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征之前

夜幕降臨的前一刻,希平和白活一群人回到院子,看到一片狼籍,院子的木欄柵缺了許多處,帳篷也有好幾個倒在地上,家僕傷了許多,哭聲四起。


顯然是在他們走後,這裡發生了打鬥。


白活的四個老婆哭哭啼啼地跑了出來,白活忙喝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鳳群道:「老爺走後,白熊帶了五百多人來把姿兒搶走了。」


原來希平和小月出去一個時辰後,白熊突然率領五六百騎士闖進來,與白活的武士家僕拚鬥起來,睡著的白姿被吵醒,也出來助陣。


別看白姿柔弱文雅,卻有草原第一女劍手之稱,所以連她的大哥和白熊這兩大白羊族著名的勇士都懼她七分。


她的劍法是一對中原夫婦傳授的。那年她十五歲,那對中年夫婦到她家作客,見她資質不錯,便傳授了她一套劍法,以報答她父親的熱情款待。


她仗著這套劍法殺得白熊的騎士人仰馬翻,白熊為避免自己這方的人員傷亡增加,劫了她的母親鳳群威脅她就犯,她只得棄劍投降了。


白熊走時還得意洋洋地道:「告訴白活那老不死,今晚我就和他的寶貝女兒洞房,有種就過來要人!」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白活氣得眼冒金星,張嘴噴出一口血。


恰在此時,白死帶著幾百名武士策馬而回,向白活道:「爹,我回來時,白熊已走。我帶人追趕,卻見他們守衛森嚴,白羊府周圍佈滿武士,起碼有兩三千人,看來族長也包庇他兒子這種可恥行徑。」


白活咬牙道:「我們最多能集合多少人?」


「一千多。」白死道:「爹,難道你要與族長開戰?這可是背叛整個白羊族的行為。而且,不算白羊族其他武士,單單族長白羊手下就有三四千名武士,我們豈非以卵擊石?」


白活道:「不是我白活要叛族,而是他根本就已經沒有資格再當族長,他違反了白羊族世代的傳統,居然准許他的兒子強搶民女!他難道就不清楚白羊族男女之間不可以使用暴力嗎?別人怕他,我白活可不是好惹的!兒子,立即集合人馬,帶上最精良的武器,讓他們知道我們父子不是怕死的孬種!」頓了一下,朝希平道:「老弟,不是我小看你,雖然你的拳頭很硬,但我看得出你不會武功,所以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若我們父子回不來,你就替我照看一下家人,老漢感激不盡!」


希平笑笑,道:「我進去看看芷兒。」


白活嘆道:「你真是多情!」


希平和小月進入白姿的帳篷,白芷正躺在被窩裡哭得死去活來、傷心欲絕,整個人活像個淚人兒。


希平坐到她的枕邊,不知如何安慰她,許久才道:「不管妳需不需要,我都在這裡陪妳一會,之後我將與白活他們去營救妳的小姐,妳若恨我,就罵我打我,不然我若被殺,妳就沒有機會了。」


小月聽得心一酸,也加入芷兒流淚的行列。


白芷躺在地毯上,呆呆地看著這個剛奪去她童貞的男人。


他有著不可思議的強壯,又是如此的俊美,但為何要那麼壞?然而,不管他多壞,此刻,他彷彿成了她唯一可以依賴的人。


或許不願意承認,但他,對於她來說,除了白姿,卻是她白芷最親密的人了。


強迫的親密,一種帶血的情話!


白芷忽然無助地哭道:「抱、抱我!」


希平把她抱坐在懷裡,看著她哭腫了的眼睛和略顯稚嫩的秀麗臉蛋,心中升起一些憐愛。


白芷道:「你一定要把小姐救回來,就當作你給芷兒的補償。小姐對我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你若救回小姐,我和你之間一筆勾銷,芷兒就不再恨你!」


希平擦去她的眼淚,輕吻過她的唇,然後看著她,堅定地道:「我答應妳!」



一切準備就緒。


希平從白活的兵器庫中選了一根長達五米的鐵棍,當他輕鬆地把它提起、舞動的時候,白活父子無比驚詫。要知道,這根鐵棍,一般的大漢要四五個才抬得動,即使像白死這樣的勇悍之士,也要雙手才能勉強地舞動。


白活本來拒絕希平加入他們的隊伍,此時看到希平神力驚人、威猛絕倫,哪有不歡迎之理?


希平扛著鐵棍剛蹬上戰馬,馬兒立即一聲長嘶,跪倒在地,顯然無法承受希平和鐵棍的重量。


白活道:「把烏龍牽來給黃少俠!」他在感激佩服之餘,把「老弟」這個稱呼改為「黃少俠」。


一名武士應聲而去,不久領來一匹比一般馬要高壯一倍,全身烏黑的駿馬,馬頭上長著一隻角。


白活笑道:「這是馬兒中的異種,力大無窮、神駿無比,只是難馴之極。每一個騎到牠背上的人都被牠拋出,並且用腳踏死,自從有三人死在牠的鐵蹄之後,沒人再敢騎牠。老弟是否願意一試?我賭老弟贏,因為你是人中的異種!」


小月慌忙道:「大哥,不要騎牠!」


希平笑道:「月兒,別對大哥沒信心!大哥狼虎都不懼,還怕一匹馬?」


希平是非常有信心的--想我黃希平一代拳王,當初一拳就把鳳兒的馬打死,還他媽的騎不了一匹黑糊糊,沒人騎的爛馬?我幹,騎牠是給牠面子!


小月不再說什麼,心裡卻擔心得要命,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希平。不但是她,場中每個人都注視著希平的一舉一動。


希平放下鐵棍,大踏步走到馬頭前,撫摸著牠的獨角,道:「黑傢伙,我要騎你一次,麻煩你配合,別讓我丟臉。」


說罷,希平躍上馬背,烏龍一聲長嘶,放蹄狂奔,前仰後翻不止。馬背上的希平竟被拋出前面老遠,四腳朝天地躺倒在地。


烏龍瞬間狂奔而至,前腳雙蹄眼看就要踏穿希平的胸膛,豈知地上的希平硬是伸出雙手托住烏龍踏落的雙蹄,猛的托起老高,滾身進入牠的腹底,剎那間站了起來,雙手托在牠的腹部,把沉重的牠甩到一旁。


緊接著,他迅速地跑到馬頭旁,雙臂環住馬兒的頸項,把牠死死地壓在地上。烏龍無論如何掙扎,也不能掙脫希平的兩條鐵臂從地上站立起來,最後長嘶一聲,一切歸於平靜。


希平牛喘道:「服了吧?」


烏龍長嘶!


希平覺得奇怪,該不會是牠聽得懂人言吧?


他大感有趣道:「馬兒,你若願意給我騎,就再叫一聲。」


烏龍再次長嘶。


希平歡喜不已,放開牠,坐在一旁喘個不停。


一片喝彩暴起!


小月嬌叫著投入希平的懷抱,道:「大哥,你真神勇!」小嘴在希平的臉上親個不休。


烏龍馬從地上站起來,也用牠那長長的粗糙舌頭去舔希平。


小月吃醋似的推開馬頭,道:「不准你舔大哥,你舔髒了,人家以後怎麼親?」


眾人笑成一片。


希平笑道:「馬兒,聽月兒的話,她生氣起來,我都讓她七分。」


白活欽佩道:「老弟,有你的,你真行!咱們出發,再遲可能來不及了!」


小月離開希平的懷抱,重新騎上她的戰馬。


希平提起地上的鐵棍,扛在肩上,騎上烏龍,威風凜凜,狀若天神。


策馬狂奔!


草原上鐵騎聲浪浪,翻騰在夜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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