位。因為我沒有刻意壓制,其結果就是,在短短的十分鐘內,我居然在蘭絲的嘴裏爆漿了三次。


  “吞下去!”


  當命令她吃下我的精液時,蘭絲竟也毫不猶豫地做了,一點也沒有顯露出噁心排斥的感覺。


  “有意思,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大徹大悟的所謂聖人……那麼,接下來怎樣做呢?”


  我把蘭絲抱起來,兩腿叉開背對著我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肉柱,就緊緊地頂住她的下身,只要往下一用力,立刻就可以破了她的貞潔。


  我問道:“你就不害怕嗎?”


  “那天,當你知道真相後崩潰時,蘭絲也趕過來想見你!可惜我遲了一步,如果找到你的人是我而不是梅麗婭小姐,許多事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蘭絲的回答讓我一愣,接著她居然主動地將身體向下沉,想要將我的肉棒吞入體內。


  我突然生出很無趣的感覺,雙手托住蘭絲的肋下,將她抱離身體。


  “現在就幹了你,豈不是讓語言成真了?再說現在的你,這種不冷不熱的怪模樣,上了你也沒有什麼味道!”


  說著我脫下身上的披風,包住蘭絲赤裸的身體,解開針對她‘心眼’的禁制後,不再與她糾纏,逕自去了關押如月和梅麗婭的房間。和蘭絲的對話讓我很不舒服,現在的我需要一場激烈的交歡來驅除這種不適的感覺。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三章 虐待


  “達秀,我可憐的弟弟,你有什麼痛苦,就全都發洩到我身上吧!別再用這種仇恨別人的方式來轉移痛苦了!用一種痛苦掩蓋另一種痛苦,只會在自己身上增加更多的傷口!”


  “別說了,姊姊,你真是一個很糟糕的說客!現在的我,不想再聽你說什麼了,我只想聽到你快樂的叫床聲!”


  柔軟的大床上,我的‘姊姊’一絲不掛地跪趴著,豐臀高高地朝天翹起,正被我從後面操得渾身發顫。從我進入房間到現在,她被我以各種姿勢操了好幾回,我也不知道在她體內射了多少回。


  我是爽得差不多了,但她卻一次高潮也沒有得到,原因是我用力量控制著她的身體的生理反應,讓她的肉體始終在高潮邊緣徘徊,卻怎麼也無法達到。


  起初她還能一邊忍受一邊挨操一邊對我說教,但隨著時間的延續,她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梅麗婭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卻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我相信她很快就會按照我的意願行事了。


  “弟弟,別再折磨姊姊了,讓我高潮,我受不了了,好難受……”


  “姊姊,想要高潮,你就得自己努力!”


  伏在梅麗婭身上馳騁的我,在顫抖中射出第六波精液後,毫不理會女方仍然在受著欲火的煎熬,抽出了肉莖。被我用力量控制住了身體感覺的梅麗婭,此刻只覺得下身正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我剛剛‘離開’,她就難受得將身體蜷成一團,手指忍不住伸向下體,想當著我的面自慰以獲得高潮。


  “這可不行啊!姊姊,你最喜歡的女人就在旁邊,當著她的面自慰,實在太丟臉了吧?”


  我毫不留情抓住梅麗婭的雙手,將其扭到背後,用早就準備好的布帶反綁起來。她最‘喜歡’的女人,如月此刻就被高舉著雙手全身赤裸地吊在床邊,麗安娜皇后和格蕾絲夫人,一人托著一條腿,強行將其雙腿扳開正對著梅麗婭。


  我從後面抱著梅麗婭,雙手大力摟著她飽滿的雙峰,指著如月對她道:“看到了嗎?姊姊?那個地方!”


  在我的示意下,麗安娜皇后和格蕾絲夫人各伸出一隻手,按住如月被剃得光溜溜的兩片花唇上,輕輕地將其分開,先前我在狂幹梅麗婭的時候,麗安娜皇后也沒有閑著,她早就依我的吩咐將如月的下身舔得濕漉漉的。


  “姊姊,從前你不是很喜歡公主嗎?今天我就讓你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說話的時候,我右手已放在梅麗婭的下體,她的陰道裏早就被灌滿了我的精液,當身體處於站立狀態的時候,先前我射進她體內的精液正緩緩地向下溢出。


  “還記得我們從前玩過的遊戲嗎?”


  我的右手按住梅麗婭誒我操得有些微腫的陰道,注入龍力,往外一扯一提,梅麗婭發出一聲微哼,她的下體處竟隨著我的動作長出了一根金黃色的‘肉棒’。


  這根看似陽具的‘肉棒’完全是由我先前射進她體內的精液混合淫汁組成的,只不過我用龍力暫時將其固化,變成介於液體和固體間的膠狀物質,再加上我使用時間天鎖‘鎖住’,這根‘精液肉棒’的一端連接著梅麗婭的下體,和她體內的性神經也緊緊地聯繫在一起,輕輕地‘套送’之下,就可以在她體內產生無邊的快感。


  “姊姊,這根用我的精液做成的肉棒,此刻就連接著你的身體性神經,它對你產生的感覺,就和真的肉棒一摸一樣!姊姊你過去不是一直很想以男人的身份真正地佔有那頭母狗嗎?現在我幫你達成這個願望!”


  我的手在梅麗婭背後用力一推,將她推到了如月身上。


  “琳,你放心,我說什麼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的……唔……”


  在我的操縱遙控下,梅麗婭感覺到‘精液肉棒’和身體的連接處又熱又癢,難受無比,恨不得找一個洞插進去狠狠地摩擦兩下才能宣洩掉這股燥熱。但是如今對親情無比看重的她說什麼也不肯在這個時候傷害如月,寧可咬著牙難受得身體蜷成一團在床上打滾,也不肯站起來舒服地將‘肉棒’插進如月的體內好好地‘爽爽’。


  “可惡!”


  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非常失望的我將梅麗婭抱起來,雙手抓著她的雙峰不停地揉動挑逗,刺激得梅麗婭不住地發出大聲的呻吟。


  “什麼不肯插進去呢?姊姊!只要插進去,你就不會這麼痛苦難受了!”


  此刻的梅麗婭,全身的皮膚已經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她在我懷裏拼命地扭動著身體,下身那根‘精液陽具’一柱擎天地高聳著,另一端卻像章魚般死死黏著她的下體,一切的痛苦來源都是來自於這兒。


  “插進去!只要插進去,用力上下摩擦,這些折磨你的痛苦,就會轉化成最大的快樂!快點插進去吧,姊姊,只要插進去,你就會感覺很舒服的!”


  我像催眠一般,不停地在梅麗婭的耳邊吹著氣,‘鼓勵’著她。


  “不,她是我的妹妹,我的親人!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害我的親人!”


  意識明明已經完全被欲火燒透了,儘管肉體已痛苦得超越了忍受極限,儘管只須前進一小步,就可以馬上由地獄進入天堂,但是無論我怎麼勸說挑逗,梅麗婭寧可痛苦得口涎長流,卻始終不肯‘跨’出那一步。


  “可惡!”


  沒想到我的‘姊姊’居然為了如月能忍到這種地步,心裏又嫉又恨得我正想不顧一切的強行將二人‘合為一體’,面前精神已完全崩潰,一直低垂著頭,目光迷茫混亂的如月,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


  她看著梅麗婭,眼裏閃著淚光,沖著她微笑道:“沒關係,姊姊!只要是你,再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此時的如月,眼神雖然不如從前般堅定自信,但目光清澈如水,在我沒有料到的情況下,她居然從逃避現實的混沌與混亂中‘清醒’了過來。


  如月的‘許可’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隨手縛著梅麗婭雙手布條後,她張開雙臂,一下子抱住了如月,下身往上一送,‘精液肉棒’深深地紮入她體內,然後像男人一樣高速地抽送進來。在連續的抽送中,她也不忘抱著如月的唇狂吻不休。而從前對梅麗婭的性取向很反感的如月,在身體被侵犯的同時,竟也主動地回吻起她來,並還扭動著身體迎合著她。


  “琳,對不起!姊姊實在忍不住了!”


  “沒關係的,姊姊!因為是姊姊你,所以怎麼樣都沒關係!”


  姊妹倆就像是一對相愛多年的戀人,如膠似漆地在我面前忘情地交歡著;放浪的動作,大聲的呻吟,二人間的配合竟天衣無縫般地流暢。


  起先我還抱著戲虐的心態瞧著這對姊妹間表演‘百合’的‘醜劇’,我本意就是想利用梅麗婭,借助親情的力量讓如月振作起來,這樣操她時才更有味道!可是在感到如月眼中流露出發自內心‘快樂’時,我卻突然間憤怒了起來。


  不,不是憤怒,應當是嫉妒才對!


  我的真實用心,是要利用親情讓如月痛苦,而不是讓她‘快樂’!但現在的如月,得到了親情的如月,卻非常地快樂!


  “親情,他媽的又是親情!到最後,她居然還有親情!”


  失算了的我又是憤怒,又是嫉妒,正想沖上前將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二人分開,不讓她們再這麼‘快樂’下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那種感覺,那個陰影,那種讓我害怕不已得感覺又來了。


  ‘他’又出現了,我的心魔!


  他就站在我的背後,將心酸,絕望,孤寂的感覺不斷傳送給我,讓我鼻酸得直想流淚。


  “滾開,你這混蛋,給我去死!”


  我轉身一拳狠狠地朝他轟去,他卻像影子一般閃到我身後。啪的一聲,我擊空的拳頭因為用錯了力道猛地爆裂,崩出無數的血水。


  “混蛋,去死去死!”


  就在瘋狂交合的如月姊妹前,我不斷地轟擊著這個可惡的傢伙,但無論我的拳頭有多快,他就像影子一般死死地黏在我身後,我始終無法擊中他!


  這個傢伙肆無忌憚地將種種心酸絕望的感覺傳染給我,冰冷的感覺凍住了我的血液,一直冷到骨髓中去,冷得我牙齒直打顫……


  到最後,又一次在他面前戰敗的我,終於無法再支持和忍受下去了!我像受傷的狼一般慘叫著,丟下忘情交歡的如月姊妹不管,身體撞碎了身後的牆壁,不顧一切地向前跑著,逃竄著,躲避著,越遠越好……


  天亮了,折磨了我一夜的心魔,終於在天明時離去。


  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我緩緩地睜開浮腫的眼睛,卻發覺自己躺在城外的一個地洞裏,昨夜被‘他’追得無處可逃的我,最後在地上打了一個大洞,然後身體蜷成一團塞進這個洞裏,將頭埋於泥土之中,再也不肯露出頭來。


  昨夜的我,就像鴕鳥一樣地逃避著,好在他沒有跟進來,只是像吊尾的狼一般,一直在洞外徘徊。


  “你醒了啊?”


  耳邊傳來蘭絲的聲音,昨夜我一栽進這個洞後不久,她就跟了過來,一直守候在我身邊。在那段時間裏,她的右手一直放在我的額頭上,注入力量舒緩我的情緒。雖然效果不佳,但卻是黑暗寒冷的夜裏唯一能讓我感到一絲溫暖的光明。


  “他走了嗎?”


  “他已經走了……”


  “呼……”


  我直起腰,把頭從泥土拔出來,呼出一口穢氣後,只感覺身體異常地虛弱。我的頭髮上、臉上沾滿了泥土,此刻的模樣肯定非常的狼狽。


  我看了一眼蘭絲,她一身白色素服,靜靜地站在我身邊,臉上的表情古井無波。昨晚我的醜態全讓蘭絲‘看’在眼中,幸好她是個瞎子,成日閉著眼,此刻的我不必面對哀憐的目光;也幸好她如今像個沒有感情的冰人,我也不會看到她同情的表情。


  同情與哀憐,都不是我喜歡看到的。


  ‘見’我站起來了,蘭絲在我耳旁輕聲道:“昨晚我又聽到了你的哭聲……”


  “那是你耳鳴了!”


  恢復過來了,我自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虛弱,冷哼一聲,運轉龍力,抖掉了身上的塵土,準備離開。


  “其實你並不是那麼恨她,只是用仇恨化成的堅殼來掩蓋心靈的創傷罷了!但傷口還是傷口,一味的逃避是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只要你不敢面對,那裏就會不停地流血……”


  昨晚將我的弱點在蘭絲面前暴露無疑,此刻我在她面前再也無法保持原先的強橫,只是裝作沒有聽見,拉著她出了地洞後,就丟下她獨自去找如月。


  昨夜當我精神崩潰的時候,梅麗婭趁機帶著如月離開,所幸由於我昨夜施加在她身上的禁制的影響,她和如月間的‘百合’大戰,一直戰到天明方才結束,此刻她們才剛剛離開,並未走多遠,暫時恢復過來的我很快就截住了二女。


  沒有再和姊姊多囉嗦,我將兩人捉住後關了起來,姊妹倆用鎖鏈鎖在了一起。梅麗婭的出現,讓如月由從前混亂的精神狀態中解脫了出來,我操她時的樂趣也大大增加。如今姊妹倆綁在一起,一個直立著,一個倒掛著,彼此的頭緊貼著對方的陰部。當我以站姿操著其中一人時,我的卵袋恰好不時摩擦著另一個的鼻和唇。


  以這樣的姿勢幹奧拉皇帝的兩個女兒,如月和梅麗婭,我可品嘗到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


  ‘醒’來後的如月,已經不再是一頭只有肉欲的雌獸,當我操她時,她總是努力地讓身體變得僵硬,用不合作的方式來抵禦我的侵犯。可惜的是被我改造後的身體完全背叛了她的意志,我只要稍稍‘費點力氣’,就可以將她操至淫叫出醜的局面。而在這時,臉緊貼著我和如月陰部的梅麗婭,或者主動用舌頭舔我的卵袋,或者去舔如月正被幹得汁水直冒的陰戶,總之她的原則就是要盡可能地讓我們都感到快樂……


  而當我把她們的身體翻過來,梅麗婭站立,如月的頭向下,猛烈地用陽具狂插著姊姊的時候,只有嘴可以動的如月,卻是惡狠狠地用牙齒撕咬著我的卵袋,那兇惡的樣子像是要將它們嚼碎了吃掉。雖然如今她的‘咬力’根本傷不了我,但還是磨得我很不舒服。不過這點痛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讓我感到心煩的,卻是梅麗婭此時隨著我抽送肉莖的節奏而斷斷續續地發出嘮叨。


  “弟弟,其實你的內心深處還是愛著公主的,就像她的心靈深處,依舊還是……唔……”


  “吵死了,姊姊,你只要叫床就行了,我可不想再聽你的說教了!”


  我討厭梅麗婭的話,於是就用專門的鉗口球堵了她的嘴,少了姊姊的叫床聲未免遺憾了點,但至少耳根獲得了清淨。


  ‘姊姊’的做法和她的心態實在很可笑,到了這種地步了,她還天真地想讓我和如月和好如初,可能嗎?


  這樣的遊戲,起先我玩了兩天,其間討厭的‘他’又出現了一回,再次將我逼得落荒而逃,但待他‘離去’後,我又折身歸來,又繼續昨晚未盡的‘事業’。


  我才不會向‘他’屈服呢!‘他’出現時所帶來的痛苦,我只需將其‘轉嫁’到如月身上,心裏就會感覺好受得多。


  這樣的遊戲我一連玩了五天,第六天中午,我得到消息,小公主單獨來到了法蘭克市,如今正在來見我的路上。向我通風報信的布萊克?傑克告訴我,娜依秀去了伯爾達市,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通通告訴了我的家人,想請她們來勸阻我。


  起初她找的人是雪芝和羅莎,但雪芝卻拒絕了她的請求。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還債!達秀如此,她也不例外的!這兩年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們實在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也不想聽到關於她的任何事!現在的我們,只想平靜地度過完餘下時光。”


  對於如月,雪芝連她的名字都不想提起,對於我最近做的事,她也只是冷漠地搖頭毫無反應。倒是小公主在知道了發生的一切後,立刻就動身趕往法蘭克市。


  對於如何面對小公主,我現在很頭痛,這時麗安娜皇后這個無恥的女人溜過來,在我耳旁低語了幾句之後,我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


  準備好一切後,估算著小公主快到了,我直接去了關押如月和梅麗婭的房間。房間裏,如月和梅麗婭面對面地被綁吊著捆在一起,這對姊妹倆各有一條大腿能夠站在地上,另一條腿被鎖鏈吊著橫懸在空中。


  二女的下身都穿著一條由黃金打造的貞操褲,這時兩天前歐裏希裏按照我的構思剛剛打造完成的。褲頭陰戶的部位開了一個圓洞。當姊妹倆各穿上這條貞操褲時,我用一根特制的、十幾公分長的‘圓管’插入圓洞中,姊妹兩人的下體就被這根‘圓管’連接在了一起。


  當我進入屋內時,如月和梅麗婭單足站立的大腿正不住地顫抖著,大量的淫汁順著貞操褲的邊緣不停地流下,打濕了腳下的地板。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那圓管裏放了一條用魔法黃金打制的‘兩頭蛇’,啟動機關後,這條‘兩頭蛇’就在圓管兩端來回竄動。表明佈滿粗糙隔離的兩頭蛇不停地碰觸二女下身的性敏感帶,刺激著她們的性欲,當每當二女快要達到巔峰時,兩頭蛇特別設計的魔法陣,就會自動地在關鍵一刻到來前停止運作,讓二女既沉浸於欲海中,卻又始終無法達到性欲的高潮。


  為了避免姊妹倆用言語互相鼓勵,我用塞口球堵住了她們的嘴,同時也用黑布蒙住了她們的雙眼。被我吊綁著的梅麗婭和如月,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彼此都很豐滿的胸部互相摩擦著,用‘磨豆腐’方式稍稍緩解一下不斷升騰的欲火。


  她們已經被我用這樣的手法,折磨了一整個晚上了。我走到梅麗婭身邊,解下她的眼罩,取出塞口球,雙手揉著她飽滿的雙峰,好心地規勸道:“很難受吧?姊姊,只要你答應我,和我一起聯手一起騎了面前這頭母狗,我立刻就放你下來!並且永遠都像對待親姊姊一樣地愛你!”


  我將梅麗婭被懸掛的大腿解了下來,同時取下了她身上的貞操褲。少掉了這份折磨,梅麗婭放鬆地籲出一口氣,身體無力地靠在我懷裏微喘著氣。


  回復了一點精力,她抱歉地對我道:“對不起,弟弟!就像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一樣,我也絕對不會傷害公主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們都是我……”


  對於姊姊的說詞,我根本就是充耳不聞,隨手摘下如月的眼罩後,我雙手扶著梅麗婭的腰,早已做好充分準備的下身順勢往上捅,一柱擎天的毒龍啪滋一聲,深深地從後面插入了梅麗婭的身體裏。接受了我的肉棒後,她已經熟透了的身體隨之一陣抽搐。


  “很舒服吧,姊姊,與其在這兒廢話,倒不如放開自己全身心的享受!”


  “啊啊……啊!弟弟,只要你不再報復,姊姊當你的……啊啊啊!”


  “我不想聽!”


  我一運龍力,下身的龍根猛地膨脹了一圈,抓著梅麗婭雙乳的雙手猛地一緊,下身抽送得又快又急,洶湧澎湃的快意一下子打斷了梅麗婭的說詞。


  就在離我的臉不到十幾公分遠的地方,恢復視覺的如月,正睜著噴火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在她眼裏,我終於又看到了久違的仇恨之光。


  如月的眼神立刻被梅麗婭看到了,她一邊忍受著快意一邊哼道:“琳,啊呀……不要用那種眼光……看他!達秀,我的弟弟!啊……他和你一樣……噢噢……你們的……靈魂……都需要……救贖!”


  “救贖嗎?”


  我雙手抬起梅麗婭的雙腿分開懸在空中,扭動腰肢一陣猛烈地衝撞,捅得她下身淫汁亂噴,然後再顫抖中釋放出綢密的精液。


  完事之後,我放下梅麗婭的雙腿,在心裏冷笑道:“像我這樣的傢伙,只有死亡,才能獲得真正的救贖!”


  在我對面,如月看我的眼神,目光中的凶意少了很多,這讓我很不舒服。不過沒關係,過一會兒,她對我的恨意回更多的。


  我解開如月身上的鎖鏈,拖著她脖子上的鏈子要將她帶走,梅麗婭喘著氣癱在地上,用盡餘力抓住我的右腳,哀求我道:“住手,弟弟!你要幹什麼?”


  我鬆開鏈子,將梅麗婭抱起來放到屋內的軟床上,小心地替她蓋好被子後,我寬慰她道:“你放心好了,姊姊!今天的遊戲,是她折磨我,而不是我折磨她!”


  我把如月帶到了一間陰暗的地牢內,潮濕的空氣,昏暗的燈光,吐著紅色烈焰的火爐,浸飽了水的鞭子,各種各樣變態的刑具一應俱全。


  進入地牢後,我哐當一聲將大門關上反鎖了起來。


  看清這些架勢後,如月面不改色,凜然道:“你打算怎麼折磨我?有什麼花招,統統往我身上用吧!”


  梅麗婭的出現,果然給我帶來了意外的驚喜,在她的鼓勵下,如今的如月,依稀回復了一些從前的自信與堅強。


  我沒有理會她,彎下腰,解開加在她身上的所有刑具,扔進了旁邊的火爐,然後我取下掛在牆邊的一套衣服,遞給了她。


  黑色的露臍皮裝,及腰的皮短褲,再加一雙厚底的黑色皮靴。這身裝束若是穿在身上,怎麼看都像是一套SM女王的裝束。出身皇室的如月雖然不懂得這一套,但由這些天的經歷,要猜出這身服裝的用途並不難。


  她問我道:“你在想什麼?”


  我盯著如月胸前豐滿得擠做一團的雙乳,淫笑著答道:“這裏就只有這一套衣服,你要麼一絲不掛地站在這兒,要麼穿上這身衣服,我不強迫你!”


  說著我走到行刑臺上,主動將手腳套進臺上的四個鐐環內,啟動相應的機關後,鐐環卡嗒一聲扣上,然後自動地向左右兩邊拉開,將我的身體扯成了大字型。


  “前些日子,都是我虐待你,我已經膩味了,現在想換換口味了,就由你來虐待我吧!這兒有一大堆的刑具,你喜歡什麼,就儘管往我身上招呼吧!”


  “……”


  “你放心,在你折磨我的時候,我會儘量將最終回復咒文的效果減到最低!有什麼惡毒的招式,儘管往我身上招呼吧!”


  如月看著我,又瞧瞧地上的鞭子,依舊沒有動手。她的表情很複雜,但我看得出來,她對我的恨意正在減弱。


  我才不想她減輕對我的恨意呢,我提醒這個女人道:“不必客氣,反正我不會吃虧的!知道嗎,今天晚上,我準備在法蘭克市再和你表演一次欲望格鬥大賽,這次節目的劇本是‘三個鳥槍手和乳牛公主的戰爭’,我準備當著幾萬人的面,同時……”


  後面的話,北厲嘯的鞭聲打斷了。當日拉斯特慘遭‘當眾’淫辱,是如月此生所受的最大屈辱。一提起此事,她就好比被揭了逆鱗一般,憤怒得喪失了自製力。她眼中凶光一現,猛地抄起地上的鞭子,邊咬牙切齒邊狠狠地向我抽來。她的這一鞭,抽得既重且狠,鞭上帶著的倒刺,在我身上一勾一拉之間,竟連皮帶肉地扯去了一大塊,可見如月對我的怨毒之深。


  “嗚!”


  由於我刻意地壓制了最終回復咒文的效力,同時強化自己皮膚的敏感度,如月的這一鞭,痛得我全身發顫,整個身體在那一鞭之下痙攣得顫抖不止。


  我一邊痛得皺眉一邊瘋狂地笑道:“好大的奶子,打人的時候上下招搖,真會讓人流幹鼻血而死啊!”


  “去死!”


  憤怒的如月在我的刺激下,毫不客氣地又是給我狠狠地一鞭,翻開了大片的皮肉。


  “今晚一定不會忘記給你的肥奶榨乳,哈哈,好像乳頭又有奶水溢出來了!”


  “琳,一邊操你一邊吃奶,感覺很爽的!還有打奶炮,哈哈,感覺也很棒!”


  “琳,你的屁眼很緊,我操它時感覺真是太棒了!”


  鞭子如雨點般地落下,沒有停歇,但我口中的污言穢語同樣也沒有停下來過。


  如月手中的鞭子揮得呼呼作響,一口氣抽了我二十多鞭後,胸前那雙搖動不休的巨乳給她帶來了許多麻煩。為了讓雙乳不再礙事,加上我口中的污言穢語有一半是針對她的雙乳,她終於選擇了穿上了衣服。


  “這就對啦!不然你那對大奶子在我面前搖來搖去……就不知道是在折磨人,還是在誘惑人,看得我都硬了!”


  呼呼作響的鞭風中伴隨著我的哈哈大笑,其間也夾雜著一兩聲我故意發出的痛哼。保護我的最終回復咒文的效力真是厲害,即使我刻意地壓制,威力仍然驚人。如月的鞭打帶來的痛苦,若不是我強化了身體敏感度,就會輕得像被蚊蟲叮咬一般。如月一鞭抽打在身上,儘管皮肉全都翻卷開來,傷口看上去血肉頰糊,十分的恐怖,但傷患處仍然可以在數十秒內自動痊癒。若不是如月揮鞭的速度快如疾風,製造傷口的速度暫時勝過了癒合的速度,我身上的傷痕根本保持不了多久。


  “哈哈,看你用力過度,奶水都噴出來了,哈哈……”


  我享受著痛苦的快樂,好心地建議如月道:“鞭打效果不是太好!你用烙鐵烙我吧!”


  這幾個月裏,如月遭受無數常人無法想像的淫辱,如今我故意給了她報復的機會,儘管心裏明知我是在耍弄她,可是她還是怒氣衝衝地按我說的去做了。


  燒得通紅的烙鐵被如月舉在了手中,然後狠狠地印在了我的胸口上,嗤的一聲輕響,我的胸口被灼得冒出油來,空氣頓時充滿了刺鼻的焦臭味!


  “這一招還有點……意思!”


  烙鐵灼燒的劇痛,終於讓我感到‘很痛’,生平第一次用這種手段折磨人,如月也愣住了,可是看著我那囂張得讓任何人厭惡的表情後,她毫不客氣地拿起新的一塊烙鐵再次烙了下來。


  “達克。秀耐達,你給我去死!”


  如月惡狠狠地沖我吼著,這一回,她毫不客氣地將烙鐵對準了我一柱擎天的下體……


  下身傳來劇痛,我的心裏卻在放聲大笑,因為我知道,最有趣的一幕要開始了!


  鐺的一聲,看似緊閉反鎖的地牢大門,在這時卻被人輕易地從外面推開,如月尋聲回頭望去,卻恐懼地發覺,她最疼愛的妹妹,此刻就站在地牢門口,瞪大了美麗的眼睛,楞楞地看著她。


  黑色的SM女王服裝,一大堆的刑具,拿在手裏浸了水的鞭子,還有燒得通紅的烙鐵,再加上被銬在刑架上受苦受難、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的男主角,彌漫在空氣中的焦臭味……


  眼前的情景,怎麼看都是一場再真實不過的,變態的SM女王虐待失去一切的可憐男性的戲碼!


  鐺的一聲,烙鐵由如月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我清楚看到,小公主看如月的眼神,由驚訝化為了憤怒。


  “姊姊,你在幹什麼!”


  “麗,啊……不是的,其實是……”


  如月這時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其實以她的聰明,要識破我的詭計不難,只可惜心中對我的仇恨蒙敝了她的雙眼,以致於犯下了這個愚蠢的錯誤。


  “我都看到了!”


  小公主尖叫地跑了過來,將身體攔在了我和如月之間。


  “達秀哥哥都這樣了,你還要這樣折磨他!姊姊,別人說我還不相信!但現在我是親眼看到了……”


  “麗,不是這樣的,其實是這個混蛋……”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誤會了自己,如月滿腔的委屈卻不知如何自辯,痛苦得幾乎要哭出來。而站在小公主背後,裝出奄奄一息模樣的我,此時抬起頭,精神抖擻地沖如月露出陰謀得逞的奸笑。


  怨屈到極點,被我得意的眼神,心中的憤怒頓時燒到了頂點,可是還沒等到她的憤怒爆發,小公主已經先一步開火——她挺起胸,迎向如月:“姊姊,你想幹嘛!你如果想再折磨達秀哥哥,先折磨我好了!”


  如今的小公主,已經是位發育成熟的大姑娘了,當她一改從前懦弱,勇敢地站出來‘維護’我時,咄咄逼人的氣勢竟將如月逼得連退了好幾步。


  女人的勇氣一旦上來,往往是很極端且可怕的,儘管多半比較盲目。


  我適時開口,‘好心’替如月說話道:“麗,別這樣!你的姊姊這些日子心情不好,她只是和我在開玩笑……”


  “哥哥,你沒事吧……”


  見如月被逼退,小公主急忙轉過身來,關切地替我檢查身上的傷口,臉上儘是急得要哭出來的表情。


  “沒事的,你的希拉姊姊一直守護著我,這點傷根本就不礙事!”


  我放鬆了力量,不再對抗最終回復咒文,身上大小近百處傷口,就在數秒的時間迅速自愈完畢。


  “你看,一點事都沒有!”


  見我一點也不受影響,小公主這才破涕為笑,也不顧如月就在旁邊,高興得將我緊緊地抱住。


  “麗,你真是個好女孩!”


  我感受著小公主身上傳來的火熱青春氣息,四肢縮了縮做出要抱她的動作,卻被鐵鏈限制了行動,扯得鏈子哐當作響。小公主見了,連忙幫我解開四肢的鐐銬,手腳獲得自由後,我立刻做出虛弱的模樣將身上靠到了小公主的身上。


  我讓小公主攙扶著走出了地牢,中了我詭計的如月氣得發抖地目送我們離去,她無法辯白,因為這時的她連話都說不出來,身體更無法動彈——就在小公主替我解鐐銬時,我暗中發動事前加在她身上的禁制,封鎖了她的一切行動,好讓這場戲能演得更逼真。


  “哥哥,對不起,麗來遲了!麗好沒用!”


  離開地牢的路上,小公主不停地對我道歉。而目睹了這一幕的麗安娜皇后和蘭絲,則默不作聲地站在門口瞧著我們。


  在門口,蘭絲用傳心術偷偷地問我:“用陰謀破壞她們姊妹的親情,會讓你感到快樂嗎?”


  我用傳聲術恐嚇她道:“你別多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蘭絲道:“這種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快樂,只會讓你身上的傷口變得更深的!”


  我沒有答她,現在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儘快開展下一步計畫,當著如月的面,奪走小公主的處女之身……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四章 鏡


  小公主扶著‘虛弱’的我出了地牢,到附近一間屋內休息。先前的一切全是我事先策劃好的,提前知道小公主要來這兒後,我命令麗安娜皇后去接她。依照我的要求,麗安娜皇后一路上說了不少關於我‘如何虐待如月的事’。雖然她說的故事基本屬實,卻故意把這些‘真話’說得帶有破綻,好讓小公主‘識破’並產生疑慮。


  與此同時,我再有意地安排讓如月折磨我的‘虐戲’,恨我入骨的如月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中了計,結果就是她‘虐待’我的一幕讓小公主‘親眼’看得清清楚楚……


  正是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傳聞與眼見的差距居然會這麼大,很容易就讓小公主產生錯覺:所謂‘我打敗如月後性虐她’的說法,其實全是惡意編造的謊言,真實的情況應當是,如月打敗了我後,對我進行了令人髮指的折磨。


  把我從如月的‘魔爪’中救出來後,小公主最關心的,就是我身上密密麻麻多得嚇人的傷口,尤其是那根被如月用烙鐵烙得熟透了的下體。


  “沒事啦,希拉她一直守護著我!不管受到多大的傷害,我身上的傷都會很快復原的!”


  我的那根肉棒,此刻正被小公主握在手中,在最終回復咒文的守護下,肉莖表面的死皮焦肉,此刻已自動脫落,新的肌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迅速重生,不一會就完全恢復了正常。不僅是下身,我身上其他的傷患處,也在飛快地痊癒。


  我故作大度地勸慰小公主道:“你瞧,沒有問題吧!有希拉守護著我,你姊姊心情不好,讓她打兩下,沒什麼。”


  “姊姊她真是太過分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就算和達秀哥哥有什麼誤會,也可以明說啊,怎麼能這樣對你!”


  小公主真的憤怒了。我突然有一種不忍心的感覺,我在傷害一個純潔的女孩。


  罪在如月和狗皇帝,小公主何辜?


  隨即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又想起了希拉,為我而死的希拉,以及我們的孩子!


  我咬了咬牙,決定做到底。小公主她義憤填膺地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抱住,吻住了嘴。我被她握住的肉莖,更在這時迅速地勃起抬頭。


  “哥哥……”


  “麗……”


  我輕輕地一推,小公主全身軟得像沒有骨頭似的,倒在了床上。


  “哥哥……”


  躺在床上的小公主,兩眼水汪汪地看著我,她的雙手朝天高舉著,對我作出一個渴求擁抱的動作。我伏下身子,抱住小公主,開始和她熱吻起來。


  這間房間是我特別建造的,床頭的那面鏡子背後有一間密室。被我‘遺棄’在地下室裏的如月,此刻已被蝶帶到密室裏,她的手腳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嘴裏塞了一塊布。密室的鏡子是特製的,如月在裏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我這個卑鄙小人替她的妹妹‘破處’的全部過程。


  她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地看著,就像當年神龍廣場上的我一樣。


  “來吧,麗!哥哥今天要送你一件很重要的禮物!”


  熱吻過後,我的雙手放在小公主的胸前,隔著衣裙搓揉著她豐滿的雙峰。強烈的快意傳來,小公主發出舒服的呻吟,抬起美眸,嬌媚地看著我,眼中充滿著無盡的柔情。


  “哥……”


  小公主的嘴裏哼了一聲,我抓著她的小手,握向我下身高昂著的巨龍,小公主順從地照辦了,並且熟練地套送起來——這都是前段時間我調教有功的結果。我的手指肆無忌憚地扯開小公主的腰帶,伸進了她的裙褲中,手掌撫過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漸漸向下,最後覆蓋上柔順金毛,摸上了她的嬌嫩花園。


  雖然這兒早就被我玩弄過多次,但小公主還是緊張而害羞得臉上泛滿了紅霞。她輕咬著嘴唇,大腿本能地夾緊了我的手,我感覺得出,她的腿顫抖得很厲害。


  “麗,不要害怕,哥哥會很溫柔的!”


  “麗不會怕的,只要哥哥快樂,麗就算是下地獄也願意!”


  “哥怎麼捨得讓麗下地獄呢,我只會讓你上天堂的!”


  我微笑地哄著小公主,再次吻了她。和如月不同,雖然她也是我仇家的女兒,但柔情似水的小公主,純潔得不帶一絲污垢的心靈,總是讓我無法生出報復她的念頭。


  小公主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我剝去,露出了發育成熟的雙峰。小公主雙峰比被我改造前的如月還要豐滿一些,即使平躺在床上,那對雪玉肉團仍然緊緊地併攏著,擠出一道極其誘人的乳溝。


  “麗,你真是一隻可愛的小乳牛!”


  說著當年反覆提及的情話,我的雙手大肆玩弄著小公主的雙乳,在我的魔爪下,小公主快樂地喘息著,臉上的緋紅色越來越加劇。


  我的雙手由小公主的雙峰移至腰部,正打算褪下她下身的衣物,小公主卻掙扎著爬了起來,趴在我面前。


  “哥哥,讓麗也為你服務吧!”


  小公主伸出手,熟練地抓住我勃起的巨龍,含進嘴裏,用心吮吸起來。


  此情此景,全被只有一鏡之隔的如月看在眼裏,發現自己最珍愛的妹妹在我哄騙下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她憤怒得像頭暴走的獅子,掙扎著想沖出來阻止,卻被蝶從後面牢牢抱住腰動彈不得。不僅如此,依照我的吩咐,麗安娜皇后這時正落井下石,在她面前舌頭舔弄著她的下身替她口交,而路絲、路茜姊妹則一左一右用含著她那對大得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的巨乳不停地吮吸,她們四人經過我的訓練,都已是個中高手,幾個回合下來,就將如月弄得全身上下快感連連,淫汁長流。


  鏡子外,小公主仍然全神貫注地替我口交,渾不知背後正發在發生的事情。她神情專注,無微不至;粗大的肉棒在她誘人的紅唇中被吸得滋滋作響。經過我的調教,小公主已經是個口交高手,她將肉棒含到喉間最深處,用自己的咽喉嫩肉擠壓著它,然後昂直了脖子,身體以我的肉棒插入的角度為中心軸線,開始做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翻轉。當她的身體翻轉時,她的喉管緊貼著我的龜頭摩擦著壁肉,將一波波劇烈的快感推給爽到天上的我。


  小公主這種深喉三百六十度翻轉接連做好幾次,爽得我是不知天南地北。當她最後一次將身體翻過來,身體變成鐵板橋倒仰向上時,我雙手前伸,抓住了在我面前搖晃不停的那對豪乳,然後開始輕輕地前後聳動著腰。


  這種後仰將身體弓成鐵板橋的姿勢口交,動作堪稱高難度,場面更是淫靡到了極點。對我來說當然是身心都無比的舒爽,但身為當事人的小公主,身體並不太好受。


  眯著眼享受了數秒後,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小公主強忍不適來取悅我,於是抽出肉莖,將她的身體翻過來緊緊抱在懷裏。


  我面對著鏡子跪坐在床上,而小公主則張開腿坐在我的大腿上,她下身的褲子已經被我扒下,處女的花房如今正赤裸地對著其姊敞開著,而我的一柱擎天的巨龍已兵臨城下,只待我一聲令下,它就將撕破小公主處女的印記。


  當著如月的‘面’,我和小公主熱情地接著吻。溫順地倚靠在我懷裏,小公主卻仍然拼命地將身體往我身上蹭,竭力想讓雙方皮膚接觸的部位更多一些。


  “哥哥……”


  “唔?”


  “粗暴佔有麗吧!”


  “為什麼?”


  “希拉姊姊……麗知道,哥哥這些年來,一直生活在痛苦中……麗不想再當個沒用的小姑娘了,麗想幫哥哥分擔一些痛苦!”


  小公主說著話,雙手卻握著我的巨龍,轉扭著腰肢,主動地調整好最佳角度,好讓我能順利地攻入。只是,和她嬌嫩狹緊的下身相比,我的巨龍的體積實在太大了——為了嚇唬對面的如月,我刻意‘火力全開’,下身的肉莖粗如兒臂,小公主儘管用了兩隻手,也只能握住不到一半的部分。如果此時真的插進去,肯定會兇狠地撕裂她的下身,造成嚴重的傷害。


  小公主咬著牙,雙手握著我的肉莖嘗試了幾次,怎麼都無法將如此凶物塞進只有尾指粗細的小孔中。面前鏡子,清晰地映出了小公主著急而專注的神情,我心中憐意大起,最終放棄了用粗暴方式佔有小公主來傷害如月的念頭。


  我的變化,小公主立刻感覺出來了。


  “哥哥,怎麼變小了……”


  “因為怕它太大,把麗弄痛了……”


  “沒關係,只要哥哥快樂了,不管多痛麗都可以忍著!”


  同樣是仇人的女兒,但面對純潔無垢的小公主,我怎麼也無法生出半絲的恨意。


  “傻妹妹……”


  我愛憐地再次摟住了她,在激烈的熱吻中,小公主雙手握著直徑和長度都‘縮水’了許多的肉莖,緩緩地沉下身子,湊向自己的美腿中間,用那窄小得可憐的小穴吞下了我巨龍的龜頭。


  “唔……”


  儘管已經小了很多,潤滑的淫水也已足夠,但處女嬌嫩的花穴遭到硬物的突入,還是讓她感到了痛苦。她痛得皺起了可愛的眉毛,卻還是咬著牙,猛地將身子用力地往下一頓……


  “啊!”


  儘管拼命地想忍住,但在龜頭突破處女膜阻攔的那一刻,小公主還是痛得張大嘴,叫出聲來。小公主這一下用了全力,我的肉莖一下子就插到了底。


  看到小公主痛得流出了眼淚,我急忙要釋放回復魔法替她減輕痛苦,但她卻握住我的手阻止了。


  “不要,哥哥!麗要這種真實的痛,因為麗想幫哥哥分擔一部分痛苦!”


  望著小公主努力沖我堆出的笑容,一種久違的感覺猛地湧上心頭,我突然很想哭。


  “麗……”


  我雙手緊抱著她,像是抱著個瓷娃娃般,小心翼翼地不敢動彈。我原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做到無情無愛,也不會再有感動、愛憐這樣讓人脆弱和痛苦的情感,可以完完全全地拋棄一切人類的正面情感,用仇恨憤世的心態面對這個討厭的世界……但現在,當我懷抱這心靈像雪一樣潔白的小公主時,我才發現自己還是和從前一樣地脆弱……


  “哥哥,別管我!把你的痛,分給麗一半吧!”


  我沒有動彈,小公主卻自己主動地扭起了腰肢,一道鮮血順著胯間落下,灑在雪白的床單上,畫出幾點紅梅。望著強作歡顏,極力想取悅我的小公主,看著她極力想分擔我的痛苦的樣子,我的心中那層用來保護自己的外殼,那層用仇恨一切的心態包裹的堅壁,就在這一刻被輕易地敲碎。


  此時的我,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鏡子後的如月痛苦的表情了。在小公主面前,我的脆弱暴露無疑。我勉強忍住幾乎要流出來的眼淚,用最快的速度施出最強的回復魔法天使之淚,迅速將她的下身治好。


  我抱住了小公主,不讓她再扭動腰肢,愧疚地致歉道:“麗,哥哥對不起你……其實剛才你在地牢裏……”


  “沒關係,只要哥哥能快樂些,麗受多大的苦都無所謂……現在的麗,只想和哥哥……”


  她含著淚花沖著我露出陽光般燦爛的微笑道:“麗,現在只想和哥哥,繼續從前那個,很舒服的遊戲……”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櫺,溫柔地灑在屋內的床上。小公主和我面對面對抱著,她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雙腿盤坐著緊夾我的腰,上上下下地挪動著腰肢吞吐著我的肉棒。


  從前,大家稱凱麗公主為小公主,這個稱呼已經叫成習慣,總讓人以為她還是個小女孩,實際上,如今的她已經是個二十一歲的大姑娘,完全發育成熟的身體無處不散發這濃烈的女性氣息。


  尤其是當她在主動扭腰迎合我的同時,還羞澀地用雙手捧著自己豐滿的乳房,送到我面前讓我吮吸時,少女的羞澀配著熟婦般豐滿的肉體,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得住奸她的誘惑。


  自從神龍廣場遺恨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從靈魂到肉體都異常滿足的快樂激情。無論是強暴格萊姆親王的妻女還是後來淩辱調教如月,她們的肉體固然給了我許多快樂,但卻不能像小公主這般,在心靈上也給我慰藉的滿足。


  跨坐在我大腿上的小公主,竭力地上下搖動著身體,少女粉色的花徑將我的肉棒緊緊套住,緊密得無一絲空隙。我的雙手托住小公主的翹臀,以方便桃源蜜穀更能緊密地壓迫我那高度膨脹的欲望。


  小公主有如春筍怒拔的乳尖,隨著身體的高速上下晃動,不停地拍打著我的鼻尖。望著兩顆櫻桃般在面前不停晃的乳珠,我忍不住開嘴含住一顆,放在嘴裏不停地挑逗吮繞。身體極度興奮的小公主,汗水淋淋的身體在陽光下閃著一層晶瑩的光澤。全身汗水濕透了的小公主,身體滑得就像是一條魚,我必須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抱緊她。


  “哥哥,重點!別管麗!你只顧自己舒服好了!”


  “麗,我的好妹妹……抱緊我,別鬆開!”


  在我們近乎瘋狂的廝磨下,小公主的呻吟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她大叫一聲後身體便激烈地顫抖起來。在快樂到極點的高潮下,小公主雙手緊緊地抱著我的後腦,將雙峰緊貼在我的臉上。而我在感受到小公主猛烈爆發的春情後,顫抖地將滾燙的岩漿噴進她的身體深處。


  而鏡子背後,如月說受到的淩辱也達到了最高潮,蝶和麗安娜皇后兩人一前一後,併攏的食指中指,同時突破了她的花房與肛門,然後進進出出,用力地摩擦,加上路絲姊妹的挑逗,她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身體強烈地痙攣著,下身的淫水,乳房的奶水,一起洶湧地噴了出來……


  高潮過後,小公主像只綿羊一般,溫順地躺在我懷裏。我射完精,半軟不硬的下身仍然留在她的身體裏,被她緊窄的花徑緊緊地夾住。依偎在我懷中的小公主,輕輕地用手指刮我的胸膛,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


  我靜靜地享受著這種高潮後安寧的感覺……多久了,快有兩年的時間了吧。自從神龍廣場遺恨之後,我已經快兩年再沒有品嘗過這種溫馨滿足的感覺了。雪芝和羅莎,她們和我一樣,都被那場災難折磨得遍體鱗傷,摟著她們的時候,二女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寒冬中的病鳥依偎在一起互相用體溫取暖,那種感覺更像是同病相憐……況且,我每次面對雪芝茫然的目光時,更是感到害怕和想逃避,尤其在知道真相之後……


  我心裏非常明白,其實害死希拉母子的,不是別人,而是我,是我的錯誤、愚蠢和無能害死了她們母子!


  “達克。秀耐達,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害死妻兒的兇手!”


  和她們在一起時,我總是無可避免地想到這一點,我不肯和波爾多回去,其實是因為我害怕面對她們,害怕面對這一切……


  和她們相比,小公主給我的感覺,就像寒冬裏的太陽,雖然不能驅走全部的冰雪,但是陽光照得到的地方,至少可以讓我凍僵的心臟暫時恢復一些生機。


  我們倆靜靜地摟在一起躺了很久,小公主把臉貼著我的胸膛,小聲地道:“哥哥……”


  “怎麼了,麗?”


  我聽出來了,小公主語氣中,似乎帶著乞求的語氣。


  “哥哥,那個,那個……”


  “什麼?”


  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小公主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自己的心意:“哥哥,將來你懲罰姊姊的時候,能不能……”


  我的心頓時有種掉入冰窖的感覺,原來小公主已經知道真相了。


  其實我心裏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施的詭計,只能騙小公主一時,遲早她會看出破綻。我不敢想像小公主知道真相後會怎麼看我,只是我希望,她知道真相的時間儘量地延遲一些,就好像冬天裏的太陽,人們總是希望它遲點下山一般。


  我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最快樂的時候,哥哥咬著麗的乳房的時候……麗突然想到,姊姊的胸,大得……就像娜依秀姊姊說的那樣……”


  我精心策劃的這出姊妹反目的騙局,最大的破綻就是如月胸前那對乳牛級別的雙峰,它太顯眼了!小公主很瞭解其姊,她當然知道,如月的性格絕對不會幹出‘隆胸’這樣無聊的事,更不要說變成像小西瓜那麼大的‘乳牛’了。只要想到這一點,稍稍推理一下,就可以得出真相。


  我歎了口氣,問小公主道:“你要我放了你姊姊嗎?這個,讓我……”


  我正想說“讓我考慮一下”暫時推託,小公主卻急忙打斷了我的話。


  “不是這個意思,麗其實是想說,想說……”


  “想說什麼?”


  “麗其實是想說,想說……”


  把話放在嘴裏,含含糊糊地嚼了半天後,小公主猛一咬牙,一口氣說了出來。


  “麗是想說,哥哥以後,懲罰姊姊的時候,讓麗也一起參加吧!”


  “啊?”


  我幾乎以為自己耳鳴聽錯了,連忙追問要小公主再重複一次。


  小公主雙手抱著我的腰,將臉伏在我胸口上道:“麗知道哥哥心中的痛,也知道姊姊心中的痛!麗很沒用,沒法將哥哥從黑暗中解救出來!如今,麗最愛的哥哥和姊姊卻互相仇恨著……”


  我看著小公主泉水一般純潔的眼睛,靜待著她下面的話。


  “麗無法挽回姊姊犯下的錯誤,也無法將哥哥從黑暗中拉出來!麗考慮了很久,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也像哥哥一樣,墜入黑暗,幫哥哥做哥哥想做的事,和哥哥一起體會暗的淒涼……雖然這樣對姊姊有些不公平,但麗知道,對姊姊來說,有些事由麗來做,總比別人對她做來得好……”


  我被小公主的這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夾在我和如月中間的小公主,既想讓我‘快樂’,也想減輕其姐的痛苦,到最後她居然想出了這種‘折中’的辦法。


  “唉……”


  我抱緊了小公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兩年來,我從來沒像昨晚般睡得那麼甜美,第二天一早,我被下身異樣的感覺弄醒了。當我睜開眼睛時,卻看到小公主正裸著身體跪趴在我的身下,嘴裏正含著我‘晨勃’的肉棒吮吸個不停。


  察覺到我醒了,小公主抬起頭,沖著我送出一個微笑道:“哥哥,你醒了啊!”


  小公主左手握著我的肉棒,貼在面頰處,又用舌頭舔了舔,右手輕捏著我的卵袋,問我道:“哥哥,麗以後每天早晨,都用這樣的方法叫醒你,好嗎?”


  “啊……這個……當然好了!”


  “嘻嘻,那就好!”


  小公主這是雙腳撐著床蹲在我的腰上,雙手握著我的肉棒,她的屁股來回地挪動著,用肉縫磨蹭著我的龜頭。她畢竟只是個剛才破身的女孩,由於我的陽具尺寸不小,昨晚多少也吃到一點苦頭的她心裏是又愛又怕,只想分泌出更多的汁水來增加潤滑。


  “好啦,麗,哥哥會變小一些,讓你慢慢地適應!”


  我連忙提議,正準備運轉龍力控制下身的尺寸,誰知道前面還在猶豫的小公主,卻在聽了我的話後咬咬牙,搶在我做出行動前猛地將身體往下一沉。


  “喔——”


  這種有些魯莽的作法頓時讓她嘗到了苦頭,小公主的用力一坐,我下身的巨龍有三分之二突入到她的體內。我的‘正常’形態相對於她花徑初掃得陰道來說還是太大了些,頓時撐得她喘息連連,苦不堪言。


  “麗,別亂動!”


  我連忙用手托住小公主的腰不讓她再亂動,小公主卻咬著牙,強忍著不適拼命地想要扭動身體。


  “麗要讓哥哥快樂和盡興,麗不想哥哥委屈自己!”


  我突然感覺到鼻子有些發酸,就趁我分神的時候,小公主的腰肢再次用力,霎時間將我的肉棒盡根吞沒,直捅到了陰道的最深處!


  “啊!哥哥!”


  兩腿之間被塞入那麼粗長的‘異物’,小公主再次發出不適的哀啼,但臉上卻露出幸福滿足的表情。她雙手捧著我的雙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用力地捏緊。


  “不要變小,哥哥!麗要完整的哥哥完完全全地佔有麗!麗要真實的哥哥,麗要……”


  後面的話,被我的熱吻堵住了。我將小公主拉到懷裏,用盡全身力量抱緊,一陣瘋狂地熱吻後,我對小公主說:“麗,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你夾在哥哥和姊姊中間無法做人!”


  我抱著小公主,小心翼翼地侵犯著她的身體。既然小公主要求我以‘正常’的狀態和‘正常’的手法佔有她,下身尺寸過大的我為了減少小公主的痛苦,只好將動作變得非常小心。


  在我緩緩抽送的過程中,我終於見識到了小公主的另一面:平時的她,或許是個天真軟弱的小女孩,但遇到了她想要堅持事情時,她卻會比誰都堅持。她和希拉的性格很相似,都屬於那種外柔內剛的女子。


  昨晚才被開苞,小公主的花徑仍然十分狹窄,所幸深度還夠。正常的勃起狀態下,我肉棒正好可以一插到底,直達花心。我開始抽送時,下身承受的脹痛遠遠高出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快感,但小公主咬著牙強忍著,不但不肯哼一聲,甚至還努力地以意識強行控制身體,讓全身的肌肉放鬆以迎合我的突入。在我抽送的過程中,她的額角一邊流著冷汗,又一邊強作歡顏地對我微笑。


  不能使用‘特殊能力’,我只能極盡可能地用最溫柔的手段對待小公主,幸運的是,隨著我極力地挑逗愛撫,反覆輕插輕送下,她的陰道逐漸地濕潤和擴張,漸漸適應了我的巨物。她嬌嫩的皮膚慢慢透出興奮時的淡紅。


  “哥哥,好舒服哦……”


  當我聽到了小公主夢囈般的話語說出這話時,我放鬆地籲出一口氣,這段時間,已經習慣用粗暴的手段佔有女性的我,要突然改變習慣,做如履薄冰般的‘細活’,實在太吃力了。


  我愛憐地看著被我壓在身下的小公主,懷中的她雙目微合、嬌喘連連,在我們身體的結合部位,我的肉棒進出之間已可聽到的‘滋溜、滋溜’的響聲中。小公主被摧熟了的秘穴,如今毫無保留地向我奉獻出所有的漿汁。


  小公主的呻吟聲開始加大,和有些矜持、總是常常忍住呻吟的希拉不同,也有別于羅莎那種誇張的浪叫,小公主在床上完全是有多舒服就叫多大聲的‘床’。


  因為身體興奮的緣故,小公主全身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不一會兒,她全身上下有變得濕漉漉地,這令她本就嬌嫩得皮膚變得更加水靈。


  我抽插的速度開始變得快速而瘋狂,而小公主滑嫩的身體也近乎完美地配合著我的一切行動。我們身體不斷地碰撞著,發出啪啪的響聲。激烈而不停歇的抽送不知持續了多久,到最後,我終於受不住體內陽精沸騰的衝擊,在一陣最後的瘋狂過後,我大吼一聲,下身小腹一松,將大量黏稠而滾燙的液體噴灑進小公主體內。


  “啊,來了!哥哥,要來了!”


  而承受我陽精澆灌的小公主,也在巔峰到來的那一刻,尖叫著達到了最高潮,然後流著快樂的眼淚,在喘息中昏睡過去。


  昏迷過去前,她的嘴還囔囔地重複著這麼一句話:“哥哥,麗想為你生個孩子……”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五章 滄海龍歸來


  哄著小公主睡著之後,我從她身上爬了起來,我已經想好了,我這就將如月和梅麗婭釋放,至於如月自由後是生是死,我都不想再管她了。


  今天的如月,已經不能再成為我活下去的理由了。至於小公主……如果我能忘記自己的罪過,忘記自己犯下的錯誤和失誤,和她在一起,未來的生活應當不會太痛苦。


  遺憾的是,我做不到這一點,我無法原諒自己!我犯下的罪孽,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能還清!我現在有些明白了,上天給了我這具在二十年內不滅的肉體,是要讓我在自責的痛苦中煎熬二十年後,才允許我死去。如果我靠小公主來減輕痛苦,逃避自己的罪孽而‘快樂’地活下去,那實在是太無恥了!


  “明天,該怎麼過?”


  懷著這個念頭,我打開了房門。大門開啟德刹那,我感到眼前一花,一股濃烈的生機迎面撲來,讓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今是冬天,本該是個萬物凋零的季節,可是我所在的這座官邸,卻到處充滿了萌動的春意。院子那株光禿禿的桃樹,此刻不但綠葉蔥蔥,枝頭上更掛滿了紅花;圍牆上的牽牛花,原本只剩下幾根枯藤,如今也在寒風中綻放著紫色的花朵;不光是這些,院子裏內的其他植物,各種花期不同的鮮花,此刻全不合時宜地集中在這個凋零的季節裏一起綻放。


  眼前萬物蔥郁的景象著實讓我驚訝了一下,但我很快就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小克裏斯汀,是你回來了嗎?”


  眼前的一切,明顯是人為因素。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滄海龍一脈的龍戰士外,還能有誰?


  我趕到了關押如月和梅麗婭的房間,那裏早已人去樓空。負責看守的蝶倒在地上昏睡不醒。有意思的是,蝶被我改造得像如月一般豐滿沉重的雙乳,如今又被人改了回去,恢復了原樣。當我趕到存放藝術品的密室時,那裏同樣也已被人侵入。


  我精心收藏的五件‘藝術品’,也全部被人破壞。存放格萊姆親王、魯亞基公爵父子的容器,如今空空如也,三人已不知去向。希美亞和興?哈裏兩人雖然還在,但他們的身體已經被人翻了過來,外觀上已完全恢復了正常,只是二人的生機已經斷絕。由外表上看,二人是懷著十分快樂的心情死去的,因為他們的嘴角都掛著極度滿足的微笑。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約翰•蒙雅特的屍體,他靜靜地躺在密室的一角,雙手張開,似乎正要摟抱什麼,他死時的表情、嘴角邊的微笑也和前面二人一模一樣,稍有不同的是,眼角旁多了兩道乾涸的淚痕。


  約翰•蒙雅特,這個和我一樣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他是懷著非常快樂的心情死去的。


  我稍稍檢查了一下三人的屍體,隨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無比羡慕地看著三具安詳死去的屍體,心裏道:“是月瀆嗎?真是令人羡慕的死亡方式啊!滄海龍一脈,替人解脫苦難的方式,也真是獨特啊!小克裏斯汀,我的好兄弟,你對他們這麼仁慈,對我也會這樣嗎?”


  小克裏斯汀曾經告訴過我,月瀆原創者的本意,並不是用來傷害他人的。這招最強的心靈魔法,是大魔神路西法在人間修行時,替那些垂死的人‘送行’時所‘奏’的‘安魂曲’。


  每個人在回首過去時,總會發覺自己的人生旅途中留下了無數的遺憾,無數無法挽回的錯失。月瀆的作用,就是讓將死之人在幻覺的世界裏實現不可能實現的願望,糾正過去的錯誤,挽回當年的遺憾,然後毫無遺憾地死去。


  在發現屍體的同時,我也感覺到小克裏斯汀的存在,他是有意釋放力量讓我察覺。小克裏斯汀壞了我的好事,可我不但不氣憤,心裏反而十分地高興。


  在風都城舊址,我終於見到了闊別三年的小克裏斯汀。


  寸草不生的風都城廢墟,此時已完全恢復了生機,無數株一夜長成的大樹將這片廢墟變成了一片巨大的樹林。小克裏斯汀站在昔日的神龍廣場舊址處,整片廢墟,就只有這裏還保持著原來醜陋荒蕪的模樣。我的佩劍逆鱗,如今靜靜地躺在他的腳下。逆鱗在我與如月的第二次決鬥中遺失了,事後我也懶得將它收回,沒想到小克裏斯汀居然又多事地撿了回來。


  我到來時,小克裏斯汀靜立在大地上,雙腳懸空微離地面,他雙目微閉,身體完全放鬆,胸口以奇異的頻率起伏著,呼吸的節奏與周圍自然的脈搏保持著完全的一致。


  感覺到我的到來,小克裏斯汀輕聲歎氣道:“對不起,大哥,我回來遲了!”


  見到了小克裏斯汀,我劈頭蓋臉地惡狠狠質問道:“我的性奴,母狗如月,是不是你放走的!”


  “是的!”


  “她在哪?你馬上給我交出來!”


  “她和梅麗婭小姐一起,正在前往阿沙尼亞沉月峽的路上!這世上,也只有大魔神路西法有能力幫她恢復力量。”


  小克裏斯汀的回答,讓我怔了一下,隨即道:“為什麼要幫那個賤人?你難道不知道是她害死了希拉母子嗎?”


  面對著我咄咄逼人的氣勢,小克裏斯汀絲毫不為所動,他已和周圍充滿綠意的世界融為一體。


  他淡淡地答我道:“因為她需要幫助,就像大哥你也需要幫助一樣!你們倆的靈魂,都需要救贖!”


  比起三年前,小克裏斯汀身上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化最大的就是那雙眼睛,他的目光依舊像從前般清澈,只是,這分清澈中卻少了幾分人類的情感,有若流光拂鏡,過不留痕,不著人間半點煙塵,與我昔日見過的大魔神路西法倒有七八分的相似。


  “多事的傢伙,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把如月交出來,不然我宰了你!”


  小克裏斯汀的變化讓我有些驚異,不過他變成什麼樣都沒關係,今天,我一定要從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交出如月”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比起如月,我更想從小克裏斯汀身上得到那樣‘東西’。


  不待小克裏斯汀做出答覆,我的重拳已狠狠地轟向他面門。啪的一聲,小克裏斯汀伸出右手,托住我的重拳的同時,他身體微降,赤裸的腳板踩實了地面,緊貼在一起。


  嗤的一聲,我以兩倍力量極限擊出的這一拳,打在小克裏斯汀的右掌上,就像是擊在門板上一般,僅發出輕微的響聲,而擋住我這拳的小克裏斯汀,身體連搖都沒有搖動一下。


  神龍廣場的廢墟,前一秒還是毫無生機的死地,但就在小克裏斯汀雙腳踩實地面的刹那,埋在地下的樹迅速地發芽、生根、抽枝、長葉,僅是幾秒鐘的時間,整片廣場就為一片蔥郁的綠色所籠罩。


  ‘這就是滄海龍一脈的戰鬥技巧嗎?真是可怕!他的身體就像是黑洞一樣,能夠吸盡一切,這麼輕易地將我的毀滅一切的逆世之力吸收轉化,然後再供周圍的生命……’


  右手托著我的拳頭,小克裏斯汀抬起頭,緩緩地睜開微閉的雙目,他的雙眼看上去就像兩潭平靜的湖水,不泛半點波瀾。


  “大哥,你這一拳的氣勢和力量,好像對我動了殺機了啊!”


  “你也感覺到了……如果不想死,就乖乖交出如月,否則……”


  小克裏斯汀長歎一口氣道:“唉,看樣子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我原想完成八變後回來幫忙大哥,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來和我講道理的?”


  我冷笑道:“命運就像個無恥的老流氓,即使你我是最強的龍戰士,但在這個老流氓面前,有時也不得不屈服地去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一戰真的是無法避免的了?”


  “好像是這樣的!小克裏斯汀,我的好兄弟!擺在你面前的路有兩條,毀滅我,或者被我毀滅!”


  話畢,我蓄足力量的第二拳再轟出,這一回,小克裏斯汀卻沒有出手招架,他的身體就像是不動的雕像般,任我一拳轟中胸脯。


  中了我第二拳的小克裏斯汀,身體往後一倒,後背貼著地面,像溜冰般滑了出去。他的這一退一滑,身體居然一口氣滑出一千多米方才停下。所過之處,附近植物再度瘋狂地生長。


  我一眼看出了小克裏斯汀玩的名堂,他居然借著我這一拳之威,將體內殘餘的力量全部‘散去’。事實上,當我從法蘭克市趕往風都時,他就一直不停地將體內的力量排出。在挨了我這一拳後,他體內力量已完全‘散盡’,在他身上我感覺不到一絲的力量,甚至連變身形態都無法保持。


  我驚訝道:“什麼,在決戰之前,你居然把身上的力量全部散去!”


  小克裏斯汀爬起來,輕輕地抹掉嘴角邊的一串血滴,低語道:“不是散去,而是贈予自然!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使用魔法的人,往往只知道一味的向自然索取魔法元素,他們卻不明白 ,只有先將自己的一切回饋自然,才能獲得自然最大的幫助!”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猛地消失不見,然後沒有半點先兆地在我背後猛然現身。


  這一招是滄海龍最愛用的魔法:瞬間移動。


  早就嚴陣以待的我轉身在第一時間對著現身的小克裏斯汀揮出了逆世轟天拳。這一回,小克裏斯汀不再招架或者硬捱,而是捏緊拳頭和我以攻對攻。而他所用的招式,居然是和我一模一樣的逆世轟天拳。


  這一擊的後果,與數月前我與如月交鋒時動不動就弄得天崩地裂不同。我們倆兩拳對轟,僅在拳頭碰觸時發出嗤的一聲輕響,響聲小得就像放了一個鞭炮,在周圍吹起了一陣輕風,預想中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並沒有發生。


  之所以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是因為小克裏斯汀用他‘散去’的力量製造了一個‘空間’,將我們包裹起來,我和小克裏斯汀兩拳相撞產生的額外破壞力,被這個空間吸收得乾乾淨淨。


  我還未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小克裏斯汀已先我一步展開反擊。不是用他最擅長的魔法,而是用他最不擅長的拳腳功夫。


  和如月戰鬥時,我們利用自身的憤怒、仇恨等各種情緒為動力,可以輕易將力量提升到數倍甚至是十倍的巔峰。而小克裏斯汀並不以個人的情感為動力提升力量,他在戰鬥時完全保持古井無波的心態,無喜無怒,無恨無愛,無欲無求,他所追求的是力量精確運用。


  力量看似散盡的小克裏斯汀,當揮拳時,周圍的自然環境居然主動地將力量供給他。我運用銀月之眼,清楚地‘看’到,自然的力量與他的身體連為一體,小克裏斯汀揮出的逆世轟天拳,只是以身體為引,讓自然的力量在體內轉化,形成天滅那種破盡一切的逆世之力。


  我的這一拳,表面上似乎是在和小克裏斯汀對抗,實際上卻是在和整個自然抗衡。兩拳對轟之下,我以精神提升肉體的力量,完全無法和小克裏斯汀操縱的‘自然力量’相抗衡,被他一拳震得像炮彈向後飛出,兩腿蹬蹬地連退十數步方才站穩。


  “這個小鬼,還沒有變身就這麼厲害了……”


  我的這個念頭剛冒出,小克裏斯汀就開口道:“對於今天的我來說,變不變身,只是形態上有所變化,在力量的提升和運用上並沒有區別!”


  話音剛落十數步外的小克裏斯汀又一次消失,然後再我面前猛地現身,一拳轟向我的胸口,這一回他所用的武藝卻是如月的霸拳。


  “好怪的感覺!”


  同樣是霸拳和逆世轟天拳,在我和如月手中使出來時,每一拳都是戾氣十足,務求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將對手從肉體到精神一擊毀滅。而兩門絕技在小克裏斯汀身上使出時,明明也是充滿毀滅的力量,卻讓我生出一種春風拂面的怪異感覺,覺得即使讓他的拳頭擊中,也不會產生任何的傷害。


  我使出四倍極限的力量架開這一擊,勉強維持了均勢,以精神為動力驅動第八變得力量,最大的缺陷就是這種方法操縱的力量很不穩定。和如月一戰時,我的力量達到自身極限的十倍左右。但自從心魔出現之後,力量就一直在下降,現在河小克裏斯汀交手時,頂多也只能提升到四倍極限。


  無法將力量提升到巔峰並不是我最頭痛的,最讓我駭然的是,逆世轟天拳和霸拳,都需要以精神的力量為推動寒冷使出。而小克裏斯汀完全是以無欲無求的心態和我戰鬥,沒有精神的力量為助力,他是怎麼做到的?


  小克裏斯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逆亂因果!只要知道‘因’,就能破去‘果’。有破就有立,既能知道了‘因’,也可以建立‘果’。”


  我這回是大吃一驚,小克裏斯汀居然‘看穿’我的思想。我猛地憶起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決戰時的境景,當時安卡古斯每每能料敵先機,甚至能在碧姬阿姨出手之前就找到她還未發出的招式中的破綻!他所為之依仗的,正是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


  “真是可怕,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連思想也能看穿啊?”


  當然大魔神路西法,他也能輕易地看穿我心中所想,照這樣看,難道他也擁有了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


  “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確實可以輕易地看穿他人的思想。但是,我並沒有達到完全境界的地步!”


  “那你領悟幾成了?”


  “九成!”


  “了不起,比你祖先還高啊!”


  “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過,逆亂因果的奧秘,我領悟得太多了!”


  “太多了?”


  思想對思想交流中,我和小克裏斯汀的戰鬥並沒有停下來。仗著隨心所欲的瞬間移動技巧,小克裏斯汀在我身體周圍時隱時現,從任意地角度對我發動攻擊。對,是任意的角度——他甚至能突然‘現身’在我腳踩得大地之下,由下而上地攻擊我的腳心,完全沒有攻擊的死角之說。


  思想被對手‘看穿’,招式更被看穿,在逆亂因果面前,任何有形的招式都沒有意義。戰鬥一開始,我就處於極其狼狽的下風。就像當年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之戰的重演,在這場純以拳腳功夫對抗的戰鬥中,我處處受制,短短的十秒內,我對小克裏斯汀攻出近百招,居然沒有一招能夠順暢地打完——因為小克裏斯汀在我出招之前就看破了我的招式,我的拳腳每次攻擊時,都變成主動將身上的要害暴露在對手的面前,則能在中途強行收招;而小克裏斯汀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一腳,我卻接得非常地痛苦和難受。


  拳腳上勝不過小克裏斯汀,力量上又不佔優勢,至於說使用魔法攻擊……那更是自取其辱,與擁有無想轉生的特色技,被稱為魔法大師的滄海龍比拼魔法,本身就是最愚蠢的行為。


  “可惡,要是希安肯出手的話,我們父子同心,兩極合一……”


  我無比怨懟地想著,可恨的是,自從那日心魔出現後,希安就避開我躲了起來,我怎麼都找不出他的所在。


  沒有希安幫忙,我根本抵擋不住小克裏斯汀的‘逆亂因果’,交手不到二十招,我身上已中了小克裏斯汀兩拳一腳。小克裏斯汀明顯是想將我擒下,被擊中的部位,攻入的力量並沒有主動破壞我的身體,而是自動凝聚成一團,收縮起來,對我的身體不產生任何的負面影響。


  我曾試著去化解這些攻入的力量,可是它們凝成一團,不動不移,有如鐵豌豆一般,要化解相當地麻煩。


  “即使是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也不是世上最強的力量!知道嗎大哥,過去的你,就像碧姬阿姨一般,曾經擁有世間最強的力量,可惜的是,現在的你卻失去這種力量了!”


  小克裏斯汀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傳入我的耳中,他說話的語氣不冷也不熱,就像他的目光一般,無恨無愛,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在這期間,我身上又中了小克裏斯汀三擊,小克裏斯汀攻入我體內的力量,一下子增加到了六道。


  “在找回你最強的力量之前,現在的你,無論如何也不是我的對手!”


  正在和我近身短打肉搏的小克裏斯汀,就在這時猛而地脫身而出。前面的戰鬥他完全掌控著一切,此刻說退就退,我根本就無法阻攔得了他。


  在退後的過程中,他的舉起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戳中自己的右脅第三根肋骨。


  就在他的手指右肋的的瞬間,先前攻入我的體內的六道力量猛地“活”了過來。這六道原本是“無”屬性的力量,先是發生性質變化,轉變成風、火、水、土、光、暗六種不同的性質魔法元素球。接著這六顆元素球就象鑽入我的體內的寄生蟲一般,在經絡裏高速的遊動,目標所指之處,正是我的右脅的第三根肋骨,其部位小克裏斯汀戳中自己的一模一樣。


  小克裏斯汀道:“這個位置,就是大哥你身上的“因”之所在!”


  今天的我,龍魔合一,能夠突破自屬性限制,將龍力和魔氣這兩種勢同水火的力量無分彼此地融為一體,那是因為我找到了同時操縱這兩種力量的最佳“平衡點”,方才成功突破屬性的限制,將他們轉化為“無”,而右肋第三根肋骨,正是我轉化力量的“平衡點”之所在,我的要害“罩門”之所在,一旦受到攻擊,不但可以輕易地剝奪我“無”的狀態,更可以輕易地封印我的龍魔變身。


  我想死,卻不想像可憐蟲一樣地被人活捉生擒,急忙調動全部的力量追剿這六顆闖入體內的“搗蛋鬼”,同時在聯接那個點的經絡處布下層層“關卡”全力阻攔。然而這六顆元素球雖然了遠離小克裏斯的身體,卻仍然在操縱之下。小克裏斯汀的雙手十指象撫琴般在自己身上連續敲打,遙控指著他們,仗著比我高得多的力量操縱技巧,輕易地突破重重阻攔,逐漸逼近我的右肋要害。


  “化解不了嗎?那就用最簡單的辦法!”


  敗北在即,我以拙破巧,使出最蠻橫的蠻招,雙手戳指成刀,刺入自己的右胸,連挖帶掏,就象掏埋在沙子裏的珠子一般,將這六顆魔法元素象從體內全部“掏”出來。


  “這就是逆亂因果九成境界的威力嗎?真是厲害啊!”


  我雙手抓著自己身大片的皮肉,嘿嘿地冷笑的。


  我將手上皮肉捏成肉漿,而那大得嚇人的傷卻在最終回復咒文的保護下迅速癒合。


  看著小克裏斯汀,我歎氣道:“天人合一配合逆亂因果,真是可怕!如果不是有最終回復咒文護身,我大概已經被打敗了!”


  沒想到我居然會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化解他的絕招,小克裏斯汀的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第一次顯露出了一絲人類的情感:驚訝。


  戰鬥之前,小克裏斯汀有意地將全身的力量“贈予”自然,這一招正是滄海龍一脈最強的絕學,天人合一。如今我身體方圓三公里內的一切空間,都已幾乎都已處在小克裏斯汀的操縱之下。之所以說是幾乎而不是完全,那是因為我的身體受最終回復咒文保護。當小克裏斯汀操縱周圍空間,切斷我的身體與周圍空間內的魔法的元素時,最終回復咒文自動地發揮作用,抗拒著天人合一對我的封鎖,令我的身體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還能吸收到部分的魔法元素。為了化解小克裏斯汀的這一招我不惜重傷自殘,也全靠最終回復咒文的力量,在第一時間就治好了我的傷勢。


  望著我身上快速癒合的傷口,小克裏斯汀眼裏流露出一絲哀傷,歎氣道:“希拉姐姐留下的力量,真是很偉大!”


  “是很偉大!但這種力量,卻也是一種詛咒!她不顧我的意願就送了這份“禮物”給我,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小克裏斯汀沒有答我。


  我自嘲地地乾笑一聲道:“可是我不能恨她!一個女人,她愛你勝過愛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這樣的女人,你說我怎麼能去恨她?”


  淒涼地苦笑一聲,我再度對小克裏斯汀發動攻擊。小克裏斯汀提起希拉,扯動我心中最深的痛,我的力量在這一刻驟減三成,已經大大地弱於小克裏斯汀天人合一的自然之力。


  “其實,大哥你真正恨的人不是如月,而是你自己吧!”


  小克裏斯汀的話,一下子我中了我的要害,我身體一震,知道自己惡魔的形象再也無法在他面前扮下去了。


  我苦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小克裏斯汀!別象如月一樣,讓我太失望了!”


  說著,我不顧一切地對小克裏斯汀發動攻擊。


  沒有希安幫忙,使不出兩極合一,我破不了逆亂因果。如今又在小克裏斯汀的天人合一困住,在他操縱的空間裏和他戰鬥,加上極糟糕的精神狀態……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我身邊,今日之戰,我早就知道自己必敗無疑。


  轟向小克裏斯汀的這一擊,根本毫無任何招式可言。出招的過程中,我感覺體內的力量還在以驚人的速度飛快的下降,接近小克裏斯汀身體的時候,更是跌到“正常”狀態的一半以下。


  沒有希安,我無法同時開啟初始之門和終結之門,但可以暫時剝奪我的不死狀態的半招天絕還是可以使出來的。


  小克裏斯汀的眼裏又增添了一份情感:哀傷。


  “我就猜到會是這樣果!大哥你逃避自己的時候,想要毀滅世間的一切,等你清醒過來的時候,你卻只毀滅自己……大哥你想要什麼,我明白了……”


  小克裏斯汀的雙手開始變色,左手光明,右手黑暗,雙手飛快地結起了我熟悉的手印。


  “是月瀆嗎?那就對了!象對待約翰。蒙雅特一般,給我一個甜美快樂的死亡吧!”


  我笑著閉上的眼睛,愉快地等待著那美妙一刻的到來。


  我沒有自殺的權力,但我要是不敵死在小克裏斯汀手上,在那個世界裏,希拉也沒有什麼好抱怨我的吧?


  額心一痛,小克裏斯汀的右手,重重地戳在了我的眉心,透顱而入的力量,一下子將我的力量完全封印。


  小克裏斯汀在我耳邊道:“我很想給大哥一個快樂的死亡,但是大哥對這個世界還有責任!現在的我,不能殺你!”


  “混蛋!”


  這個臭小子,居然在最後一刻使詐!我只來得及罵出這兩個字,就喪失所有的意識,完全昏迷過去了……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六章 完全境界的誘惑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伯爾達的家中。屋子裏空蕩蕩的,只有我一人。


  “那個臭小子!”


  我在心裏詛咒著小克裏斯汀,試了試身上的力量,發覺身體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只是,經歷了這次大戰後,我體內的力量再次下降,如今能使出來的力量只有平常狀態的七成,至於說要想像和如月一戰時使出十倍極限的力量,已完全不可能了。


  我察覺出,將我送到這兒後,小克裏斯汀並沒有離開,此刻他坐在大廳裏,和其他人進行交談。除了波爾多外,繆斯和喬西也來到了這裏,而正在和小克裏斯汀說話的人,卻是蘭絲。


  我悄悄地將力量釋放出去,偷聽眾人的交談。


  蘭絲問小克裏斯汀道:“克裏斯汀大人,我知道你其實七天前就回來了!為什麼直到今天才出手!”


  房間裏,繆斯和喬西坐在一起,兩人正仔細地觀察著小克裏斯汀,二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那眼神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羡慕。也難怪,除了我和如月以外,小克裏斯汀是我們這一代龍戰士第三位突破第八變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是憑自己的修行突破的。


  完成修行回來的小克裏斯汀,身上的氣質已完全轉變,從前的他,在我的印象是一個熱愛自然,熱愛生活,在女孩子面前會害羞的小男孩。


  “我在觀察這個世界!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忍耐多久!”


  “觀察?”


  “是的!”


  說話的時候,小克裏斯汀的右手托著個茶杯,茶杯裏盛著是他最愛喝的玫瑰花茶。完成修行的他,並不像從前般老實地端著杯子正襟危坐和眾人交流,而是整個人虛浮地飄在離地約一尺高的空中,茶杯則在距他掌心三寸高的地方陀螺般旋轉個不停。


  他沒有馬上回答蘭絲的話,將杯子把玩了幾秒,小克裏斯汀朝我所在屋子瞄了一眼後,降下杯子握在手中,然後才對蘭絲道:“就像你一直冷眼看著這世界發生的一切一般,我也想做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


  “我因為能力有限,所以靜靜地看!但你不同,克裏斯汀大人,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改變這個世界啊!”


  啪的一聲,杯子被小克裏斯汀捏成了粉末,瓷片和茶水灑了一地,他把目光移向靜默不語的羅莎和雪芝,掃了一眼,然後嘴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竟引得偷看的我心底一寒。


  因為這個微笑的表情是那麼熟悉,是……我想起來了,當年我曾在被安卡古斯附體的初代滄海龍身上看過這樣的表情。


  我正在驚疑間,小克裏斯汀低吟起來:“清晨發芽,中午成長,傍晚開花,夜裏結籽,黎明前枯萎……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不過是這樣一個輪回罷了……”


  撒了一地的瓷片和茶水,突然受一股莫名力量的吸引,全部離地而起,飛回小克裏斯汀手中,破碎的瓷片重新聚合成一隻完好無損的杯子,所有的茶水也全部回歸原位。


  舉起杯子,將裏面的茶水一飲而盡後,小克裏斯汀轉過頭,臉上出現第四種表情:嚴肅。


  他一臉嚴肅,說話的語氣卻異常陰森:“大哥,下次你要是再在我臉上看到剛才那樣的表情,請你立刻殺死我!這也是我不殺你的原因!”


  被小克裏斯汀叫破了行藏,我只好站了出來,走到了他的面前。剛才那一瞬間小克裏斯汀給我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望向我時,那冰冷的眼神送出刺骨的寒意,直透入我的靈魂的深處。


  我站了出來,攔在雪芝和小克裏斯汀中間,我問道:“你在沉月峽都遇到了什麼?你剛才的樣子太像那傢伙了!”


  “不是我在沉月峽遇到了什麼,而是……逆亂因果的奧秘,我領悟得太多了!”


  此時,小克裏斯汀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原先那副不帶絲毫情緒波動的‘聖人’模樣,無喜無憂,無欲無求。


  “以我的先祖的天賦,要領悟到完全境界,其實並不難!可是他只領悟到了八成後再也停滯不前,你知道為什麼嗎?大哥?”


  “為什麼?”


  “那是因為,逆亂因果的八成境界,是人和神的分界線!過了這條線,人類就不再是人類,而是神了!”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你,已經是神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


  “大哥,你知道,領悟了完全境界後,會有什麼樣的現象出現嗎!”


  說著,小克裏斯汀將手中的杯子一樓一握,像捏面人般揉成一團,雙掌分開時,一隻巨大的蜻蜓由他的掌中飛起。


  “那就是創造生命!”


  蜻蜓扇著翅膀,翩翩飛起,升到我鼻尖位置的時候,身體啪的一聲,猛地爆為無數碎片。


  “如果我領悟了完全境界,它就是活的了!”


  小克裏斯汀手一揚,一抓一握,蜻蜓的屍體碎片在他手上聚合,重新組合回成一隻普通的茶杯。


  “很有趣,是嗎?”


  小克裏斯汀的臉上,又露出了先前那種令我害怕的詭笑。


  “領悟了完全境界的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神了!但是,對於這世上芸芸眾生來說,擁有完全境界的神出現,意味著毀滅的開始……那是因為……”


  小克裏斯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而我警惕地蓄足力量,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我周圍的其他人,繆斯、波爾多和喬西,也感覺到了小克裏斯汀身上不正常的地方。


  屋子一片安靜,只有小克裏斯汀低沉的聲音在迴響。


  “領悟了完全境界的人,會逐漸喪失所有的情感,這是領悟完全境界必然要付出的代價!因為可以看破一切,所以他們也無視一切!而且,從領悟完全境界的那一刻起,他們開始受到一種誘惑……”


  小克裏斯汀把目光移向我身後的雪芝與羅莎,嘴邊的那道詭笑變得越來越濃。這時候,我已經不能再保持平常狀態了,被逼得變身,同時全神貫注地將精神全集中在小克裏斯汀身上。我感覺得出來,此刻的他,大有殺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思。


  蘭絲問道:“什麼誘惑?”


  “毀滅與創造的誘惑!”


  小克裏斯汀的右手握著茶杯,垂在腰間的左手卻在這時開始發光。此時此刻,我已經不能不有所行動了。


  “住手!”


  我以最快的速度使出傳送魔法,一下子將屋裏所有的人傳送到數十公里外。幾乎就在我剛完成傳送的瞬間,耀眼的光芒已籠罩了我周圍所有的空間。


  這一招,是日不落山上的人妖天使米伽勒最強絕招,九級的光系魔法,諸神的判罰!


  全力將眾人送走的我,幾乎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正面狠狠地挨了這一擊,就在肉體被光和熱化為灰燼的瞬間,我聽到小克裏斯汀在耳邊嘮叨道:“將舊的世界的一切統統毀滅,然後在廢墟上創造自己喜愛的新世界!如此般地反復迴圈,這就是完全境界的誘惑,無法抵抗的誘惑……”


  光,明亮的光,充滿生機的光!


  暗,無盡的暗,令人絕望的暗!


  “小克裏斯汀瘋了!他以為他是神嗎?居然要殺死所有的人,包括雪芝、羅莎她們來創造什麼狗屁的新世界。”


  又一次重複著由死到生的過程,比起從前渴望死亡的絕望,我從未像現在般渴望光,渴望生命,渴望自己快點‘活’過來。


  “我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我要活過來,快點活過來啊!”


  當我懷著強烈的求生欲望,掙破黑暗,回到光明的世界中時,發現身處的伯爾達市已經被完全毀滅,原先城市所在的地方,被一個直徑達二十公里的巨坑完全取代。


  “羅莎、雪芝……”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大驚失色。以小克裏斯汀的武功,他完全可以在我重生的這段時間裏趕去殺死她們。


  “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我暫時沒有殺她們,但也差不多了!”


  小克裏斯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用和安卡古斯一摸一樣的表情,一摸一樣地語氣對我道:“大哥,擺在你面前的路只有兩條,毀滅我,或者被我毀滅!”


  前一戰時,我對小克裏斯汀說過的話,如今被他原封不動地回贈給了我。


  “臭小子,你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


  獲得新肉體的我開始變身,全力地提升著體內的龍魔之力,一倍極限,三倍極限,五倍極限,七倍極限……


  很幸運,我原本已經崩潰的力量,在面對恐怖的對手時,終於完全恢復到和如月決戰時的巔峰狀態。


  “你要小心哦,大哥,現在的我,可比當年受先祖擬制的安卡古斯要強!”


  話音剛落,前一秒還在百步外的小克裏斯汀,突然瞬移到我面前,接著一記霸拳轟在我的面前,竟又是故技重施要和我比近身肉搏。


  面對著小克裏斯汀這一拳,我不躲不閃不招架,仗著自己擁有完美體的不死身,以一拳換一拳的方式回贈給他。


  知道小克裏斯汀可以看透我的思想,於是招架的時候,我索性不去想用什麼招。在逆亂因果面前,任何精妙的招式都是破綻百出,既然如此,那就將所有的花巧的拳腳招式全部拋棄,化為最簡單、最直接的直線攻擊。


  這種戰法,比的不是招式的精妙,而是誰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更強。


  這種打法近乎無賴,卻是對付逆亂因果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在力量相當的情況下,仗著逆亂因果的九成境界,小克裏斯汀同樣力量的一拳,可以將強大的攻擊力集中在拇指粗的一點,而我卻只能勉強控制在拳頭大的一塊地方,威力完全不能比。


  我和小克裏斯汀的拳頭同時轟中對方的胸口,骨折之聲傳來,小克裏斯汀的這一擊,力量只有我的五成,卻震得我左胸的肋骨全碎,而我兩倍於他的力量轟在對手身上,小克裏斯汀中拳的左胸背後猛地裂開,傷口處像鼓起無數的粉紅的水泡。然後這些水泡像被吹起的肥皂泡一般,有如子彈般離體飛射而出,每一滴水泡都包含著我送入他體內的逆世之力。仗著比我精確百倍的力量控制技巧,他幾乎將我這一拳的力量化解得乾乾淨淨。


  我的這一拳,僅僅讓小克裏斯汀的嘴角邊溢出一滴血而已。


  “水的化身,這是屬於我自己的絕對防禦!”


  說完這話,小克裏斯汀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啪的一聲,整個人竟化為無數的肥皂泡一般在我面前分解開來。


  小克裏斯汀的聲音由四面八方傳過來。


  “我要破解大哥這種‘直接’的戰鬥方式並不難!只是大哥你是擁有不死之身的完美體,用肉搏方式和你交手沒有意義!”


  小克裏斯汀不見了,他已和我身體所處的整個自然融為一體,這一回,他用上了滄海龍最強的絕招,天人合一。


  小克裏斯汀不帶人類感情的聲音不斷地傳入我的耳中、心中……


  “大哥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和當年碧姬阿姨一樣的困境!所不同的是,今天的我,比當年的安卡古斯要強,而今天的大哥,卻遠不如當年的碧姬阿姨!”


  無形的攻擊,由四面八方一齊湧來,就在小克裏斯汀說話的期間,我的身上已中了不知多少記‘莫名其妙’的打擊。


  攻擊無所不在,不光是上下左右前後,不光是外部的身體遭受到‘看不見’的拳腳攻擊,甚至連我吸入肺裏的氣,也突然間化做利刃,兇狠地割著我的身體,從內部破壞起來。


  “哇!”


  僅在一秒之內,小克裏斯汀的攻擊就輕易地撕碎我身上的龍魔護鎧,在我身上割出無數魚鱗般細碎的傷口,更可怕的是,每一道傷口都被小克裏斯汀用時間天鎖鎖住。若不是我有最終回復咒文護體這招希拉留給我的禮物不停地破壞時間天鎖,同時強行破解小克裏斯汀操縱的‘自然’,自動地修復我的身體,我早就在一招之內被小克裏斯汀‘秒殺’。


  如今的小克裏斯汀,他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他,天人合一,無分彼此。面對著身體無形無相,完全不存在的他,我唯一能做的事,是將所有的力量都用於提升身體的防禦,使出泰坦龍軀,用龜縮的方式硬捱對手的打擊,仗著最終回復咒文的幫忙,勉強支撐著。


  雖然‘撐’下來了,我的模樣卻顯得極其狼狽,全身上下不停地現出各種各樣的傷痕,每道傷口又已飛快的速度迅速癒合。如此反反覆覆。我雖然勉強保住了身體‘不死’,可是在來自四面八方看不見的攻擊有如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中,體內的力量正一點一點地被榨幹耗盡。而與自然合而為一的小克裏斯汀,可以源源不斷地從自然獲得力量,這樣的攻擊,永遠不會因為力盡而停止。


  我知道這樣硬撐下去不是辦法。


  贏,就要破小克裏斯汀的天人合一,而要破天人合一,就必須打破小克裏斯汀創造的這個空間。如果希安肯出手,我們父子聯手使出‘亂序切割’,要破這一招簡直是舉手之勞。


  可是因為對我在如月身上所施的暴行不滿,希安避開我躲了起來,無論我怎麼召喚,他都不肯出來見我。


  就在我拼命召喚希安的時候,身體所承受的壓力突然加大,以我的身體為中心中,周圍現出六道日冕般的奇異光環。


  “六重咒殺!”


  見一般的攻擊無效,小克裏斯汀居然使用了如月的最強魔法來攻擊我。雖然我是‘不死’的,但在這種情況下,我並不想被小克裏斯汀粉碎身體。萬一被他暫時封印了無法行動天知道這個瘋了的小鬼會做出什麼事來。


  此時此刻,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我,明知無效,也只好左逆天右轟天,打出自己最強絕招寂滅虛空,和小克裏斯汀的‘六重咒殺’對抗。


  但是,我的判斷錯了。


  我雙拳對轟,很順利地就使出了‘寂滅虛空’,‘輕易’在身體周圍製造出一個直徑達十米的大黑洞。


  “不對,太順利了!”


  我馬上感覺到不妙,我使出寂滅虛空的時候,身體居然能非常順暢地吸收周圍的魔法元素,這分明是小克裏斯汀故意放水。


  “我讓大哥完成這一招,只是想試驗一下,我自創的新魔法而已!”


  “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也學起雷茲來,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


  “領悟了逆亂因果之後,對我來說,許多曾經有趣的事情,都變得很無趣!我需要找到一些有趣的事!”


  那六道聚在一起、看似六重咒殺前奏的光環,突然斷開,然後各自獨立收縮成球狀,化為六顆六色的魔法元素球——風、火、水、土、光、暗,六種屬性,六種顏色。


  “這一招,好像神龍王用過……”


  “這一招確實是從神龍王的絕招中得到靈感,但效果卻完全不同!”


  為保護自己,我不惜冒險置身於黑洞的最中心以躲避天人合一無處不在的攻擊。在我的全力催逼下,寂滅虛空製造出來的黑洞膨脹得足有千米直徑,小克裏斯汀製造出來的六顆魔法元素球,卻始終只有拳頭大小。它們就像衛星一般,繞著我造出的黑洞不停地打著轉。黑洞巨大的引力對它們不起絲毫的影響。


  “大哥,和月瀆相對,我這一招的名字,就叫日蝕!”


  話一說完,小克裏斯汀的攻擊開始了。


  六顆魔法元素球,旋轉著,先緩緩的遠離我的黑洞,然後猛地加速,如墜地的隕星般撞上了我製造的黑洞。


  如果將我製造出的黑洞比做一條巨大的長鬚鯨,小克裏斯汀這招日蝕就是六頭兇惡無比的大白鯊。沖入我創造的黑洞後,所過之處,大口大口地吞食著我黑洞的能量。在遭受攻擊前,我製造的黑洞遠遠望去,就像是畫在紙上的黑色實心大圓,而遭到‘日蝕’的攻擊後,這個‘圓’就像是遭受大白鯊攻擊的長鬚鯨一般,被狠狠地咬掉了大片的皮肉,現出一個又一個的缺口來。


  只是被它們攻擊了一輪,我的黑洞就萎縮了五分之一,遭受第二輪攻擊時,黑洞已縮得不到一半,而當第三輪攻擊開始後,我所創造出來的黑洞,就像一張脆弱的大餅般,竟被這六顆魔法元素球硬生生地扯碎‘分食’了。


  寂滅虛空被破,辛苦操縱黑洞的我也受到影響,頓時身負重傷,哇的一聲嘔出大篷的鮮血。趁著我力量驟減,最終回復咒文的效力治好我前的間隙,小克裏斯汀操縱的六顆魔元素球一齊向我射來……


  “希安,你再不出來,大家就都要死了!我不想再看到親人死在我的面前了!”


  已經無力和‘日蝕’對抗的我在這時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心裏不停地呐喊著,呼喚我和希拉的孩子!


  “唔!”


  當‘日蝕’不分前後地轟中我的肉體,開始大口吞噬我的身體時,我的耳邊終於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我的腦子裏,那顆沉寂許久的第二顆龍魄終於在這時醒了。


  希安,我和希拉的孩子,終於在他的父親最危急的時候站了出來。由他驅動的第二顆龍魄,釋放出的創世之力和我第一顆龍魄結合,兩極合一的力量結成一道護罩,一下子擋住正要將我‘吞掉’的‘日蝕’。


  “這就對了!我們父子聯手!出來吧,亂序切割!小克裏斯汀,給我滾出來!”


  那種父子聯手、血肉一體的感覺令我感到無比的舒暢,毀滅的左手,創造的右手,重重地對擊在一起,我身體周圍的空間開始顯出蛛網狀的破碎。小克裏斯汀想要收回‘日蝕’,但‘亂序切割’所到之處的空間,已不再受他操縱,困於‘亂序切割’中的六顆‘日蝕’,就像是被粘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起初還能稍稍地掙扎兩下,但很快就失去了力量,不再動彈,最後消失在空間的縫隙之中。


  亂序切割影響的範圍不斷擴大,所到之處,將一切空間和時間毫不留情地破壞。當它的影響範圍超過一公里後,與自然合為一體的小克裏斯汀終於藏不住了,被迫現出真身。


  我看了身邊一眼,希安這時已經現身實體化,他在我的右手邊,與我柄劍地站在一起。


  “小克裏斯汀,天人合一已被我破了,日蝕也完蛋了,現在的你,只剩下最後一招!如今我和希安父子連心,就算你使出月瀆也困不住我們。”


  我和希安互看一眼,父子倆發出會心的一笑,然後一起出拳,別說是逆亂因果的九成境界,就算是擁有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在此,也擋不住我們的這一拳。


  面對我們父子兩極合一,毫無間隙的完美一擊,小克裏斯汀笑了。


  不是站在天之彼端的神嘲弄世人的微笑,而是從前那個與花草為伴,與鳥雀為友的純真少年開心的微笑。


  他笑著對我道:“月瀆確實封不住大哥了,它已經被你打碎了……”


  小克裏斯汀微笑的面容,在我面前像破碎的鏡子般四面分解開來,不僅是他,周圍的空間,甚至包括我們父子倆,一切都在分解。


  “希望下次,有人再對大哥使用月瀆時,你也能像現在般,用自己的正面情緒戰勝他!”


  當一切虛幻消失時,我發現自己正愣愣地站在小克裏斯汀面前,右拳正做出打出的姿態,小克裏斯汀的右手,正輕輕地點在我的眉心。


  原來那一切都只是小克裏斯汀用月瀆製造出來的幻覺而已。


  “被他耍了!”


  我很想狠揍這個用月瀆戲弄了我的臭小子,可是希安卻這時拉住了我的手,然後搖了搖頭。


  我收回拳頭,轉過身去,背對小克裏斯汀,吐出兩個字:“無聊!”


  “並不無聊!”


  小克裏斯汀在我背後道:“在將來,大哥你至少還要面對兩次月瀆的挑戰!那兩位擁有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神,也只有大哥你才有可能打倒他們!”


  小克裏斯汀還想再解說什麼,不過我已經不想聽了。


  “既然不想多知道這些事,那麼,關於卡尤拉的事,還有你兒子尼諾的事,大哥總有點興趣吧?”


  “你說什麼?”


  我轉過身來,面對著小克裏斯汀,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我道:“回來之前,我在沉月峽陪著你的兒子尼諾玩了一年,他很可愛……至於那位魔族女皇,我也和她見過面了……”


  和我說話的時候,小克裏斯汀已經不再像先前般,很難顯露出人類的情感,苦笑、皺眉或搖頭,,種種複雜的情緒不時地在臉上顯現。看到我開始留意他的表情,他停下話來,語氣一轉,向我解釋道:“先前大哥看到的我,只是未來領悟了逆亂因果完全境界後的我!凡事都要付出代價,領悟了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代價,就是會逐漸散失所有的情感!雖然領悟完全境界就可以成為神,但我愛這個世界,我只想做個人,並不想成為神!”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三十四集 月瀆葬魂 第七章 創世紀


  回歸帝國的小克裏斯汀,在打敗我之後,耐心地將這些年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經歷緩緩告訴了我。


  三年前離開帝國後,小克裏斯汀依照先祖的指引,悄悄地來到了沉月峽,在那裏他遇上了傳說中的魔神路西法。他陪著路西法一起度過了三年的時光,在這位傳說中的魔神指引下,他完全領悟到‘天人合一’的奧秘,藉助自然的力量解開詛咒,就在我與如月第二次決鬥期間,他順利地完成了第八變。


  兩個擁有八變力量的龍戰士出現,消息傳到了魔族後,在魔族引發了空前的震動和恐慌。從上到下,除了卡尤拉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誰都明白,八變的龍戰士的出現,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


  神龍廣場之戰後,奧拉皇帝身亡,就在如月完成八變前的那段時間,卡尤拉得到這個消息後,早早就想派出使者前往帝國和我聯繫,卻被魔神路西法阻止。曾經為了我的兒子尼諾而重現人間的魔神路西法又一次涉足人間的‘事務’,他‘頒下神諭’,要求所有魔族靜觀其變,不得對陷入極度混亂的帝國採取任何的舉動。


  沒有人知道路西法心裏在想些什麼,除了一隻腳已踏入神之領域的小克裏斯汀外。


  “先前在月瀆世界裏,我對大哥說的關於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秘密,並不是假話,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領悟了完全境界的神出現,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福音。”


  “他在看著你,也在觀察著如月!”


  “他想看看,一個失去一切的人,同時又擁有毀滅一切力量的人,他的人生道路會怎麼走!”


  “他還想看看,一個沒有自我的人,同樣也擁有操縱世界命運力量的人,你的人生道路在這種情況下,又會有何種變化!”


  “他在看戲,站在天的彼端,欣賞著眾生百態……他之所以沒有像安卡古斯一般,想要將整個世界毀滅再重新開始創造,只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他覺得很有趣的、很值得去看的東西……這就是他讓這個世界存在的理由!”


  小克裏斯汀解開了我心中的謎團。


  “領悟完全境界之後,人就會逐漸失去自身的情感,變成像安卡古斯一般的怪物,享受著‘毀滅與創造’的誘惑。即使是魔神路西法,他也難以抗拒這種誘惑,也無法避免情感的流失。”


  “經歷了漫長的歲月,路西法身上的‘情感’,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他對‘毀滅與創造’這種誘惑的抵抗力,也越來越弱……”


  “我不惜冒險突破先祖定下的‘限界’,領悟到九成境界,就是打算在必要的時候,和大哥聯手,阻止他!”


  “此次回來,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帶大哥去沉月峽,殺魔神路西法!”


  說到“殺魔神路西法”這六個字時,平日裏總是掛著溫和微笑的小克裏斯汀,在臉上居然也流露出強烈的殺機。


  對於魔神路西法是否會玩‘滅世重生’的遊戲,其實我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小克裏斯汀說了半天,我卻聽得想睡覺。


  至於小克裏斯汀明知路西法會滅世,為何還要把如月送去見他,這麼怪異的事,我也懶得去追究了。事實上,滅世也好,如月的去向也好,我現在都不去想追究了。


  我現在想要的東西只有一件,那就是早點死掉。


  我給了小克裏斯汀答案。


  “可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沉月峽!至於殺不殺路西法,那得問老天了!其實他想要滅世那最好不過了!所有人都死光光,無非貴賤,一樣的結局!這個世界,從此也就可以安靜了!滅世吧,滅世吧!這個世界從此清靜了,哈哈哈!”


  “大哥,你真是個性格惡劣的傢伙啊!”


  聽了我的話,小克裏斯汀搖搖頭,然後突然出手,一指戳在我的後腦上。


  “臭小子,你又暗算我!”


  我眼前一黑,然後完全失去了知覺,這一回,我是真的被小克裏斯汀偷襲打暈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在伯爾達新家中的床上。


  “這裏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有過被小克裏斯汀戲弄一次的經驗,醒來後,我特別花了一番力氣去確認,自己到底是活在‘真實’中,還是依舊陷在‘虛幻’裏。


  “好像是真實的吧……”


  確認的過程中,我發現家裏來了很多客人,蘭絲、喬西和繆斯,他們全在這兒,一切的情況,就和前一次我所經歷的幻境一模一樣。


  屋外的客廳裏,喬西正在問小克裏斯汀:“你的意思是說,魔族想要和帝國和談嗎?就這麼簡單?”


  “她的要求很簡單,她要大哥娶她為妻,立她為皇后,而她和大哥從前生的孩子,也就是傳說中的神之禦子,則要成為皇儲!”


  小克裏斯汀的回答引得繆斯和喬西一起發出驚呼,倒是一旁的雪芝和羅莎,卻好像早就知道答案般毫無反應,而小公主,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低著頭,兩手不自然地摳著衣角,心裏顯然非常不舒服。


  繆斯怒道:“原來那個傳言果然是真的,達克這傢伙果然和魔族……”


  小克裏斯汀不以為然地答道:“這個結果不是很好嗎?我的先祖早就說過,魔族和人類,註定要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一場婚姻,就可以結束打了幾千年的戰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個孩子,將來會是魔族和人類都能接受的領導者!”


  喬西答道:“這是大事!這是關係到人類世界未來命運的大事,我們幾個人就在這兒隨便下結論決定,很荒唐!我需把這事提交到議會,由大家來討論……”


  小克裏斯汀道:“那有意義嗎?就不需要浪費時間了吧?”


  喬西一怔,看了小克裏斯汀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重新審視這個人似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像那傢伙一樣了!是不是人擁有了神的力量之後,也會變得蠻橫霸道了?”


  小克裏斯汀閉目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得儘快把大哥帶到沉月峽去!議會那兒的投票討論,不用猜你也知道結果的!那些玩弄權術的政治爬蟲,如今不過是一群戰戰兢兢,看著大哥臉色說話的走狗,他們的意見,根本沒有意義!”


  繆斯和喬西一起默然。


  許久,繆斯才道:“小克裏斯汀,如果你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話……”


  “我現在所關心的事,就是要儘早地結束那兩個大麻煩中的一個,我沒有時間了……繆斯,幫個忙,儘快組織一支兩萬人的軍隊,我們準備通過日不落山去阿沙尼亞。卡尤拉女皇已經答應了我,一路上魔族軍隊都會為我們讓開道路放行……”


  躲在一邊偷聽的我,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


  我正想說什麼,先前一直沒有開口的雪芝在看到我後卻突然站起來,板著臉,轉身就要離開。


  我趕忙拉住她的手,誰知她卻猛地轉過身來,給了我狠狠的一個清脆耳光,她的這一下又重又狠,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玩夠了嗎?如果不是小克裏斯汀,你大概還不想回來吧?”


  沒想到從來都是對我千依百順、毫無怨言的雪芝,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給我重重的一巴掌,一時間我也被她打懵了,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雪芝訓責我道:“你總是這樣,任性妄為,不負責任!為了逃避,你不惜傷害別人……我今天打你,不是為那個魔族女皇的事情,而是為了麗!她那麼愛你,你卻對她使用這種手段!”


  “對不起……”


  “你這話不該對我說,應當對麗說,還有對梅麗婭姊姊說……”


  雪芝訓責的聲音緩了下來,我低下頭,不敢看她的臉。伯爾達的新家,現在真的讓我感到很害怕,在這兒,我總是要面對許多不敢面對的人,我知道我欠雪芝和羅莎的債最多……我正考慮自己是不是該不顧一切地逃走,小公主卻在這時走上來,拉了拉雪芝的衣角,小聲地嘀咕道:“姊姊,麗沒有怪哥哥……”


  “傻妹妹!”


  雪芝回頭,憐惜地看了小公主一眼,搖搖頭,牽著她的手向裏屋走去,羅莎也不聲不響地站起來跟在後面。一路上,小公主和羅莎還偶爾地回頭看我一眼,但雪芝卻始終不肯回頭。


  小克裏斯汀對我道:“大哥,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有些事,你還是得勇敢地去面對的!”


  我別過頭去,裝成沒聽到。


  小克裏斯汀的聲音繼續傳過來,口氣變得十分嚴肅:“我要交待的事太多了,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一直沒機會說清楚。破壞神安卡古斯,他並沒有死!碧姬阿姨的那一擊,只是重創了他,並沒有殺死他!”


  “什麼?”


  精神上一直處於病奄奄狀態的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終於稍稍地振作。


  “安卡古斯,他居然還活著?”


  “當然了,他擁有大哥一樣的完美體,而且是真正的,不死的不死之身!除了大哥那招兩極合一的‘天絕’外,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毀滅他!”


  三天后,小克裏斯汀帶著我一起出發了,跟隨在我們身後的,還有兩萬的帝國大軍。若是從前,兩萬的軍隊就想踏平魔族,和自殺沒有什麼兩樣。不過現在時代變化下,我和小克裏斯汀,我們兩個人,每一個都抵得上百萬大軍,因為在他們面前,我們就是神。如今在魔族,唯一有能力和八變後的龍戰士對抗的,也就是他們的神明,傳說中無敵的魔神路西法了。


  “此次前往沉月峽,除了殺魔神路西法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大哥迎娶魔族女皇,以聯姻的方式達到魔族和人類兩族合一的目的,以此來結束雙方間延續了三百年的戰爭!”


  按照小克裏斯汀的說法,我會在迎娶卡尤拉歸國後,稱帝為皇,然後以鐵腕統治人魔合一後的新帝國。二月革命後的帝國,民主的種子已經在每個平民身上萌芽成長,這種做法無疑是一種復辟,一種倒退。


  站在法蘭克市的議會大廳裏,小克裏斯汀對各方勢力的代表發表了一通簡短的演講。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們心裏都十分反對再有一個像皇帝一樣的傢伙高高在上的存在。不過我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盡可能以不流血的方式,結束魔族和人類數百年來戰爭。至於人人都討厭的帝制,二十年後,自然會有人站出來廢除。”


  儘管心裏萬分不願,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小克裏斯汀的意見。自從打敗我後,小克裏斯汀已成世上最強的龍戰士。在凡人眼中,他已是這個國家的神!他的意見,沒有人可以忤逆。雖然他本人並不是喜歡強迫別人執行自己意見的人,但是神想做什麼,又有誰敢反對呢?


  小克裏斯汀歸來後的所作所為,給帝國上層造成了許多困擾,但對於底層的平民來說,他的歸來卻帶來了新的希望。


  我和如月的大戰,毀滅了帝國十分之一的土地,戰後更是遺患連連。由於我倆在戰鬥中過度地向自然提取魔法元素,破壞了自然的平衡,那一戰至今,洪水、颶風、乾旱、地震,種種天災在帝國境內連續不斷地發生。


  小克裏斯汀歸來後,運用他的力量化解這些‘神為’的天災。擁有逆亂因果九成境界,領悟了天人合一奧秘的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調和好了自然中的魔法平衡,讓一切歸回原點,正常運轉。從風都到失落之地塞爾巴托,那片被我和如月的決戰毀滅的土地,在他神一般的力量的改變下,也重新恢復了生機。


  神的力量,可以毀滅世界,也可以創造世界。


  三百年前,人類為了自己能擁有光明的未來,不惜犯禁創造了力量可以和神媲美的龍戰士,神用詛咒鎖住了龍戰士這種犯禁的生物,讓他們在‘成神’之前就已死去。


  三百年後,越來越多的龍戰士掙斷了鎖鏈的束縛,踏入了‘神’的領域,平衡被打破了,這個世界的未來回怎麼樣呢?


  沒有人知道答案,即使是小克裏斯汀自己,他也不知道。


  繆斯和喬西,無奈地看著我們出征,他們留在帝國處理我留下來的爛攤子。在三個像怪物一般存在的龍戰士面前,他們終於也體會到了身為凡人的悲哀。至於和我一起隨軍遠行的羅賓,他心裏更不是滋味。無數人拋頭顱灑熱血,犧牲了無數的人,毀滅了無數的城市,當最終的結果出來後,幾個像神一樣的怪物站出來,擺擺手指,就輕易地將一切扭轉,改變前人的努力,凡人的奮鬥,在他們面前全成了笑話。


  至於波爾多,他沒有何我一起去魔族,而是留下來陪著卡瑪。失蹤多時的希美亞公爵的屍體被人發現了,得知父親的死訊,卡瑪很難過,波爾多聽從大家的意見,留下來陪他。


  小公主跟著我一起前往魔族,雪芝和羅莎則依舊留在了伯爾達的家中,經歷了太多的事,她們倆現在只想歸於平淡。至於我,那天和雪芝對話後,我的精神再次陷入極度的混亂中,一天到晚頭腦渾渾噩噩,難以正常地思考。在這段混亂的日子裏,可怕的心魔又出現了,每次都將我折磨得痛不欲生。


  對於我的‘心魔’,小克裏斯汀也無能為力,他對我說:“大哥,只要你不肯面對真實的自己,心魔就會不斷地出現,不斷地折磨你!因為他才是真實的你!”


  幸運的是,這樣糟糕的日子裏,小公主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她美麗豐滿的肉體,純潔的心靈,還有對我完全付出的愛,給了我一個逃避心魔的港灣,只要躺在她懷裏,抱著她,佔有著她,聽著她夜鶯一般動聽得聲音,心魔也就悄悄地退開離去。


  我被封印在黑暗中,小公主是我帶給我一線溫暖的一點火種,但遺憾的是,她並不是能救贖我罪惡靈魂的人。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堅信:只有徹底的死亡,才能拯救我的靈魂!


  就這樣,我渾渾噩噩地跟著小克裏斯汀,隨著大軍到達了日不落山下。


  “哥哥,日不落山到了!”


  當小公主將我從昏睡中喚醒時,我才發現自己所乘座的馬車,已停在了天之裂痕的入口處。


  我走出馬車,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放在手中,端詳了一眼後,隨手又將之撒入風中。


  高聳入雲的日不落山,依然和十年前一樣的淒涼,十年前在這裏,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這裏和風都一樣,都是流盡我眼淚的傷心地。


  回到車上後,我乘坐的馬車當前,長長的一列隊伍在狹窄的通道裏緩緩前行著。我四肢大張地躺在車廂頂上,腦子裏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想。小克裏斯汀則盤腿坐在我的身邊 ,左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小克裏斯汀手中的花,就是傳說中的忘憂花,看上去很不起眼得白色小花,六個花瓣,沒有濃郁的香氣,也沒有豔麗的花瓣,是世間生命最短的植物。


  南方的瓦倫關口已經遙遙在望,前頭的部隊甚至可以看到城牆上魔族守軍的服裝。就在這時,小克裏斯汀突然抬起了頭,望向天空,我也在同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


  在天之裂痕上方的高空,無數的光狀羽毛在空中織成一個巨大的六翼熾天使像。


  我身後的士兵也看到了天上的異樣,密密麻麻的人流開始譁然,而不遠處的瓦倫關上,防守此地的魔族同樣也是驚呼聲一片。


  難以抗拒的神威,怒海狂濤般由高空中降下,在凡人無法抗拒的神威面前,不論魔族還是人類大軍,都不約而同地一起戰戰兢兢跪下。


  在神威面前,能夠不為所動的,就是同樣已經踏入神之領域的‘人’。


  “來了嗎?”


  小克裏斯汀睜開眼,微微一笑,手中的忘憂花裂成六片,一齊向空中飄去。馬車周圍的地面,突然顯出無窮的綠意。幾千年來一直寸草不生的天之裂痕,以我身處的馬車為中心,無數的植物瘋狂地生長著,仿佛要將幾千年來被壓迫的生機一次爆發出來。綠意蔓延之處,神威帶來的精神壓迫被抵消,跪著的人可以站起來,挺直腰,抬頭仰望空中的天使淚。


  “終於來了嗎?本來我還想趁這個機會順路見見你,順便查清一件多年前的疑慮!”


  雖然我現在精神和身體狀態都極不佳,但天使的神威對我也不起作用,我正打算變身飛到空中一探究竟的時候,小公主從馬車的窗戶裏探出頭來,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達秀哥哥!為什麼車子不走了?”


  我答道:“是一個老朋友,他大概想給我們製造點麻煩。不必擔心,哥哥會保護你的!”


  我跳下馬車,摸了摸小公主的臉,勸她安心。


  空中,光的羽毛組成的天使幻像,正逐漸實體化。地面上,小克裏斯汀製造出的綠意,不但充滿了整條裂痕古道,就連旁邊的瓦倫要塞,如今也是生機盎然,一片春色。為了對付我的‘老朋友’,他一出手就用上了滄海龍家傳最強的絕招‘天人合一’。


  馬車的車門在這時打開,和小公主同處一車的蘭絲走下來,無光的盲目對著空中看了一眼,然後對我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唱歌!”


  “唱歌?”


  我凝神聽去,果然捕捉到了一絲細若蚊吟的歌聲,這聲音並不是通過聲波傳播,而是直接傳入大腦的深處。


  那歌聲,乍一聽,似是溫柔的母親正在對遠方的遊子發出召喚,仔細聆聽,又似乎是懷春的少女正在對情郎斥說衷腸。歌聲若遠若近,若有若無,前一刻似乎正在你耳邊歌唱,下一秒卻又飄向遠方,難以捉摸。


  “這是什麼歌聲,聽起來的感覺,怎麼這麼怪異……”


  乍聞歌聲的我,突然沒由來的心頭生出無窮無盡的酸楚,眼前幻覺叢生。父親、母親、安達、義父和希拉,那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們,那些早已死去多年的愛人,在這一刻突然都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們沖著我伸出雙手發出召喚,溫柔地微笑著。


  看著他們,一時之間,我淚流滿臉。


  “啊!安達,希拉,你們都在啊!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一個孤孤單單地活在這世上!你們知道嗎,沒有你們的日子裏,我活得好辛苦……”


  安達和希拉,我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她們牽著手,一齊對我伸出。我快樂地張開雙臂,向她們擁抱過去,只要能抱住她們,哪怕為此而失去一切,我都無怨無悔。


  “這就是傳說中,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用來對付墮落天使得絕招,安魂曲嗎?和月瀆倒是有九分的相似啊?”


  就在我即將擁抱住愛人的那一刻,小克裏斯汀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只感覺額頭一痛,眼前的幻象化作破碎的鏡片裂開來。


  當我被驚醒過來時,發覺自己正和小公主互相摟抱著大聲地哭泣,不僅是我們,跟在我們身後的帝國士兵,全都扔掉了武器,互相摟抱著像嬰兒般哭個不停,在哭的同時,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失而復得的快樂。


  “蕾蒂,你是麗最好的朋友!麗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因為麗很沒有用,麗實在沒有辦法!”


  就連小公主,她也嗚咽著哭個不停。兩萬余人的大軍中,除了小克裏斯汀以外,只有蘭絲不為所動,其餘的人,都像孩童一般地抱頭痛哭。


  當小克裏斯汀一指刺在額頭,將我從幻境中點醒的時候,我發覺頭上那巨大的天使幻像手中已凝出一個巨大的光元素。傳說中諸神判罰忤逆人類,所使用的‘天罰’,如今已經在天使高舉的指中凝聚成球形,強烈的光線將原本幽暗的山道照得一片雪白。


  “諸神的判罰!”


  受先前幻覺的影響,我此刻的力量狂降至近乎零點,不能也來不及蓄力應對這招最強的光屬性魔法的攻擊。


  有能力及時阻擋米伽勒這一擊的,也只有小克裏斯汀。


  站在我身邊,小克裏斯汀的雙手像穿花蝴蝶般飛舞著,對付傳說中最強的守護天使得最強魔法,他居然使用心靈魔法來招架。


  搶在對方完成攻擊之前,小克裏斯汀提前一步完成‘月瀆’,他這種作法實在太冒險,如果對手的心靈完美無缺,不為‘月瀆’所困,接下來他和我,就將在近乎無力招架的形式下,承受守護天使最強的一擊。即使是擁有無想轉生特色技的小克裏斯汀,也無法在這樣的情況及時使出第二招魔法。


  小克裏斯汀的使出月瀆之後,已處在不得不發狀態的‘諸神的判罰’,突然停滯下來,數秒後,巨大的天使幻像,突然像被打碎的冰人般,無端地分解、破碎,最後消失在空氣中。而凝聚在天使手中殺傷力無邊的光球,也隨著天使幻像的崩潰而分解四散,一時間,整條裂痕古道都被光束所充斥。由於小克裏斯汀事前已使出‘天人合一’,將方圓數公里內的空間置於他的保護下,這些足以致人眼盲的白光變得柔和無害,只是在強光過後,裂痕古道裏的植物變得更加茂盛了。


  完成月瀆後,小克裏斯汀像是完成他人囑咐似的籲出一口氣道:“前輩,我欠你的,現在已經還清了!”


  我猜得出,小克裏斯汀嘴裏所說的前輩,就是指大魔神路西法。他在沉月峽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路西法又對他說了什麼話?而在剛才,他為何又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在不適當的時機下使出‘月瀆’呢?


  我的念頭剛才腦海裏冒出,‘讀’到我思想的小克裏斯汀,在第一時間給了我答案。


  “作為我在沉月峽修行的交換代價,路西法要我在通過天之裂痕時,如果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米伽勒現身,我就對他使用月瀆!”


  我的精神,到現在仍然沒有從安魂曲的影響中完全解脫出來。


  “那麼結果如何?”


  “他逃走了!在我攻擊前的一瞬間,米伽勒逃走了!魔神路西法告訴過我,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和墮落天使最大的區別就是,守護天使沒有情感,而墮落天使擁有情感。安魂曲正是守護天使對付墮落天使得最強絕招,按道理說,月瀆對沒有情感的天使是毫無用處的……”


  皺著眉頭想了幾秒後,小克裏斯汀沖我一笑,然後道:“大哥,有個秘密,本來我是想到了沉月峽,由他來告訴你的!但現在我想還是在這兒說比較好!”


  小克裏斯汀邊說邊用手摸著天之裂痕的山壁,眼裏現出追思的表情。


  “當年神魔一戰,墮落天使路西法和守護天使米伽勒,將日不落山一分為二的最後一擊,最終的勝利者,就是今天的魔神路西法!”


  當最終勝利者的身份由小克裏斯汀口裏被揭曉時,旁聽得人沒有一個發出驚呼,答案並不出人意料。這幾千年來,因為守護天使在那一戰後絕跡人間,風之大陸上的關於勝負的猜測,幾乎是一面倒地傾向路西法是勝利者。


  在離開法蘭克市到天之裂痕的行軍途中,為了給我‘解悶’,小克裏斯汀告訴我許多關於守護天使和墮落天使得秘辛。其中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傳說中的神魔之戰的真相。


  守護天使和墮落天使得不同之處,除了翅膀的顏色,以及是否擁有情感之外,另一個最大的不同,則在於他們的戰鬥方式。


  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追求的是力量的控制技巧以及魔法的精湛應用,而墮落天使則相反,他們在戰鬥時以自身情感推動力量的提升。因為不具備情感,所以守護天使得力量永久恒定,不會像墮落天使一般力量受自身情緒的影響時高時低。代表力量操縱技巧的最高境界,就是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


  而以情感為動力戰鬥的墮落天使,他們可通過自身的喜怒哀樂等各種情緒,輕易將力量提升到自身極限的數倍,十數倍的至境。而使用情感為動力戰鬥,除了力量極度不穩定的缺陷外,另一個缺陷就是會導致力量的操縱技巧不足,更不可能領悟到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因為要領悟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付出的代價就是必須拋棄所有的情感。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完成了第八變得龍戰士身上,小克裏斯汀和他的先祖初代滄海龍,個性上都是隨遇而安,講究一切‘順其自然’的人,在他們身上,很少會看見常人擁有的大喜大悲情緒。因而他們戰鬥方式講究力量的控制技巧,和守護天使極接近;而我與如月,還有早已逝去的碧姬阿姨,八變後的戰鬥方式則屬於墮落天使一流。


  一般情況下,以情感為動力而戰鬥的墮落天使,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打敗追求技巧,領悟逆亂因果的守護天使的。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墮落天使在某些極端情感的激勵下,他們的力量會在瞬間暴發增值至自身極限的數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恐怖至境,以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恃強破巧!正是因為這種無法估計的‘變數’,所以在神話時代,那擁有了情感、墮落了的‘守護天使’們,被視為異端,一旦哪個守護天使擁有情感而墮落,就會招來同伴的追殺直至被消滅。


  當小克裏斯汀告訴我那一戰的結局真相時,我們一行人已來到瓦倫關的城牆下。那道被米伽勒劃出的‘溝塹’,如今已經被填平。當車隊穿過溝塹的時候,在瓦倫關的城牆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站在城牆下,抬頭望著這個為我生了一個兒子的女人,一時間我心裏百味雜陳。多年未見,卡尤拉的美麗依舊,數年歲月的風霜,將她身上最後一絲的驕戾完全磨去,卻增添了幾分成熟女性獨有的風情,幾分母性的光環。


  二十米的距離,看似很近,又似乎很遠。七年的間隔,彼此都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和此時的她,彼此的心靈,還能像從前般,嵌合得完美無缺嗎?


  當我和卡尤拉正百感交集地互相對視的時候,城牆箭垛的瞭望孔處,突然出現可孩童的腦袋。他的後腦靠著卡尤拉的小腹,黑色的眼睛,微翹的唇角露著滿不在乎的表情,看到小克裏斯汀後,他沖著他招了招手,叫道:“小鬍子的叔叔,又見到你了!你怎麼把小鬍子給剃掉了?”


  只是看了這個孩子一眼,我就猜出了他的身分。


  小克裏斯汀在我耳邊嘀咕道:“他是尼諾!你的兒子……”


  看著這個孩子,我的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感情,傷感和喜悅混雜在一起,更多的感覺是酸楚。如果沒有那件事,如果希拉的孩子能夠生下來,他(她)現在應當也會說話和走路了吧……


  城牆上,尼諾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看著我,他調皮的大眼睛眨了眨,沖著我大聲叫嚷道:“下面那個白頭發的叔叔,接住我哦!”


  他身後的卡尤拉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尼諾在箭垛上一撐,兩腿一躍一翻,從城牆上跳了下來。


  沒想到這小鬼居然會‘調皮’到這種程度,我連忙沖上去城門牆下接住了尼諾。


  舒服而安全地躺在我懷裏,尼諾伸出右手,抓住我額角垂下的一根白頭發,拔了下來,放在嘴邊吹了口氣,然後用撒嬌的語氣問我道:“白頭發的叔叔,你的身手不錯哦!今晚和小鬍子叔叔一起陪我玩,好不?”


  孩童的目光,都是相當純粹的,尼諾的雙目,純潔得不帶一絲人間污垢,望著他,我感覺自身似乎處在那真實與虛幻之間,一切如夢。


  “這就是我的骨肉,這就是我的孩子……”


  直到卡尤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尼諾,不要胡鬧,快喊爸爸!昨晚我教過你多少次了!快喊爸爸!”


  卡尤拉跟著尼諾一起跳下了來,當她在我面前,用目光訓斥著胡鬧的尼諾時,我才恍惚地從真實與虛幻的邊緣中清醒過來。


  我有點不知所措地抱著自己的骨肉,尼諾伸出右手,嬌嫩的手掌在我的臉上摸了一下,然後故作老成地點點頭道:“這個白頭發的叔叔……長得和我挺像的!好吧,我就吃點虧吧……”


  他閉上眼,積蓄了幾秒的勇氣後,然後睜開雙目,沖著我喊了一聲。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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