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約會
「能再麻煩紫綾姊一下嗎?」
「盡管說。」
得到徐紫綾這毫不猶豫地允諾後,任盈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那麻煩用毛巾幫我擦拭一下後背,因為位置的關係總覺得有點難以施力。」
「這‧‧‧‧‧‧沒問題。」
都已經答應對方的情況下,徐紫綾也就去做了。
將毛巾浸在盆子裡的冷水擰乾後,望著任盈盈那毫無瑕疵般的雪膚泛著水嫩的光澤,徐紫綾總覺得有點口乾舌燥起來。
努力地將腦海中的胡亂遐思給排除後,她也就擦拭了起來。
就算隔了一層的毛巾布料,徐紫綾的小手也能感受到這位學姊那充滿彈力的美肌觸感,有種難以形容刺激直竄腦海。
勉強保持鎮靜的她不得不趕緊將事情給做完。
「謝謝。」
擦拭完畢後任盈盈自然是開口致謝,徐紫綾也隨口說沒什麼。
換好新的衣服後任盈盈也再吃一包感冒藥,重新躺回床上準備入眠。
現在的時間正是午間凌晨左右。
「一起來睡吧!這張床可以容納兩個人沒問題。」
乍聽到任盈盈所提出的邀約時,徐紫綾急忙地搖手說:「不用了,我就坐在椅子上睡就行。」
「這怎麼可以?紫綾姊特地來照顧生病的我,要是連張床都不提供的話,學弟一定會埋怨我這位學姊對他的姊姊招待不週。」
不管徐紫綾怎樣進行拒絕,任盈盈就是非要她跟自己一起睡,最後在這位學姊略為強硬的態度下,終究還是只能照做。
由於藥物發揮效力的情況下,任盈盈很快就進入沉眠,但是徐紫綾怎樣都是睡不著。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跟女性同床共寢,情緒就是沒辦法平靜下來。
尤其感受到任盈盈那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後,更是輾轉難眠。
望著這位學姊那呈現寧靜安眠的玉容,徐紫綾不禁輕嘆了一口氣來,如果有一天不小心讓對方得知自己超能力秘密的話,那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越想心情越亂的緣故,她整夜都徹底失眠了。
到了隔日早上太陽的耀眼晨輝射進窗戶時,醒來的任盈盈發現徐紫綾已經不在身邊了。
睡得太沉的關係,她也不曉得對方什麼時候離去。
甚至連早餐徐紫綾都準備好了,這個貼心舉動讓任盈盈感受到相當溫暖。
隨著上學時間的開始,通往明鏡高中的道路上逐漸聚集了許多學生,徐子陵也是其中的一員。
這時候的他滿臉倦容的樣子,甚至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喲!一大早精神就如此不濟,這可不是健全的高中生活。」
聽到這熟悉的取笑聲從背後傳來,徐子陵甚至回頭去看對象是誰都不用,馬上就曉得是皇星夜。
隨即學生會長就狀似親暱地摟住徐子陵的肩膀,向來總是位於身旁的神無月舞衣也在。
「昨晚發生不少事,導致沒睡到多少時間。」
用著含糊其辭的方式徐子陵這樣回答,即使他跟皇星夜確實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然而跟任盈盈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於是他乾脆就不要提。
轉頭望向皇星夜後,他發現學生會長跟自己一樣有著嚴重的黑眼圈,似乎也是整夜沒睡,導致英偉的容貌有著掩飾不住的一臉疲倦樣子,忍不住用詫異的口吻說:「難道你也失眠?」
「沒錯,我可是整夜都快要忙翻了。」
若無其事的說以後,皇星夜將早上的報紙拿給徐子陵看。
只見頭條新聞報導某處五層樓公寓深夜忽然失火,所幸發現的早消防隊及時趕到,將受困火場的上百位居民救出,雖然極為幸運無人死亡,但是多人遭受濃煙嗆傷必須住院治療。
接著後面還有一條新聞,表明這已經是最近以來第七起嚴重火災,造成相當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但事故原因全都在調查之中難以判斷,這也造成人心惶惶的現象開始產生。
陡然間徐子陵的神色凝重起來,出言問說:「該不會這些火災全是超自然現象所引起?」
要是發生災難的原因是電線走火或者是人為縱火之類,他曉得皇星夜根本不會拿報紙給自己看,因為不是需要了解的事情,而是應該由政府機關去追究後續的法律責任並緝拿犯人。
唯有超自然現象所引起的災厄,才有身為陰陽師的皇星夜必須插手的理由。
「的確如子陵所猜的一樣,之前沒有證據還不能肯定,不過經過深夜的現場戰鬥後,已經判定為超自然災厄事件。」
同樣表情肅然的學生會長坦然地回答。
向來在學生會長身邊顯得形影不離的神無月舞衣,這時候拿出一張符紙來到徐子陵的面前,有著耀眼的艷紅輝芒。
不用實際上的接觸光用意念去感受,徐子陵就察覺到這其中封印著實力十分強大的妖魔,充滿狂暴的熾熱彷彿想要掙脫緊密束縛,將所有一切都用火焰劇烈地燃燒起來。
「炎魔!?」
對於徐子陵的疑問,神無月舞衣肯定的說:「就是這個妖魔沒錯。」
「昨晚我跟舞衣為了鎮壓這個傢伙可是吃了不少苦頭,花了好幾個小時才總算擊敗牠,之後再由消防隊負責撲滅火災。」
皇星夜若無其事的說,然而徐子陵明白絕非如此輕鬆。
事實上這個世界並非只有人類而已,自古以來還有妖魔,牠們是單純的靈體存在,從以前到現在都會造成可怕的災厄。
無論人類的科技如何地發達,也沒辦法用現代化的武器對付妖魔,因為無法用物理性方法來消滅牠們。
能夠對抗妖魔的對象,就只有學習到如何操控靈魂之力的術者,或者是天生就具備無比厲害實力的超能力者。
妖魔之中炎魔的力量算是相當的強大,喜愛焚燒所有事物非常地暴虐,所引發的火災往往一發不可收拾造成嚴重的傷亡。
普通的術者絕非炎魔的對手,只有本領達到頂尖程度才能擊敗。
「前面幾起火災的事故,政府的相關部門都調查不出原因,無計可施之下只好秘密地尋求幫助,由皇家接下這個任務。由於事發地點就在這個城市,就由我前去處理了。」
約略地解釋之後,皇星夜又繼續說:「昨晚得到消息後我跟舞衣便立即趕往現場,將正在肆虐的炎魔給捕抓起來。」
「但事情並不會因此結束,這種妖魔的行事就算殘暴,也不會一直頻繁地襲擊人類造成火災。如果不是這個城市出現複數的炎魔,那就是有人在暗地裡進行操控引起災厄。」
對於徐子陵猶如一針見血地判斷,皇星夜點頭說:「我也有這樣的猜測,但是炎魔是種排他性極強的妖魔,擁有地盤的觀念,正常來講一個城市不會有複數出現的情形,很有可能有人在控制妖魔引發災難。」
「看來你昨天沒抓到犯人。」
假如皇星夜將整件事情給完美地解決,徐子陵知道他不會一大早就特地講此事給自己聽,必然是還有後續的發展。
像是有所遺憾般學生會長說:「我和舞衣封印炎魔後,的確有搜尋過是否像是犯人般的存在,只可惜是一無所獲。要是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罷了,若是還繼續發生下去,恐怕就要請子陵幫忙了。」
「一般的術者不可能控制炎魔的行動,能夠辦到此事的對象必然是實力十分地厲害,我也跟會長一樣拜託了。」
受到皇星夜還有神無月舞衣的聯手懇求後,徐子陵當下就爽快的說:「我明白了,下次再發生的話也會跟你們共同前往處理。」
「真沒想到如此輕易地答應,我還以為會跟過去一樣百般不情願牽扯到類似的麻煩問題。」
就在皇星夜用略顯訝異的口吻說時,徐子陵用無可奈何地神色回答:「我也不喜歡自己所居住的城市老是發生災厄事件,當然要幫忙不可。」
這幾人就在談話的過程中也抵達了學校的大門口。
如此碰巧地任盈盈此刻也來了。
看到這位學姊後徐子陵不禁關心地問說:「感冒有好一點了嗎?要是身體還是感到不舒服的話,今天不用勉強來上學。」
「有吃藥治療又休息一個晚上也差不多好了,學弟不用那麼愛擔心。」
顯露笑容的任盈盈看起來氣色不錯,的確不是正在逞強,於是徐子陵也就放心下來。
「還有這是舍姊昨晚借的東西,已經洗乾淨並且烘乾了。」
徐子陵將手中的袋子拿給任盈盈,裡面裝的正是跟對方借來的衣物。
搭上早晨第一班電車回家後,他就將任盈盈的衣服給洗好烘乾,這時候見到面當然要順便還給原先主人。
「紫綾姊真是過於客氣了,請學弟幫我轉達很感謝她的許多幫忙。」
收下東西後任盈盈帶著道謝說,徐子陵也點頭表示知道。
等到任盈盈離開前往二年級教室所在的校舍,皇星夜露出頗感興趣的樣子來看著徐子陵。
「沒想到任同學已經看過子陵的另外一個樣貌了,你們之間的交情似乎進展地蠻快,還是不打算將保守起來秘密告訴她嗎?」
光是從兩人那簡短的幾句對話中,皇星夜便曉得任盈盈看過徐紫綾,只是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中間的過程必然相當地耐人尋味。
聽到學生會長帶有調侃意味的言語後,徐子陵冷冷地說:「有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在,但此事沒必要讓任學姊知道。」
「既然是你的事我就不多嘴了。」
察覺到這位好友的異常冷淡態度後,知情識趣的皇星夜也就沒有像過去一樣開玩笑下去,免得真的讓徐子陵不悅,接著跟神無月舞衣一起離去。
到了傍晚的放學時間,徐子陵就到世界探索社所在的屋頂去,只是今日總是感覺有點不自在,難以跟過去一樣用平常心來跟這位學姊相處。
每當看見任盈盈時,他的腦海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對方那近乎半裸的誘人姿態,如同是太過於強烈的印象,無論如何就是揮之不去會想起來。
「怎麼了嗎?」
似乎也感受到徐子陵的視線彷彿有意無意迴避自己後,任盈盈也帶著不解的口氣進行詢問。
不可能講出實話的情況下,徐子陵只好說:「有些心煩意亂而已,沒什麼。」
雖然覺得這位學弟的態度今日有些怪怪的,但任盈盈也沒多問下去,而是轉換話題說:「明天是星期六,你應該有空吧?」
「確實是有時間,沒什麼預定計畫。」
「那就跟我一起出來,昨天受了學弟不少的照顧,想要進行適當地回禮,就中午吃個飯吧!當然是由我來請客。」
「不用了,那些都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
得知任盈盈的用意後,徐子陵也就立即出言婉拒,不過就在對方無比堅定的要求下,最終還是接受了。
假如連頓飯都不讓這位學姊請,似乎也太過於矯情。
讓徐子陵點頭答應後,露出嫣然笑意的任盈盈接著又說:「順便幫我問一下紫綾姊,要是她也願意一起來那就太好了。」
「大概沒辦法,她明天似乎有安排好事情。」
明知說謊並不好,徐子陵還是這樣跟任盈盈講。
他是不可能跟另外一個自己同時出現在世上,何況沒有什麼必要情況,不會特地動用超能力導致性別轉換。
也就是說任盈盈應該是沒有機會再看到徐紫綾。
徐子陵這樣回答之後,任盈盈也是沒有絲毫懷疑,只是不無遺憾的說:「那真是可惜,下次再找時間約她好了。」
接下來任盈盈就約定好見面的時刻和地點,結束了今日的社團活動。
到了隔日講好的中午時間,徐子陵在某處地鐵站的大門口廣場跟任盈盈進行會合。
今日這位學姊穿著一件米白色雪紡紗的洋裝,以大量荷葉邊來裝飾,充分地表現出流暢飄逸的氣質,再搭配上絕美的容貌實在是非常引人注目,路過的男性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甚至有人看到差點渾然忘我的程度,引起身旁女伴嚴重吃醋而大為不滿。
當然徐子陵也不例外,難以將注意力從學姊的身上轉移開來。
發現任盈盈有著似笑非笑的神色後,他便急忙地將自己的視線望向別處,畢竟一直盯著女性看的確不禮貌。
「看來連學弟也覺得很漂亮,對吧?」
沒料到任盈盈居然會如此直接詢問自己,徐子陵也略有窘境的樣子,用著含糊其辭的方式說:「確實是這樣。」
「這件洋裝帶有浪漫的波希米亞風格,我也很喜歡,所以才會特地穿出來。」
「原來是指衣服啊‧‧‧‧‧‧」
忽然之間任盈盈逼近到徐子陵的面前,淺笑說:「要不然學弟是以為我在問什麼?而且還給予肯定的答覆。」
當下徐子陵完全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才好,要是表明是在稱讚這位學姊美若天仙的話,聽起來似乎也太輕佻了。
所幸稍為欺負一下後任盈盈也沒有繼續逼問下去,否則他就要尷尬到有點手足無措。
「走吧!免得趕不上跟餐廳預定好的時間。」
就在任盈盈的帶領下,徐子陵跟著她前往午餐的地點。
兩人走在一起並肩而行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在約會的樣子,男才女貌的確是非常地搭配。
「這家新開幕的西班牙料理店聽說風評很不錯,尤其海鮮燉飯更是不得不品嘗的美味佳餚,相信應該能讓學弟滿意。」
「那我就滿懷期待了。」
徐子陵和任盈盈走在人潮熙熙攘攘往來的街道上並且進行閒聊,沒花多少時間就來到這家餐廳所在位置的百貨公司。
只是就在要進去的時候,徐子陵忽然停下腳步,感覺此地的磁場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無形能量隱隱約約正在波動著。
而且在他的心中還產生不太舒服的預兆,就像是有什麼危機即將到來。
但環顧四周徐子陵卻找不到什麼過於可疑的跡象。
該不會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嗎?
正當他若有所思的時候,感到奇怪的任盈盈問說:「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
既然找不到心生警訊的原因,徐子陵也就不願破壞了任盈盈的興致,何況他的直覺也並非每次都準確,實現的機會大概就只有一半。
就在徐子陵跟這位學姊進入此棟大樓的時候,禁止任何人不得允許就不能進入的樓頂,卻有一名少女出現在此地。
她站在狹窄圍牆的邊緣處走著,明明所在之處就是一百多公尺的高空,稍有失足便會跌落下來摔得粉身碎骨,卻一點懼意都沒有。
空洞的眸瞳宛如喪失生氣般灰暗無光,唯有最深處似乎有著滿是憤怒跟憎恨的熾熱情緒正在燃燒著。
「這麼吵雜的聲音煩死了,從四面八方一直傳來到心裡,要是大家都消失就再好也不過,我就不會受到排擠跟傷害‧‧‧‧‧‧」
宛如喃喃自語般從她的櫻唇吐露如此冰冷的憎恨言語。
這時候在旁邊的一名男子說:「既然如此那就讓這些惹妳厭惡到極點的傢伙全都消失,依珊不是有這樣的特殊能力嗎?」
用著勸誘口吻的男子其面貌普通,只是隱約透露著相當濃厚的暴戾之氣。
似乎是被這些話給打動一般,名為依珊的少女周遭突然地出現了好幾團巨大的火焰,燃燒著驚人的光與熱,彷彿具備著連鋼鐵都能融化的可怕高溫。
甚至這些赤炎像是擁有了生命,出現面貌猙獰的形象來,正是皇星夜跟神無月舞衣昨晚所降伏的炎魔。
「去吧!」
收到主人所下達的命令後,這幾頭炎魔發出歡呼聲開始行動,熾熱的火光劃破空間衝入這棟大樓之中。
頓時刺耳的爆破聲接連響了起來,有好幾處地方開始烈焰沖天夾帶濃煙滾滾的駭人景像,破碎的大量玻璃片從高空傾洩下來。
緊接而來是無數的驚呼跟慘叫聲,驚慌失措的人群從大樓的入口處拼命地逃離出去,不管是誰都飽受恐懼的樣子,望著眼前被火焰逐漸吞噬的建築物。
「哈哈!這副景象不管看多少次還是如此賞心悅目,燃燒吧!讓這個醜陋不堪的世界被聖潔的火焰給徹底淨化,連帶著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類也是。」
相較於男子近乎失控般的大聲狂笑,依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像,用著冷冰冰的語氣說:「這不是我的錯,全都是你們先傷害我的。」
當這棟大樓被兇猛的炎焰給襲擊之後,位於此地的任盈盈還有徐子陵自然也被捲入了災難之中。
「沒受傷吧?學姊!」
聽到徐子陵的詢問後,因為爆炸衝擊的關係而有些驚恐的任盈盈,搖了搖頭並且努力讓自身的意識稍為平靜一下。
剛剛她和徐子陵原本要進入位於十五層樓的餐廳,結果大樓的窗戶跟牆壁沒有預兆地爆裂開來。
當機立斷下徐子陵立刻抱著任盈盈一起撲倒,總算沒受到太多的衝擊。
環顧四周的淒慘景像,任盈盈只見到處都有火花在燃燒著,眾多的人們在地上東倒西歪,有些被碎裂的玻璃或水泥給割傷,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哀號來。
同時熾熱的氣息還有嗆鼻的黑煙也迎面襲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該不會是瓦斯管線爆炸還是恐怖襲擊?」
就在任盈盈將疑問脫口而出後,徐子陵冷靜的說:「現在事態還不清楚。」
其實他曉得原因是什麼,百分之百確定就是之前連續縱火案的犯人幹的,而且情形比皇星夜所猜測還要更壞,對方不是術者而是超能力者,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一口氣出現了好幾頭炎魔正在肆虐。
然而真正原因為何,徐子陵自然也不可能跟這位學姊講出來。
此刻大樓的滅火系統也快速啟動,無奈火焰劇烈地燃燒根本無法撲滅,各個樓層的員工開始對大量顧客進行緊急疏散,希望將傷亡的狀況給降到最低。
跟隨著開始移動的人潮,任盈盈還有徐子陵也準備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火災現場。
就在大樓幾位工作人員的引導下,眾多盡是十分恐慌表情的人群延著逃生通道快速地前進,想要盡快逃離火災的現場確保自身的性命安全。
到處都能感受到宛如炎浪般的熾熱氣息不斷地襲來,再加上嗆鼻的濃煙逐漸地蔓延席捲,誰都驚懼到難以承受的地步,巴不得快點抵達出口。
隨著一行人的前進,下面各個樓層欲圖逃生的大量人群也瘋狂地衝入避難通道之中,擁擠的程度越來越嚴重,自然前行速度也被迫慢了不少下來,就在這時候任盈盈忽然間停住腳步。
眼前的火場裡有一名全身鮮紅衣裙的少女,不知為什麼緣故沒有趕緊加入逃離的行列中,反而什麼都不做看著正在燃燒的大火,流露出怔怔地漠然神色。
該不會是被火災嚇傻了而全身動彈不得吧?
想這點後任盈盈不顧進入火場之中有著巨大的風險,正準備衝進去拉著那位少女一起逃難的時候,卻被徐子陵給伸手阻止了。
「不能過去。」
面對徐子陵這少有的堅決反對態度,任盈盈不加思索的說:「我知道這麼做很危險,但既然遇到了就不能眼睜睜坐視不管,要快點把那人給帶過來,否則一旦被大火包圍就沒辦法救她了。」
「不用擔心,因為她是‧‧‧‧‧‧」
話講到一半的時候徐子陵突兀地停止下來,彷彿有著難言之隱。
他不曉得該怎麼跟任盈盈解釋那位紅衣少女就是超能力者,身旁有著一般人類的肉眼絕對看不出來的幾頭炎魔正在等待命令,表現出完全服從的態度。
難不成這時候公開承認自己就是超能力者,所以能察覺到對方也是同類,並且就是縱火的罪魁禍首嗎?
似乎對逃難的人群一點興趣都沒有,神情冰冷的紅衣少女轉身往著火場裡面走了過去,四周飛騰的艷紅炎焰像是受到某種無形力量控制,竟然快速地往兩旁分離開來形成一條道路。
這幅場景簡直就是摩西分海般不可思議,絕非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親眼目睹這副場景後,當下任盈盈就臉色大變起來。
如同著魔似的她根本不顧徐子陵的強力阻撓,甩開這位學弟拉住自己的手往火場中心而去,彷彿非要追到紅衣少女不可。
「嘖!」
就算曉得任盈盈對於超能力者有遠遠不符常理的執著,但是徐子陵卻沒料到居然會到連命都可以不在乎。
沒有遲疑正要追上去的時候,他卻被一名男性工作人員給牢牢抱住。
「瘋了嗎?那裡有烈火在燃燒著,誰過去都是必死無疑,快點跟隨我們的引導逃出這棟大樓。」
受到嚴厲的斥責後,徐子陵也有些著急起來說:「請放手,我的同伴還在那裡必須帶出來。」
「那沒救了,死心吧!現在先以自己的性命為優先事項。」
徐子陵自然曉得這名工作人員是一片好意並且盡到應有的責任,所言內容也全都是事實。
紅衣少女離開後,此地的火勢便不受控制而一發不可收拾越顯熾盛,灼熱的氣息連皮膚都要難以忍受彷彿遭受炙燙,普通人闖進去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任盈盈必然會因此喪命,而且大概就是一兩分鐘後就會發生的事情。
此時此刻無疑就是分秒必爭的危急狀態。
下定決心後徐子陵也就拋開一切的顧忌,只有動用超能力才能把陷入死地的這位學姊給救出來,已經不能去管是否會曝露真實身分了。
當工作人員想把看似不知死活的青年給強行帶走時,卻發現倏地人就不見了,就跟憑空蒸發般消失在空氣中。
難‧‧‧‧‧‧難不成自己遇鬼了?剛剛這位青年早就死於火災,化為滿懷怨恨的靈魂到處飄盪。
「哇!」
心膽俱裂的這位男性發出慘叫聲後急忙衝入人群中去逃難,由於情況混亂到了極點,誰也沒在意他為何驚呼出來。
使用瞬間移動的超能力後,徐紫綾下一秒就出現在任盈盈目前所在位置的附近地方。
只見這位學姊趴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心急如焚的她立刻確認生命跡象。
不幸中的萬幸任盈盈還活著,心跳跟呼吸雖然微弱但沒有停下,看來只是被濃煙給嗆暈過去而已。
接下來將她給帶離火場送醫治療就行,相信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出現。
然而要如何離開這倒是讓徐紫綾為難起來。
使用瞬間移動自然是最方便迅速的手段,無奈的是這棟大樓的周遭早就被眾多前來救火的消防隊員給團團包圍住,正在逃難的人群甚至多上好幾倍,若是忽然憑空出現在外面,有很大的機率會被人看到怪異的景像。
既然確保了任盈盈活下來的這個最重要目標,那麼徐紫綾就必須考慮如何不讓自己身為超能力者的秘密洩漏出去。
稍微想了一下後,似乎就只有先行平息火災,再帶著任盈盈被消防員給一起救出去比較妥當,如此一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引人懷疑的問題。
拿出之前學生會長所贈送的式神後,她便開始進行心靈對話。
「在嗎?」
「我跟舞衣都來了,只是沒想到子陵居然比我們搶先一步抵達火災現場,這倒是省去打電話聯絡。」
就如徐紫綾所預料一樣,發生這麼大的火災事件後,接受政府秘密委託來調查整串事件的皇星夜,一定會盡快抵達此地。
「幫我準備好一輛救護車。」
「為何?這樣的火焰頂多就是幫你取暖而已,別跟我說不小心燙傷了。」
聽到皇星夜帶有調侃意味的言語後,徐紫綾淡淡的說:「不是我要用,而是任學姊要送醫。」
當下這位學生會長就明白肯定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浪費時間多問些什麼,立刻就按照要求去辦。
忽然間雷聲大作烏雲密布,天空出現了難以想像的氣象異變,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方圓數里之內下起了磅礡的超級豪大雨。
雨勢之大簡直難以想像,彷彿是瀑布往下傾洩一般,馬路沒過幾分鐘就化為水深及膝的湍急河流。
這棟被炎焰和黑煙吞噬大部分地方的大樓,也因為受到瘋狂雨勢的強襲而火災漸漸地小了下去。
沒料到天將甘霖來得如此及時,數百名救火人員也把握這個機會,趕緊拉著消防水管將正在燃燒的各處餘焰給盡快撲滅,順便搜尋是否還有受困火場沒有來得及逃生的民眾。
徐紫綾就揹著昏迷不醒的任盈盈,在前來搜救的幾名消防人員的引導下,跟一些群眾沿著逃生通道離開這個滿目瘡痍的建築物。
大門口處皇星夜跟神無月舞衣早就在等待著,一輛救護車也準備好。
看見女性的徐紫綾時,這兩人毫無訝異之色彷彿是理所當然的樣子,因為這個秘密以前就知道了。
「任同學沒事吧?」
帶著關心語氣學生會長問說,徐紫綾回答:「大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被濃煙嗆傷而昏迷而已,不過保險起見還是送醫觀察比較好。」
「‘女媧’一族的血脈果然非同凡響,居然能操縱天氣變化到如此驚人的地步,難怪遠古時期會被人們以神明身分來崇拜敬仰。」
即使過去就曾經看過徐紫綾施展超能力,然而皇星夜還是用由衷佩服的口吻這麼說,一旁的神無月舞衣也是深有同感般點頭贊成。
「神話時代早就徹底結束,隨著科技的進展人類已經不需要神祇,現在的我們只不過是擁有超乎常理的可怕能力,遭受四周普通人排擠厭惡的存在罷了。」
用著自嘲的語氣來回應後,徐紫綾的言語中有著淡淡的苦澀味。
這個話題多談下去似乎會讓對方的心情因此更加地糟糕,皇星夜也就不再繼續講了,說:「那把任同學送上救護車吧!」
「嗯!」
就當徐紫綾要將背著的任盈盈送上救護車時,沒料到這位學姊居然這時候恢復了意識,發出了嚶嚀的細微聲音。
像是有些迷惘般任盈盈看著周遭,似乎不明白現在的情形究竟如何,隨即和徐紫綾轉過頭來的目光互相接觸。
「子陵‧‧‧‧‧‧不,是紫綾姊!我為什麼會在妳的背上?」
十分驚訝般任盈盈忍不住追問說。
「這‧‧‧‧‧‧」
就算徐紫綾再如何地聰慧,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問題才好。
突然之間任盈盈的眼中閃過難以理解的強烈疑惑。
徐紫綾竟穿著跟弟弟一模一樣的衣服,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皇星夜也出面幫好友解圍,說:「任同學是紫綾從火場內救出來,她湊巧也在這棟大樓,還有妳看起來雖然沒有什麼受傷樣子,不過畢竟被濃煙給嗆昏過去,因此盡快到醫院進行檢查會比較好。」
學生會長跟神無月舞衣居然也在火災現場出現,這讓任盈盈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原因為何,不過就跟皇星夜所言一樣,她現在喉嚨和呼吸道都有點灼傷的刺痛感出現,的確是要先治療才行。
隨即兩位救護人員在皇星夜的示意下,將任盈盈放在擔架送上救護車,並且為她帶上氧氣罩。
之後這輛救護車就警笛聲大作往醫院而去。
將任盈盈送走之後,徐紫綾也談論到皇星夜必然最關心的內容。
「犯人我見到了。」
如此簡短的話語,馬上將皇星夜以及神無月舞衣的注意力給全都吸引過來。
像是迫不及待般學生會長追問說:「犯人的詳細訊息如何?」
「大約是十四五歲的黑髮少女,身穿一襲鮮紅的衣裙相當地搶眼,不過星夜不可能逮捕她,勉強去做也只是自尋死路而已,因為對方是擅長操縱火焰的超能力者。」
就在最後一句話從徐紫綾的櫻唇吐露出來時,不管是神無月舞衣還是皇星夜都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神色來。
明知此事上徐紫綾不可能判斷錯誤,神無月舞衣還是忍不住追問說:「這是真的嗎?」
「我跟對方有互相見面過,絕對沒有錯,能力有多強還不知道,但能一次同時操控五頭炎魔還游刃有餘的輕鬆模樣,恐怕至少還能提高兩三倍數量,就算是我假如沒把超能力給完全解放開來,也沒有把握一定能贏過對方。」
得知相關的準確訊息後,縱使皇星夜再如何地沉著冷靜,也不禁和身旁的神無月舞衣相顧駭然。
皇星夜在術者之間素有天才陰陽師的美譽,年輕雖輕卻擁有最為高強的實力而聞名,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罕有對手。
可是他光是對付一頭炎魔就要竭盡全力,還必須神無月舞衣從旁協助才能勉強獲勝,就如徐紫綾所言一樣,若是正面對上那名身為超能力者的紅衣少女進行戰鬥必死無疑。
人類和超能力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就是如此巨大,哪怕倚仗數量上的優勢也幾乎無法取勝。
接下來徐紫綾繼續說:「雖然我不認識對方,不過光憑感覺上就能得知她似乎全身都在散發極為負面的情緒,毫無疑問是熾熱的憤怒跟無比絕望的憎恨,隨意縱火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具備十分高度的危險性。」
無需徐紫綾的特意提醒,皇星夜跟神無月舞衣也曉得此事非同小可,以及那位超能力者的可怕威脅性。
「那麼看來就必須仰賴紫綾對付她了,不能再讓無辜的死傷情形繼續蔓延下去。」
受到神無月舞衣的要求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徐紫綾竟搖頭拒絕,說:「很抱歉此事我不能答應,還有之前說好要幫忙緝拿犯人的承諾也要取消。」
沒料到徐紫綾會如此回答,神無月舞衣當場愣住有著頗為驚愕的表情,倒是皇星夜似乎早就料到的樣子,一臉鎮定的態度。
「這是為了什麼?」
神無月舞衣會有所質疑也是合情合理,所以徐紫綾也就稍微解釋一下。
遠古時期在超能力者以神明自居統治這個星球的時候,分為好幾個勢力,世界各地流傳的神話便是從此而來。
為了爭奪宇宙的主控權,這些以神為名的眾多超能力者爆發了大戰,後來被稱為‘諸神的黃昏’。
此戰的慘烈遠超乎所能想像之外,過於強大的超能力引爆了地震、洪水、海嘯以及火山爆發,帶來宛如天崩地裂的恐怖災難。
著名的亞特蘭提斯以及姆大陸等古文明,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而遭受徹底摧毀而沉入海底,人類遭受近乎滅絕般的災害襲擊。
就連向來高高在上的眾神也不能逃過一劫而死傷慘重,最後倖存下來的數目不足百分之一。
最後少數存活下來的超能力者決定罷手停戰,免得同歸於盡,同時協議後將世界讓一般人類來統治,自己隱藏入其中不再有所干涉,這都是為了避免引發第二次的大規模毀滅。
從那之後超能力者之間就有不成文的規定,不允許在人世發生激烈戰鬥,要是有誰率先違反就要全體共殺之。
如此的規範就是防範超能力者之間的大戰又再次死灰復燃,將所在的星球給破壞殆盡。
首次聽聞這樣秘辛的神無月舞衣不免大受震撼,問說:「星夜早就知道此事了嗎?」
「以前是有約略耳聞,所以紫綾不能幫我們緝拿那位紅衣少女,否則她便是違反這項規定。」
相較於神無月舞衣的驚訝,皇星夜有著較為從容的態度。
「可是沒有紫綾協助的話,就算從本家要求調動更多的術者前來支援,也只是讓他們白白受死而已。」
確認徐紫綾無意繼續插手此事後,神無月舞衣忍不住著急起來。
「我想那個紅衣少女應該不會再犯案了,至少不會在這個城市繼續下去。」
徐紫綾用著篤定的口吻這麼說,另外兩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著她,像是不明白為什麼有把握來判斷。
「我在火災現場遇到對方的時候,那名紅衣少女立刻轉身就走表明無意爆發衝突,她肯定曉得違反規定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將當時的情形說完後,徐紫綾又說:「在人類世界時超能力者之間不能互相戰鬥,這雖然是鐵律,不過這也有例外的允許,那就是對方威脅到自身性命安全的時候,可以全力反擊無需顧忌,事後也不會遭受任何懲處。」
經她這樣一講,皇星夜跟神無月舞衣也就恍然大悟了。
如果之後紅衣少女繼續在這個城市操控炎魔來燃燒破壞,很有可能無意間就會傷害到徐紫綾,到時不只會受到強力的反擊,還會因為違反規定而遭受全體超能力者的追殺。
為了保險起見,這名紅衣少女應該不會在這個城市四處縱火了,就算忍不住還是想要犯案,也不會選擇這裡而自找麻煩,而是會到別的地方。
即使知道此地之後應該不會有莫名奇妙的嚴重火災,但神無月舞衣還是用著難以接受的口吻說:「就算對方沒在這個城市肆意放火,可是我們就要眼睜睜放任不管嗎?」
「超能力者是有一個組織名為管理者,防止有人濫用自身的能力造成不可收拾的事態,但那都是要大規模的破壞事件才會特地派人處理。」
縱然徐紫綾用著很含糊不清的口吻來進行解釋,但不管皇星夜還是神無月舞衣都能明白她的真正意思。
這幾件火災還不足以引起管理者的關注,就算曉得犯人是超能力者也不會清理門戶,而是選擇坐視不管。
說句難聽的話,自古就以神明自居的超能力者怎麼會在乎區區人類的死傷。
不過要是有人濫用能力而造成難以忽略的巨大毀滅,例如那名紅衣少女忽然發狂讓整個城市都陷入火海,到時管理者為了避免諸神的黃昏再現,勢必要將不安定的危險因子給處理掉。
「我會將此事告訴給母親知道,因為她有參與管理者,但最好不要因此抱持任何的期待。」
聽到徐紫綾這樣講,神無月舞衣不禁說:「可是‧‧‧‧‧‧」
「紫綾也盡到所能做到的事情,就別為難她了。」
見到皇星夜微微搖頭後,神無月舞衣也就放棄繼續說下去。
「不過怎麼會如此剛好,紫綾和任同學也在這棟被縱火的大樓?」
學生會長帶著疑問的口吻問說後,徐紫綾也就稍微進行說明。
相關的來龍去脈知道後,皇星夜提醒說:「紫綾找到任同學的時候她已經被濃煙給嗆昏過去,肯定不會察覺到有什麼問題,不過‧‧‧‧‧‧」
望著徐紫綾身上的衣服,他用饒有興趣的神色繼續說:「剛剛任同學醒來的時候,不曉得會不會注意到妳的服裝?這可是一大破綻呢!」
「呃!」
其實不用這位學生會長的告知,聰慧的徐紫綾也曉得這肯定是頭疼欲裂要傷腦筋的事情。
身為姊姊的徐紫綾居然也在這棟大樓,還穿著跟弟弟一模一樣的衣服,普通人縱然有所疑惑,也只會認為那全是湊巧而已,不會追根究柢下去。
然而任盈盈一向觀察力敏銳,聯想力又非常豐富,說不定就能從這個破綻中察覺到事實,那就是徐子陵擁有超能力可以性轉成女性的樣貌。
到時候自身欲圖保守的最大秘密就要曝露出來。
正當徐紫綾思考著要用什麼謊言來將此事敷衍過去,遠方有人位於大樓的樓頂凝視著她。
赫然就是那名全身都穿著如火焰燃燒般鮮紅衣裙的少女。
百貨公司的火勢遭受撲滅之後,被徐紫綾引發的磅礡雨勢也漸漸停止,化為毛毛的細雨。
「見鬼了,這輩子從沒見過那樣驚人的大雨,簡直像是洪流般從天上整個宣洩下來,就這麼剛好連賞心悅目的烈火都被澆熄了,真是氣死人。」
位於少女身旁面貌陰狠的男子不停咒罵著,彷彿難得的樂趣被人破壞般感到極為不爽。
「那不是自然現象的暴雨,而是和我同樣的人所弄出來。」
「什麼!?這個城市還有跟妳一樣的恐怖怪物‧‧‧‧‧‧」
從紅衣少女口中乍聽這個消息時,這名男子大受震撼忍不住將自身最真實的感想給脫口而出,講到一半的時候驚覺有問題而硬生生地停住。
當下他用著膽戰心驚到極點的畏懼情緒看著對方,準備稍有不對勁馬上撒腿狂奔而逃命去,所幸紅衣少女完全沒在意的漠然樣子,繼續望向徐紫綾的所在位置,這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同伴嗎?」
像是喃喃自語般依珊說出這句話來。
同時在她心中也有不解的疑問,對方剛見面時明明是男性,怎會一下子又變成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