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不倫之戀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倫之戀 第一章 叛亂


  我對如月的不滿,並非是為了神龍王的龍之魄,龍之魄衹有一塊,憑如月父女倆的實力,被他們父女獨吞也是遲早的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屬於我的。要怪也衹能怪我能力有限,技不如人。我所怨恨的,是這次如月開始第六變時,事先沒有透露過半點口風,不聲不響地就躲起來蛻變去了。回想起近一年來我為如月做的事,我有種被玩弄、利用的感覺。如月開始第六變,進入漫長的蛻變休眠期後,已近一年不理朝政的奧拉皇帝也從後臺回到前臺。此時北方發生民眾暴亂的消息傳來,風都城內上下一片譁然。


  根據萊托省官方傳來的消息,暴亂發源于旦丁市附近的一座叫托雷亞的小城鎮,帶頭的人是個叫威廉。華萊士的傢伙。起初暴亂僅止於一個城市,但幾天後卻漫延到了附近的十幾座城鎮。


  皇帝的大哥,奧德親王是萊托省的地區執政官,封地就在旦丁。暴亂發生後不久,他的私人軍隊與地方部隊組成的聯軍前往鎮壓平亂,決戰地點就在托雷亞鎮外的平原上。


  然而四千名受過正規訓練且裝備精良的士兵對人數不過三千、裝備粗糙的“暴亂者”,結局竟是以軍方的慘敗而告終。這群暴亂者的指揮者,卻是一名叫威廉。華萊士的帝國軍官。


  好在“叛軍”人數不多,無力對旦丁市發動攻擊,他們在華萊士的率領下退入森林中,打起了遊擊戰。萊托省的駐軍幾次前往平叛,全都以失敗告終。對於帝國來說,這起叛亂不過是衹蚊子在巨人身上叮咬了一口,受到的傷害微不足道,但聲望上的損害則無法估算了。


  帝國自建立以來,人民安居樂業,衣食無憂(宣傳上的)。如月新政之後,讚美之聲更是此起彼伏。北方的萊托省,是牛皮吹得最響的:當地的民眾為了表達對如月公主的崇敬之情,自發募集資金,在萊托省的省會地旦丁市的中央廣場上為如月立了個雕像。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先前的牛皮全變成了諷刺。


  如月執政主事時,雖然反對新政者甚眾,卻無人敢說三道四。如今她處在昏睡蛻變中,不滿的聲音也趁機三三兩兩地出現了。


  首先發難的,是留在風都城內的幾個親王,皇帝的哥哥弟弟們。如月的新政,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們,加上部分人和如月有“殺子之仇”,講話的口氣自然不會客氣。他們以這次民眾暴亂為藉口,公開指責說暴亂是因為新政不妥當,弄得民不潦生,走投無路的平民才被迫揭杆而起,總之全是如月的錯。除去這些親王外,其他的門閥貴族也是喊得最大聲的一群人。他們過去因為害怕如月不敢開口,如今奧拉皇帝主事,少了這層心理障礙,就趁機群起發難。


  接著跟風而上的是一些白鬍子白頭發的兩朝元老,一群頭腦僵化的老頭子,早就到了該拿退休金的年齡,未來的女皇前段時間對他們就不大尊重,這夥人亦明白將來新女皇登基時,就是自己回家之日,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以老賣老來個人生的“最後輝煌”。


  不過大部分的大臣還是持觀望態度,儘量保持中立,尤其是以希美亞公爵為主的新興貴族,更是冷眼旁觀,不發一言。


  而這個時候,身為最高決策者的奧拉皇帝,他的反應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將自己關在後宮的練功房裏近一年,重新出來主政的皇帝並沒有像人們想像中那般容光煥發,反而是一臉的疲倦。皇帝的老把戲我現在已見怪不怪了,他照舊歪歪扭扭地坐在皇座上,擺出一副昏昏欲睡、半死不活的模樣。


  “琳太年輕了,做事有些衝動。不過不必急,我們還有得是時間……如今大雪封路,飛鳥絕跡,遠方傳來的消息,真實性實在令人懷疑,待消息確認之後再作應對吧!”


  皇帝一句情況不明,就把事情推得乾乾淨淨,暫時封了眾人的口。在朝會結束後他悄悄地將我留了下來,與我一起被叫到密室裏的,還有特務頭子拉古斯。我暗暗叫苦,心想我將你女兒騎了又騎,搭完車後堅決不買票,要是叫我補票的話那可慘了。如月是個對生理欲望控制力極強的女人,男女間的歡好衹是被她視為宣洩壓力的一種手段。儘管到一個月前,我與她的關係仍處在極佳的狀態,但掰開手指算算,從第二次上床到現在,我和她約會開戰的次數,平均起來還不到每月一次,平日裏連抱抱親親都不允許。


  儘管相會的次數不多,但此事終究瞞不過皇帝,若他逼我趕走家裏的女人娶如月,那我當如何是好?幸運的是,皇帝將我留下來,並不是為了此事,他留我的目的,竟是要我去對付他的親大哥,居住在旦丁市的奧德親王。


  “你知道嗎,秀耐達侯爵,這場叛亂,和奧德親王有脫不開的關係!”


  在一旁的拉古斯替皇帝解除了我的疑慮,他交給了我一份報告,我接過草草地看了一遍,終於明白了這次暴亂的真相。


  如月實施新政後,確實令萊托省的財政收支情況大大改善,但她走得太急的後遺症,也慢慢地顯示出來。對居住在帝國北部數省的農民來說,今年是個很不順的災年,先是遭遇了百年難遇的旱災,田地裏的莊稼枯死大半。好不容易下了一場暴雨,緩解了災情。原以為可以趁著這時機趕種第二季的莊稼,誰知道暴雨過後不久,又來了一場更可怕的災難——蝗災!


  萊托省是受災較嚴重的省份之一,當年全省的糧食幾乎顆粒無收,從而就造成了一個很大問題:如月實行的借貸法,由國家出面低息貸款給農民投資生產,秋後返還。然而今年糧食絕收,欠債的平民當如何還債?


  這時有人及時將此事書寫在神龍廣場的說牆上,提醒如月。於是如月下令受災數省針對民間的借貸全部減半並暫緩償還,同時往各省調撥大批的糧食救災。然而負責萊托省事務的地區執政官奧德親王,竟對如月暫緩還貸的命令視而不見,而且還膽大妄為地將救災物資扣押,從中倒賣以牟取暴利。當平民在吃野菜草根度日時,大量的糧食卻堆在各地的倉庫裏發黴發臭。


  帝國以武立國,民風尚武,普通的民眾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冬天來臨,由托雷亞鎮起頭,幾千名饑寒交迫的市民首先哄搶了那兒的官倉,奪走大批糧食。有了帶頭的,附近的幾座城市也有樣學樣,暴亂的星火由此引燃。


  “從表面看,這些暴亂衹不過是數起大範圍的哄搶行為。然而我們設在那兒的部門傳來消息,這次暴亂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推動。”


  “是奧德親王嗎?”


  拉古斯搖頭道:“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不過暴亂發生之初他的處置就很不得當!他不但沒有好好地反省,安撫民眾,亡羊補牢,反而愚蠢地派出軍隊鎮壓,殺了不少人,結果引起公憤,導致軍隊叛變,將事情越攪越大。”


  所謂的“殺了不少人”,實情是奧德親王的二千親兵在托雷亞鎮裏大肆屠殺饑餓的平民。暴行引起了其他地方軍中部分有正義感的士兵的不滿。威廉。華萊士是附近駐軍的一個千夫長,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出於義憤,他挺身而起,違抗軍令,率領一群義憤填膺的部下出面干涉,一場混戰後,奧德親王的親兵不敵退走。


  華萊士此舉,若讓如月和皇帝來處理,運氣好的話,他或許還會被嘉獎。但在奧德親王一手遮天的萊托省,他的義舉就成了大逆不道的“兵變”和“叛亂”。華萊士本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安頓好當地的居民後,他率領參加“叛亂”的部下退入森林中,躲避即將到來的“平叛”討伐隊。


  退入森林後的華萊士,並沒有靜靜地躲在森林裏聽天由命,反而四處遊動,襲擊、劫掠各地的糧倉繼續救濟饑餓的平民。他的行為獲得了當地民眾的支持,“叛亂”的隊伍也因此不斷地擴大。不過華萊士衹是出於義憤,被逼著走上“叛亂”的道路,他對帝國對皇帝仍然忠心耿耿。他一邊幹著“違法”的事,另一邊卻派人千里傳書,將發生在萊托省的一切如實上報。信使到達風都時,如月正在進行六變,信被交給了阿蘭德,最後由他轉交給皇帝。


  信件的內容無非就是一番針對此次“叛亂”自我辯解,對皇帝的忠誠表白,以及對奧德親王的控訴。華萊士在信裏說衹要皇帝派出欽差大臣拯救民眾于饑苦中,並給奧德親王應有的處罰,他不但立刻投降而且還會自縛到皇帝面前,接受處罰。也算他運氣,華萊士的信使到達風都不到一天,來自黑鷹騎士團的報告也送到了。拉古斯設在萊托省分部的負責人也是有正義感的傢伙,他沒有和奧德親王沆瀣一氣,其報告書恰好證明了華萊士的話。


  看完拉古斯交給我的檔,我終於將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弄清了。我感到很奇怪,一切皆因奧德親王而起,衹需皇帝一道指令下去,將他處分,再派人安撫民眾,事件也就平息下去。就算是皇帝不信華萊士,真的要用武力對付這夥“叛變”的軍人,調動萊托省附近幾省的地方部隊就綽綽有餘了,把我叫來參予此事,難道皇帝是想動用新成立的青年近衛軍不成?這也未免大張旗鼓,小題大作了吧?


  我為此疑惑不已,皇帝丟給了我一封信,我拾起一看,不禁愣住了。


  信是奧德親王寫給皇帝的,其中大部分內容,當然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對此次“暴亂”、“叛亂”進行了另外一種版本的描述。在結尾處他十萬火急地向皇帝提出要求,要他派我這個堂堂的副統領親往北方平叛。


  加里斯一戰後,法比爾家的門閥貴族我從上到下得罪了個遍,奧德親王對我自然也沒有好感,但這回他在信裏卻毫不吝嗇地對我卻極盡讚美之詞,說衹有我這位絕代名將才可以平息叛亂云云。


  “難道他家裏有人被我淹死在加里斯?想把我騙過去宰掉?不過前幾年帝國保衛戰時,萊托省根本沒有經歷戰火,我應該和他無仇吧?”


  正當我細思奧德親王此舉的用心時,拉古斯在皇帝的示意下,悄悄地退了出去,並且合上了門。


  當門哢嚓一聲合上時,我心裏大叫糟糕。沒有了外人,皇帝肯定會和我提起如月的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皇帝的想法道:“陛下,無論怎麼說,這衹是一起小叛亂,派個巡查官,再加上地方軍隊的配合,安撫為主,武力為輔,就足以平息一切。若我這個副統領親自出馬處理,殺雞用牛刀,衹會惹得民間聯想連連,弄得人心惶惶,反而不好。而且此事涉及皇室,我這外人插手似乎並不太適合?”


  我話音剛落,兩道目光射到我的臉上,皇帝冷笑道:“外人?到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我面前自稱是外人?你當我不知道你和琳的事情嗎?”


  此語一出,我立刻後背冷汗涔涔,連忙站起跪下請罪。不管怎麼說皇帝的女兒終究是被我幹了,怎麼說都是我理虧。


  我衹聽見皇帝在耳邊咬牙切齒道:“達克。秀耐達,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若不是琳一再替你求情說好話,若不是看在姬娜的面上,若不是……我早就……嗨!”


  連著幾個若不是之後,他的聲音突然軟化下來,變得柔和的語氣甚至隱隱透著一點蒼老。


  “姬娜說得對,年青人的事,應當由年青人自己去決定!你起來吧……”


  已經兩次了,剛剛還對我咬牙切齒,眨眼功夫態度卻突然軟化。自從那次遭遇天劫之後,皇帝的脾氣我是越來越摸不透了。


  皇帝語氣柔和地對我說道:“既然琳選擇了你,那你就不是外人了,我也給你說一些我的家事……”


  “我有十三個兄弟,我的大哥奧德也算是個有點抱負的人。令人遺憾的是,他並沒有繼承三頭黃金龍的力量,為此他心裏一直很不平,不過他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皇帝推開窗戶,一股冷氣立刻灌入殿中,冷餿餿地刺骨無比。屋簷下,窗櫺上到掛滿了大小不一的冰錐,皇帝把手伸到窗外,扳下一塊冰椎,握在手中把玩。


  “在過去二十多年的時間裏,我的大哥在自己的領地裏儘管有些不大安份,不過也衹是小打小鬧的小玩意。在心裏他或許一直計畫著某些絕對不可能實現的陰謀,聊以自慰……對此我可以容忍,我是皇帝,應當有允許別人做白日夢的胸懷!”


  皇帝望著手中的緩緩融化的冰椎,臉上帶著古怪的冷笑。我心想:你不會是在指桑駡槐地說我及我的老爸吧?老爹當年搞的陰謀,你早就心裏有數了吧?


  我開口問道:“陛下,莫非有人最近不大老實,您要我這個不是外人的外人,幫您解決這個難題嗎?”


  皇帝轉過身,搖頭道:“萊托省發生的事,我感到十分奇怪和意外!我大哥還不至於笨到這種地步,他現在的所做所為,根本是自尋死路!我對他一直很優待,這一年來琳的新政,他的損失雖然不小,但比起其他人可就輕多了。看在他是我大哥的份上,我在其他地方也盡力做出補償!可是從拉古斯那邊傳出的消息,這傢伙最近很不老實,非常地不老實……”


  他回過頭,沖著我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輕輕地點著頭。天很冷,跪在地上的我,努力地調節自己的呼吸節奏,非常小心地掩飾著自己的緊張和恐懼。


  “滋”的一聲,皇帝運轉龍力,掌心裏燃起一小團火焰,幾百度的高溫立刻將冰椎融解氣化。他雙手負在身後,繞著我跺起了步子。


  “我並不相信我的大哥會蠢得去做這種傻事,除非——”


  一根手指搭上了我的太陽穴,輕輕地抹了一下。


  “咦,你流汗了?很熱嗎?”


  我單膝跪著,不答話也不抬頭。奧拉皇帝不是糊塗蛋,更不是笨蛋,這點我很清楚……其實到目前為止,我一直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


  輕輕地刺了我一下,皇帝沒有在汗水這事上和我再做糾纏,接著道。


  “秀耐達侯爵,我的好女婿,你和我的大哥不一樣!你有才能,而且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也都敢說……你比他更讓我感到不舒服……幸好你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你沒有野心!我一直容忍你的缺點到現在,也就是這個原因。”


  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後,他稍稍提高語氣道:“話又說回來,如果你是個低聲下氣,察言觀色的人,別說是琳,就連我也看不起你!琳從小喜歡你,也正是因為你的這一點。好在她能壓得住你,看在她的面上……嗚,沒必要再跪著了,你站起來吧!”


  我站起來,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他一臉和藹的微笑,正用賞識的目光看著我。我心想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騙我賣命當炮灰,還是真心器重我?心理上,我當然是選擇前者。


  見我抬頭,皇帝將話扯入正題。


  “你認為是什麼緣故令我的大哥鋌而走險,做出這種事來?”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除非他擁有了可以對抗龍戰士的實力……不過這似乎不大可能……”


  帝國最大的基礎就是龍戰士在民間的威望,人民對龍戰士近乎盲從的信任。除非能打倒龍戰士,摧毀他在民間的威望,否則任何不詭的陰謀最終都會失敗。


  皇帝點頭道:“琳她走得太快了……其實半年前琳絞死那些人時,事先已經和我通過氣了,我十分反對她的做法!可是我沒想到她竟會違抗我的命令,瞞著我,私下走了這一步!”


  皇帝又背過身,仰起頭,目光投到窗外鉛色的天空,自唉自歎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二十多年前我正是因為有諸多顧忌,所以最終才會失敗——你有基斯的記憶,肯定知道這一切!琳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將事情做盡、做絕!我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把自己逼到沒有顧忌、沒有退路的地步……”


  我瞧准機會跟了一句:“重病用重藥!我理解她!不過她做得確實急了點,陣痛期可能很長,但衹要熬過了,一切應當就會好起來的!”


  “我的好女婿,你說得對!重病用重藥!琳這孩子畢竟太年輕、太衝動,走得太急,為自己增添了許多不必要的困難……不過沒關係,她的不足之處我們來替她補上……”


  每次提起如月,奧拉皇帝就不像個皇帝,說話的語氣、言行舉止都像一位為女兒操心的父親。他又是女婿又是我們,如此恩寵,聽得邊上的我又怕又疑。怕的還是他要我趕走家裏的女人,疑的卻是他對我這麼親近,莫非又想給我出什麼難題?


  我的肩膀上搭上了皇帝的右手,鼓勵般地輕拍了兩下,奧拉皇帝用期許的目光望著我,臉上掛著的微笑充滿了親切的味道,他用岳父對女婿的口氣道:“就這樣吧,我的好女婿!萊托省的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青年近衛軍剛剛成立,以後得靠他們辦大事,趁現在這個機會帶到北方鍛煉一下吧!”


  我以“女婿”的姿態猛點頭,心情怪異到了極點。


  “這次叫你去旦丁,平亂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你替我調查一下,我的大哥暗裏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這次任務你不會是孤身一人,帶什麼人去,帶多少人去全由你作主!我給你自主決斷權!同時我會讓拉古斯配合你的行動,並且儘快召回喬西,讓他助你一臂之力。”


  銀翼龍喬西此時並不在風都,二個月前他被如月派到外地辦理公事,還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在我的心裏,他才是處理萊托省事件的最佳人選。


  鄭重地交待完任務後,皇帝又冷冷地補充了一句。


  “到了那邊,如果你發覺我的哥哥確實有不老實的行為……天寒地凍的,你也不必費力把他帶回風都,就地處理好了!”


  “就地處理?我明白了,衹是這個處理範圍有多大?”


  皇帝冷哼道:“謀逆之罪,當然是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我打了個冷顫,實實在在的被他嚇到了。如月的手段已經夠狠辣了,想不到她的父親,發起狠竟也一樣的六親不認。想到自己這一生都要和這對虎狼成性的父女打交道,真是令人心寒。


  當我退出房間時,耳邊飄來了一句低低的自語。


  “大哥,你是自找的……正好我也需要一衹駭猴的雞!”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二章 碧姬之劫


  皇帝命我在三天后出發,接受了任務之後,我先找特務頭子商量雙方合作的事宜,特務頭子給了我關於奧德親王的資料。奧德親王育有二子二女,一女數年前死于吸血鬼之手,我初遇梅麗婭時,她就是受其委託,追殺吸血鬼。根據拉古斯給我的資料,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搞陰謀施詭計的主兒。


  回去之後,我先把壁虎找來,商談的重點就是奧拉皇帝為何會點名要我親自去處理這事,此舉太不合理了,兩人商談了一整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帝說得對,這一年來如月大揮屠刀,奧德親王是損失最少的一位,家人也沒有被處分,他應當不至於蠢得想造反謀逆。至於找我報仇……加里斯一戰我大淹四方,遠在北方的他分毫無損,要害我輪不到他插隊。


  回家後我與希拉談起此事,然而希拉也搞不清這背後的玄機。可恨的是小克裏斯汀和波爾多此時都不在風都,否則帶上他們倆,行事上也能放心許多。半年前碧姬阿姨離開風都時,我的好兄弟波爾多又被她帶走了。而小克裏斯汀效仿其先祖,早已離開風都城,在外地流浪修行,現在誰也不知他身在何方。


  三天后,我和壁虎一起,率領三千青年近衛軍,悄悄地離開了風都城。旦丁市距風都約有二十天的路程,如今天降大雪,道路被封,以正常行軍速度趕到那兒,至少也要四十天甚至更長。兩個月前,新征到的三萬新軍被帶到北方的阿拉斯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特訓。現在留在風都城外軍營裏的衹是剛剛入伍且素質較差的新人。不過我從軍營裏帶走這訓練不足的三千人,衹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跟隨我前往萊托省執行任務的是正在阿拉斯省裏進行特訓的部隊。


  從阿拉斯省駐地到旦丁,衹有十天的路程,考慮到冬季大雪的因素,最多也衹要二十天時間。這支軍隊正在進行冬季戰爭的特訓,無論是服裝還是交通工具,都是為冬季行軍作戰而配備的,非常適合執行這個任務。如今天寒地凍,大雪封路,若沒有專門的裝備,我帶的這三千人走不了多遠,惡劣的天氣就會把他們凍垮在路上。


  離開風都,向北行軍了兩天,我和奧維馬斯脫離軍隊,分道揚鑣。按照事前商議的結果,我們遺留下的這三千人會繼續以“龜速”緩慢地向萊托省推進。奧維馬斯的任務是帶著一小隊親兵,以最快速度前往阿拉斯省調動軍隊。如今他是青年近衛軍的副軍團長,懷裏揣著皇帝授予的調兵令,擁有軍隊的指揮權。而我則孤身一人上路,沒有軍隊的拖累,靠著第六變後的強大力量,衹需幾天的功夫就可以趕到旦丁城下。


  奧德親王和皇帝各自的真實用心,我至今都沒摸透,對他們倆我都懷著戒心和不信任。所以在計畫裏,到達旦丁市後,我不會馬上暴露身份——如無必要,就連黑鷹騎士團的密探,我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我會悄悄地躲在暗處,將奧德親王的底細摸個一清二楚,待奧維馬斯率軍趕到,再顯露身份。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是最穩妥的策略。


  越往北走,天氣愈冷,霜雪交襲之下,河流都凍結了。這幾日天氣還算晴朗,未降大雪,但仍然冷得滴水成冰。不過靠著龍戰士第六變的力量,這點寒冷在我眼裏算不了什麼。


  因為氣候的緣故,帝國內四分之三的人口都居住在溫暖的南方,北方的城鎮數量相對稀少,往往數十公里內都看不見一座城鎮。與以平原地形為主的南方相比,北方丘陵山區較多。而發生暴亂的萊托,更是一個標準的山丘省份,山多地少叢林密,自古以來就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說。


  為了搶時間,連著幾天我拚命地趕路,距旦丁約有一天的“航程”時,已經日近黃昏,此刻我的身體疲倦到了極點,由於先前衹顧趕路錯過了城鎮,無奈之下只好在荒郊野外用冰雪砌了間臨時的雪屋,露宿在野外。


  第二天一覺醒來,天色大亮,小雪初晴,碧空如洗。附近的山峰皆被白雪覆蓋著,寒風吹過,遠處望去,似輕紗舞動。放眼環顧四周,蒼茫大地銀裝素裹。從天上朝下望去,陽光下的白雪,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環,千形百態的山、石,在漫天白雪下,變幻出不同的風情。


  小雪初晴,景色最是美好,變身為四翼墮落天使的我微微扇動翅膀,飄在空中,藉著風力滑翔前進。然而沒飛多遠,頭上的天空突然間雷聲轟隆,震耳欲聾。


  “大白天的,又沒有雲彩,怎麼會有雷電?”


  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道紫電割破藍天,狠狠砸在遠處,當我舉頭望天時,湛藍的天空眨眼間已變為駭人的暗灰色。


  “又是天劫?”


  當這個念頭由腦海裏冒出時,雷電由一化百,由百化千萬,朗朗晴空又一次地被妖雷魔電所覆蓋。


  “果然是天劫!狗皇帝在風都,老赤甲龍在所羅門要塞,那麼現在應劫的人衹會是……”


  一想到應劫的人可能會是我最敬重的碧姬阿姨,我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朝天雷落下的方向沖去。


  先前落下雷電的地方,約在一公里外,是處茂密的森林。天劫的前兆剛剛發生,應劫的碧姬立刻就用智賢者遺下的秘法隱藏氣息,感應不到她的龍力,我也無法確定其位置所在。好在這記落雷威力極大,落地之後燃起大火,黑煙滾滾,極易辨認。


  “阿姨!”


  在一株倒下的大樹旁,我找到了碧姬,正集中精神,要全力進入天人合一狀態的碧姬,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到來。以趴跪的姿勢伏在地上的她,粗重地喘著氣,面前的雪地上有一大灘鮮血,紅得觸目驚心。先前那記落雷,事先毫無半點預兆,直接命中了碧姬,毫無防範的她頓時受了重傷。


  無雲的天空,電閃雷鳴,狂風驟起,無數雷電彙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地旋轉著,情景與皇帝遭遇時極為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天空中的雷電不像上回那般狂虐,顯然這回天劫的威力小了很多。


  為了不影響碧姬,我將力量提升到頂點,拔出逆鱗,在一旁替她護法。雷電不斷地落下,四周不斷地有大樹在嗚咽中痛苦地倒下。我揮動逆鱗,連擋帶禦,接連擋下了幾道直接轟向她的雷電。


  這次天劫的威力不大,因此前兆攻擊的力度也相應減弱了很多。除去兇悍無比的第一下外,接下來的落雷衹不過是威力相當於四級半的雷系魔法,而且攻擊的頻率、精准度都很低,衹有極少數的雷電是直接轟向碧姬,我應付起來還算輕鬆。


  然而隨著雷電一波接一波地轟下,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集中精准,威力逐漸提高至五級後,我接得已經十分地吃力了。


  “天劫畢竟是自然的力量,就算是前兆,威力減弱了,可是這麼高的攻擊頻率,威力上升到七級後,我就很難全部抵住了!阿姨現在比孩童還脆弱,衹要有一擊沒擋住,就算三四級的魔法,也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趴在地上碧姬,呼吸逐漸變得平穩,已進入天人合一的初步階段,但離完全狀態,至少還要一分鐘。


  “這一分鐘的時間,可不好熬啊!”


  第一波的攻勢我算是全部擋下了,但天上雷電的漩渦仍然沒有減弱的跡象,下一輪的攻擊肯定會更加強大,現在衹有一個人,無法施放天網……


  “阿姨對我那麼好,我不能看著她就這麼死在天劫下!拼了,用那一招了!”


  咬咬牙,我趁著第二波攻擊前的間隙,使出神龍變,再度將身體完全地龍化。


  雷電裂天的爆響混和著高亢的龍吼,化身為龍的我,懸浮在碧姬頭頂,替她擋下一波又一波的天雷。


  “威力加到第六級了!好麻啊……威力上升到第七級了!破魔封,給我出來!黑龍炮,給我轟!”


  “嗚,一波接一波的,真是沒完沒了!”


  “破魔封快崩潰了!”


  “嗚……快到八級了,擋不住了,哇……快逃!不行,我逃了阿姨怎麼辦?七級的力量我還受得了!衹要再堅持幾秒……拼了呀!破魔封給我再出來!”


  天雷一波接一波的轟下,威力不斷提升,我強咬牙關,以最強的暗黑龍形態,在短短的一分鐘內,接連擋近百下轟擊。


  “要是有人幫忙就好了,嗚,就差一點……”


  此時護身的龍鱗早就被天雷侵蝕得千瘡百孔,受創的五臟有如火焚般劇痛無比,而碧姬的情況也逐漸好轉,再過數秒她就可以進入到“天人合一”的完全狀態。


  然而來自天空的最後一擊卻在這個時候轟下——三道泛著藍白光芒的雷球在空中聚合為一,化為桌面大小的一團,流星般墜下,直轟向碧姬的方位,威力此刻已突破七級魔法的界限。


  如此強大的一擊,遭受重創,力量大減的我知道已沒有可能抵抗得住了。


  “媽的,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用天魔解體大法了!”


  此時想用這招刺激身體亦時間不足,靠著一時血性的衝動,我腦子想也不想,拼著粉身碎骨,將殘餘的力量全部注入到護身氣罩中,身體高速上飛,用身體直接撞擊天雷。


  我的神龍化身已崩潰在即,我並不指望這種近乎自殺的行為可以硬接這一擊,但衹需將天雷撞得偏離軌跡,地上的碧姬阿姨就可以獲救。


  在生死關頭中,卻激發出我全部的潛力,一股新的力量由我的血液裏湧出,那是本不該在龍戰士形態,尤其是最接近“龍”的形態下出現的力量——來自血液中魔族墮天使的力量!


  我的體內擁有兩種力量。龍的力量和魔族的墮落天使力量,由於兩種力量各走極端,相互排斥,不但兩種變身不能同時出現,龍力魔氣亦不可同時運行。然而在生死關頭,一直抗拒的兩種力量竟主動地放棄了排斥,由血液中湧出的墮落天使的力量,雖然衹是一小部分,但對已接近崩潰的我來說,這份生力軍顯得尤為珍貴。


  不僅如此,龍力魔氣合而為一後,更發生了另外一種變化,有限的力量在體內猛烈地膨脹、增值、爆發,瞬間突破了我自身體能的巔峰極限。


  “力量爆炸性地增長……這種感覺,和過去我揮出轟天拳時的感覺一模一樣,是他,他又出現了!”


  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重大突破,大喜之下,在撞擊前的一刻,我以先祖裏特所傳的秘法,將自己的的身體由暗屬性類比為雷屬性。


  以雷克雷,同性相斥,我近乎自殺的一撞,成功地把天雷的最後一擊禦開。那顆雷球改變了軌跡,落到數百米外,在地上炸裂開來。


  我用天滅違反自然法則,將身體強行類比為雷屬性,所受的傷害也會大大減弱。但八級的雷擊並不是這麼好禦的,儘管我逃過了身體粉碎的噩運,但身體也被電得五癆七傷,下落的身體還在由龍化人的轉變過程,七竅就在不停地狂噴鮮血,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三章 劫後餘生


  我反覆地做著同一個夢。


  在腦子裏閃過重重無數的記憶片斷:白茫茫的雪地,比雪更冰冷的父親,被埋在雪堆裏、哭泣無助的男孩,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溫柔的胸脯及那口甘甜的乳汁……


  在夢中最清晰的感覺就是冷,從少年時的那一天起,這個噩夢糾纏了我很多年。小時候我特別討厭冬天,更討厭雪。在寒冷的冬夜裏,哪怕是生著火爐,裹著厚厚的羽絨被,房間裏溫暖如春,可是在夢中,那股由骨骼裏冒出的絲絲寒意,透著骨骼向外滲,冰刀般刮擦著我的靈魂,令我痛不欲生。


  幸運的是,每次在噩夢中,總會一位美麗溫柔的天使出現,用她那溫暖的胸膛,暖和我的身軀,讓我得以安寧地度過漫漫長夜。


  父親死後,我再沒有做過這個夢,童年的不幸,似乎早已淡化在時光的洪流中。


  但這一回,在我的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夢魘又纏上了我,我又落進了那個冰冷的白色世界。這一回,我的天使又及時出現了,她的身體與我緊緊相擁在一起,真實的感覺比從前任何一次都清晰。


  “天使”身上傳來的暖意,就像冬天裏的太陽,暖洋洋地適合無比,我真想就這麼一直昏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


  隱隱約約中,我知道自己正徘徊於生死邊緣。


  “不!我不能死!有天使守護我,我不會死的!”


  在死亡邊緣掙扎了不知多久,懷抱著我的“天使”,我在夢中竭力地大吼了一聲,撕破黑暗,終於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藹安詳的面孔,有著柔和的面部線條和母親般溫馨的微笑,她就是碧姬阿姨,我的天使。


  眼前的情景,仿佛是童年舊夢的重溫。身上一絲不掛的我,和碧姬阿姨擠在一個睡袋裏。身體傳來的感覺告訴我,碧姬阿姨身上僅穿一套貼身的內衣內褲,與我“睡”一起。


  “我在做夢嗎?”


  我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痛的感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多少年了,兒時早已淡化的記憶又變得清晰起來。


  “這種感覺,溫暖的感覺,真好!”


  我們倆臉貼臉,胸貼胸,肢體交纏,緊密得不能再緊密。我的眼珠緩慢地轉動著,掃視周圍。我不敢動彈,生怕稍許聲響弄醒了碧姬阿姨,破壞了眼前這美好感覺。不過現在的我十分虛弱,甚至連翻身的力量都沒有。


  我和碧姬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山洞,我們倆擠在一個厚厚的皮制的睡袋裏,睡袋是我帶來的,外面還厚著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離開軍隊趕路時,為了減輕負擔,我的背囊裏衹帶了一個冬季用的行軍睡袋,一套換洗的內衣內褲,以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


  硬擋天劫後,我身負重傷,為了救我,碧姬阿姨肯定是不顧一切地運用回復魔法替我療傷。不過風(氣)屬性的她即使完成了第七變,由於受自身屬性的限制,回復魔法上的修為仍然極其有限。我探查過了,我的身體受過光屬性的魔法“黃金之輝”的治療,這是介於五級和六級之間的回復魔法。


  “黃金之輝”治療皮肉之傷很有效,但要治癒嚴重的內臟創傷,效果就大打折扣,得長時間地運用才會有較理想的結果。從能量的損耗來說,用這招極為不智,但對碧姬來說,卻已是她能力的極限。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由肚子肌餓感來判斷,我最少也睡了一天一夜。本就身負重傷的碧姬過度地使用龍力,結果弄得自己元氣大傷。我用恢復的些許力量注入碧姬體內探測了一圈,發覺她的身體異常地虛弱,而且還有透支體力,運用生命魔法的跡象。為了救我,她弄得自己傷上加傷,身體狀況甚至比我還要糟。


  天色將明,刺骨的寒風不住地由洞口灌入,忽忽作響。外面正下著大雪。在這寒冷的季節裏,即使穿著厚厚的皮大衣,在寒風中待上十數秒,也很快會被凍成一根人棍。儘管有火堆、睡袋、貂皮大衣幫我們抵禦嚴寒,卻仍然感到刺骨的寒意。


  “阿姨,你是不得已才這樣的吧……難為你了……”


  可惜我現在是個個頭比碧姬還高的男子漢了,再不能像兒時那般將整個身子縮進碧姬的懷裏。不過現在這種和碧姬並肩躺著,摟抱在一起的感覺,非常地美好。


  “好溫暖的感覺,像媽媽一樣……”


  我想了想,閉上眼睛,放鬆身體舒服地窩在阿姨的懷抱裏,讓這種溫馨溫暖的感覺能夠繼續延續下去。


  離開碧姬溫暖的懷抱,迎面撲來的寒意頓時令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我連忙穿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邊上的篝火燒得衹剩下一堆發紅的木炭,我往火里加了些乾柴,讓火焰重新燃燒起來。在離火堆不遠的地上,躺著一衹死掉的小鹿,想必是碧姬前幾天打來的,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裏,它將是我們這幾日裏唯一的食物。


  “真槽糕啊,想不到我們現在面臨最大的麻煩,不是重傷,而是嚴寒!”


  檢查了行李,我發覺我和碧姬都犯了一個相同錯誤:禦寒的衣物嚴重不足!


  起初,仗著六變和七變後強大的力量,我們身上僅穿著單薄的秋裝,根本就不把嚴寒放在眼中。我的這件貂皮大衣若不是希拉一再要求,我根本就不會帶出來(為了省事貪圖方便)。


  先前替碧姬硬擋天劫時,我使用神龍變,身上的衣服全被震碎,現在僅有一條內褲遮體。至於碧姬就更慘了,她的行李在天雷第一擊時被引燃,全燒光了,身上的衣褲亦被燒灼得千瘡百孔、破碎不堪。


  若是狀態十足的情況下,這點寒冷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是重傷的我倆如今力量盡喪,至少要過六七天的時間才能恢復部分力量。如今天寒地凍,身在荒郊野外,搞不好我們真會凍死在山洞裏。


  想到凍死的可能,我感到又滑稽又可笑,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聲。我穿上因神龍變而被撐壞的皮靴,拾起逆鱗,走出了山洞。在力量恢復之前,我們也衹有用生火取暖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來抵禦嚴寒。待我提著逆鱗走出山洞,我才發覺現在的處境實在是糟透了。


  “好冷啊,嗚……”


  出了山洞,即使有大衣遮體,被刺骨的冷風一吹,我仍然凍得上下牙直打架,恨不得立馬轉身逃回那個溫暖的睡袋裏。


  雪後初霽,白雪皚皚,陽光照射下,銀光閃閃,耀得人眼睛發花。此時我早就沒有了賞雪的雅興,山洞外就是樹林,這是一片落葉林,光禿禿的樹枝上除了積雪什麼也沒有。


  砍樹的時候,枝杆上的積雪被震得往下掉,滑入脖子裏,沾到後背上,“寒上加霜”,更令我苦不堪言。逆鱗殺人時很鋒快,但在一個“凡人”手上,砍樹時還不如一把破爛的斧頭管用,氣力不足的我衹能用它砍砍樹枝。不過幾分鐘,裸露在大衣外的小腿已凍得像兩根臘腸,完全失去了感覺。


  “嗚,冷死人了!咯咯咯……”


  我咬緊牙關接連砍下七八根特大的樹枝後,拖綴著拚命往山洞裏跑。真是太冷了,寒氣由大衣下擺向上灌,連“小弟”也被凍得發麻發痛。人家說拔毛的鳳凰不如雞,我沒這個沒有力量的龍戰士,眨眼間就被凍成了一衹冰猴。


  近乎連滾帶爬地回到山洞裏,坐在到火堆旁,我恨不得把整個人都投進火裏暖和暖和。從出去到現在,衹是數分鐘的時間,小腿肚竟已結了一層薄冰。不光是腿,身體所有裸露在外的部分都被凍得失去了感覺。


  就在這時,我身後響起了碧姬的聲音:“凍成這樣,直接用火烤不行,快回到睡袋裏來!”


  我弄出的聲響吵醒了碧姬,看到我現在的情形,她已明白是怎麼回事。


  冷得語無倫次的我拒絕道:“阿姨,咯咯咯……別這樣……咯咯咯……先前已委曲你了……咯咯咯……”


  “快進來,聽話!你都這樣了,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受凍的!”


  我還想拒絕,碧姬的手已搭上了我的肩膀,強行要把我拉進睡袋裏。其實我口不對心,拒絕衹是裝模作樣,阿姨稍一堅持,我稍作拒絕後就被她“強拉”著進了睡袋。


  “快把大衣脫了!”


  我脫掉了大衣,而碧姬竟也將自己上身唯一的一件褻衣脫去,接著我們倆就赤裸裸地滾成了一團。


  “你傷成這樣還跑出去,不要命了嗎?”


  “咯咯咯……柴快燒光了。”


  “燒光了也得由我來砍,你傷得這麼重!”


  “咯咯咯……可阿姨你元氣大傷,情況,咯咯咯……比我還糟啊,咯咯咯……”


  “別說了,抱緊我!”


  才剛鑽進睡袋裏,碧姬已主動張開臂膀,將我摟進懷裏。豐滿的乳房緊貼著我的胸口,我身上也衹有胸口位置還有點熱氣,感覺也最靈敏。親密無間的接觸下,我清楚地感覺到阿姨乳房的彈性和乳尖的堅挺,阿姨強忍著我身體的冷涼,盡可能地讓雙方的身體最大限度地接觸,她的溫熱大腿貼著我凍僵的小腿,不斷地摩擦,雙手亦在我的身上來回撫弄,盡可能地想將熱量傳送給我。


  “你的臉好冷啊!來,快把它貼到阿姨胸口上!”


  “阿姨,這……”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阿姨的奶你都吃過了,這又不是第一次。”


  情急之下,阿姨把我童年的舊事也說了出來。她按住著我的頭,將我整個壓進睡袋裏,半被迫、也是半主動地,我的臉在事隔多年之後,再次緊貼在了阿姨的乳房上。


  “這種氣味,是媽媽的氣味!啊,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會有戀母情懷了,是因為阿姨啊!”


  眼前的情景,完完全全就是童年時那一幕的重現。碧姬阿姨的雙手捂著我的耳朵,快被凍掉耳朵吸收了熱量後,漸漸地也回復了知覺。我的鼻尖陷在那兩團肉峰之間,鼻孔裏儘是阿姨誘人的體香,阿姨抱著我,盡力用自己的身體摩擦我凍僵的身體,為了救我,她早忘記了男女之別,在她眼裏,我就是她的孩子,她可以為我做任何事。


  “這種感覺,真好……”


  雖然身體仍然凍得發顫,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所做的一切。在我眼中,碧姬阿姨不光是長輩,更是一個成熟而美麗異常的女人。過去對她我除了尊敬之余,在心靈深處其實還隱藏著一絲不能為外人道的邪念,但此時此刻,我的心裏卻一片光明,沒有半絲污垢。


  “要是能永遠這樣,那該多好。”


  在阿姨雙峰的溫暖下,我的臉逐漸恢復了知覺,此時我想起了媽媽,也想起逝去多年的安達。我暗暗發誓,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保護碧姬阿姨,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當阿姨在我心中母性的一面漸漸地被“女性”的一面所替代後,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不動邪念。可是又不願意離開阿姨溫暖的懷抱。再說睡袋就這麼小,塞了兩個人後一點空隙都沒有,想分開都不行。所以只好用交談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借此掩蓋彼此難堪的局面。


  從阿姨的嘴裏我知道自己已昏迷了整整兩天,這期間我幾次徘徊在死亡線上,全靠阿姨不顧一切地施救才撿回一條命。而碧姬之所以離開南方的瓦倫關來到北方,是為了尋找失蹤多年的女兒。


  不久前碧姬遇見在帝國內四處遊歷的曼奇尼大祭師,這位帝國碩果僅存的老星見給碧姬做了這麼一段預言:“往北走,一直往北走,在那裏你可以找回失去的女兒,但在你們母女相認的一刻,也就是你的人生道路終結的一刻!”


  聽了他的話,碧姬來到寒冷的北方找尋女兒,誰知詛咒卻在這時候突然發作,天劫爆發。令我奇怪的是,哥裏德爾研製出封龍針後,經過我與皇帝的親身試驗調整,用了半年的時間將其改良,現在已基本無害。每個七變後的龍戰士他都送了一套,靠著封龍針,碧姬阿姨應當可以很輕易地躲過天劫,但這次她卻沒有用。


  “那東西我沒有帶出來,若我真的會死在天劫之下,那就由它去吧……”


  和父親、皇帝的三角苦戀,女兒的失蹤,早就將碧姬折磨得心力憔悴,她根本就不想用封龍針來延命。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碧姬,衹能盡力疏導她,勸她不要放棄希望。當她問我此行的目的時,我也把一切如實對她說明了。


  奧德親王這番動作的真正目的,皇帝派我出面的實際用心,同樣也令碧姬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碧姬決定跟我一起去旦丁,有她支持,任何針對我的陰謀也能輕鬆應付。


  我和碧姬談了一整天,臨近傍晚的時候,雙方再也找不到聊天的話題了。為了減少彼此的尷尬,我們背靠背躺著,長時間地不說話,誰都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麼。


  “她是我阿姨,我最尊敬的阿姨,不准胡思亂想!”


  清醒的時候,我不斷地用這個念頭提醒自己,成功地將邪念牢牢壓住,可是當我睡著了呢……


  在我的心裏,一方面碧姬是我的長輩,父親深愛的女人,我對她衹能尊敬尊重而不能有非份之想;另一方面,我卻知道阿姨是個女人,一位美麗的女人,她的美貌曾讓兩位有著手足般深厚友情的龍戰士為其瘋狂,為其反目成仇。她就像一顆鑽石,歲月的蹉跎,命運的磨礪,反而讓她身上的光彩變得愈發動人。


  儘管衹有背部和臀部相接觸,儘管在心裏一直反覆地提醒自己,可是燃燒在我心中的那團火焰,卻整夜都沒有熄滅。


  整晚我都在做著禁忌的夢。


  我伏在碧姬阿姨懷裏,雙手握著她的乳房,齒尖輕咬著嬌嫩的乳頭,吮吸著甘甜的乳汁,我的下半身則深陷在那處溫暖濕潤的腔膛裏,進進出出……


  對於我犯禁的侵犯,碧姬沒有反抗,沒有拒絕,目光平靜地望著我,那眼神就像是一位母親正溫柔地望著心愛的兒子。


  “啊,我在做什麼?”


  望著這雙平和的眼神,我眼前一花,霎那間碧姬阿姨的臉化為了媽媽的容顏……


  “媽媽!”


  大駭之下,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啊,該死!怎麼會這樣……”


  春夢一場,清醒之後,我隨即發現了一件糟糕至極的事情——褲襠裏濕糊糊的,我遺精了!


  爬出溫暖的睡袋,背對著阿姨,坐在火堆旁,我小心翼翼地烘烤著濕漉漉的內褲,那一大片黃燦燦的粘液,弄濕了大半條褲子,可見昨晚那一發的浪費有多嚴重了。碧姬阿姨仍然在我身後的睡袋裏“昏睡”著。我知道她在裝睡,我們眼前的處境實在尷尬,也衹有裝傻裝癡,雙方才能相處下去。


  我做春夢遺精這件糗事,也不知道阿姨發現了沒有。當我爬出睡袋時,鼻子裏聞到了濃烈的腥味,萬一阿姨也聞到這股氣味,她是過來的人,應該會猜出這是什麼氣味。


  褲子烤幹了重新穿上,被精液弄髒的地方硬梆梆,穿在身上極不舒服,不過此刻,我也衹能將就著了。篝火燒了一整天,洞內的樹枝所剩無幾,我再度穿上那件貂皮大衣,拿起逆鱗出了山洞。


  當我的步子要跳出洞口時,一直沉默裝睡的碧姬終於出聲了。


  “別走!外面很冷,還是讓我……”


  “不了,阿姨,這種活還是讓男人來幹的好!先躺著吧!”


  我停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洞口,外頭飄著鵝毛大雪,天更冷了。十分鐘後,我拖著一棵手臂粗細的小樹,哆哆嗦嗦地“滾”回了山洞,情況比昨天還慘。


  剛踏進洞口,一個火熱身體就抱住了我。伏在碧姬阿姨溫暖的懷抱裏,我的身體不住地打顫。


  “咯咯咯,冷死了……”


  我被碧姬拖著回到那個溫暖的睡袋裏,惡劣的天氣,可怕的低溫,幾乎將我的四肢都凍住了。接下來的那一幕,不過是昨天發生的事情的重演,近乎全裸的碧姬摟著僅有一條褲衩遮體的我,不斷地用身體摩擦著我的皮膚。


  當我的身體逐漸恢復知覺時,對碧姬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愈發難以抵擋。對於龍戰士來說,五十歲的年齡和十八歲沒有半點區別。不亞於如月的容貌,麥色的皮膚錦鍛般的光滑細膩,臀部碩大豐滿,腰部又細得有點驚心動魄,雙腿又長又直,線條健美。碧姬稱得上是個完美的女人,如月或許在身體某些地方會稍勝過她一點,但在精神給我的慰藉感和碧姬相比,就遠遠不如了。躺在碧姬的懷裏,那種溫暖、滿足、平靜、安逸的感覺,我也衹曾在安達身上體會過。


  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當我的身體回暖後,我一時糊塗,竟捨不得叫阿姨停下來。我意識到阿姨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終於忍不住邪念大動,一股熱血由腦門沖往下體,回復活力的龍根,在碧姬兩腿之間勃起了!


  感覺到下體被硬物碰撞,碧姬身體一震,像被毒蛇咬到似的,她丟下我,微蜷起身子轉過身去。


  在她轉身的一瞬,我看到阿姨臉上露出極為羞澀的表情。


  “阿姨,我……我……”


  我窘迫得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她是我最尊敬的阿姨。


  “你長大了,這,這很正常……”


  碧姬回了一話,聲音低得像蚊吟。


  我們倆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在接下來的這個白天,我們幾乎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雙方不約而同地作了同一件事:用剛回復了少許的力量療傷,以便能儘早恢復力量,擺脫眼前這種難堪的局面。


  然而天黑的時候,一件發現令我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欲望再度蠢蠢欲動。


  一次“小心翼翼”地翻身時,我的手指無意中觸到了阿姨的褲頭,是輕輕地,非常輕的觸摸,結果我的中指尖沾上了一層粘糊糊的液體。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受此催化,“佔有碧姬阿姨”,這個念頭像氣泡般,不斷地在我的腦海裏冒出。結果好不容易老實點的下半身,又一次地硬了起來……


  這一晚我又沒有睡好,和我並肩而臥的碧姬,同樣也心事重重。不過由於身體尚未復原,睜著眼睛支撐了半宿,我們倆終抵擋不住疲倦的侵襲,先後昏睡過去。身體狀況較好的我比碧姬要遲入睡,在昏昏沉沉地墜入夢鄉,我聽到了阿姨低沉的夢囈,她似乎又在喊著老爸的名字。


  這一晚我又做春夢了,在夢裏我又一次和碧姬阿姨翻雲覆雨,所幸此次早有警覺,在夢中以意念緊急刹車,強行將要噴射的欲望止住。但那份欲不得發,由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感覺,足足折磨了我一個晚上,直到大清早醒來。


  一回復神智,我本能地去感知“枕邊人”,卻發現碧姬並不在身邊。大駭之下,我查看四周,卻發現放在睡袋邊的逆鱗也不見了。當我還在熟睡中時,碧姬已先我一步醒了過來,拿走了逆鱗到山洞外去砍柴。


  啪地一聲,我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為昨晚又一次重犯錯誤而自責。我暗罵自己道:“你在想什麼啊?阿姨對你這麼好,你既然對她有狼子野心?”


  我盤退坐著,像做了壞事般頹喪不已,硬了大半個晚上的龍根,到現在還是硬梆梆的……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四章 誘惑


  當身體凍得像條魚的碧姬,拖著一棵小樹回到山洞時,我的心怦怦地跳得厲害。


  我抱著幾乎失去知覺的碧姬回到睡袋裏,然後我所做的,就是重複前兩天阿姨對我做過的事。


  “千萬別硬,千萬別硬啊!”


  “我沒做錯,我是在救阿姨的命……嗚,阿姨的皮膚真好……阿姨乳房好有彈性……阿姨的……”


  “畜牲,你這個畜牲,居然對阿姨……”


  儘管身體被凍得僵硬,但阿姨那完美的身材,柔美的曲線,夢幻般迷人的秀靨,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尤其是胸前那對大奶,挺拔傲人,不住地在我的胸前撩撥,我幾乎將嘴唇咬破,才忍住沒有將鹹豬手放上去。我一邊在心裏反覆地警告自己,可是雙手雙腿卻做著和警告相違背的事情,雖然身上還披著“救治”的外衣,但我的內心並不純潔。


  忍!忍!忍!忍無可忍!碧姬阿姨冰冷的身體,到最後還是萬分“殘忍”喚醒了我的本能,惡魔在我的心靈深處慢慢地滋長,龍根緩緩地昂首傲立,再次夾在阿姨的大腿根部。


  感覺到我男性象徵的反應,阿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不過她沒有言語,當然了,此時此景,多說話衹會讓彼此都覺得更加難堪。


  “該死的,嗚,痛……”


  我又羞又急又氣,一記手刀自殘肉體,劇痛之下,終於把作惡的小弟重創制服。然後我忍著痛,努力地將一切邪念排出腦外,全力地救治碧姬。在替碧姬摩擦身體生熱時,我發現了一件事,阿姨的褲頭硬梆梆的,有一大片幹結的硬塊,就像我的褲頭一樣,而且結塊的面積相當地大。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和碧姬衹說了一句話。


  我說:“我的力量恢復一點了,明天還是我去砍柴吧!”


  阿姨點點頭。


  這一晚我又再次被“可怕”的春夢折磨,不過夢才開始,早有準備的我就強行用意志讓自己醒過來。


  “天啊,我都在想什麼啊!”


  我的頭和下半身都難受不已,碧姬是我的阿姨,犯禁的誘惑不斷地挑戰著我的道德天平,天人交攻反覆了好一陣子後,我最終做出決定……


  “想當年,我在風都城裏……不管這麼多了,幹了!”


  我最終選用的手段是誘惑。暗黑龍一脈擅長的特技,除了潛蹤、暗殺外,另一強項就是針對精神領域的黑暗魔法,我的特色技心靈風暴就是其中之一。這種影響精神的黑暗魔法,主要是依賴施法者自身的精神力量。我雖然因天劫受重創力量未複,但在精神力量卻絲毫未損,使用這類魔法是輕而易舉的事。


  碧姬並不是如月那般意志力極為堅定的女人(如月對精神魔法近乎完全免疫),相反她的精神十分地脆弱。如果我對她施用魅惑術這類魔法,當然可以很輕易騙到阿姨的肉體。但此法效力太強,痕跡過重,事後阿姨必定有所察覺,那時後果將不堪設想,為一時之快而鑄此大錯,實為不值不智。


  所以我選擇的方法是入夢術,從前我就玩過這種遊戲,將自我的意識進入碧姬的內心世界,在阿姨死水般的內心世界播下種子,激起波瀾。


  說做就做,當確定碧姬已睡熟之後,我施放入夢術,進入碧姬的夢境中。


  普通人在一晚中會做好幾個夢,但一般情況下,往往一個也不會記住。我冒險進入碧姬阿姨夢境中,起初遇見的兩個夢,不過是她少年和中年的一些瑣碎回憶,並無太大的用處。


  碧姬阿姨的第三個夢卻是個綺夢,劇本正是她和父親約會場景。兩人攜手泛舟湖畔,郎情妾意,交流對視的目光中,灌注著無窮的愛戀。我躲在“暗處”看了半天,怎麼也找不到插手現身的機會。


  而碧姬第四個夢,場面卻是她最不願意回憶起的舊事。


  漆黑的夜,昏黃的燭光下,躺在床上汗流滿面,嚎叫喘氣的大肚孕婦,正是碧姬生命最痛苦的那一幕。


  孕婦的生產過程,緊張而痛苦,雖然衹是夢,畫面短暫而破碎,但我這個“旁觀者”也看得如同身受,揪心不已。


  一聲響亮的嬰啼過後,產婆由碧姬的下身“抱”出了一個極為可愛的女嬰,遞到了碧姬面前。


  “啊,是個女孩,很漂亮!”


  生產完畢,大汗淋淋、近乎虛脫的碧姬伸出手,接過嬰兒,手指輕輕地撫過嬰兒的臉,臉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我正為這一幕而感動時,碧姬的臉上突然露出緊張的表情,像是意識到會有事情發生似的,她將嬰孩緊緊地摟在懷裏。


  “孩子,我的孩子!”


  此時,周圍的燭光忽然自動熄滅,房間裏頓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在光線消失的霎那,原本圍在碧姬身邊的兩個產婆,也一併消失不見。


  嘩啦一聲,靠牆的窗戶猛地炸碎,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猛地破窗而入,直撲床上的碧姬,黑暗中我看見一雙閃閃發光的銀眸。


  “銀眸?就和先祖裏特當年看到的一樣,難道是……”


  震驚之余,我強忍插手的衝動,守在一邊,想等著機會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然而情況卻非我願,此刻的碧姬剛剛生產,身體虛弱至極,根本就無力反抗,黑影衹是輕輕一擊,就將她打翻在床,奪過女嬰,隨即破窗而出。


  躲在一旁的我沒有多想,立刻現身追了出去,想看清他的真面目。然而當我穿窗而出時,卻發生自己身處一片幽暗的虛空中,周圍什麼也沒有。


  “該死,我怎麼忘記了!這一切都是夢境,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阿姨想像出來的,朦朧虛幻的,夢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有過在別人的夢中的經驗,我隨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夢裏看到的東西,衹是碧姬潛意識作用下的產物,和當年真實發生的舊事肯定有一定出入,但有一點,那個黑影,那雙銀色的眼睛,我卻相信絕對不是碧姬虛構的東西,必定是劫掠者的真面目。


  “他們都是銀眸,搶走碧姬女兒的那個傢伙,難道和波莉婭的姦夫有聯繫,是他的後人嗎?”


  身處夢的虛空中,我正思索著二者的關聯,耳邊傳來了淒厲的哀啼聲。


  “我的孩子!不!把孩子還我!”


  回首望去,房間裏已恢復光明,虛弱的碧姬趴在地上,努力地想爬起來,接著又跌倒在地,爬起,再跌倒,她勉強來到窗前,對著空洞的虛空探出右手,徒勞地抓扯著,想要挽回什麼,淒厲的哀啼聲足以令每一個聞者心碎。


  “啊……”


  失去女兒母親的哀啼聲,令人心酸,我幾乎也要掉下淚來。我知道阿姨現在肯定在做惡夢,儘管衹是夢,我覺得自己該為她做些什麼。


  “孩子?有了,這是夢啊!”


  憑著記憶,我無中生有地“製造”出一個嬰兒,回到房間裏,把孩子還給碧姬。


  “阿姨,孩子在這裏!我打跑那個傢伙,幫你搶回來了!”


  “孩子,我的孩子!”


  一見到孩子,碧姬兩目發亮,她搶過嬰兒,也不管我就在面前,解開衣襟就要替嬰兒餵奶。


  總算將噩耗夢變成美夢,看著阿姨臉上重新露出幸福笑容,我備感羞愧,暗自在心裏痛駡自己是畜牲,竟對阿姨懷有狼子野心。


  “糟糕,我怎麼忘記改變形象了,至少也得以老爸的形象出場嘛!就這麼直接地出現在阿姨的夢裏,萬一阿姨察覺有異……”


  想到這兒,我嚇得連忙收回入夢之術,讓意識回到自己身體裏。我剛在自我的肉體裏清醒過來,就覺得有點氣悶——正是夢有所思,身有所動,碧姬阿姨雙手緊抱著我,衣裳輕解,我的臉正壓在她豐滿的乳房上,鼻孔裏儘是誘人的香氣。因為在夢裏她緊抱著女兒怕再被人搶走,所以在現實中她抱我的力道也用得相當大,我想掙脫亦不能。


  “嗚,怎麼會這樣……不過……我喜歡!”


  我激動得差點當場鼻血狂噴,正在猶豫該不該張開嘴“吃奶”的時候,阿姨的身體微動,鼻腔輕哼,顯然快要醒過來了。在這短短的數秒間隙裏,我連忙做出反應,將意識從肉體中抽離隱藏,使身體鬆弛,變得像是真正地熟睡。


  按著我頭的手指鬆開了,碧姬醒了。清醒之後,發覺自己夢中無意識的作為,她身體微震,本能地鬆開雙臂把我推到一邊。我閉眼裝睡,看不見碧姬現在的表情,但想像過去現在肯定是羞澀無比。


  我感覺到阿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十幾秒後,我聽到一聲長長地歎息,“你長得真像他……”


  臉上微癢,一衹手按上了我的臉,碧姬阿姨竟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摸我!我心裏一熱,激動之下眼皮微顫,碧姬以為驚醒了我,閃電般地把手縮了回去。我心中大悔,猜到碧姬下面將可能“避”開我,連忙做出補救。


  我裝做熟睡中翻身,右手一搭,壓在了碧姬身上,嘴裏含含糊糊地做夢囈狀。


  “媽媽,媽媽!好冷啊!”


  我將身體縮了起來,主動地往碧姬身上靠。果然,我的行為激起了阿姨的母性,她張開懷抱,將我緊摟在懷裏。我的臉貼著阿姨的乳房,這一舉動再次令我熱血沸騰。體內的精血,分作兩道,一道直沖鼻腔,另一道直奔下半身,偽裝差點穿幫。幸好我即時用先祖留下來的秘技令身體進入類似冬眠的假死狀態,總算沒有龍根高舉讓阿姨識破。


  我在心裏念道:“太爽了,真是太爽了!阿姨,你就把我當成我的老爸,還有你的孩子來愛吧!”


  惡魔的尖角和尾巴,又一次在我的身上出現了……


  我費了很大的心神,才勉強收拾色心,在碧姬阿姨火熱的懷抱裏安穩睡了一覺。阿姨對我的感情還不夠深,此刻還不是佔有她的最佳時機,我還要再等。


  第二天一大早,當碧姬輕輕地鬆開和我交纏的四肢,想先爬出睡袋時,被驚醒的我“適時”地“醒”了過來。


  “阿姨,冰天雪地的,砍柴的事,還是由我這個男子漢來做吧!”


  離開睡袋時,我忽略了一件事:硬梆梆的龍根將內褲撐得老高,睡袋的口又小,我下半身的窘相到底讓阿姨看到了。雖然這衹是男人清早常發生的正常生理現象,我還是覺得無地自容。


  倒是碧姬主動地替我解除了難堪:“你是男子漢了,早晨起來都會這樣!波爾多那小子……這是正常的……”


  我微紅著臉,衹能用不停地傻笑來掩飾窘迫,我有點手忙腳亂且不知所云地道:“謝謝阿姨!嘻嘻……這個,啊,是啊……那個啊,啊……阿姨啊,其實你早晨醒來的樣子蠻漂亮的!”


  穿上了貂皮大衣,我正想出山洞,卻被碧姬叫住,她說早晨太冷了,待中午氣溫回暖後我再出去。於是我就坐在殘火旁烤火,而阿姨則依舊待在睡袋裏。經歷了昨晚夢裏的事,阿姨對我的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


  閒談時,碧姬對我說,那天劫發生時,我根本沒必要拼了命去救她這個快要死的人。她要我答應她,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絕對不能再插手。


  我立馬搖頭拒絕。


  “媽媽臨死前曾問過我,如果我生命最重要的人遇上危險我該怎麼做?我在她面前拍著胸脯發過誓:我會拼了命去保護他們!阿姨,你是我最尊敬,也是最愛的阿姨,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實際上,我在媽媽面前發的誓是真心對待每一個和我有過關係的女孩,不能讓她們為我流眼淚。儘管真實性有點問題,不過我拼了命救碧姬卻是實情,撒謊時倒也問心無愧。碧姬雖然搖頭說我胡鬧,心裏當然還是很高興的,不知不覺中,我們倆的關係又拉進了一點。


  中午,我走到山洞外面的樹林砍裏柴。此時力量已恢復了近一成,雖然暫時還不能變身,但對寒冷的抵抗力已明顯增強了許多。有了力量,砍柴就變成很輕鬆的事情,回到山洞後,我雖然依舊冷得發抖,但情況已不像前幾次那般狼狽,就著火堆烤了一會兒,身體就完全恢復了。


  本來,我完全可以有意讓外面的寒流將自己凍得像冰猴一樣,好讓碧姬阿姨再用溫暖的身體“救治”我,但我並不想用這種低級的方法,因為我認為這對我和碧姬來說,都是一種污辱。


  我很想將自己的那部分放進碧姬的身體裏,感受那種類似母親美妙感覺——自從安達死後,這種感覺我已很久沒有體會到了。很多時候,阿姨給我的感覺就像安達一樣,我愛她,我並不想為了一時之快而在阿姨受傷的心靈裏再添些傷疤,我會用我的方式,令阿姨心甘情願地接受我。


  說到底,我還是想讓碧姬成為我的女人、情人。


  阿姨是我的長輩,而且她的年齡足以做我的母親。但輩份、倫理、世俗的看法並不能影響到我。我,達克。秀耐達,我喜歡哪個女人,我就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她。倫理、他人的看法想法,統統全是狗屁,我想怎麼做,我就要怎麼做!


  “因為我喜歡,所以我要做!”


  或許我很自我,但這就是我,達克。秀耐達的處世方式。


  夜裏,我故技再施,再次進入碧姬的夢中。碧姬的夢依然破碎而雜亂,往往衹是數秒的片斷,出現了好多個人物,但老爸的面孔是出現得最多的,而且多半是雙方約會時溫馨的場面。


  “看來阿姨還真的是喜歡老爸啊,在她的夢中出現的人物,多半還是老頭子。”


  發覺阿姨真心喜歡的人是老爸,我非常高興。


  當碧姬夢見自己在河邊游泳時,我找准機會,以老爸的模樣出場。


  “老頭子,你死了就死了,蹲著茅坑不拉屎,這可是很惡劣的行為!就算有一千個理由,也不能讓這麼美麗迷人、和藹可親的碧姬阿姨替你這個超級花心大蘿蔔守活寡!阿姨久曠多年,如果我不上她的話,遲早會讓那個狗皇帝得逞的!俗話說肥水不入外人田,父債子還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虧欠碧姬阿姨甚多,就由我這個做兒子的替你償還吧!”


  由老爸的日記我知道,碧姬年輕時愛游泳,而且特別喜歡裸泳,遊完後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更是她的最愛——阿姨一身麥色的皮膚就是這麼得來的。當年奧拉皇太子為了討好她,還專門把風都城內一處很有名的湖泊列為禁區,讓碧姬一人獨享,為此還差點引起公憤。


  當碧姬夢見自己在游泳時,等候多時的我立刻轉變容貌,以父親的形象出場。


  “老爸”的出場方式,頭戴遮陽帽,身上僅著一條短褲,在沙灘上支了個畫架,不聲不響地在邊上畫畫,畫面的內容,當然是裸泳的碧姬。


  在水裏遊得甚歡的碧姬,猛地驚覺到附近有人,愕然回頭。


  “基斯,是你嗎?”


  我微笑不語,繼續畫畫,望著碧姬的眼神裏一點色欲的成份都沒有。老爸當年雖然好色成性,用這招畫裸體畫的方式騙得無數少女身心,但在繪畫時他是極認真的,不管是面對任何美麗性感的女人,眼裏都衹有藝術,絕對不會生出半絲的邪念。


  我把老爸的神態扮得十足相像,碧姬又問了一句,我仍然不答。


  剛從水裏出來的碧姬就站在我面前,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經過水的滋潤,細膩的皮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沒有一絲掩飾的赤裸胴體閃耀著令人暈眩的美麗光芒。無論是那天人般的絕色美靨,還是那平坦光滑的酥背、挺拔傲人的完美雙峰、渾圓白嫩的玉臀,碧姬身上的每一部分,都稱得上是老天的恩賜。


  呆呆地望著“我”,盈盈的淚光中,閃爍著喜悅、羞澀、愧疚、悔恨等多種情緒。


  “基斯,你不是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嗎?”


  儘管處在睡眠,碧姬仍然保留著一定的自我意識,她還記得老爸已經死了多年,已隱隱明白這一切都是夢。


  “我知道這一定都是夢,不過沒關係,基斯,別離開我!當年全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吧!”


  我一下子被碧姬撲倒在沙灘上,接著她火熱豐滿的身體就主動地壓了上來。一把扯下我唯一的遮羞物後,碧姬竟主動地用嘴含住了我的下半身。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夢,都是碧姬在潛意識中的作為,全是虛幻的,可是卻捨不得就麼放棄和碧姬歡好的機會。不論做夢也好,真實也罷,能夠和阿姨合為一體,此生何憾之有?


  我口舌並用,舔個快活,叫碧姬又笑又叫,接著雙手齊出,把玩她的酥胸,令其騷癢難耐,春心蕩漾,再把臉龐貼緊胸口,靜聽一下又一下的溫暖心跳。到最後掏出我閉悶了多日的巨物,狠狠地送入碧姬體內,耳邊很快就響起了碧姬近乎瘋狂的淫聲癡叫……


  我和碧姬滾倒在沙灘上,雙方的身體不停地扭動著,雖然衹是夢,可是在瘋狂歡好過程中,我卻強烈感覺到碧姬對父親的愛。犯禁的羞愧恐懼與偷食禁果的興奮,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糾纏著我的心,刺激無比,我在心裏呐喊著:“老頭子,就算是被你罵畜牲,我也要和阿姨做下去!我愛她,所以要她!你兒子就是這樣的人!誰也阻止不了我!”


  碧姬張大雙腿,跨坐在我身上,身體一上一下地聳動著,嬌喘著,下身的花芯不住地吞食著我的肉莖。周圍的意識空間,也隨著主人在夢中情緒的波動而劇烈晃動、崩潰,這種波動反過來影響了碧姬真實存的肉體,我知道當碧姬在夢中達到高潮的一刻,就是她意識清醒的瞬間,於是在巔峰到達前的一刻,我提前將意識抽離碧姬的夢境。


  在脫離碧姬的夢境前,我做了一件事:收起偽裝,將自己的肉體和面孔變成六歲大時的模樣。


  春情勃發的碧姬,在達到高潮前的一刻,突然駭然地發現,被她“騎”在身下的,並非是那個朝思暮想的情人,而是情人的孩子,一個衹有六歲大的小男孩!


  我躺在沙灘上,裝出剛睡醒迷糊的模樣,揉著眼睛,童真無邪地問碧姬道:“阿姨,你在做什麼啊?”


  當碧姬在駭然中達到性愛的高潮時,她的意識也因為極度的驚愕而完全清醒。


  喘著粗氣由春夢中醒來,碧姬睜開眼後,卻更加恐怖地發現自己又鑄成大錯了——因為夢中無意識的動作,自己的雙手此時正緊抱著那個長大後的男孩,雙腿更厚顏無恥地夾緊他的腰,而她的內褲也因為夢中洶湧的春潮而濕透了。


  這一切的始作蛹者,此時卻裝出一臉無知的模樣,雙手搖著她的頭,關切地問道:“阿姨,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剛才你的叫喊聲好可怕……”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五章 失陷


  第二天清晨,一夜沒睡好的碧姬早早地爬出了睡袋,坐在火堆旁,昨夜的那場春夢,她的內褲全濕透了,現在正正忙著烤內褲。


  當天,當我與碧姬交談的時候,我發覺她都有意地躲避我的目光,不敢正視我,我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經過幾天的靜養,此刻我的傷勢已好了九成,身上的力量也恢復了近二成,而情況比我嚴重的碧姬也恢復了少許的力量。雖然還不能變身,但嚴寒對我來說已不再那麼可怕。


  藉口尋找食物(我們也恰好斷頓了),我再次離開山洞,到外面的冰天雪地中打獵。一個小時後,我提著兩衹雪雞回到山洞。雖然身體抗寒能力增加許多,但由於衣物不足且氣侯寒冷,身體仍然凍得硬梆梆的。


  這回我怎麼也不肯回到溫暖的睡袋裏,而是獨自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拒絕碧姬的那一刻時,我在阿姨的眼睛裏看到了一份失落。這一天我把碧姬侍侯得無微不至,生怕她受到半點風寒,但在交流上卻有意地疏遠她,碧姬不開口,我絕對不主動地說話,碧姬敏銳地感覺到了我的疏遠,眼中的失落感受也因此越來越濃。


  當晚睡覺時,我對碧姬說我們畢竟男女有別,現在我復原了,應該保持距離了,裹著貂皮大衣在火堆邊坐了一宿。


  這晚我當然也沒有閑著,趁碧姬入睡後我再次進入她的夢中。連續兩個晚上受到噩夢和春夢的折騰,碧姬的精神明顯差了很多。於是我小心地施放魔法,用外力挑起她腦海中的記憶萌芽,影響操縱她的夢,我讓她回憶起當年雪地救我的那一幕。暗黑龍對精神魔法的研究僅次於滄海龍。有必要的話,我完全可以直接從外部操縱碧姬的夢,在夢境中催眠了她,但事後必然讓碧姬識破是我搞鬼。我衹用挑起記憶萌芽這種最輕微的手法,同時還選擇在她精神虛弱的時候,就是為了不留下痕跡讓碧姬查覺。


  對於這件往事,我衹是在結尾處稍作改變。當場景發展到碧姬把幼年的我抱在懷裏捂暖,六歲的“我”無意識地吮吸碧姬的乳頭時,我施法影響碧姬的腦部神經,此時碧姬感到一股強烈無比的酥麻感由乳根直通下身,六歲的我每吸一口乳汁,碧姬的身體就猛顫一下,不住地發抖,竟對幼童的我產生一股強烈的綺念。


  “阿姨,我們之間能不能進一步發展,就看你自己的主觀意願了!”


  大功告成之後,我立刻退出碧姬的夢境,讓餘下的夢自由發展。如果我此刻使用心靈暗示類的催眠術,完全可以讓碧姬醒來後春情大發,然後趁機佔有她。但我不想這麼做,我認為一切皆得看碧姬自己的意願——其實這種想法實在是無聊更無恥至極,簡直就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而已。但這樣做會讓我在良知上好受很多,因為我給了阿姨選擇的“餘地”。


  我不知道後來碧姬的夢是怎麼做的,我衹知道她整個晚上身體翻來覆去,輾轉反側,顯然在夢中受到很大的“折磨”。


  好不容易從我製造的“噩夢”中醒來,她卻發現了一件比做春夢遺精還要糟糕的事情,我受凍著涼病倒了。


  正常情況下,除了龍瘟以外,龍戰士幾乎不會得病,著涼感冒發燒,對他們來說更像是笑話。可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我的身體虛弱了許多,對疾病的免疫力大大下降,最重要的是,昨晚趁碧姬睡著之後我悄悄地將寒氣吸入體內,有意為之下,想不病也不行。我的計畫,正是利用碧姬母性的弱點,將我的形象與父親的形象在她心中重疊起來,最後達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雖然衹是高燒,但極重視我的碧姬卻無比緊張。身在荒郊野外,無醫無藥,為了救我她也衹能強行將我拉進睡袋裏,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我設下的圈套……


  “達克,你振作點!別嚇阿姨啊!”


  我的額頭燙得幾乎可以煎雞蛋,身體甚至出現了輕微的抽搐症狀。這並不是偽裝,我是真真正正地病倒了!幾乎沒有生過病的我,這次幾乎弄巧成拙,正應了一句老話:病來如山倒,身體一垮,神也擋不住!碧姬抱著渾身滾燙的我,急得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眼前無醫無藥,她只好用土辦法,再次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捂暖,希望能用出汗的方式減輕我的病況。


  “好冷啊,阿姨,冷……”


  雖然燒得厲害,但我的腦子還有五分的清醒,這完全是當日米伽勒施加在我的身上那個神之契約的緣故。我與卡尤拉雙龍合一後,神之契約的效力被解去了九成,但餘下一成的力量卻依然存在。這個光屬性的契約封印在這個時候再次發揮作用,釋放出一道柔和的力量地護住我的大腦。


  “神之契約?神龍王最後的精神攻擊,足以完全粉碎我的意識,可是我居然能活下來,莫非也是這個契約的緣故?米伽勒在我身上加了這個東西,他(她)到底想幹什麼?”


  五分清醒,五分迷糊,一半是有心,另一半卻是出自本能,我再次把臉貼在碧姬的彈性十足的雙峰中間,不住地摩擦著,乾裂的嘴唇刮擦著碧姬的胸口。碧姬還以為我已燒得完全迷糊,不但沒有抗拒反而主動地將四肢纏上我的身體。


  “阿姨,渴,水,水!”


  碧姬手忙腳亂地去找水,卻發現水壺裏空空如也,這些天來我們都是直接飲雪止渴,對正常人這沒什麼,而病人卻不能這麼做。


  當碧姬正為找水而頭疼時,口渴難忍的我已主動出擊,雙手抓著她身上唯一的褻衣用力一撕,飽滿雙峰立刻跳了出來,兩粒緋紅的乳蕾翹首挺立,有如兩顆令人唾涎欲滴的果實。


  被乾渴和欲火同時煎熬的我,雙手攀上高聳的山峰,滑過鼓脹的乳暈,用力一捏,將她們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天哪!天,不,啊呀……唔嗯……”


  前胸突然遭襲,碧姬發出一聲驚叫,沒等她做出反應,半迷糊半醒的我張開嘴,一口將左邊那顆粉紅色的果實含進嘴裏,大力地吸吃起來。因為乾裂而變得粗糙的嘴唇摩擦著碧姬上身最敏感的部分,觸電般的酥麻感由乳峰傳至全身,碧姬發出長長的驚叫,身體卻一下子軟了下去,氣力在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姨,水……”


  我像是嬰兒般大力地吸吮著,妄想吸出醇香的乳汁。碧姬想推開我,可是我嬰兒本能的舉動喚起了碧姬母性本能,令她欲罷不能,奇癢舒麻的感覺更不斷地擾亂著碧姬的思維,她一動不動雙手抱著我的頭,任我大肆偷香卻不作反抗,思想一片混亂。


  趁著這個機會,我像個饑渴的嬰孩,左邊的乳頭吸不出的甘露,不死心換到另一邊,同樣的吞入,更大力的吸吃,而且舌頭還賣力的卷弄堅硬的乳蕾,把碧姬本就鮮紅的乳頭吸得更加漲大,尖挺,有時候牙齒還報復般地輕輕噬咬乳峰。


  我嬰孩的舉動令碧姬無法反抗,母性的本能使她不能拒絕一個孩子往母親要奶吃的要求。


  可是我並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個頭比碧姬還高的大男人,彼此的身體如此親密的接觸,高燒的體溫又高,皮膚表面散發出的男性獨有的氣息,不斷地滲入碧姬體內,令她意亂情迷情,碧姬這時才注意到我並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碧姬阿姨畢竟是個女人,一個成熟的女人,久曠多年的女人!當體內的本能被我喚醒後,肉體的春情與母性的本能發生了衝突,但最大的衝突卻和腦子裏殘存的輩份倫理的道德觀念的矛盾。


  “理智”上知道我這樣做不對,“情感”上卻又不放棄這種“為人母”的快感,“本能”上更難以拒絕性欲的呼喚。三種情緒在腦海裏反覆爭奪,令她的思維一片混亂,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這時我的口、舌、手的攻勢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的嘴唇吸得啪滋啪滋直響,不斷地加重母性與欲望的籌碼。這時碧姬感到下身幽谷處不時地接觸到一個碩大堅硬的巨物,她的心更加慌亂了。


  碧姬開始喘息,身體燥熱,心煩意亂,她勉強將手伸出睡袋,抓了塊冰放進嘴裏,想借此冷靜下來。


  “水,水!”


  我哪里會給碧姬清醒的機會,雙手一用力,頭一伸,張開的大口一下銜住了香唇,大力的吮吸,將那塊冰奪過吸入嘴裏吞入腹中。不僅如此,食髓知味的我更變本加厲,長舌出擊,在碧姬的口腔中探索求泉,俘虜每一滴香津,仿佛從來沒有這樣乾渴過。


  見我如此乾渴,母性的本能將理智牢牢壓住,碧姬不但不抗拒,反而主動地伸出舌頭,送上一口又一口的香津玉液。這一舉動已完全將碧姬身上最後一點理性摧毀,餘下的衹有對我母性的關愛以及自身肉體的欲望。


  “阿姨,你真好!我喜歡阿姨,阿姨別離開我!”


  我眯著眼,含含糊糊地哼叫著,雙手鬆開雙峰,順著結實嫩滑的小腹下滑,一手衹插進貼身的內褲裏,另一衹手卻趁機掏出堅硬的肉棒。


  碧姬的內褲早已被花蜜打濕,我抓住褲頭,用力往下一扯,讓隱秘的濕粘在一起的森林暴露出來。若不是病得氣力大減,我肯定會毫不客氣將這最後障礙撕碎。


  能否最後佔有碧姬,就在這一刻了。


  “阿姨,你真好,我要阿姨!”


  我不再遲疑,肉莖根部,憑感覺腰身大力的向上一頂,決定突破最後的障礙。我粗大的玉柱狠狠的撞上了那團鬆軟濕熱的花芯,正準備破開障礙,向上突破時,肉莖一緊,竟被一衹手牢牢地握住了。


  危急關頭,碧姬本能地做出反應,五指制住我的龍根,令我不得越雷池一步。


  “基斯的兒子,別……”


  此時的碧姬,雙眼散發著媚惑的光芒,鼻腔間沉重地喘著氣,求饒地望著我。


  “阿姨,好難受啊!達秀要阿姨,阿姨別不要我!”


  我像個被母拋棄的男孩,痛苦地呼叫著,下身退了一下,卻又用力地向前沖。碧姬握著我內莖的手,既不敢用大力又不敢放鬆,結果就變成了她用手替我解決。


  神之契約僅能令我保持神智部分清醒,但高燒對身體也不無影響,加上欲火煎熬,我衹感到體內燃燒著一團火,急需一縷清泉平息心中的烈焰。


  此時的我,身體的舉動也逐漸被本能所控制,我轉移陣地,再次襲擊碧姬敏感的胸部。我雙手握著碧姬的乳房,用力搓弄,像要擠出奶水似的。比起幾年前,碧姬的胸脯比起第六變時又豐滿了不少,全身的皮膚也全部化為健康的麥色。這完全是身體蛻變的緣故,龍戰士的每次蛻變,身體的結構都會發生變化,進化到更強的狀態。


  “給我吧,阿姨,我好渴、好熱,好難受啊!”


  我一邊發出痛苦地哼叫著,一邊猛吸紅腫的乳頭,令碧姬的身體顫動不已,全身無力。碧姬雖然用手抓住了我的肉莖根部令我難以前近,可是她的手掌又有多大?加上她又不敢用力,我猛吸口氣,小腹全力向前壓,露在外頭的半個肉莖拖著碧姬手掌再次向前突進。


  我哼叫著,雙手死死抓著碧姬的乳房,壓得她難以動彈。雖然受到手掌制肘,我的下身仍然緩慢地向前突進,濕熱的感覺由下身傳來,接著是被壓迫的制肘感,我知道肉莖的前端已經成功地進入了碧姬體內。


  感覺到下體強烈的異樣,碧姬緊張地全身的肌肉都崩緊了,左手也放到了下面按住了我的小腹,身體水蛇般地不住向上擺動,想要從我的身下掙脫出來。


  她靠著最後一絲理智,向我求饒道:“不!基斯的兒子,別這樣……”


  高燒沒有令我頭腦迷糊,欲火卻燃盡了我的理智,烈焰焚身的我現在什麼計謀詭計全都拋到一邊了,衹想儘快地和碧姬融為一體。


  前進一步是天堂,後退一步是地獄,我現在就困在這二者之間。衹要再前進一截,就宿願得償大功告成,可是碧姬最後的抵抗卻令我難以寸進。高燒到底還是傷害了我的身體,我試著發動了幾次攻擊,最後都因力量不足而失敗。


  我用近乎哀嚎的聲音向碧姬求情道:“阿姨,我好渴,好難受啊,給我吧!我要阿姨,達克喜歡阿姨,阿姨別不要我!”


  碧姬的臉同樣燒得通紅,是害羞,是肉體本能的興奮,美得嬌豔欲滴,此刻的她正承受著欲焰和道德的雙重煎熬,儘管意識和肉體皆已崩潰在即,最後一點理智卻逼著她緊守最後一防線,令我始終不得寸進。


  “達克,阿姨不是不想給你,可是我是你阿姨啊!嗚……不……嗚嗚……嗚嗚……”


  當碧姬開口,用和我極相似的口氣求情時,我頭一低,又吻了下來,吸出她的舌頭,一口一口地吞噬著她的津液。


  我不停地吞著碧姬口水,不停地吸氣,而碧姬的情況越來越糟,我的侵犯令她無法呼吸,而在這時候,我的雙手更配合著在她胸口不停地作惡,飽滿的雙峰被我又抓又揉,嬌嫩的乳尖更是時不時地受到輕微的虐待。而我粗壯的舌頭抵住碧姬舌根,翻江倒海,種種舉動,都像磨盤般,一點點地粉碎著她的理智。


  正常情況下,龍戰士可以長久地憋氣不呼吸,可是不能變身的碧姬此時的身體卻和常人無異。大腦因長時間的窒息令她的大腦昏沉,身體抵抗減弱了,感應碧姬的變化,我趁機發動最後的攻勢,手指捏著碧姬的雙丸用力一旋。


  強烈的觸電快感刹那間傳遍腦海,碧姬精神一松,雙手本能回縮護胸,這是個開門緝盜的致命錯誤。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時機,早已緊繃得幾乎要噴血的肉莖趁著這難得的時機全力向上擊,破開最後一層阻隔,進入她花房的深處。


  “啊,這層障礙,這種感覺,是處女膜!是阿姨的處女膜!這些年來,阿姨果然沒有和狗皇帝來往,太好了!我愛阿姨!”


  碧姬濕熱狹緊的肉穴無疑是不亞於如月的人間名器,但最讓我興奮的還是腔道中那層薄薄的阻礙。龍戰士的體質和凡人不同,每一次蛻變過後,體內從前所受的舊傷患都會自動復原,哪怕是被割掉五官,砍掉的四肢,都會在這個時候再長出來。強大的再生體質固然是好事,但對女龍戰士來說卻有些麻煩,因為每次蛻變,她們處女膜都會重生。女龍戰士若早早地有了男人,這種破瓜之痛,她們可是要享受很多次的……雖然碧姬並非真正的處女,可是發現她這些年和皇帝一直保持著距離,這令我無比喜悅!比這更令我興奮的是,我已徹底地佔有了碧姬阿姨,這個在我的幼年時代臆想渴望的天使。


  在同一時刻,我的頭向後一仰,興奮得衹想大聲吼叫:花蕊被突破的那一刻,得以呼吸的碧姬發出長長的哀叫,長腿胡亂地踢動,掙扎著,晶瑩動人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哭道:“不……不能這樣的……我是……嗚……”


  我又吻了下去,長吻封口,同時也讓碧姬的身體有時間調節,能夠完全適應我肉莖的尺寸。我的肉莖完全深入碧姬體內,四周的肉壁因異物的突入而發出不適地顫動,很顯然這裏已經許多年沒有接受澆灌了。


  我鬆開口,熱吻雨點般地落在碧姬的胸口。


  “阿姨,你對我真好!阿姨,我愛你,我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快樂的女人的!”


  我興奮地哼叫著,雙手抱住碧姬的雪乳,嘴唇猛吸乳頭,大力挺動肉莖在她牝戶中抽插。


  “不,嗚……不能這樣!嗚!住手!呀!”


  碧姬的反抗,此刻已經崩潰,護胸的雙手無力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作著象徵性的反抗。可是幾記強有力的抽插,立刻就將這種反抗變成了愉快的享受。


  碧姬阿姨是個成熟的女人,而且有著一具需求旺盛的肉體,長達十數年久曠未得滋潤,這幾天來我已悄悄在她體內播下火種,如今春風一吹,燎原的野火立刻燒盡她的最後一絲理智。


  知道碧姬心靈上的弱點,我像個戀乳的少年一般,手全力把玩著她雙峰。若說我佔有她的下半身,碧姬在心靈上還有點抗拒,但對我在她雙峰上的舉動,她不但不抗拒反而有種欣然接受喜悅。對碧姬來說,乳房是母性的象徵,對於我的侵犯她衹認為是饑餓的孩子本能的反應。


  我壓在碧姬身上,身體一前一後起伏著,肉莖不停地突刺,此時碧姬已完全放棄了反抗,她的雙手放在我的背上,兩腿無意識地夾緊了我的腰,我輕易地就挑起了碧姬體內的欲望,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興奮起來了。


  “阿姨,啊!媽媽,啊!好,阿姨,媽媽……好快樂,好舒服!”


  我胡亂地哼叫著,我正佔有著碧姬,一個被稱作阿姨,曾被我當作母親一樣尊敬的女人,但現在我不知該稱呼她為什麼。火光伴隨著我粗重的喘息聲,搖曳著,跳躍著,我顫抖著,扭動著,潮水一樣的快感交織著滿足的愉悅,我汗流全身,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快樂地尖叫。


  碧姬的臉歪在一旁,微喘著氣,吐氣如蘭,迷離的眼神中透著媚惑的光芒,那是足以令天下所有男人為之瘋狂的誘惑之光。而那迷人的嬌顏此刻卻出奇的平靜,沒有淒婉,沒有羞愧,也不是空洞。在肉體愈來愈興奮的同時,碧姬的心靈反而漸漸平靜下來,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那是哺乳的母親在被嬰兒吮吸乳頭時本能地發出的滿足的笑意,溫柔的可以包容一切。


  我的身體其實很虛弱,高燒提前耗盡了我七成的體力,過度的興奮、過份的用力更將餘下氣力早早耗盡。漸漸地,我感覺到身體有些不支,抽送頻率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


  感覺到我的疲倦,碧姬一直身體突然動了,她張開雙臂,微微用力,輕易地就將我壓在了身下。此刻她若想掙脫,我已無力制止。


  被碧姬反客為主,疲倦的我放鬆身體關節,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還未發洩,堅挺的肉硬此時仍然停留在她的身體裏,被她窄緊的牝戶緊緊地夾著。


  碧姬雙手撐在我的頭兩側,由上而下俯視著我,眼中故然閃爍著誘人的誘惑,但更多的是平靜與溫柔。


  “阿姨,對不起……”


  我突然感到愧疚萬分,竟羞得用手蒙住眼睛,不敢直視碧姬的目光。


  “傻孩子……”


  耳邊傳來低沉的歎息,碧姬俯下身子,將鮮紅的乳頭送到我的嘴邊。


  “渴了嗎?來,媽媽給你吃奶……”


  當我雙手捧著飽滿肥碩的乳房,用力地吮吸時,伏在我身上的碧姬夾緊雙腿,扭擺著蛇腰粉臀,讓我的陰莖繼續在她的花徑裏抽插,大量的淫汁正隨著碧姬身體移動從花徑中不停地分秘出來。


  在碧姬完全掌握主動的迎合下,我的陰莖不停地刮磨牝戶內的嫩肉,碧姬鼻腔發出滿足的哼聲,她的臉越來越紅,腰肢挺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我的肉莖早已深陷在她的子宮口內,我的嘴來回反覆地吮吸著阿姨的乳房,而阿姨下身的兩片肉唇,同樣也在貪婪地吞吐著我的陽具。藉著碧姬主動的機會,我恢復了少許體力,隨著身體愈來愈興奮,我也開始由被轉為主動,兩腳向上一勾,纏住碧姬的腰,同時小腹配合著碧姬的節奏,努力地向衝刺。


  “阿姨……不,媽媽,你對我真好!”


  “好孩子,用力地吸!媽媽愛你,來,媽媽給你吃奶!媽媽會讓你感到很舒服的!”


  我們倆在極度的歡悅中胡說地哼叫著,當顛峰到來的時候,我的腰一彎,雙手向上一搭,抱緊碧姬的後背,同時雙腿緊緊地纏住碧姬的腰,讓肉莖在她體內的最深處噴射。在濃烈的精液猛烈衝擊下,碧姬發出長長的尖叫,雪臀搖動,大量的淫蜜配合地由花蕊裏猛烈地噴出。


  “媽媽,好舒服,好舒服啊!”


  “孩子,抱緊媽媽,別離開媽媽!”


  我抱著碧姬阿姨,身體興奮得不住地抽搐。而壓在我身上,身體同樣因快樂而抽搐的碧姬,則再度合攏雙臂,讓我埋首於她的雙乳之間……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六章 不倫之戀


  “媽媽,好悶,好悶!”


  我一邊哼叫著,一邊用力地吮吸著阿姨的乳頭,四肢更是有如章魚般纏在她身上,剛剛泄了一發的肉莖,此時仍然硬度不減,依舊戀棧于阿姨溫暖的花房中不肯離開。我們倆下半身的內褲,在剛激烈的運動中,早就自動蛻到腳跟處,再也不能礙事。


  發覺自己壓著了我,還在喘息的碧姬連忙翻身,結果又變回我上她下的姿勢。我的身體蜷成一團,伏在碧姬胸口,手掌用力地擠著她乳房,嘴唇吸得吧滋吧滋直響。


  寒風呼呼作響,不斷地灌入山洞內,將篝火吹得啪吱啪吱亂響。碧姬靜靜地躺著,頭髮披散開來壓在身下,手掌輕拍著我的後背,像哺乳的母親擔心孩子被噎著般替我舒氣。若我真是個小孩子,這會是一張很完美的美婦哺乳圖。


  流了一身熱汗,我身上的高燒已退,頭也不再痛了。我的臉埋在阿姨雙乳的之間,舒服得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雖然我用力地在吸,可是鼻孔裏除了乳香外,卻怎麼也吸不出奶水來。


  可是我仍然用力地吸著、吸著,吸完左邊吸右邊,我像剛吃飽的嬰兒般,嘴裏含著乳頭,睡著了。而塞在碧姬下身的肉莖,同時也逐漸地軟化下來,慢慢地退出了碧姬的身體。


  我當然是在裝睡。阿姨現在這麼對我,完全是因為她身上“母性”的部分在起作用,待她的精神完全清醒過來,理性和道德重占上風後,和我這段不倫的孽情將是她無法逃避的難題。這個問題也是我要面對的,我心裏明白,此事越早解決越好,拖得越遲,碧姬就越難接受我。此刻就是最佳的時機,我裝睡就是為了等,等碧姬清醒過來,視她的反應後再做決定。


  拍著我後背的手慢慢地停了下來,耳邊傳來了低聲抽泣,碧姬阿姨哭了。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麼?你是基斯的兒子啊!天啊!”


  碧姬哭了一陣子,一衹手悄伸到她臉上,輕輕地抹掉了淚水。


  我“醒”了。


  “阿姨……”


  “達克……阿姨對不起你……”


  “不!阿姨沒錯!達克喜歡阿姨!還有,阿姨別叫我達克,叫我達秀!我衹讓我喜歡的人叫我達秀的!”


  “你別安慰我了!全是我的錯!”


  “不!是我!是我趁阿姨救我的時候誘惑阿姨的!全是我主動的!是達秀無恥!因為達秀喜歡阿姨,想得到阿姨!”


  “錯不在你,是阿姨誘惑你的!這幾天來,阿姨就一直都對你有邪念!不,其實十多年前,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阿姨就對你動過邪念了!”


  碧姬雙手捧著我的臉,不停地向我懺悔,情緒激動的她現在精神很不正常,已分不清這兩天的春夢和真實記憶的區別。而我也伏在碧姬懷裏,同樣是邊哭邊懺悔,爭著承擔這“亂倫”的責任。


  “你看,現在阿姨沒有勾引我,可是我的下面……”


  一邊說著,我一邊抓著左手,引導她抓住了我的肉莖。


  “阿姨你看,他不但變大,而且變硬了!”


  意識到抓到什麼,碧姬觸電般地將手收了回去。


  “如果不是達秀動了邪念,他怎麼會變硬?這幾天來,他已經使壞很多次了!以前我都一直在壓制他,但今晚……”


  我向碧姬老實坦白道:“其實真正對阿姨動邪念的人是我!前幾天我睡夢的時候,就夢見了阿姨,還遺精了!這幾天我夢裏想的,腦子裏殘留的,眼前晃動的,全是阿姨的影子!”


  我邊說邊吻去碧姬臉上的淚珠,我說的都是實話,可是碧姬卻不大相信,認為我是為了讓她覺得好受而說謊。結果我們倆抱在一起,好好地大哭了一場。阿姨是真心地在哭泣,我卻有一小半是裝的——我衹承認是一小半,因為我認為我是真的很愛碧姬阿姨,所以這一大半是真心的。


  哭過後,我把臉伏在碧姬的胸口上,癡癡道:“碧姬阿姨,你知道嗎?剛才我和你抱在一起時,達秀覺得好溫暖,好安全,好舒服!”


  我張開嘴,用力地吸了唇邊的乳頭一口,“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媽媽抱著一樣,全身上下都舒服到了極點!達秀好喜歡這種感覺……”


  碧姬猛搖著頭,垂淚道:“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你衹是把我當成媽媽,可是我卻把你當成了……我真是個淫蕩的女人!”


  碧姬又哭了起來,她甩頭痛哭模樣依舊美麗動,我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了。


  “那時候,阿姨一定是把我誤認為爸爸了吧!很多人都說我和爸爸長得很像,沒關係,阿姨就把我當成爸爸基斯來愛吧!達秀喜歡阿姨,不會在意的!”


  我喃喃地念叨著,雙手此時又不老實起來,用力地搓弄著碧姬豐滿的乳房,阿姨的身材真是美得無比複加,無論怎麼都摸不厭。


  “不,不是這樣,你誤會了!我是把你……”


  “不,我沒誤會!我好像記得阿姨那時對我說“媽媽給你吃奶”,我想阿姨對我的想法,當時一半是把我當成了爸爸,另一半卻是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沒關係啊,這兩種感覺達秀都很喜歡啊!”


  我露出一臉帶著童真和癡迷的笑意,同時吸氣收腹,腰微弓,早就校好方向的龜頭猛地用力向上一頂,嗤溜一聲,巨物再度插入蜜穴中去。剛被“開苞”,碧姬不堪我的巨大,皺眉嬌啼一聲,身子微微閃避,卻依然避不過被我“貫穿透底”的結局。碧姬雖生過兩個孩子,但身體在蛻變後早就回復如初,秘道依然緊窄得像處女一樣,肉莖一塞進去立刻就被緊緊夾住。


  “不,不是這樣的!快出去……噢!達克,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噢,噢,我是你的阿姨啊!啊!”


  再度“犯錯”,碧姬急得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飛灑下來,拚命地扭著腰肢想將我“甩”出去,早有防備的我將四肢緊緊地纏住她的身體,深入花蕊的龜頭反而趁著腰肢的搖動頂著花蕊用力旋磨了兩下,花蕊傳來的酥麻感刹那間又令碧姬渾身脫力,身體變得柔軟如棉。


  碧姬哭喊著求饒道:“不!基斯的兒子,別這樣!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我用力地猛頂一記,待肉莖陷入花蕊之後,我深情的望著碧姬,不停舔去她眼裏灑出的淚水,把嘴湊在她的耳邊念道:“阿姨,我們沒有錯!你把我當成老爸,你和我老爸本就是一對戀人,你和自己的愛人做愛,沒有錯的!”


  接著我背一弓,頭一低,嘴在碧姬的乳頭上猛吸了一口。


  “若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那阿姨你就是我媽媽!”


  我雙手箍緊碧姬的腰肢,插在她體內的玉莖用力地旋磨了好幾圈,弄得碧姬忍不住“嗯啊”失態地大叫一聲。


  我停止旋動,而碧姬則為自己剛才淫蕩失態的模樣羞得用手捂住了臉,不敢看我。碧姬媚骨天生,身體本就極易興奮,久曠多年的禁欲生活積累下來的巨大渴求,反而令身體變得更加敏感。


  “我是從媽媽這裏出來的,現在再回去,也沒有什麼嘛!”


  我有意地停頓了幾秒,說出了這番歪理後,碧姬正要開口反駁,我腰肢起伏,又大力連續不斷地抽插十幾下,這回碧姬的反應比先前更加失態,不但張口嗯啊大叫,渾身僵硬,姣好的面容更暢快得扭曲起來。


  我又停了下來,肉莖在碧姬體內兀自跳動不已,感受著蜜肉的蠕動和肉唇的脈博。我捧起碧姬的臉,吻上她的櫻桃小嘴,舌尖趁機渡過了去。阿姨閉嘴想逃避,可是我的身下猛地抽送幾下,她立刻忍受不住張口喘氣,又一次被我趁虛而入。


  大肆吞咽了一番津液後,我鬆開嘴,用火熱的目光盯住碧姬的雙眼,沖著依然在喘氣的她表白道:“就算是我自己,自從六歲那年,我遇見阿姨的第一次起,那天起,在我的夢中就常常出現阿姨的身影!是阿姨把我從那寒冷的地獄裏解救出來!阿姨的身體好溫暖,好柔軟,達秀喜歡阿姨,達秀愛碧姬阿姨!達秀好想和碧姬阿姨做愛!”


  碧姬被我的實話弄得呆住了,就在她發呆的時候,我伏在她身上,全力地抽送。先是接連幾十下的連續攻擊,知道一切無法挽回的碧姬還想強忍保持矜持,可是衹挨了幾記她就用被迫失態地大叫來發洩身心的歡悅。起先她還拿出一番大道理,伴隨著叫床聲向我說教,可是在挨了數十下的連續衝撞後,喉嚨裏就衹剩下嗯啊的叫床聲。


  這時我卻使壞地放慢了動作,慢慢以九淺一深不即不離的方式緩緩抽送挑逗,不禁令碧姬的下身不住流出愛液,同時也令她扭動身子卻得不到爽快,偶爾一次的深刺更吊足了她的胃口。


  此刻,碧姬全身的肌膚已變成醒目的粉紅,滲出顆顆細小的汗珠,身體對肉欲的追求再催毀她的理智,她開始主動地搖動玉臀迎合我的動作。這時我也趁機翻身,讓碧姬在上由她主動,自己也趁機喘口氣。


  碧姬壓在我身上,緊蹙眉頭,神情焦急而瘋狂,劇烈地蠕動著身子追求著那魚水之歡。她一邊興奮地吞吐著我的肉棒,卻一邊流著眼淚不斷向我道歉道:“達秀,對不起!你太像你父親了!阿姨是個賤女人!是阿姨勾引你,全是阿姨的錯!”


  而被壓在下面,同樣瘋狂的我則不斷地撫摸碧姬的乳房,吮吸她的乳頭,哼叫著回應道:“阿姨……達秀沒怪你,阿姨你就像我媽媽……阿姨!不,阿姨你就是我媽媽!達秀好想和媽媽在做愛!”


  我和碧姬很快就陷入了瘋狂不顧一切地狀態,彼此胡亂地哼叫,肉體糾纏在一起,恥毛糾纏在一起,當那一刻來臨時,碧姬阿姨發出長長的尖叫,柔軟的花蕊兒張開緊緊抱住了我的肉莖陣陣吮吸,接著噴出一大股滾燙的花蜜,灑在龜頭上。而我也在極度興奮和愉悅中,肉莖大力地抖顫數次,將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回贈進阿姨的子宮裏。


  我喘著氣,微微顫抖,仔細品味著這從未有過的滋味,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碧姬的後背。碧姬緊抱著我,身體不住的抖顫,圓潤的大腿從我腿上無力地滑了下來,癱軟著身子急促喘息,神色間疲憊而帶著無盡的暢快滿足感。


  我流著熱汗,在碧姬耳邊輕聲念叨:“阿姨你真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媽媽了!媽媽!”


  阿姨沒有答我,衹是用力最後一點力氣將我抱更緊了……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七章 新政的結果


  和情人兒子背德的交歡,自我良知道德的譴責令碧姬產生了自暴自棄的想法,接下來的七天七夜,對於我和她來說簡直是荒淫無度到了極點。在這場不倫的關係裏,我在碧姬心裏扮演著雙重角色。當身上“女性”的部分主宰著碧姬的意識時,她將我當成了父親的化身,這時的她熱情如火,主動地抱著我不停地索愛求歡,口裏一直“基斯,基斯”地叫個不停;而在寒冷的夜晚裏,她則化身為哺乳的母親,一次次地主動把乳房送到我面前,要我“吃奶”,此時的她的完全任我擺佈,由我主動。


  其間也有理性回歸的時候,稍微清醒點的碧姬,會一再要求我,我和她的這種不倫的關係,衹能維持到這次任務結束。我亦明白碧姬的顧忌,且不說皇帝那邊,就算是我那比親兄弟還親的好兄弟波爾多,如果知道我把他的母親圈圈叉叉了,鐵定會和我翻臉。深知時機不再,因而我也異常珍惜這段時光,當碧姬還想多說幾句時,我馬上就打出渴求“母愛”的旗號,用舌頭和肉棒將碧姬身上理性完全逐出體外。


  好日子終有結束的一天,經過十餘天的靜養,我們的傷勢漸漸好轉。我的力量恢復了六成的力量,碧姬也恢復了近一半的實力。當嚴寒已不再構成威脅後,我們終於要離開這個曾經春色無邊的山洞。


  說實話,自從和阿姨突破最後一關後,這些日子我夜夜春宵,樂不思蜀,連自身的任務都差點忘記了。當碧姬提出離開的建議時,心有不舍的我賴在碧姬的懷裏,發孩子脾氣似地不停地撒嬌拒絕。當時的情況,現在回想起來連我自己都感到汗顏,想想看,一個二十過半的大男人,賴在媽媽的懷裏撒嬌,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感謝我的好兄弟波爾多,他老長不大,過去時常賴在母親的懷裏撒嬌。有了他的先例,碧姬對此習以為常,不但沒感到噁心,反而主動地哄我,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經過了最後一個荒誕不經的晚上,一大清早,太陽升得老高,我早已醒來,卻趴在碧姬懷裏,頭枕著碧姬的胸,舒服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經過我這幾天來連續不斷的滋潤,碧姬容光煥發,愈發美豔動人,就連胸脯似乎也豐滿了不少。


  這並不是我的錯覺,她的乳房這些天來我把玩了無數次了,憑著手感我查覺到,隨著力量的恢復,阿姨胸前那兩對沉疊疊的大乳房,似乎一直在緩慢地膨脹,那對紅豆也是無端發漲,不但比從前大了一點,更透著詭異的豔紅。起初我還在為這是我“幹吃奶”吮吸過渡的緣故,可是昨晚當我向碧問起這事時,她衹是輕輕地搖頭不答,然後卻主動地把乳房按到我臉上,喂我“吃奶”。碧姬生下波爾多也有二十多年了,奶水早已停止分秘,無論我怎麼吸,總也吸不出乳汁來。吃不到她的奶,這是唯一令我感到遺憾的。


  雖然吃不到乳汁,不過這並不影響我把弄碧姬乳房的心態。碧姬的乳房又大又圓,堅實堅挺而不下垂,紅撲撲的嬌豔欲滴,簡直就是上天有意偏心的恩賜。碧姬平鋪著,我趴在她懷裏,張開嘴巴,含著如熟透紅棗般的乳頭。啪嗞啪嗞地幹吸個不停。而碧姬象哺乳的母親似的,一手扶著我的後項,一手搓揉著乳房,五指擠壓搓弄,像是要將乳房內的奶水擠壓出來。在“餵奶”的過程中,碧姬的臉掛著滿足的笑意,雙腿也無意識地夾住了我的腰肢,而我下身的“第五肢”,此刻則老實地待在碧姬的身體裏,暫時沒有“作怪”。


  “餵奶”的時候,我的“碧姬媽媽”是不准我亂來的,而我老老實實地“吃奶”,“吃完”後才能做那些“舒精活血”的運動。碧姬喂我奶的時候,我不再稱呼她阿姨,而是喊她媽媽,我們以母子相稱。


  碧姬的奶水,我已“吃”了很多天了,在這最後一天的早上,當我用力猛吸猛擠時,一縷奶白色的液體竟由鮮紅的乳頭裏噴射出來,一滴不漏地落入我的口中。


  “啊,媽媽,我吃到奶水了!是媽媽的奶水,好香啊!”


  這一意外事件,我興奮得大叫起來,往另一邊的右乳又用力地猛吸幾口,母乳獨有的味道由舌尖傳至舌根,甘甜香淳無比。我吐出乳頭,雙手捏著乳房,用勁一握,兩股白色的液體頓由乳孔內濺射而出,噴了我一臉。


  “真的是奶水!媽媽我吃到你的奶水了!”


  比起我的歡呼雀悅,碧姬卻顯得很平靜。她面帶微笑,雙手捧著沉甸甸的乳房,沖我喃喃地道:“來……乖孩子,吃吧,快吃吧。”


  我握著碧姬的乳房,大口大口地吮吸著,鼻孔裏嘴巴裏儘是濃郁的乳香,多年後重新吃到阿姨的奶,這份喜悅不會下于得到碧姬的身體。


  “終於成功了,今天是第一次,會少點,不過以後會很多的!孩子,我不會讓你餓著的……臉上帶著暢快的表情,碧姬臉上帶著安祥的光芒,溫柔而滿足地笑著,我吃得起勁,吃完了左邊吃右邊,兩邊的乳房都吸空了,卻仍然意尤未盡的用力搓擠吸吮,恨不得把乳頭都吞下肚去。


  當我漬漬吃奶的時候,碧姬的雙手輕揉著乳房,一副陶醉滿足的表情:“這次碰到老祭師曼奇尼,他說我會找到失去多年的女兒!三十多年了,那可憐的孩子被人搶走後,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她連我一口奶都沒有吃過……為了她,所以這次出來後,我就運用龍力改自己的體質,讓身體能夠分秘奶水……明白到碧姬的真正用心,我心裏一陣感動,不忍就此破壞碧姬的心情,我強忍住欲望抽出肉莖,並運轉龍力逼迫肉莖回復原狀。年輕時的碧姬阿姨,或許曾犯過許多錯誤,但我相信她絕對會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我把嘴湊到乳頭邊,用力地又吸了兩口,榨盡殘存的最後一點乳汁,我對碧姬道:“阿姨,你放心,我相信你這次一定會找到你失去的女兒的!”


  碧姬自信地點點頭,老祭師的話給了她莫大的希望,如果說父親的下半生是為了仇恨而活著,那碧姬的這三十年多來,則是為了找回這個失去的女兒才倦戀塵世,我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如何我都要不惜一代價地幫碧姬滿足這個心願。


  吃完碧姬的奶後,我老老實實地離開她的身體,再沒象這幾天般賴在她懷裏索愛求歡。對於我,碧姬的心情顯然非常地複雜。我和做愛時,哪怕是在最快樂的巔峰時刻,心理上的負罪感都拋之不去。這種背德的交歡是把雙刃的劍,一方面令她嘗到前所未有的犯禁的刺激感,另一方面,負疚之劍在時時刻刻地剮在著她的心。在我離開睡袋站起來離開,表現出略為疏遠的舉動時,在碧姬的眼裏我又看到了一絲失落。


  一閃而失落被我敏銳地捕捉到,我很高興,在阿姨的心裏,我不光是男孩子,或許也是個男人了吧。


  我暗暗發誓道:“太好了,阿姨,總有一天,我在你裏不會衹是個男孩,而會以男人的身份佔據你的心靈!”


  離開山洞後飛了數公里飛,我們遇到了一個小村落,十餘幢木屋稀稀拉拉分佈在一個半封閉的山谷裏。高山白雪,古松木穀,充盈著寧洽的氣氛。前些日子遭遇天劫時,心慌意亂的碧姬竟沒有找到這個近在咫尺的小村莊。


  村內的居民都是山裏的獵戶,本性善良,我先出面,裝成是遭遇山賊的過客向他們求援,。在得到了必需的衣物之後,我回過頭找到躲在附近的碧姬,讓她穿好衣服進入村子裏。村民們都是純樸的老百姓,他們熱情接待了我們。我原想從村民口中打探一下這次民眾暴亂事件的有關消息,然而令我略感失望的是,由於大雪封山,這裏的村民已幾個月沒有離開村子了,發生在托雷亞鎮的事件,他們竟一點也不知曉。


  不過我也不是一無所得,交談中,由村民們支言片語間透出的一些訊息,我察覺到如月的新政實施近一年來,其效果並不象宣傳和想像中那麼美好。


  當我掏出金幣向村民們收購禦寒的衣物時,一位年青的獵人向我抱怨道,如月實施新政後,這一年來平民的生活越過越艱難,生活水準反而不如從前。對此我早有心理準備,連忙趁機問個究竟。


  如月在商業方面的改革,除去稅收政策外,具有代表意義政策就是均輸法、市易法以及平運法。平運法是針對商品物資流通運輸環節,主要求為了減少一些繁瑣的、不必要的手續;市易法由帝國出面,通過直接壟斷或指定代理方式,控制鐵、銅、錫等重要的戰略物資的生產和流通管道。至於均輸法……


  和如月關係極佳的那段日子裏,她曾略帶得意地對我吹籲過,她說通過這所謂的均輸法,可以讓帝國的生產力得到充份的利用,最大限度減不必要的人力和資源浪費。我不懂經濟也大關心,當時聽得莫名其妙,衹是知道均輸法是商業改革中最重要的一條。後來一時興起找到如月的助手細問。


  “均輸法則是各地根據當年的收成、財賦情況,需求狀況,匯總上報後,由國家出面,通過政策手段,決定某種商品的生產和流通。簡單地說,就是由國家通過行政手段,對商品流通進行調控。”


  當時向我解釋的均輸法的官員,是個年近五十的老學究,滿嘴抽象的專業名詞,外行的我到最後也是半懂不懂。不過當時我對這些新政的感覺就是,這些新政策似乎都是挺不錯,挺完美的。


  然而獵戶們抱怨的緣頭,竟就是如月自以為得意的均輸法。在均輸法推行之前,貴重的獸皮和珍貴的藥材,獵戶收集齊後,都是直接賣給定期前來收購的商人,價格一般由市場需求及雙方的討價還價的能力決定。但均輸法實施後……


  “過去每到秋天,都有會商隊來附近的集鎮收購毛皮藥材,但今年這些商人統統被趕走了!他們還強迫我們將藥材毛皮低價賣給他們,說這是戰略物資,民間不得私下交易……可是價格連從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獵戶們口中的他們,指的自然是當地的官員。我回我算是聽明白了,如月這一年來在各地大抓廉政,各地的監獄人滿為患,殺人殺得刀子都鈍了。如此風頭浪尖上誰還再敢幹貪污公款之類的蠢事,那他還真是傻得不可救要。


  不過,正是所謂世上最厲害的,還是人類的智慧!做官發財的道路,並不衹有貪污這一條!萊托省官員顯然深明此道,思想轉變極快,借著新政的東風,思想轉變極快,由官轉商,一年來不但“政績”斐然,腰包裏一樣賺得缽滿盆流。


  “卡利。卡斯說得沒錯,蘋果爛透了,怎麼補救也沒有用的……算了,管他的,國家越亂越好!國家越亂,我的用處才越大啊!這種事,還是讓那個可惡的女人自己去煩惱吧!”


  新政的事,我本就一直都沒有參予,這次到旦丁來,皇帝衹是要我對付奧德親王,新政禍民的事,還是由如月和喬西去頭痛吧!現在我又回復到冷眼旁觀看笑話的心態,我可不想再被人當傻瓜了。


  和我的冷漠相比,碧姬反而熱心地接連問了好幾個與新政有關的問題,雖然這一年來她都鎮守邊關,但如月新政的“春風”,遠在南方的她也感受到了。


  碧姬過於熱枕的關心引起了獵戶的注意,他們開始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們這對“落難”的過客。


  “你們是外地口音……你們是從風都來的嗎?”


  當他們開始懷疑我和碧姬的身份時,我拉住碧姬的手,趕緊離開。


  “均輸法的內容我和小奧他談過,他說物價由國家調控,可以阻止那些奸商惡意壓價,保護普通平民的利益,怎麼最後會變成這樣……“這很正常啊!再好的政策,也得是由人來實施的。就象打仗一樣,士兵的素質太爛,將領的策略再出色,還是無法打勝仗的。現在都全民皆貪了,每個當官的都絞盡腦汁在撈錢,好事也會被他們變成壞事的。”


  一不小心,我又把當年卡利。卡斯遊說老爸的話說了出來,碧姬一愣,望了我一眼,輕歎了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


  我奇道:“怎麼了?”


  碧姬露出哀傷的表情,黯然道:“知道嗎,你剛才你說話時的表情,和基斯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摸摸後腦勺嘿然道:“嘿嘿,從小別人就說我和老頭子長得很象嘛!我是他兒子,不象他那象誰?”


  阿姨的臉突然莫名地一紅,顯然回憶起了這幾天來無限那段荒唐時光,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閉上眼,猛烈地搖了一下頭,頹然道:“嗨,就連耍無賴的樣子,你們倆也是一模一樣!”


  我心裏暗暗高興,顯然碧姬阿姨現在已把老爸的形象和我的形象重合在一起了,這可是個好兆頭。我正在為考慮自己是用碧姬母性的弱點去親近她,或者模妨老爸的形象風範和碧姬親熱,為此二選一而煩惱時,碧姬卻板起面孔和我說起了正經事。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是直接去旦丁還是在附近的城鎮多轉兩圈?”


  看看碧姬正經的模樣,我知道現在暫時抓不住她的弱點,只好收起色心和玩心,老實回答道:“先到旦丁附近的集鎮裏打聽一下,實地調查一下!畢竟是耳聽為虛!這次奧德親王指名要我出馬處理此事,現在想起來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帝國內我的仇家太多,所以我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行事。考慮到大雪的因素,按時間計算,青年近衛軍到達旦丁,差不多還要十餘天的時間。如無必要,在他們到達之前,這段時間我會盡力保持低調。若有可能的話,我甚至想等到喬西到達才真正出頭做事,真有什麼陰謀,到時候也是由他先來承受,我才不想沖在前面當替死鬼。


  當天下午,我和碧姬來到了暴亂的發源地,托雷亞鎮。托雷亞是個因商業而發展起來的集鎮,常駐人口兩萬人左右,就人口稀少的北方來說,這算是個規模很大的集鎮了。不過在發生了震動帝國的“暴亂”之後,整座城鎮就陷入了可怕死寂中。街道上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所有的商店、酒店、旅店全都停業。幾位神情萎靡的年青人手持著竹掃帚,有氣無力地清掃著路邊的積雪,除此之外,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我們能看見的衹有一隊隊巡邏的士兵。


  這座城鎮現在已處於軍管之下,我和碧姬進入鎮內後,沒走幾步,立刻被人攔住盤問。對方得知我們外地來的,馬上就扣上奸細大帽子,將我倆抓了起來。為了查明真相,我碧姬都不做反抗,任其擺佈。但接下來的故事卻令我和碧姬始料不及,阿姨的美貌惹來了巨大的麻煩,在軍管處的審問房裏,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兵痞們竟想強姦她……


  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為了不暴露身份,我和碧姬都沒有變身,但我們聯手,還是輕易地將這夥兵痞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接著從他們的嘴裏,我再次證實這次暴亂的真相確實如拉古斯所說,皆因奧德親王扣押救災物資,惹得民不僚生,最終激起民變。接著我們又敲開鎮內幾戶居民的家門,根據他們的敍述,也證明了華萊士的清白。


  不過為了從當地的居民口中瞭解實情,我和碧姬都費了相當大的力氣。起初詢問時他們的眼裏都流露出恐懼和不信任,什麼也不肯說,逼得我不得說自揭身份,說自己是皇帝陛下派來處理此事的特別調查官——當然了,我和碧姬的身份都還保密,他們這才比較合作地對我們說了實話。


  真相似乎就是這麼簡單,我和碧姬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一切查查得清清楚楚,此外也有一件事情令我們略感意外。那幾位膽敢調戲碧姬的士兵全是奧德親王手下的親兵,山高皇帝遠,仗著奧德親王的威勢如此無法無天,由此可見,其主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由他們的口中我得知奧德親王病倒了——大約在十天前他和某個姬妾上床時興奮過度,得了“馬上風”,現在癱瘓在床,不能言語,如今主事的是他的兩兒子。


  比起乃父的無良無德,奧德親王的兩個兒子:凱恩侯爵和凱特伯爵似乎不是那麼地差勁,代父行事後,他們開倉放糧,不過僅止于旦丁一城。消息傳來後,附近城鎮的饑民們都瘋狂湧入城內領取賑災糧,所以這兒的居民才這麼少。


  “凱恩,凱特?不認識!如月的親戚太多了!不過這兩個傢伙如果真的想做點好事,就應當打開全省的倉庫,而不是衹在一座城市裏裝好人啊!”


  這個問題我和碧姬都百思不得其解。在和平民們細談的過程中,我還聽到了一個大笑話。


  今年萊托省除了糧食欠收外,其他方面的財政報告,卻相當地令人滿意,然而在與當地平民細心詳談,這份滿意報告的背後卻沾滿了無數平民百姓的血淚。


  如月好強好勝,對部下和自己的要求都甚高,在她手下做事實在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為了能夠在年終交出一份滿意的財務報告討如月的歡心,萊托的官員聰明把“新政”變成了一台高效的斂財機器。


  促進商品流通的平運法,到他們手裏就成了龔斷物資運輸業的藉口:設立所謂的貨運司,通過行政手段規定一切商品的運輸衹能由官方指定的機構承擔,未經許可民間不得參予,其結果是導致從事運輸業的平民大量的失業。均輸法和市易法同樣也變了味,萊托省的當地特產,衹要是有利可圖的,通通都被劃為戰略物資,通過行政命令向民間低價強制收購——收購價衹有從前二分之一甚至更低。原本是為了限制大商人壟斷市場,隨便壓價,保護平民利益的市易法,卻成了地方官員斂財的工具。


  在國家壟斷的方式下,當地的產品被低價收購,再高價賣到外地,同樣的,由外地流入的物資卻被抬高價格賣給平民。本著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原則,其間差價產生的利潤一部分上繳國庫,讓大力推行新政的如月高興一下,其他的自然落入大大小小官員們的腰包。


  可以想像出,當我把在這兒聽到一切如實地反映給如月後,這個高傲的女人會是怎樣一個表情呢?事情演變成這樣,如月是要負很大的責任的。這一年來雙方親密地交往,彼此走得近,我把如月也看得更清楚了。從帝皇的角度來看,如月的能力和品格都近乎無懈可擊,但人無完人,如月也並非完美無缺。


  如月的弱點是有些好大喜功。


  對於新政,她和皇帝都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太多的期望令他們在潛意識裏都喜歡聽到讚美的歌聲。對於新政的頒佈者來說,一份標著“財務收支況良好”的財務報告單,無疑就是最好的讚美曲。


  萊托省的官員抓住了如月的這個弱點,“民眾樹雕像”的一事上雖然因作法露骨低級而被如月斥以重責,表面上這個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但實際上還是拍對了地方——證據就是如月發出訓責令的當晚,她約了我出去,上床時表現比從前熱情多了。


  萊托省的大小官員肯定是帝國中最聰明的,在如月實施“廉政”、“新政”時迅速轉變思想,與時俱佳進,令人嘆服。過了這個冬天,他們的經驗將很快地被傳授到帝國內的其他省份,越來越多省悟了的官員們將主動地變改立場,“真心實意”地支持新政,不久的將來,推廣新政所受的阻力將越來越小。


  當晚我和碧姬被迫在荒郊野外過夜——當我和碧姬在平民家中打探消息的時候,被我們教訓了一頓那些兵痞,從別處調來了援軍。他們手持刀劍,高呼著抓拿叛賊、奸細的口號追殺我和碧姬。因為不願意過早地暴露身份,加上也不想和這些人多哆嗦,我和碧姬只好暫時突圍逃走——嘿嘿,當然了,野外露宿,可以趁機和阿姨親熱,這才是我不戰而走的主要原因。要知道住在鎮內,阿姨肯定會和我分房而居的,那些驅趕我們的士兵,我心裏感激他們還來不及呢!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八章 母與子


  我和碧姬露宿在一個凍結了的水潭邊,晚飯後,我用逆鱗從水潭裏切下冰塊,壘了一間冰屋,做為今晚的歇息地,碧姬也在一旁幫忙。堆砌冰屋時,望著邊上已完全凍結了的水潭,我心中一動,在工程完工後對著水潭,施放了火系魔法,硬是將冰潭燒成了水汽彌漫的溫泉湖。


  “哈哈,有熱水了,可以洗個澡了!十幾天沒洗了,癢死了!”


  我也不管碧姬就在身邊,衣服一脫,光著屁股跳進潭裏,這個人工溫泉湖雖然極其簡陋,但在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裏,卻無異於人間仙境。我泡在裏,沖著岸邊的碧姬喊道:“阿姨,也下來一起洗吧!”


  碧姬微紅著臉,裝做沒聽見,可是當在我把水拔得嘩嘩作響,她到底拗不過清潔的誘惑下了水。畢竟女人比男人更重視清潔。為了遮羞,她的身上仍然穿著貼身的褻衣,卻沒穿內褲——阿姨唯一的那件內褲,因為上面沾滿了血跡和穢物,早就被遺棄了,但實際上卻被我悄悄地收起來留作紀念。自從發現了老爸的藏品之後,我受到傳染,也有了收集女孩子內褲的習慣,如月初夜的那條內褲,也一樣被我細心地保存著。


  這個水潭並不深,剛好沒至我的脖頸。碧姬站在水較淺的地方,水僅剛好沒到胸口之下,身上的褻衣早就被水浸透了,薄薄的單衣緊貼在乳房,完美的弧線比沒穿還要誘人。


  “小鬼,別看!”


  發覺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她的胸口,碧姬羞澀地轉過身,耳根脖子全紅透了。


  “阿姨,我來幫你搓背!”


  我涎著口水,喘著粗氣,厚著臉皮向碧姬靠近。


  “別過來!你又想做這事,不,不行!”


  碧姬慌張地擺著手,阻止我的靠近,到現在為止,她衹有在神智不清醒的狀態下,才會接受我。正常情況下,她則始終和我隔著一面牆,一面由“倫理”這種材料構成的牆。


  儘管雙方的關係早已突破了最後一層,但這面牆依然會時不時出現在我們之間,不過知道碧姬的弱點,這面牆對我的妨礙也越來越小。


  “阿姨,你誤會了,我衹是想幫媽媽洗澡!我會很聽話,不會做令你不喜歡的事的!”


  當我讓眼裏透出童真的清純,擺出一副老實聽話的模樣,“誠懇”地向碧姬要求時……


  “你這小鬼……一個波爾多已夠讓我頭痛的了,再加上你這個壞小子……我才不……嗚,不說了,你衹能洗後背,手不准亂摸,不然我打你的屁股!”


  對碧姬來說,童真的目光比什麼都有殺傷力,這面隔礙立刻就變成了紙牆。碧姬臉一紅,羞澀地轉過身去。當我手指接觸到碧姬赤裸的皮膚時,她的猛地一顫,稍稍還有點不適應。我站在她身後,十指齊動,無比認真地替碧姬“搓”起背來。


  我用乖孩子的語氣討好碧姬道:“媽媽,達秀會做個乖孩子,你放心,達秀會作個乖孩子……碧姬打斷我的話道:“如果真的這樣就好了!認了你這個壞小鬼做兒子,最少要短命十年!我已經五十多……反正是不再年輕了……“媽媽怎麼會老呢?你還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吧?好多男人都被你迷住了呢,姐姐你還是很受歡迎的呢!”


  我所指的,是指今天碧姬遭到兵痞調戲的事,提起這事,碧姬不僅啞然失笑,她轉過頭,手指輕敲了我的腦門一記,低聲罵道:“姐姐?你……你這小鬼,又是媽媽又是姐,口花花,心花花,不正經,難怪波爾多會和你成為好朋友!”


  我繼續拍碧姬的馬屁道:“嘻嘻……,。姐姐你的皮膚真好,哪里會老啊!”


  平時稱呼碧姬為阿姨已養成了習慣,現在叫她媽媽,一時半會我還沒有完全改正過來,這幾天來我的對她的稱呼也相當地紊亂,阿姨、媽媽、姐姐地亂叫個不停。當我稱呼碧姬為姐姐的時候,阿姨的臉總會不知覺中流露出一種少女特有的羞澀,望向我時,常常莫名地失神。少女的羞澀加上成熟女性獨有風情,實在令我迷醉不得了,難怪當年老爸和狗皇帝會為了她而反目成仇。


  “如果老爸這時還活著,我會不會也滲進他們的這種三角關係中呢?”


  答案令人抓頭,我腦子裏胡思亂想著(沒辦法,阿姨的身體實在太誘人,不亂想分心我受不了會亂來的),五指卻極有技巧地按摩著碧姬的後背。自從哥裏德爾那兒學會這套手法以來,每次用在如月身上,效果都非常地好,這次替碧姬松筋活穴,我相信也會取得滿意的結果。


  果然,一會兒的功夫,碧姬在鼻腔間裏不知不覺地發出滿意的哼聲,意識也漸漸地模糊起來。


  我慢慢地將身體貼上碧姬的後背,雖然心底欲火難耐,卻強行封鎖下半身的感覺,令龍根不作反應。


  我從後面框住碧姬的腰,臉貼著她的後背,嘴裏向她背上輕輕地吹著氣,我向碧姬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阿姨,你知道嗎?其實這些年來,我根本就不想長大,我衹想作個整天賴在媽媽懷裏的乖寶寶!衹是命運逼著我不得不長大……謝謝你,阿姨,這些天來你讓我重新找到了這種久違了的感覺。”


  碧姬抓著我手,想把他從小腹上移開,可是我抱得很緊,她無法挪開。


  碧姬無奈地歎道:“有你這樣的乖寶寶嗎?又調皮,又搗蛋,整天惹事!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我耍無賴道:“如果達秀不聽話,阿姨可以象媽媽管教孩子一樣的管我啊,打我的屁股也行!”


  話音剛落,我的手背一痛,已被碧姬重重地拍了一下,我適時地鬆開了作惡的雙手。手掌離開了小腹,卻猛地上移,抓著她的乳房。為了能給那個不知在何方的女兒哺乳,恢復力量後,碧姬運轉龍力改變自己的體質,令雙乳重新分秘奶水。從早上喂完到奶到現在,乳房裏又充滿了奶水,握在手裏,沉甸甸、漲鼓鼓,手感好得不得了。


  胸部可以說碧姬的要害,乳房一被我抓在手裏,身上的力氣瞬間就跑掉了七成,自製力也隨即崩潰。


  碧姬軟在我懷裏,用哀求地口氣道:“又來了,你這壞子,又想欺負媽媽嗎?”


  我涎著口水說:“媽媽,我想吃奶!”


  碧姬輕輕瞪了我一眼,垂首道:“衹准老老實實地吃,不准做壞事!”


  我興奮地低呼一聲,張大嘴,一口含住了她的乳頭,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舌蕾的摩擦令碧姬的觸電般地抖了一下。和如月不同,碧姬是個敏感的女人,衹要稍加挑拔就能很快地進入狀態。她為了將來能給那不知在何處的女兒哺乳,改變身體體質的後遺症就是令肉體變得愈發敏感,根本不堪挑逗。


  我並沒有老老實實地吃奶,用力地吸了一口後,吐出乳珠,雙手握住乳房,張大嘴,兩手輪流用力,一擠一捏,乳汁如同噴泉一般從乳蕾中四濺開來,射進我張得老大的嘴裏。粉紅的乳頭就在我面前,因乳汁的浸濕而顯得嬌嫩欲滴,就象兩顆的熟透葡萄令人饞涎。


  “啊……哈啊,你這壞孩子,叫你好好地吃,你還在玩!”


  碧姬哪堪挑逗,身體抖得厲害,嘴上雖然在罵我,卻雙目微閉,粉面桃花,顯然正沉醉於哺乳的快樂中。


  “別玩了,再玩我就不喂你了!”


  被碧姬的訓責了,頭皮還輕輕地挨了下,我吐了吐舌頭,這才“老實”地把嘴湊到乳頭上,大口大口地吸吮起來。龍戰士的體質異于常人,才不到的一天的功夫,碧姬的乳房分秘奶水的數量就增加了好幾倍。我費了比早晨多三倍的時間,才將左乳水的奶水吃乾淨。


  吃完一邊後,我滿意地喘了口氣,舌頭舔了舔唇邊,贊道:“媽媽,你的奶水真好吃!”


  而此時碧姬阿姨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鳳目輕閉,她的手輕輕地輕放在我的頭上,催促道:“那就多吃點吧!還有一邊呢!”


  我搖頭道:“不,我要媽媽擠給我吃!”


  碧姬笑著搖了頭,不過還是按照我的意願,用手握著右乳,榴槤般的飽滿乳房在她手中不斷變形,她用勁揉著、捏著,乳汁如同噴泉一般從乳蕾濺開來,落入我的口中。擠了幾次後,我這才把嘴湊上去,用力地吸吮乳頭,比先前更強烈的,被抽空的感覺由乳尖流遍全身,碧姬的身體又一次地顫抖起來,她忍不住鬆開擠捏房的手,將其放在我的頭上,雙手緊緊的將它壓在胸脯上。


  阿姨的鼻息開始沉重起來,若不是下半身浸在水裏,此刻恥毛上肯定掛滿了蜜汁。碧姬一邊喂我奶水,一邊喘息著:“達秀,你得答應媽媽一件事!”


  “唔!”


  我把乳頭吸得吱吱作響,捨不得鬆開嘴,下身的龍根也悄然起立。


  “現在都是你一個人獨享,等媽媽找到姐姐後,喂她奶時,你別和她搶啊!你的姐姐她可從沒有吃過奶,很可憐的!”


  我點點頭,猛吸一口,這才吐出乳頭回答道:“我明白了!達秀大了,會聽媽媽的話的!”


  “這就好!”


  碧姬點點頭,雙手輕壓,又把我的嘴壓回她的乳房上。


  “媽媽,你也嘗嘗自己奶水吧?”


  當碧姬的奶水被我吃得衹剩最後一口時,我把含著乳汁的嘴送到了碧姬的嘴唇邊。望著我純真的眼神,碧姬不作猶豫,張口就吞了下去。我趁機把舌頭度過去,在阿姨的口腔翻江倒海,大肆挑逗。


  當雙方喘著氣分開時,碧姬已被我緊緊地抱住,我抓著碧姬的雙手,悄悄地將其引導至我的龍根上。雙手觸感到我的堅挺肉莖,碧姬條件反射般地想要退縮,卻被我半強迫地逼著握住龍根。


  我在碧姬的耳邊催眠般地懇求道:“媽媽,我吃了你的奶,你也嘗嘗達秀的奶吧!”


  “啊!”


  碧姬睜了已經變得混濁迷蒙的雙目,剛想拒絕,卻被我用“清純童真”的目光擋了回去。


  “你這壞孩子,以後要是不聽話,媽媽會把你的小弟弟咬下來的!”


  碧姬心軟了,她的右手輕捋了一下額邊的髮鬢,彎下腰,張開秀口,小心地將我的肉莖含入口中。


  “唔!謝謝媽媽!媽媽你放心,達秀一定會做個聽話的乖孩子的!”


  看到碧姬終於肯為我口交,我知道我們間的關係又進一層。多年沒有和男人親熱過,碧姬的口技乏善可陣,可是由動作我感覺得出,她是非常認真地在取悅我,想讓我快樂的。她的一手手指套送著我的肉莖根部,另一衹手指頭著撩撥著囊裏雙丸,無論是吸吮還是揉搓,動作都很輕柔,生怕弄傷了我。


  我的雙手在碧姬的背上不停的愛撫著,大手撫摸過每一寸的肌膚。尤其是豐滿的臀部,酥軟的嫩肉在我的掌中不停的變形,手指也小心地伸進股溝中,輕揉那朵緊閉的菊花。


  我忍不住喊著:“阿姨,媽媽,我喜歡你!達秀是真的喜歡你,愛你的!”


  和我最尊敬的碧姬阿姨交歡,她的肉體固然令人迷醉,但那種心靈的滿足感、安全感也同樣充實。此刻我突然恨起如月來,對她我也是極力地討好,但這個可惡的女人卻把我當成一枚棋子隨意玩弄,好女人和壞女人,真是不能比啊!


  怨恨著如月的無情刻薄,掛念著碧姬阿姨的種種好中,我漸漸地攀至高峰,我氣喘如牛地催促碧姬道:“媽媽,你真好!我要出來了……太髒了,你別吃,快吐出來!”


  我嘴裏這麼喊,可是雙手卻做著相反的動作:按著碧姬的臀部,用力地往自己身體方向擠。而碧姬阿姨也沒有依言鬆口,反而加大了吸吮的力道。


  “唔!媽媽,對不起,嗚!”


  就在我忍不住的呻吟聲中,大量的精液,全部射進了我最尊敬的,被我喊作“媽媽”的碧姬阿姨的嘴裏。亢奮地射精中,我低頭瞧著碧姬的表情。她閉著眼睛,兩頰蠕動,舌頭輕舔掃動,無論是嘴裏還是嘴角邊的精液,她都一點不剩地吞咽到肚裏去了。


  完事之後,碧姬並沒有馬上直起腰,而是伸出舌頭,小心地清潔著我的肉莖。聖母般無垢的氣質,卻做著如此淫穢的動作,巨大反差引起的刺激足以讓我微軟的肉莖馬上產生抬頭的衝動。我有發呆地看著碧姬的舉動,愛與愧疚兩種情緒糾纏著我的心。


  過了一會兒,碧姬鬆開我的肉莖,直起腰,抬起頭,平靜地望著我,眼中一片清明,哪半點意亂情迷的影子。


  我突然害怕了起來,那種感覺就象偷吃糖被大人當場抓住,一種做了壞事卻被人曝露於日光之下的難堪。


  “阿姨……我結舌起來,對碧姬的稱呼又變回了從前的阿姨。


  “傻孩子!”


  平靜地望了我幾秒,碧姬的臉上露出一個和熙的微笑,她捧著我的臉,主動地送上了一個輕吻,接著輕歎一聲,主動地抱住了我。


  碧姬歎道:“你怎麼會喜歡阿姨這個壞女人呢?阿姨是個罪人!你的父親,小奧,還有波爾多的父親,其實他們愛我都遠勝過我愛他們……過去的阿姨,很風流,很下賤!遇上我,其實是他們的不幸……我知道,這些天來,你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有意地模仿基斯……”


  我小心翼翼地問碧姬道:“阿姨是怎麼看我的呢?”


  “你?你是個從上到下都壞透了的壞小鬼!不是嗎?


  此時我是無地自容到了極點。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其實你沒錯,錯的是阿姨……這些天來,我明明知道你是有意地扮成基斯討我的歡心,明明知道你不是基斯,可是我卻有意裝傻故讓你騙,好讓自己能夠重新沉醉於那逝去青春,遠去的時光……其實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天來,阿姨很快樂!”


  “啊!”


  原來這些天我玩的小把戲,碧姬早就查覺到了。那我進入阿姨的夢境中和她“交歡”的事,她也發現了?我剛想開口試探此事,碧姬用食指壓住我的嘴。


  她向我懺悔道:“你還記得吧,幾年前我回到風都的那回,那天你和希拉在房間裏親熱時,我一直都躲屋頂上,那時候……“阿姨你躲在上面自慰嗎?”


  我搶先一步說出了下面的話,碧姬所說的,是指幾年修煉先祖裏特的武藝入魔,她和希拉聯手幫我由封印心魔的事。


  “啊,你怎麼知道的?”


  這回輪到碧姬羞得無地自容了。


  “後來我上屋頂時,阿姨拉著我喝酒,我在阿姨坐過的地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液體……“喔,別說了!”


  碧姬窘得用手捂住了臉。


  “其實那時達秀就對阿姨有了狼子野心了!那天晚達秀和希拉在一起時,腦子就一直時不時地閃過阿姨的臉……“不,錯的是我!當時我在上面,是在幻想和你爹,可是腦子裏卻在無意中幾次地閃過過你的臉,就連前幾天做春夢時,我也……阿姨是個罪人!”


  我和碧姬又一次爭著承擔彼此間亂倫的罪責,比起上次,雙方的心情都完全不一樣,一種無比溫馨填滿了我與她之間的空隙。


  我的身體象章魚一樣地纏在碧姬身上,臉貼著她的胸口,心情已回到了童年時代,我向碧姬撒嬌道:“阿姨你好寬容,就象媽媽一樣……碧姬摸著我的臉,感歎道:“寬容?別這麼說,我會臉紅的!二十年前,我可是個心胸狹窄,任性刁蠻的女人!比你的母親艾娜來,我實在差她太遠了。”


  “可是現在的阿姨,已經變得象我媽媽一樣,美麗、溫柔、和藹……我用自己所能想出來的美好的辭彙讚美著碧姬,阿姨伸手在我的臉上輕掐了一下。


  “別這說了,你想羞死阿姨嗎?我怎麼比得上艾娜?”


  我沒有回答,衹是把臉貼在碧姬的乳房,用力地擦了擦。


  “媽媽,我想要……碧姬抱緊我,哼道:“傻孩子,今天晚上,媽媽什麼都是你的!”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九章 叛軍


  又是一個無比荒唐的夜晚,昨夜我終於完整地得到了碧姬阿姨。第二天一大早,碧姬早早地爬起來替我準備早餐,看著她略帶蹣跚的步履,我心裏滿足地偷笑著。碧姬行走略有不便,並不是昨夜操勞過度,而是被我采了菊花的緣故。


  “快要到旦丁了,到了那裏,找家好點飯店,好好地吃一頓,這些天來天天吃烤肉,味口都倒了!”


  “是啊!我還好有別的東西調節胃口,阿姨你就辛苦些了!”


  皺著眉咽著燒烤,我的眼睛直盯著碧姬的胸口,明白我在想什麼,碧姬紅著臉,解開了衣裳。


  “吃吧!乖孩子!”


  “嗨!”


  我興奮地扔掉難以下嚥的烤肉,伏在碧姬胸口上叭吱叭吱地吮吸起來。


  碧姬歎著搖頭:“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我撒嬌道:“要不是沒辦法,我真希望自己永遠長不大啊!”


  “嗨,要是艾娜還在……”


  提起母親,碧姬一陣黯然神傷,我知道她又想起了過去,連忙安慰她道:“媽媽是不在了,可是現在我有碧姬阿姨啊!你就是我的媽媽啊!你看現在達秀又可以在媽媽懷裏撒嬌了!”


  碧姬搖頭笑道:“做孩子的,有你這樣撒嬌的嗎?”


  我知道碧姬在指什麼,吐吐舌頭,奸笑兩聲,繼續吃奶。完事之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試探著問碧姬道:“唔,媽媽……我想問你個事?”


  “什麼事?”


  “你聽了可別生氣啊?媽媽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


  碧姬望著我,溫和回答道:“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媽媽和小奧,也就是陛下,當初他向你求婚,為什麼你最後沒有答應?”


  這個問題壓在我心裏很久,當我終於忍不住問出後,才開口立刻就感到後悔。


  碧姬沉默了。


  “對不起,媽媽,我說錯話了!”


  我悔恨無比,猛摔了自己幾個耳光。碧姬連忙抓住我的手制止。


  “你沒有錯,這個問題其實糾纏了我很多年……三十多年前,當我和基斯、小奧在一起的時候,那時他們倆都瘋狂地追求我……”


  碧姬邊說邊歎氣,目光變得哀傷起來,思想已回到了三十年前。


  “其實你爹和小奧,都是很優秀的男人!你爹多才多藝,小奧文武雙全,我夾在他們倆人之間,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取捨。”


  我沒有說話,老實地坐在一旁,聽碧姬講述著她那一代人年青時的秘辛,阿姨的過去雖然我從其他方面瞭解到了不少,但我更想從她嘴裏瞭解真相。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選擇了你爹……其實小奧人很不錯,我對他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他的心腸太硬了點——這不能怪他,做皇帝必須這樣,不過那時我還不明白這一點。而那個時候你的父親,他雖然看上去稍輕浮了點——”


  說到這,碧姬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碧姬意指什麼,不好意思地騷騷頭皮。碧姬搖頭笑道:“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從前有那麼多的女人。那時的基斯是風都城裏有名的才子,在我看來,和他在一起生活會很有情調,而且他心地善良,是個人見人愛的好男人。”


  碧姬把老爸稱為“好男人”,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笑,是真的,至少那時候他給我的印象是這樣的!他很會討我歡心,和他在一起,生活永遠不會感到枯燥。相比之下,小奧相對刻板單調了點,而且我一直都覺得他做事的手段過於狠辣。”


  這時碧姬低下頭,有意地避開我的目光,靜坐了一會兒,讓心情稍稍平靜後,她才接著道:“我選擇了你父親後,小奧並沒有放棄,他本來就是個不容易放棄的人。為了我,小奧做了不少不光彩的事情,而那時的我年少衝動,恨你父親太濫情,最終和他鬧翻了。在我最煩惱的時候,小奧卻一直在陪我!後來的故事你也知道了……”


  我怕碧姬聯想起女兒的事情又傷起心來,連忙插話打斷。


  “其實陛下對阿姨挺不錯的,從他看你的眼神我查覺得出來,可是阿姨……”


  在碧姬面前說皇帝的好話,我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他太有心機了,為達目的往往不擇手段,如果我能早點發現這一點的話……”


  說到這,碧姬的臉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


  “那阿姨這幾次回風都,他和你……”


  “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小鬼,我怕他對你們……小奧並不是個胸懷寬廣的人,而且他很記仇。”


  我聽了又高興又感動,原來那些日子碧姬和皇帝整天在一起,衹是為了我和波爾多而被迫虛已委蛇,“在個人的胸襟上,如月要比他父親寬廣得多。但在其他地方,公主她太象她父親了。將來我不在了,你和她打交道時千萬要小心。小奧為了我幾乎什麼都可以退讓,但她卻不行!前段日子那些貴族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在她面前,根本沒有人情可講!這一點你一定要小心,畢竟希拉的身份……”


  我點頭表示明白,心想神龍王龍魄的事已成定局,為此再生如月的怨氣也沒有意義,從長遠打算來看,我得好好地調整一下和她相處時的心態了。


  早晨到現在,通往旦丁市的路上,我和碧姬已發現了好幾具凍斃在路上的屍體,都是些饑寒交迫的可憐人。長期以來,我總以“沒落的貴族”自居,但實際上我的生活水準,還是處於帝國的上層建築的,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真正地接觸到下層貧民。如今,在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裏,頭一次遭遇如此多的,處於帝國最低層的貧民,我算是大開了一回眼界。天這那冷,他們卻穿得那麼少,在寒風中瑟瑟地發抖。長途跋涉十幾裏路,衹是為了喝一碗熱粥。每個人都面黃肌瘦,嚴重的營養不良。骨瘦如柴的身體,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倒下。


  流民、饑民,我算是真正地見到了。在風都是看不到乞丐的,為了不影響“市容”,維持治安的皇家騎士團根本就不會讓他們在城內出現。風都所謂的貧民區,至少也是能夠維持溫飽的家庭,並非真正的貧民。


  我突然想起了當年虎特對我說過的一番話:“不管怎麼說,大人你是龍戰士,一個貴族,衣食無缺,你是不會明白我這種人的生活的!”


  和這些三餐不繼的貧民相比,過去的我確實是生活在天堂裏。


  側隱之心人皆有之,一路過來,除了卡尤拉贈送的那件貂皮大衣外,昨天我購得的衣物幾乎全送了人。


  碧姬搖頭對我歎道:“達秀,看來你的計畫得更改了……”


  按我的計畫,原想是等上十幾天,等奧維馬斯的人馬到了,甚至拖到喬西到達,才真正地出面處理奧德親王的事情。但現在看來,我的計畫是非改不可了,因為每天都有大量的饑民餓死。我並不是什麼憂國憂民的好人,但遺憾的是我也不是無情的冷血動物,至少現在還不是。


  在距旦丁衹有幾公里的大道上,一個施粥站擋在了我們前進的路上。臨時搭建的竹棚,幾十口大鍋,熱氣騰騰的米粥,排著長隊領取熱湯的饑民,空氣中彌漫著米粥特有的香味。


  “把施粥站建在通往旦丁的路上?奧德親王的兩個寶貝兒子,想得倒還挺周道的啊!”


  連吃了十幾天的葷,我和碧姬早已胃口全倒,聞到米粥的氣味也忍不住口水長流,也想排隊要一碗。然而在邊上站了一會兒,我就發覺這個施粥站有點古怪,因為在邊上維持秩序的士兵,他們的服裝五花八門,根本不統一。


  我稍一打聽,竟然發覺這個施粥站,竟是華萊士的“叛軍”建立的!這裏距旦丁不過幾公里遠,他們竟敢公然地在此開設“分店”,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輪到我時,我問施粥的士兵道:“這裏離旦丁這麼近,他們就不怕城裏的軍隊找麻煩嗎?”


  掌勺的士兵像是個老兵,年齡三十歲上下,體型略帶肥胖,他笑著答道:“這兒的地方軍都很同情我們,不會真的對我們動手。至於奧德親王自己的親兵,他們平時養尊處優慣了,衹能欺負平民百姓,打仗全是廢物,現在都龜縮在城內,根本就不敢出來。”


  衹是這句話,我總算明白到托雷亞那一戰,奧德親王組織的平叛部隊為什麼會慘敗了。地方軍隊中同情華萊士義舉行為的人占大多數,被迫出動“鎮壓”、“平叛”時,他們出工不出力,甚至暗地裏通風報信,所以托雷亞鎮外的那一戰的結局才會這麼不可思異。


  “咦,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還想多問兩句,誰知道口音惹來了懷疑,對方的老鼠眼瞪著我上下打量一番,接著又移向了站在我身後的碧姬,眉頭是皺了又皺。


  我心裏暗叫不妙,這才想起問題的所在——比起周圍衣裳襤褸平民,我和碧姬衣著未免太顯眼了點。至於碧姬,她身上的那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名貴無比,更是惹人注目,我們倆怎麼看都不像是落魄到要討飯的饑民。


  幾百雙警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我和碧姬身上,逐漸變得兇惡的目光同時表露著一個意思——奸細。


  “真是麻煩啊!”


  我和碧姬互望一眼,正考慮是該突圍而走還是留下來解釋,圍上來的人群突然散開來,接著一個軍官打扮的人排眾而出。


  那人看上去約有三十多歲,一臉的絡腮鬍子,兩眼炯炯有神,額上的兩道皺紋顯示出他的人生個經歷了不少風霜,很明顯,他是這兒的領頭人。他先疑惑地看看我,接著目光移動到碧姬身上,目光中突然流露出錯鍔的神情。盯著碧姬看了數秒後,這個軍官突然一個立正,沖著碧姬行了個軍禮。


  “克勞維斯大人!”


  此語一出,我立刻就明白,我和碧姬的身份遇上了“熟人”,被認出來了。


  會在這裏遇見叛首領,實在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更令我沒想到的是,他還曾是碧姬的部下——不過衹碧龍騎士團裏一個微不足道的百夫長,他認得碧姬,碧姬卻不記得他。退役後回到家鄉,到地方部隊做了千夫長。而我早就是帝國裏的名人,華萊士也曾遠遠地見過我一面,所以他也把我認出了。


  得知我們倆是皇帝派來處理此事的特使之後,華萊士不但不懼怕反而興奮異常。他老實地向我們交待了一切。所謂的交待,倒不如說是對奧德親王的控訴,內容與他寫給如月的信大同小異。


  見面交談了幾句,我就發現威廉。華萊士是個仍舊保持著騎士精神的傳統軍人,在他身上我明顯地感受到了公正、憐憫、英勇這些所謂的騎士美德。


  得知我和碧姬是上頭派來的“大人物”,草棚周圍立刻圍上了一群饑民,人多嘴雜,嘰嘰喳喳地鬧了半天,我也不知他們想說什麼。最後還是華萊士出面,鎮住眾人,要他們推出幾個代表,才稍微安靜了點。


  體查民情,微服私訪,這些事本來應當是喬西職責的,我越徂代皰,做得很不順手,一時間也不知該從何入手。好在有碧姬在一旁,她閱歷較多,連問幾個問題都切中要害。我也再次清楚地看到,原本看起來很不錯的新政,到下層實施開來,竟走樣到了何種地步。


  就拿看起來怎麼都不會害人的借貸法來說吧,本意是地方政府出面,低息貸款給平民投資生產。然而實際推行後,貸款給誰,貸多少,還是得由主事的官員來決定,取決於他們的意願。為了獲得貸款,平民百姓就不得不用賄賂來討好主事的官員,交上一筆所謂的簽字費,好處費——在萊托省這已成為普遍的潛規則,相信其他省份也差不多。加上其他環節的花費,七折八扣後,實際上貸到款後,成本並不會比高利貸低多少。


  最糟的是,由於是向國家借貸,年終收不回會影響“政績”,地方官員就借助行政手段強行討債,強佔民田,奪房奪舍之類事自然少不了。萊托省大災後,當年近乎顆粒無收,當地借貸的平民根本無力還債。如月雖然下令暫免還貸,但命令頒下時已經遲了一個月,而下頭的官員又有意拖延,等命令真正被執行時,負債的平民已經把欠款“還”得差不多了。平民向國家借貸,實際過程中也是大有貓膩——事實上許多貸款往往並非出自地方政府的金庫,而是來自各地官員自己的腰包!平民百姓表面上是向國家借錢,實際上卻是向當地的官員借貸。暫緩還貸?這種破財的事他們怎麼會認真地執行呢?


  民眾的疾苦,一重又一重的黑幕,聽得我目瞪口呆,也是大開眼界。天災加上人禍,正是造成萊托省饑民遍地的主要原因。


  “不會吧,這麼糟糕?均輸法、市易法、借貸法,這些政策實行後,風都附近的城市反響都很好,怎麼到了你們這裏……”


  我的話剛出口,馬上就遭到了嘲笑。


  “風都那兒是皇帝腳下,一聲蚊子叫,傳到上頭也成雷聲轟鳴!這裏天高皇帝遠,再大的聲音陛下也聽不見的!”


  說話的是華萊士的部下,一個身著平民服飾的青年人,桀驁不馴的目光,一看就知道屬於少年衝動的那種人物。除了華萊士以外,這兒還沒有人知道碧姬和我龍戰士的身份,其他人衹把我當成是皇帝派來調查此事的特使。在這個年少氣盛的年青人心裏,他大概是認為官官相護,我與碧姬和當地的官員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坐視不理,等喬西出頭那是不可能了,傍晚的時候我和碧姬匆忙地趕往旦丁,準備用皇帝手令的強壓奧德親王和他的兩個兒子,要他們在全省內開倉放糧。對於華萊士我們自然多加安撫,表示說一定會在皇帝面前多替他美言說好話,勸他不要輕舉妄動。


  告別前華萊士告訴我們一件怪事:數日來奧德親王的兩個兒子在旦丁城內開倉放糧,施米施粥,引得各地饑民蜂湧而至。他們卻又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旦丁城許進不許出。除去少數外出打柴的挑夫,以及為貴族們供應山泉水的車隊外,閒雜人等均不得出城。而由城裏傳出消息,這些日子來,凱恩侯爵和凱特伯爵在城內大做好事,不但施米施粥,還向饑民大肆派送棉衣棉被。寧可關著他們養著他們,但就是不讓人出城,這一現象實在反常,加上原先的人口,現在的城內的居民已增至近二十萬人。


  “這兩個傢伙在搞什麼鬼?嫌錢糧太多了嗎?還是想造反?太古怪了……”


  帶著這個疑問,我和碧姬上了路。傍晚到達旦丁後,入城時一切順利,門衛根本就不盤問我們。但城門口情形就象華萊士所說那樣,許入不許出,大量想要出城的平民被堵在了城內。


  不讓平民出城,護城的守軍卻為無家可歸的平民提供食宿——他們在城內的中心廣場上搭建了大棚,供應衣食被褥。平民雖然不滿,但衣食住有了著落,暫時還沒有發生嘩變。


  因為氣侯的緣故,帝國南北經濟發展極不平衡,呈南強北弱之勢。北方除了幾個礦區外,大部分省市都不發達,旦丁市因為出產珍貴的水晶礦,也因此繁榮起來成為省會。不過這座城市卻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歷史,幾百年下來,唯一讓人記住的大事衹有一件:三百年前,第一代的銀翼龍西蒙。哈爾格特在此擊殺吸血鬼王德古拉十三世,中心廣場樹立的那尊銀翼龍西蒙的雕像,就是為了紀念此事。


  本來我和碧姬還想到雕像下看看前輩,懷古一番。可是如今寬闊的中心廣場變成了難民營,近萬人的吃喝拉撒全在這兒,氣味令人難以忍受,不得不早早地放棄。不僅如此,旦丁市內的大小街道上同樣是塞滿了難民。


  “這兩個活寶在搞什麼鬼啊?不讓平民出城,圈起來養著他們?真的是錢糧太多了嗎?”


  我和碧姬怎麼也猜不出這兩位活寶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商量一下後,我和碧姬決定馬上去見奧德親王父子。但在見他們之前,我提議先去當地的黑鷹騎士團的秘密分部走一趟,試試能否打探到重要的消息。不知為什麼,進入旦丁之後,不安的感覺就一直纏繞在我的心頭。







第四部 墮落龍魔篇 第二十四集 不論之戀 第十章 黑暗的陰影


  黑鷹騎士團設在旦丁的秘密分部,位於這座城市的西北角。自從大量的難民湧入旦丁後,大量的難民幾乎塞滿了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唯有西北方的社區是例外——這裏貴族、富人居住,有專人維持治安。如今是非常時期,各個街道入口都有軍隊把守,盤查得很嚴,衣著襤褸的難民根本無法進入。


  為了蒙混過關,我和碧姬專門到附近的一家裁縫店弄了兩套新衣服,打扮得衣著光鮮,把持入口的士兵才給予放行。


  我們一路所見所聞,皆令人搖頭。


  “整座城市亂七八槽,一半天堂一半地獄,連衹認衣服不認人這種把戲都弄出來了!這對寶貝親王父子,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啊?”


  根據拉古斯提供的地址,我和碧姬找到了黑鷹騎士團的秘密分部,那是一幢棕色的三層樓房,外部裝飾看是個酒店,與周圍林立的妓院賭場完美地融為一體,並不是很搶眼。整個街區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熱鬧得不得了,這裏可以說是全城最繁華的地帶,不過衹適合貴族和有錢人。


  拉古斯告訴我,黑鷹騎士團設在旦丁的分部有兩個,一明一暗,明的那個衹是空殼子,暗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分部。我暗暗冷笑,明明是國家機關,在帝國的土地上,卻要偽裝成酒吧,大搞神秘主義,特務統治,奧拉皇帝治國的方式也太有特色了吧?如果雷茲在天有靈的話,知道他的子孫居然是用這方法來維持統治,他會怎麼想的呢?


  “紅太陽酒吧?招牌沒錯,門牌編號也沒錯,就是這裏了!奇怪,怎麼裏面沒人。”


  然而這個偽裝成酒店的分部卻大門緊密,燈火全熄,任我怎麼拍門也無人回應。天已經暗下來了,借著周圍的燈火,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附近的環境,發現門前臺階上的積雪相當地厚,窗櫺上、屋簷下更是掛滿了倒筍形的冰柱,結著厚厚的冰塊,顯然這家酒吧已經很久沒有開張了。


  碧姬疑道:“地點搞錯了嗎?”


  “不可能,酒吧的名字、門牌都沒錯,所在的街區也沒錯!我去問問對門的守衛!”


  對門就是一個賭場,燈火通明,門口站著兩個守衛,我花了點小錢做開口費,由他們口中得知這家“紅太陽”酒吧已經十多天沒有開張了。情況有些古怪,我和碧姬商量了一下,決定破門而入。我們繞到房子後面,由後院廚房的小門進入屋內。


  “十天多沒開門?不會被人端了吧?”


  破門而入前,我對碧姬說了句黑色笑話,誰知竟一語成讖。穿過廚房,底層是個會客廳,點亮了牆上的礦石燈後,借著明亮的燈光掃了周圍的環境一眼,我立刻就發現在樓梯第一層拐角處的平臺上,躺著一具屍體。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我心裏啐了一口,雖然事起突然,不過我和碧姬都經歷了過大風大浪,加上藝高膽大,倒也沒有慌亂。同時變身為龍戰士後,碧姬在一旁戒備,我則彎下腰仔細探查屍體。


  由於氣溫極低,屍體保存得很好。死者是個青年男子,一身侍者打扮,死因是被人追上來用利器由背後刺穿心臟。


  碧姬歎氣道:“相信在樓上,會有更多的……”


  二樓是顧客用餐的地方,設有十來個包廂,位於平臺的入口處的幾張椅子被打碎散落一地,撒了一地的碎瓷片,除此之外其餘的佈置基本無損,一切都表明,這兒曾發生過打鬥,但場面不激烈。打鬥的雙方明顯實力相差極大,戰鬥剛開始就結束了。


  在二樓我們發現了七具屍體,五女二男,倒在角落處,死狀極慘。死因皆是胸口上一個大洞,心臟已被掏出,場面慘不忍睹。每個死者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可怕的東西,死前極度恐懼。我和碧姬都是戰場回來的人,但看到這情景,也感到十分地噁心。


  “阿姨,黑鷹騎士團在旦丁的分部,看樣子是全軍覆沒了!”


  “屍體都是堆在一起的,血跡也都集中在屍體附近,顯然被人制人住後集中在一起虐殺的!挖出心臟,誰會這麼慘忍?”


  碧姬比我細心,更注意到了其他一些細節。七個人被挖出了心臟,而且是被制住後挖出來,兇手估計不止一人。挖心殺人的方式既費力又噁心,除了變態狂,大概衹有所謂的魔鬼才會做這種事吧。


  我好心地提議道:“這些人都是侍者打扮,老闆不在這兒!估計他就在三樓吧!阿姨,不如你先出去透口氣,我一個人上去好了!”


  “不了,也不知道上面會不會有埋伏,還是一起上去吧!”


  碧姬搖頭拒絕,我們一起上了三樓,在三樓樓頂,我們發現了店主,也是黑鷹騎士團旦丁分部負責人的屍體。


  “唔……嘔!”


  衹看了一眼,我和碧姬就無法忍受下去了,本能轉過頭去。死者頭上和胸口各一個大洞,頭顱上有個大洞,血流滿地。為了查明情況,我不得不強忍著噁心,仔細地檢查創口。頭蓋骨上的創口呈圓形,約有拳頭大小,外大內小,顱內空空如也。


  即使是從戰場的死人堆爬出來過的我,此刻的忍耐也到了極限,而一旁的碧姬同樣也幹嘔不已。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窗戶,面朝外,猛吸著冰冷的新鮮空氣。


  “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穿了腦殼,吸幹了裏面的腦汁……”


  我們猛吸著氣,一忍再忍,總算沒有吐出來。


  連吸了幾口清冷的新鮮空氣後,我靜下心來。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九凝替我翻出的那張塔羅牌--“饑餓的城市嚎叫著!蘇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饑餓的城市?現在這裏算是在鬧饑荒吧,難道九凝的預言就指發生在這兒的事情。這麼殘忍的殺人方法,也衹有魔鬼才能幹得出來。”


  “惡魔和我親如一家?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她)是我的親戚不成?可是我三代單傳,哪來的親戚?”


  到樓下拿了塊桌布回來蓋住噁心的屍體後,我和碧姬開始搜索整房間。然而先我們一步的兇手早就將重要的資料一掃而空,而我和碧姬也不是搞偵探的出生,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當我和碧姬正想早點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時,樓下突然人聲鼎沸,火光晃動。我把頭探出窗戶向外看,卻發現下面已被軍隊團團包圍了,不僅如此,就連附近的幾幢樓房的屋頂上也排滿了弓箭手,滋滋燃燒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來得也太巧了點吧?是栽贓陷害還是守株待兔?奧德親王,你想造反嗎?”


  眼前的一切,就象個老掉牙的圈套:兇手先殺了人,再引替罪羊到現場,然後報案栽贓。不過我並不著急,有碧姬在身邊,被人栽贓陷害也有證人,至於說設伏圍殺……存心逃走的話,我和碧姬聯手,帝國內還沒有幾個人可以攔得住我們。


  一個大嗓門在下面喊道:“樓上的人聽著,限你們一分鐘內出來投降!否則我們就要放箭了!”


  我和碧姬對望一眼,皆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覺。稍稍商量了一下後,我們決定表露身份,直接和下面的人交涉。


  當我和碧姬表露身份後,兩個龍戰士同時出現,其影響無異於一場地震。領頭的軍官頓時嚇得面如土色,當場就跪在地上,拼命地嗑頭道歉。


  “大……大人,我不知道是你們在上面,這這……”


  帶頭的軍官滿身肥肉,屁滾尿流的熊樣讓我們看得直搖頭,心想帝國真沒人了嗎?這種素質也能當上軍官,難怪一個多月前在托雷亞的戰鬥會敗得這麼慘。


  我也無瑕和廢物多哆嗦,直接問他正事。


  “站起來!我要想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回答我,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謝大人……其實是這,這樣的,剛剛才有個紅頭髮的女人向我們告密說有一夥叛賊正躲在紅太陽酒樓裏圖謀不軌,於是我們就趕來了。”


  “紅頭髮的女人?她在哪?”


  問了也是白問,暗中擺了我們一道的那個女人(應當是兇手)早就不知躲到哪兒去了。我詢問得知,這位紅發女子的長相外貌,和梅莉婭竟十分地相似。


  “梅莉婭?又是她!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我沒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善後的工作,我命人將奧德親王的兩個兒子“請”來,而得知發生兇殺案後,匆忙趕來的治安官也開始調查處理凶案現場。


  我和碧姬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以軍方的名義趕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後,我“包”下了整個酒店。點了幾樣精緻的糕點,沏了壺好茶,我和碧姬坐在大堂中央的桌子邊美滋滋地享用著。先前要抓我們的士兵成了我們的跟班,排成兩行作為儀仗隊在外頭替我們站崗。


  對於我的做法,碧姬不住地搖頭。


  “你這小鬼倒會享受的……幸好你衹是在風都做官,如果被外放的話……不敢想像……”


  “這就叫京官難當!在風都的時候,我這個副統領看起來好象很大,可是整天都被人盯著,平日裏多喝點果汁都會被如月扣薪水,簡直是窩囊到了極點!如今難得被派出來做事……好了好了,阿姨你別搖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如今仇家遍天下,個個都想揪我的小辮子,想當貪官也不敢啊!這家酒店今晚的損失,我會叫奧德親王支付的,反正他有得是錢!”


  我一邊哄著碧姬,一邊叫來邊上的待者,替外頭站頭崗的士兵每人送去一份點心做夜宵。如今天寒地凍,主角在屋裏就著火爐喝熱茶吃香點泡美女,龍套卻在外面吹冷風受活罪,實在太對不起他們了。


  對我的做法,碧姬除開始時搖頭以外,她一直都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對我說道:“你長大了,比起幾年前,你現在已經完全成熟了!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放心了!”


  被碧姬贊了一句,我不禁有些飄飄然,將手中的一塊糕點塞入嘴裏,喝了一大口熱茶咽下,衹覺得通體舒暢。我盯著碧姬胸部,涎著口水道:“這茶不錯,要是加點奶就更好了……嗚!”


  桌面下,我被碧姬重踢了一腳,望著碧姬那含羞而又滿足的笑容,我心想我們間的這種關係要是能長期保持下去那該多好。


  我心中一熱,把嘴湊到碧姬耳邊,小聲地嘀咕道:“阿姨啊,等下那兩個傢伙就要過來了,我有個好主意,我們母子倆可以這樣……”


  而弟弟凱特伯爵的態度則要好一點,但對我也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兩個人曾和他們有一面之緣,如月大婚的那天他們也有出席,彼此雖見過面,但僅止於擦身而過互不回頭的路人關係,雙方連招呼都沒有打過。


  來這之前我由拉古斯那邊看他們的資料,這兩人皆為能力平庸之輩,成日醉心于美女交際和打獵,但平素也沒有什麼惡行,標準的花花公子,屬於那種既不會危害百姓,也不會造福於民的無公害人物。


  和對我的冷淡成鮮明對比的是,美麗的碧姬阿姨受到最高紳士禮節的歡迎,兩個“無公害“生物對她又是鞠躬又是吻手,標準的貴族姿態,禮數做足。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後,對方就迫不急待追問我如月公主對此事的看法。提到如月,二人的目光中本能地流露出膽怯的神色,很顯然,他們對如月的畏懼遠勝過其父。


  “哼!”


  我冷笑一聲,支走了無關的閒雜人等後,我站起身,挺直腰,拿出奧拉皇帝親筆書寫、蓋著大印的“手諭”,重重地拍在桌上。扯上皇帝的虎皮做大旗,擺足了官威之後,嚇唬他們道:“我這次來這裏,正是為前些日子托雷亞鎮民眾暴亂的事而來!陛下得知此事後,無比震怒!特命我為特別調查官,全權處理此事!由即日起,萊托省內的一切軍務、政務暫時由我主持!”


  這招比什麼都管用,衹是一個照面,先前還趾高氣揚,斜著眼睛看我的二人立刻就嚇得魂不附體,僕嗵一聲跪下。兄弟倆幾乎是搶著開口,拼命地向我解釋說這一切全是華萊士的錯,是他騸動平民,聚眾暴亂之類云云。


  我有種大失所望的感覺,原以為奧德親王的兩個兒子會是厲害的角色,現在看來,不過是兩個飯桶而已。先前還是好端端的人模要樣,我衹是一驚一嚇,還沒有開始,他們倆人就全蔫了,先前和碧姬商量好的計策似乎都顯得多餘了。


  “什麼嘛,這兩個人怎麼看都像是廢物,為什麼麼皇帝對他們這麼緊張?難道他們是有意裝出來的,或者是狗皇帝別有用心?”


  對法比爾家的貴族我從來沒有好感,不過如今青年近衛軍正在路上,我和碧姬身邊無兵無將,和這些貴族正面衝突,逼狗跳牆並不合算。奧德親王的兩個兒子看上去像是飯桶,但我還是要當成是厲害的角色來認真對待,以免輕敵在這鬼地方陰溝翻船,畢竟皇帝派我來處理此事,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蹊蹺了。


  皇帝給了我先斬後奏的權力,但就算奧德親王一家真的犯了死罪,我也不想把他們往死裏整,至少砍人的刀不該由我來拿——我要是真按皇帝的意思宰光他全家,衹會惹得其他門閥貴族更兇惡的報復我,真正的“惡人”,還是讓“真正”的調查官喬西來做吧!


  “混蛋,在我面前竟然還敢撒謊!來之前我已經調查過了,此次事件全是爾等私扣賑災物資惹得民不僚生,逼得平民無路可走,被迫揭竿而起!真像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而且就在我出發之前,有人秘報,說你們的父親奧德親王有不軌的行為……”


  “知道嗎,對面的酒吧裏剛剛發現死了人,共有九個!你們知道他們是誰嗎?”


  “他們是黑鷹騎士團設在這兒秘密分部的成員!大概在前十多天全部被人殺掉了!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難道就象傳言的那般,你們真的想造反?”


  我運用黑鷹騎士團整人逼供的手段,幾頂大帽子扣上去,兩個可憐蟲差點當場崩潰。


  “達秀,你說得有過頭了吧?奧德親王和我是老朋友了,雖然他的個人品行不是很好,但說他會造反,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啊!”


  “至於黑鷹騎士團的成員,他們的死狀很古怪,滅口的人不會用這麼殘忍的方式的!我想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人有意地栽贓陷害。畢竟現在旦丁城內閒人太多,魚龍混雜……”


  “至於民變的事,也不能全怪奧德親王啊,這次旱災水災蝗災同時而至,誰會想到呢?再說這幾天你也調查過了,過錯也不全在奧德親王一人身上啊!”


  我板起臉做壞人,惡狠狠列出一條條莫須有的大罪,而碧姬則在一旁打圓場,反駁我的話,說好話。一唱一喝,竟配合得完美無缺,將兩條可憐蟲輕易地玩弄於股掌之上。


  末了,猛打了一通棒子後,我加了根蘿蔔作補償。我放鬆口氣,輕聲安撫道:“汝父雖有諸多不是,不過二位能夠迷途知返,開倉放糧,也算是亡羊補牢,救民於危難之中,積福積德,這一點我一定會向陛下如實稟報的,”


  差點被我們“玩”死的二人,此時才算緩過一口氣來。衹是幾分鐘的時間,兩人額上皆大汗淋淋,幾乎就要崩潰了。


  又嚇又哄又騙,將他們整得不成人形後,我單刀直入,質問他們最重要的問題:“有件事我實在感到很奇怪,我和你們的父親沒有半點交情,這次萊托省發生了這種事……你們怎麼會想要我這個人見人厭的殺人王出馬?其他的人,比如說,羅蘭德或者卡都斯,他們是你們的堂兄弟,親戚關係,對你們來說,他們才是更適合的人選!”


  兩個活寶一下子全愣住了,哥哥看弟弟,弟弟看哥哥,推來推去好一會兒後,弟弟被哥哥推出來,膽怯地向我解釋說一切都是他們的父親,奧德親王的主意。民變發生後,地方守備部隊中多有華萊士的同情者,而自家親兵的戰鬥力極差,在和華萊士組織的“叛賊”的對抗中屢戰屢敗。這時有人向奧德親王出主意,說暗黑龍達克。秀耐達戰功赫赫,由他出馬,對付華萊士這夥叛軍是手到擒來的事,奧德親王覺得言之有理,於是就寫信向皇帝求助。


  聽完了他的解釋,我冷笑道:“戰功赫赫?哼哼,當時候該不會說我殺人如麻,冷酷無情,對付這群賤民正是以毒攻毒,再適合不過的了?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兄弟倆的眼珠頓時瞪得老大,我知道我猜對了。


  “那提建議的傢伙是誰?”


  原以為這個問題會馬上得到答案,但凱特凱恩兩兄弟吱吱唔唔,半天都沒有說出名字來。


  我低聲問道:“嗯,怎麼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嗎?”


  “不,不是!”


  “那是誰?!”


  “是我父親新收的情婦!”


  “情婦?”


  我頓時一愣。


  “這事我也剛剛聽說,奧德親王最近中風,好象就是因為她吧……”


  父親老牛吃嫩草,吃得倒了牙傷了胃殘了身子,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被我揭了傷疤,兩人臉上頓時五顏六色,十分難堪。


  “會出這種主意,倒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叫什麼名字,有機會我倒想見見她!”


  “她叫克塞娜。貝莉,衹是一個下賤的歌女。”


  我注意到,當凱恩侯爵念出這個名字時,弟弟在桌下拼命地掐哥哥腿上的肉。這時碧姬插入問道:“你們開倉賑災、施粥都是好事,不過為什麼不讓那些難民出城呢?現在城裏塞了這麼多人,已經遠遠超過了城市的承受力,再這樣下去,很容易鬧瘟疫的!”


  兩兄弟想也沒想,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是為了補嘗父親先前的過失,如今城內的難民三餐皆得飽,有飯吃有衣穿,並沒有別的意思。


  他們的答案實在牽強,毫無信服力。不過今晚二人已被整得夠慘了,我也該適可而止,沒有就此事再多做糾纏。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後,我和碧姬送走了二人。


  臨行前,按照我的要求,這對可憐的貴族兄弟替我和碧姬包下了城內最好的旅店——當然了,我們今晚的全部花費,也都是他們出的。


  旅店外,目送著二人離去後,碧姬突然板起臉,豎起右手中指,崩崩崩,在我的腦殼上連敲三下。


  “你這小鬼,跟你爹一樣,就喜歡整人捉弄人!瞧你把他們嚇的……”


  “嘿嘿,剛才阿姨你不也演得很高興嘛!咦,聽阿姨你的口氣,從前你和老爸也常常這樣捉弄人嗎?”


  碧姬看了看四周,見最近的衛兵都識趣地躲在二十步外,這才低聲道:“小奧從前特別怕他的父親,你爹那時候就常常模仿巴卡皇帝的聲音捉弄他。基斯他不但是繪畫天才,在模仿方面一樣才能出眾,裝誰像誰!那時我也跟著他起哄嚇唬小奧,好有趣哦!”


  說著說著,碧姬的臉上不自覺地又露出少女般純真的微笑,看得我兩眼發呆。


  我嘻皮笑臉,涎著口水在碧姬耳邊念道:“媽媽,我想吃奶!”


  碧姬白了我一眼,板起中指,又在我的腦殼上狠敲了一記。


  “你這小鬼,別叫這麼大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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