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一集 引子 人類的春天


  風、火、水、土,這四大元素構成世界的基本元素。


  一次意外,這四種元素互相撞擊,產生了風之大陸,也產生了各種生命體。


  世界誕生之後最先產生第一種生物是神。


  神是最先誕生的,他們吸收了世界誕生時殘餘的能量,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生命體。


  神覺得只有自己這個世界太沒意思了,他們開始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創造新的生命。


  眾神在創造風之大陸和大陸上的各種生物後,又創造了幾種高級的生物來統治這裏。為了保持種族的平衡性,又或者是擔心他們自己創造的生物的力量有一天可能超過自已,所以又故意讓每樣生物都有不完美的地方。


  精靈族可以使用強大的魔法,卻沒有強壯的身體;獸人族有強壯的身體卻沒有文明,更不擅長魔法;龍族有著最強大的力量卻缺少智慧;神後來決定按自己的樣子創造出一種新的生命——人類。


  這樣做的後果導致了神族內部的分裂,一部分神因為不滿神族首領的這個想法而發動叛亂,墮落為邪神,也就是墮落天使。


  墮落天使們仿照神創人的樣子,也造出了一種新的生命,魔族。為了顯示自己的力量比神強,他們給了魔族強壯的身體,可以使用強大的魔法,不亞于人類的智慧。


  可是因為他們是墜落天使創造出來的生物,魔族為卻為眾神所詛咒,而且其他的種族都厭惡魔族,無論是龍還是獸人或者精靈,只要看見魔族總會天生地生出一種厭惡感,一見面就要打個你我死我活。


  做為眾神最後創造的生物,神雖然按自已的形態造出了人類。大概神此時已感到很累了吧,或者對創造生命已感到厭煩了,又或者是因為墮落天使出現的緣故,神卻沒有或者懶得給人類強大的力量和強壯的身體。雖然人是模樣最接近神的生物,力量比起其他種族來卻弱得可憐,甚至連一些低級的野生猛獸也不如。


  不過神也給了人類另一樣特別的東西做為補償,那就是極高的不亞于神的智慧、天馬行空般的想像力和創造力,這使得人可以象神一樣無中生有地創造出許多原本不存在的東西來。然而就連神也無法想像得到的是,人類用他們給予的智慧創造出了令神都目瞪口呆的科技來。


  甚至有一天,人類用自己的智慧,開始挑戰神的權威。


  風之大陸的形狀象一個倒三角形,高聳入雲的連雲山脈將大陸攔腰截斷,連雲山脈的南部被稱作阿沙尼亞,意思是被詛咒的土地,這兒是魔族的家園。


  北方又分為兩個部分,東北方是布魯斯大陸,意思是落後的地方,獸人族住在這裏;西北方是被稱作阿拉西亞的淨土,意思是蒙神恩寵的土地。這兒資源豐富,土地肥沃。


  “隨手抓起一把土,都可以擠出一把油來。”一位旅行家是這麼評價這裏。


  但這兒並不是淨土,更不是天堂,而是地獄。為了爭奪這裏,魔族,精靈族,獸人族,野蠻人族的鮮血把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染得通紅。經過近千年的戰爭,最後魔族獲勝,取得了這裏的統治權,戰敗的精靈族被迫逃到相對貧泛的阿拉西亞大陸的北部塞爾巴托去,和那兒的人類居住在一起。


  而獸人族則靠著死守位於進入布魯斯大陸唯一的通路——托布魯克要塞,牢牢地鎖住了魔族統一大陸的步伐。魔族之所以無法上攻下這個要塞,一是托布魯克要塞位於被稱為魔法黑洞的死亡三大角的正中心,在這裏,就是神也無法使用一絲的魔法力量,這使得擁有最強壯的身體而不擅長的魔法的獸人族在戰鬥中大佔便宜。更重要的是要塞上有著史前文明留下來的超級兵器——雷神之錘!


  這件超級兵器是很久以前一個消失了的文明留下來的超級殺人兵器,威力之大,連神也會發抖,它發出的毀滅光線可以將要塞四周方圓一公里內的任何物體化為塵土。


  就靠著這兩件法寶,魔族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


  至於龍族,雖擁有最強大的力量,但由於數量不多且有勇無謀,只是居住在分散於世界各地的龍穀中,和大陸上的其他生物井水不犯河水地生存著——不過也不會有什麼生物會去招惹龍,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此時的人類只是在各個種族的夾縫中生存著,除了生活在阿拉西亞北部貧脊之處的人類外,還有許多人類在世界各地流浪,他們靠著自身的智慧和各種族間相對良好的關係,以用自已的創造力生產出來的產品來和各種族做生意為生,以極低調的方式生存著。


  但人類也不是一個甘久居人下的種族,他們也渴望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他們也流著好戰的鮮血,也一樣有著好鬥的天性,他們只是在忍耐,在等待,等待著自已的春天。


  魔族在阿拉西亞一直統治了二百多年,其間對其他各族的戰爭始終持續不斷,但對於阿拉西亞北部茺涼之地塞爾巴托生活的人類和精靈族,他們並沒有太多留意。在他們的眼中,精靈只是戰敗者,人是一種低等的生物,只配作他們的奴隸,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大陸東北方的布魯斯大陸,“消滅獸人族,統一風之大陸!”,至於在荒蕪之地生活的“低等生物”,還是隨他去吧!


  但今天,在魔族統治阿拉西亞二百三十年之後,魔族終於到了要為他們的輕敵付出沉重的代價的時候了——人類經過數千年的等待和力量的積累,開始挑戰魔族的權威。


  神付予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經過數千年的積累,現在已到了豐收的季節了。


  人類的春天已經到來。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一章 新人類


  魔都望月城——魔族在阿拉西亞的首都,這裏已兩百年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洗禮了,但今天戰火已燒到了這裏,人類的軍隊已兵臨城下。


  望月城其實是在一座山谷中建成的,建築的風格結合了魔族和人類兩種不同的文化:色調以紅色為主,因為魔族的皮膚多半為紅色。但高聳的塔尖,飛挑的屋簷,廣闊的街道,又處處顯示出人類的建築風格。城市四面為山所環繞,只有兩個出口,易守難攻,不過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座城市其時是二百年前人類幫助魔族設計建造而成的。


  現在這座美麗的城市正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城市的上空儘是黑煙,新人類的軍隊已攻破了城牆,現在正進行著激列的巷戰。


  到處是茂密的濃煙,空氣中夾雜著強烈的焦臭味和血腥味,戰士的呐喊聲,地獄犬的嚎叫聲,戰馬的嘶鳴聲,魔法師詠唱魔法的唱詩聲以及兵刃砍在骨骼上的破碎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可怕的死亡交響曲。


  在這裏,力量成了生存的法則,鐵和血代表了一切,死亡象呼吸一樣地平常,這裏已是人間的阿鼻地獄!


  原本寧靜的天空再也不平靜,人類的獅鷺部隊和魔族的人面鳥不停地廝殺著,空氣中漂滿了紅色的羽毛,破碎的血肉象雨一樣地落下來;在高空,雙方軍隊招喚來的光明之龍和黑暗之龍相互廝咬著,妖雷魔電四處橫行,一副世界末日來臨前的景象。


  人間激烈的戰鬥甚至連天上的眾神都驚動了,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事,從天上觀看這場激烈的戰爭。躲藏在地下的眾邪神也個個伸長了耳朵。觀注著這場世紀之戰。


  在冒著濃煙的城市前,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城牆前,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望月城,象座山似地立在那兒,眼前的一切,在他的眼中仿佛只是一出戲而已。


  他,或許稱得上英俊,一頭黃金色的頭髮,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嘴唇,刀琢斧削的面孔,那雙粗壯的手臂更是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他的背後,一字排開站著六位和他一樣強大戰士,但是縱使這六個人和他站在一起,你也會最先注意到他,也只會注意到他。


  他最吸引人的不是他的像貌,而是他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不可一世的霸氣。他有著天空一般湛藍的眼睛,大海一樣遼闊的額頭,大地一般厚實的胸膛,他那高大的身軀能令任何一個站在他面前的狂人都生出要下跪的感覺。


  他,是人類中最強的戰士,七位龍戰士的首領,三頭黃金龍雷茲•法比爾。


  “智賢者丹瑪斯,日賢者卡普、星賢者菲多芬,你們可以安息了,我們對你們的承諾現在就快要完成了!人類,很快就會有了自己生存的土地了。”他的口中喃喃自語著。


  邊上的一位龍戰士身體動了一下,他全身都裹在黑暗中,黑色的頭盔,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靴子,只有露在外面的肌膚不是黑色的,他的臉全被頭盔給遮住了,唯一露出來的眼睛卻是紫色的。這世上只有魔族才有紫色的眼睛,也只有魔族可以和人類進行不同種族的通婚生下後代,他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


  他,是七位龍戰士中的老四,暗黑龍卡魯茲•秀耐達。


  暗黑龍這個稱號實在是太合適他了,縱使站在陽光最明媚的地方,他給人的感覺也仿佛是生活在黑暗中一樣,光明永遠和他無緣。


  “你等不及了,兄弟。”雷茲開口問道。


  卡魯茲•秀耐達,他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好象還有皇族的血統,他的身上,隱藏著許多的秘密,可是做了相處了十多年的兄弟,雷茲•法比爾卻一點也不瞭解這個兄弟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路西法三世歸我。”暗黑龍卡魯茲的話並不多。


  “好!”他和路西法三世一定有著深仇大恨,法比爾心想。


  卡魯茲沒有再說一句話,離開這七個人的隊伍,投入了那一片濃煙之中。


  魔族的皇宮位於城市的西北角,皇宮的入口大門是一個巨大的惡魔頭像,門則是惡魔的大嘴,牙齒是門,這麼變態的玩意也只有魔族才可以作得出來。在離皇宮一千多米遠的地方,由魔法劍士、劍士、白魔法師、黑魔法師、精靈弓箭手組成的人類軍隊正和魔族軍團進行著逐街逐戶口巷戰。


  人類軍隊在近身肉搏戰時一般是以二十人為一個小隊,配製一般為劍士七至八人,弓箭手四人,白魔法師三人,黑魔法師四人,另外還有兩人一般為保護魔法師和弓箭手的劍士,另外還有數十位沒有變身力量的士兵做支援,不過這些士兵的力量絕對比以前的舊人類力量要強得多,他們的體內也流著其他種族的血,只是力量稍弱,不能變身罷了。


  力量最強大的魔法劍士一般是不和其他兵種編在一起,而是作為突擊兵種使用,用在最困難的地方,他們多是用來對付力量極強的對手如火君主或被敵人招喚來的妖龍等。


  這一隊戰士全是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七個半精靈魔法師現在全部變身,變身之後他們的樣子並沒多大的改變,只是耳朵變得象兔子一樣尖長的,這是擁有精靈血統的新人類,他們是人類和精靈族聯合後生下的新一代的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力量更強,能象精靈一樣使出強有力的魔法,正齊聲詠唱聖歌對其他戰士進行支援。


  後面一字排開的四位大地精靈弓箭手樣子和他們差不多,一支支的魔法箭正從他們的手上不停地射出,在十多米外,八位劍士則同其他十多位士兵正在同和兩倍於已的敵人作戰。


  魔族戰士的人數雖佔據優勢,但在場面上卻一點也不占優。


  “當!”


  一聲巨響,一個牛頭怪手中的巨斧揮出,與一個同樣手持巨斧的士兵相互對劈,巨響過後,人類士兵力量不足,連退三步,虎口破裂,兵器落地,這在數十年前這種情景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要是從前,一個牛頭怪一個人就可以消滅數十個人類的戰士,如果有人類敢用兵器和他硬拼的話,下場只有一個,就是連人帶武器被劈為兩爿!但今天這個普通的士兵只是退了三步而已,由此可見新人類的力量有多麼可怕了。


  牛頭怪揮舞著沉重的巨斧繼續出擊,誓要將對手攔腰斬斷。


  巨斧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呼呼作響,攔腰劈來,士兵退無可退,眼看就要喪命,斧頭在他的腰前不足半尺的距離卻停住了,停住斧子的是一隻毛絨絨的手,有如野獸爪子一般的手,一隻豹子的手。


  “豹人!”士兵驚喜交加,被他稱作豹人的人真名叫西歐•巴特魯斯,身上有獸人族中豹人的血統,變身後兇狠的樣子更象一隻豹子,但他只是人頭豹身而已,所以大家都叫他豹人。他是不僅這只小隊的首領,手下還指揮著一支二千人的隊伍,是第一個率兵攻入望月城的人,此時正親率一支小隊進攻城市的中心——皇宮。


  “達加,如果不是你怕了,也不會一招就兵器脫手了,法比爾大人對我們說過多少次了,要相信自己,我們是新人類,我們比魔族要強!”


  牛頭怪用力想奪回斧頭,可是卻紋絲不動。西歐•巴特魯斯手中的鐵拳閃電般地打出,擊在它的胸口上。


  胸膛上挨了這一拳的牛頭怪就象彈簧一樣地彈了出去,他的耳朵裏傳來的儘是自己骨格破碎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人類會有這麼可怕的力量?”它死不瞑目,也死不甘心。


  “因為我們是新人類!”滿身是毛的豹人一字一句地說。


  (新人類:新人類是人類和精靈聯合起來的產物。由於人和精靈無法以通婚的方式來溶合血統,雖然雙方和樣子極象(這道理就好比貓不能和狗生兒子一樣)。精靈將自己的靈魂注入人類的身體,雙方共存,產生了第一代的新人類,新人類可以象精靈一樣地使用魔法。


  不過第一代的新人類的問題很多:雙方身體和靈魂的相容性,是最主要的問題,以至許多人精神分裂。但經過煉金術士們(相當於現在的科學家)幾代人的不卸努力,以及新人類一代代自身基因的自我調整,最後誕生出了具有兩種生命特點的新人類,真正的新人類——半精靈。


  所謂的半精靈,平時是人的模樣,不過當他們在自身的力量提升到極點時,就可以變身為長著長耳朵的精靈的樣子,具有和精靈相同的魔法力量。生命也很長,有200年以上。後來用類似的方法人類在自已的體內中又加入了獸人的魂魄,創造出了半獸人。


  不過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並不多,一百個新人類中大概只有兩到三個人可以變身,但縱使是不會變身的新人類,力量也比過去的人類要強好幾倍。經過數百年的繁演,現在的人類幾乎都是擁有其他種族特點的新人類了,真真正正的人類反而成為異種了。)


  豹人將從對方手上奪來的大斧隨手扔出,又將一個低級的惡魔戰士斬得骨肉橫飛,很快他又和一個持鞭審判者戰在一起。


  豹人西歐•巴特魯斯由於作戰英勇,現在已被提升為聖劍士,屬於中級軍宮的範圍,他的樣子極象獸人,不過和獸人不同的是:獸人是人身獸頭,而他是人頭獸身,當然這是他變身後的樣子。豹人不愛用武器,他的身體就是武器,極擅近身格鬥,有著豹子般靈巧的身體,獅虎般強悍的力量,他的雙手在變身之後成為一雙象野獸般鋒利的爪子,配合其靈巧得令人驚訝的身體,一下子撞入對方的懷中。


  “狂獅噬!”


  “分屍斬!”


  豹人人如其名,有如豹子一般,撲上撲下,雙爪飛舞,有如蜜蜂一樣地圍繞著對手不住地攻擊。


  論力量,對手其實要比他高出一截,這個惡魔審判官的武器是條鞭子,鞭子利遠攻不利近戰,措手不及下一下子被他靠上身來,處於對鞭子極為不利的近戰之中。由於四周全是人,又不能通過移動來拉遠距離,以發揮鞭子的長處,只能以鞭的末稍和自己的身體和對方周旋,這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一時之間惡魔審判官處於相對的被動之中。


  和他對戰的惡魔審判官血海此時心中充滿了驚訝,他一向看不起人類。自從一年前人類在阿拉西亞北部起兵之後,連戰連勝,魔族的軍隊連連失利。龍戰士和新人類的事他也聽說了不少,但他一直認為這只是前方的魔族以訛傳訛,作戰失利的將領把失敗歸疚于對手太強大的藉口而已,這也是大多數魔族心中的想法。


  過分的輕敵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半個月前,在望月城北面二百多裏遠的庫爾斯克平原上,雙方的軍隊進行了一場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決戰,結果魔族軍隊大敗,魔族中力量最強的十三魔將竟有七人被殺,魔族上下這才開始重視人類起來,可是已太遲了。


  血海的頭很大。今天在和這個人類中的無名小卒交手了數十招之後他居然不能占上風,這個擁有獸人力量的人類相當的難纏,而且他身後的那群魔法師更是討厭,他們詠唱的光明咒語更令他心煩意亂,無法集中精神對敵,而且還要分出一部分心神留意那四個精靈弓箭手不時射出的冷箭,實在是太可惡了!否則的話,要是單打獨鬥,他有把握在百招之內解決敵人,現在反而稍稍處在下風。


  對於雙方來說,戰鬥正處於最艱苦的膠峙狀態,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會勝利。皇宮四面的街道現在都淹沒在一片血海之中,地面上的屍體只能用堆積如山來形容。


  表面上雙方雖不相上下,但實際上魔族卻稍處於下風,因為人類最強的戰士——龍戰士還未出現。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二章 暗黑龍卡魯茲•秀耐達


  “啊!”正在前方作戰的士兵突然發出一聲聲慘叫。一個全身冒著火似的人不知從那兒冒了出來,一下子連殺數人。


  “火君主!”有人驚呼,火君主的速度極快,幾秒之內就又連殺八人,每一個人都被他的火焰燒成焦炭,緊接著就向豹人撲來。


  “掩護豹人!”邊上的人大聲驚呼,四支冰凍箭立刻向火君主射來,白魔法師同時詠唱防火護盾魔法,黑魔法師詠唱冰凍魔法,一時之間,各種力量同時向火君主打來,一下子他就被凍成了一個冰雕。


  “碰!”的一聲巨響,冰塊裏先是出現無數地裂紋,接著象綻開的鮮花一樣的炸開,“可惡!你們以為這種騙小孩子的東西就可以對付我法路達嗎?太天真了!”法路達冷笑著,他雙手合十,大吼道,“看我的‘爆靈地獄’!”


  “地獄中跳動著的紅色幽靈啊,將你們的憤怒化為利劍消滅敵人吧!”


  巨大的火球從他的手上飛出,將兩個沖上來的劍士被燒得滿地打滾,幾秒之內兩人就成了一堆灰熄,連塊骨頭也沒留下。接著他又撞入人群中,火勁狂吐,將幾個士兵殺得血肉橫飛。一時間,人類的優勢冰消瓦解。


  “法路達!”豹人聽到這個名字不僅大驚失色,手底下不禁一緩。


  法路達是魔族中最強的十三魔將中力量最強的一個,為魔族征戰多年,殺人無數,在大地上無人不知。烈火魔王法路達的名字,甚至能讓小孩子止哭。


  高手過招怎能分心,血海趁機擺脫了他的糾纏,後退半步,左手一拳打出,正中豹人西歐•巴特魯斯的左肩,強悍的力道透甲而入,盔甲先受不住而粉碎,接著豹人的左肩骨折,四腳朝天地飛了出去。


  “我們還沒玩完呢!”血海得勢不饒人,剛才的窩囊氣終於有了發洩的機會,右手的長鞭也有發揮的作用,飛卷而出,一下子纏住被轟飛了的豹人的脖子。


  “完了,這回死定了!”


  “我不想死,我還是處男呢!”


  在面臨死亡的瞬間,豹人西歐•巴特魯斯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這種念頭。


  血海正要運勁扭斷對方的脖子,一個物體飛了過來,一下子將鞭子切成了兩段。


  血海大吃一驚,要知道他的鞭子堅韌無比,刀劍難傷,居然被輕易地切斷,什麼東西這麼鋒利?當他看清切斷長鞭的東西時,他的嘴更是驚訝得可以塞下一個豬頭,因為切斷他的長鞭的東西只是一個人頭,魔族中十三神將排名第五的蝶羅的人頭。


  用人頭就切斷鞭子,好可怕的力量!


  “吼!”


  巨大的吼聲震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這是龍的怒吼!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龍的影子。


  一條黑龍從天而降,象一陣風似地刮了過來,落在地上,震得四周塵土飛揚,也震得所有的魔族士兵心中一跳。


  當血海看清他的真面目時才發現這不是條龍,而是一個體形象龍的戰士,一個全身都被黑色所包裹的戰士,生活在黑暗中的戰士。


  “暗黑龍卡魯茲•秀耐達!”血海暗自驚呼。


  “就是他殺了蝶羅?”血海暗暗心驚。


  戰場上的雙方都不自覺地停下手來,連火君主也停止了殺戳,仔細地打量著這個戰士。


  卡魯摘下了他的頭盔,他生得極為年青英俊,黑色的頭髮,高挺的鼻樑顯示出他是一個極堅強的人,一張俊得讓人妒忌的臉上嵌著雙金色的眼睛,眼瞳中仿佛蒙了一層霧,讓你永遠看不透他。


  他很年輕,可那雙蒙著霧的眼睛,卻給人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


  他的身材比豹人還要高出半個頭,身上穿著黑色的暗黑龍盔甲,閃閃發黑色的光輝,背後一對龍的巨大的肉翼微微扇動著,暴露在盔甲外手臂上堅實的肌肉微微跳動著,右手握著一柄黑色的卻發著金色光芒的長劍,劍上有血槽,閃動著魚鱗般的光澤,劍的名字叫逆鱗,“龍之頸下有逆鱗,觸之必怒而殺人!”的逆鱗。


  逆鱗此時正微微滴著鮮血,是蝶羅的血。他正冷冷地盯著法路達,突然,法路達覺得這個人好象在哪見過,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秀耐達將軍!”豹人巴特魯斯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卡魯茲阻止了。


  “你退到一邊休息一下,這兒交給我。”


  西歐•巴特魯斯知趣地退開,兩個白魔法師立刻上來為他療傷。


  “卡魯茲•秀耐達,卡魯茲•秀耐達?”法路達反復地默念著這個名字,突然他雙眼一瞪,怒喝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卡魯茲•秀耐達,你這個賤民,死剩種!”


  “哼!終於想起我來了嗎?法路達,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我可是天天都想著你呢,你忘了當年我對你說過的話嗎?現在該是我們算清舊賬的時候了吧,老朋友!”卡魯茲輕輕地說道,仿佛是在和一個好朋友在說話似地。


  法路達是魔族十三魔將中最強的一個,力量僅次於魔主路西法,從前他認為自已的武藝是天下第二,但今天他心中卻是一點底也沒有。因為眼前這個人的力量之強是生平所罕見,恐怕只有路西法可以相比。


  “你所賜於我的一切,總有一天我要百倍的償還給你!”想到這句話,法路達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心頭猛地一噤,這句話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因為這是十三年前魔族皇宮裏那個微不起眼的奴隸,一個幾乎死在他這手上的奴隸最後對他說過的話,這個奴隸就是現在的卡魯茲,暗黑龍卡魯茲。當時那奴隸說話的的情景他永遠也忘不了,恐怕以後也忘不了了,永遠也忘不了了,再也忘不了了。


  望著眼前這個仇人,暗黑龍的龍戰士卡魯茲百感交集,對他來說,他的過去就像是一個夢,一個難以醒過來的夢,一個不知是苦還是甜的夢。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三章 卡魯茲的童年


  卡魯茲的母親是魔族貴族的一個侍妾,他的母親是人類,名叫瑪茜•秀耐達。瑪茜只是魔族皇族埃爾多•摩加期家中的一個小小的奴隸而已。


  雖然身上有一半的高級魔族的血,可是卡魯茲生下來就沒有角,和其他的魔族不同。他的父親從沒有關心過他,只是因為一時的身體需要而在他的母親體內不小心留下了種子而有了他。生下卡魯茲不久之後,母親就死了,由於是混血兒,又沒有母親,從小他就受人歧視,更受盡其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的欺負,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了他九歲那年。


  他的父親摩加斯在魔族上層的權力鬥爭中成了失敗者,確切地說是買錯了莊家。他幫助皇叔和皇侄爭皇位,可是勝利的卻是皇侄,輸得一塌糊塗。在權力鬥爭中,失敗者的下場只有一個——全家遭殃,死無葬身之地。


  “碰!”地一聲巨響,堅固的大門被撞成了碎片,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沖了進來。人類抄家的情況大家沒見過也聽過,幾乎每個種族的抄家滅族的情景都是相同的。翻箱倒櫃,拿走一切值錢的東西,美其名曰:尋找證據!


  九歲的卡魯茲在一旁冷眼看著一切,九歲的他生得極為英俊,白裏透紅的肌膚,高挺的鼻子,水靈靈地紫色眼睛,長相象極了母親,只是眼神太冷了,這是九年痛苦生活的結果。


  他冷漠地看著平時那些欺負他的兄弟姐妹們一個一個地被帶走,他們哭天搶地的樣子絲毫不能讓他心動,他麻木的眼神有如在看一頭頭豬被屠夫帶走一般,然後他也被帶走了。


  摩加斯家族中所有的年青女人都被賣為奴隸,而男人都要被處死,雖是混血兒,卡魯茲也逃不了被砍頭的命運。


  可是當這個男孩自以為死期將至的時候,卻遇上了救星。


  砍頭總是要和遊街示眾聯繫在一起的,這大概是每個種族都相同的地方吧!


  “父王,那些是什麼人?”說話的是魔族身份最尊貴的公主奈麗•路西法,此時的她只有7歲,看見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孩正要被送上刑場,她忍不住問了起來。


  “一些犯了死罪的賤民。”她的剛當上皇帝的父親回答道。


  “那那個男孩呢?他也犯了死罪了嗎?”


  父親路西法無法回答,也確實無法回答,一個九歲的男孩能犯什麼罪?


  “那就放了他吧,這麼小就要被殺頭,太可憐了!求你了,父王。”


  女孩哀求的眼神令殺人如麻的魔王心軟了,魔主路西法很疼這個女兒,應該是溺愛才是,對他來說女兒的話就是法律,於是卡魯茲幸運地逃過了斷頭之災。


  “他很可愛,我想和他一起玩!”公主接著說,就這樣,卡魯茲被送入宮中成了陪伴公主的奴隸。卡魯茲•摩加斯從此改姓他母親的姓,叫卡魯茲•秀耐達。


  如果說什麼東西是最令人難忘的事,對卡魯茲來說公主救了他就是最難忘的事了。在缺少愛的卡魯茲心中,奈麗公主就是女神,他和公主合得很好,而公主也從未將他當成奴隸,兩人就這麼一起長大。


  宮中大多數人也都很喜歡他(至少表面如此)——這就是長得可愛的好處了,漸漸地,他也開始象一個正常的孩子了。在卡魯茲的心中,他最愛的人就是奈麗了,他暗暗地發誓,總有一天,他要做最強的人,要娶奈麗為妻!


  魔族的孩子很早就開始學武,這也是年年戰爭的結果。卡魯茲雖是一個奴隸,卻因為特殊的身份可以在邊上旁聽,他暗中學到的東西決不會比那些疏于鍛煉的王子公主們少多少,而且他比所有的人都努力,“我要變得比誰都強!”九歲的男孩心中這麼想。


  在後宮的花園中,有一對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孩子在戲耍著。小女孩黑色的長髮,輕輕地隨著微風飄揚,嫣紅的雙頰伴著她爽朗的笑聲,在花卉間飛舞。如果沒看錯的話,長大後她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女孩身後追逐的小男孩,一頭黑色的短髮,明亮的眼神裏閃動著靈氣,雖然一身下人的裝束,卻掩飾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英氣,雖然年紀還輕,但已可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氣勢,一股不向任何人屈服的氣勢。


  “很累啊,不玩啦!”女孩氣喘喘道。


  小女孩躺在鬆軟的草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卡魯茲也在她的邊上躺了下來。


  男孩的嘴裏叼著一片草的葉子,懶洋洋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女孩突然開口說道:“卡魯茲,不如你將來就做我的奴隸吧!這樣我們就能永運在一起了。”


  卡魯茲皺眉道:“不行呀!我不要做你的奴隸!我要做你的丈夫,你的男人,奈麗•路西法的男人!”


  宮廷的生活是最糜爛,最黑暗的,雖是一個小孩子,可是在耳渲目染下,加上過去悲慘的命運,使得他的心靈過早地成熟,說出了連大人都難以說出話來。


  奈麗說道:“但是,我爸爸說要將最重要的人,變成自己的奴隸的啊!”


  “我和別人不同,因為我是一個男子漢!”小小的卡魯茲挺起胸膛,眼中放出堅毅的光芒,九歲前痛苦的生活在他心中的陰影至今仍未消失,他發誓要把命運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決不作任人擺佈的木偶。可是他卻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了,他只不過是宮廷中的一個奴隸而已。卡魯茲畢竟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心智方面還未完全成熟。


  男孩翻了個身壓在公主身上,伸開雙手抱住公主,他的雙臂強壯有力,公主動彈不得,卡魯茲伸過頭去,輕易地奪走了公主的初吻。奈麗並沒有反抗,主動地伸出舌頭和他糾纏在一起,沉浸在他的熱吻之中。


  “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奈麗躺在他的懷中輕輕地念道。


  但是熱吻中的兩人誰也沒有發現,這一切都落在一個人的眼中,他滿懷嫉妒地看著卡魯茲,冷冷地哼了一下。


  卡魯茲的今年已十三歲了,他在宮中的任務是侍候魔主路西法的侍妾美杜莎•卡蜜拉。


  那天晚上,那是卡魯茲一生之中最黑暗的一個晚上,那晚,路西法三世在卡蜜拉的房間裏過夜。


  “皇上,你好強壯啊。”妖豔無比的美杜莎口中含著路西法三世那巨大而又醜陋的陽具,一邊用力吸著,一邊讚美道,肥大的奶子一跳一跳地,夾住巨大的肉棒,讓人看了直噴鼻血,太誇張了。


  路西法三世長著一張高級魔族獨有粉紅色皮膚的臉,相貌還算英俊,可是紫色的眼睛裏卻透著一股凶光,毛絨絨的爪子貪得無厭地在美杜莎的身上到處摸著,淫蕩無比的愛妃發出快樂無比的淫叫。


  床上的兩人很快戰成一團,壓得床滋滋直響,美杜莎蛇狀的頭髮飛舞著,口中伊呀伊呀地叫個不停。


  路西法三世很快就一泄如注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魔族,也是除了墮落天使和神之外最強的生物,但是他在這方面卻和常人無異,怎麼滿足得了淫蕩無比的美杜莎。


  “你這個老不死的混蛋,明明不行還要裝做很勇猛的樣子,害得我們還要裝作被你幹得半死,高潮迭起無限滿足的樣子,我呸!”


  當然,表面上美杜莎絕不會表現出來,裝出一副被他幹得癱瘓在床的樣子。


  “魔主啊,你放過臣妾吧,再多來幾次我會死的。”


  “哈哈,你這個蕩婦,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路西法三世得意萬分地笑著。


  “卡魯茲,拿酒來。”守在門外的卡魯茲,對於房內的情況他早已見怪不怪了,聞言急忙將從外廳倒了兩杯美酒送入屋內。


  “想不到幾年沒注意,這小子也長得俊俏多了。”看著卡魯茲已漸漸成熟的臉,路西法突然產生了邪惡的想法。


  “卡蜜拉,想不想吃童子雞啊。”他的爪子在淫妃身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啊,好痛啊,哪有啊,你可不要亂說啊,我怎麼敢給你戴綠帽啊。”


  路西法沒有說話,猛地抓住送酒上來的卡魯茲,將他拖到床上來,卡魯茲雖然從小偷煉天魔功,可是力量那是這個絕頂高手的對手,再說他也不敢使出來。


  “嘶!”的幾聲輕響,卡魯茲很快就清潔溜溜了,露出了下身剛剛開始發育的小弟弟,由於他的年齡還沒到十五歲,所以還沒被處以宮刑。


  “長得還不錯嘛。”路西法伸出毛爪子在上面抓了一下,嚇得小弟弟縮得更小了。


  “魔主,你放過小人吧。”雖然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但總是不好的事了,卡魯茲嚇得臉都白了。


  “讓我來吧。”美杜莎湊過嘴去,含住了卡魯茲的小弟弟,開始吮吸他,而路西法也伸出長長的舌頭,在少年的身體上不停地舔著。


  雖然下身傳來一陣陣的快感,可是恐懼蓋過了一切,卡魯茲的下面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媽的,真沒有用!”路西法三世氣得破口大駡,從床頭抓過了一個白玉製成的瓶子,“哧哧,小子,你有福了。”說著他從裏面倒出三顆紅色的藥丸,拔開卡魯茲的嘴,一骨腦地全倒了下去。


  “這是烈陽草製成的最烈的春藥,任何一個男人吃了都會變得象獅虎一樣地勇猛。”路西法三世得意地說,但這種藥的藥力過後,吃藥的人會成為一個萎哥。


  “魔主啊,那這小子以後不就永垂不朽了。”美杜莎還真有點捨不得。


  “哈哈,是啊,反正他以後也是要被閹了的,這樣做倒是省卻了我的不少麻煩。”路西法三世邪惡地笑著,露出了滿嘴的黃板牙。


  “你好好享受吧,我在一邊看,等下我該我來弄他了!”


  身心嚴重受創的卡魯茲一動不動地躺在骯髒的土地上,他的屁股後面流著鮮血,傷並不是很重,可是心幾乎已經碎了。


  邊上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人他認識,是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少年,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水澆在卡魯茲的臉上,他醒了過來。


  水很臭,而且溫溫的,這並不是水,而是人尿,是那個少年的,他的名字叫法路達•路西法。


  “你這個狗奴才,還想娶公主,真是不知量力。”邊上的兩個如狼似虎的士兵在一邊怪叫著。


  “被人操屁眼的滋味好吧??哈哈哈。你天生就是被人操的!哈哈哈……”


  卡魯茲不知從那兒湧起一股力量,是因為憤怒而生的力量,他從地上跳起來,重重的一拳向法路達狠狠地打去。


  法路達是新一代的魔族中最傑出的英才,他哪會怕這一招,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擋住了卡魯茲的這一擊,“力量不錯啊,狗東西。”他輕蔑地說著,一腳將卡魯茲踢得老遠。


  卡魯茲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鮮血。


  “鐺!”邊上的士兵拔出雪亮的長刀。


  “讓他活下去吧,現在的這個狗奴隸,是生不如死,他活著比死還要痛苦。”法路達大笑阻止了他們的行動,轉過身走了。


  “等一下,法路達!”卡魯茲大叫著。


  “怎麼了,狗東西!”法路達連頭也懶得回。


  “我要告訴你!你今天不殺我,一定會後悔的!你所賜於我的一切,總有一天我要百倍的償還給你!”卡魯茲掙紮地爬起來,大聲地說著。


  “哈哈,好,我就看看你這個奴隸能做出什麼事來!”


  “把他扔出宮去。”法路達命令道,“你可以到外面好好的修煉啊,卡魯茲,我在這兒等你,等你回來報仇,你可千萬別自殺啊,沒了你,一切可就沒那麼好玩了!”


  “差點忘了告訴你,你今天被魔主操屁眼,全拜我所賜,是我把你和公主在花園裏的事告拆魔主的,哈哈……!”


  法路達狂笑地走了,他心裏好得意,好高興,一個被人操了後面的狗奴隸,能做出什麼事來?就讓他生不如死地活著吧。一想到這個可憐蟲以後的日子將會怎麼,他就高興得直想跳舞,太有趣了,我可真個天才啊,這麼毒的方法都想得出來。


  卡魯茲離開望月城,他準備逃到阿拉西亞的北方人類居住區塞爾巴托去,離開前,站在望月城附近的一座山上,望著遠方城中的燈火,他感到無比的孤獨,回想起這幾天來經歷的一幕幕,就好象惡夢一般,他捏緊了拳頭,對天狂吼:“我一定會回來的!我要成為世上最強的人,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東西,路西法,法路達,我會讓你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呼地一聲,巨大的黑色翅膀從他的背後生出,黑色的羽毛,是魔族皇族才擁有的這世上最強的墮落天使變身,他,竟在卡魯茲最憤怒的時候覺醒了。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卡魯茲再次大叫著,一拳重重地打在地上,“轟!”地一聲巨響,塵土飛揚,碎石飛濺,堅硬的岩石竟被他修煉到第三重的天魔功擊得崩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大坑。


  “回來的……回來的……”巨大的聲音迴響在群山之中,風呼呼地做響著,仿佛在為這個男孩的命運而哭泣。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四章 巴吉尼亞新城主


  人類在阿拉西亞北部的塞爾巴托山區,建立了幾個立腳點,幾百年前,被魔族打敗逃到那兒的精靈族,現在已和人類雜居在一起,雙方的關係極佳。


  此時,擁有其他種族力量的新人類,在這裏就象這個名詞一樣廣泛出現了,相反的,過去那種真真正正地,純正的,不含其他種族血統的人類,反而成為異種了。


  有些新人類,他們突破了自身體能極限,讓自已體內的精靈之魂或獸人之魄的覺醒,通過變身方式,改變自己的身體結構,發揮出象精靈或獸人一樣的力量來。


  一百多年來,在塞爾巴托地區,人類的力量就像是一盤散沙,近百個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城邦獨立分佈著,大家互相看不順眼,互相不服氣,每天,各個城邦之間都會發生不大不小的爭鬥。


  這裏沒有法律,沒有正義,如果你真的硬給他找一條法律的話,那這條法律就是強者為王。


  不知是誰定下的規矩,城邦之間的爭鬥或者戰爭是以各城邦間的最高統治者之間的決鬥為主的。只要這個城邦的城主可以打敗另一個城邦的城主,你就可以將戰敗者的一切據為已有,城市,人口,財產,還有他的一切。就算不是城主,一個無名小卒,只要你能一一打敗城主的手下,從下到上的一一挑戰過去,以至打倒最高的城主,你也一樣地可以佔有他的一切,戰敗城主的手下會毫不猶豫地投靠你。


  強者為王,這個道理好簡單。


  隨著一百多年來大魚吃小魚地不斷合併,塞爾巴托地區的主要勢力,現在只剩下了十多股而已,人類的力量,正在慢慢地,從一盤散沙向一隻收緊了的拳頭轉變。


  現在塞爾巴托的人類,所缺少的就是一個可以讓所有的強者都服氣的領袖人物,但時事造英雄,他很快就會隨著時代需要而出現了。


  一天,在塞爾巴托的週邊城市巴吉尼亞外二十多裏的路上,來了一個滿臉憔悴的少年。


  卡魯茲在路上走了十三天,身上的傷已基本全愈了,可是他心靈所受的傷害卻是一輩子都好不了的。


  他現在又渴又累,找到一條小溪喝了口水,坐在鬆軟的草地上,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快走,你們這群賤人。”


  “啊!”少女尖叫和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響聲把卡魯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只見七八條大漢帶著一隊二十多人的少女正從他面前走過。


  那些女孩子們年齡都不大,相貌清秀,身上個個衣裳不整,手腳全銬著鐵鏈,這是奴隸販子販賣的女隸。


  塞爾巴托,雖是個三不管的地方,但那兒居住的人類卻依然飽受著魔族的欺壓,那些女孩子,都是家裏貧窮無力撫養而被迫賣給奴隸販子的。被打的那個女孩子相貌相當美麗,黑色的頭髮,雪白的肌膚,相貌倒有三分象奈麗,烏黑的眼神中卻多了她所沒有的堅強。


  “媽的,跑什麼跑,你又能逃到哪去,到了望月城,把你賣到妓院裏去,讓你一天接二十個客人。”帶頭的一個人是魔族,有著和卡魯茲一樣的紫色的眼睛,頭上長著魔族的角,是純正的魔族血統,他一邊狠狠地抽著少女,一邊咒駡著。


  邊上幾個魔族的爪牙,在一邊淫笑著,張著骯髒的大手在少女身上亂摸亂捏著,少女們又怕又羞,卻一點也不敢掙扎。


  “你們天生就是被人操的!”頭上長著尖角的奴隸販子德克塞爾又罵了一句,但他作夢也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勾起了卡魯茲心中的隱痛,也幾乎為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你天生就是被人操的!”


  這是路西法三世在做完那最邪惡的事後對卡魯茲說的話。


  “咯”,路西法三世那邪惡的笑聲再次在卡魯茲的耳邊響起,拳頭被他捏咯咯直響,“你們都該死!”卡魯茲大叫著,突然從躺著的草地上跳了起來,懸在了半空中。


  黑色的翅膀,黑色的羽毛再次從他的背上生出來,是墮落天使化身,四尺長的翅膀在他的背後扇動著,卡魯茲整個人微微地懸在空中。


  “你們都該死。”他又說了一句,此時,他那雙和夜晚的星空一樣美麗憂鬱的紫眼睛竟變得赤紅如血,頭髮箭一般地向天豎起,身臂上肌肉虯結暴張,血管根根突起,有如從地獄中出來的魔神一般。


  “你們都該死!”


  販賣女奴是件利潤和風險都極高的活兒,手上沒有兩把刷子是做不了的,先不說這個活兒有傷天理,會惹來不少所謂的正義之士的圍追堵截,光是那些不斷地想逃跑的奴隸就夠你煩了的,所以他不惜重金收買了四位高手做為保鏢。


  這四個人有一個是魔族的高手,叫“食人鬼”巴爾摩斯的黑魔法師,他算是個中上級的魔族吧,雖沒有墮落天使化身,但在魔族中也算是高手了,因為愛吃生人的肉而聞名。


  另外兩人是獸人族的戰士,雖然獸人族百年來一直和魔族交惡,可智商不高的獸人向來是認錢不認人的,德克塞爾出得起錢,狼人戰牙和熊人巨熊也自然地為他效命,他們一個以自已的一雙鐵手為武器,另一個使巨斧。他們兩位在獸人中屬於中上級的獸人,身體幾乎已和人類無異,只是面目錚獰,並長有少許的獸毛,一看就知道並不是人類。


  (注:獸人族的相貌和人類相差並不大,高等級的獸人的樣子幾乎和人類無異,只是多了條尾巴,臉上還有些長毛而已,並且智商並不比人類差,只是獸人天生不擅長魔法。而中下級的獸人則往往都是人身獸頭的怪物,且智力低下。狼人戰牙和半獅半人的黃毛都屬於中級的獸人。


  頭腦簡單是獸人族最大的弱點,就算是和人類一樣的聰明的高級獸人,他們也不擅長使用魔法,更缺少創造力,這是神故意給獸人族留下的缺憾。)


  另外一個保鏢是人類,名叫蘭蒂斯,是個使槍的高手。而且還是個新人類,他的變身力量是豹人。聽說他以前是個采花大盜,六個月前得罪了一個少年高手,被他千里追殺,臉上的那道傷疤就是那人留下的紀念,他無奈之下也投入了德克塞爾的麾下。


  有了這四大高手,德克塞爾的生意一向很順利,但他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


  躍到半空中的卡魯茲出手了,一出手就是那招偷師而來的“魔道輪回”,這一招是魔族裏第三高手巴特裏安的拿手好戲,當時他指點路西法三世的那些皇子皇孫時,卡魯茲在一旁偷師學來的。本來,偷師學來的東西,自然比有人親自指點學得要差一點,但天資極高的卡魯茲偷師之後暗地裏不斷地苦練,並用自己的智慧對它加以改良,這一招本是用手打出的,但卡魯茲卻認為用腳使出威力更大。


  在擁有了墮落天使的力量之後,他可以飛行了,身體的平衡性更好,這一招現在已經完美無缺。


  卡魯茲的身體以腳尖為中心高速地旋轉起來,躍到半空,配合他修煉到第三重的天魔功氣勁,在高速旋轉的身體的帶動下,化成一個殺傷力極強的錐形氣勁。


  “哪來的臭小子,找死啊。”做為一個擁有強悍力量的獸人,狼人戰牙雖不是高級的獸人,可是對自己的實力卻極有自信,他的反應也相當快,搶在所有的同伴反應過來之前出手了。


  “狼牙裂風爪!”


  獸人戰牙以一雙手為武器,身形在出手的一瞬間化為了一個狼狀的黑影,迎上卡魯茲從天而降的錐形氣勁。


  墮落天使化身的力量和獸人強悍的戰能交擊,帶得周圍的空氣都旋了起來,枯葉以兩人的拳腳交擊的位置為中心,盤旋著飛上高空,樣子倒是極為地壯觀。


  雙方身形在半空中窒了一下,骨骼破碎的聲音傳來,戰牙發出驚天動慘叫,一雙手竟被卡魯茲的腳地給絞碎了。


  “你們都該死!”


  鮮血濺在卡魯茲的臉上,襯著他充滿殺氣的猙獰面目,赤紅如血的雙眼,一切是那麼地恐怖,“殺!”


  卡魯茲得勢不饒人,整個人撞入戰牙的懷中,右手五指深深地插入對方的胸膛,活生生地將他的心臟給捏碎了。


  就象許多的高手一樣,戰牙的死並不是因為他技不如人,而是因為他輕敵,變身為墮落天使後的卡魯茲,力量雖比戰牙要高出一成,可是在臨場戰鬥經驗和武功的火候上,卻要遠不如對手,可是戰牙太輕敵了,竟只用五成的力量對敵。


  面對著在瘋狂的情況下出手,無論是力道火候方面都達到了超越自我體能的暴走狀態的卡魯茲,此消彼長之下,大意輕敵的戰牙也只有落得個一招慘死之途。


  卡魯茲從對方的身體裏掏出血淋淋的右手,戰牙的屍體象倒下的大樹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濺起了一片的塵土。


  “你們都該死!”卡魯茲又說了一句,血紅的眼珠掃過,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裏都起了一股寒意。


  “他瘋了,大夥一起上,宰了他!”雖然德克塞爾對於眼前這個不知從那冒出來的殺星的出現感到驚異萬分,這個男孩擁有魔族皇族才擁有的最高級的墮落天使化身,他不知他和皇族的人有何關係,但是憑著多年的經驗,他很快就做了的正確的選擇:以多打少,先宰了這個不知名的小鬼再說。


  德克塞爾的做法是對的,可惜他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壞到家了。


  不用他多說,身邊餘下的三大高手就已經出手了。


  蘭蒂斯大吼一聲,全身肌肉暴張,臉上出現一塊塊豹子般的斑紋,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也出現了銅錢大小的斑紋。


  他也變身了,半獸人的豹人變身。


  “狂豹裂風殺!”大槍在蘭蒂斯手中舞成了一朵美麗的鮮花,要人命的鮮花,籠罩了卡魯茲的四周。


  “巨熊斷獄斬!”另一個獸人戰士也出手了,他的招式就象他的腦子一樣地簡單,攔腰向卡魯茲的腰部斬去,沒有任何的花巧,卻是最有效的攻擊。


  “沉睡於大地深處的亡靈,我用我心頭的鮮血取消你的封印,聽我號令毀滅我的敵人。”


  “亡靈六道殺!”


  臉皮僵硬得象死屍一般的巴爾摩斯劃破手指,以鮮血為契約,揮動著手中嵌著龍牙的黃金杖,召喚來地獄的亡魂,加入了對卡魯茲的圍攻。


  一時間卡魯茲四周陰風瑟瑟,亡魂的呼嘯聲環繞著四周,現在的他,赤手空拳地,以他的力量,最多只能抵擋住一個人的攻擊,他死定了。


  “哈哈,卡魯茲,你爽不爽!”


  “你可千萬不可自殺啊!”


  “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


  我完了!面臨著死亡的陰影,一個又一個的人聲在他的腦海裏不斷地湧現。


  “我不能死!!!”


  “我還要報仇呢!”他大叫著:“呀!!!”


  人的潛力是很可怕的,在面臨死亡的一刻,他的力量提升提升再提升,天魔心法突破第三重“魔劫”的境界,達到第四重“魔心”層次。


  “黑暗中的死神啊!聽我的召喚,我命令汝等成為我的奴僕。醒來吧!沉睡中的死神!”


  卡魯茲打出二百五十格雷力量的黑暗魔法“死神降世”!體內的天魔氣勁與大自然中的黑暗力量產生共鳴,在他的背後形成一個巨大的,手持鐮刀的死神形像。


  他雙手合十,目標指向那魔族的黑魔法師;雙腿狂踢,以卸勁之法抵禦開巨熊的大斧,被黑魔法師的亡靈六道殺打中可不是說笑的,而獸人的大斧,也是磕著就死,擦著半死,他決定拼著挨上蘭蒂斯的一槍然後不顧一切地突圍逃走。


  他計畫前半段很成功,“亡靈六道殺”的力量被“死神降世”抵消,稍勝一籌的力量還讓那個愛吃人肉的巴爾摩斯受了點小傷,為了躲避死神揮動的沉默的鐮刀,巴爾摩斯一個懶驢打滾,弄得個灰頭土臉的,聯手中的法杖也差點丟了。


  與此同時,卡魯茲的雙腳險而又險地踩在了巨熊疾劈過來的大斧上,借力騰空躍起,只要慢了半分,他的腿就保不住了。


  但他的後半段卻極失敗,蘭蒂斯也是只狐狸,若不是這樣,做為一個采花大盜的他早就被人給生吃了,他早已預料到了卡魯茲下一步的想法,剛才那一招全是虛招。


  如果卡魯茲不閃,不躲,不攻的話,那一招“狂豹裂風殺”只會在他的身體周圍進行一場漂亮的槍術表演,但卡魯茲要逃走,就陷入了他的圈套裏去了。


  “撲!撲!”


  卡魯茲四肢濺血,手腳四處各中一槍,血肉飛濺,要不是天魔氣勁自動反應,卸掉了一部分力量,他的手腳就全廢了。


  卡魯茲從半空中掉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再見了!可愛的小鬼!”


  蘭蒂斯的長槍象毒蛇一樣地出手,直取卡魯茲的心臟,那個獸人也躍到半空,舉起了那把樣子嚇人的巨斧。


  “完了!”卡魯茲現在四肢痛苦無比,動彈不得,根本就無法躲避,更不要說招架了。


  “沒搞錯啊,你們幾個人打一個小鬼,蘭蒂斯,你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一杆碧綠色的長槍伸出來,封死了蘭蒂斯致命的一擊。


  是一個長著一頭棕色頭髮少年,他的樣子不過十五六歲,長相相當英俊,最吸引人的是那雙不羈微笑的眼睛,一身白色的披風,他以一種最瀟灑的姿態出現在卡魯茲面前。


  如果說卡魯茲是永遠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那他就是永遠沐浴在陽光下的幸運兒,他給人的感覺是仿佛一生中永遠不會有悲傷,不會有痛苦。


  “斐歐納•克勞維斯!”


  蘭蒂斯心中大叫不好,他在這兒,那麼那個傢伙,那個在他的臉上劃了一道疤的傢伙,也一定就在附近。


  與此同時,卡魯茲的面前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他背對著卡魯茲出現。


  從下面看上去,他的身材並不是很高大,可是卡魯茲卻覺得他有種說不出來的威嚴。


  從他的金黃色的頭髮下露出來的尖長的耳朵,卡魯茲知道他是個擁有風精靈變身力量的新人類。


  望著從天而降的巨斧,他自信地微微一笑,伸出那只強有力的右手,不緊不慢地探出,毫釐不差地捏住了疾劈而下的利刃。


  他竟靠著五指的指力,硬生生地將巨斧給止住了,手握大斧的巨熊,此時象一隻粘在斧柄上的蒼蠅,懸在了離地不足二尺高的地方。


  “咯!”


  這是他左手五指合攏的聲音,左手露在外面的肌肉崩緊,卡魯茲可以看到一條條的血管因為肌肉的收縮而暴出,接著,他的左手動了,有如一隻沉睡中的獅子突然閃電般地伸出一隻爪子,重重地擊在了巨熊的胸膛上。


  “卡吱!”骨骼破碎的聲音傳來,巨熊的胸膛先是凹了下去,接著變為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破碎的內臟象子彈一樣地從開了天窗的後背噴射出來,巨熊開口想喊,一股血腥味傳來,嘴裏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來。


  他的手指一松,放開了斧柄,巨大的身軀這才飛了出去,掉在了十多步遠溪水裏,鮮血把溪水染得一片通紅。


  “斐歐納,那個淫豹就交給你了,這回可別再讓他跑了!”他這才將右手一揮,巨斧脫手,落到了十多米外的草地上,斧刃深深地沒入鬆軟的泥土中。


  此時的蘭蒂斯手腳發軟,幾乎就要跪下了。


  “雷茲•法比爾!”他絕望地喊著。


  “喂,不會吧,老哥,你又要我變成狼人的樣子和人交手,在這麼多美女面前,那可是有損我的形像啊!”斐歐納•克勞維斯頑皮的笑著,好像蘭蒂斯不存在一般。


  “什麼?”雷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斐歐納的嘴裏咕噥了一句,脫下身上那條雪白的披風,象做秀似地以一個極為漂亮的動作將它拋向半空中。


  “看我的終極狼人變身!”


  “嚎!”斐歐納發出狼一般地吼叫,一瞬間,全身上下除了臉孔以外全佈滿了長毛,若不是頭部還是個人的樣子,根本就像是一頭用兩條腿站著走路的狼嘛。


  “你完了,你這個采花淫豹!害得我在這麼多女士面前變成這個樣子,大損我的形像,我要宰了你。”


  斐歐納捏著手中的碧玉色的長槍,眼光色迷迷地掃了一眼那些被捉來的女奴。


  “你傷得不清啊!”雷茲回過頭來,卡魯茲這才看清他的臉,他的樣子最多只有十六七歲,可是那深邃的眼神卻遠遠超過了他現在年齡,他身上有一股卡魯茲說不出來的東西,那是一種奇異的氣質,讓任何人都能屈服的氣質。


  “我沒有事!”卡魯茲倔強地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他不想讓任何人憐憫。


  雷茲笑了笑,好象看透了卡魯茲的心事一般,開始念動聖光術的回復咒語,為他療傷。


  卡魯茲並不想接受對方的好意,可是他身上那種說不出的東西竟讓他無法拒絕,乖乖地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很多年以後,他才明白,這種東西就叫作領袖氣質。


  “我叫德克塞爾,和巴吉尼亞的城主西碧斯是好友。”


  雖然不知對方是誰,可是他感到眼前的這個人比那個擁有墮落天使化身的卡魯茲還要可怕百倍,他想拿出自己和巴吉尼亞城主西碧斯的關係來壓一下對手,好討點關係。


  “城主西碧斯?哈哈,是過去的城主吧?”在和蘭蒂斯交手中已占盡上風的斐歐納溜了一句話出來,他像是貓玩老鼠一般地戲弄著對手。


  “什麼?三天前我還和他在一起呢!”德克塞爾根本不信。


  “巴吉尼亞前天剛換的城主!哈哈哈!!!”斐歐納得意地笑著,他現在和蘭蒂斯的交手已佔據了上風,長槍一擺,破入對方的槍勢之中,又在蘭蒂斯的身上掃了一記,痛得他滋起了嘴。


  “臭淫蟲,去死吧!”


  “空氣中飛舞的精靈啊,以我之名,呼換你們前來!成為我的魔槍,粉碎所有阻擋我的敵人!”


  四周的空氣開始放電,長槍從空氣精靈中吸飽了雷電的力量,整條槍上電勁縱橫,在斐歐納的手中發出滋滋的響聲,有如死神催命的鼓聲。


  魔法和槍術合而為一,“魔電裂風擊!”


  “我現在是巴吉尼亞的新城主。”雷茲淡淡地說。


  “啊!”蘭蒂斯的發出最後一聲慘叫,斐歐納的那一擊貫穿了他的胸膛。


  “我是兩天前上打敗西碧斯才當上城主的。”雷茲平靜地回答著,他的語氣中有種讓人不敢不信的威嚴。


  此時,斐歐納拋上天空的披風才剛剛飄下來,他接住披風,身體轉了一圈,以一個極瀟灑的姿勢穿回去,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不可能的?”


  德克塞爾目瞪口呆,西碧斯的武功他瞭解,絕對是個高手,否則也不能在強者為王的巴吉尼亞當上城主。以前德克塞爾和西碧斯的關係極好,兩人臭氣相投,所以德克塞爾才敢那麼張揚地在這兒販賣女奴。


  嘴上說不信,可是德克塞爾的內心中卻有點信了,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目光掃過,竟讓他生出一種強烈的自卑感,甚至讓他產生一股下跪的衝動。


  “你們這些人都犯了法了,罪名是販賣女奴。”雷茲•法比爾說。


  “販賣女奴在巴吉尼亞是允許的!”德克塞爾辯道,巴吉尼亞根本就允許販賣奴隸,而且還規定私藏逃奴要受嚴懲。


  “我們剛改了法律。”雷茲笑了一下。


  “什麼時候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巴吉尼亞根本就沒有法律,德克塞爾心想,就算你是新城主,才當上不到三天,那有那麼快的?


  “哦,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條法律是我剛才才改的。”


  “什麼?”德克塞爾差點昏了過去,這個人,根本就是來找磋的嘛。


  “我們不知道這條法律,這樣吧,我把這些女奴全放了,可以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的手下已死了三人,眼前的這三個傢伙每一個都不好惹,還是先退一步吧,雖然損失很大,但保住這條小命還是最重要的。


  “是啊,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又肯改過的份上,我就從輕處罰吧。”雷茲也微笑著回答,“你說該怎麼處罰他啊,斐歐納?”


  “哈哈,你說不要太重的,我看就罰他一萬個金幣吧。”


  哇!德克塞爾幾乎要吐血而死,一萬個金幣,那足以買二百多個奴隸了。


  不給嘛,這些傢伙擺明瞭就不給你好日子過,打嘛,又打不過他們,四大高手已死了三個,還有一個還受了點傷,沒法子了,只好破財送瘟神了。


  “我只有八千個金幣啊,能不能少點?”一向是無商不奸的德克塞爾這回倒是說了句大實話。


  “是嗎?沒事啊,你身上不是還有不少的首飾什麼的,還有那個魔法師,他手上拿的那個黃金杖黃金的,好象還值幾個錢,拿過來抵一下就差不多了,不足的本大爺替你墊上。”斐歐納善心大發地說著。


  “什麼?”巴爾摩斯氣得氣竅生煙,太過份了,若不是自知不敵,他一定生吃了這個臭小子。


  “是啊,我還沒有算你們其他地方的罪行呢,比如說虐待少女,這也是不輕的啊,好象也要罰款啊!”雷茲收起了身上那股逼人的傲氣,指著被鞭打的那個少女身上的傷痕,和兄弟天衣無縫地配合著。


  在兩人的層層盤剝下,德克塞爾一夥人就差沒有光著屁股離開巴吉尼亞了。


  “小姐們,姑娘們,你們放心好了,沒事的,可以回家了,我來救你們了。”斐歐納手腳忙個不停地為少女們解開身上的鎖鏈,英雄救美,哈哈,他心中得意地想著。


  雷茲回過頭去想找那個紫眼睛的少年,可是卡魯茲已經不見了。


  卡魯茲獨自一人坐在火堆前,烤架上的肉燒得滋滋地響著,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肉香,可是他一點吃的味口都沒有。


  事實上,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是吃什麼都沒有味口了。


  火光引來了幾隻投火的飛蛾,在卡魯茲的周圍打轉著,弄得他更加地心煩意亂,他伸出右手,手指在空中劃了兩記,飛蛾掉在火焰中,化為灰盡。


  “卡吱!”腳踩斷樹枝的聲音傳來,他,出現在卡魯茲的身後。


  他是雷茲•法比爾。


  “我找了你很久。”法比爾在他的對面坐下。


  “我不會加入你的!”卡魯茲低著頭望著火焰,連頭也不抬一下。他並不想和別人呆在一起,他只想一個人。


  “你好聰明,我沒說你就明白了。”雷茲也為對方的精明感到驚訝,很好啊。


  “我知道你一定有許多傷心的往事,我知道你一定有許多事要去做。可是你要知道,一個人是成不了什麼大事的,來吧,加入我,做我的兄弟!”雷茲伸出了他的右手。


  “來吧,做我的兄弟!”他又說了一句。


  卡魯茲抬起了頭,望著雷茲那充滿自信的臉,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五章 七星連珠


  魔都,望月城,攬月樓上。


  星像師卡迪斯在這兒已一動不動地站了很長的時間了,自從天黑之後,他就一直站在這兒,望著北方的天空。


  他的頭上沒有角,但卻是高級魔族,身份是路西法三世的伯父,在魔族中地位尊貴,甚至有可以赦免死囚犯的權力。


  此時的他,兩條眉毛皺成了一條直線,他在等,在等一樣東西,從天上來的東西。


  “你叫我來這兒看什麼?”路西法三世的聲音在背後出現。


  “是流星,從天龍座來的流星!”卡迪斯說,“那是魔族的剋星!”他又加了一句。


  “什麼?”


  與此同時,在塞爾巴托北部的一個深山裏,也有人在等著那顆流星。


  在雜草叢生,蚊蟲飛舞的一塊荒地上,零零散散地站著十多個人,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望著天空。


  “菲多芬大師,會不會是你算錯了啊,這麼久了,它還沒有到!”


  說話的是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綠發藍眼,雙耳尖尖地,一看就知道是擁有精靈力量的新人類,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僧侶的外袍,看來是個少年的修士。


  “別急啊,西蒙,星賢者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邊上一個的中年人說,他也是一副僧侶的打扮,“菲多芬的預言從沒有錯過。”他又補了一句。


  “算了吧,卡普,你還在為他吹牛,前次他對我說我財運哼通,我聽信了他的話去賭錢,連輸十二莊,差點連褲子都輸光了!”


  “你還敢說,占星術是用來賭博的嗎?”一臉鬍鬚的菲多芬也受不了有人質疑他的預知力,跳了起來。


  “難道我說錯了,還有上次,你對人家小姑娘說她命裏克夫,差點壞了一段姻緣,結果人家夫妻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還有,那一次,你對別人說他有血光之災,活不過三天,可是他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你媽的,什麼牛年馬月的事了,都多少年前的了,你還成天掛在嘴邊,你以前不也是遊手好閒,那一次輸光了錢,光著屁股回來,還是我借你的褲子呢,還有那次你給人家戴綠帽子,被人家丈夫追著砍,還不是我救了你。”


  兩人你來我往,口沫四濺,紛紛把對方過去做的糗事一一地當眾挑出來,聽得四周的人直搖頭。


  “好了,好了,虧你們兩還被人們稱作十賢者,加起來都快一百三十歲的人了,還象小孩子一樣,看,它來了!?p>  說話的是一個樣子五十歲上下的術士打扮的人,他身邊跟著一個中年的女子,相貌雖不是很美麗,可是還稱得上清秀。他是這些人之首,但令人奇怪的是,四周的人,無論是那十多歲的少年西蒙,還是在爭吵的兩人,或者是其他的幾人,每個人都會給人一種“力”的感覺,那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強者的獨有的“力”的風範,而他,看上去卻一點“力”都沒有。


  難道他的武藝已修煉到了返樸歸真的境界?


  但他臉色有點蒼白,枯瘦如柴,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他吹走,又不像是個高手,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憑什麼臨駕於其他人之上呢?


  四周的人此時全靜了下來,七顆流星,成一條直線,劃破蒼穹,從天龍星座直飛過來。越飛越近,拖著長長的一大串火紅色的尾巴,劃過眾人的頭頂,就在不遠處的樹林中一顆接一顆地落下,在地上砸了七個十多米見寬的大坑,塵土飛揚,巨大的響聲震得四周的山谷回音不斷。


  “總算來了!”菲多芬興奮地說著。


  “我還沒有看過隕星是什麼樣的呢,我去看看。”西蒙興沖沖地跑過去了。


  “小心點,隕石落下來是很燙的。”邊上另一個賢者在他背後喊著,“真是個孩子。”他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要的三樣東西現在已找到兩樣了,丹瑪斯,剩下的事情可是最危險的,一切就看你用那個叫科學的巫術弄出來的玩意靈不靈了,兄弟們的命可全包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卡普把目光轉向了臉色蒼白,一臉病容的丹瑪斯。


  “咳,咳,放心好了,科學和魔法代表了這世界上的兩種力量,並不是巫術,我說過多少次了。”他自信地一笑,大概也是因為過度的興奮的原因吧,臉上蒙著一層紅暈,面色看起來好多了。


  “你看你,醫生說過你不能太興奮的。”邊上的那個中年婦女憐惜地在他背上輕捶著,“要注意身體啊。”她關切地說。


  “放心好了,茜茜。”丹瑪斯回過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愛人的雙眼,輕輕地拍了拍茜茜的肩膀,“我只是太高興了。”


  “哈哈,丹瑪斯真是的,重色輕友。”邊上的另外幾個老頭輕輕地咕噥著,表面上他們各不相讓,互相抬扛,其實都是可以為對方而死的好友。


  茜茜的臉都紅透了,露出象小女孩一樣的嬌羞的神情,可是臉上卻洋溢著幸福。


  “現在就差從龍嘴裏拔牙這件事了。”一代賢者丹瑪斯若有所思地望著天上美麗的星空,自言自語地說。


  龍嘴裏拔牙?


  他們想要做什麼?


  “龍破蒼穹,七星連珠!難道是龍?”卡迪斯瞪圓了雙眼。


  “不可能的,龍族有勇無謀,而且向來是獨來獨往的,數量又少,不可能對我們形成威脅的。”路西法三世自信地說。


  “我也明白這點,只是我感到這七顆煞星和龍有很大的關係,而且,他們並不是屬於這世上應有的生物。”卡迪斯邊說邊翻動著石桌上厚厚的古書,想從裏面找出點什麼蛛絲馬跡來。


  這本古書不是一般的書,是被神魔當成聖物的創世之書的副本,當年神族發生內亂,分裂為神、魔兩派之時,墮落天使們(也就是惡魔)將創世之書的副本奪走,並傳給了自已創造的生物,魔族。


  創世之書據說是世界誕生之時就存在的,寫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內容全是對後世的發生的重大事件的預言,只是上面的語言文字無人能懂,好在還有不少的圖畫幫忙。神、魔花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也只翻譯了一部分的內容出來,但譯出來的東西已經夠嚇人的了,裏面預言了神族內部分裂的戰爭,大陸上三大種族的出現,魔族統治阿拉西亞,托布魯克要塞上的雷神之錘的巨炮,裏面的預言,從未錯過。


  “不屬於這世上的生物,那是什麼?”


  “看,是這裏!”卡迪斯指著翻開的一頁,在那本有點黴變的書本上,畫著天空座的星空圖,上面有七個成一條直線的黑點。那七個黑點,正好和剛才的那七顆流星相對應,邊上還字跡不清地寫著幾行的小字。


  “七星連珠,龍人現世。萬神血咒……仁愛之心……龍魔合一,滅神重生。”


  中間的一段,無法翻譯過來,但可以看得懂的東西,已足以讓路西法三世流了一身的冷汗。


  “萬神血咒,萬神血咒,怎麼又和哈姆巴石連上關係了?”


  “龍人,仁愛之心,那是什麼?龍魔合一,滅神重生?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路西法三世一掌擊在石桌上,石桌化成碎粉,落在地上,創世之書也掉在了地上。


  “你!一定要把剩下沒有譯出來的東西給我譯出來!”路西法三世象捉小雞一樣地,拎著卡迪斯的衣領把他提在了空中,“不管撬還蓯橇艘埠茫б舶眨揮腥絲梢?BR>違抗我的意志,無論是誰,只要對我不利,我都要他死!”路西法三世丟下已嚇得癱瘓了的卡迪斯,手指星空,大聲吼著:“我都要他死!讓他永不超生!!!”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六章 死神


  雷茲•法比爾,一個不足二十歲的青年,四年前,他象慧星一般地在巴吉尼亞崛起,短短的四年間,他打敗無數的強者,逐漸地統一了塞爾巴托南部的土地。現在,在塞爾巴托南部地區,只有少數幾個城主還未降服在他的手下,但他們也只是在風雨中飄零的枯葉,得意不了多久了。他將自已的領地稱做風之國,這也就是後來風之帝國的前身。


  雷茲治國手腕極為靈活,把統治地域內的一切治理得井井有條。


  對內,他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制定了法律,重新改革了稅收制度,減輕民眾的負擔,對外,他則軟硬兼施,那些敗於他手下的城主們,雷茲則能用則用,善待他們;對於那些民憤極大的惡霸城主,他則毫不留情的除去,以平民憤,所以,在塞爾巴托地區,他很得民心。


  他有兩個得力的兄弟在幫忙。斐歐納•克勞維斯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滿腦子精靈古怪的主意,為他吞併其他的勢力出了不少的點子,而且本身,斐歐納•克勞維斯就是一個高手,一杆碧玉槍打敗了所有膽敢向雷茲挑戰的對手,可謂是文武雙全。


  另一個人,那就更可怕了,四年前他來到雷茲的身邊,一個身份神秘的人物,據說就是連雷茲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他擁有這世上最強的墮落天使化身,武藝之高,更在斐歐納之上,比起雷茲也不多讓。


  他的名字就叫卡魯茲•秀耐達。


  平時,卡魯茲一天只做三件事:吃飯、睡覺、練武,除了必要的拉屎拉尿以外,他不會再做其他任何事,除非雷茲有事情要他辦。


  他是雷茲在巴吉尼亞的府邸裏最早起床的人,也是最晚睡覺的一個。他仿佛就是為了練武而生在這個世上的,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練武。他一天說話的字數不會超過一百個,而且每次最多不會多吐出超過十個的字,更多的時候只是微微地點一下頭。


  他就像是一個永遠生活黑暗中的人一樣,雖然生得極英俊,可是臉卻象一塊鐵板,永遠不會笑,不會哭,不會怒,任何一個看過他一眼的人都不會想再看他第二眼。


  在雷茲的敵人眼裏,他甚至比雷茲本人還要可怕,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樣一個不哭不笑不怒不言的傢伙更讓人膽寒的了?


  “死神!”


  那個被嚇得發瘋了的飛雲城的城主,嘴裏就是這麼一直囔囔地說個不停,死神之名也由此傳開來了。


  在塞爾巴托,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要殺雷茲,先殺卡魯茲。卡魯茲是雷茲手上最鋒利的劍,殺了他,就等於廢了雷茲的一隻手。


  但在大多數時候,雷茲並不是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的,他更多的是用他的嘴。


  許多向雷茲挑戰的毛頭小子(那些初出江湖,學了兩招就自以為天下無敵的傢伙)或一些較開明的城邦的城主,雷茲往往只要和他們說上幾句話,就可以令對方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地投入他的門下。


  “王者何需劍?”雷茲說。


  這四年來,整個塞爾巴托地區,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落入了他的控制之下,還有三分之一的地方。由七個實力相差不多的城主組成的劍士兄弟會聯盟佔據;剩餘的北方的土地,則是被一群叫做十賢者的神秘的魔法師聯盟所掌管。


  雷茲也聽說過十賢者之名,只是無緣相見。聽說他們並不是象自己那樣軟硬兼施,吞併周圍的大小勢力,而是以德服人,用仁義的手段折服對手,十賢者的魔法師聯盟在塞爾巴托北部地方很得人心。


  雷茲的風之國和魔法師聯合會之間的爭鬥,那是遲早的事,但現在,雷茲所想的事,就是如何先消滅劍士兄弟會。


  這個劍士兄弟會,其實是被雷茲逼出來的,這四年來,雷茲不斷地吞併周圍大大小小的勢力,起初兩年,雷茲還是用懷柔的手段將那些較正直的一一城主收為手下。在剩下的兩年的時間裏,對於剩下的那些沒有被收服的城主們,由於都是無惡不作的惡棍,雷茲則對他們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


  在被雷茲逼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這些惡霸城主們被迫聯合起來,組成了劍士兄弟會和雷茲的風之帝國相對抗。


  塞爾巴托百年來的戰國時代已經結束了,現在要進入三分天下的三國時期了。


  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寒爾巴托的三國時期會是那麼快的結束。


  太陽快要下山了,今天,巴吉尼亞城上空的夕陽特別地紅,桔紅色的光線灑在貧瘠的土地上,將一切都蒙上一層淡淡的血色。


  血一滴滴地從黑色的長劍上滴下來,灑在紅色的土地上,乾裂的大地迅速地將水分吸收,只留下一塊塊紅色的斑點。


  這把劍的名字就叫作死神,它現在正名副其實地在執行死神的職責。


  卡魯茲雙手握著手中黑色的長劍,雙眼漠然地掃過四周,他的左肩膀上正流著血。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多具屍體,那些人全是他殺的,在他的四周,還有八個人是站著的,可是他們很快也會躺在地上。


  “死神!”


  狄斯的腦海裏又一次地湧起了這個念頭,眼前的這個人,簡直不是人,而是一個用鋼鐵製成的毫無情感的殺人機器。


  狄斯是劍士兄弟會的第一號殺手,他奉會長之命,集結了二十來個高手,在巴吉尼亞城外三十裏遠的地方精心設下了一個殺局來圍殺這個人。


  “這麼多人只是為殺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太誇張了吧?”他感到有點不明白。


  “也許還太少了。”會長希萊姆說,“卡魯茲擁有墮落天使化身的力量,這四年來,共有六大城主,共八十一個高手死于他的劍下,死神之名決不是白叫的。”


  “可是,我狄斯的開膛手之名也不是吹的。”狄斯對主子的話還是不大服氣。


  “那當然了,所以我才叫你去殺他!不要小看你的對手!”希萊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知道!我早就想會一下這個死神了,我剛才的話只是在給自己加自信!”


  狄斯瞪圓了眼睛,雙眼放光,殺手殺人並不需要講什麼公平,只要能殺死對方就行了,雖說他心中有點不服氣,可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使得他還是按照主子的要求,在巴吉尼亞城外三十多裏的地方布下了一個殺局,一個他自認是完美無缺的殺局。


  殺局很簡單,是個沿用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以來都百試不爽的殺局。


  “救命啊!”一個衣裳不整,身體半裸的美少婦拼命地跑著,她赤著一隻腳,褲子破了個大洞,露出雪白的屁股,在她的身後,追著一個赤裸的精壯上身,滿臉淫笑的大漢。


  卡魯茲此時正迎面走來,他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有如一個在陽光的幽靈,低著頭默默地走著。今天,他受雷茲之命,剛剛除掉了在巴吉尼亞地區的一個惡霸,第七個倒楣的城主他現在正在回程的路上。


  “救我!”少婦哭喊著,一頭撞入卡魯茲的懷裏。


  “救我,大哥!”


  少婦象抓著根救命稻草似地摟著卡魯茲,動人的肉體在卡魯茲的身上不自覺地磨著,一時間,軟玉溫香入懷,肉鼓鼓地,十分動人,只要是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能不動心。


  “噌!”


  死神從他的右手裏跳出來,在空中劃了一道黑色的光芒。


  大漢臉上還帶著淫笑地倒了下去,死神在劃破他的喉嚨的同時,也吸食了他的靈魂。


  卡魯茲在最快的時間裏,做出了最快的決定,一點猶豫也沒有,看得一邊埋伏的狄斯心裏直發毛,毫無情的人!


  吸食了活人生命的死神,此時竟在卡魯茲手中微微震顫著,他,竟在興奮得發抖。


  死神是黑暗之劍,一把可以吸食人的靈魂的邪劍。


  這把黑暗法師用無數生靈的怨氣煉製出來的邪劍,會吸食被殺者的靈魂,以化為自已的力量。


  握著死神,劍上所吸食的被殺者的怨氣,會和用劍者的內心合為一體,令他們的殺力大增,變得更狂,更凶,更殘忍。


  以前,在它鑄成後的一百多年的時間裏,他輾轉落入三十多個人的手中,也不知毀滅了多少的生命,因為每位的主人受著邪劍的影響,都成了殺人狂;但每一位的主人,也都不得善終,當劍的主人被殺之時,他們的靈魂也被劍所吸食,成為劍的一部分。


  死神的上一任主人是死在雷茲的手中的,他殺人太多,惹惱了十六歲的雷茲,這個未來的霸者,用他的雙拳,將那個人打成了肉泥,死神也落到了雷茲的手中,後來他被轉給了卡魯茲。


  “我只要那把劍!”卡魯茲指著黑漆漆的,貼著封印的死神說,他跟了雷茲之後,只向他要了一樣東西,一把殺人的好劍,於是,雷茲帶著他來武庫存挑選兵刃。


  “那是一把邪劍!戾氣太重!不太適合你!”雷茲並不希望本已生活在黑暗中的卡魯茲再用這把來自黑暗的寶劍。


  卡魯茲沒有回答,他已把手放在了劍上。


  “只有兩種人可以用他,一種是心無邪念的高級僧侶,在他們手中,心中無垢,以慈悲之心,才可以化戾氣為殺氣,化邪氣為正氣!”


  雷茲也曾試過這把劍,可是當他的手碰上劍柄之時,劍上竟傳來無數生靈的哭泣之聲,以雷茲霸者的強悍,也幾乎走火入魔,於是,他,把劍封印起來,放在了劍壇上。


  卡魯茲回過頭來看了雷茲一眼,他的眼睛在說,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完全將良知拋棄的人,心中已入魔,以黑暗之心用劍!”雷茲知道,卡魯茲用這把劍已不可避免,但他還想試試。


  卡魯茲沒有說話,從劍壇上拔出這把黑暗之劍,除去上面的封印,驅動體內天魔功的力量,要把劍和身體溶為一體。


  在風之在陸上,煉金術士們發明了可以溶入人體與主人合為一體的兵刃,一把好的兵刃,是有靈氣的,有生命的。只要他的主人的心能和兵刃的魄魄合為一體,兵刃就可以象血液一般地溶入主人的體內,以主人的身體為鞘,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樣的兵刃,在主人的手中使出來,就像是用自己的手一樣地順手。


  死神在卡魯茲的手中開始發光,是黑色的色亡之光,接著,它溶入了卡魯茲的體內,死神已承認他是它的第三十八個主人。


  “嗨!”雷茲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


  機會來了,剛才的這一切都是狄斯精心布下的殺局。他們早就在卡魯的茲的必經之路上埋好了藏人的坑洞,當少婦撲入卡魯茲的懷裏的時候,他們就出手!


  “嘭!”埋伏在四周的二十位殺手,就在這個時候,掀起蓋在身上的偽裝,從四周埋藏之地跳了出來,這一次圍殺卡魯茲的殺手,有六個是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其餘的雖沒有變身力量,但也都是一生都在刀口上舔血為生的老字型大小的殺手了。


  四方的二十位高手就在少婦撲入卡魯茲體內的一瞬間發動攻擊,強大的氣勁螺旋狀地以卡魯茲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氣勁旋渦。


  “你又要保護那個少婦,又要對付我們,還要應付那個你所要保護少婦的偷襲,死神,這回你是死定了!!!”


  狄斯很得意,戲演得很好,那個演戲的殺手本就是戲子出身,吃這一行已經很多年了,用這一招老套的方法,不知殺了多少的高手。為了讓戲演得更逼真,他精心地找來一個惡漢,將他催眠,讓他扮演色魔的角色。在卡魯茲到來之前,他們發動催眠術,那個可憐的大漢獸性大發,真的要當道強姦這出戲的第一主角。


  而埋擊的地點,是精心挑選的,考慮到了伏擊時的氣候,溫度,地理環境,一切的一切;而四周二十位殺手的分佈位置,也是狄斯根據現場的實際情況,以及他親自模似卡魯茲在遇上這種情況時將會採取何種的應付的手段,而殺手應如何應付而佈置的,行動的一切,都反反復複地不知演練了多少次,可以說是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


  他一手抱起少婦,扛在自己的左肩上,兩腳一踏,躍向半空,與此同時,黑色的翅膀從他的背後伸出來,是魔族的墮落天使化身。


  卡魯茲想從正面突圍,而狄斯的位置就在他的背後不足七尺的地方。


  你死定了!


  卡魯茲的做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按計劃,會有六個殺手在正面進攻卡魯茲,狄和令外五人在背後攻擊,其餘的人在兩側支援;而最重要的,那個表演弱女子的殺手,則會在卡魯茲全力對敵的時候,用她那塗了見血封喉毒藥的指甲,劃破卡魯茲頸部的大動脈。


  風聚為形,激沖成刃,在十字光芒閃耀的一刻,風之神也會為此而贊許!揮動吧,十字刃!


  狄斯打出風曜十字斬!


  他的變身力量是獸人族的風獸,武器是把鋒利無比的兩面雙刃刀,二十年來,他用這把刀不知殺了多少的高手。


  就算是你懷裏沒有那個少婦,這樣的攻擊之下,你也死定了!


  狄斯的得意只持續了不足半秒,因為卡魯茲竟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事,也是狄斯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的事。


  本來還在拼命保護少婦的卡魯茲,突然左肩一動,手中的美女象皮球一樣的扔出,竟將她做為武器,去抵擋面前六個殺手的進襲。


  在少婦被扔出去的一瞬間,她的頭抬了起來,此時,狄斯才發現,那個少婦七孔流血,早就死了,殺她的是卡魯茲。


  時間就是她撲入懷裏,在狄斯出手偷襲時的同一瞬間。


  “不好!”他大叫著,可是已經遲了。


  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可長年累月地在一起合作,彼此之間也產生了一定的感情,這種感情是殺手的致命傷。


  卡魯茲眼前的六個人,雖然也殺人無數,可是卻不能做到不顧自己夥伴的死活,一時之間,他們紛紛強行收手,畢竟,這世上真正無情的殺手,並不是很多的,完美的殺局就在這一瞬間,被破壞了!


  “她早就死了!”狄斯大叫著,糟透了!


  一切已經太遲了!


  “上蒼的汙神呀,倒行逆施淪亡,示我力量,以力霸上神,莫求吾尊汝名,賜吾破陣!”


  這一招,是卡魯茲這四年來不斷地挑點強者之時悟出來的魔法劍士的劍招,“魔道殺人斬!”


  這一招很實用,一點也不花巧,是殺人的好招,與卡魯茲試過此招,被劃破衣服的斐歐納酸溜溜地評價這一招。


  死神揮舞著死神,發出死亡的呼嘯聲,在卡魯茲的手中低呤著,化成六個黑色的幽靈,送入了眼前六人的胸膛,一瞬間,已修煉到第七重的天魔氣勁,透過可以吸食人體精華的死神,奪走了六個人的生命。


  他們本不至於如此,只是因為他們心軟了,對自己的同伴動了惻隱之心,弄得自己手腳大亂,招不成招,以至於六人同時一招飲恨!


  死神吸食了六個人的靈魂之後,邪氣大盛,發出低低的鳴叫,竟是無數怨魂的哭泣聲,面劍尖之上,竟拖著長長的一道紫氣。


  卡魯茲回過頭來,全力應付背後六人的攻擊此時的他,面帶紫氣,兩眼赤紅如血,有如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魔!


  正如雷茲所說,卡魯茲的心已經入魔。


  “吼!”


  卡魯茲張開大口,發出野獸般的吼叫,有如死亡的召喚聲現在的他,已和邪劍死神合為一體,他就是死神!


  “全能的邪神啊,請賜予我們不受外力侵害的力量,在至強的黑暗之光面前,所有傷害都將遠離!”


  黑暗護盾!


  巨大的黑色光球,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張開,將卡魯茲全身包住,硬生生地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波!”護盾在十五個高手的聯手攻擊之下化為粉未,但他們的攻擊也窒了一下,卡魯茲就趁著那一瞬間的喘息之機,跳出了對自已極為不利的包圍圈。


  狄斯偷雞不成折把米,卡魯茲只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輕傷,而他,已死了八個手下了。他的殺局完全失敗,現在,他只能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殺死卡魯茲。


  “做為一個殺手,第一擊是最重要的,一擊而殺之,乃殺手之道中最重要的一條。而要是一擊不中,則立即遠逸!則是殺手的保命之道!”這是狄斯的師傅對他的教導,過去,這個教導救了他許多次的命。


  狄斯好想這麼做,可是卻不能。


  “要麼把卡魯茲的頭帶回來,要麼把你自己的頭帶來!”


  狄斯一身的冷汗,今天這一戰,將會很辛苦。


  “你們都得死!”入了魔的卡魯茲,再次發出了死亡的宣言!


  入秋了,好冷啊!


  空氣中飄著強烈的血腥味,死得人太多了,也太慘了,腸胃腦漿流了一地,可是殺人魔王仍然不想停止殺戳。


  在一連殺了十二人之後,卡魯茲的眼神還是和他剛殺第一個人時一樣,沒有一點變化,殺氣依然是好麼地重,他手中的死神刺入第十二個人的胸膛時和刺入第一個人的胸膛一樣地快,一樣地無情,他殺的並不是十二條生命,他只是弄破了十二張紙。


  腳踩在紅色的土地上,一生殺人無數的狄斯發現自己的腿居然在發抖,有生一來,他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怖。


  “咯咯……”是牙齒關節在不斷顫抖的聲音,他發現他的手下也和他一樣,都開始膽怯了。


  “我受不了了!”一個手下高聲大喊著,狄斯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有人最終無法忍受這種精神上的恐怖,開始逃跑了,有一個帶頭的,也就有跟風的,很快,殘存的六個手下逃了個精光。


  狄斯也很想像手下一樣地逃走,可是他不敢跑,因為卡魯茲的眼神鎖住了他的步伐。


  “嗡!”


  死神在他手中微微鳴叫著,卡魯茲又要出手了。


  墮落天使化身的黑色的翅膀迎風展開著,在黃昏的陽光下,一片片黑色的羽毛反射著黑色的光芒,是那麼地刺眼,那麼地不協調。


  今天的太陽,怎麼這麼地紅?


  天快黑了,陽光無力地支撐著大地,卻也無法阻止夜晚的到來。無盡的地平線就象一張貪婪的大嘴正在不斷地吞食著桔色的圓盤,光明正在一點一點地被黑暗所吞沒。


  “關城門了!”守城的士兵高聲呐喊著。


  “吱呀!”


  笨重地大鐵門喘著粗氣。一步一步地往門沿上靠,就在快要完全合上時,門停住了。


  他象幽靈一般地出現在城門口,就在這一瞬間,太陽完全被地平線所吞食,只留下少許反射的餘光還不情願地留在天邊。


  “卡魯茲大人!”


  關城門的士兵發出敬畏的問候,急急忙忙地把快要合上的城門再次打開。


  卡魯茲掃了他們一眼,算是回應,邁開腳步,從露出了剛好夠一個人通過的門縫隙裏穿過。


  他的上身半裸著,只穿著一件黑色的披風,這是因為在變身時,墮落天化身生出來的翅膀會將衣服撐破,露在外面的強壯的肌肉一塊塊地有如山巒般隨著步伐的移動而起伏不定。他的胸口,左肩各有一處觸目驚心的劍傷,黑色的披風上更是血跡斑斑。


  “呼!”看著卡魯茲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四周的人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今天,又不知是哪個城的城主遭殃了。”每個人心裏都這麼想,象這樣的情景,四年來,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七章 劍鞘


  雪麗象往常一樣呆在家中,打掃好房間,做好飯菜,燒好熱水,等著那個男人的回來。


  雪麗從小就是個孤兒,四處流浪,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在十四歲的時候,她被幾個人綁架,賣給了奴隸販子。雪麗是個不甘受命運擺佈的女孩子,她努力地逃走,可是失敗了,受到奴隸販子的鞭子的嚴懲,就在這時,那三個將來改變整個人類社會命運的男人出現了,她得救了。


  由於她無處可去,雪麗自願留在雷茲的府裏為僕。


  起初,她的任務只是在雷茲新的官邸裏打雜,洗衣送飯什麼的。在雷裏的府邸,給卡魯茲送飯是最痛苦的事,因為幾乎所有人都有點怕這個臉色木然的少年,只有雪麗例外。


  憑著直覺和初次見面時的印象,雪麗感覺得到卡魯茲的內心遠不象他的表面那麼冷,她開始主動地關心這個心靈飽受創傷的少年。這一切,都被同樣關注卡魯茲的雷茲看在眼裏。


  “你覺得卡魯茲怎樣?”雷茲問著坐在對面的少女,雪麗只是個僕人,卻能和雷茲平起坐,這就是雷茲的魅力所在之處,對任何人都不高高在上,就連一個僕人也不例外。


  “他以前可能受過很大的打擊,好象永遠都生活在黑暗之中。”少女的心是很清晰地。


  “你說得對。”雷茲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的一株仙人掌,那是一株生長了多年的仙人掌了,渾身全是刺,但上面開了卻一朵白色的鮮花,一隻蝴蝶正停在上面,微微扇動著美麗的翅膀。


  “卡魯茲是一把劍,一把很鋒利的劍,但這把劍沒有劍鞘。”雷茲轉過身,拿起茶壺,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了雪麗。


  雪麗不想接這杯茶,可是雷茲身上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東西,她有些茫然地接過杯子。


  “要知道,再鋒利的劍也是要有劍鞘的,如果沒有劍鞘的話,它會傷到許多無辜的人的,更容易弄傷自己,所以……”雷茲沒有再說下去,那一天,他答應卡魯茲的條件,也許是個錯誤。


  “做我的兄弟吧!”雷茲伸出了他的右手,那只擁有無盡的力量的右手。


  卡魯茲抬起了頭,紫色的眼瞳盯著雷茲天空般的藍眼睛,許久,他的唇動了,“不!”他說,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不需要兄弟,“但我可以為你做一種事,因為我欠你的。”


  卡魯茲從火堆中拿起一根燃燒的樹枝在空中劃了一道,一隻飛蛾掉了下來,消失在火焰之中。


  “什麼事?”


  “殺人!”十三歲的少年從口中吐出讓雷茲都感到驚訝的話來。


  雷茲沉默了很久,“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從今天起都把你當成是我的兄弟,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雷茲第一次感歎到命運無奈,是對這個少年的無奈,“這也是我可以為你做的事!”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做卡魯茲的劍鞘?”雪麗明白了雷茲的意思。


  “他不光是我的劍,更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他一輩子都當劍。”雷茲也感到很無奈,他並不想讓卡魯茲成為他殺人的劍,可是他卻只想做一把劍。


  “好,我答應你!”雪麗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茶有點苦,也有點甜。


  於是,雪麗就成了最接近卡魯茲的人,她要努力地成為卡魯茲的“劍鞘”。


  但卡魯茲這把來自黑暗的死亡之劍,她封得住嗎?


  “吱!”門開了,一身血腥味的卡魯茲出現在門口。


  “你回來了!”雪麗象往常一樣,用她那熱情的微笑迎接卡魯茲的到來。


  看到長得有幾分象奈麗的她,卡魯茲眼中的冰冷似乎少了許多,他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先洗個澡吧!”雪麗好象沒看見卡魯茲身上可怕的劍痕似地,事實上,這四年來,象這樣的情景她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這四年來,卡魯茲受傷的程度,卻是越來越輕,因為,在塞爾巴托地區,能傷他的人,也是越來越少。


  浸在滾燙的熱水裏,卡魯茲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今天實在是很險。當那個少婦的身體撲到他的懷裏時,他並沒有發覺她有何不妥。但他的手按在她身體上時,卡魯茲才發現有一件事很不正常,這個女人的心跳太正常了。


  試問一下,一個正被流氓追逐的婦女,她跳還會象常人一樣嗎?


  所以死神就做出了一個毫不猶豫的決定,在發現不正常的那一瞬間,用天魔功震斷了對方的心脈。


  雪麗輕輕地用浸著熱水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可怕的傷痕,傷口有點痛,對於卡魯茲來說,只有痛疼這種感覺,才會讓他感到生命的存在,自從四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雪麗小心地為赤裸著浸在水中的卡魯茲擦拭著身體,由於長年堅持不懈地修煉,卡魯茲的身體象鋼鐵一樣地強壯,手指無意間撫過他的肌膚,肌膚散發出來的那股男性獨有的氣息,讓雪麗的身體就忍不住一陣陣地顫動,突然,她的手停下了。


  “你的手指怎麼了?”卡魯茲強有力的右手握住了她纏著紗布的左手食指。


  “哦,我中午切菜時不小心切傷的。”


  死神沒有再說什麼,雪麗感到手指一熱,傷口開始癒合,是卡魯茲在運用聖光術為她療傷,“只是一點小傷啊,沒必要用魔法啊!”看著已全好了的指頭,雪麗好後悔,手指上的傷為什麼不再重一點。


  “下次注意點。”死神淡淡地說,他的目光一轉,轉向了門口。


  “聽說你受了點傷。”是雷茲•法比爾的聲音。


  “我來為你療傷。”


  這世上,除了雪麗以外,雷茲是第二個可以接近卡魯茲的人,他是親自過來為卡魯茲療傷的。


  由於回復系的白魔法,只能用於其他人而不能用於自身,所以卡魯茲身上的傷只能是由別人來醫治而不能靠自己來醫治。


  但在巴吉尼亞城裏,除了雷茲以外,是沒有人會為卡魯茲療傷的,因為雷茲下過命令:除非我不在,否則誰都不能為卡魯茲治傷。


  對於雷茲的善解人意,那些白魔法師也求之不得,為死神療傷?別開玩笑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這種事有雷茲來做,白魔法師們個個都感到慶倖。


  “為什麼你要親自為我治傷呢?”死神以前是這麼問雷茲的,他很少說這麼長的話。


  “哪一天,當你不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把自己的心解放出來的時候,我就不會再為你療傷了;只要你還在套子裏,我就不放過你。”雷茲象個鬥氣的小孩子一樣,朝卡魯茲笑了笑。


  “呵。”死神笑了,雖然這個笑容並不太像是真正的笑容,可是卻是卡魯茲這四年來唯一一次笑。


  “劍士兄弟會的那樣老傢伙們,也該到了攤牌的時候了!”看著卡魯身上在聖術的治療下不斷癒合收縮的傷口,雷茲又捏緊了拳頭。


  當雷茲想殺人的時候,他的拳頭就會忍不住地收緊。


  咕吱,清晨,鳥兒的叫聲把雷茲吵醒過來,昨晚,他睡得很遲。


  “唔,哈哈哈,昨晚真是太瘋了!”雷茲揉著太從床上直起腰,忍不住往身邊還在睡著的美女胸部摸了一把,這個女人是雷茲的師妹,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戀人。


  “哦,你醒了?”女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掙扎著想爬起來,想要為雷茲穿衣,卻被雷茲一把按回了床上,“你還是多睡會兒吧,珍妮,讓我自己來。”雷茲溫柔地在愛人的臉吻了一口,珍妮卻沒有再睡下去,依然努力地從床上爬起,象妻子為要出征的丈夫一樣,為雷茲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


  “你放心,為了你,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知道,你是沒有人可以打敗的霸王,我一點也不會擔心的。”珍妮閉上菊花似的眼睛,跪在雷茲的面前,將頭緊靠在他的小腹上。


  今天,雷茲•法比爾要和劍士兄弟會的那些傢伙們談判,這幾年來,雙方積怨極深,所謂的談判,很可能就是一場惡鬥。


  “你放心好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些傢伙太差勁,讓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我相信你,我父親說過,你將來是人中之龍,誰也無法打敗的霸者!”珍妮張開雙眼,露出迷醉的神情,雙手緊緊地摟住了雷茲的熊腰。


  雷茲低下頭,自信地一笑,伸出那雙粗糙的大手,輕輕著撫弄著珍妮的黑色的長髮。


  雷茲是個霸者,但霸者往往也會成為一個暴君,後來人們都說,一代天嬌雷茲•法比爾之所沒有成為一個暴君,全是因為他身邊也有一個能安慰他,鎮得住他們女人。


  偉大的男人的背後也必然有個偉大的女人,這句話對雷茲•法比爾來說再正確不過了。


  雷茲這把王者之劍的劍鞘,就是珍妮。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八章 龍谷屠龍


  龍,是這個世界上僅於神魔的最強的生物;龍,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飛行,不需詠唱長而繁的咒語就能施展強大無比的魔法;龍,它們的身體具有可怕的自愈能力,極強的抗拒魔法的體質使得就算是十幾個魔導士同時對它施展仰制魔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在一些種族當中,龍甚至被他們當作圖騰來崇拜。


  黃金龍,是龍中之龍,具有三個頭的黃金龍,更是龍中霸者的霸者,在三頭黃金龍居住的龍穀四周方圓百里的地方,你絕對沒法再找出另外其他的什麼龍來。三頭黃金龍居住的龍穀,是讓各種生物止步的禁地和死穀。


  但今天,卻有一群人,他們要挑戰龍的權威,他們是來殺龍的。


  在他們看來,龍雖極強,卻也不是完美無缺的生物,龍有勇無謀,喜愛獨來獨往。雖然膽敢冒犯龍的人常常會死得很慘,可是是龍的骨頭鱗甲以至龍牙也常常被做為魔法杖和劍上的寶物,龍肝龍膽龍腦更是免不了被人們做成各種治病的藥物或被好吃者當作美食吃入腹中變成排泄物拉出來。


  “老師,這是最後一條龍了吧?”十四歲的少年西蒙•哈爾格特,現在已長成一個大人了,一雙清澈的眼睛正用崇敬的目光看著身邊的老師,他的背上負著一個很大的包裹,長長的,沉甸甸的,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是啊,最後一條了。”丹瑪斯若有所思地回答他,現在的他,比四年前要更蒼老了,臉上很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一條條地皺紋,面色也更加地蒼白,只是一雙眼睛仍然炯炯有神,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但也是最強的一條龍,三頭黃金龍!”身體強壯得一點也不象魔法師的力賢者在一旁說道。


  “是啊,丹瑪斯,你有沒有把握啊?”星賢者菲多芬滿臉的鬍子比起四年前又花白了許多,他也老了。


  “放心好了!我計算過了!”丹瑪斯彈了彈白得嚇人的手指,他轉過頭去,對著邊上另一位黑髮的青年說:“克裏斯丁,你是個純粹的魔法師,以後一定要記住了,不要光光只鑽研魔法,還要多學點科學方面的東西!”


  黑髮青年點了點頭,他生得比西蒙還要高出半個頭,他是西蒙的師兄,十賢者收的兩個徒弟之一。


  “研究魔法,不要光只看那些咒文什麼的,那根本是沒有用處的,要從根本上去鑽研他!”丹瑪斯教訓道。


  “好了好了,你又來了。”邊上的幾個賢者一個個腦袋都變成了兩個大,因為他們知道丹瑪斯又要開始那段科學和魔法的大論了。


  “你最擅長的是水系魔法,可是你知道詠唱咒文是怎麼一回事嗎?”


  克裏斯丁愣了一下,他除了愛雲遊各地以外,平時所有的時間都是在學習魔法的,但丹瑪斯問的這個問題他倒是從沒有想過,雖然他幾乎天天都在運用魔法。


  “這……我詠唱魔法時,不就是通過咒語向魔法所屬屬性的神明借力嗎?”


  “哈哈哈,咳咳……”智賢者笑得劇烈地咳嗽起來,邊上的茜茜急忙過來為他輕輕地捶著背,“你呀,真是的。”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痛心地說。


  “你這老傢伙,難道他答錯了嗎?”邊上的幾位賢者紛紛地為自己的徒弟抱不平,雖然各個賢者的本領各不相同,但在十賢者之中,只有智賢者丹瑪斯學的東西是最特殊的,他學的不是任何一種魔法,而是科學。


  “你們這些傢伙,用了一輩子的魔法,卻連魔法是怎麼一回事都不知道,難道不覺得可笑嗎?”丹瑪斯象個看見了好玩的東西的孩子一樣,得意地眨著眼睛。


  “真不知道創造魔法的人剛開始時是怎麼想的,其實魔法的力量和神明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可能只是為了表示自己對神明的尊敬吧,所以在咒文中加入了神明的名字,其實你們在運用魔法時根本就不必念動咒語就可以使出魔法了!”


  “你又在放屁了,不念咒文又如何運用魔法?”


  “你不會用魔法就不要亂說教壞我們的徒弟嘛!”


  如此違反常理的論點立刻受到所有人的駁斥。


  “哈哈,所以我才說你們連魔法是怎麼一回事都不清楚。其實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了。”


  “所謂地運用魔法,無非是運用人體的力量,引起大自然的力量的共鳴,然後通過人身體為指引,來運用大自然的這股力量,根本和念動咒文或神明沒有什麼關係,神也是要吃飯睡覺的,再說世界這麼大,人這麼多,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運用魔法,個個都向他借力,他們受得了嗎!哈哈哈!”


  “你!”其他九個老頭氣得臉都紅了,可是卻無言以對。


  他說得好有趣,好簡單,卻一針見血,讓每個人都無法再駁斥,智賢者,人如其名,沒有一點本事,怎能成為眾賢者之首,讓所有人都服氣呢。


  “西蒙啊,還有你克裏斯丁,小時候你們一直靠念動咒文來驅使魔法都習慣了,要你不詠唱咒語就用魔法,你當然使不出來了。”


  “那我們以後就努力地不念咒文來使用魔法了!”兩兄弟異口同聲地回答。


  “哈哈哈,那倒不必了!”丹瑪斯哈哈一笑,“其實念不念咒文並不重要,這只是習慣問題,我只是在教你要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問題,不要老是用同一種目光,同一種方法,明白了嗎?”


  “我懂了,老師!”兩人心悅誠服地點著頭。


  “可惜啊,這個時代的人眼中都只有魔法了,看來科學的力量要失傳了。”丹瑪斯抬頭看了看天空,天上一片雲彩也沒有,白茫茫的一片,陽光好耀眼啊。


  “這件事情完了之後,我要全力寫我的那部科學之書,其他事就全靠你們了。”丹瑪斯若有所思地自語著。


  “我這兩年到各地遊歷,前一段時間我去了托布魯克。”克裏斯丁畢恭畢敬地向老師請教,“真沒想到,這個世界真有那麼神奇的地方,在那兒,我的一點魔法力量都使出不來,我還遠遠地看到了傳說中的雷神之錘的巨炮,就是那件傳說中的終極殺人兵器。”


  “用科學的角度來說,那兒是大陸磁場的中心,力量的平衡點,所以……”


  “吼!”


  “Zzzzzzzzzzz!!!”


  龍的吼叫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它來了!”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因為他們將要面對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生物,三頭黃金龍。


  遠方數百米處,出現了一個金色的亮點,並且在不斷地擴大,是龍,他來了。


  三頭黃金龍阿爾德尼,他在憤怒,因為他聞到了異種生物的氣味,龍穀,是禁止任何生物入內的,而且他發現來的蟲子還真不少。


  “轟!”


  三頭黃金龍小山的身體高速移移動著,一點也不笨拙,腳踏在地上,震動得大地都在顫抖;巨大的尾巴一掃,激得碎石滿天飛;三個大腦袋一前一後面地擺動著,口中不時地噴出火焰和雷電,作為最強的龍,三頭黃金龍是唯一不屬於風、火、水、土、光明、黑暗任一屬性卻又可以使用所有屬性魔法的龍,有霸皇龍之稱。


  “好強啊!”西蒙的臉色也有點蒼白,這條龍,比先前被他們殺死的那六條龍都要強大多。


  “還是用封龍印的吧!老師!”克裏斯丁也感到有點猶豫,封龍印,是專門用來對付龍的魔法,效果極好,被封龍印封住的龍,就好象是一隻小貓一樣。


  “不!”平時總是互相抬杠的十賢者這回倒是意見一致了。


  “只有在龍最佳狀態的情況下被殺死的龍,他的龍之魄才含有龍最強的力量!我們要等到這條龍最強的時候才殺他!”日賢者舉著手中的大刀說,他手中的大刀是新鑄成的,式樣有點象劍,刀身赤紅如血,散發著一層熱力,是把炎之刃。


  “用老辦法!”丹瑪斯也是一頭冷汗。


  “你們六個人同時使用風、火、水、土、光明、黑暗這六系的魔法,布成六角星形破龍陣!用先前鑄成的六把神龍兵器發出的魔法力量壓制他的力量,做成一個六元素無效空間,製造一個能量罩,把三頭黃金龍的力量限制在這個狹小的範圍內。”


  面對著史上最強的龍,丹瑪斯鎮定自若地指揮著,就憑著這份鎮定,難怪他能成為十賢者之首。


  “拉斐爾,希哈裏,木木爾,你們三個用自已的力量壓制龍的三個腦袋,讓他的力量積蓄在體內無法發出,龍的力量被壓制住的時候,這時候,你們要不斷地刺激龍的逆鱗,讓它更加地憤怒,這樣他的力量才會不斷地增值,力量會越積越強,一直到暴發,當暴發的時候,六元素無效空間一定會被它掙破!就在他掙破的一瞬間,西蒙,你就沖上去,把殺神刺入它中間的那個腦袋裏,克裏斯丁會在邊上用冰系魔法保護你的。”


  殺神,就是西蒙背上背的那件包袱裏的東西。


  吼!


  轟!轟!轟!


  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一片片金色的龍鱗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三個大腦袋高傲地抬著,不停地發出吼叫聲,一閃一閃的雙眼,仿佛是在對人們說,這是我的地盤,善入者死!


  他,足足有數層樓高,四十多尺長,每前進一步,舉手投足間,都發出了不可一世的霸氣。


  他現在離丹瑪斯已不足兩百米遠了,空氣中已經可以感覺到龍呼出來的那一股股的熱氣,龍所帶來的狂風卷起的沙石,打在臉上,刺刺地生痛。


  “佈陣!”菲多芬大聲喊著,六大賢者自動分散開來,從六個不同的方位,同時向三頭黃金龍發動攻擊。


  “以光明之神的名義,把一切黑暗束縛!”星賢者菲多芬詠唱著光明魔法咒文,“光明枷鎖!”


  “冰雪之神啊,用你強有力的雙手,將一切凍結!”


  “寒冰凍結波!”


  “烈火中跳動的精靈啊,將你們的憤怒化為火牆,把一切都隔開!”


  “火焰護盾!”


  “黑暗的盟主啊,以我的血為契約,用您強大的意志控制力,控制結界內任何的生物。”


  “黑暗束縛!”


  “風神啊~用您無盡的力量,撕開空間的裂痕,永恆的時間定格於瞬間。”


  “空氣結界!”


  “無盡的大地,挺起你無邊的胸膛,將世界切斷!”


  “土之城邦!”


  “真是的,我說過了,詠唱咒文和念神名的名字都是沒有用的。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丹瑪斯不滿的念叨著,他只是在一邊觀戰,並沒有插手。


  六大賢者同時詠唱風、火、水、土、光明、黑暗這六系的防禦魔法,代表風、火、水、土、光明、黑暗這六系力量的防禦魔法結合起來,就成了這個六元素無效空間,在三頭黃金龍身體四周布下一道五彩繽紛光罩,將他的力量限制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範圍內,龍的身體雖被困住了,力量卻又沒有減弱,他在反抗!他在憤怒!


  竟然有人膽敢冒犯他的天威!


  三個腦袋不停地撞擊著四周無形的正放著霞光的光罩,口中不時地吐出代表風、火、水、土、光明、黑暗這六系魔法力量的火球,擊打著彩色的光罩。


  龍的力量和人的力量相互地交擊,放射出比彩虹還要美麗的光芒。


  六大賢者催動手中的神兵,不停地往結界中施加能量,個個滿頭大汗。他們手中的六件神兵,有槍有劍,有刀有杖,竟不全是魔法杖,那是什麼?


  “掀他的龍鱗!”丹瑪斯大叫著。


  龍之頸下有逆鱗,觸之必怒而殺人!


  他們竟然要掀龍鱗?


  但這樣做的結果,只會讓龍的力量在劇痛之中變得強。


  “光之利刃啊,化成無敵的長劍,斬破黑暗的時空吧!”


  “光劍斬!”


  月賢者拉斐爾揮舞著手中的法杖,發出一道魔法利刃,竟是斬向龍身上最不可觸摸的地方——逆鱗!


  “Zzzzzz!!”鮮血飛濺,鱗甲紛飛,劇痛之下,本已暴怒異常的三頭黃金龍發出震天的怒吼!


  波!


  在極度的暴走狀態下,一聲輕響,一個金色的光環從三頭黃金龍的體內出現,接著不斷地擴大,和六賢者製造的六元素無效空間重合在一起。


  “黃金破魔封!”


  這是黃金龍最可怕的招式之一,能解除世界上一切封印和限制魔法。


  六元素無效空間雖然是丹瑪斯用科學的方法想出來的對付龍的招式,但必竟也是魔法的一種,兩股力量相互撞擊之下,光罩終於承受不住三頭黃金龍強大的戰能,炸得粉碎。


  “哇!”


  受到反擊力的衝擊,六大賢者紛紛噴血飛退,天上,下起了一片的血霧。


  “看你的了,西蒙!”


  就在六元素無效空間被催毀的那一瞬間,西蒙已躍到了半空中,他的手上多了把黑漆漆的巨劍——殺神。


  “火焰中的魔神啊,將你們的憤怒,化成我無窮的力量吧!”


  “炎神降臨!”


  本來擅長使用光明魔法的西蒙,這一次用的卻是火系的魔法,而且,魔法攻擊的對象不是那條三頭黃金龍,而是他自己手中的那把劍——殺神。


  受到數千度的高溫的焚燒,殺神在百分之一秒內變得一片赤紅,接著由紅轉白,再由白轉藍,放出耀眼的豪光。


  “殺!”


  西蒙就高高舉著帶著高熱,泛著藍光的殺神,從半空中朝著三頭黃金龍中間的那個腦袋劈下!


  邊上的克裏斯丁也是一頭的冷汗,他最擅長的魔法是冰系的魔法,所以當西蒙將炎系的魔法加在手中的長劍上時,近萬度的高溫根本是人類的身體所無法忍受的,用冰系的法術保護西蒙的身體和握劍的手的任務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此時,三頭黃金龍再次揚起了他那高傲的頭,但也是最後一次揚起了。


  剛才在被人類掀了龍鱗之後,它的力量在劇痛之下提升到了極點,以最強的資態,打出了破魔封,化解了六大賢者的聯手攻擊。


  可是凡事都是有好有壞的,當他全力出擊的時候,自身的防禦力也下降到最低潮的時期,這一刻,也是他最脆弱,最容易被殺的一刻。


  “滋!”


  殺神從他中間腦袋的眉心處刺入,火熱的劍身燒得龍的皮肉滋滋直冒青煙,堅固無比的龍鱗在殺神面前就象紙一樣地被刺破,長劍深入龍腦,直沒入柄。


  “Zzzzzzzzzz!!”他發出最後一聲憤怒的吼叫,三個大腦袋一甩,將握著長劍的西蒙遠遠地丟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峭壁上,整個人都深深地陷了進去。


  “轟!”高傲的腦袋終於垂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總算結束了!”


  克裏斯丁精神一松,一陣地虛弱,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剛才,他全力施用冰系魔法保護師弟,為保證西蒙的身體不被烈火灼傷,又必須使冰系魔法力量不影響到殺神的溫度,這對魔法威力和範圍的控制要求是極高的。實際上,在場上所有的人當中,他的精神力量消耗是最大的。


  “總算完成了,咳咳!”丹瑪斯又咳嗽了幾下,雖然未動手,可是他的衣服已濕透了,“咳!”


  他吐出一口濃痰,裏面竟帶著紅紅的血絲。


  “丹瑪斯!”茜茜驚道,急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他。


  “別管我,我的時間不多了,先看看西蒙怎麼樣了。”丹瑪斯抬起頭,臉色白得象僵屍一般。


  “我沒事的。”


  西蒙費力地從石頭縫裏擠出身體來,剛才那一記,他可是跌得鼻青眼腫,傷得也不輕,若不是他出手的時候,還有三大賢者在邊上不斷地往他身體上施加防禦魔法和護體術,黃金龍臨死前的那記反擊早就要了他的小命了。


  拉斐爾走到靜靜地躺在地上的黃金龍的屍體前,竟不怕依然灼熱無比,還在冒著熱氣的殺神的高溫,伸手握住了劍柄,右手用力一挑。


  龍鬥大的腦袋被破開,殺神從它的體內被取出來,劍刃上竟帶著一顆拇指大小,桔黃色的,發著微微黃光的晶體,而此時,原本象黑炭一樣的殺神,竟也變成和龍的鱗甲一樣的顏色,通體化成了金色,皇者的金色。


  “哈哈哈,這就是世上最強的龍的龍之魄了,還有這把最強的皇者之劍,哈哈哈哈哈,幾百年了,我們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月賢者手裏握著殺神,抬頭望天,大聲狂笑著,宏亮的聲音直沖雲宵。


  “老師!”雖已成功在望,可是望著狂笑不已,得意非凡的月賢者拉斐爾,西蒙和克裏斯丁的眼中卻都懷有一種悲哀,很濃很濃的悲哀。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九章 雛鷹展翅


  風之大陸的南方,聖城君士坦丁堡是魔族從前在阿沙尼亞的首都,自從魔族奪取了阿拉西亞之後,許多魔族都遷到了富裕的北方大陸。


  因為阿沙尼亞的人類數量極少,少了擁有創造力的人類的幫助,君士坦丁堡的建築風格和望月城比起來,那就落後多了。房屋不是一塊塊的盒子,就是鳥籠式的建築。


  十一歲的漢尼拔•努米爾的身體並不很高大,但看上去卻非常地精瘦強壯,頭上的角表明了他是魔族皇族的一員,粉紅色的皮膚透著健康的光澤,紫色的眼睛閃動著孩童獨有的靈氣。


  和別的小孩子不同,十一歲的漢尼拔對挖泥玩沙過家家的遊戲並不感興趣,他成天都待在屋內,在擺弄著父親給他帶來的一堆泥塑的雕塑,這些雕塑是魔法師,劍士,獸人,騎士,火君主等等戰爭中各個種族戰士的泥塑,共有一百多個。


  今天,他和母親就要遷到阿拉西亞去了,可是臨走之前,漢尼拔還捨不得這些東西。


  這些一個個拇指大小的雕塑,是父親從塞爾巴托附近的一個人類的手工匠手中買來的,在十一歲的漢尼拔手中,這些東西可是無價之寶。


  每天,他都拿著大大小小一百多個泥塑擺弄個不停,將他們排成各種各樣的陣形,進行“模似實戰演練”,半月形陣式,凸字形陣式,牛角陣等等各式各樣的陣勢。


  如果漢尼拔的父親在身旁,他一定會驚訝異常,因為大陸的所有生物中,除了神魔以外,只有人類擁有創造力。魔族和獸人族他們的智慧或許不下於人類,可是卻都缺少創造力,魔族和獸人族工匠用自己的想像力造出來的工具,式樣就和從幾百年前的墳墓挖出來的文物一樣。


  風之大陸上的戰爭已打了數千年了,戰爭觀念是非常呆板的,所依賴的就是匹夫之勇、紀律和操練。至於說到指揮、戰術簡直可說是聊勝於無。將領的作用,只是打伏時沖在前面能多殺幾人就行了。魔族、獸人族、精靈族之間的戰爭,更像是大規模的流氓在打架,雜亂無章,否則戰爭也不至於要持續了近千年還沒分出勝負。


  而最具有創造力的人類,由於力量太弱,根本就沒說話的份兒。而漢尼拔,他很幸運,他的母親是人類和魔族的混血兒,身上擁有四分之一的人類血統。這四分之一的人類血統,給了他人類所擁有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很小的時候,漢尼拔就顯示出驚人的軍事才能。


  “尼,該走了,別再玩了。”母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哦!”小漢尼拔應了一句,仍然捨不得手中的雕塑。


  “少爺,車子就要開了。”門外走進一個中年人,是個審判官級別的魔族。


  格吾夫這次是奉主子達魁•努米爾之命,來接主人一家一起去北方。


  小漢尼拔很不情願的放下手中的泥塑,拍了拍手,轉身隨格吾夫走出門去,沉重的木門合上了。


  突然,怦地一聲,門再次被推開,小漢尼拔象一陣風似地沖了進來,抓起桌上的桌布,把所有的雕塑全卷了進去,打成個包裹,象扛沙包一樣地背在身上。


  “到了望月城,你要多少我叫你爸爸給你買多少。”望著把泥塑當成寶似的小漢尼拔,母親搖頭苦笑著。


  “不嘛,萬一買不到呢?”漢尼拔•努米爾不滿地嘟著嘴。


  車子開了,拉著車子的四頭魔獸格魯巴,一顛一顛地,把少年送往北方。


  “我們走哪條路去望月城?”漢尼拔問道。


  “從連雲峰的天之裂痕過去。”格吾夫答道。


  天之裂痕位於連雲山脈的中部地區,本來它並不存在。在神魔大戰中,神魔的力量互相交擊,在這裏把連雲山脈攔腰斬斷。從阿沙尼亞到阿拉西亞,從天之裂痕走比通過大陸東部的唐古喇山口或西部的迎風峽要少走近千里。


  “望月城很好玩嗎?”漢尼拔摸著包裹裏的雕塑再問。


  “那當然了,望月城是天堂啊。”格吾夫望著車下黃色的土地,和這裏沙質貧瘠的土壤比起來,阿拉西亞黑土地看起來順眼多了。


  注:格魯巴是種類似于馬的生物,格魯巴的個頭和馬差不多,唯一的差別是擁有鋒利的牙齒,體毛多為黑色和紅色。由於世上所有不屬於墮落邪神創造的生物都厭惡魔族,魔族無法騎馬的,格魯巴就成了他們的坐騎。


  “呀,斐歐納,昨晚你又死到那個鬼女人的房間裏去了?”


  “快交待!”


  四個長得極美的女孩子,個個手裏舉著掃帚,追著一個抱頭鼠竄的年青人,年青人生得儀錶堂堂,氣度不凡,一身白色的披風特別的顯眼。


  “哇,我好冤啊!我昨晚只是一個人在練功啊,可沒有亂來啊!”斐歐納邊跑邊大聲申辯著。


  “是在練床功吧!”


  當!


  只顧逃命的斐歐納沒看清前面的路,當頭撞上了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的胸脯上,一個身穿紅衣服的美女。


  眼前的美女眉如畫,眼如秋水,但她卻在擁有了那四位美女骨子裏的動人媚秀外,更多了她們缺少的剛健硬朗,這主要是因為她體型的扎實和肌肉的發達,一點不比男人遜色,看上去就像一頭充滿了勁和力的雌豹。


  “哇,好軟,好有彈性啊。”


  “哎呀!好痛啊!”


  斐歐納正為眼前的“豔撞”興奮不已的時候,耳朵一痛,已被那個美女給揪住了。


  “老實坦白,昨晚去了哪?”美女大聲喝道。


  “沒有啊,美雪,輕點!”


  “哇!不要啊!”


  “哇,好痛啊,別打了!”


  後面的四位美女追上來,五個人動手把斐歐納拖到角落裏去了,慘叫聲不斷響起。


  “真是的。”雷茲看著斐歐納的“衰樣”,真是哭笑不得。


  “你不去救你的兄弟?他快被殺死了。”珍妮把手攀在雷茲的肩頭上,身體緊緊地貼著他。


  “你放心好了,斐歐納擺平她們的。”雷茲低下頭,一口吻在珍妮的唇上,珍妮伸出手抱住雷茲的腰,火熱地回應著,一點也不在意邊上人的眼光。


  周圍,二十名精挑細選的手下已整裝待發,個個都在偷笑個不停。十多步外,雪麗正細心地為卡魯茲的馬整理行裝,卡魯茲依然是那個老樣子,一點表情都沒有。


  “小心點,我在家裏等你。”雪麗在卡魯茲的耳邊輕聲地說。


  “天黑前我會回來的。”卡魯茲把手在雪麗身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老公,你沒事吧?”


  “都是你,下手這麼重!”


  “唔,你可要回來啊。”


  剛才還是暴風驟雨,可是才過不足一分鐘,立刻就天氣大好了,幾個美女圍著斐歐納,眾星拱月般地從角落中走出來,斐歐納的臉上儘是紅紅的唇印。


  “準備好了嗎?”雷茲問道。


  “沒問題,我全佈置好了。”斐歐納眯起一隻眼睛,伸出右手做了個一切搞定的手勢,左手卻在美雪的胸前亂模著,邊上的幾個美女,都緊緊地把胸部貼在他身上。


  “好!我們出發!”


  雷茲大聲喊著,一翻身騎上了邊上的高頭大馬,彎下腰在珍妮的嘴上又是一個深深地長吻,在四周男男女女地尖叫聲中,雷茲把身後長長的披風一拔,披風高高地飄起,挺直了腰,頭也不回地走了。


  初升的晨光照在他高大的身軀上,在地上拖著一個長長的影子,卡魯茲和斐歐納一左一右的跟在他的身邊,三個人的影子,連成一塊,一長兩短,正好形成一個“山”字。


  “你放心,有卡魯茲和斐歐納在身邊,是沒有人可以打倒雷茲的。”雪麗望著遠去的眾人,對著身旁的珍妮說。


  “我知道。”珍妮癡癡地望著雷茲的背影,喃喃地說著。


  “我會洗乾淨身體在家裏等你回來的,斐歐納!”美雪沖著斐歐納大叫著。


  “記得要把衣服脫光了等我!”斐歐納笑著回過頭來,大聲喊著。


  “我們也會不穿衣服等你的!”另外四個美女也不甘示弱,齊聲大呼。


  “嘔!”


  四周圍觀的人吐倒一片,簡直是有傷風化。


  歷史又翻過了一頁,這一年,雷茲•法比爾二十歲,斐歐納•克勞維斯十八歲,卡魯茲•秀耐達十八歲,而一代天嬌雷茲•法比爾一生都打不敗的對手,漢尼拔•努米爾,他正好十一歲。




前傳 神龍物語 第一集 第一集 第十章 鐵三角


  彼斯堡不是堡,而是塞爾巴托地區一個不起眼的小鎮。這兒的風景倒也很不錯,三面環山,一面依水,綠樹蔥蔥,碧水長流。


  彼斯,在塞爾巴托的方言中的原意為和平,名字極好聽,可是這兒一點也不和平。由於這裏特殊的地勢極利於逃跑,數百年來,當塞爾巴托的大小城主們為了劃分勢力範圍扯不清卻又不想大打出手的時候,彼斯堡就成了了他們談判的理想之處。


  談判,在彼此間心懷鬼胎的城主們的心中,實在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幹掉對手的好機會了。


  “老子早想宰了你這個混蛋,可是你小子平時都縮在窩裏不肯出來,這一回出動了,我不趁機生扒了你的皮我的名字就反過來寫!”


  可是這世上是沒有蠢得會主動自已把脖子洗淨了送到別人的刀下待宰的傻瓜的,你這們想,你的對手自然也這麼想,大家都不懷好意,高俅害秦檜,彼此彼此。


  魔有魔道,惡也有惡道。各大城主們不管是誰,都還是本著誠信天下的原則的。談判之時,各方的城主們,都還是按事先約定的那樣,非常講信用,帶著數目和對方相同的手下,不遲也不早地來到彼斯堡談判,誰也沒有多帶一人。


  不過,彼斯堡的人口的流動性是相當大的,在談判前的幾天時間裏,三山五嶽的大王好漢,五湖四海的英雄豪傑們,裝扮成各式各樣的販夫走卒,商人郎中,象潮水一般地湧進了平時人口不過百人的小鎮,塞滿了鎮裏大大小小的每一個角落。


  這麼一大群人,總是要吃喝拉撒的,極大地繁榮了彼斯堡經濟,有眼光的外加膽大的不要命的,在這兒開了幾家飯店旅館,倒是賺得缽滿盆流,金銀滿屋。


  天意樓,樓高四層,是彼斯堡內最大的飯店,也是最結實的飯店。歷經近百年,換了十多位老闆,招待了成百上千大大小小勢力的頭目,可是整座樓還從未大修過一回。這倒不是各大城主手下留情,沒有在這兒大打出手,只是因為這幢樓修得實在是太堅固了。樓房是由一代建築大師艾菲爾設計建造,整體構架全是用鋼鐵築成,四面的牆壁是用當地的韌性極好的紅土糝和糯米反復舂實後燒成的磚砌起的,堅硬如鐵。除了不斷翻新的家俱外,這裏的一切和百年前剛建成沒有什麼兩樣。


  月圓月缺,潮起潮落。世上的萬物總是在不斷輪回變遷的。歲月如刀,時間,奪走了一切。經過百年風霜的不斷侵襲,天意樓,也已度過了群雄爭霸時期的黃金時代,步入了逐漸衰微的黃昏時期了。


  自從四年前雷茲在塞爾巴托崛起之後,彼斯堡的生意就開始走下坡路。而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竟沒有一位城主再在彼斯堡談判過,以至於彼斯堡附近禿鷲和野狗食物來源大成問題,個個營養不良,餓得骨瘦皮黃;天意樓門前的幾顆古樹,由於少了富含營養的人血滋潤,葉片開始發黃,一陣寒風吹過,葉子就一片一片地往下掉,鋪滿了天意樓門前的空地。


  但是,彼斯堡前的的幾顆新生的小樹,已感覺到了春天的氣息,淩厲的寒風,貧瘠的土地,已再也不能阻止他們抽穗發芽,生機勃勃的根莖,深深地紮入土壤之中,吸收著大地的養份。他們,才是塞爾巴托最有生氣的生物。


  “雷茲那傢伙,他到底在搞什麼鬼?”透過四樓包廂的窗戶,望著樓下的大河恨水,希萊姆有些不安,到了現在,他還沒有發現雷茲派來探路的手下,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恨水,是一條發源于連雲山脈的大河,他汩汩地從天意樓的邊上流過。恨水不算太深,但也不淺,河寬不過數十米,幾百年來,濤濤的河水不知見過了多少強者在天意樓上的決鬥,看慣了多少廝殺,不知有多少被殺的強者的屍體被投入這條河中,河裏的魚蝦,也一次又一次地飽嘗了人肉的滋味。但幾百年來,嘩嘩北流的河水也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讓多少城主功虧一籌,徒呼奈何:那些在動口加動手之後,處於下風的城主們大呼一聲:“風緊,孩兒們扯呼!”往水裏一跳,立刻借水而遁,逃之夭夭。


  “你想做什麼?雷茲。”靠著窗戶坐著的希萊姆望著窗外在天空中盤旋的禿鷲,自言自語地說著,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桌子,發出“空空”的響聲。


  “別著急啊,希萊姆!我們做了充分的準備,那個臭小子這回可是死定了!”


  巨獸城城主法爾格一邊笑眯眯地安慰著會長,一邊不停的把手上的小甜餅往象美女一樣性感受的櫻桃小口裏送,“嘗嘗吧,味道不錯啊!”他那舉起那胖乎乎的大手,把幾塊甜餅送到希萊姆面前。


  “我什麼都不想吃。”希萊姆望著象座肉山似地法爾格,強忍著心中的厭惡,用很和善的語氣拒絕了對方。他真為法爾格的嘴感到難過,這麼小的嘴,竟要撐起如此笨重的身軀,真是太難為他了。


  今天,劍士兄弟會的七大城主,將要在天意樓和雷茲談判。


  這七大城主分別是火雲城城主希萊姆,巨獸城城主法爾格,底格裏城主西帝斯,天空城城主米羅依,碧月城城主約克,神木城城主亞瑟克,水鏡城城主影風。


  談判,是雷茲主動提出的,這幾年來,劍士兄弟會的七大城主可是吃盡了雷茲的苦頭。四個月前,希萊姆派出劍士兄弟會的金牌殺手開膛手狄斯在巴吉尼亞城附近伏擊“雷茲的右手”——死神卡魯茲,這一行動慘遭失敗,派出的高手死傷殆盡,只有六人逃了回來,狄斯也慘死在卡魯茲的天魔功下。


  不久之後,雷茲開始報復,巨獸城城主的得力幹將熊人灰熊,神木城城主的部下鐵木爾,都先後被殺。正當七大城主聚集了所有的高手,準備和雷茲大幹一場的時候,“拳皇”雷茲,卻突然主動提出了和談,而談判的地點,就選擇了彼斯堡。


  樓下,幾個小販有氣無力地在叫賣著,邊上聚集著一群買東西的男男女女,賣燒餅的小販,因為生意不好,坐在那兒半醒半睡地打著盹。然而,這一切,都是表面現象,整座彼斯堡,所有在路上走動的人,全是劍士兄弟會精挑細選的殺手。


  雷茲不是傻瓜,決不會蠢得以為劍士兄弟會的人真的會和他一樣也帶二十個手下來赴宴,可是到了談判之前,彼斯堡附近方圓近十裏的地方,除了劍士兄弟的人外,其他一個人毛都也找不出來。


  雷茲的人一定已經來了,而且就在附近,一定的!


  希萊姆心想,他似乎把握到了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他的伏兵在哪?


  “蹬!”“蹬!”“蹬!”


  一個手下氣喘吁吁地踩著樓梯板從樓下跑上來,一頭的大汗,“雷茲來了!”


  “什麼?”七大城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他帶了多少人?”希萊姆問道。


  “死神,斐歐納,還有二十個手下。”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長著一張馬臉的碧月城城主約克,眯著眼睛說道。


  “雷茲那傢伙不是傻瓜,不會只帶這麼點人啊?”水鏡城城主影風也不解,“不過只要那個斐歐納來了就行,那個臭小子,我要生閹了他!”他惡狠狠地說。


  說到斐歐納,影風就滿肚子火氣,以手下十二紅粉殺手聞名塞爾巴托的水鏡城城主,半年前為了除去雷茲的頭號軍師,好色的斐歐納,派出了美麗的女殺手美雪對這個花心的小子施展美人計,結果,在有美女殺手之稱的斐歐納面前,美雪的行動不但完全失敗,倒是讓斐歐納本就數目驚人的美女軍團又多了一人,這一事件,在塞爾巴托地區廣為流傳,成為一段佳話,而這出悲喜劇中的悲情人物,影風,則賠了夫人又折兵,差點抬不起頭來做人,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不要那麼急嘛,聽說那小子很帥的,等我把他奸夠了你再殺也不遲嘛。”


  天空城城主米羅依打扮得花枝招展,一雙潔白的玉手輕輕地拔弄著手中的酒杯,蛇蠍美女米羅依,以狎玩虎殺男人而聞名塞爾巴托,由於她的名聲極壞,就算是臭氣相投的其他六大城主,若不是雷茲逼得極緊,誰也不願和她為伍。


  “哼!”影風的鼻孔輕輕地哼了口氣,以示不信對方有這個實力。


  “你不信,哈哈,我對男人可是很有一手的,不象那個美雪,還叫什麼一劍飛虹呢,哈哈哈。”米羅依將纖纖玉指捂在抹得血紅的櫻桃小嘴上,放蕩的笑著,“你……”


  “當!”


  影風被人揭了醜處,氣得一口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玉石做成的酒杯竟被他硬生生地捏碎了,“你這個臭婊子!”他惡狠狠地說,雙手鐵拳握緊,肌肉猛地迸緊,身體急劇地獸化,他變身了!


  影風名如其名,他是個擁有獸人族風獸變身力量的新人類,風獸,體型象獵豹一般,是這世上速度最快的生物,攻擊別的種族的生物時動作極快,可謂是來如風,去如風。擁有風獸變身力量的影風,自然也繼承了這一特點。在變身之後,他的身體一動,滴溜溜地打了個轉,轉過半邊的桌子,一下子就繞到了坐在他對面的米羅依身後,一爪劈下。


  他的兩隻手上套著一對一尺多長的鐵手,鐵手做得極為靈巧,可以象人的手一樣自由地伸縮,上面佈滿了鋒利的尖刺,足以將獅虎撕成兩爿。


  “抓死你這個臭三八!”


  其他幾位城主一動不動地冷眼旁觀著,不聲不響著看著眼前的兩人狗咬狗。


  七大城主本來相互之間都是心懷不軌的,要不是雷茲的出現,成為他們共同的敵人,早就自己打了起來了,米羅依挑起了事端,立刻就引爆了埋藏在他們之間的火藥桶,兩大城主立刻大打出手。


  鐵爪抓住了米羅依的腰部,影風心中暗喜,用力一撕!


  “什麼?”


  影風感到自已抓到的並不是柔軟的肉體,而是一塊石頭,儘管如此,對方在他的全力一擊之下,仍然被撕成了碎塊,米羅依的身體,化成一塊塊的冰塊,撒了一地。


  “鏡影術!”


  能成為一方的城主,自然也不是白吃飯的,擁有水精靈化身的米羅依,在對手攻擊的一瞬間變身為水精靈,將身體橫移開來,使出鏡影魔法,製造出一個冰的殘影,影風抓碎的,只是一塊冰雕。


  精靈族是天生可以隨意使用魔法的種族,他們使用魔法時,詠唱咒文的速度要比其他種族快一倍以上。先下手為強,詠唱魔法時間的長短,在魔法師和魔法師,魔法師和劍士之間的對決時是極重要的。而最可怕的是,精靈族使用自己最擅長的特長魔法時,竟可以不需詠唱任何咒文,就象大腦指揮手臂一樣的自如,作為半精靈的米羅依,她的特長魔法就是鏡影術。


  “這種把戲在我面前也有得賣!”望著退到包廂內另一角的米羅依,影風舉起雙手,準備進行下一波的攻擊,而米羅依,早已取出了藏於體內的冰之劍。


  冰之劍上嵌著紅寶石、橄欖石、綠松石、青金石、瑪瑙、紫晶石、肉紅石七種寶石,閃閃發光,由於魔法極厭惡金屬,所以魔法劍士的寶劍上總是要嵌上各種與魔法相溶寶物以中和掉這一性質。


  這把劍是以前米羅依的某一任丈夫留給她的遺物,至於這是第八任丈夫的,還是第九任的,米羅依自己也不太清楚。


  “來自北方的寒流啊,化為我淩厲的冰刀,撕碎我的敵人吧!”


  米羅依口中暗暗驅動著冰凍魔法,吸引大自然中冰的力量,冰之劍表面結了一層寒霜,通體化為慘澹的白色。


  “宰了你這個醜八怪!”


  米羅依暗罵道,揮動著手中的冰之劍,準備給對手致命的一擊,這時,一隻伸了過來,按在了她的手腕上,一股強悍的火勁傳過來,化解了冰的力量,硬生生地將她箭在弦上的一擊止住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內哄!”


  會長希萊姆終於發話。


  今年,塞爾巴托的冬天並不是很冷,幾隻麻雀懶洋洋地停在天意樓的屋頂上曬著中午的太陽,疏互相對啄,疏理著身上雜亂的羽毛。


  雷茲騎著匹和他一樣強壯地黑馬,邊上一左一右地跟著他的兩位好兄弟,出現在路口。


  “好強壯的身體。”


  望著從馬上下來的雷茲,七大城主心中不僅暗暗地倒吸了口涼氣。雙方彼此間的交惡已經有二年多的時間了,可是七大城主還是第一次見到被人們稱做“拳皇”的雷茲。


  強鍵的肌肉隨著他身體的移動透過外面的衣物而晃動著,裸露在外面的臂肌一塊塊虯結得象鋼鐵鑄成一般,最吸引人的是他的那雙手,手指關節明顯比常人要粗,手掌也要大上近一倍,手背上青筋突起,一看就知道他的這雙手決不平常。


  雷茲,在塞爾巴托地區被人稱作拳皇,顧名思義,他以拳頭為兵器,那雙無堅不催的鐵拳,不知讓多少神兵利刃蒙羞,多少高手飲恨。


  雷茲•法比爾,可謂是人類不斷追求完美過程中最完美的產物。雷茲的父親是半精靈,母親是半獸人,雖然只繼承了父親的風精靈的變身,可是他的身體卻象獸人一樣的強壯,看得前來迎接他的一干城主心中直犯嘀咕,雖然恨透了他,可是誰也不敢主動的招惹雷茲。


  “我們終於見面了,希萊姆!”雷茲從馬上翻下來,卡魯茲和斐歐納一左一右地跟在他的身邊。


  雷茲的腳步沉穩有力,每一步邁出的距離大小都一致,決不會多半分,也不會少半分。他的右拳微微的握著,有如一隻半睡半醒的獅子,隨時都會探出那雙鋒利的爪子來。


  卡魯茲就像是雷茲的影子,雷茲邁開左腳,他也同時邁開左腳,兩人的步調始終保持著驚人的一致。


  影風本想在雷茲前面表演一下自己鬼魅般的速度好給對手一個下馬威,可是見了這種組合之後他竟感到無從下手。


  斐歐納一雙靈活的眼睛四處亂轉著,掃過一個個的城主,表面上似乎什麼都不在意,可是卻把四周任何細微的一切都望在眼中。


  強壯沉穩的獅子,擇人而噬的毒蛇,狡猾多智的豹子,他們三個人,組成了一個難以對付的三位一體。


  “可怕的鐵三角!”


  希萊姆望著逐漸走近的三人,他突然感到,這種情況下,要殺雷茲,幾乎是種妄想。


  “我一定會成功的,這一天,我已準備了二年了。”希萊姆暗暗為自己鼓勁,對於這個鐵三角,希萊姆已有對付的方法。


  “我們終於見面了,會長!”雷茲不慍不火地說著,同時伸出了他強有力的右手,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希萊姆由衷地讚美道,雖然是死敵,他也在不自不覺中為對手的風度所折服。


  “我們還是上樓談談吧!”希萊姆把手往樓上一指。


  不知為什麼,本來想在握手時趁機一試對方手勁的他卻突然放棄了這一想法,老老實實的將雷茲引上樓去。


  天意樓四樓的包廂裏,擺上了滿滿一桌的酒宴,希萊姆坐在中間的主位,另外六大城主以希萊姆為中心左右各三人形成一個半月形的方位將坐在希萊姆對面的雷茲圍在中間,從一來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米羅依的斐歐納則坐在雷茲左手的位置上,而雷茲的影子——卡魯茲,則象尊石像一樣地一動不動站立在雷茲身後的右手位置。


  對於彼此間心懷不軌的雙方來說,這種佈局,都是精心考慮過的。


  希萊姆的背後是窗戶,樓下就是恨水河,七大城主靠窗坐著,無形之中就堵死了雷茲一夥人想要借水而遁的可能;而全場唯一站著不動的卡魯茲,則象條將全身盤起來的毒蛇,只要是有人想對雷茲有不軌的行為,隨時準備出手,在全場所有的人中,他是唯一站著的,並不受坐椅的限制,而死神的那一擊,決不是坐著的人所能接住的。


  雷茲帶來的一干手下,在天意樓底層開了幾桌酒席,由劍士兄弟會的人陪著飲酒。


  表面上雙方好象非常的融洽,暗地裏卻是綿裏藏針,談判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陷入了僵局。這很正常,大家都不是來談判的,只想趁機幹掉對方,但是在動手之前,先探探對手的虛實還是很有必要的。


  對於雷茲一干人等,希萊姆是一點資料都沒有,他只知道雷茲來自南方,四年前在塞爾巴托出現,他不用任何的武器,武器就是他的雙拳,武功極高,在塞爾巴托地區從未敗過,僅此而已。


  “希萊姆,讓我看看你們為我準備的美點吧。”雷茲已對這種浪費時間,裝模作樣的表演已感到厭煩了,他決定攤牌。


  “這裏不是滿桌的酒菜嗎?”希萊姆臉色一變,談判至今,坐在一桌的美味面前的雷茲三人可是連筷子都沒有動過。


  “哈哈哈,這些東西能吃嗎?”斐歐納笑嘻嘻地說,“白斬雞裏放了香酥草,紅燒魚裏放了紅葉香菜,這兩種調料可以讓食物變得更好吃,也都沒有毒,可是我們所坐的木椅的是用塞爾巴托妖精森林裏的紅木做成的,混入了他的氣味,就成了最好的軟骨藥了,這樣的下毒方法虧你想得出來。”


  此話一出,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一直在往口中塞食物的巨獸城城主法爾格停下了手,眯起了他的老鼠眼,神木城城主亞瑟克,亦崩緊了全身的肌肉,將全身的力量提升了頂點,只要希萊姆一聲令下,立刻就變身動手砍人。


  “哼!”


  事已到了如此地步,希萊姆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發出咣當的響聲。


  樓下傳來乒乒乓乓地的碗碟掉在地上的響聲,接著是桌椅砸在在牆上的聲音,破門而入時門板破碎的聲音,活人的慘叫聲,一時之間,打鬥的聲響撕碎了彼斯堡的安寧。


  希萊姆把手往後的牆上一擊,發出訊號,咣當咣當地響聲再次連珠響起,四面的窗戶全部落下了手臂粗鐵柵欄,封死了所有人想借水而遁的可能。


  “好象我們中了埋伏了,老大。”斐歐納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是啊,你看人家連我們逃跑的路都被封死了。”雷茲漫不經心地彈了彈酒杯,玉石製成的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卡魯茲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毫不相干。


  眼前的人數比例是七比三,劍士兵兄弟會一方占了上風,可是雷茲三人組成了個完美無缺的鐵三角,不打破這個鐵三角,誰也不敢輕言能殺死雷茲。


  鐵三角的關鍵,就是這個一直站著不動不言不語不笑的卡魯茲。


  雷茲的右手位置是碧月城城主約克,一個擁有蜥蜴人變身力量的半獸人;斐歐納的左邊是肥得象豬一樣的法爾格,他們,早就想出手偷襲了。可是雷茲和斐歐納的背後站著的卡魯茲,有如是他們背上的刺一般,令二大城主不得不把一大半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誰也不敢輕易出手。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要是出手的話,一定會受到佔據了最有利位置的卡魯茲的攻擊,到時候兩面受敵,那可不是說笑的。再說七大城主表面上雖然是稱兄道弟,實際上彼此間都是心懷不軌的,自己還得防著他們點,約克和法爾格開始後悔自已坐錯了位置。


  “聽說會長前年從布魯斯南大陸那兒收羅了兩位絕頂高手,不知現在他們來了沒有。”雷茲翻轉著手中的酒杯,臉上始終帶著他那招牌式的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裏的微笑。


  “什麼?”


  希萊姆心中一跳,這個秘密他也知道?事實上,其他六大城主也是大吃一驚,因為這個秘密,就連他們也不知道。


  “哈哈,好厲害啊,連這個你也弄清楚了。”希萊姆又一次地感到了有些不妙,可是他還是有自信,那兩個超級高手,他們的武藝絕對不下於斐歐納和卡魯茲,這一點,他是最清楚的了。


  四周突然靜了下來,靜得那麼地突然,就好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樓下的打鬥已經停止了,七大城主發出會心一笑。


  “你的手下已經完蛋了。”希萊姆說。


  “也難怪,你們在這兒布下了四百六十位殺手,其中有二百三十人是你的那兩位超級高手親手訓練的,是專門針對我的吧,二十三比一,也難怪啊。”雷茲冷冷地說。


  “他連這個都知道?”


  希萊姆的修養再好,這一回臉色也變了,雷茲,早就知道他們在這兒的佈置了,連人數都清清楚楚。希萊姆有一種感覺,自己並不是那設下陷阱捕獵的獵人,而是那頭獵物。


  “不可能,就算是雷茲把所有的手下都帶過來,也不可能贏了我們的。”他心想,“再說,我還有那兩張超級王牌呢!”


  其他六大城主相互間對望一眼,也是一頭的冷汗,我們的佈置,他都一清二楚,到底哪里出了漏子了?


  “咚!咚!咚!”


  是重物踩在樓梯板上的聲音,有人上來了,來的人的體重應該不輕,腳步聲極重,踩得硬松木製成的樓板咯吱咯吱直響。


  聽著腳步聲,上來的人應是兩位,希萊姆終於放下一顆心來了,上來的人,是他專門找來對付卡魯茲和斐歐納的那兩位超級高手。


  隨著來人的接近,七大城主此時全都緊張起來,這兩個人,將會打破包廂內暫時的力量平衡,他們,將會撕破雷茲三人組成的鐵三角。


  “一切全都解決了!”


  聲音象炸雷似地響起,一個有如巨熊一般的大漢出現在門口,他的肩上扛著個和他的身體一樣巨大的狼牙棒,他的邊上還站著另一位身穿灰衣的青年,個頭雖矮了少許,可是相貌卻入眼多了,高挺的鼻樑,寬闊的額頭,雙眼炯炯有神,雖然身邊的大漢的身材體型很“吸引”人,可是卻一點也不能奪去他在人們心中的“注意力”。


  “哈哈,雷茲啊雷茲,就算你有三頭六臂,我看你這回如何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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