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抱妳入夢

冷如冰坐在床沿,希平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冰冰--」


冷如冰打斷他道:「別叫我冰冰,我聽著肉麻。」


希平看著她道:「妳說施竹生還會不會用那種惡毒的方法?」


冷如冰不明所以,問道:「哪種?」


希平道:「就是那種--用一個,不,用幾個醜女人來累壞我……」


冷如冰哂道:「你不是很能幹嗎?」


希平搔搔頭,笑道:「這倒是沒問題,問題是他給我找的女人太醜了,如果每個都像妳這樣漂亮,十幾二十個都無所謂啦!」


冷如冰不理他的廢話,倒在床上,臉朝裡睡了。


希平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床上的冷如冰,就趴到她耳邊道:「冰冰,妳會不會冷?」


冷如冰覺得耳朵癢癢的,嗔道:「別靠近我!」


希平很是沒趣,離開冷如冰,在房裡走了幾圈,又看看冷如冰,無奈地躺到地上去了。



到了半夜時分,冷如冰的身體又開始冷起來了,她忍著不讓希平知道。


她看著在地上熟睡的希平,完全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怎麼樣的構造。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群芳樓,他像個無賴和小孩一樣,把群芳樓鬧得不成樣子!


七姬說他在床上的功夫一流,手上功夫不入流,他卻一招打敗了地傑!


後來同行,她以為他真的不會武功,正在絕望之時,他卻在瞬間打敗了三傑最具威力的「合神一擊」。


最使她不解的是,一旦她與他的身體接觸,她身上的寒氣就不會發作!


施竹生不是說只有和修煉「地藏之氣」的人,或者和九陽重體之人交合才能解「地藏丸」的陰寒根性嗎?為什麼如今沒有交合,而只是和那混蛋相擁在一起,就能抵抗體內的寒毒了?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要問他吧!看樣子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有時像個白癡一樣討人厭,有時卻又那麼的令人心動。


嗯,是的,心動?!自己會為他心動嗎?當然不會。


冷如冰如此想著,又漸漸地沉入了寒冷的夢鄉。



師姐妹兩人來敲門的時候,冷如冰已經醒了,她開了門讓她們進來。


看見睡在地上的希平,曉曉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道:「哈,這頭老牛睡在地上,他、他--」


突然看見地上的希平雙眼一睜,狠狠地盯著她,她竟說不出話來了。


希平從地上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壓倒性地靠近曉曉,大叫道:「我睡地上,妳很高興嗎?」


曉曉心中覺得有些害怕,但不知怎麼的,低頭說出的竟是這樣一句:「我、我是有些高興。」然後她又怯怯地抬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希平,眼淚就在她的美眸裡打轉兒。


其他三人想不到曉曉如此坦白--什麼嘛!她這不是明擺著因為希平沒有和別的女人睡覺而歡喜嗎?


明明想,她這個師妹可能是愛上這個醜老鬼了。


曉曉囁嚅道:「我就要走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希平看著這個醜女,心中一陣悸動,也許是出於對她的憐憫,他朝她點了點頭。


曉曉看來很高興,然後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我要你吻--吻我!」


希平立即反悔道:「不行,這種要求不合常理,我不幹!」頓了一下,又道:「況且,我還沒有漱口!」


冷如冰對於希平的反悔很是淡然,她知道這混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何況只是反悔而已!


然而,其他兩女卻為希平的不守信用感到驚訝和憤怒。


明明道:「師妹,別哭,這種混蛋,不值妳這樣,我們走!」


就在曉曉轉身要走的一刻,希平大手一抄,把她攔腰抱在懷裡,深深地吻了下去……



「你不後悔嗎?」望著兩師姐妹遠去,冷如冰道。


希平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道:「有必要嗎?」


冷如冰道:「我忘了告訴你,她可能像她師姐一樣是個美人兒。」


希平奇道:「妳怎麼知道?」


冷如冰馬後炮放到底,道:「我早就看出她也是易了容的--有那樣身體和肌膚的女人,絕對不會醜到哪裡去!」


希平突然往前衝了一段路,又掉轉頭跑回冷如冰面前,道:「妳為什麼不早說?」


冷如冰冷笑道:「你後悔啦?」


希平故作多情地道:「雖然妳不承認,但我總覺得妳在吃醋。」


冷如冰道:「我不與你廢話,快去買輛馬車,繼續當你的車夫去。」



晚上落店時,希平仍然和冷如冰一間房,也仍然睡地板。半夜醒來,聽得冷如冰又迷迷糊糊地喊冷,起來一看,她全身蜷縮,抖個不停。


他想也不想就脫了自己的衣服,將她的被子翻開,把她的上身脫得精光,上了床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拿被子往兩人身上一蓋,就又睡過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冷如冰的掙扎給弄醒了,睜眼看見她正使勁地想要掙扎脫他的雙臂,他反而把她抱得更緊,裝作埋怨道:「妳就不能讓我安靜地睡覺嗎?」


冷如冰此時被他抱壓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軟緊緊地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幾乎喘不過氣來,兩手不停地捶打著他,怒道:「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混蛋,趁人睡著了,就跑上來對人家無禮!」


希平對冷如冰那兩隻粉拳不輕不重的捶打,根本就不當一回事,道:「冰冰,不管妳怎樣認為,我都不會放開妳。噢,忘了告訴妳,抱著妳睡,比睡地板舒服多了,我決定履行我的諾言--到長春堂之前都抱著妳入睡。」


冷如冰似乎累了,趴在他身上不再動只是喘氣,每當這個時候,她的眼淚就會濕潤希平的胸膛。


希平想不到這個冰冷的美女也像曉曉一樣容易流淚--無言的眼淚呵!


冷如冰把臉在希平的胸膛使勁地揉擦,卻是在擦眼淚。


希平覺得好笑,翻身把她壓在床上。


冷如冰大驚失色道:「你要幹什麼?!」


希平故意逗她道:「妳說呢?」


冷如冰恐慌地掙扎了幾下,喊道:「混蛋,你敢對我……我、我就……」


希平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那絕美的臉龐,俯首把她的眼淚吻乾,溫柔地道:「冰冰,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我看到妳受冷,我會心疼!妳的病沒治好之前,我都抱著妳睡,等妳病好了,我就不纏妳了,好不好?」


希平又一個翻身,把冷如冰抱到他身上,冷如冰沒有反抗,她道:「這樣子睡我不習慣,我不想要你抱著我睡,我想抱著你睡,你先放開我,好嗎?」


希平覺得奇怪,但還是聽她所言,鬆開了緊抱著她的雙臂。


冷如冰從希平身上滑下來,側躺在他的左邊,頭枕著希平的手臂,左手和左腳居然搭在希平的身上,在希平耳邊吐氣如蘭,輕聲道:「這樣子比較舒服。」


希平的右手伸向她的胸前輕揉著,道:「冰冰,這樣舒服嗎?」


冷如冰呻吟一聲,把希平的魔手拿開,嗔道:「不准你碰我那裡!」


希平明知故問道:「哪裡?」


冷如冰嘆道:「你說過不侵犯我的。」


希平的手劃過她的臉龐,輕撫著她的秀髮,道:「那由妳來侵犯我。」


冷如冰沉默了一會,幽幽地道:「你是否真的想佔有我?」


希平一聽,知道不能再跟她打情罵俏了,不然真的會控制不了自己,於是正經道:「其實我知道妳不喜歡這樣,但不這樣,妳又會挨凍,到了長春堂治好妳的病之後,妳若願意,我再隆重地佔有妳,妳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強來。在這段時間,我的責任是保護妳,所以妳放心,我忍到流鼻血也不會對妳怎麼樣--最多只是隨便摸摸這裡、親親那裡,妳不會反對吧?」


冷如冰沒有回答,她已經睡著了。


希平就是想不明白這女人,剛剛還和他吵罵說話兒,他話還沒說完,她就做夢去了。


然而,看到她毫無顧忌地睡在身旁,他的心竟有說不出的滿足和甜蜜。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愛上這冰美人了!


可是,她也同樣愛他嗎?



從此以後,希平白天當車夫,落店吃飯沐浴後,就與冷如冰同眠一床。


自從那晚調整睡覺姿勢後,冷如冰就不停地變換著,有時側睡著抱著希平,有時趴睡在他身上,有時整個身體仰躺在他身上。


那雙玉手在睡著之後也不安份,大多數時候透過希平的衣服伸入他的胸膛裡,更有時會放在他的兩腿中間,甚至伸進他的褲子裡去……睡夢中還要捶他幾拳、踢他幾腳,胡亂地咬他一兩口。


希平雖然沒有再流鼻血,卻被冷如冰熟睡中的這些動作搞得渾身燥熱,於是抗議性地把她叫醒,讓她睡一邊去,她卻不依了,說她習慣了抱著他入睡,不抱著他就睡不著。


於是,希平就威脅冷如冰說,她若再這樣,他就忍不住要侵犯她了;她也威脅他說,他若敢侵犯她,她就不恢復他的容貌。


沒辦法,希平只好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輕輕推開她,跑到地板上躺一躺、涼一涼,把燃燒的慾火漸漸平息。


可是,睡不多久,一隻枕頭就砸到他的醜臉上,他睜眼一看,冷如冰正在床上狠狠地瞪著他,他只得重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抱著那個枕頭,垂頭喪氣地躺到床上去,她就立即又把那引人犯罪的身體貼到他身上……


他說,冰冰,我要了妳吧?


然而,冷如冰彷彿總是在這時候睡著了,不言不語。


因此,希平幾乎每晚都失眠,到了白日駕車的時候,又恢復了老樣子,每日總要靠在車廂外睡上好幾次,把晚上失去的睡眠狠狠地補回來。


這種日子,既香艷又難熬。好不容易到了半個月之後,也到了長春堂,希平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我的任務正式完成,以後妳再抱著我睡,我就讓妳晚晚不得睡,天天起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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