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在百合花海中絕色少女緩緩敘述過往之事X這就是他的決心
當菲特出手之後鳳百合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鏘的一聲她的愛刀‘自由’便隨即出鞘斬向那兩條夾帶著高壓電流往龍威襲去的鎖鏈。
自從芙蓉事件之後‘雷帝’ 菲特和‘蒼穹’百合再一次正面交上手。
兩股高度集中的能量互相碰撞之後爆出激烈的火花來,彼此之間在虛空互相對抗絲毫不肯相讓。
雖然為了避免誤傷到來參加宴會的旁人,所以鳳百合以及菲特都並未全力出手,不過即使如此閃耀著觸目驚心輝芒的青藍電流和鋒銳如刃的旋風氣流正面碰撞後四周都受到巨大的影響。
地上堅硬的大理石板在如此威猛的力量破壞下也軟如豆腐般不堪一擊,不是被高壓電擊給爆碎造成碎石飛舞亂竄,就是被高速的旋風割出了深達十幾公分的密如蛛網的劍痕。
眼見菲特被鳳百合攔住後再也無法脫身前去阻攔離去的兩人,感到極端不悅的奧丁終於再也按捺不住衝動立即準備追了過去。
只是當他剛跨出第一步時自己的肩膀卻被人給拉住了。
「這個時候追了過去也只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又何必做出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來。」
對於奧丁眼中那凌厲的視線彷彿視若無睹般,神無月星夜語氣平和的勸說。
像是附和一般風蒼嵐用惡作劇似的笑容說:「對啊對啊!妨礙別人談戀愛不識趣的傢伙可是會被馬踢,這句俗語你總應該聽過吧!」
就算奧丁可以對這兩人的言語充耳不聞,但是如鬼魅般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水仙卻是無法忽視的威脅。
如果在平常的話有菲特在身旁他絕對不會把這位天使放在眼裡,可是如今也只能先暫停腳步無法移動。
「兩人都住手!」
終於出面遏止事態繼續擴大的鳳翔淡淡的說,雖然他的語氣十分地平靜卻有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威嚴在。
既然他都這樣講了鳳百合自然立即遵從罷手,而菲特也收起自己的武器將鎖鏈纏繞回自己的玉手上。
「我想‧‧‧‧‧‧愛理是否能給個合理的解釋?」
鳳翔略帶責備的口吻這麼問說,如果對象換成在場的任何一人恐怕都會感到心驚膽跳深恐回答稍有不慎就惹他大發雷霆。
不過龍愛理神態上絲毫沒有畏懼,不以為意的回說:「我想每年戀香的生日宴會都同一個模式未免太過於無聊,所以今年就想來個意外的驚喜,這點鳳翔叔叔應該是不會介意吧!」
似乎對龍愛理的答案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鳳翔輕嘆一口氣,對著宴會上的眾人沉穩的說:「很抱歉今年小女的生日宴會就到此結束,感謝各位親戚不辭老遠的特地趕來參加,待會請跟隨僕人的引導離開這裡,若有招待不周敬請見諒。」
雖然來參加生日宴會的眾人都對目前的事態發展感到一頭霧水,甚至有人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感到好奇,可是領導整個鳳家的總裁都如此講了他們也只好遵照辦理。
剛才在宴會的時候眾目睽睽的情況之下龍威一時之間不曉得該跟鳳戀香說些什麼才好,有點不知所措的他只好急忙拉著絕色少女離開,等到回過神後發現兩人已經來到了一片花海裡。
數萬朵百合花迎風搖擺以優雅的氣質顯現盛開的姿態,外表凜然的潔白花朵彷彿將大地鋪上一層白雪般澄淨漂亮。
雖然濃郁的花香味撲鼻而來卻不會讓人感到甜膩,反而有股清新自然的高雅意味在。
「龍威‧‧‧‧‧‧你怎麼會來?」
遲疑了一會後鳳戀香開口問說。
以為她責備自己不遵守諾言的龍威道歉說:「對不起!可是我聽到戀香的退學消息後真的沒辦法再繼續等待下去,也許我來到這裡什麼忙都幫不上,但即使如此我也想來到妳的身邊盡一份微薄之力。」
「不是的!我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感到有些吃驚而已,而且光是你可以來到我的身旁都足以讓我有了莫大的信心去面對一切。」
鳳戀香搖搖頭說,此時明亮的月光彷彿似乎全集中她的身上讓晶瑩的雪膚變的更加皎潔,她用欺霜傲雪的纖纖玉指輕輕拂過黑色秀髮讓整張令男性心醉神迷的絕色臉蛋露了出來,幾乎使人誤認為她是下凡的仙子。
「既然都來到這裡了,那麼有關我和父親的事情你是否願意稍微聽一下?」
「好的!」
龍威凝視著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那是發生在六年前而且就是今天的事情了‧‧‧‧‧‧」
從小時候開始鳳戀香和自己父母親相處的時間就極為珍貴,那時鳳集團雖然是世界十大財閥之一不過卻僅居於末位,為了讓事業能夠蒸蒸日上所以鳳翔的絕大時間都用於公務之上。
而皇花雪則是全球最知名的女演員之一,必須奔波於世界各地進行電影的拍攝工作,即使忙碌到常人難以負荷的程度但夫妻倆依舊非常重視自己的獨生女兒鳳戀香。
只要工作稍有閒暇他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陪在愛女的身邊,而當時年紀尚幼的少女也非常明白懂事,從來不會提出感到寂寞的抱怨。
只有在每年生日的時候鳳戀香才會稍微地任性一下,提出兩個人都能陪在自己身旁的小小願望。
「只有這個願望而已嗎?如果還有其它想要的東西盡管說,不論戀香希望什麼爸爸應該都能實現。」
感到有些愧疚的鳳翔略帶苦笑著問說。
「不用了,只要父親和母親能陪我一起度過生日就行了。」
是的!這就是少女那時惟一的生日願望。
而鳳翔以及皇花雪也都會排除萬難實現她的心願,整整一個星期都留在鳳戀香的身邊推掉一切的事情。
三個人就像一般家庭一樣和樂融融地度過這段溫馨的時間。
少女的生日願望每年都能獲得實現絕無例外,然而卻在她十一歲生日的那天發生了完全料想不到的意外。
「如果趕不回來的話沒關係,今年的生日就我和父親一起度過就行了。」
因為電影的拍攝工作落後而拖延到時間,所以當皇花雪來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比預計晚了許多。
因此在和母親的電話中鳳戀香情緒有些失落的說。
那時候的天氣極為地不穩定呈現十分惡劣的狀態,似乎有猛烈的暴風雨即將來到的樣子。
「當然是沒有問題,身為母親的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女兒的願望落空呢!無論如何一定會在唱生日快樂歌之前回到妳的身邊,所以戀香就跟翔一起稍微等待我一下吧!」
聽到皇花雪用溫柔的聲音如此說以後,鳳戀香之前感到低落的心情瞬間歡欣鼓舞起來。
然而這卻是她今生中最後一次和母親說話。
飛機在降落機場的時候因為氣候過於惡劣的關係降落失敗,雖然皇花雪在被從冒著熾熱火焰殘骸中搶救出來的時候尚有呼吸,不過送往醫院不久之後就因為傷勢過重而與世長辭。
於是年僅十一歲的少女迎來了這一生當中最悲傷的生日。
就在喪禮舉辦的時候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父親如此痛苦的模樣,雖然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嚎啕大哭出來,但是佇立在愛妻棺木旁的鳳翔默默讓淚水流過剛毅的面容這副模樣讓人看了更加不忍。
那個時候鳳戀香哭的很傷心也知道天人永隔的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即使如此她還是想要安慰一下父親。。
可是就當少女稚嫩的小手即將碰到自己父親那微微顫動肩膀的時候,鳳翔卻無意識地做出揮手的動作直接撥開她的手。
他那看著鳳戀香的眼神之中除了悲傷到難以承受的哀働之外,很明顯地帶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在。
目睹這副場景之後周遭前來祭拜的鳳家親屬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看來鳳翔大人果然也認為是自己女兒戀香的錯,要不是她許下想要和父母一起度過生日這個願望的話,花雪大人也不必在狂烈暴風雨這麼惡劣的天氣下不顧安危地搭機返回。」
「噓!總裁之前已經三申五令絕對禁止在戀香面前提起這件事,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在鳳翔那幾欲控制不住暴怒的凌厲目光環視之下,所有人都頓時大冒冷汗立即住嘴不談。
不過這些話對年幼少女在生日當天因為母親過世而大受打擊的脆弱心靈,已經造成無法挽回的第二度傷害了。
「對不起!戀香!剛才我的思考過於混亂所以才會一時不察之下不慎揮開妳的手,沒事吧?」
勉強按捺下自己因為閒言閒語而怒火中燒的情緒後,鳳翔用致歉的溫和語氣如此的說。
可是鳳戀香已經再也聽不下去了。
「騙人‧‧‧‧‧‧」
「咦!?」
「父親為什麼要勉強自己用善意的謊言來安慰我‧‧‧‧‧‧明明你也認為是我害死了母親,如果不是我提出那樣任性要求的話,她就不會為了配合我的願望搭上失事的飛機。」
「不是的!花雪的逝世跟戀香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論是我還是別人都不可能這樣認為。」
然而不管鳳翔如何地努力解釋鳳戀香都無法相信這是真心誠意,剛剛的揮手動作分明就是因為父親憎恨害死母親的自己,所以才會無意識地這麼做。
對!
父親一定也是和其他人一樣,怨恨由於自己的任性要求害死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女性。
想到這裡時年幼少女的胸口彷彿是被一個大石頭般壓住喘不過氣來,就算要放聲大哭來宣洩自己那有如永無止盡的悲傷,嗚咽哀戚的聲音卻卡在喉嚨裡無法出來。
之後她就轉頭奔離了母親的靈堂,鳳翔見狀後握緊了拳頭露出極為痛苦自責的神色來,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追了上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鳳戀香將這件事深深地藏在心裡不再碰觸,就連鳳翔也絕口不提在皇花雪祭日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表面上這對父女似乎都已經完全不在乎那個時候所發生的爭執,恢復到皇花雪還在世間時的親密關係,可是在絕色少女的心底已經和自己的父親之間產生了一道無法碰觸的隔閡。
越是將此事埋在禁止碰觸的腦海深處鳳戀香就越害怕得知真相,如果父親真的因為母親的撒手人寰而怨恨自己的話‧‧‧‧‧‧一想到這裡她就內心有如刀割般疼痛不曉得該如何跟鳳翔相處才好。
直到今年的生日她才鼓起勇氣不再繼續逃避下去,想要開口詢問自己的父親有關那時候的事情。
不過後來發生了太多的變故導致遲遲沒有進展。
聽完鳳戀香緩緩敘述和父親鳳翔之間由來已久的心結之後,龍威凝視著她說:「我想‧‧‧‧‧‧戀香一定是比起任何人而言都還要重視自己的父親,所以才會這麼感到害怕。」
「或許是這樣沒錯。」
絕色少女露出整個黯淡下來的神色,此時的她看起來和之前給人印象中的堅強模樣相比似乎有點軟弱無力。
「可是不能因為害怕被討厭就一直逃避下去,人本來就是明明想要尋求互相安慰卻又容易彼此傷害的生物。如果僅是因為一次受到傷害就裹足不前的話,那麼就永遠不能得到來自他人的真正溫暖。所以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和自己的父親好好地談談,也許就能把當年的事情做個真正的解決。」
「‧‧‧‧‧‧嗯!」
龍威自嘲的說:「我好像說了一大堆不得了的道理似的,不過並不是要勉強妳一定要怎樣,真正要怎麼做還是要看戀香的想法而定。」
「我的想法!?」
似乎是感到些微迷惑的樣子鳳戀香不太確定的回說。
「只要戀香照著自己的真正心意去做,我想妳一定就可以擺脫困擾已久的迷惑了。」
彷彿受到龍威那帶著堅定信心眼神的影響,原本瀰漫在鳳戀香美瞳上的氤氳薄霧逐漸地散去,取而帶之的是比任何人還要璀璨明亮的光輝。
是的!
自己真正的心願不就是只有永遠不變的那一個而已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因為害怕而猶豫不決?
即使被憎惡或者是討厭也無所謂,自己對父親的愛也不會因此有所改變啊!
鳳戀香以如夢初醒的口吻說:「我明白了!龍威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提醒我可能至今還在糾結於恐懼之中,卻因為這樣遺忘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呃!不用這麼慎重向我道謝,因為其實我什麼忙都還沒有幫到。」
被她這樣講以後龍威反而露出不好意思的靦腆表情來。
「唉呀唉呀!兩人在這裡甜甜蜜蜜地講了這麼久的情話,一點都不曉得外面鬧了個天翻地覆。」
鳳凰院春香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走了過來,雖然她嘴巴上講的這麼嚴重不過表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有緊張的樣子。
「大嫂!」
「春香姊!」
她的旁邊還跟著鳳百合用略帶不滿的目光射向龍威,少年知道是在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按照計畫來執行。
可是要他真的如鳳百合當初所要求般公然向鳳戀香求婚,這種事情再怎麼樣鼓起勇氣也做不到啊!
龍威只好露出苦笑的無奈表情作為回應。
接著鳳凰院春香又說:「鳳翔叔叔想要見你,或許有可能願意聽你所要講的話,但前提是龍威必須得到他的認可才行。如果感到壓力過大的話也可以就此離去這裡,但小戀香是不能跟你一起走。」
聽完之後鳳戀香用堅定的口吻說:「那麼龍威離開這裡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去和父親處理。」
「不!我也有些話非得和鳳翔叔叔講不可,所以要見上一面才行。」
對於絕色少女的勸說龍威極為罕見地拒絕了,因為這正是他特地前來倫敦的目的。
「你可要想清楚再做決定,叔叔是個一旦認真起來就做事絕對不留情面的人,萬一決心不夠的話我認為你還是就此離去比較好。」
鳳凰院春香收起半開玩笑似的神情嚴肅的說,畢竟龍威是她的丈夫龍寒霜的幼弟,於情於理都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才會好心地給予警告。
龍威毫不猶豫地說:「多謝大嫂的提醒不過這種覺悟早在來這裡的時候我就有了,因此不必為我擔心。」
既然少年如此堅持鳳凰院春香也就不再繼續勸說了,講:「如果要見鳳翔叔叔的話此刻他正在劍道場等你,不過小戀香或者百合都不能一起跟過去,你只能單獨一人到那裡。」
記清楚她所指引的方向和劍道場所在的位置之後,龍威道完謝便邁步往那裡前進。
當兩人在交談的時候鳳戀香就露出幾度欲言又止的猶豫神情來,看著少年離去背影時更忍不住用憂心忡忡的眼神凝視著。
「如果因為擔心想要跟著過去觀察情況的話我可是不會阻止,就算小戀香真的過去叔叔應該也不會就此動怒。」
對於鳳凰院春香的好意鳳百合也點頭表示非常同意。
「讓我‧‧‧‧‧‧再想一下。」
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鳳戀香並沒有立即答應,因為她知道此時就算自己也跟著到劍道場也無濟於事。
只要最重要問題點沒有解決的話,那麼鳳翔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繼續跟龍威在一起。
少年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後總算順利地抵達了劍道場的門口,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出來迎接的女僕們竟然是自己所認識的人。
她們赫然就是夏詩爾、水澄以及織音這些學生會的學姊。
「龍威少爺你總算來了,鳳翔老爺正在裡面等候著。」
夏詩爾用親切的神色開口如此的說。
「不好意思讓妳們久等了,對了!愛理姊她們以及夏櫻現在怎麼了?」
想起自己現在還不知兄姊們以及夏櫻的情況究竟如何,龍威馬上用關心的語氣問說。
「她們可是把鳳家的守衛隊給鬧的雞犬不寧,在這裡工作這麼久了我還沒看過這些武藝高超的護衛們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不過少爺的兄姊以及夏櫻小姐都沒有事現在也是在這裡。」
聽完夏詩爾的解釋之後龍威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憑夏櫻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自己擔心,不過愛理、劍心以及夜月的安危一直是他所掛念的事情。
要是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兄姊們受傷的話,那他一定會覺得非常愧疚。
水澄補充說:「不只有少爺的親人在這裡而已,就連你的朋友們也在喔!」
龍威馬上意會到她所指的人應該就是神無月星夜以及風蒼嵐,那時闖入生日宴會時實在是過於匆忙,就連招呼也來不及跟他們打一下。
如果那時眼睛沒看錯的話芙蕾學姊應該也跟這兩人在一起。
他們大概也是因為跟自己一樣擔心戀香突如其來的退學事件,所以才會特地前來倫敦。
在夏詩爾等女僕的引導之下龍威穿過大門口的玄關來到了劍道場,除了剛才所提到的那些人之外,他還看見了完全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三人而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這些人就是冰川莉莉希雅、涼宮琉璃以及森嵐寺。
森嵐寺根本沒把風蒼嵐的警告給放在心上,一心想對絕色少女的生日宴會一探究竟的他不顧巨大的危險偷偷地潛入鳳家的宅邸。
而且情況順利到讓他作夢也想不到,原本以為自己極有可能在鳳家的大門就被嚴密警備給攔下的森嵐寺,居然如入無人之境般成功地來到舉辦宴會的大廳簡直喜出望外。
因為那時鳳家的守衛全都在和夏櫻等入侵者糾纏著,而自動警戒防衛系統又被鳳百合暗中動手腳而失去作用,所以他才能辦到這件彷彿是不可能任務般的事情。
至於莉莉希雅以及涼宮琉璃也是偷偷地潛入鳳家之中,只是她們的目的卻是想盡快見到龍威好告訴少年涼宮琉璃預測到有強烈的危險正在逼近他。
只是過了不久之後鳳家的守衛就恢復到正常的狀態,這三位屬於不速之客的存在自然沒有辦法繼續隱藏下去,輕易地就被護衛們給抓到。
不過因為這些人都跟龍威有關係,所以護衛也不敢為難他們於是送到劍道場交給鳳翔親自處理。
因此才會這麼湊巧和少年在這裡碰面。
見到龍威現身之後眾人全都圍了上來,一時之間七嘴八舌的情況之下顯得有些吵雜。
「親愛的主人!事情現在是怎樣了?」
「龍龍你沒事吧?」
「吾友!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看到學弟這副模樣之後琉璃總算可以安心了,她剛才可是擔心到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戀香人呢!她不是和龍龍一起離去怎麼不見人影?」
「鳳翔叔叔的臉色看起來很凝重的樣子,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好。」
由於實在是太多人向自己問話了,龍威根本不曉得要先回答誰的問題。
「聽愛理講你有要求想要跟我說,是嗎?」
這時跪坐在劍道場中央的鳳翔沉穩的問說,他所散發出來的存在感遠超越在場的任何一人,幾乎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受到壓迫的錯覺。
頓時眾人都住嘴呈現鴉雀無聲的狀態,靜待少年的回答。
「是的!」
龍威毫不畏懼的回說,此時此刻的他終於正面對上戀香的父親可以仔細觀察對方。
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容貌上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並且神采奕奕的眼睛,最吸引人的是那雙黑色的眸瞳中充滿了剛毅,彷彿就算是眼前突然天崩地裂也不能震動他分毫。
這個男人散發著沉靜中帶著一股能使任何人為之敬仰的氣質,就如險陡且不可測量般崇山峻嶺似的俯視著一切。
鳳翔冷冷的說:「我並沒有任何理由要聽你的請求,回去吧!」
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之外鳳翔連讓龍威開口講話的機會都沒有,便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絕。
不過少年並沒有因此放棄,說:「即使您這樣講我也不會就此離開,無論如何叔叔都不願和我談話嗎?」
「所謂的對談是指兩人都處在同樣的地位上才有資格成立,除非你能得到我的認同,否則根本不值得浪費那個時間。」
「那麼要怎麼做才能得到您的認同?」
聽到龍威這麼問說以後鳳翔那精芒閃爍的黑眸爆出一股彷彿能把人看透的銳利目光,幾乎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他緩緩的開口說:「看在你是摯友之子的份上給你這個機會也是可以,不過醜話先講到前面,一旦試煉開始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即使你是神名之子也是一樣。如果明知是這樣還是堅持要我聽你要求不可的話,那就站到這個劍道場上來展現你的決心。」
「我明白了。」
既然鳳翔願意給這個機會龍威當然立即答應下來,他最怕的就是對方堅持到底連對談都不肯,直接把自己給轟出大門那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不過就當少年邁步準備踏入劍道場的時候,卻有兩個人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去!龍龍!這終究是鳳家的家務事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插手,而且一旦叔叔認真起來的話那絕對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恐怖。」
龍夜月用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如此的說,她真的不願意龍威為了這種事情和鳳翔正面對上。
熟知這位父親友人個性的她明白鳳翔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表明不會手下留情就代表著一定會用盡全力。
「很抱歉讓夜月姊擔心了,但是我有著不能退縮的重大理由必須堅持下去。」
龍威用致歉的表情向關切自己人身安危的三姊這麼說,不過依舊沒有打算要放棄。
另一個拉住他的人是涼宮琉璃。
「就算我說你會遭遇到非常重大的危險,學弟大概也不會聽勸,對吧?」
涼宮琉璃淡淡的說,似乎對少年總是不願聽自己的警告而感到無可奈何。
「真的很對不起!」
龍威臉上的歉意顯的更加地濃厚,這位學姊和莉莉希雅之所以會突然地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因為她又感測到自己面臨到了危險才會這樣做。
看來等一下鳳翔所講的試煉其艱辛程度肯定是遠超乎想像之上。
不只有這三位女子為自己感到擔心而已,就連夏櫻等其它人都露出憂慮的表情來。
涼宮琉璃輕啟櫻唇說:「我就知道學弟會這麼回答,可是這次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什麼都不做只能束手無策地等待著。」
「咦!?」
她的語氣散發著一股強烈無比的信念來,就當龍威疑惑涼宮琉璃準備採取什麼樣行動的時候,只見她完全不避男女之嫌地突然用皎潔如雪的一雙玉手環繞上自己的脖子。
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兩人的身體幾乎要緊貼在一起,少年的鼻腔內更全都是似有若無的淡雅清香。
當涼宮琉璃的手放開之後龍威發現到自己的脖子上掛了一個常見代表祝福之意的紅色御守,她用認真的神色說:「我想這一定會對學弟有所幫助,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隨身帶著。」
雖然不曉得這位學姊為何這麼堅持,不過龍威還是答應了。
在鳳翔的示意之下他來到了劍道場的中央,見到少年毫不猶豫地來到自己面前之後鳳翔的目光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還是說:「試煉很簡單只是想要知道你的堅持到底值不值得我的認同,只要待會過招的時候你能留在這個場上十五分鐘而不放棄的話,我就姑且聽聽看你的要求吧!」
言畢之後鳳翔隨手拿了牆上所掛著數把日本刀的其中一把扔給了龍威,接住之後他只覺得頗為沉重。
一拔出刀後刺眼的鋒芒就不斷地在閃爍著,刀身散發著冰冷的光輝足以讓人感受到它的銳利。
即使像龍威這樣不懂武器的人,也明白這必然是經過千錘百鍊之後的精鋼才能反射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如果害怕受傷想要放棄的話就趁現在,這是我最後的忠告。」
鳳翔將手中的日本刀拔了出來冷冷的說。
龍威搖搖頭表示拒絕,他有著不能退縮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
「夏詩爾!」
「是的!老爺!」
聽到鳳翔的叫喚後夏詩爾立即將一個貴重的懷表拿了出來,時針正在走動這也意謂著試煉正式開始。
兩人就這樣在劍道場上互相對峙著。
隨著時間緩緩地流逝鳳翔以及龍威都沒有動,相較於好整以暇的對方少年則是身體僵硬到幾乎無法動彈的地步。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感到如此無力過,不論是和大哥龍寒霜練習劍術或是和自稱Star的青年戰鬥的時候,都比不上此刻對手所帶來的壓迫感這麼強烈,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只不過是站在鳳翔的面前就能感受到他那宛若高山仰止般無可匹敵的巨大氣勢,如同螻蟻渺小似的自己根本無法採取行動就像是被壓制住,
相較於早已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的龍威,身為他的對手鳳翔卻完全相反連汗水都沒流幾滴出來,和開始一樣絲毫沒有衰退的強烈氣勢更使人感到這個人像一座崇山峻嶺般無法擊潰。
「要是你以為只要一昧防守的話就能堅持到十五分鐘之後,那未免太天真太可笑了。」
伴隨著這聲低沉的斥責鳳翔率先採取了攻勢,兩刃相交的瞬間爆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以及些微的火花來。
相較於採取攻勢的鳳翔而他的對手龍威幾乎只能防御,光是這樣而已就耗盡了少年的所有心力。
鳳翔的劍術並不像龍寒霜般冰冷銳利完全不流露出個人情感,也不像威爾的千奇百怪或者是龍劍心的超神速攻擊。
龍威明明可以看清楚對手的一招一式,可是每當劍刃相交的時候自己的防禦卻像紙糊一般被徹底撕裂,必會在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來。
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已經到了絕對不可能彌補的地步。
不只少年有這樣嚴重的無力感,就連一旁觀戰的神無月星夜也有一樣的感同身受。
如果現在鳳翔場上的對手換成是自己的話,恐怕結果也好不上哪裡去只能任憑對方撕裂本身的防線。
「哼!鬧劇一場‧‧‧‧‧‧鳳翔卿雖然說手下絕對不會留情結果還不是故意放水。」
站在神無月星夜旁邊的奧丁語帶不屑的說,以他的眼力早已看出如果鳳翔真的全力以赴的話,那麼龍威便會在第一次攻擊中徹底倒下。
聞言後神無月星夜淡淡的說:「就算換成是你或我上去面對這麼強大到無懈可擊的攻勢,下場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承認自身的實力是遠不及鳳翔卿,不過要是真的在戰場上決鬥的話獲勝的人必然是我。」
奧丁充滿自信的說,而神無月星夜也知道他絕對不是因為過於自傲而空口講大話。
不論是他還是自己一旦和本身所擁有的天使進行同步共鳴,雖然只能維持一段時間但在這期內個人的基本能力就會飛躍般提升甚至可以超越人類的極限。
甚至達到第八階段的話主人也可以使用天使專屬的特殊能力。
鳳翔再怎麼強大終究也不過是人類的血肉之軀罷了,是無法對抗如此超乎想像的能力。
在情勢完全一面倒的此刻龍威苦苦支撐著,到了此時他還能堅持下去已經幾乎可算是奇蹟了。
為什麼兩人差距會大到這幾乎不可能追上的地步?
是經驗上累積所造成的嗎?還是心境上對自己磨鍊的程度不同?
「我的摯友龍神名之子龍威,難道你的本事就僅此而已嗎?」
鳳翔以冰冷的口吻質問說並且毫不留情地揮劍過來,雖然握劍的手臂早已因無數次的交擊而感到酸麻,但龍威依舊不肯放棄地繼續戰鬥。
隨著他每一步走動必有大量的血滴噴濺到榻榻米上,形成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鮮豔血跡,少年早已無法數清這時自己身上的劍傷到底有多少了。
「住手!不要再打了,這樣下去龍龍真的會失血過多而死。」
已經看不下去少年這慘烈模樣的龍夜月,終於再也無法繼續忍耐下去想要衝了出來阻止這場戰鬥。
就在她即將行動的時候自己的雪白的手臂卻被人緊緊抓住,根本無法動彈。
身為龍家第二女的龍愛理平靜的說:「這是龍龍憑自己意志所決定的事情,我們無權也不可以任意插手妨礙。」
「難道愛理姊對眼前的這一切都無動於衷嗎?」
「我焦急不安的煩躁心情跟妳是一樣的,所以不要再說了。」
彷彿正在極力壓抑般龍愛理咬緊自己的櫻唇如此說著。
這時候龍夜月才發現自己姊姊的粉嫩水唇都已經被用力過度的貝齒給咬破表層,開始滲出斑斑的血跡來,明白她其實也是在強忍著不安後總算才稍微地冷靜下來。
相較於龍夜月以及龍愛理的焦慮不安,身為劍術高手的龍劍心倒是顯得比較沒有這麼擔心。
他早已看出鳳翔的確沒有使出全力來,下手也很有分寸只是劃傷少年的皮膚而已,雖然血跡斑斑的模樣十分地觸目驚心,但傷勢其實很輕微並沒有旁人所想像的那麼嚴重。
「快避開!鳳翔的劍就要正面猛劈下來!」
正當苦戰的龍威忽然聽到了涼宮琉璃那警告的聲音,就在以為是否是自己錯覺的時候鳳翔猛然地逼近到面前來,他來不及細想便挺劍防御。
「鏘!」的一聲巨響,龍威雖然擋住了鳳翔那犀利的猛烈斬擊卻被這股巨力給擊飛出去,整個身體都撞到牆壁上。
「主人!」
始終守候在一旁的夏櫻目睹到這副景象之後,終於無法坐視不管奔向少年的身旁,即使這是違反他一開始不得插手的要求也在所不惜。
無論如何夏櫻都不忍龍威繼續受傷了。
「不要過來,約定好的十五分鐘尚未終止我還沒有得到鳳翔叔叔的認同。」
聽到龍威低聲的這樣說以後夏櫻只能停下腳步,但是眼眶內閃爍著水光的淚珠都急的快要滴落下來了。
看著以劍作為支撐勉強站立起來的龍威,鳳翔冷漠的說:「你以為憑著這股不放棄的毅力就能得到我的認同了嗎?真是太可笑太天真了,現在如此無力的你想守護什麼?弱小的你又能拯救什麼?根本任何事情都做不到的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聽你講話。」
「但‧‧‧‧‧‧就算這樣我也有不能放棄的理由,為了幫助到戀香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在這裡退卻。」
看著少年眼中那即使被自己打的潰不成軍依舊閃耀著光輝的神采,鳳翔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那逝世的故人又出現在面前。
(莉莉絲‧‧‧‧‧‧看來這個孩子還真是像妳啊!)
無論何時她即使自己會受到傷害也不願放棄幫助別人,看來龍威也繼承到了自己母親的這種性格。
「如此軟弱無力的你連自己都無法保護了,更不可能有那餘力去守護重要的人,所以我是絕對無法允許戀香跟你在一起。」
鳳翔冷冷的說完之後便再揮劍襲來,絲毫不給龍威喘息的機會。
「他的劍會從左上刺來!」
就在此時龍威再度聽到了涼宮琉璃的聲音,來源地居然就是自己胸前的御守所傳出來。
情況緊急之下他完全沒有思考的餘裕便按照這位學姊的警示去做,向右迅速地移動就這樣避開了鳳翔的刺擊。
甚至在之後龍威的還擊之下鳳翔不得不改變出招的方式,擋住了他所發動的攻勢。
兩人交手以來少年第一次讓鳳翔的攻擊落空,逼的他在出乎意料情況下只能採取防御。
這時龍威總算明白涼宮琉璃所給予這個御守的用意,她在這裡面裝了小型的傳聲器所以自己才能在相隔這麼遠的情況下聽到其聲音。
至於這位學姊居然能看穿鳳翔的攻勢,難不成會是跟她那預知別人不幸未來的能力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