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龍城會師

「江湖,比我們以前的任何時代都要亂了!」


林嘯天站在明月峰上嘆道,此時的明月峰,峰頂雪白,冬色籠罩了寂寞巔峰。夢情、阿蜜依、洛幽兒陪伴在林嘯天身旁,三女都看著這個偉岸的男人,他雖然已經失去全部的武功,那份攝人的魅力卻依然長存。


「一個月,短短的一個月啊……」


林嘯天是夢情和阿蜜依救出來的,洛幽兒卻是前兩天到達明月峰的,自從夢情救出林嘯天那天起,至今已有一個月了。


在短短的一個月裡,江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獨孤明和雷龍救出了四狗等人,便率領丐幫兩三萬幫眾殺往龍城;歐陽婷婷率太陰教眾與雷鳳會合,野馬族和白羊族的三四萬軍隊踏過沙漠,蛇神部落、四大家……幾乎與希平有關的門派以及族部都出現在江湖上,同時從不同的方向進軍大地盟,而大地盟除了他們本身的力量和依附他們的武林勢力之外,還突然冒出了官府以及朝廷的軍隊……


林嘯天道:「這不知是對還是錯?」


夢情嘆道:「也許根本沒有對錯的,這種如同戰爭的局面,確是武林中少見,只是事已至止,只能等待結局了。」


林嘯天道:「結局能怎麼樣呢?因為希平的死,妳都哭過很多次了,那些女孩或者更悲傷吧!復仇?是的,復仇,江湖,就是恩與怨的糾結。」


「我們爺孫三代,都給江湖帶來了轟動性的血腥,但我們願意嗎?義父是孤獨的,我也是孤獨的,原以為,我們的孩子不再踏我們的路,不會再成魔,哪知到死還是一個殺人魔。我們並不在意這些,也不在意殺多少人——人要殺我,我必殺之!只是,這種生活真的很快樂嗎?我們都只是平凡的人,只希望過些平凡的日子,這些願望直到義父死時,他還沒達到,我也沒達成……愛吾所愛,恨吾所恨,義父是如此希望的,可我也無能做到。」


「不,你做到了。」夢情含淚道。


「情,我不敢愛的,我離妳二十多年,不敢回來見妳,我辜負了妳,也辜負了義父。妳,難道就一點也不恨我嗎?」


「我恨,我當然恨。只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夠見到你回來,我已經無法恨了。在我心中,對你,我的愛比恨,要長遠得多。」


「妳們呢?」林嘯天看了看阿蜜依和洛幽兒。


兩女一時無言,林嘯天道:「我知道我對不起妳們,只是我的心只有情兒,對妳們那份心,我是瞭解的,但無法接受。我不像希平,有時我懷疑希平是不是我的兒子,他一點也不像我。」


「什麼?你懷疑希平?」夢情叱道。


林嘯天忙解釋道:「情,他的臉長得比較像妳,我覺得他像妳多一點。」


夢情嗔道:「我有他那麼花心嗎?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


洛幽兒突然道:「他誰也不像,他只是他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黃希平。」


阿蜜依道:「嘯天,其實我和幽兒都不恨你,你的人生,幾乎都是被迫的,命運讓我們相遇,卻又令我們沒有任何相觸。唉,都是天命難違。」


洛幽兒的眼淚流出來,阿蜜依道:「幽兒,妳又哭了?」


「我想起了希平……他活著的時候,我沒這麼想他的,到我確定了我心之後,他就走了,走得那麼匆忙,連最後一眼也見不著……」


提起希平,阿蜜依和夢情也跟著她一起流淚。在世人的眼中,都認為希平已經死了,或許,只有在春燕的心中,是堅定希平不會死的,只有春燕永遠地相信她的這個兒子是不死的戰將!


林嘯天嘆道:「因他的死,江湖變成了屠場。」


阿蜜依道:「這不能怪他,他本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他原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與誰也沒有仇怨的,只是某些人一定要讓他活得不輕鬆。他那麼喜歡玩,如果硬要說壞,那就是他太好色……為何那些人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難道只因為他是你們的後代?如今他死了,他的女人以及他的兄弟還未死,他們必然要為他報仇的!嘯天,正如你所說,你和你義父都是孤獨的,但他不是,他有眾多愛他的女子,還有能夠為他拚命的兄弟……那些害死他的人,也將要得到懲罰。哪怕為此會喪失無數的生命,但在悲與怒的力量下,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林嘯天道:「我和義父,根本不執著於正義……淪為魔道,淪為殺人狂,或者這是我們爺孫三代的宿命吧!一種難為的天命,表現在我們三代人的身上,是那麼的自然,哈哈……」


笑聲中迴盪著一種抑天地的悲愴……


阿蜜依道:「我們,都是希平的女人,肚裡都懷了他的孩子,我們只是女人,對恩怨很執著,為他,血洗整個江湖,也在所不惜的。」


夢情輕嘆一聲,道:「我想問妳們為何這般愛他?」


「因為他壞!」洛幽兒和阿蜜依異口同聲。


「壞?」


「嗯,他壞到我們的骨髓裡了,令我時刻都想著他的壞,他是那麼的壞,我們卻永遠都無法忘記他。我們是否都不正常了?」


夢情道:「或許從另一角度來看,好的女人總是被壞的男人吸引的。」


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林嘯天,被他察覺到了,他道:「還好我只對妳壞!」


夢情嗔道:「貧嘴!」


林嘯天道:「妳們兩個,以後叫我大哥,還是叫我做爹?」


阿洛兩女臉一紅,連夢情都臉紅了,林嘯天道:「我這個兒子留下來的問題真多,他若不復活,看來以後沒人能夠解決。唉,我覺得我的兒子還沒死去。他只是變成了失落的——九個太陽!」


「明天,我們就要離開,跟隨她們,一起為夫報仇。」阿蜜依堅定地道。


洛幽兒忽然投入林嘯天和夢情兩人之間,兩人擁著她,只聽她幽然道:「你們是他的父母,他如何稱呼你們,以後幽兒也那樣稱呼你們。對不起,林大哥,幽兒變心了,可幽兒不後悔,因為幽兒覺得……很幸福,真的好幸福。哪怕曾經只是擁有他一點點,也夠幽兒幸福一輩子的。我任何時候都記著他的話,幽兒是他的女人……因此,幽兒要去替他報仇了。」


「嗯,去吧!讓血,去解開恩怨……」



江湖,以血名之。


獨孤明、四狗等人率遠揚鏢局、武鬥門、丐幫赴龍城,雷鳳眾女領蛇神部落、太陰教一路衝殺,四大家隨後跟至,白姿引野馬族和白羊族大軍踏過沙漠直奔龍城,途中遇大地盟指使之軍隊的阻殺,然而這群以復仇為名的年輕男女,為朋友、為兄弟、為愛人把悲憤的力量燃燒到頂點,遇神殺神、遇鬼砍鬼、遇魔誅魔!


在這江湖路上,以他們手中的武器、以他們憤怒的無正邪的心,向著同一個方向同一個目標衝殺,這是令人無法想像的勢力,不管這勢力是正是邪,這洶湧的力量幾乎能夠毀滅整個江湖、摧毀一切!


這種結果,是洛雄想像不到的,若他當初能夠意料到這結果,他絕不會惹上黃希平,更不會錯殺黃希平,他料不到黃希平能引出如此龐大的勢力,如今的情勢、如今的對峙,已經失去了江湖拚殺的意義,這完全是一種另類的戰爭,若非洛雄偷取軍隊的援助,大地盟早就被這勢力踏平了。


一個本與江湖無爭的男人,一個只是好色的男人,出現在這江湖不到一年,卻聯結了如此多的勢力,不管他曾是無賴,還是殺人魔,這勢力幾乎代表了整個武林,大地盟的武林主軸已經在改變……


也許這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武林仇殺,而該歸類於戰爭。然而這種爭鬥,以仇引起,悲憤之火一直燃燒,即使是朝廷的正統軍隊,也無法阻擋這些綠林軍前進的步伐,再加上踏過沙漠到來的三四萬強悍的異族猛軍,在通往龍城的路上,鬥殺不止,血灑四方,普通老百姓聞風而逃……


以血洗路,以生命的代價去鋪路,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江湖路!


讓血盡情沸騰,讓悲憤之火最旺地燃燒……


在殺戮中踏屍前進!大地盟無論出動多少人、調動多少軍隊,都無法阻擋從四面八方向龍城逼近的復仇之軍,眼見著復仇之軍到達龍城,洛雄急忙把所有的人力兵力調回龍城,準備進行一場守城之戰。這是一種奇異的戰果,竟然連正統軍隊也無法阻殺,只好進行對自己有利的守城之戰,洛雄欲在這一戰中,把攻往龍城的隊伍全部撲滅……


也就在離龍城最近的黑龍鎮,復仇之軍不斷地到達、聚集。雷鳳、水潔秋、歐陽婷婷、冷如冰、絲嫫等女率領的一萬多人隊伍最先到達,接著是白姿和原娜率領的野馬、白羊兩族共三萬五百人左右的軍隊,後是雷龍、孤獨明和四狗率領的三萬多人武林隊伍。這三隊人馬聚集後的第三天,四大家率領著四千名武士以及由夢香、洛幽兒、阿蜜依率領的八百多名女兵同時到達……


龍城外,聚集了所有的復仇之軍,如同一場罕見的會師!


這支復仇之軍,齊殺到龍城外,共聚集了七萬人眾,雖不及大地盟所控制的軍隊的人數多,但那強悍、野戰能力,是絕對比大地盟的正統軍隊要強的,且在這龍城裡,用不上什麼策略,戰線再也無法拉開,剩下的只有硬拚一途。洛雄清楚,在地勢上,他佔有絕對的優勢,然而在補給上,他不得不擔心,如果城被圍死,則城裡的十多萬軍隊再加上城中的民眾,很快就會把存糧吃盡。


也許這本身不是什麼善良之戰,武林人,從久遠的歷史以來,就注重正邪的對立,但從根本上講,武林是沒有正邪之分的,且這為復仇而聚集之軍,正邪都有,實在分不清楚是正是邪。在這種時節,分正邪,幾乎是不可能的。


龍城被圍困得死死的,洛雄三番四次派兵出來欲突圍出去,取得與暗龍的聯繫,以希望得到暗龍更多的援助,然而每次都被擊退回去。凡是從城裡出來的人,不管是否大地盟之人抑或是普通老百姓,一律被扣押,有些被懷疑是大地盟之人的甚至被殺掉,四大家覺得這樣太過分了,但雷鳳等女卻堅持這個信念──龍城裡的都是敵人,從龍城出來的人都該殺!


女人,也許真的很善良,但某種時候,女人比男人要狠一萬倍……


攻城與守城之戰,持續近十天,幾乎沒什麼結果,但龍城民眾長時處在恐慌中,在死亡邊緣掙扎,他們瞭解,凡是往城外跑的人都被捉被殺了,因此,他們只能躲在龍城,他們希望這戰能夠快點結束,他們不理誰勝誰敗,只要一個結果。


只有結束,能夠令龍城恢復一點平靜……他們也不希望大地盟能夠贏,因為大地盟所率領的武林人以及軍隊,被困在城中,不但搶他們的食糧和金錢,且隨便地姦淫婦女,就連龍城的父母官也與大地盟勾結在一起。


這種情形,對龍城的民眾來說,是只有在戰亂時才出現的慘象——或者這次就是一個戰亂的時代,源自於龍城的!



日落西山之時,一天緊張的對峙仍然未變,而龍城外卻在進行最後商談──這是在第十二次拼戰之後。


在主將營裡,聚集了復仇軍的重要首領——當然以希平的女人以及他的朋友最重要了。


「明天,決一死戰吧!我定要把洛雄父子的人頭劈碎!」雷鳳狠聲道。


無疑的,這裡的人,如今以雷鳳為主,雖說武林四大家以及明月峰的夢香也在此,然而此行是為希平復仇,當由他的第一夫人做主,而這第一夫人,非雷鳳莫屬,即使夢香也得聽她的。


趙傑英道:「如果硬性攻城,我們不一定能勝的。洛雄的兵力比我們多一半,如果是在平原上兩軍拼戰,或者我們有勝望,但他們堅守龍城不出,我們全力強攻的話,也不可能獲勝。且對城中的百姓……」


白蓮搶道:「別跟我們提城中百姓,我白蓮只信強者自救。若非他們城中的洛雄殺死我的老公,也不會給他們帶來災難。要怪只能怪他們養活了大地盟,以大地盟為榮……再說了,他們跟我白蓮有什麼關係?我老公死了,我就要報仇,你們如果覺得對不起他們,最好儘早離開。說什麼我老公的爹殺了你們的爹……哼!沒有你們,我白蓮一樣能夠為老公報仇!大哥、二哥,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白熊、白銀同聲應道:「小妹,不怕!我們都準備好了,這些天半打半不打的,令人很不痛快,要打,就來個決戰!」


白姿道:「仇總得要報,血總是要流,無論是誰的血……我們長守著,也不是一個辦法,雖說可以守到他們彈盡援絕,然而到那時候,或者就是他們反敗為勝的時候,如果他們都快餓死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因此,我也覺得在他們還沒到絕境之時發動總攻,對我們是有利的。人持必死之心時,是非常可怕的。」


白蓮衝著白姿一笑,道:「姿姐,我以前錯怪妳了。」


白姿淡淡地一笑,道:「有什麼好錯怪的呢?其實我以前也真的做錯了……但我已經不記得錯在什麼地方了。我把與希平無關的事都忘了,我只記著他,他是我所唯一愛的,也是我肚裡孩子的父親,哪怕他死了,以後我也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我的一切。」


杜清風道:「傑英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硬攻,我們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能夠從正城門很快的衝破,或者可以取勝,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們這些武林人一樣,能夠在很短時間以輕功進入城裡,而如果武林人單方面飛躍入城,也會被城裡的將兵亂刀砍死……大風,你訓練的五千弓箭兵進展如何?」


大風道:「前輩,我正想回報,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已經可以加入戰鬥。」


四狗拍了拍大風的肩膀,笑道:「果然不愧是我們環山村英明的村長,厲害的角色也。」


「比你厲害一點,總好過你被一個老頭矇騙了,連同老婆被關在一個骯髒的小籠子裡,要不是我們救你出來,大概你還在那裡拉屎拉尿哩!」


四狗笑罵道:「大風,我和你可是從小到大的盟友,你怎麼這麼損人?小心我回去把你和你的老婆也關這麼一兩下……嘿嘿!不過,說來真他媽的窩囊,我四狗從來沒這麼笨過,所以我出來後,也把那老頭關在一個更小的地方,讓他自己拉的屎尿臭死他,哈哈。」


雷鳳罵道:「四狗,有什麼好笑的?若非你做事不周,希平也不會出事……」


四狗想到希平的死,臉上的笑全沒了,低頭道:「他本來讓我故意帶丐幫離去,等大地盟原形畢露之時,再突然殺回來的……唉,都是我太輕信那老頭了。」


獨孤明道:「其實也不全怪你,誰也料不到笑面丐會是大地盟的副門主襲影,就連風幫主也不知道的,何況你這笨狗。」


「獨孤明,你是否想跟我單挑?」


華小波道:「四狗師傅,你現在不是獨孤老大的對手的,獨孤老大可是血魔的終極傳人,你那根槍不夠瞧的。」


「你指哪把槍?這把嗎?」四狗指指胯間,突然感到頭一痛,竟然是被他背後的蘭花轟了一下他的頭殼。


只聽蘭花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開玩笑?人家都傷心透了……」


四狗掉頭,看見蘭花眼中的淚……他突然覺得愧對希平,如果當時他不聽希平的話,不演那戲的話,有他以及丐幫在龍城,應該不至於令希平獨力難撐……


希平,什麼時候都要強,總是以一個人之力去應付——無論對方多少人,他忽然想起了從小到大的事情……


原娜道:「要打開城門,也許是可以的。」


「怎麼說?」


「我的女兒還在城裡……」


白蓮道:「妳是說原真她們嗎?我一點也不指望她們……妳也看到了,這些日子,妳的女兒領著洛雄的軍隊,殺死了我們多少人?靠她?哼,她是完全迷上洛天那傢伙了。」


原娜道:「不可能的,真兒心裡愛的只是希平……再說,洛天能給她什麼?除了希平,這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不能給她什麼的。」


水潔秋道:「她愛希平?她愛希平,為何當時希平受到大地盟群攻的時候,她袖手旁觀?」


原娜道:「這……」


歐陽婷婷道:「我只知如果真愛希平,不可能與殺死希平的仇人在一起的。」


原娜最終無法解釋,只在心裡感嘆:真兒,妳為何要這樣呢?妳來中原,不就是因為黃希平嗎?


「有時也可能與仇人在一起的啦!」施柔雲突然道。


這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兒說的這句話,令在場的人震驚,也令他們不解。可是有些人轉而一想,她或許是說她自己的,她本身就是一直跟隨著她的大仇人啊!


歐陽婷婷瞭解沉默的小柔雲的語言的獨到之處,她不說則已,一說總是讓人無法適從的。


徐飄然特別不能忍受施柔雲,只要一看到施柔雲,他就想起他死去的兒子,雖說兒子不是施柔雲所殺,且現在對兒子的死已近釋懷,但他還是不滿施柔雲的這句話,他道:「妳這白癡女人說什麼話?誰會和仇人在一起的?」


施柔雲好像也很怕徐飄然,聽他這一喝,便閉了口。


尤醉看不過去,道:「徐飄然,你對我們柔雲這麼大聲幹嘛?誰犯著你了?」


「誰叫她說話那麼白癡的!」徐飄然其實也有點怕尤醉,因為他自知不是尤醉的對手。


雲雪道:「徐當家,你最好以後不要針對柔雲,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中,除了少數人知道雲雪是施竹生之外,很多人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分,只知道這女人是與玉蛇門、地獄門在一起的,且身分和武學都超高,因此,他的這句話也有很重的份量。最令他們不能明白的是,她為何如此護著施柔雲?


徐飄然心中一怒,張口就喝道:「我——」


「爹,不要吵了!」徐白露已經走過來,擁抱著怯怯的施柔雲,道:「小柔雲很善良的,她最可憐了,爹你不要罵她,我們都很疼她的。」


女兒如此說,徐飄然也沒辦法了。其實,他心裡也知道這沉默的小女孩的可憐以及可愛,只是總是不知氣打從哪裡來,之後又接著後悔自己太衝動。


風愛雨站了起來,過去拉著施柔雲的手,道:「柔雲,我們出去吧!我們不會武功,打又不成,我出去教妳罵人、吵架。」


「愛雨,我也跟妳們出去。」華小曼跟著道。


華蕾也清楚自己不能幫上什麼忙,便與她的侄女和愛雨、柔雲出了營帳。


一直沉默的冷如冰道:「你們商量有結果沒有?」


眾人一致沉默,她則冷冷地道:「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說了。鳳姐說得對,希平生死未卜——別問我理由,在未找到他的屍體之前,我永遠都不相信他已經死了。但,我們必須要復仇,大地盟一直以來都想害我們的男人,哪怕沒有希平的失蹤,我們也不允許他們太囂張。當初若非我和鳳姐在長春堂,大地盟對希平的態度,就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我決定,按鳳姐提出的,明天,決戰!」


「就明天吧!」夢香和千葉蓓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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