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公,別、別看…羞、羞…」


  碧紗廚裡,魏柔小手捂著臉羞赧央求著。夜明珠光下,她赤裸的嬌軀散發出驚人的魅力,粉頸桃腮、纖腰酥乳、粉彎雪股,諸般妙處在情慾催動下,甚至比往日還要嬌豔三分。


  那朵粉嫩羞花更是綻放到了極致,泌出清膩的花蜜,帶著一股奇異的香氣,緩緩流過菊蕾,落在臀下墊著的白綾上。


  「陸姐姐的身子真好看呀!」側身躺在她身邊的寧馨發出由衷的讚歎,甚至忘記去愛撫我的獨角龍王。


  「這就是…女兒家最美的時候。」


  俯下身軀,輕輕拉下魏柔的手,讓她直視著我的雙眸。讀懂了熾熱目光裡蘊含的一切,她瞬間就被融化了,白生生的身子陡然染上了一層粉膩,大腿悄然分開,藕臂嬌羞環上我的脖頸,痴痴呢喃道:「賤妾纖纖弱質,相公千萬珍惜…」


  那濃濃愛意竟似透過了易容膏,讓那張平淡無奇的臉陡然煥發出異的神采,我心中竟恍惚起來,自己身下的女孩兒,究竟是魏柔還是陸昕?


  「錯覺吧…」


  來不及嘲笑自己,那迷離朦朧的星眸已倏然接近。


  有花堪折直須折,盛開的花朵迎來了摘花客。碩大的獨角龍王剛觸到嬌嫩欲滴的花瓣,便引來一陣細細的嬌喘。


  可龍頭抵在柔軟滑膩的凹處稍一用力,連花道的入口尚未橕開,身下的佳人就嚶嚀一聲,蛾眉頓蹙,露出痛楚的表情,那雙玉腿更是一下子把我身子夾住不讓稍動,眼裡已滿是怯意,雪雪呼痛道:「相公…疼…」


  「相公疼你。」我心中憐意大生,吻著她秀髮柔聲道,虎掌探上她的酥胸輕輕摩娑起來,身子卻不敢稍動。


  方才嬉戲的時候就知道她花徑狹窄異於常人,就做足了功夫,沒想到依舊如此艱難。


  寧馨也緊張起來,大氣都不敢出,目光在我和魏柔臉上來回逡巡,小手卻下意識地學著我的模樣,輕輕搓揉著魏柔另一側的椒乳。魏柔黛眉漸漸鬆開,痛苦之色漸退,大腿怯怯地重新張開。我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龍頭稍退,不等花道閉合,復又挺進至方才的地方。魏柔嚶嚀一聲,渾身一哆嗦,濃膩的花蜜灑了出來,那花徑口頓似大了一點。


  我心中一喜,乘勢進了一分,魏柔卻又呼起痛來。如此一來卻苦了我,只敢在花徑口小幅進進退退,進一分卻要退二分;而幾乎每進一分,都要靠魏柔小丟一次身子。


  等我費勁千辛萬苦,龍頭終於遇到了真正的阻礙,魏柔已是丟得渾身癱軟,香汗淋漓,臀下的白綾更是溼得一塌糊塗了。


  而我若不是胯下神功蓋世,恐怕也早就射得腰痠腿軟沒一絲力氣了。


  知道現在不是疼惜她的時候,我攬住她的纖腰,身子微微一沈,就覺得龍頭撕開了阻礙,一路破開細嫩的媚肉,眨眼就頂到了一處柔膩的凸起。


  就像被利箭射中的白天鵝,魏柔陡然發出一聲高亢的哀鳴,身子花道一齊劇烈顫抖起來,陰中熱流泛濫的同時,淚水唰地湧了出來,就再也止不住了,手臂死死抱著我的脖頸,失聲痛哭起來。在龍王衝破阻礙的一剎那,我腦海裡轟然一響,好像隱藏在心底的一樣東西也同時被打破了,渾身上下竟是說不出來的愉悅輕鬆,就彷彿巨龍破壁而出,飛上雲端,自由自在,翱翔藍天一般。


  半晌,目光才從虛空收到眼前,望著懷中宛如小女孩一般哭泣的魏柔,我心頭竟是百感交集。


  「今生來世,卿,永為吾愛吾妻!」


  晨曦頑強地透過屏風,一寸一寸地驅趕著屋子裡的黑暗。碧紗廚裡有了動靜,三具交織糾纏在一起的白生生的身子隨著光亮蠕動起來。


  「三哥,人家還困…」身邊睡意朦朧的寧馨呢喃道。


  側臉望去,枕在我臂彎裡的少女明豔如花,鳳眼似攏非攏,櫻脣掛著幸福滿足的笑意,彷彿昨夜高潮的餘韻至今尚未消散。一條修長玉腿親暱地勾纏住我,墳起的牝處緊貼著我的肌膚散發出溫熱的溼氣。


  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她頎長優美的脖頸滑下去,落在巍巍雪丘之上,那雪白的酥乳嫣紅的乳珠絲毫看不出曾經被我肆虐過的痕跡。這丫頭的體質才是萬中無一哩!「我心中驚歎了一回,不禁想起昨夜的狂歡來。


  魏柔花枝嬌嫩無比,破瓜後再也不堪撻伐,那一身傲視江湖的內力功夫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可摟過寧馨,業已兵臨城下,她卻害怕起來。


  這都是魏柔惹得禍。另一側,佳人正蜷在我懷裡安然恬睡,芬芳甜蜜的氣息隨著她細長的呼吸縈繞在我的鼻間。


  眼波落在枕邊兩塊白綾上,那雪白的鮫綾上俱是落紅,其中的一塊更是被染紅了大半,深深一吸,女兒脂香中尚留著淡淡的血腥氣。


  饒是我破了無數處子之身,看到她流了那麼多血,也有點慌了手腳,難怪寧馨看得毛骨悚然了。


  還好自己沒心軟。我心中竊笑起來,這丫頭與魏柔截然相反,周身上下無一處不豐腴,就連私處也豐膩無比,雖說不是七大名器之一,可花道幽深繁複,正是大同女子裡的絕品。


  魏柔花心甚淺,吃不進一半龍王,可寧馨卻能納入大半,竹園中只有寶亭可與之匹敵,不是獨角龍王發威,等閒還降服不了她呢!說北地女子發育遲,寧馨才十五歲,經過一兩年的雨露滋潤,寧馨怕是更讓我期待吧!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輕輕把胳膊從兩女頭下抽出。


  「再陪人家睡一會兒嘛…」寧馨半夢半醒,膩聲央求著。魏柔雖然也被我的動作驚醒了,卻羞得不敢睜眼,只是纏著我的粉臂玉腿卻透露出與寧馨同樣的心思。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頭幾天相公怎麼也得裝裝樣子啊!」甜言蜜語哄了一番,終於說動兩女繼續躺著歇息,我自己起身下床,心裡不禁懷念起蘇州的悠閒時光來。


  小紅幾個丫鬟早等在外屋,連早餐都已做好了,見我出來,都慌忙口稱少爺道起萬福來,卻無一人敢問及寧馨。


  倒是我邊吃邊交待她們做些補氣血的燕窩魚翅羹來,又叮囑不要打攪了她們的主子,這才匆匆離了凝翠閣,去內堂拜會蔣雲竹充耀翁婿。


  蔣雲竹只隨口恭喜了一句,我還沒弄清楚他到底恭喜的是什麼,他已急著追問起御女術來,甚至連沈籬子衚衕的地產都被他拋到了腦後我從教給高七的那一套心法裡挑些簡單的講給他聽,老頭就樂不顛兒的試驗去了。


  等蔣雲竹離開,充耀這才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別情,過幾天我要回大同了,寧馨就拜託給你了,只是,別讓她挺著大肚子做新娘喔!」


  在昏暗的刑部檔案庫房裡,我埋首在發黃的案卷裡。蔣遲沒看幾頁,就已不耐起來,把案卷一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埋怨道:「這他媽的哪是人待的地方!再說了,咱辦的可是皇差,給弄點冰水兒也算是個意思,這趙明甫也忒他媽摳門了!」


  他肆無忌憚地數落著刑部尚書趙鑑的不是,也難怪他心煩,庫房裡密不透風,彷彿蒸籠一般,他又胖碩過人,雖然蒲扇搖得呼呼直響,可汗水還是很快就把他貼身的衣服打透了,官袍前胸後背處處可見一片片的汗漬陰影。


  「小侯爺,不若你幫我去買幢宅子,如何?」


  刑部檔案浩如煙海,沒有白瀾的指點,一時還真難理出個頭緒來;而白瀾如橫空出世一般出任前軍都督同知,老朋友自然聞風而動前道賀,不知底細的人更是踏破了白府的門檻,前軍府自然也少不了賀客。


  雖然前軍府與刑部只是一牆之隔,可這兩天想見到他是不大可能了。而我方得兩位佳人,心思也不在這刑部檔案上,便暗自打算,乾脆利用這幾天把家先安定下來。


  「大日頭的,我可不想遭那份兒罪!」蔣遲一口回絕道,可又似想起了什麼,他遲疑了一下,湊到我近前,問買房子的是王動還是李佟。


  「兩人都要買,不過,王動有我姑夫張羅,就不必我操心了。」


  蔣遲頓時來了興趣,嬉笑道:「李佟可就大不一樣了,沒準兒又是個發財的機會。得了,我就陪你走一遭吧!不過,先得找個人打探打探情況。記得昨晚上那個蔣嬤嬤吧,她是京城有名的馬泊六,西城一帶的大戶人家,沒有她不知道的。」


  「想發財的話,小侯爺可要失望了。」我微微一笑:「改造沈籬子、八千張等四條衚衕,所需資金鉅萬,而且都需事先墊付,寒家就算再有錢,也無力他顧了。不過,俗話有云,『四方之貨,不產於燕,而畢聚於燕』,想在京城裡發財,機會多得是。」可像沈籬子那般一本萬利的少啊!「蔣遲滿臉悔意。


  一問才知道,那天蔣家哥幾個動用了兩萬餘兩銀子一下子收了八千張等三個衚衕近一成的地產和房屋,其中蔣遲自己就佔了一半。可等昨兒蔣遲媳婦帶著親戚再去的時候,三衚衕的地價已經飆升了六成,而且是有價無市了。


  「你他媽的還好意思問怎麼升得這麼快!升得越快,你不就賺得越多嗎?」蔣遲邊往外走邊道:「大通錢莊、同升和、寶悅坊三家一動手,擺明了看好那塊地角,消息一傳出去,可不一下子就搶翻了。」


  「我當然希望地價升上去,不過,應該是一個可控制的遞進過程對咱才更有利。」


  見蔣遲一臉迷惑,我解釋道:「沈籬子四條衚衕要成為豐盛衚衕那樣的公卿聚積地,其所建宅院勢必是豪宅大院,無論是用料還是工匠都應是上上之選,就拿工匠來說,京城雖然工匠人數過萬,可高手能有多少?大家一窩蜂地搶到了地皮,自然就會一窩蜂地搶工匠,以期早完成早見利,工匠的酬勞勢必要暴漲,那建房子的材料亦是如此。而一下子多出那麼多的豪宅,必然也要拖累價格。」


  蔣遲這才明白過來,停下腳步,撓著腦袋愁道:「那…怎麼辦?其實我倒無所謂,反正不是很缺錢花。只是既然做了這筆生意,自然要讓利益最大化。」我沈吟了好一會兒,心中才有了主意,微微一笑:「前兩天,我無意間路過顯靈宮,發現它破敗不堪,甚至不如江南尋常道觀…」


  「怎麼可能!」蔣遲立刻反駁:「前兩天我還去了一趟,三大殿才經修繕,氣象莊嚴,怎麼能說它破敗不堪?!要說難看點,也就它的觀牆大門舊點罷了。」


  「小侯爺可說到點子上了!」我隨口讚了一句,心裡明白,蔣遲自然不會自己沒事兒做跑去顯靈宮,便暗暗調高了邵元節在嘉靖心中的地位:「俗話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臉面的事兒可含糊不得。」


  「可修個大門觀牆能有幾兩銀子?」蔣遲漸漸琢磨過點滋味來。


  「銀子自然不會多,否則大臣們又要說三道四了。不過顯靈宮乃是御觀,徵調大工匠理所應當…」


  「你小子可真是一肚子鬼主意!」蔣遲恍然大悟,興奮地搗了我一拳,又瞥了我一眼,惋惜道:「可惜你已成家了,不然我非把妹子嫁給你不可!話音未落,院門口便傳來一陣低沈的笑聲:」王大人什麼事兒讓小侯爺如此高興,要把郡主嫁給他?「


  隨後就見一瘦小的老者走了進來,正是我一直未能見到的搭檔之一、刑部河南司主事陸眉公。


  他看到我微微一怔,旋即笑道:「王大人真是深諳為官之道啊!」


  顯然是注意到了我與往日頗為不同的打扮修飾。


  「媽的,這小子又多才又多金,長得又他媽的能迷死人,又是新鮮熱辣的一部員外郎,還用得著扯事兒讓我高興?倒是眉公你沒事兒跑這倒黴地兒幹嗎?」蔣遲說話很隨便,顯然和陸眉公熟稔得很。


  「唉,也不知道是誰在皇上跟前告狀,說宗設集團的餘孽赫伯權現身京城,皇上命刑部查辦,差事就落在了俺老陸的頭上。小侯爺您興許還不知道吧,宗設這股倭寇是王大人和京衛沈希儀沈大人聯手剿滅的,說赫伯權在京,豈不是打沈王兩位大人的臉嗎?」


  「眉公多慮了。這本就是在下向皇上稟告的。宗設集團潰而未滅,皇上也早就知道。其實,宗設黨羽所剩無幾,在下還怕他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哪,赫伯權在京城現身,正好可以順籐摸瓜,一網打盡!」


  原來如此。「陸眉公點點頭,又問:」王大人可知赫伯權的下落?「


  「具體在哪兒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有一人應該知之甚詳,西城通達車行的老闆洪七發。」


  「洪七發?」陸眉公微微一怔:「他不是西城兵馬司指揮廖喜的小舅子嗎?怎麼和宗設餘黨攪到了一起?」


  「赫伯權用了另外一個身份。」雖然我很想借此構陷廖喜洪七發,可聽陸眉公竟似認得兩人,不知他們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言辭便含糊起來。


  「我和廖喜只是認識而已。」陸眉公一眼便看出我擔心什麼,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我不想現在就在這些成了精的老傢伙心裡留下個陰謀家的身影,那該是以後的事兒了。


  聽他嘿嘿一笑,解釋道:「河南司代管東城兵馬司,自然與西城有些聯繫,何況我還在北城做過一段時間的兵馬司副指揮哪!」


  他沈吟一下,又道:「既然懷疑洪七發,那廖喜也不能放鬆,不過兵馬司位卑卻權重,廖喜雖只是六品,想偵緝他也要尚書大人下令,除非…」他目光轉向躲到樹蔭下的蔣遲:「小侯爺,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您還是錦衣副千戶吧!


  這回我倒是由衷地暗讚一聲,薑還是老的辣!錦衣衛不受三法司限制,別說偵緝廖喜,就算直接捕了他,只要能弄到口供,也沒有幾個人敢替他喊冤。


  可我記得陸眉公就是錦衣百戶,為何還要求助蔣遲?是想拉蔣遲一起蹚這池混水,還是他錦衣之職已被革去了呢?


  蔣遲卻一擺手:「不成!皇上一再告誡,不許我拿著雞毛當令箭。


  再說了,我他媽這個錦衣副千戶手下一個人都沒有,總不能我自個兒去盯著廖喜那王八羔子吧!「


  「哪兒能讓小侯爺吃苦遭罪哪!我也只是因為趙大人這幾日不在京城,怕赫伯權那邊出了紕漏,一時心急罷了。」陸眉公見風使舵,卻給我使了個眼色。


  蔣遲如此謹慎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很快我就釋然了,蔣遲精明過人,知道他怎麼花天酒地甚至欺壓良善,皇上都不會如何怪罪,可一與朝政沾邊,眼下他最好還是韜光隱跡為妙。


  「不打草驚蛇的話,赫伯權倒是不會很快離開京城。」


  陸眉公聽我給他一個臺階,便順勢說那還是等趙大人回來之後再與商議商議,閒談了幾句,便告辭了。


  等陸眉公走遠,蔣遲才問起赫伯權和洪七發來,我把來龍去脈簡單交待了一番。


  蔣遲眼珠轉了幾轉,沈吟道:「車行?車行很賺錢嗎?」


  「我不知道京城如何,可我認識江南最大的車行老馬車行的老闆孫二,他旗下不僅養活了近五百名弟兄,而且一年的純利約有十萬兩之巨。」


  「這麼多?」蔣遲眼睛一亮,我趁勢道:「其實賺錢倒是次要的,所謂車船店腳牙,那可都是獲取情報的重要途徑。」


  「他媽的,我可真佩服你了,明明你想整廖喜出口惡氣,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蔣遲頓時嬉笑起來:「不過,這銀子若是不賺,豈不是辜負了老天爺一番好意?不若叫上你朋友,咱們就合夥在京城開上一家車行!當然,一定要先把通達整垮!」


  「小侯爺明鑑!」我一豎大拇指:「孫二是個閒雲野鶴的性子,未必對此感興趣,不過,向他借幾個熟手,這點面子他總會給的。只是如何對付通達和廖喜,倒是要好好思量一番。其實方才陸大人的話給我提了個醒,用錦衣衛。可惜我和小侯爺的錦衣之職都是件擺,不過我記得陸眉公好像是錦衣百戶…」


  「他說自己年紀大,過年後就請辭了,皇上也準了,畢竟他和楊廷和關係密切。」蔣遲隨口道。


  我聞絃歌而知雅意,白瀾、陸眉公相繼請辭,想來都是洞悉了皇上的意圖,絕非僅僅因為楊廷和的緣故。


  而今看來,陸眉公很快就會把勘定惡人榜的職責一併辭去,誰來接替他,我倒要未雨綢繆了。


  魯衛當然是最佳人選,只是他與我過從甚密,反而最不容易得到這個職位,況且我也需要這麼一個朋友幫我鎮守蘇州大本營;蘇耀、翟化年齡太老;冀元亨冀師兄又太過方正;李岐山倒是個秀才,不過總不太讓人放心,放在眼皮底下或許更安全…


  十幾個相熟的人走馬燈似的在我腦海裡過了一遍,竟沒找到一箇中意的,我甚至後悔起來,當初應當力勸南元子出仕才對。


  「陸眉公的勁兒借不上了,可別忘了李佟也是錦衣百戶嘛!修繕顯靈宮雖然是工部的事務,但照例要派中官及錦衣監督,因為這裡面沒多少油水,想來也沒有幾人願意攬這趟差事,我再和皇上通融通融,正好讓李佟出場。一旦皇上許了,便可藉機行事找通達的毛病。」


  蔣遲一臉得意道。


  訂好了計策,想把新車行放在粉子衚衕,李佟的宅子自然在它附近為宜,這正合我心意。兩人約好下午涼快一點的時候在一品樓見面,我先去錦衣衛報到,領了腰牌,隨後便回了桂府。


  桂萼辦事極其迅速,一頭午的功夫,已經給我找到了兩處宅子,可都離桂府有段距離。


  好在我本就不欲讓王動在京城過於顯眼,便挑了離刑部衙門相對比較近的一處讓桂萼替我買下。然後,我甩掉了跟蹤者,造訪寧白兒的家。


  「星宗子弟老的老、小的小,實在沒人能扮成弟妹。不過,我在教坊司裡有一親密姐妹卻正是合適人選,且她一直想跳出火海,卻苦於無人敢伸出援手。師弟你想必也知道,教坊司齷齪到了什麼地步,若是你嫌棄她…」話雖如此,可寧白兒眼中卻滿是渴求。


  「沒什麼嫌棄不嫌棄的,只是…她是姓劉姓江還是姓錢?」我斟酌道。


  教坊司的女子其實就是官妓,除非是像寧白兒這樣的管理者,否則失身在所難免,不過這倒不是我猶豫的關鍵所在。


  教坊司裡絕大多數都是罪屬,聽寧白兒的語氣,此女的身份肯定相當棘手,而這幾年的罪臣裡,今上和百姓最嫉恨的自然是劉謹、江彬、錢寧三賊,朝中大臣就算想贖他們的家人,也要思量一下自己的前程。


  「她叫錢萱,乃是錢寧的大女兒,今年剛滿十七歲。此女容貌雖不十分出色,可琴棋書畫卻無一不精,是教坊司有名的才女。」寧白兒聞言頗為寬慰,讚許地瞥了我一眼。


  果然!我一陣頭疼,錢萱扮演陸昕或許無甚難處,可我兩個身份都無法動用,如何能不著痕跡地救她出來?


  何況她對今上必然心懷怨恨,萬一她再有反志,我可真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了。


  「其實她越默默無聞越好。」我沈吟起來。


  寧白兒卻不搭言,讓我明白她是真心要救錢萱,想起傳言錢寧擅房中之術,沒準兒師姐為了練成星宗絕技,和他曾經有段露水姻緣。


  「救她亦無不可,只是不知該從何處著手啊!」見寧白兒眼中竟流露出幾分哀求,我心頓時軟了下來,為了這個星宗師姐,就賭上一賭吧!


  「有這話就成!」寧白兒頓時喜笑顏開,可旋即卻微微一嘆,聲音裡透著些許遺憾:「其實本來是給白郎預備的,可惜宜倫太霸道了!」


  她頓了一頓,問道:「師弟在朝中可有什麼對頭嗎?」


背景顔色 字體顔色 字體大小 江山如此多嬌