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室生香

「婷婷,住手!」


一聲嬌叱,令歐陽婷婷刺向希平喉嚨的劍頓停,她轉臉看見了她的師傅──阿蜜依!


在昏黃的光亮中,阿蜜依飄然而入,駐停在當場,眼神凝視在希平的臉上,就是這張臉,她想念了二十多年──此刻在這光照中,她把希平當成了當年的林嘯天。


希平也盯著她,她穿著黃色的衣裙,在這昏黃的暗室裡,像在她的美麗之上加上朦朧的迷黃色彩,彷彿是某一種聖光籠罩著她,令她的美麗更是倍增。


歐陽婷婷無疑是絕美的,但她一直與他處於敵對位置,希平很少看她,卻在此時,變得有心情欣賞她的師傅來了。


阿蜜依的臉與歐陽婷婷的圓致是不一樣的,她的臉略長,下巴尖細緻美,給人一種飄逸感,然而,雙眉略略的豎飛,卻又令人感到她的煞氣與堅毅。可以想像,她的美麗中有著一種煞酷,而且銳利的雙眼,顯示她的忍耐以及智慧。


「妳是阿蜜依?」希平倒先問道。


「嗯。」阿蜜依輕應了一聲,緩緩走了過來,她要走近來仔細地看看,這個叫黃希平的男人到底是誰,為何長得和她長思的男人如此的酷似。


歐陽婷婷的劍停在希平的喉嚨前,不知該進還是應退。


希平道:「歐陽挺挺,如果不刺過來,就把這討厭的爛鐵拿開……妳真他媽的沒勁!」


歐陽婷婷的劍在顫抖,轉臉對阿蜜依撒嬌道:「師傅!」


她這算是請求,也算是表達她心裡對阿蜜依讓她停手的不滿,希平聽了,得意地道:「歐陽挺挺,妳省省吧!她是不會讓妳把我殺了的,哈哈!」


「你以為你是誰?」歐陽婷婷不屑地道。


「你是誰?」阿蜜依也問道。


這令歐陽婷婷心中一驚:師傅怎麼問同樣的問題?


「我是男人,名叫黃希平。」希平覺得應該把「男人」這兩個字加以強調,在這種情況下,他被兩個女人審問,實在是有失面子,所以必須在語言中強調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絕對尊嚴和壓倒勢──男人不都是壓倒女人的嗎?因此,他必須聲明自己是男人……面子問題。


歐陽婷婷哂道:「你這鳥樣,算什麼男人?」


「媽的,別忘了迷江裡的事,有朝一日一定要插入妳這女人……」


「行了,你們別吵。」阿蜜依皺了皺眉,她現在終於肯定希平不是林嘯天,皆因林嘯天是絕對不會說出如此粗鄙的話的。


歐陽婷婷不依地道:「師傅,就是這淫賊把我……妳現在還護著他?」


「婷婷,妳讓師傅問一些事,師傅問明白之後再交由妳處理,好嗎?」


歐陽婷婷想了想,道:「好吧!可是,師傅,他這人很可惡的。」


「師傅知道。」阿蜜依隨便應了一句,對希平道:「我想問你,你的父親是誰?」


希平道:「妳又問我爹?難道妳也是我爹的情人?」


阿蜜依心頭大震,神色之間有點不自然,她道:「你回答我。」


「我爹叫黃洋,是長春堂上一代逃跑冠軍,妳認識吧?」


阿蜜依心裡一陣失望,道:「黃洋?沒有聽說過……黃洋是長春堂的?」


「難道我爹還有假?哪天我帶妳去見他,不過,妳得小心我娘,她很能吃醋的。」


「看來你的確不是他的兒子……」阿蜜依喃喃自語,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她的眼睛盯著希平,癡癡地入迷,繼續自語道:「可你為何長得和他如此相像?不,也不能說相像,其實你的臉比他俊美許多,然而,為何第一眼給我的感覺會是這般的熟悉?難道只是我的幻覺?」


歐陽婷婷搖了搖她的衣袖,把她搖醒了,才嬌嗔道:「師傅,妳到底在說什麼?他像誰了?」


「像一個人。」阿蜜依彷彿不願意回答。


歐陽婷婷卻不輕易放過她,依然堅持問道:「到底像誰?師傅,妳說嘛!」


「林嘯天!」希平說出這三個字,兩個女人都不約而同地盯著他,他淡然道:「很多人說我像他,連洛幽兒那娘們都把我當成是他,嘿嘿!」


「洛幽兒?!」阿蜜依驚嘆道:「你見過她?」


希平道:「好說,算是見過,而且答應幫她找到那個和我相像的男人,妳是不是也有這個請求?」


阿蜜依沉默。


希平嘆道:「也許我真能把他找出來,因為他欠我很多,他必須出來還債的。」


「他欠你什麼了?」阿蜜依問道。


「妳不懂的,我也不想說,就這樣,我就是長得像他,我在洛幽兒的房間裡看過他的畫像,那女人笨得要命,守著一張自己畫的畫,守了二十年,真是白癡女人。」


「不許你如此侮辱幽兒!」阿蜜依喝叱道。


「怎麼?她不是妳的情敵嗎?妳這麼護著她?」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阿蜜依突然想到她自己,不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嗎?


「妳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希平說出她心裡所想,「妳同樣守了他二十多年,然而,我可以告訴妳,妳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


阿蜜依嘆道:「也許吧!在他的心中,我和幽兒都只是妹妹,而他心裡所愛的,只有夢情一個,她真幸福。」


「不,她比妳們更可憐。」希平喝喊道。


阿蜜依盯著希平,道:「你似乎也認識夢情?與林嘯天有關聯的四個女人,你竟然認識三個?」


希平道:「夢情是我的乾娘,我自然認識,現在加上妳,也就三個,第四個我想不出是誰。」


「你應該知道洛雄吧?」


「洛狗雄,武林大盟主,誰不知道他的爛名?」


「這第四個女人就是洛雄的妻子撫心──」


「哇哇,他竟然搞了洛狗雄的妻子?」


「他沒有,只是,撫心同樣愛他,她是因為思念他而漸漸香消玉殞的。」


希平終於明白了,嘆道:「似乎每一個與他有關係的女人,其命運都是等待或死亡,其人生都是可憐的。唉,這個男人,妳們不要也罷。問妳個問題?」


阿蜜依道:「你問。」


「既然我長得和他很像,而且也很年輕,妳有沒有想過讓我代替他,成為妳的情人,呀?」


「黃希平,你敢說出這樣的話?」歐陽婷婷首先聽不下去。


希平笑道:「只是問問罷了,當事人都不在意,妳為何反應這麼大?我又沒問妳。」


阿蜜依也笑笑,道:「你這提議很有誘惑力,然而,你還嫩著。」


「妳也沒老呀!」希平反推銷道。


「謝謝你的讚美,但你還沒資格代替他。」


希平洩氣地道:「洛幽兒也是如此認為,既然如此,妳們就守著他好了,反正老子的女人也很多的──」


「黃希平!」歐陽婷婷喝叱,手中的劍又抵在希平的喉嚨前。


阿蜜依被她的舉動嚇了一驚,不解地問道:「婷婷,妳是怎麼了?」


歐陽婷婷首次不回答阿蜜依,只是怒盯著希平,冷冷地道:「死淫賊,你剛才說什麼?」


希平想不明白為何這女人突然間生氣,他道:「我被妳嚇得忘記了。」


阿蜜依道:「婷婷,把劍拿開。」


歐陽婷婷卻委屈地道:「師傅,他說他有很多女人,我……我……」


阿蜜依凝視著她,從她那雙怒眼中泛起的淚光,似乎可以捉摸到一點什麼了,「婷婷,他有多少女人,與妳沒關係的。」


「是呀!干妳屁事!把劍拿開,看到這把爛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一點也不爽。」希平厭厭地道。


歐陽婷婷渾身發抖,她仍然是用劍指著希平,咬唇道:「你真的以為和我沒關係?你這淫賊,你對我做過什麼?你竟然那麼多女人,還敢非禮我?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希平耍賴道:「我非禮妳?我有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呀!被嚇得都忘記了,天才!


「就是在迷江裡……」歐陽婷婷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迷江裡怎麼了?」


「你……我……」歐陽婷婷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那劍又往前送,希平把身往後仰,雙手雙腿的枷鎖發出金屬輕響。


阿蜜依道:「婷婷,那事別提了,他也沒有得逞,就算了吧!」


「師傅,又不是妳,妳當然說算了,如果換成是妳,妳現在一定比我還恨。」


阿蜜依無言,歐陽婷婷說的並非沒道理,這種事,非自己不能清楚其中之恨。


「那就由得妳吧!師傅不管妳了,妳要對他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要殺了他!」歐陽婷婷重申她的理念。


阿蜜依聽到此言,欲語又罷,幽幽一嘆,轉身欲去!


「如果我被殺了,妳這一輩子別妄想見到那個人。」希平朝著阿蜜依的俏背道。


阿蜜依再度轉身,凝視著希平,好一會才道:「你這麼肯定?」


「不肯定,怎麼跟妳談條件?」


阿蜜依轉臉看了看歐陽婷婷,道:「婷婷,殺他並不能解恨的,他哪隻手非禮妳,妳就把他那隻手砍下來好了。」


「哇,妳他媽的比歐陽挺挺還毒,竟然想出如此騷主意害我?我寧願死,也不要變成缺手缺腳。歐陽挺挺,別聽她的,來,把劍刺入我喉嚨,否則我繼續唱歌了。」


希平的身體往前一挺,特意把喉嚨撞向劍尖,歐陽婷婷驚呼,連忙把劍抽縮回來,恨恨地跺了跺腳,道:「死淫賊,你別想輕易就死掉。還有,你敢唱歌,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阿蜜依神秘地一笑,道:「婷婷,我出去了,妳解決了他之後,也快點出來,今日可能有場大仗要打,或許這是太陰教的存亡之日,妳是新任聖女,很多事要妳主持的。」


「是,師傅,我砍了他的手就出去。」


歐陽婷婷說罷,望著她師傅的倩影消失,才轉過頭,看到希平在傻笑,她心裡一肚子氣,可又很好奇,便問道:「你笑什麼?」


「我在想,如果妳師傅作我的情人,妳應該稱呼我什麼?」希平賊賊地道。


歐陽婷婷美眉一挑,道:「你做夢!」


「我所做的夢一般都很美,且一般都能實現。」


「說,剛才你說有多少女人?」歐陽婷婷不想再牽扯她的師傅,轉移話題道,其實這是她最想弄明白的話題。


希平道:「很多。」


「到底有多少?」


希平苦著臉道:「求妳了,別叫我數,我的手指腳趾加起來都不夠。」


歐陽婷婷恨道:「如果砍下來,不就什麼也沒有了?」


「妳說得對。」希平贊成道,他伸出了被枷鎖鎖在一起的雙手,「哪,妳砍吧!盡全力地砍下去,我閉著眼讓妳砍。」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歐陽婷婷嬌軀顫抖,聲音也打顫了。


希平很硬氣地道:「我就是賭妳不敢,要是真砍,妳他媽的就不會這麼囉嗦。」


他果然閉上了雙眼……


歐陽婷婷凝視著他,在昏黃的燈光中,他平靜的臉,少了那無賴的神色,這張俊美無比的男性面孔,在安靜中,彷彿散發著迷惑女性的強大吸引力,令她看得入了迷,一時竟呆了?


她突然想起在迷江中被他擁在懷裡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還有從心底升起的某種慾望,或許說是感情,她不知為何,竟因他說他有許多女人而感到憤怒,其實即使是他在江裡把她擁在懷裡對她動手動腳,事後她也很快就氣消了的,每想起他吻她之時,她的心裡還升起一種不該有的甜蜜感覺……


但他竟突然在她面前說他有許多女人!這淫賊怎麼能有許多女人?!


「妳如果不忍心,就把我放了吧!以後我不帶人打妳們太陰教就好。」希平睜開眼的瞬間,看見沉思中的她,這時候的她是安靜的,臉上的怒色換成了思考的迷惘,在她那美麗的臉龐上,彷彿帶著一種令人黯然神傷的刺痛感,她眼中閃現的若有若無的委屈,令他心裡多少有些不忍再用言語刺激她。


在昏黃的迷光中,希平第一次感覺到她身上的光環,作為太陰教聖女的她,某種時候的確給人一種「聖潔」的迷茫感,只是更多的時候,她像一個調皮的、會撒嬌的、還會耍賴的挺天真的女孩,而對待他,卻是有點殘酷的。


歐陽婷婷被希平的言語打斷沉思,恢復她的冷色和憤色,道:「我再問你一句,你有那麼多女人,為何還要那麼對待我?」


「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兩種都要。」


「假話就是,妳美得令我心動,我喜歡妳!」


歐陽婷婷神色之間緩和了一些,道:「真話呢?」


希平為難道:「這個,很難說出口,還是不要說了吧?」


「不,一定要說。」


「其實和假話沒有什麼區別的──」


「沒有區別也要說,快!」


「好吧!真話就是──妳別砍我!」希平擔心地道。


歐陽婷婷看他怕怕的可笑樣子,道:「我不砍你,你說呀!」


希平順了順喉嚨,大聲地道:「我想插入妳!」


「你這混蛋,我砍死你!」


歐陽婷婷聽到他的骯髒宣言,手中的聖劍掄揮而下,砍向希平的雙手。同一瞬間,希平眼中的邪芒閃現,雙手以無比的速度迎上她的利劍,「錚」!


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鳴響,歐陽婷婷的劍砍在希平雙手之間,鎖著希平雙手的枷鎖應聲斷裂,歐陽婷婷驚咦一下,希平身影陡然而入,她還未從驚詫中醒過來,他的右手已經摟抱住她的腰,左手同一時間抓住她握劍的右手。


希平冷冷地道:「歐陽婷婷,妳太大意了,像我這種天才,怎麼可能雙手奉上任妳揮砍?」


「放開我!」歐陽婷婷第一反應就是掙扎和叫喊,可她應該清楚,一旦被此人抱住是根本脫身不了的,除非奇跡出現。


可奇跡會出現嗎?


希平的左手使勁,歐陽婷婷感到手腕劇痛,她強忍著不鬆手,希平道:「妳如果不放開妳手裡的劍,我就把妳的手捏碎,無論妳的內力如何高強,我有絕對的信心和力量可以把妳美麗的小手捏得粉碎,若不信,妳可以繼續堅持!」


歐陽婷婷從他的語言聞到濃重的殘酷味道,她那未經人世的心靈,突地感到極大的委屈,彷彿一種哭的衝動湧上她的腦中樞,她的手一鬆,劍掉到地上,然後仰臉痛苦地望著希平,卻見他的雙眼裡閃著冷淡的光芒。


兩道眼淚從她那無助的美眸裡湧出來!


「妳這狠女人,不是想殺我,就想把我弄成殘廢,妳想輕輕鬆鬆地讓我放開妳,妳覺得這很好玩嗎?」希平說罷,隨之一陣腳鐐聲響盪,他抱起了她,直往牆邊走,把她嬌嫩的身體壓在牆上。


她掙扎了一會,感到於事無用,便作罷了,身體變得安靜,可嘴依然不安靜,她道:「是你逼我的。」


「我逼妳?我唱歌給妳聽,妳聽不到兩句,就砍我,難道這也是我逼妳?」希平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兩眼中冷冷的邪芒漸漸消失。


歐陽婷婷道:「你唱的爛歌,令我聽了有殺人的衝動。」


希平一下子愣住了,突然又大喊道:「喲喲,妳敢說聽了我的歌想殺人?竟然把妳犯下的罪全往我身上推?」


歐陽婷婷見他神色之間突然又恢復以往的無賴之態,心理的空間忽地變得鬆大,感到室內的氣息順暢了許多,隨口就道:「本來就是嘛!」


「歐陽挺挺,我們交換過條件吧!妳若說我唱歌好聽,以後乖乖地來聽我唱歌,我就放開妳,如何?」


「我不。」歐陽婷婷斷然拒絕。


「看來妳是想讓我把妳姦了,嗯?」希平威脅道。


歐陽婷婷卻堅持到底,依然不改變初衷地道:「即使你把我強姦了,我也不承認你唱歌好聽,你這天下第一爛歌!」


「我是天下第一的歌神!」希平強烈表示抗議,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妳不討厭被我強姦?」


歐陽婷婷悶哼,就是不理會他這句話。


希平的身體突地往前壓,把她壓得緊緊的,手捏住她的滑膩下巴,把她的臉扳正、仰起,他則俯盯著她那惹人幻想的美臉,道:「有時妳真像羅美美……」


「羅美美是誰?」歐陽婷婷悶氣道。


「是一個曾被我強姦的女人,可後來我才發覺,原來她是故意讓我強姦的,這讓我很沒有成就感,所以我又去強姦了另一個女人。」


歐陽婷婷聽罷,心裡大不是滋味:原來這淫賊說他有很多女人,果然是真的!


她的頭猛的撞在希平的胸膛,道:「我撞死你,撞死你!」


希平猛的托起她的臉,把她的後腦勺壓靠在牆上,俯首就吻住她那濕潤柔軟的嘴唇,她嗯呀了幾下,感到希平的舌頭盡力地滑入她的雙唇頂著她緊閉的門牙,她就把牙關咬得更緊不讓它進入,他的手使力地捏著她的兩頰,她支持不住,齒關鬆開,那濕熱的龍舌就卷伸而入,搗砸著她的溫潤敏感空間。


她的靈魂空間也在同一瞬間呈現一種空白狀態,就如同她在迷江裡被希平奪去初吻一樣,此刻的她,依然不能抵抗這種感覺,也許她除了感覺,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思想,那感覺就像她的心臟突然被什麼物品捶擊著一樣,沉重的,卻又是令血液加速的,她的全身因此而開始升溫,一種悶熱的感覺慢慢地滲入她的心靈,又從她的心靈散發至她的全身……


語言在傳達過程中,是比不得舌頭與舌頭所接觸、傳遞的信息深刻的。


無論如何,歐陽婷婷都默認了這一吻,哪怕是她含著眼淚,讓自己的丁香被動地和他的熱舌纏綿……


「我想插入妳!」希平說道。


在這一吻結束之前,她似乎已經軟倒在他的懷裡,然而,一聽到此句,她立即身體挺直,回道:「我不准。」


當她把話說完,才後悔自己說出如此無力的話──這話就像她的舌頭一樣的軟。


希平的手卻已經給她寬衣解帶了,她的手雖無力抗拒希平的力量,但依然有著緊抓著她的衣扣的力量的,她今日穿著並非迷江時的連衣裙,而是上衣下裙,當希平的手要為她解衣之時,她的手抓緊了衣襟。


希平道:「妳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了嗎?」


「求你……不要這樣……」


「如果我求妳,妳會不會答應我?」


歐陽婷婷道:「你沒有求過我!」


「當然,老子怎麼可能求一個女人?」希平的手落至她的腰間,抓住她的裙帶,猛的往下一扯,把她的齊膝的白色裙子扯落,那裙在她未曾顧及的情況下,滑落至她的腳踝,她的下體微涼,心卻寒了。


她把重心放在下盤,使勁地要蹲下去提她的裙子,可是希平的雙手撐在她的雙腋之間,她根本蹲不下去,她就急了,那雙手猛的捶在希平的雙臂,喊道:「放開,放開,我要穿裙子。」


「天都寒了,妳還要穿裙子?」希平覺得很好笑,嘿嘿,好不容易才幫她脫了裙子,怎麼能這麼輕易又讓她穿上?


他道:「妳要捶我,麻煩用點勁,真是的,我的身體又不癢,妳倒來幫我搔癢了。」


歐陽婷婷仰首想罵他,卻見他的一雙眼色迷迷地俯盯著她的光潔溜溜的美腿,她的心一緊,雙手伸上來,摀住他的雙眼,道:「不許看。」


「喲,歐陽挺挺,再不放開手,我就踢妳!」希平大叫道。


他的雙手用來控制歐陽婷婷了,不敢鬆動,因此提出用腳來懲罰她,她卻不怕,嘴裡嘟噥道:「踢就踢……呀!不要碰那裡。」


原來希平略提了一下腳,用膝蓋頂磨著她純白的小內褲,自然也頂磨到她胯間的敏感的嫩肉……呵呵,天才!


「不要……嗯,好癢。」


「如果妳不讓我的眼睛得逞,我只好用我的腳代替我的眼睛,看來效果比眼睛還好,哈哈。」


希平狂笑,膝蓋更是努力地在她的私處頂磨,她卻把雙腿夾得緊緊的,只是一種異樣的感覺伴隨搔癢而來,她也提起腳去撩希平的腳,哪知她剛提腳,希平的膝蓋就順勢穿過她雙腿之間,用大腿托著她的股溝,那結實的大腿來回地磨擦,令她的鴻溝的感覺更加地強烈。


她無力地放下提起的腳,呻吟道:「不……不要……」


「放不放開手?」


歐陽婷婷沒有答話,但卻依言放下了兩手,緊抓著希平的雙臂,道:「我放了,你把你那討厭的腿……放下!」


希平得意地笑、噁心地笑,道:「我什麼時候答應妳把腳放下的?我撩起的一腳,輕輕地撩到妳的迷人處,不正是給了妳迷人的滋味嗎?我以為妳喜歡──」


「鬼才喜歡……啊?」歐陽婷婷驚叫,因為她感到大腿間似乎有種潮濕的感覺,那次在迷江,她沒有這種感覺,可如今竟然濕了?


她大叫道:「淫賊,放開你的腿。」


「憑什麼要我放?」


是呀!正磨得上癮哩,哈哈!


磨得出豆漿了……


歐陽婷婷憋紅了臉,雖然在這迷昏的光照裡,並非很明顯,然而,希平還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道:「咦,怎麼妳這臉像燒著一樣?」


「我……我討厭你。」


「我以為妳喜歡我的。」


「我討厭你……」歐陽婷婷呢喃道。


「妳的呼吸也很急,瞧,噴在我臉上的熱氣,撲騰撲騰……」希平故意挑逗她。


歐陽婷婷當然清楚這些,因為她的心房跳得正急哩,撲通撲通地急跳中,呼吸也隨著心房的跳動而變得急速。


「你才撲騰──」


歐陽婷婷張嘴就罵,可是希平突地沉臉下去,再度吻住她的小嘴,她張開的嘴變成迎接希平的突吻,欲抗拒已經是來不及了,她想讓牙關恨恨地合上,可是她最終沒有如此做,她不知道為何,她……竟然不忍心咬斷這淫賊的舌頭?


在這一吻中,她感到希平那撐壓在牆上的左手縮了回來,在解她的衣扣,她就用右手去拔開,但她濕潤柔軟的丁香卻突然被希平咬住不放,她感到痛,且是越來越痛,她明白此淫賊是在威脅她了,他怎麼能這樣?


為何要在親吻裡帶著暴力的牙?


她的手不敢再動,希平的牙關便鬆開,讓她的舌頭恢復自由,然而,她卻清楚,就在此時,她的衣扣已經全部被希平解開,因為上半身也傳來了微微的涼意……


希平的手從下由上,伸入她的肚兜,按在她柔膩胸脯的挺拔玉峰,她更是大驚,腰身扭動,臉欲往別處扭,希平的另一隻手也離開牆,抓住她的下巴,不讓她作任何動作,而按壓在她胸脯的左手更是有力地揉搓。


她的身體在燃燒,彷彿一種火在她的體內等待燎原。


這種火,燃燒著她的理智……


絕不能讓這淫賊繼續下去了!她心裡在吶喊。


此刻,希平早已經把作惡的腳落地,她卻提起腳,猛的在希平的胯間一撞,心裡道:死淫賊,撞爛你!


希平受此狠擊,猛的抬臉,盯著歐陽婷婷,冷冷地道:「妳來陰的?」


歐陽婷婷發狂地道:「我要毀了你!」


「可惜,妳估計錯誤,我那裡,刀槍不怕,比常人想的,要堅強一千倍!」希平冷笑道。


他的雙手扯住她的大開的衣服,把外衣扯離她的身體,然後發狠地抓住她的肚兜,用力地一扯,把背帶扯斷,把她的白色肚兜丟落一邊。


在暗光中,她幾乎全裸了,只剩下一條被光照得黃白的小內褲。


希平俯首盯著她這妙入骨髓的肉體,修長而性感的雙腿、平坦的小腹,如玉似的雙峰圓巧挺秀,在雙峰之上迷著兩點紅米……


這具妙體配合她絕美的臉龐,以及她此時驚懼的表情,令他的征服欲大幅度地提升,慾火突暴,胯間的巨龍硬挺如鐵,隔著褲布頂聳起來,他把下體往前一送,那突起就頂在歐陽婷婷微微臌脹的私處。


他嘴裡道:「歐陽挺挺,感覺到了吧?妳想毀滅的東西,此刻正頂在妳的入口處!」


歐陽婷婷退無可退,推又無法推開希平,身體最敏感的部分卻被希平最危險的部分頂著,那種感覺比剛才用大腿頂磨的感覺還要強一百倍,她道:「你放過我,好嗎?」


「妳這算是在求我?」


歐陽婷婷只顧喘氣,沒有回答。


「妳缺乏應有的誠意。」希平說著,空出一隻手,迅速地解開自己的褲頭,讓長褲連同內褲一起脫落,直落他的腳踝,他才道:「歐陽挺挺,低頭看看,也許妳會喜歡。」


歐陽婷婷也知道他把褲子脫了,她打死不低頭去看。希平笑笑,手扯在她的小褲頭上,往下一拉,把她的小內褲拉落。她一驚,在希平的懷裡低頭下去,頭額頂著希平的胸膛,雙眼直直地看著兩人之間的下體,那超出她想像的巨物昂然而立,嚇人之極!


希平適時地往前一送,頂在她的嫩穴,她全身一顫,酥麻的感覺電擊般地傳遍全身。


她驚喊道:「不,不要!你的……太大,大得嚇人,人家會沒命的……嗚嗚!」


歐陽婷婷終於哭了出來,閉上眼靠在希平的胸膛,從希平的陽物傳過來的燙熱令她明白,她已經不可能作任何掙扎了,這進去和未進去,似乎都是一個樣了,她的純潔最終被他毀掉。


在她哭泣的同時,外面傳來隱約的吵雜聲,似乎還有兵器交鋒的鳴響,希平停止了一切動作,仔細地聽著。


歐陽婷婷哭了一會,見他頂在她私處的壞傢伙沒有真的進入她裡面,她悄悄地仰起淚眼,見希平一副沉思的樣子,恢復常智的她,也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聲響了。


「什麼事?」她問道。


希平回神,凝視著她,道:「可能是打起來了。洛天這傢伙動作真快,我就不信他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妳們,放她們兩個回來,也許就是便於追蹤妳們。他們來這裡許久,都找不到線索,想不到妳們竟然自動送上門,唉!」


「你是否很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裡了?」歐陽婷婷突然問道。


希平朝她擠了擠眼,笑道:「妳說呢?」


「我覺得你早就知道了,你這淫賊。」


希平不置可否,道:「我想問妳一件事,到底是妳們先進中原的,還是洛狗雄先派人打妳們的?」


「是洛雄先派人到西域騷擾我們的。」


「嗯,我明白了。」希平的下體又往前用力地頂了一下,笑道:「妳那裡濕透了,要不要我進去?」


「不要!」歐陽婷婷嘶叫道。


希平笑道:「那妳求我呀!」


歐陽婷婷懷疑道:「我剛才那樣對你……求你,你就會放了我嗎?」


「也許,妳可以試試。」


歐陽婷婷為難道:「我不知道怎麼求。」


「我教妳吧!笨女人!妳這麼說,求你,超級大英雄,放過小女子,人家還是處女,你不要毀了人家的貞潔,哈哈!」希平大笑,他覺得他學女人的腔調真是有天賦!


「我不求你!」歐陽婷婷覺得讓她說出如此的話,比讓他進入,更是一種恥辱。


「那我進去了!」希平威脅道。


歐陽婷婷的心一陣揪緊,幽然道:「不要這樣好嗎?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希平的眼睛眨了眨,重複他的話:「妳這算是求我了?」


「嗯。」歐陽婷婷低聲應道,那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得到。


「我聽說太陰教的聖女是不能和男人結婚的,對吧?」


歐陽婷婷心裡又是一愣,道:「你怎麼知道的?」


希平不答反問道:「妳是聖女,是否一定要保持純潔?」


歐陽婷婷又輕嗯了一聲。


希平嘆道:「我不準備毀掉妳的純潔了,但我也想求妳一件事,當作我不毀掉妳的純潔的交換條件,不知妳覺得如何?」


歐陽婷婷想了想,道:「你說。」


希平道:「把我所做過的一切忘了,不要恨我,好好回去當妳的聖女,行不行?」


歐陽婷婷突然傻呆了,仰著淚臉,看到希平那沒有任何惡意的微笑,忽然間,感到這笑是那麼的可惡,比他那種色迷迷的笑要可惡一百倍,一千倍……


「阿蜜依看來有點麻煩,我必須出去看看,洛天那傢伙明知道老子在偷香,卻亂來打擾,真是沒禮貌。」希平不等歐陽婷婷回答,他放開了她,彎腰下去把褲子提了起來,邊繫褲帶邊往牢門走去。


忽地,他的眼前多一具全裸的女體,擋在他的面前,他盯著這個暗光中的淚美人兒,道:「妳不打算穿上衣服?」


歐陽婷婷的臉上,除了淚,就是滿臉的委屈,她只顧哭泣,似乎顧不得回答希平的問題。


希平嘆息,道:「我知道妳不會這麼輕易放我走的……」


「你為何突然間變成好人了?」歐陽婷婷含淚道。


希平道:「妳看來弄錯了,我從來不是好人。」


「可你現在是,你就是……你偷看我洗澡,還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可你、你竟然不理人了,說走就走?」歐陽婷婷哽咽道。


「假如妳能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我就不走。」


歐陽婷婷無言,只是嬌軀彷彿著了涼,在微微地顫抖。


希平走前一步,輕擁著她,然後吻了吻她那冰涼的唇,道:「妳不能給我任何理由,因為妳驕傲;妳也不能給我任何承諾,因為妳是聖女!很多事,不是妳想的那麼簡單,妳至今還不瞭解妳的師傅,也不瞭解男人。我跟妳說,我的確有許多的妻子,這不是和妳開玩笑的。相反,以前那樣的對妳,都是在跟妳開玩笑,因為妳太美麗,太驕傲,而又太天真了。我覺得還是聖女比較適合妳,留著妳的純潔吧!別把男人想得太簡單,雖然我的確是個簡單的男人。」


他放開她,欲偏開她往前走,她又一次地把他擋住,哭泣道:「我什麼都不懂,我只懂你這淫賊不是好人,在捉弄人,你可惱!」


「乖,去穿上衣服,我們外面相見。」


「不!你沒給我解釋,為何要這樣對我?」


希平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跟妳開玩笑來的。」


歐陽婷婷凝視著他,眼神漸漸地轉冷,從淚光中逼出一種猶如利劍一般的冷光,咬了咬唇,道:「黃希平,你好殘酷,和師傅說的那個男人一樣。你們男人都不是好人,都讓女人心痛,你……我恨你!」


希平突地抱起她,把她抱到牢門旁,接著放下她,立即竄門而出,「有什麼事,以後再說,現在妳立即穿衣服,快點出來!妳這小女人,什麼不好做,偏偏要對我來那股狠勁,我差點被妳毀了,放過妳,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


歐陽婷婷看著他的雄影消失,在暗光裡,突然想起她的師傅曾經和她說過的一段話。


「婷婷,在我們女人的心中,真的很少在乎對錯,只在乎情和愛的。我們愛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是英雄或是才子,抑或是正人君子,這些都不具備讓一個女人愛的條件。只有那種把女人的心深深地刺痛,然後又把她緊緊地摟壓在懷中的男人,才是我們女人最愛,最無法拒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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